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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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星馳互娛和謝辰澤的業務交集是謝氏影業，目前由謝嘉羽執掌，他是集團總裁，若強行利用謝氏影業打壓，魏馳一點轍都沒有，為此事撕破臉不值當。多出來的70萬，拿著燙手。
“立即解約，辦妥離職手續，歸還微博賬號，通知財務，今天必須把《告訴我，喜歡我》的片酬，還有那70萬，一並打到許小姐的銀行賬戶。”星馳互娛十六層總裁辦裏，A4紙在空中飛舞。
“謝謝劉律，今天要不是您在，事情不會這麽順利。”和煦的陽光灑在燦爛的笑容裏，前日的暴雨不留痕跡，許暮蕓現出久違的笑容，“我自己回去就好。”
劉永誠遞上名片:“好的，謝太太，今後有用得到的地方，打個電話，劉某必全力以赴。”
“客氣。”許暮蕓與劉永誠道別，打車回家。
出租車上，許暮蕓把所有事情捋一遍。
嫁給謝承澤業已成為事實，不再糾結，必要時間與場合逢場作戲，平時盡量保持距離。
事情瞞不住，告訴謝苗苗也無妨，她是有點神經兮兮，作為私人管家，分寸是有的。人前人後，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門清。
在謝家人面前，像謝辰澤說的那樣，要擺正身份，她是爺爺的孫女，也是謝辰澤的合法妻子，沒有必要一味隱忍，只要她一天是謝辰澤的妻子，他們就拿她沒轍，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當務之急是找到一家藝人經紀公司簽約，從頭開始，演女三、女四、女五都行，目前是自由身，同時讓謝苗苗在影視基地的演員公會裏，查詢演員招募信息，有適合的就去試戲，多跑幾次也沒關系。
如果能在星月獎頒獎典禮前，找到合作的經紀公司，可以聯系品牌提供禮服。倘若趕不及，自費買兩套成衣，一套內場，一套外場，預算30萬，不能太寒磣，在鏡頭前露臉對藝人的流量和知名度都大有提升。想要在娛樂圈堅持走下去，這筆錢不能省。
手機接到短信：【XX銀行】您的賬戶9858於2月28日收到人民幣370萬元（付方：京北星馳互娛文化傳播有限公司，賬號尾號：0869）
王總監還發來信息說，微博已歸還給她，建議她盡快修改密碼。
謝辰澤果然有手段，不到一個小時，對方就把片酬結清，甩給他們的奶茶錢全數還回來。這種感覺太好了！
“小姑娘，傻笑啥呢？談戀愛了吧。”出租車司機閱人無數，打量後排女子看手機癡笑的樣兒，八九不離十。
“沒有，看脫口秀呢，司機大哥註意看路。”許暮蕓斂笑回道。
“暮暮，最近你沒戲，不好好休息，天天看不到人影，瞎忙點啥呢？”謝苗苗每天起床，她都不在，隱隱感覺自己要失業。
“我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還有一個不知道好壞的消息，你要先聽哪個：”許暮蕓靠在沙發上，把豆腐包隨意地丟在身旁。
謝苗苗不按常理出牌：“通常好消息和壞消息都有不可分割的關聯邏輯和因果關系，不知道好壞的消息，取決於你對好消息和壞消息理解程度，就按時間線來。”
“你哪來的理論，一套一套的。”
“網課教的，苗苗學歷低，沒時間深造，再不學點知識，都快失業啦。”謝苗苗半明半暗地把自己的擔憂說出來，看她怎麽接。
“你永遠是暮暮的好苗苗，我的私人管家，要陪我一輩子的。”許暮蕓今日心情格外舒暢，感覺人生重活一遍，摟著謝苗苗親她臉蛋。
謝苗苗懸著的心落地，為自己語言藝術的精進，由衷地佩服自己。
