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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行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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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行刺

離禦將軍所在的客房裏。

自深夜探查情況的楚淮推開房門後, 刀劍相向發出的銳利‘鏘鏘’聲,不絕於耳,偶爾還能看見銀白的劍華閃現, 帶著鋒銳的劍氣。

現在的情況十分明顯,有人摸進了離禦將軍房內, 想要殺害離禦將軍, 被值守的暗衛發覺,盡職盡責的暗衛們和那個殺手對上了。

見狀,楚淮退後一步, 邁出門檻,伸手拉住兩扇門的門邊,默默把門關上。

只聽見房內一片‘咚!’,‘哐!’, ‘嘭!’,‘哢!’, ‘鏘’, 聲響陣陣, 時不時打得猛了,連腳下的地板都是顫動的, 連帶著屋檐上堆積的雪, 也順著震落下來。

楚淮原地等了一會兒, 嫌等得無聊,幹脆拿過一旁不知誰人放著的小凳子, 撩起衣袍下擺, 安然坐下聽戲。

屋內, 刀光劍影一下接著一下,叫人看得眼花繚亂, 頭昏腦脹,暗衛們人多勢眾,殺手孤身一人,雙方實力存在明顯的差異,殺手已顯露頹勢。

很快,局勢就被暗衛們控制住,黑衣蒙面人被壓出房間,這次刺殺事件,以殺手刺殺失敗告終。

對此,楚淮感到疑惑極了。

只派一個人來刺殺將軍?

那人難道不知將軍身邊連暗衛都不少於五個?

這樣的計劃,怎麽看都是漏洞百出,毫無成功性可言。

對方真的會這麽笨麽?瞧著功夫路數還挺不錯的,居然能和將軍的暗衛抗衡許久。

“守好你們將軍,出了事情誰也負不起責任,如果你們不能護住我的家人,還請換個住處為妥。”

楚淮站起身來,靠在門柱上,雙手反剪身前,面色略顯凝重。

他家裏,除了他本人能跟殺手們有一抗之力,其餘人對上殺手,皆是等死罷了,完全不需要掙紮。

是以,離禦將軍這邊如果無法解決他們的安危問題,那麽他也無法給對方提供更多的幫助。

資源互換,利益互換,性命不保的情況下,一切皆以自身情況為重。

“嗯,此事待商議好後,再告知你。你且好生照看將軍,我等定當銘記大恩。”暗衛隊長戴著黑金面具,目光好似冷月般飄渺清幽,活像是那不墜凡塵的幽靈。

說完,便率先隱沒在黑暗裏。其餘暗衛緊隨其後,悄無聲息出現,悄無聲息消失。

見暗衛們都離開後,楚淮才推開離禦將軍房門,進去查看情況。

雖然有暗衛們在,殺手並未直接得手,可誰知道殺手會不會留下一些有的沒的,間接害了離禦將軍性命。

暗衛們即便武功卓絕,醫術也尚算精通,但從他們無法給將軍解毒這一事情來看,醫毒這一塊,還是尚有欠缺,不比楚淮。

毒香,毒丸,毒花,毒草,毒動物,毒蠱……

但凡他能想到的毒物,都一一檢查清楚,確保不遺漏,連帶著墻角旮旯、房梁門縫也不放過。

最後檢查的地方,是離禦將軍床鋪。

首先是離禦將軍本人,蠱蟲一類的毒物,最喜歡新鮮血肉,只要脫離蠱盅,便以極快的速度,搜尋起周邊存在的新鮮宿體。

非擅長苗疆蠱事之人辨別不出是否中蠱,離禦將軍那些暗衛想來都是中原本土人,自然辯識不出蛛絲馬跡。

可他不一樣,他身懷治愈系異能,具備極佳的生命感應能力,即便是劇毒蠱蟲,亦逃不出他異能的捕捉。

檢查完離禦將軍的身體,確認無異常生物寄宿在他體內,楚淮懸著的心總算得以放松了一大半。

只要不中蠱,一切都可回還,可一旦中了蠱……

解鈴還須系鈴人,除非找到養蠱者,否則蠱蟲一生都無法祛除。

等楚淮一一檢查完畢,確認所有的區域都沒有問題,才在床邊坐下。

喝了一口涼掉的茶水後,他整個人恨不能癱靠在椅子上,這大冬天的,竟給他累出一身熱汗來,這照顧人的事情著實瑣碎極了。

不過,照顧自己夫郎,他還是非常樂意的,並且從不覺得疲憊。

想起香軟的夫郎,楚淮眼神溫柔下來,嘴角勾起一抹恬淡的笑。

銀白的雪夜裏。

‘呲呲呲’!

有人笨拙的踩著雪,追尋著空氣裏若有似無的熟悉氣味,一步一步,往無邊且未知的黑夜裏走去。

“呼~哢呲!”

突然,空氣裏傳出爆裂聲!

危險和無法捕捉到的晦暗,自某個隱秘角落,窸窸窣窣鉆拱出來,直往人心尖裏滲去。

雪地裏前行的人一下揪住自己領口,飛速轉頭掃視著周圍,口舌發幹,嗓音發顫。

“誰!”

裴元舒沒想到路前面居然跳出一個人,那人渾身裹著黑色布料,露出的一雙眼睛比劍鋒還要冷銳,冷漠無情極了。

“抱歉了,小家夥!”對方開口,語調陰寒的吐出一句話。

下一秒,一柄寒芒閃閃的長劍,便擱在了裴元舒脖頸上。

“乖一點,不然休怪我手下無情!”

