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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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
“我喜歡的他都會喜歡。”
聽到這句話，璀璨之下，它心中想著的，其實全是——“沈菁喜歡我”。
一遍遍重覆過後，便是莫大的喜悅席卷而來。
朝陽從未如此清晰地感受過這樣洶湧的情緒，而它也知道，這叫做喜悅，也能叫做幸福。那顆擬人用的心臟第一次“怦怦”地跳個不停。
胸腔的躍動清晰可聞，它註視著沈菁的眼睛，勾起嘴角：“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沈菁定定地看著它，她覺得有點兒怪怪的，但細細感應去又好像是她的錯覺：“朝陽，這世界上還是有很多快樂的，等以後我們帶你出去旅游啊，可好玩兒了。”
一束陽光驅散陰霾，溫暖從來不只是種外在感知，朝陽聽見自己的聲音。
“好。”
山川萬裏，碧海青天，不管是空中高樓，還是原始黃土，朝陽看過太多太多。
它曾穿梭於形形色色的種族生靈，也曾踏足荒涼淒楚的無人之地，可無論有或沒有，其實它都只是一個人。
沒有盡頭的生命長河裏，區區近五百年的時光對它們一族而言也不過須臾數年，渺小如宇宙塵埃。聽得耳邊喧囂，看得眼前熱鬧，它只是個無意闖入無法留下任何痕跡的過客。
朝陽也曾想過，倘若一直這般，它能忍受這種孤寂多久？
身邊的人吃飯並不是太老實，她在可以選擇的時候是會挑食的，嘴刁卻又很好養活，還總愛故意逗它。
可是，她說，“朝陽”是希望，是它的名字。
飄蕩數百年從無寄托的二二三，有了自己的名字，它叫朝陽，這個名字會隨著它永恒，或者有朝一日她伴著朝陽而離去。
沈菁自認是個說話算話的老實孩子，說不出門就不出門，安安心心在家裏工作。
“呵，你其實就是沒想好要怎麽做。”朝陽對她的自誇十分不屑。
“嘿，你這倒黴孩子怎麽說話呢！”這話聽著不是很動聽，沈菁並不服氣，“我這叫從長計議，叫謹慎行事，你都說了那邊有人守著我還直接莽上去送人頭嗎？”
努努嘴，手中的筆不停，一心二用：“再說了，我不得跟我的幫手合計合計嘛。”
朝陽本就是習慣性頂她一句，看著她畫的圖案，越看越眼熟。
“你怎麽借人東西都不說一聲的嗎？”
沈菁眼皮子都不擡，敷衍著：“哦，你把原作者給我送過來，我當面問問他。”
想起什麽，她聽下動作，認真地望著它：“我應該用哪個他，女字旁單人旁還是寶蓋頭？”
這話問的很真實，朝陽本能地跟著想了下：“寶蓋頭？”
看看筆下的圖案，這個是當初她在小黑屋的那百年裏看到的，她估摸著應該是某個文明的一個代表性或者很普及的圖案，所以她稍稍借鑒了下。
沒想到還真的是“它”！
要說是非人的，那她可就來了興趣：“嗯？什麽樣的，講講唄。”
人嘛，對外星生物多少有點兒興趣的。
朝陽無語了下，還是回憶著跟她描述，第一句就讓至少百分之九十的人類破防：“比你們活得久，平均壽命150。”
第二句其他人類怎麽不說，反正沈菁是驚恐了。朝陽欣賞著她的表情：“有頭和四肢，但全身軟體，長……”
沈菁抖了下，擡手在身前比了個停止的動作：“謝謝，不用說了。陽陽，你幫我轉告吧，當面我是張不開嘴了。”
說的像你想見就能見一樣。
“……不用了，那些本來也都是文明共有的。”
她拍拍胸口：“外星人好可怕，雖然對他們而言我們也是外星人。”
“你的認知很正確。”
“哇，陽陽，我是不是你見過的最漂亮的那個？”
“……我收回上一句話。”
它也遇到過極美的種族，他們有漂亮的翅膀，但朝陽覺得，“偏愛”這個詞真的很貼切，那些再美都抵不過面前這個柔弱又強大的人類。
