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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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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剛剛站起的身體又被韓諾給拽回來,韓諾不管不顧,再次撲過來。

這一次的吻,比上次更加恐怖,撬不開謝晨的嘴,韓諾直接上手扣,連撕帶咬。

謝晨總覺得韓諾像是要把自己給咬死。

“韓諾,韓諾韓諾!”

謝晨舌頭都被咬腫了,韓諾根本就不會親吻,雖說熱情,但他實在是疼得受不住。

謝晨省著力道推開韓諾的臉:“等會兒,別著急,咱們有話就說話,你別光咬人,行嗎?”

酒精的發酵讓韓諾說話有些大舌頭,人已經要倒,含混不清地說。

“我不答應。”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謝晨也有些懵:“你不答應什麽?”

“你說分手。”

不太清晰的吐詞撞進耳膜,謝晨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韓諾身體後倒,睡在沙發上,不省人事。

什麽意思?我不答應,你說分手?

謝晨楞了楞,等反應過來,眼裏突然炸開絢爛的光。

他一把將韓諾癱軟的身體扶起來,臉上的笑容控都控制不住。

“欸——你先別睡,你醒醒!你的意思是不是不想跟我分手啊?啊?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他拍拍韓諾血紅的臉,韓諾耷拉著腦袋,眼睛閉的死死的,沒了半點反應。

謝晨簡直哭笑不得,一巴掌拍他屁股上:“光點火,都不負責滅火的?”

被打了,韓諾也沒反應。

醉成這樣,謝晨想做什麽也做不了,這種事沒有回應,他還不如自己解決。

給人抱回床上,謝晨直接給人摟懷裏不撒手,盯著韓諾醉酒的容顏,唇角勾起的弧度越拉越大。

他低下頭,狠狠在他臉上親上一口帶響的。

“王八蛋畜生東西,你他媽總算把老子放心上了!”

退一步海闊天空,換個方式果然沒錯。

韓諾是只帶刺的海膽,拼命握住不撒手,讓他不舒服,也讓自己遍體淩傷。

除了保持距離,安靜等待,等他自己知道冷了,主動收起尖刺靠近,才是他們之間唯一的相處方式。

紅潤的身體光滑而柔軟,謝晨摸的有些愛不釋手,邪火不滅,他也不太能控制的住。

不管了!就算他沒反應,今天他也必須把自己這火給滅下來。

喝了酒,韓諾的身體特別熱,連帶著體內都比平常要燙。

謝晨爽的直哆嗦,不多久就交代出去。

之前韓諾清醒著,謝晨能輕而易舉從他的表情上辨別出他是否還能承受。

現在醉的跟灘爛泥,反應就特別遲鈍,除了偶爾溢出的聲音,也聽不到其他。

在韓諾身上,謝晨一直顧忌著他的承受能力,從來也未真正放縱過。

這種極致的舒爽,讓謝晨實在難以自控,徹底放縱下來。

粗重的喘息在天光微明之時,才平覆下來。

謝晨大汗淋漓,無論身心,都得到巨大的滿足。

有史以來,這是他第一次吃飽。

緩緩退出的身體帶出淡淡的血絲,謝晨爽勁兒還未散去,一下就被緊張代替。

“操!韓諾!韓諾!”

韓諾一動未動,臉色比起昨天酒後更加鮮紅,呼出的空氣帶著明顯的灼熱。

謝晨伸手摸上韓諾的額頭,一片滾燙。

“這麽燙?”

從第一次和男人上床,直到現在為止,無論和誰,謝晨從未弄傷過任何床伴。

頭一次發生這樣的事,謝晨慌的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他趕緊給韓諾穿好衣服,抱著他一車送到醫院。

潔白的床單與韓諾通紅的面容形成鮮明的對比,醫生檢查完畢,給韓諾打上消炎針。

見謝晨緊張地不行,醫生安慰道:“你不用太擔心,他傷的不重,燒退就沒什麽事,不過到底是摩擦過度,在他痊愈之前,你別再碰他。”

謝晨連連點頭:“我知道,我不能再碰他了。”

醫生“嗯”一聲:“一會兒我會讓護士給你拿外用的藥,一天兩次,你別忘了給他抹。”

