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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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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仇

水藍星內環, 阿洛伊艦隊正在巡視。

站在艦隊上往遠處眺望,可以看見那晚上將與風暴□□戰的地方。

那處的空間裏漂浮著少許塵埃,偶爾可以看見大塊的戰艦殘骸, 那裏沒有任何生命,都死透了, 連一絲血腥味都聞不到。

剛給議院發送過消息的指揮官一臉凝重地望著深淵, 這裏怎麽可能還有活物。

不過丟失的那架戰機說不定是個突破口,阿提摩上將會不會是駕駛戰機離開了。

指揮官比誰都清楚, 他們的每架戰機都在指定的位置放著,沒有理由憑空消失。但如果對方是阿提摩的話, 他倒是可以很輕松地把戰機偷到手。

指揮官離開了隊伍, 獨自駕駛著一架戰機開進了戰場的廢墟裏。

出了水藍星內環是會有警示的,阿洛伊艦隊的控制室裏響起警報聲,軍雌調出監控視頻,看見了自家指揮官駕駛著戰機進入了外環區域。

指揮官迎頭往F-91部隊曾經駐紮的地方鉆去,太空垃圾會漂往各處, 這裏已經沒有戰艦殘骸了, 該漂走的都漂走了。

指揮官繼續往深處開去,控制室裏傳來呼叫:“比爾首領,前方危險, 不能繼續深入。”

比爾調出戰機的超長探頭往前照去, 更遠的地方是漆黑的星際深淵,屬於星球外的非安全區域,一旦深入可能會碰上不知名的危險, 也許會被卷進某個漩渦。

比爾知道危險, 但他還是選擇往前。

戰機裏持續響起控制室傳來的聲音:“首領,你不能去!”

“首領, 我們可以開戰艦去,你先回來!”

比爾多聽了幾句就有點不耐煩,直接關掉了與控制室的鏈接,將那嘮叨的警告關在外面。

此刻,他的周圍一片漆黑,戰機前進得比較慢,他算是走得穩當的,戰機的探照燈高高亮起,從未有過這麽高調出行的單人戰機。

他甚至不清楚自己走到了哪個深處,但卻沒有打算回頭。

對某些事,比爾指揮官有著自己的判斷,他堅信邏輯,堅信雙眼所見。

一塊熟悉的碎片漂入了他的視線,他駕駛著戰機靠近,看清了那塊碎片,是和他所開戰機同樣的機翼。

那只是機翼的一部分,在機翼左側面印著一串編號:Y-2202T。

終於被他找到了,Y-2202T,它沒有離開,它只是墜毀了。

比爾拍攝了圖片,傳回了阿洛伊艦隊指揮中心。

在所有軍雌的惋惜中,半個小時後,圖片被發到了首都薩洛米的上議院議會廳。

這邊剛燃起來的希望在看見Y-2202T的碎片時頃刻間破滅了。

奧爾丁一副活不長的模樣低垂著頭,“艾德裏安大人,我該怎麽辦,不如讓法比安閣下來問罪吧。”

艾德裏安眉目沈著,他朝身邊的軍雌看去,“巴洛,僅僅是一塊碎片而已,剩下還沒出現,這不代表什麽。”

巴洛站得筆直,朗聲道:“我明白,我會繼續搜尋,剛才的計劃不變。”

艾德裏安嗯了一聲,再次看向奧爾丁,“議長大人,不必這麽喪氣,我們部隊的口號是‘光未滅,勝利永在’,我不是來索你命的,我是來給法比安一個希望,一束光的。”

“Y-2202T只有一小部分機翼在,並不能說明上將和戰機一起毀滅了,哪怕Y-2202T沒有逃離外環,那我也要看到它餘下的殘骸。”

奧爾丁擡起頭,眼含淚光,“知道了,艾德裏安大人。”

此刻,萊納星上的生物傳輸環運載艙也破天荒開啟了。

一個高等雌蟲邁著大步走出運載艙,他身邊跟著三個高等軍雌,每一個軍雌都全副武裝,沒有旁的蟲敢靠近他們半步。

從泰羅拉議院趕來的議員們紛紛迎了上來,他們大氣都不敢出,全都微微躬著身迎接這位高等雌蟲。

高等雌蟲有著一頭長發,偏白的發色中透著些許粉色,他徑直走向停在運輸港內部的車旁,三個高等軍雌在身後保駕護航。

上議院議長的觸須一直恭恭敬敬地半低垂著,他跟著上了高等雌蟲的車,加長的轎車內,高等雌蟲狹長的眼眸微合。

他的聲音略顯清冷,“議長,那頭風暴獸還活著嗎?”

