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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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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招

回到座位後重新做好,齊元蒔迫不及待的問道:“靖琛哥,我現在該做什麽?”他真的是急著幫葉靖琛解決掉麻煩,一刻也不想多等了。

葉靖琛思索了一下,斬釘截鐵的說道:“首先你要隱藏好自己,在你得到皇上的重視、有能力自保之前,萬不可隨意的出頭,太過出挑會被四皇子盯上,現在的你不是他的對手,我亦無法保證能保護你。你的崛起對於四皇子來說,比我的威脅大得多。具體如何做,什麽時候在皇上面前露臉,我回去再細想一下,等確定好了再來通知你。”

“好,我會像現在這般蟄伏起來,在得到你的下一步指示前絕不會輕舉妄動,我保證會如現在這般毫不起眼。不過四皇子害死了五皇子,你確定不要拿這件事做文章?雖說大家都這樣傳,但是沒有確切的證據,父皇自然不會動四皇子,可若是咱們能找到鐵證,也無法扳倒四皇子嗎?他殺害手足兄弟,是重罪,相信朝中的那些大臣會死柬要求嚴懲他。”齊元蒔問道。

“不太好辦,首先證據就不好找到,要想真的利用五皇子之死扳倒四皇子,就必須要有板上釘釘的鐵證,任何模棱兩可的證據不僅做不到,還會被他利用著反咬咱們一口。但這是一個思路,我這邊可以先秘密調查著,不過你不可以,太危險了,往後諸如 ‘五皇子是四皇子逼死的’這種話千萬別再說了,宮裏的怎麽傳是他們的事,你就當不知道,小心禍從口出。”葉靖琛沈吟道。

“我聽你的,只是你那邊的情況危不危險,我有點擔心你是否應付的來,如果真的很危急,我願意為了你鋌而走險。”齊元蒔稚嫩的小臉努力裝出嚴肅的表情,他希望至少在討論正事的時候,葉靖琛會將他放在同等的位置上,而不是只拿他當作需要保護的小孩子。

葉靖琛心下很是感動,趕緊說了兩句安撫的話,讓齊元蒔不要著急,事情還沒到最壞的地步。

其實他有想過要不要將四皇子的身世告訴齊元蒔,但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回去。現在還不是時候,他們之間的結盟還不到牢不可破的地步,他也不敢完完全全的信任齊元蒔,更害怕這個孩子在得知這個驚天大秘密後會沈不住氣,功虧一簣的代價不是他們能承受的起的。

歸根結底來說,還是四皇子的身世之謎太過重要,那是他們扳倒四皇子唯一的希望,他賭不起也不敢賭。這個秘密是他的殺手鐧,也是他的保命符,絕不可能輕易的露給外人看。

四皇子的事先放到了一遍,葉靖琛還有一個疑問一直沒來得及問,這會兒總算是有機會開口了。

“元蒔,我聽說宜妃臨終前將你托付給了皇後,你也確實在皇後身邊待過一陣子,是不是?”葉靖琛問道。

一提到這件事,齊元蒔的小臉就皺了起來,滿臉的沮喪,委屈巴巴的說道:“是的,可是我剛去母後的宮裏沒多久,母後就病了,她沒法再照顧我,也害怕將病傳給我,於是我就從慈仁宮搬了出來,獨自生活至今。”

“現在皇後的身體已經開始康覆了,你可以回去了不是嗎?”沈從山接著問道。

齊元蒔臉上的表情更加的委屈,吸了吸鼻子,鼻音很重的說道:“宮裏的人都說我不祥,和誰一起生活就克誰。我的生母被我克死了,我剛到了母後的宮中,母後便病倒了,他們說都是我害的。”

沈從山最見不得老實人受委屈,何況對方還只是個半大的孩子,他氣惱的說道:“真是豈有此理,皇後的病純粹是因為寧氏給她下毒,關你什麽事?他們居然敢如此汙蔑皇子,真是活膩歪了。”

