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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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怒
從漫長的昏迷中蘇醒, 唐朗月睜開雙眼，看到了頭頂木色的床板，恍恍惚惚不知今夕是何年。
他挺身坐起, 卻反而被自己的力道帶倒，咚一聲摔回床上。
動了動手腕，牽動了嵌在墻上的鎖鏈，發出了一陣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再動一動腳踝, 腳踝同樣也被碗口大的鎖鏈束縛住。鎖鏈上鐫刻有符咒，封閉了唐朗月的氣海, 讓他動用不了半分法力。
環顧四周，倒看見一間古色古香的臥房, 屏風上畫著雲岫和仙鶴。四周光線昏暗, 燭火搖曳，影影綽綽看見一個頎長身影繞過屏風走來。
直到楚荊河站在自己跟前，唐朗月還有些無法回過神來，半天才道一句, “你又是何苦呢？”
出聲後唐朗月才發現自己嗓音喑啞, 嗓子幹澀得不像話，他也同樣發現，楚荊河手上竟已經端了小盞，極為自然地坐下，親手餵他水喝。
蜂蜜水甘甜溫和，滑進喉嚨裏，滋潤了五臟六腑。
【這是我在九宮殿時的臥房, 我幼時便生活在這裏，你可還喜歡？】
唐朗月不置可否, 他環顧四周，看到黑洞洞的窗口，問道：“現在是什麽時辰？”
【辰時。】
“今天陰天嗎？”
楚荊河神色古怪，似笑非笑地彎了一下唇角。
此話一出口，唐朗月就知道自己在楚荊河面前犯傻了。
他們根本就沒有出萬魔淵，更別說什麽九宮殿！
這間臥房恐怕都是楚荊河用了不知什麽法寶臨時造出來的，至於目的，唐朗月只能聯想到，這是為了囚禁他囚禁得舒服些。
楚荊河握住唐朗月的手腕，果然看見他雙手處細細的紅痕，有些不虞地蹙眉。
唐朗月本就皮白，像一塊細膩的羊脂玉，後被燼淵轉化成魔族，皮膚更是呈現出一種透明似地、非人的白，好像輕輕一戳就能留下痕跡。剛才掙紮幾下，已然給皮膚留下了一圈淡紅的勒痕。
唐朗月訥訥地扯回自己的爪子。
【你乖乖在此呆著，什麽也不用擔心。待萬事平定，我們一起回家。】
家？
突然聽到這個字眼，唐朗月竟然感到有些陌生，卻也有些有些動容，眨了眨眼皮，定定看著楚荊河，輕聲道：“我們都這樣了，你還念著這個？”
燭火啪地一響，唐朗月眼皮一抖。
腰帶掉落在地。
看到面前的楚荊河緩緩解開衣帶，露出一身精壯腱子肉，唐朗月頓時覺得剛才好不容易醞釀出的柔情都餵了狗。
楚荊河素白的衣袍下不著一物，抽了腰帶就什麽都不剩了，空蕩蕩一覽無遺。
唐朗月在心底小小地哇了一聲，微微張了張嘴，也不敢哇出聲，目光倒是直白得半晌移不開。
【我屮！我之前覺得他是悶騷，現在他是明騷啊！】
009：【咳！宿主，本系統無法對此作出評價。】
雪練般的衣衫落地，楚荊河用雙臂撐在唐朗月上方，一股冷香將唐朗月包裹，009不再回應他的話，再次開始原地裝死。
楚荊河吻了吻他的額頭，再擡頭時，發現唐朗月正雙眼含笑地看著自己，活像一只狡黠的白毛狐貍。狐貍心眼多，卻能引誘獵物踏入自己的陷阱，而獵物明知這是陷阱，卻心甘情願地跳下去。這不是傻，而是癡，是清醒著一步步沈淪，一步步墮入深淵。
“楚荊河，你身上好香啊？是你之前用的那種香嗎？”
楚荊河點了點頭，此香他從前用慣。在九宮殿時，有專門香師炮制此香，專供給他一人，但在脫離九宮殿之後，他卻再也沒用過。有人盛讚此香如撫琴之空靈，攜鶴之高潔，盛讚其為君子香。
唐朗月昏迷之時，仙盟中人潛入萬魔淵，竟是尋覓到了他的蹤跡，邀他加入仙盟，同仇敵愾、共禦魔族。楚荊河對前塵往事既往不咎，卻只向仙盟討要了此香。
他第一次見唐朗月，便熏了此香。