“活著。”議長道,“活得好好的。”

高等雌蟲淡淡地嗯了一聲,目光凝視著前方。

很快,車子開進了泰羅拉城市最牢固的監獄。

議長親自在前面領路,身後跟了一隊列的軍雌,監獄大門朝兩邊拉開。

議長微微躬身,“總司令,他就關在裏面。”

高等雌蟲腳步沈重地朝內走去,鋼鐵一般的墻壁上到處都是監控,看守的軍雌手裏都扛著武器,甚至在固定的位置列著重型武器。

這個監獄可謂是鐵桶一般,好歹是首都的監獄,普通的小嘍啰還住不進來。

議長走在前面帶路,高等雌蟲跟在身後,他走得很快,幾乎與議長成了並排。

議長終於來到關押處,看見了透明獄牢內的風暴獸。

“總司令,這就是那頭襲擊上將的風暴獸,它曾經說上將要倒黴了。”

高等雌蟲在看見風暴獸背影的那一刻臉色就猛地沈了下來,“他保持這樣的動作多久了?”

議長朝那風暴獸看去,見他面朝墻壁的角落,頭沈得很下去,從他這個位置看去根本看不到風暴獸的頭,只能看到他的肩胛。

議長沖旁邊看守風暴獸的軍雌招招手,“讓他轉過身來。”

“是。”軍雌繞到關押艙的側面,但風暴獸把頭死死地埋在墻角,導致軍雌也看不見他的臉。

軍雌用一根棍子敲了敲關押艙的墻壁,打開了通話口,“醒醒。”

風暴獸沒有任何反應。

高等雌蟲臉色黑得難看,怒斥:“開門!”

議長嚇了一跳,趕緊吩咐看守的軍雌把關押艙打開,門打開的同時,一排手持武器的軍雌列隊上來,形成一個保護圈。

高等雌蟲一手推開保護圈的軍雌,直接走進了關押艙,他身後的三個高等軍雌快步跟了上去。

高等雌蟲抓住風暴獸的肩,還沒用力,風暴獸就直直倒了下去,兩只獸眼翻白,長長的嘴筒裏舌頭耷拉了出來,絲毫沒有血色。

這頭風暴獸顯然已經死透了。

“議長!”高等雌蟲氣得攥緊了拳頭,“他悄無聲息死在了你的監牢內!”

議長瞪大了眼睛,有些皺紋的臉上顯得很不可思議,竟然有罪犯能無聲無息死在他的監牢內,這怎麽可能。

議長撲到風暴獸面前,仔細盯著他的面孔,的確是死了,還死透了,至少有六個小時以上。

“這……怎麽會?”他不敢相信,這可是泰羅拉最嚴實的監獄,沒有東西可以悄無聲息闖進來殺掉一個罪犯。

高等雌蟲一眼朝議長瞪來,那眼神仿佛要將議長淩遲,“給我個交代,否則整個水藍星都將列入背叛者名單。”

議長單膝跪下,頭低垂著,“水藍星絕不是背叛者,我會查出兇手,給總司令一個交代。”

議長快哭了,這個罪魁禍首風暴獸突然暴斃,水藍星成了嫌疑犯,再進一步就會變成蟲族的背叛者,這樣大的罪名他怎麽擔得起。

蟲族的背叛者,敵族的間諜,他必須為自己的星球摘下這個帽子。

該死的風暴獸,到底是誰殺了他!

高等雌蟲吩咐軍雌把風暴獸的屍體保存起來,在把屍體裝入箱子的時候,他仔細瞧著風暴獸頭頂的傷口,眼神微微一凜。

是的,這就是阿提摩的刀刺下的,那把小刀是他親自從天頂帶回來的,來自神秘星域的特裏亞斯太陽石制成,是絕無僅有的鋒利。

但阿提摩這一刀刺得很巧妙,刺在了風暴獸頭頂的致命顱縫,刺入的刀不拔出來還好,一旦拔出來沒有及時救治的話風暴獸一分鐘內必死無疑。

“刀呢?”高等雌蟲問了句,既然風暴獸能活這麽久,那肯定接受過救治了,刀也已經拔出來了。

議長趕緊道:“我收起來了,等您安頓下來我就立刻送過來,那是上將的東西,應該由您保管。”

“我現在就要。”高等雌蟲拔腿離開監獄,風暴獸的屍體由一個高等軍雌收斂,準備帶回仙圖星。

暫時在上議院安頓下來的高等雌蟲收到了議長跑著送來的小刀,它被仔細地存放在一個木質盒子裏。

高等雌蟲接過盒子,示意議長退下。

議長離開後,他就把房門關了起來,只有一個高等軍雌留了下來。

他盯著小刀看了許久,眼眶微微泛紅。

“維爾,他這把刀從不離身,可如今,刀在這裏,他又在哪兒?”

