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我是個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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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我是個怪物
藍狼星就是因為曾出現過星暴, 才會如此貧瘠荒蕪。在場藍狼星上的人對星暴這兩個字一點也不陌生。
但江禾話題轉彎太快了，沒等眾人從星暴中反應，她已經在說別的話題。
“聯邦的撤離艦船不會進入藍狼星, 如果他們得知蟲艦母巢裏有蟲皇，他們只會想辦法比蟲族更早一步毀掉藍狼星。”江禾目光掃了眼在坐眾人，“聯邦也不會跟蟲族求和……”
滕英輝身邊穿著遠征軍軍裝的男子是這次駐紮在藍狼星遠征軍的團長周振, 帶領兩千多遠征軍, 原本是打算偷襲蟲族，沒想到會在藍狼星河蟲族相遇。
周振皺眉打斷江禾, “不可能，藍狼星上這麽多人的性命, 聯邦不會不管，聯邦派你們皇室人過來，就是為了配合我們一起解決蟲族, 你身為皇室子弟，怎麽能這樣說話。”
他話出口，旁邊的滕英輝頓時尷尬，忙伸手去戳周振，小聲給對方科普，“她不是我從玫瑰星接到的皇室子弟，她和他哥挾持了黒蛟艦來的。”
周振眉頭皺得更嚴重，站起身試圖拔槍，“那她就是個劫持犯, 你……”
滕英輝嚇了一跳, 忙起身按住周振槍口, “她是大將軍的孫女，其他皇室子弟不管用, 只有她的精神力才能扛住蟲族的轟鳴聲。”
聖武大帝出身軍中，幾乎一生都在征戰，就連死也是死在紅石星河，和遠征軍戰士們死在了一起。
雖然皇室把她封為聖武大帝，但遠征軍裏的戰士們一直喊她大將軍。
大將軍這三個字，是她獨有。
周振楞了楞，打量江禾眉眼，“怎麽可能，大將軍年紀輕輕，沒有結婚，也沒有生育……”
姬旭堯：“我爸是私生子，為了不影響大將軍的名聲，皇家一直沒對外說過，我們兄妹也一直被限制，不能參與皇室活動。”
藍象和的父親藍承恩一拍腿恍然道，“怪不得我說這一路怎麽看姑娘這麽熟，原來是大將軍後人，我爸的起居室裏有你奶奶的畫像，你長得和你奶奶真是一模一樣。”
藍象和默默轉移視線，他發現江禾表情真是好淡定啊。
如果他是大將軍本尊，早就吆喝得舉世皆知了，對方卻能忍辱負重當個孫女。
江禾沒時間和他們繼續扯，見眾人確認了她身份，再次問，“哪裏都鈞石最多。”
鈞石稀有，如今各個星球買入的鈞石，百分之八十都來自於A62星，但前些日子A62星因為犯人出逃事件關閉了甬道，聯邦鈞石大廳停止了鈞石交易，導致最近很多星球因為鈞石缺少哀嚎一片。
各個星球購入鈞石的數量都是特定的，而且購入後都用來建設星球，富裕的沒多少。
真要找大批的鈞石，只有在A62星附近的馭手星碰碰運氣，馭手星雖然本身沒礦，但它一直在生產鈞石，幾百年間，馭手星從一顆貧瘠星球一躍成為超科技星球的代表。
但馭手星不是誰想去就能去。
藍象和的大伯藍志盛負責藍狼星對外形象和交際，他經常在各個星球奔走，對馭手星了解最多。
馭手星上的超科技系統貫徹在星球的每一個角落，機械狗負責馭手星的安保，去馭手星的人有兩種，一種是旅游，體驗這顆星球的超科技魅力。另外一種人去馭手星是為了鈞石。
想去馭手星偷取鈞石的人太多了，但至今沒人能成功。
藍志盛對江禾道，“如果真要去，我們得組織一隊人，有一搜可以裝得下鈞石的大型運載艦船，聽說鈞石有毒，還要購買一些防毒衣物……”