“好消息是，我解約了，現在是自由身。”許暮蕓從豆腐包裏把卷得皺巴巴的合同丟在玻璃茶幾上，“見鬼去吧，該死的魏馳，該死的星馳互娛。”
“耶！恭喜暮暮，自由萬歲。”謝苗苗看著她一路走來，個中心酸再清楚不過，打心底裏替她高興。
“其實……也沒那麽自由。”許暮蕓話鋒回轉。
“怎麽說，你不會和魏少睡了？難怪那套內衣褲不是你的風格，怪不得前天晚上不回家，哪裏是去六叔家。人家六叔正人君子，怎麽舍得對侄女下手，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齷齪事。解約金咱可以慢慢籌，你再怎麽樣也是謝家二小姐，何必做這麽大的犧牲。委屈暮暮了，苗苗替你不值。不過放心，苗苗嘴很嚴，不會透露半個字。”謝苗苗這才反應過來，藝人解約是要付違約金，不是筆小數目。許暮蕓簽約才一年，片酬外加把這套小院子賣了也還不起，結合最近天天早出晚歸，帶回來妖媚的內衣褲，去港城一日游，顯然是怕被別人撞見，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今後好不讓人抓住把柄。
本想和盤托出自己和謝辰澤結婚的事，被謝苗苗來這一茬，許暮蕓反倒不知道怎麽開口。
“3月10日星月獎頒獎典禮，《迷霧之城》入圍，我要參加頒獎典禮。”許暮蕓腹中醞釀如何解釋自己不是賣身解約，以及和謝辰澤結婚的事，先把走紅毯的事告訴她。
“既然你認為即便犧牲色相，也要解約是件好事，說明你鐵了心要走好演員這條路。禮服的交給苗苗來辦，我堂姐的姨母是謝嘉藝私人管家的好閨蜜，我托人找她說說情，借兩套禮服，就說親戚結婚撐場面。謝嘉藝這人最虛偽，這種要面子的事肯定會答應。到時候被她看到，你死不認賬就行。她要敢曬圖作證，你就找禮服專櫃去試穿，拍兩張照應付。同款多了去，誰會去深究。想好一路走到黑，就要無所畏懼，這樣黑色在你眼裏，永遠是純白無瑕。苗苗已經做好準備，為暮暮在黑夜中保駕護航。”
許暮蕓與謝苗苗相識十年，始終搞不明白，她為什麽每次都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還能做到條理清晰、層次分明，甚至引以為傲。
“禮服的事，我自己會解決。”許暮蕓怕她自作主張。
“也好，那我不操心。壞消息你還是別說，苗苗知道你受委屈，我能理解，真的，你一個人冷靜下。”謝苗苗真心為許暮蕓難過，不解約的話，現在是接擦邊劇，今後可能更過分，一次性拗斷也不失為明智之舉，只能說她遇人不淑。可憐人吶！
許暮蕓憋不住，被她逗得大笑，連連咳嗽。
“完了，完了，想開點，傷了身子不值得。”謝苗苗揉她後背，幫忙順氣。
許暮蕓從豆腐包裏，拿出結婚證，拍在玻璃茶幾上，指著謝苗苗說：“今天晚上不許和我說話，你剛自己說的，讓我自己冷靜。”
“啊！啊！啊！”謝苗苗翻開結婚證，發出樹懶似的奇怪聲響。
許暮蕓回臥室，轉身指向張大嘴巴的謝苗苗：“說好的冷靜，今晚不許打擾我，別弄壞了。”
謝苗苗雙手捂嘴，進入屬於她的思維空間，將原本的邏輯推翻，以謝辰澤為串聯人物，重新覆盤推導。
第二天清晨，謝苗苗在廚房裏搗鼓，攪得許暮蕓不得安寧。
“大清早幹嘛呢？”許暮蕓打著哈欠湊近瞧，連續幾日神經緊繃，好不容易告一段落，懶覺沒睡成。
“給你做吃的，苗苗不該那樣想你，苗苗錯了。從今天起，一定把你身子照顧得挺挺的。”謝苗苗端上黑豆枸杞粥，香煎三文魚，一盤藍莓。
六叔公給她買內衣褲，還留宿他家，那晚一定有她不知道的事，唯一的可能就是男女情愛，她臉皮子薄，不肯說出來。許暮蕓是演員，應該不會這麽早想要孩子。兩人新婚，那檔子事要有質有量，作為私人管家，謝苗苗責無旁貸。