此時再用，一是為了讓唐朗月感到熟悉，二是……掩蓋身上一些本不該存在的氣味。
比如，血腥氣。
天下唯二能滿足他殺戮欲的地方，一是魔獸橫行的萬魔淵，二是仙魔之爭的戰場。仙盟將他用作人形兵器，他並無芥蒂，只要能夠滿足殺伐道的修行條件，他不擇手段，也不在乎過程。
大乘……
還不夠。
燼淵有多強？
“只差一步，他就要飛升上界。他還留在這兒，大概是為他那些不爭氣的魔子魔孫。”
唐朗月回答了楚荊河的問題。楚荊河提到燼淵時，眼神煞氣十足，甚至下了重口咬住自己頸間的一塊皮肉，表情很是不爽。明明不想提他，卻偏偏要提，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嗎？
但轉念一想，“所以你要怎麽辦？他找上來，你要怎麽辦？”
楚荊河沒有回答，汗水從他的肩背上滾落，滴在唐朗月的胸膛上，燙得他渾身一抖。楚荊河將那滴汗揉開，俯身將側耳貼在唐朗月的左胸。
“魔族沒有心跳。”
楚荊河靜靜不動。
【你可還願，回到神劍山下，像從前一樣？】
唐朗月笑了兩聲，胸腔震動，“你現在每時每刻不都在努力告訴我，我們和從前並無不同嗎？”
楚荊河擡眼，眉峰凜冽。他不笑時，面相是肅殺不易親近的。
偏偏唐朗月不懼，“仙君啊，昨日之日不可追，今日之日須臾期，你佛理道法比我懂得都多，看得比我明白才對。”
【我非聖人，言行相顧，心跡相符，終始不二，我做不到。】
“可我是魔，還當了魔後，你把我帶回去，必定被正道之人戳爛脊梁骨。”
【我不在意！】
楚荊柯不願再聽，幹脆欺身而上，一吻封緘。
唐朗月被堵住了嘴，楚荊河比他想象中得更偏執，更……執迷不悟。
萬魔淵沒有白天黑夜之分，而唐朗月這些天手腳都被束縛，躺在床上最多只能翻個身，連坐直都是難事，於是也將每一天都過成了黑天。
那天過後，唐朗月昏昏沈沈睡了，再醒來時，發現束縛手腕的鐵銬被換成了軟縛，雖不傷手，但每次掙動都會越纏越緊，水火不侵刀槍不入，比神鐵還堅韌。
楚荊河總不常在，歸來無定期，但每次回來的作風都一如既往，毫不拖泥帶水直奔主題，寬衣解帶就爬上了唐朗月的床，無需多言就是幹正事。
睡完就走，回來再睡，反反覆覆……
“我感覺……”
“我被|嫖了，還是沒嫖資那種。”
楚荊河不在，唐朗月雙目呆滯地盯著天花板，自言自語。
【宿主，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哦，要大結局了吧。範九打贏燼淵就不需要告訴我了，直接我功成身退回去休假就好。】
要問為何燼淵這麽久都沒找過來？
南邊戰事吃緊，隨時要被仙盟大反攻，魔族自顧不暇，沒空管他一個花瓶魔後，燼淵身為統帥，更是無法抽身。
燼淵身為大BOSS，還是要具有一定的BOSS素養，若是真搞愛美人不愛江山這一出，抓狂的反而是唐朗月。
唐朗月被楚荊河藏起來，非但此時對禍國妖後的厭惡情緒到達頂峰的魔族無法動他，連不誅滅魔族不肯收手的仙盟也不能動他。他窩在這裏，其實最安全。
一切都在按照設定路線進行，唐朗月百無聊賴，甚至抽空認真想了想楚荊河為他規劃的“退休生活”。
009卻說：【不是這個。】
【那是什麽好消息？】唐朗月還真是想不出。
009的語氣有些奇怪，【那就是，宿主你可以提前出去了。】
【楚荊河要放我走？】
就在此時，只聽轟隆一聲爆炸聲響起，強烈氣浪摧毀門扉，飛濺的木屑碎片疾射而來。
009苦笑道：【不是楚荊河……燼淵來了。】
？！！！
唐朗月在出離震驚中彈跳起來，卻又被手腳軟縛扯回榻上，他扭頭窺見了斷壁殘垣外的全貌，看見了猩紅不見底的幽邃洞窟和燃燒的黑色火焰，燼淵一身黑袍烈烈飛舞，黑焰舔|舐他的面頰，他幾乎與火焰融為一體。
燼淵一劍斬斷了唐朗月手足間的軟縛，飛身單膝跪在他身前。
“魔後，本尊來接你了。”
唐朗月瞠目結舌，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邪肆面孔。