滕英輝立刻說，“黒蛟艦上的重型武器如果撤掉，或許能拉一些鈞石。”
周振一臉無語地瞪他，黒蛟艦是軍方艦船，怎麽能做這種星盜才做的事情。
但今天在藍狼星上的兩千多遠征軍傷亡極小，主要原因是江禾及時出現，把蟲族驅趕到了的天狼山，對方還是大將軍後人，他駁回的話卡在喉嚨裏沒能說出來。
“不用。”江禾卻說，“不需要人，也不需要運輸艦船，我一個人去。”
她問藍志盛，“你們有疾速艦船嗎？”
“我們有。”周振道，“只有幾艘，準備偷襲蟲族用的，搭載了隱形系統，不過隱形系統能被聯邦系統查到，而且裏面只能坐兩人。”
“帶我去看看。”
更改系統隱蔽性對江禾來說如同過家家，她淡定從容的態度感染到了眾人。
藍象和小聲問，“把鈞石給了蟲族，蟲族就能退走嗎？”
“不能。”江禾坦然答，“鈞石也不是給他們的，是我需要。”
她沒繼續解釋，但眾人立刻腦補，覺著江禾是用這些鈞石對付蟲族。
畢竟你她奶奶是大將軍，她肯定有對付蟲族的辦法。
眾人的信心頓時大增，又在憂心江禾一個人去怎麽弄到鈞石，怎麽把鈞石帶回來。
對此，江禾只有一個回答，“我有辦法，你們安心等著，在我回來之前，最好別把蟲族女皇在藍狼星的事告訴外面。”
她說這話時，著重瞟了周振一眼。
周振連忙道，“我不會告訴別人。”
江禾短暫地研究了疾速艦船的隱形系統，更改了幾處代碼，正要關上艦門，一只手搭在門上，“我和你一起去。”
是蟲皇，疾風。
江禾瞟了她一眼，“好啊。”
帶她在身邊，倒也不用擔心這段時間她會想法子搗亂。
蟲皇上艦船後，左右瞟了眼，問江禾，“哼，你最好別耍花樣。”
江禾：“說話別翻白眼，別哼來哼去。”
蟲皇：……
馭手星在二星系，距離十一星系很遠，好在這艘疾速艦船的速度很快，經過她的改造後，可以在聯邦各大星球的雷達範圍內隱身。
路程漫長，蟲皇不會一直沈默，“你不怕我去了趁機把人類的首都星滅掉？”
江禾：“你試試。”
蟲皇知道人類流行一句網絡語“試試就逝世”，她剛想哼一聲，想到江禾的警告，那聲哼被她吞了回去，“那麽多鈞石，你打算怎麽找到，怎麽拿走？”
江禾：“我有辦法。”
“你最好有辦法，我舅舅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滅了人類。”
江禾不理會她的威脅，“星暴什麽時候到？”
“你怎麽知道的？”蟲皇有些驚訝，但想到即將能把蟲族滅頂的星暴，整個人極為頹喪，“一個來月。”
星暴在人類歷史上也有過幾次，沒有任何征兆，也不知道星暴的起因，只知道星暴來臨時，所在的星球會在一夕間草木皆枯，不管是人還是獸，都會在三天內變成滿是血管的怪物，而後爆裂開來，血肉灌灑在大地上，把大地染成血紅一片，土壤也會沙化。
星暴後的星球不會有任何活物，幾十年後才能居住，星暴後的星球極為貧瘠，農作物在沙土中很難生長，高樓大廈也無法在沙土上搭蓋。
一旦有星球出現星暴，這顆星球基本就廢了。
現在的科技很發達了，但星暴依舊很難被預測到。蟲族能夠提前預測到星暴，這點比人類要強。
江禾問她，“蟲族27顆星球，那顆會出現星暴？”
疾風跟紅玉都很緊張，江禾猜測星暴的星球是蟲族的皇星。
“全部。”蟲皇低頭去扣手指甲，“已經有兩顆星球出現了星暴，另外二十五顆出現星暴的時間雖然不同，但陸陸續續，都會。”
“預測得準嗎？”
“當然準，我們可是高等蟲，不是你們這些無知愚蠢的人類。至今連個星暴預測系統也搞不定。”
江禾：“既然那麽厲害，怎麽就解決不了獸星暴問題？”
