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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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敦煌皇室地下, 陣法的金光直沖天際。
陸致穿著國師的帶血白色道袍，他渾身是傷的躺在地上，殘破的呼氣聲混著猙獰的大笑在這地下響起。
他磚頭去看已陷入癲狂的裴知予, 再看著奮力阻擋神色痛苦的溫時也。
他再次大笑一聲，仿佛所有大仇在這一刻都已得報。
他得意道：“溫時也，如何？你還能心安理得活下去嗎？還不快毀了這陣哈哈哈哈哈哈哈！”
所有的回憶湧入腦海裏僅僅只是一瞬間的事。
溫時也閉著眼，額角的神經抽痛不止, 回憶如走馬觀花般在腦海裏一一湧現。
原來很久以前，他就喜歡著裴知予了。
原來最後他真的沒有等到裴知予回來。
原來在他最昏暗的時刻, 給他送花送風鈴的人, 都是裴知予……
原來他們錯過了好多好多年……
而當年裴知予找到他, 卻為什麽不現身，看著腳下的陣法，他就有了所有解釋。
因為當年裴知予在能窺探到未來的鏡子裏看到了他最終逃不過一死，於是在裴知予受重傷出現在朝溪山那一次, 裴知予就替他設下這個陣。
只是裴知予從未想過這陣有一天能派上用場，裴知予以為他能在敦煌皇室抓到陸致真身, 那麽一切不幸都會在未發生時被掐斷終止, 所以才會那麽迫切的希望他能等到他回來。
可裴知予終究是晚了一步。
當年溫時也是如何恢覆桃源鎮的記憶，他已經記不太清了，只記得當年整個世界都在他眼前崩塌, 他恨天恨地，只覺得所有人都對不起他。
他甚至不止一次恨過師尊，恨師尊為何不告訴他一切，他瘋了般的想離開朝溪山, 想下山去找滅掉桃源鎮的人報仇。
只是後來又發生了什麽，溫時也已經不想再回想了。
只是他突然意識到——裴知予這十年來, 一直在用自己的元神維系此陣，所以裴知予才無法在魔界地界停留太久。
裴知予太虛弱了，甚至有可能裴知予在修真界活動的身影都是分身。
更讓溫時也想到就會心酸的是——裴知予必定是日覆一日在守這這個陣，只期待在有一天他撐不住徹底死去的那一刻，能救回他的命。
所以裴知予才會在他覆活的第一時間就出現在了魔殿門外。
因為裴知予一直在等著他。
想到此，溫時也眼眸濕潤，眼前裴知予痛苦扭曲的臉逐漸變得模糊，他不顧手被月霖劍劃傷，緊緊攥住裴知予的胳膊，用力到骨節泛白。
有太多話想說，可最終只化成了三個字——“對……對不起……”
裴知予猛然一怔。
溫時也繼續道：“當年我……我沒能等到你……”
“咯噔”一聲，月霖劍摔落在地，裴知予無措地看著溫時也。
而一直在狀況外游離，始終沒太搞明白的景元洲此時也回過神來。
看溫時也這陡然轉變的態度，一定是溫時也意識到了什麽。
這陣法一定不像陸致說得那番，是以無數人無辜的魂魄為代價。
陸致猙獰的笑容猛然在臉上凝固，他臉色大變，沖著溫時也大吼道：“你在幹什麽？你在對一個殺人兇手說對不起嗎？”
溫時也這才緩緩轉過身，猶如看死人一般看著陸致。
他嗤笑道：“殺你的時候遲疑一秒，都是對那些無辜枉死的人不敬！”
“錚”的一聲，溫時也擲出手中彎刀，耀眼的紅光在金色陣法馳騁飛揚，仿佛一只染著血紅的兀鷲，勢不可擋朝陸致襲去。
陸致已是強弩之末，根本避不開彎刀，他猛然擡起手，舉起黑壇擋在身前。
“砰”的一聲，黑壇破碎，無數個透明的魂魄蜂擁而出，嘰嘰喳喳的孩童聲瞬間響至整個地下。
景元洲瞳孔震顫，“原……原來那些敦煌遇害孩童的魂魄都被陸致關在這個壇子裏。”
“他要用這些孩童的魂魄破這個陣！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溫時也看著裴知予道：“解了這個陣吧，我不需要了。”