你是終極大BOSS，你現在應該在仙魔戰場上，老老實實走劇情！
我就是一個居心不良、禍國殃民的藍顏禍水，我有什麽好救的？！
天下美人這麽多，實在不行你去登仙閣再抓幾個不行嗎？！
也許是因為情況太過突然，所有的心理活動都被唐朗月寫在臉上，一時半會兒收不回去，而燼淵將其盡數收在眼底，回答了唐朗月的疑問：“魔族行事本無羈，本尊想做什麽，就去做了。”
他淡淡掃視一眼這間人族臥房的陳列擺設，再看向唐朗月，“還是說，比起本尊，你更喜歡楚荊河？”
此時的唐朗月滿腦子只想著如何將魔尊哄回戰場，思緒雜亂如麻，“楚荊河入殺伐道一身兇煞，性情大變，對我求而不得還妄圖囚禁我於方寸之地，不及魔尊待我萬分之一，我怎能舍棄魔尊而重回楚荊河懷抱呢？”
聽聞此言，燼淵心滿意足地大笑，一把將唐朗月攬過。
唐朗月跌進燼淵懷中，下巴磕在燼淵肩頭。但在他視線越過燼淵，落在不遠處的白衣人身上時，整個人都僵硬了。
“楚……”
所有的聲音都被堵住，因為燼淵已經掐著他的下頜吻了上來。
以燼淵的修為，他必定早就察覺了楚荊河的存在，他是故意在楚荊河面前宣示主權！
“唔——”
眼前寒芒一閃，楚荊河手握長劍，直刺燼淵背心。燼淵催動防禦，生生將這一擊封住，楚荊河卻攻勢不減，繼續在長劍上施加力道。
但他的目光從始至終都鎖在唐朗月身上，他逼唐朗月看向自己的雙眼，目光如霜、似刃，歷經風雪摧殘，幾欲碎裂的眼神讓唐朗月心尖一顫。
【你說的，可是真話？】
唐朗月閉上雙眼，心道——
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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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聲後唐朗月才發現自己嗓音喑啞, 嗓子幹澀得不像話，他也同樣發現，楚荊河手上竟已經端了小盞，極為自然地坐下，親手餵他水喝。
蜂蜜水甘甜溫和，滑進喉嚨裏，滋潤了五臟六腑。
【這是我在九宮殿時的臥房, 我幼時便生活在這裏，你可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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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時。】
“今天陰天嗎？”
楚荊河神色古怪，似笑非笑地彎了一下唇角。
此話一出口，唐朗月就知道自己在楚荊河面前犯傻了。
他們根本就沒有出萬魔淵，更別說什麽九宮殿！
這間臥房恐怕都是楚荊河用了不知什麽法寶臨時造出來的，至於目的，唐朗月只能聯想到，這是為了囚禁他囚禁得舒服些。
楚荊河握住唐朗月的手腕，果然看見他雙手處細細的紅痕，有些不虞地蹙眉。
唐朗月本就皮白，像一塊細膩的羊脂玉，後被燼淵轉化成魔族，皮膚更是呈現出一種透明似地、非人的白，好像輕輕一戳就能留下痕跡。剛才掙紮幾下，已然給皮膚留下了一圈淡紅的勒痕。
唐朗月訥訥地扯回自己的爪子。
【你乖乖在此呆著，什麽也不用擔心。待萬事平定，我們一起回家。】
家？
突然聽到這個字眼，唐朗月竟然感到有些陌生，卻也有些有些動容，眨了眨眼皮，定定看著楚荊河，輕聲道：“我們都這樣了，你還念著這個？”
燭火啪地一響，唐朗月眼皮一抖。
腰帶掉落在地。
看到面前的楚荊河緩緩解開衣帶，露出一身精壯腱子肉，唐朗月頓時覺得剛才好不容易醞釀出的柔情都餵了狗。
楚荊河素白的衣袍下不著一物，抽了腰帶就什麽都不剩了，空蕩蕩一覽無遺。
唐朗月在心底小小地哇了一聲，微微張了張嘴，也不敢哇出聲，目光倒是直白得半晌移不開。