“好,我記住了,謝謝醫生。”

關上病房門,謝晨緊繃的心才安定下來。

上床給人上到醫院來,他還是頭一次。

早知道把人弄這樣,還不如自己動動手,解決解決就完事。

情緒平穩下來,謝晨想起韓諾的案子,一顆心難免又焦躁起來。

秦昊說韓諾熟知法律的漏洞,懷疑他的幽閉恐懼癥,很有可能是他在何問的幫助下故意為之,目的就是為逃脫監禁的懲罰。

聽聞這個消息時,謝晨還有些震驚,但震驚過後,卻湧出無限的欣喜。

無論是不是,他都不會去追問,因為,他也不想韓諾坐牢。

司法精神鑒定報告,證明韓諾的幽閉恐懼癥無法適應40平米內的密閉空間。

但監獄裏,最大的監房是足足有50平米的。

謝晨帶韓諾去試過等同大小的密閉空間,他的反應並不特別強烈。

謝晨害怕法院會讓韓諾再做一次精神鑒定,他不想讓他再受一次折磨。

更不想韓諾在承受這麽多後,還是難逃被關押的命運。

他給秦昊打去電話,詢問請願書的進度,秦昊那邊也是累到極致,聲音都是沙啞的。

“我這邊沒問題,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法官,周法官是出了明的鐵面判官,想要讓他手下留情並不容易,你要想辦法。”

謝晨深深擰起眉頭,臉上有揮之不去的焦慮,案件的判決最終取決於法官。

法官的手松一松,韓諾就過了,若是不肯放過,韓諾也很難逃離。

眼下現在這樣的局面,除了求他爸,讓他爸拿出老臉出面求人,謝晨已經沒有任何辦法。

開車回家,家裏一片寧靜。

老爺子在書房看書,謝晨上樓找他時,正好看到謝俊從書房裏走出來。

見到謝晨,謝俊擡腿便走。

“謝俊!”

謝晨拽住對方的胳膊:“你先別走。”

布滿血絲的眼睛,看上去格外嚇人,到底是太過於辛苦,謝晨明顯瘦了一些。

“你先放手。”

謝晨沒動,眼底已有哀求之色:“兄弟一場,真要走到這一步嗎?”

謝俊看過來:“你威脅我?”

“不是,我是在求你。”

謝晨吐出一口氣:“謝俊,韓諾對不起你,可你是顧家的女婿,你覺得你又對的起他嗎?

你縱容顧媛,你就沒有責任嗎?歸根結底,這一切,他們幾個孩子都是受害者,不是嗎?”

“所以在你眼裏,無論是誰,都比不上韓諾重要?”

謝晨搖頭:“這不是重不重要的問題,在我看來,你也沒錯,所有人都沒錯,若真要追究,錯的人只有一個。

是我,謝俊,錯的是我。

是我不該阻止韓諾報仇,是我不該管顧宸宇的事,如果我不多事,所有的事可能都不會發生。”

謝晨松開手,噗通一聲跪下來。

“所以,謝俊,你要怪要恨,都找我,求你放過韓諾,給他一條退路,行嗎?”

“你!”謝俊震驚不已,一把拽起謝晨,此時的他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空氣凝固,靜謐無聲。

老爺子嘆口氣,終究是還是沒走出來多勸,輕輕退回房間。

謝俊滿眼通紅,握緊的拳頭松了又緊,緊了又松。

終究,他苦笑一聲。

“好……我答應你出具書面證詞,可是哥,如果韓諾這次還是利用你、還是欺騙你,你這一輩子,就再也走不出來,你會永遠都活在痛苦之中。”

——

昏沈中醒來,已經是下午,韓諾睜開眼,只看到一片雪白,消毒水的氣息傳進鼻腔,韓諾眼中一片茫然。

“你總算醒了。”

溫潤的聲音傳進耳朵裏,韓諾偏過頭,就見何問臉上一言難盡地笑容。

“你這是什麽表情,我怎麽會在醫……”

緩緩恢覆的身體機能迫使疼痛驟然清晰。

韓諾睫毛微顫,臉上瞬間爬滿紅霞,頓時閉上了嘴。

畜生!