“喲，換新品啦，還不賴。”許暮蕓不知早餐的玄機，悶頭就吃。
“我看你和六叔公在一起挺登對，瞧他那張臉，不比大明星差。”謝苗苗昨晚把結婚證翻來覆去瞅幾十遍，終於接受事實，謝家人都怵謝辰澤，謝苗苗也不例外，言語收斂，不敢造次。
許暮蕓拿過結婚證仔細端詳，原來他會笑，笑得還挺好看的，咀嚼黑豆的動作減緩幾分。
“經紀公司聯系得怎麽樣？”昨晚許暮蕓臥室發消息給她。
“圈子就這麽大，我給國內所有大經紀公司發郵件，早上起來看，一半婉拒，一半沒回，情況不樂觀。”謝苗苗說話不靠譜，工作上還是有兩把刷子，“演員公會那邊，目前有兩部上星劇、一部S+級、四部A級、七部B級網絡劇在招募女配，我統統聯系過，簡歷投過去，泡都沒冒一個。你說我們是不是被又圈子封殺了？”
許暮蕓有過心理準備，沒想到情況這麽糟。星馳互娛在京北影視圈極具影響力，誰得罪他們，基本可以提前退休。大學那會兒，沒有劇組願意給她試戲的機會，或許也和星馳互娛有關。謝嘉羽和魏馳是穿一條開襠褲的發小，他們擺明下套讓自己鉆，看來是蓄謀已久。
“要不要試試這個，別看公司名字段位低，其實是個馬甲，你怎麽認識這麽厲害的大人物？”謝苗苗收拾衣服時，在她羽絨服裏翻出莊雪迎的名片。
她只知道莊雪迎曾是母親的經紀人和故交。
謝苗苗把PAD遞過去，上面是莊雪迎的網上公開資料。
莊雪迎1976年出生於港城，港城恒星影視總裁，前英皇娛樂藝人管理部高級總監。港城恒星影視旗下藝人包含：麥基輝、豐兆倫、歐祖兒、包樂誼、蔡妍琦等。
這些都是港城當家明星，數量不多，個個能抗。資料裏沒有青銅時代的信息。謝苗苗查到這是一家一周前在京北剛註冊的新公司，股權結構簡單清晰，莊雪迎占股80%。
也就是說，這家公司與恒星影視無關，是莊雪迎在內地的獨立公司。這是港資慣用的操作手段，通過港資公司控股內地公司，內地公司業績差，不會拖累港城公司財報，旗下藝人出現塌房、漏稅、亂搞男女關系等黑料，也與港城公司無關。不能因為一顆爛果子，毀掉整棵大樹。
“馬甲後面還有大BOSS，你看這兩個名字。”謝苗苗的關註點永遠與旁人不同，指著青銅時代的另外兩個各占10%股份的名字，陳家駿和古書蘭。
陳家駿在影視圈無人不知，武俠小說宗師古今十五部著作，有十一部由他執導，改編的每一部劇都是時代的經典，在港城武俠劇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梁若彤主演的《俠女劍》《雪山盟》《昆侖俠義行》《劍起風雲錄》《屠龍記》，清一色是古今的著作，陳家駿導演。
古書蘭則是已故古今的唯一孫女。網上資料不多。
“這三人組，是準備搞翻拍劇嗎？”謝苗苗將三人串聯，得出一個顯而易見的結論。
許暮蕓是演員，遺傳母親的美貌，清秀靈逸的面容，與古今小說裏的一些女主角不謀而合。
前人的熒幕形象過於深刻，被奉為時代經典。近年也有不少古今的翻拍劇，觀眾習慣與經典劇進行對比，結果差距甚遠，每一部都反響平平。翻拍劇的概念遂被業內放棄，劇本制作難、拍攝周期長、適合演員少、投資數額大、不確定因素多。
當今社會現實功利，如今這代人，對武俠劇的俠義、豪情、恩仇、同門情誼無感，get不到觀眾的情緒點，就沒有看點。現下的武俠劇，很難找到投資方，找到也會魔改，改成套著武俠外殼的甜虐劇，或者懸疑劇。這樣的劇，得看劇本質量，要麽不爆，要麽大爆。
光腳不怕穿鞋的，只要有正兒八經的戲拍，隨便拍什麽，許暮蕓都願意做出嘗試，她需要一個再出發的平臺和契機。