“星暴是星球的新舊更替，相當於你們人類的新陳代謝，誰也解決不了。”蟲皇辯解，“你們人類不也沒有解決的辦法麽。”
江禾覺著她用新陳代謝比喻星暴很有意思，其實通俗點來講，星暴更像是一顆星球老殘死亡後重生。
“你現在什麽打算？”江禾問她，“滅掉人類，為族人尋找棲息地的確是個好辦法，但滅掉人類不容易，不然你的祖先早就把人類滅了。”
“呵，你……”
蟲皇話沒說完，江禾打斷她，“好好說話，別哼。”
蟲皇：……我堂堂蟲皇，你怎麽能這樣訓斥！
雖然不服氣，氣得胸口疼，但她卻莫名沒反駁。
“反正總比因為星暴覆滅強。”蟲皇道，“我們沒有退路。”
江禾擡眼，望向前方那顆在三星系上最明亮絢爛的星球，“要進入馭手星了，你會開人類艦船嗎？”
蟲皇覺著江禾有點小瞧自己，“當然會，就算不會，我這一路也看會了。”
“那行。”江禾駕駛疾速艦船成功登入馭手星的星空港，她對疾風道，“你在這裏乖乖等我回來。”
蟲皇不可置信地瞪她，“萬一你跑了呢？萬一你和那些人串通一氣，萬一你死了……不行，我要跟著你。”
江禾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聽話，等我回來。”
她這個動作有些突兀，可她做起來非常自然親昵，好似曾這樣做過無數次，蟲皇呆滯。
這樣親密的行為，連舅舅也沒對她做過。
等蟲皇從恍惚中反應過來，驚覺自己已經答應江禾，並眼睜睜看著江禾離開了。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沒什麽特殊的地方，摸一摸也沒有失魂，剛剛是怎麽了？
江禾在夜色的掩護下離開了星空港。
她和疾風的專頻通訊器在這時響起。
“小禾。”通訊裏，傳來的是郁少澤的聲音，“你就算把馭手星上的鈞石搬空，也不夠蟲皇口中的數量，而且馭手星的防禦等級比首都星還強，你不是你想闖就能闖的，別白費力氣了。”
江禾沒想到會聽到他的聲音，她沈默了一瞬，輕聲道，“李恩，從前一切，謝謝你。”
是李恩一直讓她的身體保持生命體征，沒有這具身體，她不可能再清醒。
藍虎姚棱那些遠征軍的安置，也是李恩安排，他保住了那些戰士們的性命，讓他們能夠像普通人一樣生活。
不管李恩出於什麽目的，於她來說，都是救了無數性命的大事。
通訊裏的郁少澤呼吸微重，“你，你……”
她恢覆了記憶？怎麽可能呢？她的記憶明明都被他刪光了。
她又是怎麽認出他的？
這麽些年，他變換身份，從沒人會把郁少澤和李恩聯系在一起，她是怎麽知道的？
江禾繼續說，“謝謝你想給我一個庇護之地，李恩，你是我們所有人的恩人……”
“你說要嫁給我。”李恩打斷江禾的話，他語氣急促，似乎已經預料到江禾接下來要說的話，猶如困獸在垂死掙紮，“小禾，你說回來後就嫁給我，我已經在準備婚禮，我一直等著你回來，我知道自己很弱，沒法陪著你上戰場，可我，我可以給你一個幸福的家，我，我很喜歡你，小禾，你別再拋棄我了好不好。”
“李恩，對不起。”江禾輕聲道，“我沒有愛人的能力了，我已經無法再共情，我不想有家，不想和人接觸。你不知道，我其實是個怪物。”
她掛斷通訊，密密麻麻的觸手出現，蔓延在黑夜裏上空，尋找鈞石氣味。
鈞礦是她最先發現的，也是她最初開始提煉，用於各種器材中。
這世間沒人比她更了解鈞礦。