多虧了那百年的“禁閉”，沈菁長了不少見識，是正兒八經地“開眼界”，她的創作素材積累豐富且美感獨特，這導致她重生後工作擺爛但找她的人更多了，開價也更高。
“等咱們以後安穩下來了，你給我講故事吧。”
過了四五秒，朝陽才輕聲回應：“很長很長，會很無聊。”
沈菁笑道：“看來夠我聽好久好久了，你放心啊，我很捧場的。”
“好，等以後有機會慢慢給你講。”
藝術這類需要靈感的活動，常常是開始結束都不由己，腦子裏有想法了，那是越畫越順手，越順手越入迷，這是一種境界，沈菁尊稱為“下筆如有神”。
謝殊均回到家，打開門能聽到點電視的聲音，探頭卻看見客廳埋頭苦幹的人，挑挑眉，這電視開的很有意思啊。
關門時故意用了點力，然而對方仍然沒有接收到他發射過去的信號。
換好鞋往客廳去，路過廚房順便瞅了眼，好家夥，還說等他回來吃現成，現在只能看這外賣是點了還是沒點了，不過看沈菁那狀態，怕是沒有點了。
先發現謝殊均的，是朝陽，它聽到關門聲，接著就見他往衛生間去，猜到他是去洗手，再瞧瞧專註的沈菁，他倆是半點兒沒有專心的人為什麽放著電視劇的疑慮。
但它不知道，當人有了懷疑和猜想後，有些舉動看在眼裏是會自動變味兒的。
就比如，謝殊均在想，還挺自在，看來這電視沒少看。
“沈菁，沈菁，謝殊均回來了。”
沈菁埋著頭，盯著那點兒小細節：“啊，哦。”
一看她這樣就知道沒聽見，朝陽靠近點：“沈菁，謝殊均回來了，你是不是忘了什麽。”
顯然，朝陽已經想起來沈菁最開始說要做飯的。
可能是朝陽靠的有點兒近，聲音響在耳畔，還有點說話間氣息拂過的癢。
這下才是真的清醒，沈菁擺了下頭：“啊？你說什麽？”
“……”
“我說，你老公回來了，你的食材還呆在原本的地方。”
沈菁：“……”
眨眨眼，小嘴微張，一雙眼兒逐漸瞪圓，那點如夢初醒的震驚表現得淋漓盡致。
謝殊均洗完手出來見到的就是她這樣一副表情，可愛極了。
“看來是想起來了。”謝殊均站在那沒動，語氣裏不掩調侃，“沈菁菁，我的現成在哪裏？”
沈菁心虛了兩秒，幹脆歪歪頭跟他眨巴眼，故作乖巧，也不回答。
反正謝殊均很吃這套，一頓飯而已，小問題。
謝殊均確實很吃這套，伸手抵抵額頭，有點兒無奈：“行了，去挑點葉子菜，我換完衣服來煮面條。”
認錯要有認錯的態度，沈菁聞言想了想：“需要我幫忙嗎？”
轉身走了兩步的謝殊均重新慢悠悠轉回來，意有所指：“幫什麽？脫衣服還是穿衣服？”
這樣的寶寶巴士她怎麽可能認輸，沈菁面帶微笑，拿捏著眼神勾他：“都幫也不是不行，看你需求了。”
謝殊均朝廚房揚揚下巴，笑意寵溺：“別光跟我嘴上皮，快去，溫飽問題優先解決。”
說是等現成的人最後自食其力，說要做飯的人最後只出力了選菜和遞碗。
“謝爸爸有聯系你嗎？”
“嗯，昨天下午就問了我兩句，我還沒跟他細說。菁菁，不要急著咽。”謝殊均看著她提醒了一句，見她咀嚼的動作慢下來才繼續，“先不急，我的想法是過兩天再說，這兩天先照舊。”
這個兩天自然只是個虛數，並不是真的就是兩天。
雖然恨不得游禮現在立刻馬上就去死，但她還是懂局勢的，現在命運在那邊守株待兔，最好的就是先按兵不動。
“我沒跟爸回話他那邊也不會動，我們再想想到底要怎麽做。”
沈菁頷首，論腦子，自然是謝殊均的比她好用多了。
“不過，菁菁，你什麽時候改口啊？”
她擡頭茫茫然望著他：“嗯？改口？”
謝殊均跟她對視，笑了下：“我是說，你什麽時候跟我結婚？”
“？”
“……”
朝陽目睹沈菁表情從不可置信到委屈巴巴的全過程，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見她嘴已經撅得能掛油瓶了，謝殊均眼中笑意更濃：“哎喲，這麽委屈啊。”