裴知予後知後覺，他深邃的眸子隔著金光看著溫時也，遲疑道：“你……你都想起來了？”
溫時也點了點頭。
景元洲在一旁大吼道：“想起什麽來了？你們不要總說些我聽不懂的話啊！！”
溫時也轉頭對他笑了笑，“不是太嚴重的事，只是突然想起來，我還欠了某些人一樣東西而已。”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往旁邊輕瞟，瞥了裴知予一眼。
是的，他還欠裴知予一個吻……
景元洲狐疑道：“你們到底欠了啥東西，怎麽兩個人臉都很紅？”
溫時也沒再理會景元洲，而是對裴知予道：“我都已經被救活了，這個陣法就沒有維持的必要了，再繼續維持下去，也只是耗費你的元神。”
陸致卻嗤笑道：“呵…你以為覆活你真以為你想的那麽簡單嗎？這個陣毀了，你的命也到了盡頭。”
溫時也居高臨下看著他，那張昳麗多姿的臉在金光的照耀下更顯白皙。
“其實……剛剛我還想起了一些別的事，我本是天靈之體，雖然天靈之體如今融合進我體內成了魔息。”
“但你恐怕不知道，天靈之體本就有護住魂魄的效用，幾個月前我確實是已經死了，但僅僅只是身死，我的魂魄卻並未離世，一直在六道之內徘徊，去過很多別的地方。”
溫時也說到這，眼睛習慣性地瞇起。
難怪他醒過來會覺得自己是穿書了，因為他的魂魄確實去過一個與修真界完全不同的世界。
在那個世界到處都佇立著銀光澄澄高聳入雲的冰冷大廈，那裏更有許多比術法還要讓人感覺到神奇的東西。
可他卻並不懷念。
當時他附在了一個富家少爺身上，那少爺本是要死的，結果被他撿了一個漏子。
只是在那個世界，他縱使什麽都有，有相親相愛的父母，有錦衣玉食的生活。
可活著卻依然成為了一件很難的事，他在那裏忘掉了所有關於九淵的事，卻一直悶悶不樂，甚至被父母多次送去醫院檢查心理問題。
直到後來他無意間看到了一本描寫修真界故事的書，他悶悶不樂和厭世的性格才終於緩解一點。
或許是因為那世界的設定與九淵太過於相似，特別是看到男主角，他的腦海裏總會模模糊糊出現一個人影。
那個人穿著月白色白袍，腰間別著一把華美精致的長劍。
他的五官很模糊，可即使看不清，溫時也似乎也能感知到這個人臉上的表情一定是古板無趣的。
但這麽說，似乎也不對，這個人其實也會笑，笑起來還特別好看，能讓萬物都失去光彩。
那人的胸前自然垂落著一只別著紅寶石的小辮子，有時候隨著他的走動，那紅寶石在溫時也眼前一晃一晃，晃得讓人眼花繚亂。
而每次聯想到這一刻，溫時也的眼眶總會一片模糊，眼淚怎麽都止不住往下流。
當時的他認為，自己一定是被他耀眼的紅寶石給晃出來的眼淚。
可現在看來，其實他潛意識裏早就知道，他根本不屬於那個世界。
所以後來，他再次回到自己的身體裏，才會很快就忘了在那個世界的所有經過。
至於那個虛幻的影子，百般阻擋他剛醒過來就去死的行為，是誰的手筆，就很明朗了。
溫時也對陸致道：“裴知予找回了我的魂魄，那就等於我已經覆活了，不需要這陣法繼續維持。”
溫時也手握彎刀，澄亮的劍身映照著他濕潤卻狠厲的桃花眼。
“呲”的一聲，彎刀沒入陸致的心臟，猩紅的血液汩汩流出。
溫時也一字一句道：“所以，你這次的計劃就要落空了。”
陸致瞳孔顫抖，眼底第一次流露了真實的恐懼。
這種恐懼是謀劃這麽多年，所有的一切都付之東水的恐懼。
而他所堅持的東西又是那麽的小，小到當事人根本就不在意。
他哆嗦道：“不……不可能！不可能！我曾經試探過裴知予，他護這處陣護得很緊，根本沒有人能有踏足的機會，我廢了一大半修為才能進來，怎麽可能像你說的那麽簡單！”
“況且他現在還在用元神維持，一定是為了護住你的命！絕對不是你說的那樣！”
溫時也手上用力，一股股魔息直湧入陸致體內，他道：“我比世上任何人都了解我的身體。”