【我屮！我之前覺得他是悶騷，現在他是明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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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練般的衣衫落地，楚荊河用雙臂撐在唐朗月上方，一股冷香將唐朗月包裹，009不再回應他的話，再次開始原地裝死。
楚荊河吻了吻他的額頭，再擡頭時，發現唐朗月正雙眼含笑地看著自己，活像一只狡黠的白毛狐貍。狐貍心眼多，卻能引誘獵物踏入自己的陷阱，而獵物明知這是陷阱，卻心甘情願地跳下去。這不是傻，而是癡，是清醒著一步步沈淪，一步步墮入深淵。
“楚荊河，你身上好香啊？是你之前用的那種香嗎？”
楚荊河點了點頭，此香他從前用慣。在九宮殿時，有專門香師炮制此香，專供給他一人，但在脫離九宮殿之後，他卻再也沒用過。有人盛讚此香如撫琴之空靈，攜鶴之高潔，盛讚其為君子香。
唐朗月昏迷之時，仙盟中人潛入萬魔淵，竟是尋覓到了他的蹤跡，邀他加入仙盟，同仇敵愾、共禦魔族。楚荊河對前塵往事既往不咎，卻只向仙盟討要了此香。
他第一次見唐朗月，便熏了此香。
此時再用，一是為了讓唐朗月感到熟悉，二是……掩蓋身上一些本不該存在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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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唯二能滿足他殺戮欲的地方，一是魔獸橫行的萬魔淵，二是仙魔之爭的戰場。仙盟將他用作人形兵器，他並無芥蒂，只要能夠滿足殺伐道的修行條件，他不擇手段，也不在乎過程。
大乘……
還不夠。
燼淵有多強？
“只差一步，他就要飛升上界。他還留在這兒，大概是為他那些不爭氣的魔子魔孫。”
唐朗月回答了楚荊河的問題。楚荊河提到燼淵時，眼神煞氣十足，甚至下了重口咬住自己頸間的一塊皮肉，表情很是不爽。明明不想提他，卻偏偏要提，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嗎？
但轉念一想，“所以你要怎麽辦？他找上來，你要怎麽辦？”
楚荊河沒有回答，汗水從他的肩背上滾落，滴在唐朗月的胸膛上，燙得他渾身一抖。楚荊河將那滴汗揉開，俯身將側耳貼在唐朗月的左胸。
“魔族沒有心跳。”
楚荊河靜靜不動。
【你可還願，回到神劍山下，像從前一樣？】
唐朗月笑了兩聲，胸腔震動，“你現在每時每刻不都在努力告訴我，我們和從前並無不同嗎？”
楚荊河擡眼，眉峰凜冽。他不笑時，面相是肅殺不易親近的。
偏偏唐朗月不懼，“仙君啊，昨日之日不可追，今日之日須臾期，你佛理道法比我懂得都多，看得比我明白才對。”
【我非聖人，言行相顧，心跡相符，終始不二，我做不到。】
“可我是魔，還當了魔後，你把我帶回去，必定被正道之人戳爛脊梁骨。”
【我不在意！】
楚荊柯不願再聽，幹脆欺身而上，一吻封緘。
唐朗月被堵住了嘴，楚荊河比他想象中得更偏執，更……執迷不悟。
萬魔淵沒有白天黑夜之分，而唐朗月這些天手腳都被束縛，躺在床上最多只能翻個身，連坐直都是難事，於是也將每一天都過成了黑天。
那天過後，唐朗月昏昏沈沈睡了，再醒來時，發現束縛手腕的鐵銬被換成了軟縛，雖不傷手，但每次掙動都會越纏越緊，水火不侵刀槍不入，比神鐵還堅韌。
楚荊河總不常在，歸來無定期，但每次回來的作風都一如既往，毫不拖泥帶水直奔主題，寬衣解帶就爬上了唐朗月的床，無需多言就是幹正事。