“我不該委屈嗎！你變了，你都不把我捧在手心裏了！”
如果她沒有加上“嚶嚶嚶”的後綴的話，看起來會可信一點。
謝殊均表情一斂，認真起來：“菁菁，我的求婚方式都被劇透了，可是想要換一個方式，一時間也想不出來更好的，可是菁菁，我不想浪費時間，也不想隨便敷衍你。”
說到這，他停滯了下，難得見他猶豫不決：“雖然我也不知道這樣說是不是顯得更敷衍。”
沈菁“噗嗤”笑出來，點點頭，一本正經：“有道理，沒想好方式就隨便求婚和直接不要這個儀式來求婚，到底哪個更敷衍。”
謝殊均無奈：“都不好，但是我太想了，我等不了了。”
她佯裝嚴肅地思考了兩秒，才一臉鄭重道：“那行吧，該我的戒指和皇冠可得還給我啊。”
想到櫃子裏早就準備好的東西，他也笑起來，看著她的目光裏猶帶著心疼和歉疚：“好，都是你的，本來就是你的。”
兩人吃完飯，碗自然是謝殊均洗的，畢竟就兩個，也沒必要麻煩洗碗機。
沈菁趴在床上晃著腿看著坐在書桌前的謝殊均：“這是情趣嗎？昨天睡我床，今天睡你床？”
轉身望向她，謝殊均手裏還捏著筆，那是沈菁以前送他的鋼筆，對她而言很不便宜，對他而言卻很是一般，但他很愛惜，用了好幾年，上面連個劃痕都沒有。
“那你把衣服收拾收拾搬過來吧，如果你喜歡，這屋裏哪張桌子椅子我都可以陪你。”覺得可能還不夠，他又加了句，“或者你選幾張地毯？算了，不衛生。”
“……”
發現他是在認真的考慮，某些回憶侵襲著她，沈菁警惕往後縮了點兒，白嫩嫩的腿兒也不晃了。
“你好變態。”
面對這指控，謝殊均笑得更溫柔了：“別這樣，等我做了你再說，現在我會覺得很冤枉的。”
可是，對她而言，這並不是在冤枉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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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璀璨之下，它心中想著的，其實全是——“沈菁喜歡我”。
一遍遍重覆過後，便是莫大的喜悅席卷而來。
朝陽從未如此清晰地感受過這樣洶湧的情緒，而它也知道，這叫做喜悅，也能叫做幸福。那顆擬人用的心臟第一次“怦怦”地跳個不停。
胸腔的躍動清晰可聞，它註視著沈菁的眼睛，勾起嘴角：“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沈菁定定地看著它，她覺得有點兒怪怪的，但細細感應去又好像是她的錯覺：“朝陽，這世界上還是有很多快樂的，等以後我們帶你出去旅游啊，可好玩兒了。”
一束陽光驅散陰霾，溫暖從來不只是種外在感知，朝陽聽見自己的聲音。
“好。”
山川萬裏，碧海青天，不管是空中高樓，還是原始黃土，朝陽看過太多太多。
它曾穿梭於形形色色的種族生靈，也曾踏足荒涼淒楚的無人之地，可無論有或沒有，其實它都只是一個人。
沒有盡頭的生命長河裏，區區近五百年的時光對它們一族而言也不過須臾數年，渺小如宇宙塵埃。聽得耳邊喧囂，看得眼前熱鬧，它只是個無意闖入無法留下任何痕跡的過客。
朝陽也曾想過，倘若一直這般，它能忍受這種孤寂多久？
身邊的人吃飯並不是太老實，她在可以選擇的時候是會挑食的，嘴刁卻又很好養活，還總愛故意逗它。
可是，她說，“朝陽”是希望，是它的名字。
飄蕩數百年從無寄托的二二三，有了自己的名字，它叫朝陽，這個名字會隨著它永恒，或者有朝一日她伴著朝陽而離去。
沈菁自認是個說話算話的老實孩子，說不出門就不出門，安安心心在家裏工作。
“呵，你其實就是沒想好要怎麽做。”朝陽對她的自誇十分不屑。
“嘿，你這倒黴孩子怎麽說話呢！”這話聽著不是很動聽，沈菁並不服氣，“我這叫從長計議，叫謹慎行事，你都說了那邊有人守著我還直接莽上去送人頭嗎？”