齊元蒔苦笑了一下,滿心都是說不出的委屈——皇子?皇子有多點什麽了,像他這樣不受重視的皇子宮裏起碼有五六個,誰會為他們出頭啊。宮裏不得寵的嬪妃和皇嗣過的還沒有得臉的奴才們好,這種事歷代都是常見事。

葉靖琛適時開口道:“既然現在寧氏的陰謀已經被戳穿,向來皇後的身子也會一天天的好轉,你應該回去的。”

“我,我可以嗎?好幾年沒見,我和母後之間的關系都生疏了,而且我也害怕別人說我貪慕權貴,這邊母後剛好,我就巴巴的貼上去,那些人一定會在背後說三道四的。”齊元蒔遲疑著不敢做出決定。

“那就讓他們說好了,你又不會少塊肉,怕什麽呢?強者從來不是在口舌上誕生的,那些只會在背後嚼舌根的人向來也不會有太大的出息,你怕他們做甚?一來你本就是被過繼到皇後膝下的養子,皇後和你生母宜妃也曾是摯友;二來皇後是所有皇嗣的嫡母,你身為皇子去床前盡孝是應該的。有這兩點在,我看誰還敢背後非議你。”葉靖琛堅決的說道。

齊元蒔早就下定決心要事事都聽葉靖琛的,既然葉靖琛覺得他應該回到母後身邊,那他就回去好了,說實話,和母後相處的那段時光雖然短暫卻很美好,她是個好母親,對他也非常的上心,如果當初不是父皇怕他也染了病堅持讓他搬走,他是很樂意留下來侍奉母後的。

“好,靖琛哥,我聽你的,你讓我回去,我就回去。”齊元蒔乖巧的答應了下來。

“此事事不宜遲,你一定要盡快重新獲得皇後的喜愛,趁著皇後和四皇子之間的結盟還未牢固,你還有可乘之機,否則一切都晚了。記住,這些事是你眼下最急需去辦的,比要求皇上指派我做你的教書先生還緊急。想辦法重新回到皇後身邊做她的養子,這是我給你的第一個任務。”葉靖琛語氣是罕見的嚴厲,看起來還真有點教書先生的味道了。

葉靖琛想的是,若是齊元蒔能重新去做皇後的養子,那他就算是半個嫡子了,有了這個身份和皇後的幫襯,才可以盡快的彌補與四皇子之間的差距。若是等到皇後和四皇子之間的結盟堅不可破那天,他們的情況會更加的危險,還不知要多出多少的變數。

值得慶幸的是,葉靖琛覺得皇後不會真的信任四皇子,四皇子是個什麽樣的人,皇後不會不清楚,誰又願意與虎謀皮,和這種狠辣薄情的人做夥伴呢?還有四皇子,應該也不會真的拿皇後當自己的生母一般,四皇子這個人雖說有特別多的缺點,為人卻十分的孝順,他若是當了皇帝,只會偏向自己的生母純妃。

齊元蒔見葉靖琛難得的嚴肅認真,自己也情不自禁的緊張起來,他的小臉繃的緊緊的,好讓自己看起來成熟穩重些,就連稚嫩的聲音都不禁低沈了幾分。“靖琛哥放心,我會做好的,我明日就去給母後請安,絕不讓四皇子搶了我的位置。”

“如此甚好。”葉靖琛滿意的點了點頭,想了一下後,補充道:“最近一段時間我會時常進宮來和皇上商議閩南水災一事,我每次進宮盡量來見你一面,你有什麽不懂的或者難辦的事,都可以告訴我。”

“那太好了,你能每次進宮都來我這兒坐坐嗎?”齊元蒔馬上興奮的問道。

“不太方便,我們不能太招搖了,如果沒有要事,還是盡可能少見面。或許我們可以商量個暗號,嗯,就放在今天我們見面的那個花園好了。”葉靖琛沈吟片刻,緩緩開口道:“如果你遇到什麽困難,就命人在那個花園裏的那棵雪松樹樹下放一個捉蝴蝶的網兜,我每次出宮前都盡量去那個花園轉一圈,若是看到了網兜就想辦法來你宮裏找你,這樣可好。”