“就青銅時代，我去聊聊。”許暮蕓打定主意，京圈排擠她，從港圈迂回包抄，並非不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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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解約，辦妥離職手續，歸還微博賬號，通知財務，今天必須把《告訴我，喜歡我》的片酬，還有那70萬，一並打到許小姐的銀行賬戶。”星馳互娛十六層總裁辦裏，A4紙在空中飛舞。
“謝謝劉律，今天要不是您在，事情不會這麽順利。”和煦的陽光灑在燦爛的笑容裏，前日的暴雨不留痕跡，許暮蕓現出久違的笑容，“我自己回去就好。”
劉永誠遞上名片:“好的，謝太太，今後有用得到的地方，打個電話，劉某必全力以赴。”
“客氣。”許暮蕓與劉永誠道別，打車回家。
出租車上，許暮蕓把所有事情捋一遍。
嫁給謝承澤業已成為事實，不再糾結，必要時間與場合逢場作戲，平時盡量保持距離。
事情瞞不住，告訴謝苗苗也無妨，她是有點神經兮兮，作為私人管家，分寸是有的。人前人後，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門清。
在謝家人面前，像謝辰澤說的那樣，要擺正身份，她是爺爺的孫女，也是謝辰澤的合法妻子，沒有必要一味隱忍，只要她一天是謝辰澤的妻子，他們就拿她沒轍，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當務之急是找到一家藝人經紀公司簽約，從頭開始，演女三、女四、女五都行，目前是自由身，同時讓謝苗苗在影視基地的演員公會裏，查詢演員招募信息，有適合的就去試戲，多跑幾次也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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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總監還發來信息說，微博已歸還給她，建議她盡快修改密碼。
謝辰澤果然有手段，不到一個小時，對方就把片酬結清，甩給他們的奶茶錢全數還回來。這種感覺太好了！
“小姑娘，傻笑啥呢？談戀愛了吧。”出租車司機閱人無數，打量後排女子看手機癡笑的樣兒，八九不離十。
“沒有，看脫口秀呢，司機大哥註意看路。”許暮蕓斂笑回道。
“暮暮，最近你沒戲，不好好休息，天天看不到人影，瞎忙點啥呢？”謝苗苗每天起床，她都不在，隱隱感覺自己要失業。
“我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還有一個不知道好壞的消息，你要先聽哪個：”許暮蕓靠在沙發上，把豆腐包隨意地丟在身旁。
謝苗苗不按常理出牌：“通常好消息和壞消息都有不可分割的關聯邏輯和因果關系，不知道好壞的消息，取決於你對好消息和壞消息理解程度，就按時間線來。”
“你哪來的理論，一套一套的。”
“網課教的，苗苗學歷低，沒時間深造，再不學點知識，都快失業啦。”謝苗苗半明半暗地把自己的擔憂說出來，看她怎麽接。
“你永遠是暮暮的好苗苗，我的私人管家，要陪我一輩子的。”許暮蕓今日心情格外舒暢，感覺人生重活一遍，摟著謝苗苗親她臉蛋。
謝苗苗懸著的心落地，為自己語言藝術的精進，由衷地佩服自己。
“好消息是，我解約了，現在是自由身。”許暮蕓從豆腐包裏把卷得皺巴巴的合同丟在玻璃茶幾上，“見鬼去吧，該死的魏馳，該死的星馳互娛。”
“耶！恭喜暮暮，自由萬歲。”謝苗苗看著她一路走來，個中心酸再清楚不過，打心底裏替她高興。
“其實……也沒那麽自由。”許暮蕓話鋒回轉。