他看著陸致越來越潰散的眼睛，終於操控著魔息粉碎了陸致的心臟。
陸致如破風箱般的哽咽聲在這地下戛然而止。
溫時也抽出劍，利落站起身，看著地上已經咽氣的陸致，輕聲道：“你沒有機會了。”
景元洲旁聽了這麽多，大概也理清了情況，可他巡視四周，發現這陣法確實有被元神維持的情況。
他道：“溫時也，陸致說得是對的啊。”
溫時也橫了他一眼，“難不成你也覺得我沒這陣法會死？”
景元洲連道：“當然不是！我只是懷疑！懷疑你懂嗎？”
溫時也沒理他，轉眸看向裴知予道：“剛剛我跟陸致說得那些，你也聽清了吧。”
“你找回了我的魂魄，我已經徹徹底底活過來，所以你這個陣法沒什麽用了。”
他看著裴知予。
只以為裴知予也是跟其他人以為的一樣，以為這個陣法一解，他就無法再活下去。
可沒想到，裴知予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我知道，在你醒過來的那天我就知道。”
溫時也驚訝地挑眉，“那你為什麽？”
可還等不及他想到更多。
只聽“轟隆”一聲，裴知予擡起手掌，萬頃靈力一起朝那陣眼湧去。
竟是再次給這陣法加了一層防護！
溫時也面具驚恐，連忙躍上去擋住這萬頃之力。
可裴知予隔著金光與他相望，薄唇輕啟道：“溫時也，不要白費力氣了，我是不會解開這個陣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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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大笑一聲，仿佛所有大仇在這一刻都已得報。
他得意道：“溫時也，如何？你還能心安理得活下去嗎？還不快毀了這陣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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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時也閉著眼，額角的神經抽痛不止, 回憶如走馬觀花般在腦海裏一一湧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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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最後他真的沒有等到裴知予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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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年裴知予找到他, 卻為什麽不現身，看著腳下的陣法，他就有了所有解釋。
因為當年裴知予在能窺探到未來的鏡子裏看到了他最終逃不過一死，於是在裴知予受重傷出現在朝溪山那一次, 裴知予就替他設下這個陣。
只是裴知予從未想過這陣有一天能派上用場，裴知予以為他能在敦煌皇室抓到陸致真身, 那麽一切不幸都會在未發生時被掐斷終止, 所以才會那麽迫切的希望他能等到他回來。
可裴知予終究是晚了一步。
當年溫時也是如何恢覆桃源鎮的記憶，他已經記不太清了，只記得當年整個世界都在他眼前崩塌, 他恨天恨地，只覺得所有人都對不起他。
他甚至不止一次恨過師尊，恨師尊為何不告訴他一切，他瘋了般的想離開朝溪山, 想下山去找滅掉桃源鎮的人報仇。