“太好了,這個辦法真的是很刺激啊。”齊元蒔驚呼,滿臉的興奮,他到底還是孩子心性,只覺得這種在固定地點做暗號之事驚險又刺激,話本子裏很多辦大事的人都用這招,想不到他也能和靖琛哥有暗號了。

葉靖琛哭笑不得,和沈從山對視了一下,紛紛露出苦笑。

正事談完了,三人繼續一邊享用著美食一邊閑聊,齊元蒔將宮中嬪妃和皇嗣之間的八卦說給他們聽,葉靖琛和沈從山也撿一些宮外的趣事繪聲繪色的描述,逗得齊元蒔哈哈大笑。

閑聊之際,沈從山問出了一個想問很久的問題:“你為什麽也管幾位皇子叫皇子,而不是哥哥?”

他早就覺得詫異了,這個十一皇子,對著他和葉靖琛,一口一個靖琛哥、從山哥,叫的那叫一個順嘴親熱,可是對齊元若卻稱呼為四皇子。按理說齊元若才是他的親哥哥不是嗎,他尊稱一聲四哥才像話嘛。

齊元蒔癟了癟嘴,再度委屈巴巴的說道:“以前也是叫哥哥的,可是自從母妃走後,母後又病了,宮裏的人都嫌我晦氣,特別是五皇子,不許我叫他五哥,我也就順理成章的不叫任何人哥哥了。既然人家嫌棄,我何必自討沒趣呢。”

葉靖琛和沈從山對視一眼,心裏嘀咕道:宮裏的人就是矯情事多,那個五皇子也是個蠢貨,難怪不得人心,出了事後滿皇宮都沒人給他們母子說一句好話,感情都是自己作出來的。

*

一頓飯吃到夜深了才散了席,葉靖琛和沈從山再不離宮就要惹出事端了,二人和齊元蒔告別,齊元蒔萬般不舍的將人一直送出了永和宮的大門,直到人都走遠了還站在門口伸著脖子張望。

兩人第三次回頭對著齊元蒔擺手,示意他回去,轉過身來後,沈從山崩不住了,調侃道:“你還真是魅力無窮啊,一個皇子都被你治的服服帖帖的,佩服佩服。”

“說什麽呢?他還是個孩子,自小就失去了母親,又不得父親重視,家中一群兄弟姐妹虎視眈眈,還有刁奴從旁拜高踩低,心中難免壓抑。這種時候誰對他好,他自然跟誰親近。他也是怪可憐的。”葉靖琛嘆了口氣,有些唏噓的說道。

“覺得他可憐還哄騙他?你明知這條路有多難走。”沈從山壓低聲音,說道。

“難走也比絕路強,他若是不走這條路,未來的人生也不會太過舒服。就四皇子那個性子,你看他像是友愛兄弟之人們?與其一輩子受窩囊氣,還不如豁出去賭上一次,說不定柳暗花明就在前方呢。”葉靖琛回道,語氣裏有對齊元蒔的憐憫,卻沒有半分的愧疚。

他知道自己如此利用齊元蒔是不對的,但是此時的他別無選擇,他要對得起齊元蒔,自己全家的性命就堪憂,二者選其一,他只能犧牲掉外人來救家人。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任何人在被逼入了絕境的時候,道德標準都不會太高,寧可負天下人,也要保全自己和在乎的人。

“話雖如此,可是我心有不忍啊。”沈從山嘆氣道。

“那我們就幫他坐上那九五至尊的位置,用至高無上的皇權來彌補虧欠和內疚。”葉靖琛一字一字的說道,隨後二人對視片刻,眼中都是一往直前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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