“怎麽說，你不會和魏少睡了？難怪那套內衣褲不是你的風格，怪不得前天晚上不回家，哪裏是去六叔家。人家六叔正人君子，怎麽舍得對侄女下手，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齷齪事。解約金咱可以慢慢籌，你再怎麽樣也是謝家二小姐，何必做這麽大的犧牲。委屈暮暮了，苗苗替你不值。不過放心，苗苗嘴很嚴，不會透露半個字。”謝苗苗這才反應過來，藝人解約是要付違約金，不是筆小數目。許暮蕓簽約才一年，片酬外加把這套小院子賣了也還不起，結合最近天天早出晚歸，帶回來妖媚的內衣褲，去港城一日游，顯然是怕被別人撞見，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今後好不讓人抓住把柄。
本想和盤托出自己和謝辰澤結婚的事，被謝苗苗來這一茬，許暮蕓反倒不知道怎麽開口。
“3月10日星月獎頒獎典禮，《迷霧之城》入圍，我要參加頒獎典禮。”許暮蕓腹中醞釀如何解釋自己不是賣身解約，以及和謝辰澤結婚的事，先把走紅毯的事告訴她。
“既然你認為即便犧牲色相，也要解約是件好事，說明你鐵了心要走好演員這條路。禮服的交給苗苗來辦，我堂姐的姨母是謝嘉藝私人管家的好閨蜜，我托人找她說說情，借兩套禮服，就說親戚結婚撐場面。謝嘉藝這人最虛偽，這種要面子的事肯定會答應。到時候被她看到，你死不認賬就行。她要敢曬圖作證，你就找禮服專櫃去試穿，拍兩張照應付。同款多了去，誰會去深究。想好一路走到黑，就要無所畏懼，這樣黑色在你眼裏，永遠是純白無瑕。苗苗已經做好準備，為暮暮在黑夜中保駕護航。”
許暮蕓與謝苗苗相識十年，始終搞不明白，她為什麽每次都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還能做到條理清晰、層次分明，甚至引以為傲。
“禮服的事，我自己會解決。”許暮蕓怕她自作主張。
“也好，那我不操心。壞消息你還是別說，苗苗知道你受委屈，我能理解，真的，你一個人冷靜下。”謝苗苗真心為許暮蕓難過，不解約的話，現在是接擦邊劇，今後可能更過分，一次性拗斷也不失為明智之舉，只能說她遇人不淑。可憐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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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謝苗苗翻開結婚證，發出樹懶似的奇怪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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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謝苗苗在廚房裏搗鼓，攪得許暮蕓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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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做吃的，苗苗不該那樣想你，苗苗錯了。從今天起，一定把你身子照顧得挺挺的。”謝苗苗端上黑豆枸杞粥，香煎三文魚，一盤藍莓。
六叔公給她買內衣褲，還留宿他家，那晚一定有她不知道的事，唯一的可能就是男女情愛，她臉皮子薄，不肯說出來。許暮蕓是演員，應該不會這麽早想要孩子。兩人新婚，那檔子事要有質有量，作為私人管家，謝苗苗責無旁貸。