睡完就走，回來再睡，反反覆覆……
“我感覺……”
“我被|嫖了，還是沒嫖資那種。”
楚荊河不在，唐朗月雙目呆滯地盯著天花板，自言自語。
【宿主，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哦，要大結局了吧。範九打贏燼淵就不需要告訴我了，直接我功成身退回去休假就好。】
要問為何燼淵這麽久都沒找過來？
南邊戰事吃緊，隨時要被仙盟大反攻，魔族自顧不暇，沒空管他一個花瓶魔後，燼淵身為統帥，更是無法抽身。
燼淵身為大BOSS，還是要具有一定的BOSS素養，若是真搞愛美人不愛江山這一出，抓狂的反而是唐朗月。
唐朗月被楚荊河藏起來，非但此時對禍國妖後的厭惡情緒到達頂峰的魔族無法動他，連不誅滅魔族不肯收手的仙盟也不能動他。他窩在這裏，其實最安全。
一切都在按照設定路線進行，唐朗月百無聊賴，甚至抽空認真想了想楚荊河為他規劃的“退休生活”。
009卻說：【不是這個。】
【那是什麽好消息？】唐朗月還真是想不出。
009的語氣有些奇怪，【那就是，宿主你可以提前出去了。】
【楚荊河要放我走？】
就在此時，只聽轟隆一聲爆炸聲響起，強烈氣浪摧毀門扉，飛濺的木屑碎片疾射而來。
009苦笑道：【不是楚荊河……燼淵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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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朗月在出離震驚中彈跳起來，卻又被手腳軟縛扯回榻上，他扭頭窺見了斷壁殘垣外的全貌，看見了猩紅不見底的幽邃洞窟和燃燒的黑色火焰，燼淵一身黑袍烈烈飛舞，黑焰舔|舐他的面頰，他幾乎與火焰融為一體。
燼淵一劍斬斷了唐朗月手足間的軟縛，飛身單膝跪在他身前。
“魔後，本尊來接你了。”
唐朗月瞠目結舌，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邪肆面孔。
你是終極大BOSS，你現在應該在仙魔戰場上，老老實實走劇情！
我就是一個居心不良、禍國殃民的藍顏禍水，我有什麽好救的？！
天下美人這麽多，實在不行你去登仙閣再抓幾個不行嗎？！
也許是因為情況太過突然，所有的心理活動都被唐朗月寫在臉上，一時半會兒收不回去，而燼淵將其盡數收在眼底，回答了唐朗月的疑問：“魔族行事本無羈，本尊想做什麽，就去做了。”
他淡淡掃視一眼這間人族臥房的陳列擺設，再看向唐朗月，“還是說，比起本尊，你更喜歡楚荊河？”
此時的唐朗月滿腦子只想著如何將魔尊哄回戰場，思緒雜亂如麻，“楚荊河入殺伐道一身兇煞，性情大變，對我求而不得還妄圖囚禁我於方寸之地，不及魔尊待我萬分之一，我怎能舍棄魔尊而重回楚荊河懷抱呢？”
聽聞此言，燼淵心滿意足地大笑，一把將唐朗月攬過。
唐朗月跌進燼淵懷中，下巴磕在燼淵肩頭。但在他視線越過燼淵，落在不遠處的白衣人身上時，整個人都僵硬了。
“楚……”
所有的聲音都被堵住，因為燼淵已經掐著他的下頜吻了上來。
以燼淵的修為，他必定早就察覺了楚荊河的存在，他是故意在楚荊河面前宣示主權！
“唔——”
眼前寒芒一閃，楚荊河手握長劍，直刺燼淵背心。燼淵催動防禦，生生將這一擊封住，楚荊河卻攻勢不減，繼續在長劍上施加力道。
但他的目光從始至終都鎖在唐朗月身上，他逼唐朗月看向自己的雙眼，目光如霜、似刃，歷經風雪摧殘，幾欲碎裂的眼神讓唐朗月心尖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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