軍雌也跟著他傷感起來,但很快又振作道:“法比安,他一定還活著,我堅信,他有能力獨自幹掉一個風暴獸群。”

法比安緩緩搖了搖頭,“我都快不信了,作為他的雌父,他竟什麽都不和我說,除了他已不在世間,我想不到別的理由。”

“維爾,他真的離開我了,賽勒斯離我遠去,阿提摩竟也走在了我前面。”

軍雌語氣再次悲傷起來,“上將不會的,他一定會回來,這頭風暴獸在萊納星襲擊他,一定是什麽原因激怒了上將,導致上將獨自找風暴獸覆仇。”

“覆仇?”法比安思索起來,“他是很記仇,我看過議長給的風暴獸口供,他說上將要倒黴了,這頭該死的風暴獸一定是做了什麽可惡的事。”

“肯定的。”軍雌說,“能激怒上將炸掉F-91獸群,一定不是簡單的仇恨,興許是他折了上將的翅膀。”

“折了翅膀……”法比安想起了什麽,竟忽地笑了聲,“是嗎,如果真是這樣,阿提摩還真幹得出來,他把那雙翅膀看得比命還貴重。”

維爾的話提醒了法比安,風暴獸襲擊阿提摩或許在一定程度上給他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所以才會激怒阿提摩,導致他直接沖進風暴獸群。

但仔細一想,法比安又搖了搖頭,“維爾,不會的,他不會這麽做,F-91獸群處於水藍星外環非戰區,還有一個東西他同樣看得比命重要,那就是他的身份,一個軍雌上將。”

維爾陷入了沈思,法比安說得有道理,阿提摩是一個嚴格遵守紀律的軍雌,絕不會輕易幹違法亂紀的事。

可是,沒有證據來證明法比安和他的直覺。

法比安眼中忽然亮了一下,“維爾,回去後就告訴那幫政員,阿提摩就是因為仇恨才與風暴獸同歸於盡的,就照這麽說。”

維爾楞了一下,雖然沒有很明白法比安的用意,但還是道:“好,我就這麽上報。”

法比安再次盯著木盒裏的小刀,他仿佛領悟到了阿提摩的用意。

他想讓所有家夥都以為是私人恩怨導致他去單挑風暴獸,結果他一個不小心和風暴獸同歸於盡,這就是阿提摩想讓其他蟲看見的。

從風暴獸襲擊他開始,他就有目的地計劃了這一切。

先是被襲擊後失蹤,只留下一灘血跡,說明他傷得很重,接著傷好後直接覆仇挑釁,炸掉了獸群。

光看這一套操作就很符合阿提摩的行事風格,至少在外人看來,一定是阿提摩會做出來的事。

但是法比安了解他,哪怕真的被折斷了翅膀,阿提摩也不會枉顧軍法。

能讓他暫時將軍法都置之度外的,一定是有比這更嚴肅的事。

法比安神色逐漸沈重起來,那到底是什麽事,阿提摩計劃這一切的目的是什麽?

盡管身為他的雌父,法比安還是想象不出來這一切目的的終點。

他了解兒子,但並不是能全然看透他。

柏西諾最近在忙著招募雄蟲主播,聽晚風主播的私密信息他已經讓系統封存起來了,也就是在網站後臺建立了一個雄蟲隱私庫。

只需要將雄蟲主播的名單添加進去,就能自動形成對雄蟲隱私的保護,外界想要挖取雄蟲信息那幾乎不可能。

佩恩只能看見那個隱私信息庫的一部分,無法窺探全貌,因為建立這個信息庫的系統設置了權限,它可不想讓別的蟲知道它是精神捕網。

佩恩只看了一點點就驚訝得睜大了眼睛,“艾賽亞,我覺得這位雄蟲閣下可能擁有一整個追獵者學院,毫不誇張。”

艾賽亞是外行人,他只負責網站的審核和與部分主播的溝通事宜,他只瞄了佩恩顯示屏上的信息庫一眼,笑道:“我已經開始期待成為全蟲星五百強企業之一了。”

佩恩道:“大膽點兒,一百強以內。”

艾賽亞小聲的驚叫一聲,“嗚呼!我喜歡。”