“喲，換新品啦，還不賴。”許暮蕓不知早餐的玄機，悶頭就吃。
“我看你和六叔公在一起挺登對，瞧他那張臉，不比大明星差。”謝苗苗昨晚把結婚證翻來覆去瞅幾十遍，終於接受事實，謝家人都怵謝辰澤，謝苗苗也不例外，言語收斂，不敢造次。
許暮蕓拿過結婚證仔細端詳，原來他會笑，笑得還挺好看的，咀嚼黑豆的動作減緩幾分。
“經紀公司聯系得怎麽樣？”昨晚許暮蕓臥室發消息給她。
“圈子就這麽大，我給國內所有大經紀公司發郵件，早上起來看，一半婉拒，一半沒回，情況不樂觀。”謝苗苗說話不靠譜，工作上還是有兩把刷子，“演員公會那邊，目前有兩部上星劇、一部S+級、四部A級、七部B級網絡劇在招募女配，我統統聯系過，簡歷投過去，泡都沒冒一個。你說我們是不是被又圈子封殺了？”
許暮蕓有過心理準備，沒想到情況這麽糟。星馳互娛在京北影視圈極具影響力，誰得罪他們，基本可以提前退休。大學那會兒，沒有劇組願意給她試戲的機會，或許也和星馳互娛有關。謝嘉羽和魏馳是穿一條開襠褲的發小，他們擺明下套讓自己鉆，看來是蓄謀已久。
“要不要試試這個，別看公司名字段位低，其實是個馬甲，你怎麽認識這麽厲害的大人物？”謝苗苗收拾衣服時，在她羽絨服裏翻出莊雪迎的名片。
她只知道莊雪迎曾是母親的經紀人和故交。
謝苗苗把PAD遞過去，上面是莊雪迎的網上公開資料。
莊雪迎1976年出生於港城，港城恒星影視總裁，前英皇娛樂藝人管理部高級總監。港城恒星影視旗下藝人包含：麥基輝、豐兆倫、歐祖兒、包樂誼、蔡妍琦等。
這些都是港城當家明星，數量不多，個個能抗。資料裏沒有青銅時代的信息。謝苗苗查到這是一家一周前在京北剛註冊的新公司，股權結構簡單清晰，莊雪迎占股80%。
也就是說，這家公司與恒星影視無關，是莊雪迎在內地的獨立公司。這是港資慣用的操作手段，通過港資公司控股內地公司，內地公司業績差，不會拖累港城公司財報，旗下藝人出現塌房、漏稅、亂搞男女關系等黑料，也與港城公司無關。不能因為一顆爛果子，毀掉整棵大樹。
“馬甲後面還有大BOSS，你看這兩個名字。”謝苗苗的關註點永遠與旁人不同，指著青銅時代的另外兩個各占10%股份的名字，陳家駿和古書蘭。
陳家駿在影視圈無人不知，武俠小說宗師古今十五部著作，有十一部由他執導，改編的每一部劇都是時代的經典，在港城武俠劇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梁若彤主演的《俠女劍》《雪山盟》《昆侖俠義行》《劍起風雲錄》《屠龍記》，清一色是古今的著作，陳家駿導演。
古書蘭則是已故古今的唯一孫女。網上資料不多。
“這三人組，是準備搞翻拍劇嗎？”謝苗苗將三人串聯，得出一個顯而易見的結論。
許暮蕓是演員，遺傳母親的美貌，清秀靈逸的面容，與古今小說裏的一些女主角不謀而合。
前人的熒幕形象過於深刻，被奉為時代經典。近年也有不少古今的翻拍劇，觀眾習慣與經典劇進行對比，結果差距甚遠，每一部都反響平平。翻拍劇的概念遂被業內放棄，劇本制作難、拍攝周期長、適合演員少、投資數額大、不確定因素多。
當今社會現實功利，如今這代人，對武俠劇的俠義、豪情、恩仇、同門情誼無感，get不到觀眾的情緒點，就沒有看點。現下的武俠劇，很難找到投資方，找到也會魔改，改成套著武俠外殼的甜虐劇，或者懸疑劇。這樣的劇，得看劇本質量，要麽不爆，要麽大爆。
光腳不怕穿鞋的，只要有正兒八經的戲拍，隨便拍什麽，許暮蕓都願意做出嘗試，她需要一個再出發的平臺和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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