觸手尋到鈞礦的氣息後，江禾快速朝鈞礦位置跑去，馭手星的街道上突然發出巨大的警鳴聲，無數的機械狗從四面八方出現，它們有些飛在天空中，試圖攔截那些黑漆漆的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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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狼星就是因為曾出現過星暴, 才會如此貧瘠荒蕪。在場藍狼星上的人對星暴這兩個字一點也不陌生。
但江禾話題轉彎太快了，沒等眾人從星暴中反應，她已經在說別的話題。
“聯邦的撤離艦船不會進入藍狼星, 如果他們得知蟲艦母巢裏有蟲皇，他們只會想辦法比蟲族更早一步毀掉藍狼星。”江禾目光掃了眼在坐眾人，“聯邦也不會跟蟲族求和……”
滕英輝身邊穿著遠征軍軍裝的男子是這次駐紮在藍狼星遠征軍的團長周振, 帶領兩千多遠征軍, 原本是打算偷襲蟲族，沒想到會在藍狼星河蟲族相遇。
周振皺眉打斷江禾, “不可能，藍狼星上這麽多人的性命, 聯邦不會不管，聯邦派你們皇室人過來，就是為了配合我們一起解決蟲族, 你身為皇室子弟，怎麽能這樣說話。”
他話出口，旁邊的滕英輝頓時尷尬，忙伸手去戳周振，小聲給對方科普，“她不是我從玫瑰星接到的皇室子弟，她和他哥挾持了黒蛟艦來的。”
周振眉頭皺得更嚴重，站起身試圖拔槍，“那她就是個劫持犯, 你……”
滕英輝嚇了一跳, 忙起身按住周振槍口, “她是大將軍的孫女，其他皇室子弟不管用, 只有她的精神力才能扛住蟲族的轟鳴聲。”
聖武大帝出身軍中，幾乎一生都在征戰，就連死也是死在紅石星河，和遠征軍戰士們死在了一起。
雖然皇室把她封為聖武大帝，但遠征軍裏的戰士們一直喊她大將軍。
大將軍這三個字，是她獨有。
周振楞了楞，打量江禾眉眼，“怎麽可能，大將軍年紀輕輕，沒有結婚，也沒有生育……”
姬旭堯：“我爸是私生子，為了不影響大將軍的名聲，皇家一直沒對外說過，我們兄妹也一直被限制，不能參與皇室活動。”
藍象和的父親藍承恩一拍腿恍然道，“怪不得我說這一路怎麽看姑娘這麽熟，原來是大將軍後人，我爸的起居室裏有你奶奶的畫像，你長得和你奶奶真是一模一樣。”
藍象和默默轉移視線，他發現江禾表情真是好淡定啊。
如果他是大將軍本尊，早就吆喝得舉世皆知了，對方卻能忍辱負重當個孫女。
江禾沒時間和他們繼續扯，見眾人確認了她身份，再次問，“哪裏都鈞石最多。”
鈞石稀有，如今各個星球買入的鈞石，百分之八十都來自於A62星，但前些日子A62星因為犯人出逃事件關閉了甬道，聯邦鈞石大廳停止了鈞石交易，導致最近很多星球因為鈞石缺少哀嚎一片。
各個星球購入鈞石的數量都是特定的，而且購入後都用來建設星球，富裕的沒多少。
真要找大批的鈞石，只有在A62星附近的馭手星碰碰運氣，馭手星雖然本身沒礦，但它一直在生產鈞石，幾百年間，馭手星從一顆貧瘠星球一躍成為超科技星球的代表。
但馭手星不是誰想去就能去。
藍象和的大伯藍志盛負責藍狼星對外形象和交際，他經常在各個星球奔走，對馭手星了解最多。
馭手星上的超科技系統貫徹在星球的每一個角落，機械狗負責馭手星的安保，去馭手星的人有兩種，一種是旅游，體驗這顆星球的超科技魅力。另外一種人去馭手星是為了鈞石。
想去馭手星偷取鈞石的人太多了，但至今沒人能成功。
藍志盛對江禾道，“如果真要去，我們得組織一隊人，有一搜可以裝得下鈞石的大型運載艦船，聽說鈞石有毒，還要購買一些防毒衣物……”
滕英輝立刻說，“黒蛟艦上的重型武器如果撤掉，或許能拉一些鈞石。”
周振一臉無語地瞪他，黒蛟艦是軍方艦船，怎麽能做這種星盜才做的事情。