何問憋著笑,給他遞過來一杯水。

“沒什麽不好意思的,情難自禁,也不是不能理解,快喝點水。”

韓諾接過水杯:“他人呢?”

“我來的時候,他說他要回家,找他爸有很重要的事。”

“他沒說什麽事嗎?”

何問搖搖頭:“他只說辦完事就回來接你,讓你別忘了吃藥,不過諾諾,你有把握能執行監外執行嗎?”

韓諾臉上的表情沈重下來:“沒有,看遇到什麽樣的法官,如果能最好,如果不能……”

後面的話,韓諾沒說,如果不能,至少,他還是有機會多和謝晨待幾個月。

何問難受地厲害:“諾諾,其實當初你完全不用承認做偽證的。

你是律師,應該知道疑罪從無,警方根本沒證據證明你是在做偽證。

為什麽你非要拿出和榮芬的對話錄音,反向證明自己有罪?自己給自己增加罪責?”

韓諾艱澀一笑,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可他了解謝晨。

從那日在酒吧門口,看到他絕然再也不肯回頭的身影時,韓諾就知道,謝晨已經決定放棄。

深情如果不被辜負,哪個深情的人會絕情?對自己,謝晨已經仁至義盡。

可往往仁至義盡處,便是絕情心冷時。

得不到尊敬和回應的深情,只會讓他變得更加卑微。

兩個孩子是謝家的底線,謝晨更沒有疑罪從無的觀點。

他要的是孫文毅得到懲罰、是自己得到懲罰。

如果自己不承認、不認錯,不把自己逼入絕境,又怎麽能讓謝晨心軟?

讓他顧念舊情,給自己一個挽回的機會?

韓諾願意去賭這個機會。

好在,他賭對了。

“哥,謝晨明知我說了假話,如果不受到懲罰,他是不會原諒我的,他如果不肯原諒我,我又如何自救?”

“你……”

何問沈默以對,他不得不承認,韓諾之前說的話太過於真實。

一個熟知法律,且懂得利用人心、利用人性、利用法律漏洞的律師,即便柔和,也會是個十分可怕的人。

何問想,如果韓諾把所有聰慧都用在違法犯罪上,將會是個不折不扣的法外狂徒,顧家也恐怕早就不會存在。

終究,在他眼裏,還是律法大如天。

終究,他還是維護正義、相信正義。

夕陽西下,橘色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韓諾慘白的臉上。

韓諾艱澀苦笑,從老師發來消息、親眼看到謝晨時,他就知道,他還肯給自己一個機會。

沒辦法,為留住這個男人,他不得不再次利用他的心軟。

謝晨,其實真的好笨。

總被自己利用。

傻男人。

尷尬隱秘的疼痛,讓韓諾極為不自在。

在接受何問一個多小時的心理疏導後,韓諾也有些坐不太住。

到底是有謝晨陪著,效果也就格外明顯。

通過適才的測試,何問能明顯感覺到他的病情有所好轉,情緒起伏也在正常範圍之內。

等韓諾吃完藥,何問站起來:“你嫂子還在家等我,我先回去了。”

“好,哥我送你出去。”

何問調侃他:“不用了,你還有傷,不太方便。”

何問走後,韓諾直直的躺回床上,之前都有謝晨為他揉腰,酸脹的感覺會好受很多,現在沒人揉,腰就格外的難受。

離開醫院,何問給謝晨打去電話,聽聞他正往這邊趕來,也就沒在擔心。

推開房門,病床上空無一人。

謝晨正覺納悶,就見廁所門被打開,韓諾一手扶著腰,一手扶著墻,呲牙咧嘴,艱難移動著步子。

這模樣,讓謝晨實在是沒憋住,頓時大笑出來。

憋了一天的陰翳情緒頃刻之間煙消雲散:“別動別動,我抱你上床。”

被取笑,韓諾又尷尬又羞憤,臉上再怎麽淡定,也做不到毫無表情:“你個……畜生。”

熟悉的兩個字落進謝晨耳朵裏,他臉上的笑容更加濃烈。

“也不知道是哪個畜生酒後亂性,對我又是親又是咬,又是求著舍不得分手,都不帶讓人歇口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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