橙意網站貼出了招募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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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西諾看了橙意最新發布的招聘,滿意地從官網首頁退出來,準備工作都做好了,只等雄蟲主播入駐了。

這些天哪怕刨去直播時的收益,柏西諾也賺得盆滿缽滿,音樂頻道的歌曲收益出乎意料地多。至於網站的分紅還沒那麽快,按照規矩是每季度出一次工資。

盡管錢還沒到手,但粗略計算,一季度發一回的錢絕對是一筆大數目,尤其是以如今網站的流量來說。每一個掙錢的板塊都和柏西諾掛鉤,沒有他就沒有如今的恐怖流量。

漢密爾手裏這塊蛋糕不僅沒有被分走,還被壯大了,他很樂意,他沒有任何意見。

晚上九點,西諾聲戀接檔聽晚風。

柏西諾準時打開直播間開始今天的直播,在線蟲數已經到了起步五百萬的基數了,妥妥的躍居頭部直播網站。

柏西諾掃了一眼流暢刷上去的彈幕,讓聲音維持在一個好聽的維度。

“這裏是西諾聲戀直播間,我是你的聲音戀人,西諾。”

“親愛的,我不是音樂家,但我喜歡聽你動情時的顫音。”

“又是一個想你的夜晚,開啟我們今天的聲音約會吧。”

【主播每天都這麽撩,我以為我會發.情暴走,但實際上敏感期越來越穩定,我真的哭死!主播是什麽天使!】

【主播一開口我就能興奮好一陣,誰懂,深夜獨自在家聽直播躺床上的感覺,腿軟了】

【日子是苦的,主播是甜的】

【狙擊AR-50送出99個郵輪】

【VIP寒一燈送出999個飛艇】

【VIP寒一燈:再封我也要說,真的很想睡主播,無論付出什麽代價】

【豪橫】

【誰不是呢】

【等淩晨日出送出800個城堡】

【等淩晨日出送出666個飛機】

【臥槽,那不是那個雄蟲嗎,他天天來送禮,不會也是看上主播了吧】

【我就知道,主播這聲音迷誰誰死】

【真的有雄蟲喜歡主播,是雄蟲的出來說一句】

【等淩晨日出:沒錯,喜歡才要送禮,希望能見一面】

【我去,真的!】

【VIP寒一燈:@等淩晨日出在哪個星球,敢和老子搶雄蟲,滾去找你的雌君】

【等淩晨日出:塔瓦拉星】

【臥槽,高等星球,上不去上不去!】

【VIP寒一燈:A級雄蟲?別騙我,我分分鐘來找你,拆穿你的面具】

【等淩晨日出:我在塔瓦拉星等你】

【直播間驚現A級雄蟲,到底還有多少個A級雄蟲在直播間,不會還有S級吧!不敢想下去了!】

【審核員4號:請文明觀看直播,勿挑釁鬥毆,祝大家今夜玩得愉快】

柏西諾看見了彈幕上劍拔弩張的場面,他直接忽略過去,該播什麽就播什麽。

現在直播間必唱的曲目就是他創作的那兩首歌,每逢唱起《救贖》等淩晨日出就會瘋狂刷禮物,因為這首歌能誕生完全是因為他。

柏西諾趁直播間抽獎的間隙點開粉絲排行榜,VIP開頭的ID有了很長一串,他的鐵桿粉絲越來越多,越來越舍得砸錢。

柏西諾一直往後滑,終於看見了那個灰色的VIP提摩FOR,這個ID已經很久沒亮起來了。

或許它再也不會出現在直播間,因為柏西諾是親眼看見他隕落的,在宇宙的深淵裏,他的翅膀化為灰燼。

下播後,柏西諾躺到了床上,這是臥室裏的大床,自從阿提摩離開後他就搬進來了。

床單和被套柏西諾都換過,已經沒有了任何雌蟲的味道。

“精神捕網,查詢一下阿提摩的ID現在是什麽狀態。”

【收到,主人】

僅三秒鐘後,系統就回覆了:【ID自焚了,看不到任何東西,網絡上已經沒有這個ID的身份了】

“知道了。”柏西諾開始有些困倦,側了個身就睡著了。

向來睡得死沈死沈的他今夜竟做了一個夢,夢裏他還是在這個臥室,黑夜裏,角落發出異樣的聲音。

柏西諾按亮了床頭的燈,看見了蜷縮在地上身影,他縮成一團,腦袋磕在了旁邊的桌角上。

“阿提摩?”柏西諾驚訝地喚了一聲。

那個身影在地上輕微顫抖,仿佛很難受。

柏西諾從床上下來,準備去扶他一把,可手剛碰上他,一片火光就騰地燃了起來,將地上的身影化為灰燼。

“上將!”