但今天在藍狼星上的兩千多遠征軍傷亡極小，主要原因是江禾及時出現，把蟲族驅趕到了的天狼山，對方還是大將軍後人，他駁回的話卡在喉嚨裏沒能說出來。
“不用。”江禾卻說，“不需要人，也不需要運輸艦船，我一個人去。”
她問藍志盛，“你們有疾速艦船嗎？”
“我們有。”周振道，“只有幾艘，準備偷襲蟲族用的，搭載了隱形系統，不過隱形系統能被聯邦系統查到，而且裏面只能坐兩人。”
“帶我去看看。”
更改系統隱蔽性對江禾來說如同過家家，她淡定從容的態度感染到了眾人。
藍象和小聲問，“把鈞石給了蟲族，蟲族就能退走嗎？”
“不能。”江禾坦然答，“鈞石也不是給他們的，是我需要。”
她沒繼續解釋，但眾人立刻腦補，覺著江禾是用這些鈞石對付蟲族。
畢竟你她奶奶是大將軍，她肯定有對付蟲族的辦法。
眾人的信心頓時大增，又在憂心江禾一個人去怎麽弄到鈞石，怎麽把鈞石帶回來。
對此，江禾只有一個回答，“我有辦法，你們安心等著，在我回來之前，最好別把蟲族女皇在藍狼星的事告訴外面。”
她說這話時，著重瞟了周振一眼。
周振連忙道，“我不會告訴別人。”
江禾短暫地研究了疾速艦船的隱形系統，更改了幾處代碼，正要關上艦門，一只手搭在門上，“我和你一起去。”
是蟲皇，疾風。
江禾瞟了她一眼，“好啊。”
帶她在身邊，倒也不用擔心這段時間她會想法子搗亂。
蟲皇上艦船後，左右瞟了眼，問江禾，“哼，你最好別耍花樣。”
江禾：“說話別翻白眼，別哼來哼去。”
蟲皇：……
馭手星在二星系，距離十一星系很遠，好在這艘疾速艦船的速度很快，經過她的改造後，可以在聯邦各大星球的雷達範圍內隱身。
路程漫長，蟲皇不會一直沈默，“你不怕我去了趁機把人類的首都星滅掉？”
江禾：“你試試。”
蟲皇知道人類流行一句網絡語“試試就逝世”，她剛想哼一聲，想到江禾的警告，那聲哼被她吞了回去，“那麽多鈞石，你打算怎麽找到，怎麽拿走？”
江禾：“我有辦法。”
“你最好有辦法，我舅舅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滅了人類。”
江禾不理會她的威脅，“星暴什麽時候到？”
“你怎麽知道的？”蟲皇有些驚訝，但想到即將能把蟲族滅頂的星暴，整個人極為頹喪，“一個來月。”
星暴在人類歷史上也有過幾次，沒有任何征兆，也不知道星暴的起因，只知道星暴來臨時，所在的星球會在一夕間草木皆枯，不管是人還是獸，都會在三天內變成滿是血管的怪物，而後爆裂開來，血肉灌灑在大地上，把大地染成血紅一片，土壤也會沙化。
星暴後的星球不會有任何活物，幾十年後才能居住，星暴後的星球極為貧瘠，農作物在沙土中很難生長，高樓大廈也無法在沙土上搭蓋。
一旦有星球出現星暴，這顆星球基本就廢了。
現在的科技很發達了，但星暴依舊很難被預測到。蟲族能夠提前預測到星暴，這點比人類要強。
江禾問她，“蟲族27顆星球，那顆會出現星暴？”
疾風跟紅玉都很緊張，江禾猜測星暴的星球是蟲族的皇星。
“全部。”蟲皇低頭去扣手指甲，“已經有兩顆星球出現了星暴，另外二十五顆出現星暴的時間雖然不同，但陸陸續續，都會。”
“預測得準嗎？”
“當然準，我們可是高等蟲，不是你們這些無知愚蠢的人類。至今連個星暴預測系統也搞不定。”
江禾：“既然那麽厲害，怎麽就解決不了獸星暴問題？”
“星暴是星球的新舊更替，相當於你們人類的新陳代謝，誰也解決不了。”蟲皇辯解，“你們人類不也沒有解決的辦法麽。”
江禾覺著她用新陳代謝比喻星暴很有意思，其實通俗點來講，星暴更像是一顆星球老殘死亡後重生。