只是後來又發生了什麽，溫時也已經不想再回想了。
只是他突然意識到——裴知予這十年來, 一直在用自己的元神維系此陣，所以裴知予才無法在魔界地界停留太久。
裴知予太虛弱了，甚至有可能裴知予在修真界活動的身影都是分身。
更讓溫時也想到就會心酸的是——裴知予必定是日覆一日在守這這個陣，只期待在有一天他撐不住徹底死去的那一刻，能救回他的命。
所以裴知予才會在他覆活的第一時間就出現在了魔殿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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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溫時也眼眸濕潤，眼前裴知予痛苦扭曲的臉逐漸變得模糊，他不顧手被月霖劍劃傷，緊緊攥住裴知予的胳膊，用力到骨節泛白。
有太多話想說，可最終只化成了三個字——“對……對不起……”
裴知予猛然一怔。
溫時也繼續道：“當年我……我沒能等到你……”
“咯噔”一聲，月霖劍摔落在地，裴知予無措地看著溫時也。
而一直在狀況外游離，始終沒太搞明白的景元洲此時也回過神來。
看溫時也這陡然轉變的態度，一定是溫時也意識到了什麽。
這陣法一定不像陸致說得那番，是以無數人無辜的魂魄為代價。
陸致猙獰的笑容猛然在臉上凝固，他臉色大變，沖著溫時也大吼道：“你在幹什麽？你在對一個殺人兇手說對不起嗎？”
溫時也這才緩緩轉過身，猶如看死人一般看著陸致。
他嗤笑道：“殺你的時候遲疑一秒，都是對那些無辜枉死的人不敬！”
“錚”的一聲，溫時也擲出手中彎刀，耀眼的紅光在金色陣法馳騁飛揚，仿佛一只染著血紅的兀鷲，勢不可擋朝陸致襲去。
陸致已是強弩之末，根本避不開彎刀，他猛然擡起手，舉起黑壇擋在身前。
“砰”的一聲，黑壇破碎，無數個透明的魂魄蜂擁而出，嘰嘰喳喳的孩童聲瞬間響至整個地下。
景元洲瞳孔震顫，“原……原來那些敦煌遇害孩童的魂魄都被陸致關在這個壇子裏。”
“他要用這些孩童的魂魄破這個陣！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溫時也看著裴知予道：“解了這個陣吧，我不需要了。”
裴知予後知後覺，他深邃的眸子隔著金光看著溫時也，遲疑道：“你……你都想起來了？”
溫時也點了點頭。
景元洲在一旁大吼道：“想起什麽來了？你們不要總說些我聽不懂的話啊！！”
溫時也轉頭對他笑了笑，“不是太嚴重的事，只是突然想起來，我還欠了某些人一樣東西而已。”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往旁邊輕瞟，瞥了裴知予一眼。
是的，他還欠裴知予一個吻……
景元洲狐疑道：“你們到底欠了啥東西，怎麽兩個人臉都很紅？”
溫時也沒再理會景元洲，而是對裴知予道：“我都已經被救活了，這個陣法就沒有維持的必要了，再繼續維持下去，也只是耗費你的元神。”
陸致卻嗤笑道：“呵…你以為覆活你真以為你想的那麽簡單嗎？這個陣毀了，你的命也到了盡頭。”
溫時也居高臨下看著他，那張昳麗多姿的臉在金光的照耀下更顯白皙。
“其實……剛剛我還想起了一些別的事，我本是天靈之體，雖然天靈之體如今融合進我體內成了魔息。”
“但你恐怕不知道，天靈之體本就有護住魂魄的效用，幾個月前我確實是已經死了，但僅僅只是身死，我的魂魄卻並未離世，一直在六道之內徘徊，去過很多別的地方。”
溫時也說到這，眼睛習慣性地瞇起。
難怪他醒過來會覺得自己是穿書了，因為他的魂魄確實去過一個與修真界完全不同的世界。
在那個世界到處都佇立著銀光澄澄高聳入雲的冰冷大廈，那裏更有許多比術法還要讓人感覺到神奇的東西。
可他卻並不懷念。