柏西諾驚呼一聲,瞬間從夢中醒來,彼時剛好中午十二點。

柏西諾躺在自己的床上發呆,阿提摩死了,這又是他睡過的房間,夢到他應該很正常。

只是夢裏的阿提摩看起來很可憐,柏西諾不知道為何他會那麽狼狽,只因為他是雌蟲嗎?他明明在戰場上威風凜凜,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一旦狼狽起來也和萬千雌蟲一個樣。

柏西諾依舊感到很惋惜,多好的將軍,怎麽就這麽死了呢。

中午,他帶著布萊恩去逛了超市,特地買了一個蛋糕,蛋糕上用小雛菊做點綴。

因為阿提摩曾經給他的蛋糕上就有小雛菊,所以柏西諾猜想阿提摩可能是喜歡這種花。

不過在柏西諾的認知裏小雛菊剛好很應景,祭奠去世的人不就是應該用菊花嗎。

布萊恩抱著蛋糕從車上下來,把蛋糕放在了客廳的桌上,他轉換出語音問柏西諾:“現在要吃嗎?”

柏西諾搖搖頭,“不吃,布萊恩,這個是拿來祭奠已故的朋友的,等他吃完了我們再吃。”

布萊恩:“?”

蟲族沒有這種奇葩的習俗,布萊恩不理解。

柏西諾解釋道:“給阿提摩的,我猜他是喜歡吃蛋糕,所以就買了。”

布萊恩半疑惑半理解地點點頭,把蛋糕搬到了餐桌上,還沒等養父安排,布萊恩就從客廳跑了出去,徑直跑進院子裏。

幾分鐘後,他捧了一束野花回來,白的黃的紫的混合在一起,他把花束放在蛋糕旁邊擡頭朝養父看來,這樣應該對了吧,這才是祭奠。

柏西諾摸摸他的頭,“你覺得他這個雌蟲怎麽樣?”

布萊恩的智腦語音道:“很酷!我也想像他一樣!”

柏西諾笑了笑,“好啊,那你努力學習,考上好的學校,再進軍校進修,就可以朝他靠近。”

布萊恩重重點頭,語音道:“我會的!”

柏西諾還是頭一次在布萊恩眼中看見如此認真的神情,說不定他就是這樣打算的,將來直接考軍事學院,成為一位軍雌。

柏西諾決定采用鼓勵式教育,拍拍他的肩道:“加油,你可以的。”

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讓布萊恩感覺到了力量,養父都相信他可以,那他一定可以!

柏西諾來到餐桌前,把蛋糕和花放整齊,他還有著人類的一套規矩,嘴裏念念有詞,“阿提摩上將,我們也算半個朋友,今天在此紀念你,希望你的英魂早登極樂。”

柏西諾的神情嚴肅了三秒,布萊恩也跟著嚴肅起來,原來養父說的祭奠是這麽個祭奠法,那和他們拿花送英烈也沒什麽區別。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柏西諾減省了好多,按理還應該擺點酒和飯,把酒灑在地上才算敬故人,隆重的還會點上香蠟紙燭。

昨天晚上夢見阿提摩的英魂,如果換在他那個世界,少不得要燒點紙錢祭拜一下。

貢品給英魂吃了之後自己是可以享用的,柏西諾把刀叉拆出來正要給布萊恩切一塊蛋糕,外面就響起了門鈴聲。

他轉身朝客廳的門外看去,瞧見了兩道身影,有些眼熟。

“布萊恩,去開門吧。”

布萊恩打開門,看見了曾經見過一面的兩個政員。

左邊雌蟲的紅色觸須微微動了動,站在階梯下望著柏西諾,“柏西諾先生,打擾了,我來找你問一點事。”

柏西諾此刻已經走了過來,他做出一個邀請的動作笑道:“阿布先生,帕爾默先生,請進,有什麽事盡管問。”

兩個雌蟲走了進來,來到客廳坐下,阿布直接開口問:“曾經聽阿提摩上將說他和你相熟,不知他後來有沒有跟你提及過什麽,比如他要去哪裏,或者要做什麽事?”

柏西諾搖搖頭,“什麽都沒有,兩位大人,我和阿提摩上將都算不上是朋友,只是偶爾見過兩次,他要做什麽怎麽可能告訴我,更何況他現在不是已經……”

阿布接著他的話說:“是,阿提摩上將已經隕落了,只是他作為仙圖星的高級政員出了這樣的事,我奉命要了解他生前接觸過的所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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