陰惻惻的聲音自裴元舒耳測響起。

幾乎在聲音響起的一瞬間,裴元舒一身雞皮疙瘩暴起。

潮濕、粘膩、腐爛的氣息噴吐在他脖頸處,惡心、嘔吐感、恐懼,難以壓抑的情緒一齊湧上心頭,即便面臨死亡的驚懼,也影響不了他癱坐在地,漲紅了臉,瘋狂幹嘔。

“嘖!嬌氣,本大爺不過一周不曾漱口罷了,瞧你那慫樣,當真不順眼極了。”黑衣蒙面男子彎腰,單手拽住裴元舒衣襟,將人整個給拎起來。

下一瞬,腦袋驟然貼近裴元舒,二人呈呼吸相接之態,黑衣人嗅了嗅裴元舒身上的味道,咂舌道:“嘖!稀奇,作為一個大男人,你怎麽是香的?簡直比青樓裏的娘們還要香!”

口舌臭味熏燎之下,裴元舒只看得見黑衣人嘴巴在動,壓根聽不清黑衣人說了些什麽,忍了一會兒後,終歸是忍不住了,低頭吐了黑衣人一身。

這味道……當真是比死還叫人森*晚*整*理難受!

這男人當真是惡心死了,嘔……

一念既起,裴元舒又控不住升騰起的嘔吐感,面朝黑衣人,繼續吐得稀裏嘩啦,直到胃都空完了,胃酸不斷翻湧。

黑衣人立馬撒手,將人給扔到雪地裏,身上的那身黑衣被他扯掉,嘴中念念有詞,目光滿是嫌惡,“剛說完你香,你就給老子來這種!簡直惡心壞了!什麽玩意兒!”

“要不是留著你還有用,真想一劍了結了你!免得看著礙眼!”黑衣人咬牙切齒的吐槽完,立馬拎著裴元舒後衣領子,三兩下跳躍,離開了原地。

裴元舒胃如火燒,眼淚抑制不住的往下滴落,被黑衣人甩的那一下,身體受到震蕩,下腹似是被碰著了,隱隱作痛。

“唔……”

不過一會兒,下腹傳來的隱隱痛意轉化為劇烈的痛感,裴元舒即便咬著牙忍痛,還是讓一兩聲悶哼,從口齒中洩出。

寶寶!

他和夫君的寶寶!

嘶!

裴元舒痛得冷汗淋漓,面容扭曲,意識好似墜入了無邊的鏡域,無論如何游走、沖撞、躥跳,都無法逃離,無法墜落到底,更無法恢覆清明。

“何人擅闖!”喝令聲陡然響起。

離禦將軍房間十米開外,現身的五位暗衛將闖入守衛邊界的黑衣人攔在原地,任憑黑衣人四處尋機突破,都不曾放他前進半步。

“桀桀桀!弱雞們,我知道你們打不過我,不然你們這些又弱又愛打打殺殺的人,早提劍拔刀,攻上來了。”

黑衣人囂張跋扈極了,一上來就不顧生死的開口挑釁,面巾沒遮住的那雙眼睛,浮動著輕蔑的冷芒。

“單打獨鬥或許不可,但我們五人齊上,戰力可不是簡單的一加一為二了。雖不知你歸屬何方,但從你一開始就沒動手的這一點來看,你應該顧忌著什麽東西。”

聲寒若鐵,不怒自威!

暗衛頭領上前一步,畢竟是久經沙場的老將,雖未刻意提起全身殺氣,可舉手投足、一言一行間,都有駭人的戰意縈繞周身。

黑衣人被猜中了心事,囂張氣焰頓時萎靡不少,可他到底是個久經生死考驗的強者,不過一息功夫,便將波動的情緒掩藏好。

“那又如何?”黑衣人大笑一聲。

“你們以為我會蠢到空手而來麽,哈哈哈……”

“嘖嘖嘖,老子還是第一回見著香香的男人,結果這人不識趣兒,把老子衣袍毀了,那當然好,一點也用不著老子憐惜!”

黑衣人眼神幽暗了一瞬,隨後,一甩手,勁氣托舉著意識模糊的裴元舒,自陰影中疾速浮動而出。

“都瞅瞅這是何人,眼熟麽?嘖嘖嘖,看看那痛苦的樣子,都痛昏迷了,他是誰屋裏的?若是不重要,老子一刀嘎了算了。”

黑衣人手持軟劍,劍鋒橫在身前,而後張嘴朝著劍身吹了一口氣。

“嗡……嚶……”

清脆尖銳的劍鳴聲,倏然響了起來。

“你們聽聽,這劍說它渴了、餓了,想要喝點新鮮的熱血消渴充饑。”

黑衣人精神有點錯亂,說這句話的時候,言語動作極其誇張,他那張臉,都要貼到劍面上去了。

說完,軟劍一甩,劍尖直接貼著裴元舒纖弱的脖頸。

“蕪湖~這兒的皮膚可真嫩啊,不過被劍鋒劃拉一下,便滲出血來,嘖嘖嘖,也不知這等柔物便宜了誰?”

暗衛頭領看了會兒熱鬧,確認對方並無戰意,便站出來,同對方開始商討。

“說吧,你想要什麽?此人你先別亂動,不然,我們可不敢保證你要的東西是否會缺胳膊少腿。”

既然是談條件,那籌碼怎麽著也得等價等值才行。

“行!你們放人,先我一步到這兒的那個人。他若是少了什麽部件,我手裏頭這位,也必當少相應的部件。”

黑衣人收斂下巴,勾著眼看人,眼底冷意瞬間迸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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