當時他附在了一個富家少爺身上，那少爺本是要死的，結果被他撿了一個漏子。
只是在那個世界，他縱使什麽都有，有相親相愛的父母，有錦衣玉食的生活。
可活著卻依然成為了一件很難的事，他在那裏忘掉了所有關於九淵的事，卻一直悶悶不樂，甚至被父母多次送去醫院檢查心理問題。
直到後來他無意間看到了一本描寫修真界故事的書，他悶悶不樂和厭世的性格才終於緩解一點。
或許是因為那世界的設定與九淵太過於相似，特別是看到男主角，他的腦海裏總會模模糊糊出現一個人影。
那個人穿著月白色白袍，腰間別著一把華美精致的長劍。
他的五官很模糊，可即使看不清，溫時也似乎也能感知到這個人臉上的表情一定是古板無趣的。
但這麽說，似乎也不對，這個人其實也會笑，笑起來還特別好看，能讓萬物都失去光彩。
那人的胸前自然垂落著一只別著紅寶石的小辮子，有時候隨著他的走動，那紅寶石在溫時也眼前一晃一晃，晃得讓人眼花繚亂。
而每次聯想到這一刻，溫時也的眼眶總會一片模糊，眼淚怎麽都止不住往下流。
當時的他認為，自己一定是被他耀眼的紅寶石給晃出來的眼淚。
可現在看來，其實他潛意識裏早就知道，他根本不屬於那個世界。
所以後來，他再次回到自己的身體裏，才會很快就忘了在那個世界的所有經過。
至於那個虛幻的影子，百般阻擋他剛醒過來就去死的行為，是誰的手筆，就很明朗了。
溫時也對陸致道：“裴知予找回了我的魂魄，那就等於我已經覆活了，不需要這陣法繼續維持。”
溫時也手握彎刀，澄亮的劍身映照著他濕潤卻狠厲的桃花眼。
“呲”的一聲，彎刀沒入陸致的心臟，猩紅的血液汩汩流出。
溫時也一字一句道：“所以，你這次的計劃就要落空了。”
陸致瞳孔顫抖，眼底第一次流露了真實的恐懼。
這種恐懼是謀劃這麽多年，所有的一切都付之東水的恐懼。
而他所堅持的東西又是那麽的小，小到當事人根本就不在意。
他哆嗦道：“不……不可能！不可能！我曾經試探過裴知予，他護這處陣護得很緊，根本沒有人能有踏足的機會，我廢了一大半修為才能進來，怎麽可能像你說的那麽簡單！”
“況且他現在還在用元神維持，一定是為了護住你的命！絕對不是你說的那樣！”
溫時也手上用力，一股股魔息直湧入陸致體內，他道：“我比世上任何人都了解我的身體。”
他看著陸致越來越潰散的眼睛，終於操控著魔息粉碎了陸致的心臟。
陸致如破風箱般的哽咽聲在這地下戛然而止。
溫時也抽出劍，利落站起身，看著地上已經咽氣的陸致，輕聲道：“你沒有機會了。”
景元洲旁聽了這麽多，大概也理清了情況，可他巡視四周，發現這陣法確實有被元神維持的情況。
他道：“溫時也，陸致說得是對的啊。”
溫時也橫了他一眼，“難不成你也覺得我沒這陣法會死？”
景元洲連道：“當然不是！我只是懷疑！懷疑你懂嗎？”
溫時也沒理他，轉眸看向裴知予道：“剛剛我跟陸致說得那些，你也聽清了吧。”
“你找回了我的魂魄，我已經徹徹底底活過來，所以你這個陣法沒什麽用了。”
他看著裴知予。
只以為裴知予也是跟其他人以為的一樣，以為這個陣法一解，他就無法再活下去。
可沒想到，裴知予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我知道，在你醒過來的那天我就知道。”
溫時也驚訝地挑眉，“那你為什麽？”
可還等不及他想到更多。
只聽“轟隆”一聲，裴知予擡起手掌，萬頃靈力一起朝那陣眼湧去。
竟是再次給這陣法加了一層防護！
溫時也面具驚恐，連忙躍上去擋住這萬頃之力。
可裴知予隔著金光與他相望，薄唇輕啟道：“溫時也，不要白費力氣了，我是不會解開這個陣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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