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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憨的裴元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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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憨的裴元舒

雪夜漫步消食之行結束後, 楚清扶著裴元舒回到房間裏,二人方才聊了好多,關於未來, 關於理想,還有一些看似不著邊際, 卻大有可為的想法。

“阿弟, 要不然你就陪著我留在青城好了,跟著我一同學習制香。這可是門不外傳的手藝呢,夫君送了我幾本制香基礎書籍, 你這段時間跟我一道學。”

裴元舒自從想清楚了要如何做自己後,性子變得愈發開朗起來,只偶爾被楚清逗得紅了臉,在面對其他陌生人時, 也不會有退怯的心思。

此時,他扶著肚子坐在軟榻上, 手裏拿了《香引百錄》, 在百無聊賴的翻看。阿弟待他極好, 又是夫君唯一的血脈兄弟,他想讓阿弟跟他一起學制香手藝, 也好為以後攢些本錢。

裴元舒對面坐著專心繡一幅牡丹圖的楚清, 楚淮給他畫的花樣子樣式新穎吸睛, 一幅水瓢大的繡品在清水鎮上能賣二兩銀子。

現在進了城,城內無論什麽貨品, 都會比鎮上的貴上幾成, 他便想著多繡一些花樣拿去賣, 賺更多的銀子。

聽到裴元舒的建議,他確實十分感激也狠狠地心動了, 可他作為一個哥兒,日後定是要嫁人的,他不想把兄長和元舒哥綁在自己身上,以免日後造成不便。

他兄長是一個極寵夫郎的君子,對元舒哥只有愛與關懷,可其他人就未必了,畢竟大家都覺得哥兒生育能力較低,是十分低賤的玩意兒。

不知想到了什麽不開心的事情,楚清眼角劃過一滴淚,又快速擡起手背,將淚水擦去,笑著看向裴元舒,“元舒哥,多謝你為我著想,可我身份終歸有異,不似一般女子和男兒,日後將面臨的狀況無法預料,我不想給你和兄長帶來麻煩……”

哥兒嘛,在村裏就是不男不女,玩物一樣的存在,可以隨意踐踏變賣侮辱,即便僥幸全首全尾活到了及笄,也避不開嫁人生子。

可又有哪幾個正常一些的家庭,娶哥兒是用來生子的?多數不過占了個名頭,私底下被各種虐玩糟踐。

以前共妻遭人嫌棄唾罵,現在變成了‘共夫郎’,卻個個都不出聲了,奇怪露骨、上不得臺面的癖好,日漸被滿足。

尤其是纖弱嬌媚的小哥兒,最得權貴們的青睞,做那檔子事時,不拘泥於場合位置,不盈一握的楊柳細腰,還有那嬌嬌弱弱的啜泣聲,猶如最烈的助*情劑!

他見過了其他哥兒的淒慘下場,對於自己的未來愈發不敢輕易下定論。

裴元舒被楚淮保護得極好,身為哥兒,卻活得有尊嚴、自由且恣意,像是這世間的一股清流,自然不懂得楚清為何會有這般想法。

“你別這樣想,雖然我們是哥兒,可哥兒便不能自主了麽?哥兒也是人,也能掌控自己人生。”

裴元舒不解,他起身走到楚清身旁坐下,楚清的觀念叫他又氣又急,恨不能當場就將對方狠‘敲’一頓,把對方的‘竅’給敲開了才好。

“唉,元舒哥你被兄長保護得太好了,很多陰暗惡劣的事情你都不曾接觸到。不是說制香不好,只是這條路子它不適合我。”

楚清無奈笑了笑,在綢緞料子上認真繡完最後一針後,將線頭隱藏到繡品裏,又扯過一旁其他顏色的錦線,穿好針,一點一點繡著花樣上面的月白色錦雲紋。

他啊,早就想好了,精於刺繡一道就是上天賦予自己的天賦,貪多不如求精,在自己擅長的領域深挖下去,也能活出獨屬於自己的格調與風采。

至於能不能完全掌控自己的人生,這個於他而言太過長遠,也過於虛幻飄渺。

想到這裏,楚清停下了扯線的手,偏頭看向身旁渾身逸散著清冷氣息,眉眼間少了幾縷瑟縮悲怯,多了幾絲堅定與自信的裴元舒。

“怎麽了?阿弟,我臉上可是粘了蘸料沒擦幹凈?方才沒留意,粘哪去了,快幫我擦掉。”頂著來自阿弟的視線,裴元舒下意識想著可能是自己臉上粘了東西,便擡手抹了抹自己的面頰和嘴角。

可他沒摸到異物,便以為那沾在臉上的東西粘的位置比較偏僻,就急著讓楚清幫忙擦一擦。

沒辦法,他這張臉蛋任何時候都不能粘上臟汙,即使夫君不在身邊,臟了夫君也看不見,可他內心就是覺得膈應。

夫君最愛捏他的面頰了,他只想每時每刻都保持著完美狀態。尤其是臉蛋,他一向最最愛惜,每天晨起後和晚睡前,都擦著護膚的香露,即便深冬,他的臉蛋也是軟嫩嫩的,絲毫不受冬日嚴寒幹燥的影響。

楚清也曉得裴元舒對於臉蛋格外在意,頓時面色略顯嚴肅的伸手過去,在裴元舒臉上抹了抹,就好似那塊沒有絲毫瑕疵的皮膚上真的沾有東西,“別急哈,我給你好好擦幹凈去。”

還沒等擦完,楚清自己先憋不住笑場了,趴在裴元舒肩頭,笑得眼裏沁出淚花來,“哈哈哈哈……”

一開始,裴元舒還未意識到問題所在,只文文雅雅的端坐著,支撐爆笑到脫力的楚清,雋秀的眉眼漾著一抹淡愁。

對於這種突發狀況,他有些不知所措的同時,還擔心阿弟出了什麽問題。

“阿弟……你怎麽了?”

楚清強忍笑意,擡眼看了一下懵懵的裴元舒,又迅速低下腦袋,接著控制不住地抽笑,“哈哈哈哈哈……”

元舒哥真的太單純了,太軟糯了,嗚嗚嗚,這麽嬌軟的夫郎我也好想要啊,兄長能娶到元舒,真是賺翻了啊!

晚上,裴元舒拉著楚清陪他一起睡覺,偌大的新宅子好不容易來了熟悉的人,裴元舒自然更希望有人陪在自己身邊,增加安全感。

這一夜,就這麽輕松而後搞笑的過去了。

翌日清晨,如蘭如菊早早的侯在房間門口,只等著房內的裴元舒和楚清醒來,服侍他們二人穿衣洗漱吃早膳。

至於老爺老夫人那邊,二老身強體壯,起得比如蘭如菊二人還要早,天剛蒙蒙亮,就到庫房扛了兩把鋤頭,給後院的小菜地松土。

聽說等過兩天回暖了,就在小菜地上種芋頭和紅薯,盼望著大冬天也能吃上青嫩的蔬菜,尤其是懷了孕的裴元舒,更要吃些青菜,時不時換換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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