努努嘴，手中的筆不停，一心二用：“再說了，我不得跟我的幫手合計合計嘛。”
朝陽本就是習慣性頂她一句，看著她畫的圖案，越看越眼熟。
“你怎麽借人東西都不說一聲的嗎？”
沈菁眼皮子都不擡，敷衍著：“哦，你把原作者給我送過來，我當面問問他。”
想起什麽，她聽下動作，認真地望著它：“我應該用哪個他，女字旁單人旁還是寶蓋頭？”
這話問的很真實，朝陽本能地跟著想了下：“寶蓋頭？”
看看筆下的圖案，這個是當初她在小黑屋的那百年裏看到的，她估摸著應該是某個文明的一個代表性或者很普及的圖案，所以她稍稍借鑒了下。
沒想到還真的是“它”！
要說是非人的，那她可就來了興趣：“嗯？什麽樣的，講講唄。”
人嘛，對外星生物多少有點兒興趣的。
朝陽無語了下，還是回憶著跟她描述，第一句就讓至少百分之九十的人類破防：“比你們活得久，平均壽命150。”
第二句其他人類怎麽不說，反正沈菁是驚恐了。朝陽欣賞著她的表情：“有頭和四肢，但全身軟體，長……”
沈菁抖了下，擡手在身前比了個停止的動作：“謝謝，不用說了。陽陽，你幫我轉告吧，當面我是張不開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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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那些本來也都是文明共有的。”
她拍拍胸口：“外星人好可怕，雖然對他們而言我們也是外星人。”
“你的認知很正確。”
“哇，陽陽，我是不是你見過的最漂亮的那個？”
“……我收回上一句話。”
它也遇到過極美的種族，他們有漂亮的翅膀，但朝陽覺得，“偏愛”這個詞真的很貼切，那些再美都抵不過面前這個柔弱又強大的人類。
多虧了那百年的“禁閉”，沈菁長了不少見識，是正兒八經地“開眼界”，她的創作素材積累豐富且美感獨特，這導致她重生後工作擺爛但找她的人更多了，開價也更高。
“等咱們以後安穩下來了，你給我講故事吧。”
過了四五秒，朝陽才輕聲回應：“很長很長，會很無聊。”
沈菁笑道：“看來夠我聽好久好久了，你放心啊，我很捧場的。”
“好，等以後有機會慢慢給你講。”
藝術這類需要靈感的活動，常常是開始結束都不由己，腦子裏有想法了，那是越畫越順手，越順手越入迷，這是一種境界，沈菁尊稱為“下筆如有神”。
謝殊均回到家，打開門能聽到點電視的聲音，探頭卻看見客廳埋頭苦幹的人，挑挑眉，這電視開的很有意思啊。
關門時故意用了點力，然而對方仍然沒有接收到他發射過去的信號。
換好鞋往客廳去，路過廚房順便瞅了眼，好家夥，還說等他回來吃現成，現在只能看這外賣是點了還是沒點了，不過看沈菁那狀態，怕是沒有點了。
先發現謝殊均的，是朝陽，它聽到關門聲，接著就見他往衛生間去，猜到他是去洗手，再瞧瞧專註的沈菁，他倆是半點兒沒有專心的人為什麽放著電視劇的疑慮。
但它不知道，當人有了懷疑和猜想後，有些舉動看在眼裏是會自動變味兒的。
就比如，謝殊均在想，還挺自在，看來這電視沒少看。
“沈菁，沈菁，謝殊均回來了。”
沈菁埋著頭，盯著那點兒小細節：“啊，哦。”
一看她這樣就知道沒聽見，朝陽靠近點：“沈菁，謝殊均回來了，你是不是忘了什麽。”
顯然，朝陽已經想起來沈菁最開始說要做飯的。
可能是朝陽靠的有點兒近，聲音響在耳畔，還有點說話間氣息拂過的癢。
這下才是真的清醒，沈菁擺了下頭：“啊？你說什麽？”
“……”
“我說，你老公回來了，你的食材還呆在原本的地方。”
沈菁：“……”