“你現在什麽打算？”江禾問她，“滅掉人類，為族人尋找棲息地的確是個好辦法，但滅掉人類不容易，不然你的祖先早就把人類滅了。”
“呵，你……”
蟲皇話沒說完，江禾打斷她，“好好說話，別哼。”
蟲皇：……我堂堂蟲皇，你怎麽能這樣訓斥！
雖然不服氣，氣得胸口疼，但她卻莫名沒反駁。
“反正總比因為星暴覆滅強。”蟲皇道，“我們沒有退路。”
江禾擡眼，望向前方那顆在三星系上最明亮絢爛的星球，“要進入馭手星了，你會開人類艦船嗎？”
蟲皇覺著江禾有點小瞧自己，“當然會，就算不會，我這一路也看會了。”
“那行。”江禾駕駛疾速艦船成功登入馭手星的星空港，她對疾風道，“你在這裏乖乖等我回來。”
蟲皇不可置信地瞪她，“萬一你跑了呢？萬一你和那些人串通一氣，萬一你死了……不行，我要跟著你。”
江禾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聽話，等我回來。”
她這個動作有些突兀，可她做起來非常自然親昵，好似曾這樣做過無數次，蟲皇呆滯。
這樣親密的行為，連舅舅也沒對她做過。
等蟲皇從恍惚中反應過來，驚覺自己已經答應江禾，並眼睜睜看著江禾離開了。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沒什麽特殊的地方，摸一摸也沒有失魂，剛剛是怎麽了？
江禾在夜色的掩護下離開了星空港。
她和疾風的專頻通訊器在這時響起。
“小禾。”通訊裏，傳來的是郁少澤的聲音，“你就算把馭手星上的鈞石搬空，也不夠蟲皇口中的數量，而且馭手星的防禦等級比首都星還強，你不是你想闖就能闖的，別白費力氣了。”
江禾沒想到會聽到他的聲音，她沈默了一瞬，輕聲道，“李恩，從前一切，謝謝你。”
是李恩一直讓她的身體保持生命體征，沒有這具身體，她不可能再清醒。
藍虎姚棱那些遠征軍的安置，也是李恩安排，他保住了那些戰士們的性命，讓他們能夠像普通人一樣生活。
不管李恩出於什麽目的，於她來說，都是救了無數性命的大事。
通訊裏的郁少澤呼吸微重，“你，你……”
她恢覆了記憶？怎麽可能呢？她的記憶明明都被他刪光了。
她又是怎麽認出他的？
這麽些年，他變換身份，從沒人會把郁少澤和李恩聯系在一起，她是怎麽知道的？
江禾繼續說，“謝謝你想給我一個庇護之地，李恩，你是我們所有人的恩人……”
“你說要嫁給我。”李恩打斷江禾的話，他語氣急促，似乎已經預料到江禾接下來要說的話，猶如困獸在垂死掙紮，“小禾，你說回來後就嫁給我，我已經在準備婚禮，我一直等著你回來，我知道自己很弱，沒法陪著你上戰場，可我，我可以給你一個幸福的家，我，我很喜歡你，小禾，你別再拋棄我了好不好。”
“李恩，對不起。”江禾輕聲道，“我沒有愛人的能力了，我已經無法再共情，我不想有家，不想和人接觸。你不知道，我其實是個怪物。”
她掛斷通訊，密密麻麻的觸手出現，蔓延在黑夜裏上空，尋找鈞石氣味。
鈞礦是她最先發現的，也是她最初開始提煉，用於各種器材中。
這世間沒人比她更了解鈞礦。
觸手尋到鈞礦的氣息後，江禾快速朝鈞礦位置跑去，馭手星的街道上突然發出巨大的警鳴聲，無數的機械狗從四面八方出現，它們有些飛在天空中，試圖攔截那些黑漆漆的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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