眨眨眼，小嘴微張，一雙眼兒逐漸瞪圓，那點如夢初醒的震驚表現得淋漓盡致。
謝殊均洗完手出來見到的就是她這樣一副表情，可愛極了。
“看來是想起來了。”謝殊均站在那沒動，語氣裏不掩調侃，“沈菁菁，我的現成在哪裏？”
沈菁心虛了兩秒，幹脆歪歪頭跟他眨巴眼，故作乖巧，也不回答。
反正謝殊均很吃這套，一頓飯而已，小問題。
謝殊均確實很吃這套，伸手抵抵額頭，有點兒無奈：“行了，去挑點葉子菜，我換完衣服來煮面條。”
認錯要有認錯的態度，沈菁聞言想了想：“需要我幫忙嗎？”
轉身走了兩步的謝殊均重新慢悠悠轉回來，意有所指：“幫什麽？脫衣服還是穿衣服？”
這樣的寶寶巴士她怎麽可能認輸，沈菁面帶微笑，拿捏著眼神勾他：“都幫也不是不行，看你需求了。”
謝殊均朝廚房揚揚下巴，笑意寵溺：“別光跟我嘴上皮，快去，溫飽問題優先解決。”
說是等現成的人最後自食其力，說要做飯的人最後只出力了選菜和遞碗。
“謝爸爸有聯系你嗎？”
“嗯，昨天下午就問了我兩句，我還沒跟他細說。菁菁，不要急著咽。”謝殊均看著她提醒了一句，見她咀嚼的動作慢下來才繼續，“先不急，我的想法是過兩天再說，這兩天先照舊。”
這個兩天自然只是個虛數，並不是真的就是兩天。
雖然恨不得游禮現在立刻馬上就去死，但她還是懂局勢的，現在命運在那邊守株待兔，最好的就是先按兵不動。
“我沒跟爸回話他那邊也不會動，我們再想想到底要怎麽做。”
沈菁頷首，論腦子，自然是謝殊均的比她好用多了。
“不過，菁菁，你什麽時候改口啊？”
她擡頭茫茫然望著他：“嗯？改口？”
謝殊均跟她對視，笑了下：“我是說，你什麽時候跟我結婚？”
“？”
“……”
朝陽目睹沈菁表情從不可置信到委屈巴巴的全過程，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見她嘴已經撅得能掛油瓶了，謝殊均眼中笑意更濃：“哎喲，這麽委屈啊。”
“我不該委屈嗎！你變了，你都不把我捧在手心裏了！”
如果她沒有加上“嚶嚶嚶”的後綴的話，看起來會可信一點。
謝殊均表情一斂，認真起來：“菁菁，我的求婚方式都被劇透了，可是想要換一個方式，一時間也想不出來更好的，可是菁菁，我不想浪費時間，也不想隨便敷衍你。”
說到這，他停滯了下，難得見他猶豫不決：“雖然我也不知道這樣說是不是顯得更敷衍。”
沈菁“噗嗤”笑出來，點點頭，一本正經：“有道理，沒想好方式就隨便求婚和直接不要這個儀式來求婚，到底哪個更敷衍。”
謝殊均無奈：“都不好，但是我太想了，我等不了了。”
她佯裝嚴肅地思考了兩秒，才一臉鄭重道：“那行吧，該我的戒指和皇冠可得還給我啊。”
想到櫃子裏早就準備好的東西，他也笑起來，看著她的目光裏猶帶著心疼和歉疚：“好，都是你的，本來就是你的。”
兩人吃完飯，碗自然是謝殊均洗的，畢竟就兩個，也沒必要麻煩洗碗機。
沈菁趴在床上晃著腿看著坐在書桌前的謝殊均：“這是情趣嗎？昨天睡我床，今天睡你床？”
轉身望向她，謝殊均手裏還捏著筆，那是沈菁以前送他的鋼筆，對她而言很不便宜，對他而言卻很是一般，但他很愛惜，用了好幾年，上面連個劃痕都沒有。
“那你把衣服收拾收拾搬過來吧，如果你喜歡，這屋裏哪張桌子椅子我都可以陪你。”覺得可能還不夠，他又加了句，“或者你選幾張地毯？算了，不衛生。”
“……”
發現他是在認真的考慮，某些回憶侵襲著她，沈菁警惕往後縮了點兒，白嫩嫩的腿兒也不晃了。
“你好變態。”
面對這指控，謝殊均笑得更溫柔了：“別這樣，等我做了你再說，現在我會覺得很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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