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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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課
程旭清的這些寶貝都裝到了盛柏和姜玚的書包裏了，還有一些讓他們提著。
盛柏看了看變得空蕩蕩的櫃子：“這樣看上去好像小偷光臨過，你確定能瞞過你媽媽？”
程旭清無所謂的點點頭：“我就說自己處理了，難道還要等著她給我全扔了？”
姜玚無奈：“阿姨就是想要你努力學習。”
盛柏沒有開口，她和程旭清的關系沒有到說這種話的程度，但她感覺程旭清腦子應該還挺聰明的，不是學不懂，而是精力都在玩上了。
程旭清皺起眉頭：“我就是不想學，煩得很，姜玚你也別管了，幫我把東西保管好，以後再還我就行。”
盛柏沒有那麽多閑情關心這位有家境兜底的富二代，換了話題：“我們待會怎麽把東西拿走？”
“我讓阿姨去超市買東西，她出門後你們就能走了。”程旭清說道。
姜玚點點頭，背上書包，提上大袋子，和盛柏從程旭清家裏出來。
來的時候坐的公交，回去大包小包一堆，實在太沈了，他倆叫了個出租車往回走。
看著冒出綠芽的行道樹飛速倒退，姜玚和盛柏聊著程旭清這件事。
“我不太明白，程旭清他媽媽這麽做有什麽用處？”姜玚不解，“沒收了電腦，還能去網吧，暫停了零花錢，但以前給了很多，他沒有花完手裏還有錢，想買那些玩具漫畫還能買，他也沒有改正，還是沒有想要努力學習的意思啊。”
盛柏笑了笑：“這又不是說想改就能改的事情。”
“你不就改了嗎？”姜玚說道。
“我是真的想要學習了，才改變的，初二那會兒我爸媽也和我談話，讓我努力學習，我自己知道，嘴上也答應了，但沒有用處。”盛柏微微嘆氣，“像程旭清那樣，被家長用他的愛好威脅，效果比我爸媽溫和談話能強一點，但也維持不了幾天，因為自己不想學習。”
“真是奇怪，我玩游戲，你也看漫畫，咱們的父母就沒有像程旭清他媽媽這樣。”姜玚想不通。
“因為你學習好，好學生有豁免權，所以像這樣的，家長一般就不管，反正你玩了也不影響學習，相反學習不好的，父母就會以此要挾孩子，但其實沒有用，反倒影響親子感情，所以初二那會兒我爸媽也沒有逼迫我不許玩，而且他們的觀點是勞逸結合，學的時候好好學，玩的時候好好玩。”盛柏給姜玚解釋著，這是她的觀察。
“我媽和你父母的教育理念差不多，也不只是因為我學習好才有什麽豁免權。”姜玚說道。
“叔叔呢？”盛柏隨口問道。
“畢竟不是親生的，他不好多管，而且他總說自己學歷不高，就不指手畫腳了，照顧好我和我媽的穿衣吃飯問題就足夠了。”姜玚說道。
“叔叔有高中學歷吧？”盛柏問道。
姜玚努力回憶著：“好像是高中肄業，還是沒上高中，我也沒有搞清。”
盛柏笑了笑：“感情這個事很神奇，阿姨和之前的姜叔叔還是大學同學呢，按理說應該有更多共同話題，實際上他們卻沒法再繼續下去，但是我記得叔叔說過好幾次，他特別崇拜阿姨，覺得她學歷高很聰明，能力也很強，你看他們感情就很好。”
“我知道。”姜玚說道。
“你要是知道，剛才還臭著臉幹嘛？覺得我把你的好哥們搶走了？”盛柏調侃地笑道。
“……不是。”姜玚頓了頓，又坦白道，“我的確有點失落。”
盛柏哈哈笑著：“不好意思，剛才冷落你了，不過也體諒一下我嘛，和我關系好的朋友都不太看漫畫，好不容易碰上一個能聊這個的，放心，我不會搶走你的好哥們。”
姜玚隱隱覺得好像不太對，但好像也解釋得通。
回到家，姜玚媽媽也沒有多說什麽這些東西太占地方，找了一個大收納箱，讓姜玚自己整理好。
盛柏帶著女角色的手辦回家了，給祝老師和爸爸展示一下，又告訴他們這個角色是一個很厲害的女王。
祝老師和盛柏爸爸雖然不懂，但很開心地聽著女兒講故事。
聽她講完了，才關心問道：“一模是不是快到了？”
盛柏點點頭：“這個月事情還挺多的，體育中考在月底，也要考了。”
“你練得怎麽樣？”盛柏爸爸問道。
“還可以。”體育這個東西比文化課還難提高。
“問你永遠都是還可以。”盛柏爸爸說道。
“那就換個詞，還行。”盛柏笑道。
盛柏爸爸被逗笑了。
祝老師把話題又拉了回來：“之前說的什麽氣墊鞋，我去運動商場看看。”
“我覺得不需要，它最多可能對立定跳遠有一點點用，其他還有幾個項目，主要還是靠我自己。”盛柏不想讓媽媽花冤枉錢，當初就買了一雙，也沒有多跳幾厘米，和平時練習差不多。
氣墊鞋的價格在十年後降了不少，但現在並不便宜。
祝老師嘴上說她先去看看，第二天就買回來了。
盛柏低頭盯著這雙款式和曾經並不相同價格卻相近的運動鞋。
祝老師讓她快上腳試一試：“你別管價錢了，咱家人都沒有什麽奢侈的愛好，又不是天天買，這點錢還是花得起的，能讓你多一分都是值得的。”
盛柏嘆了口氣，換好了鞋子，試著走幾步，蹦蹦跳跳感受了一下，接受了媽媽的好意：“確實很輕便，也很舒服。”
祝老師笑了起來：“那就好，最近穿這雙鞋多練一練。”
自從孟泓澤去校外補課，俞珊搬到盛柏身邊開始，兩人一起練習體育中考的項目，課下互相輔導功課。
俞珊也有些偏科，語數英三門都是中上成績，政治不太好，歷史勉強因為是在當課代表不讓它太差，物理也一般，但她的化學成績很好。
“你看這一步要配平，然後再導一下，就解出來了。”俞珊給盛柏講解難題。
“我再看看。”盛柏轉著筆，重新捋了一遍，總算搞清楚了，舒了一口氣，“謝啦。”
“沒事，你也幫我看看這道歷史題，我為什麽扣了分，明明填上的都對了。”俞珊把剛發下來的歷史卷子拿出來。
盛柏瞥了一眼，就指了出來：“沒有答全，這個改革的意義除了你答的經濟和文化，還有政治上它加強了中央集權。”
“我全是靠死記硬背才拿下政治和歷史的分數，你好像是真的理解了。”俞珊感慨道。
“我不理解就記不住，所以英語半天提不上去，連我的物理和化學進步都比英語更大。”盛柏嘆氣。
“我感覺還是因為你不懂語法，語感這個東西是要常年積累，不是一時半會能見效的。”俞珊想了想說道，“我有幾本以前學過的語法書，它講的很系統，也很細致，我明天拿給你。”
“太謝謝了。”盛柏再次說道。
“這沒什麽，我還要謝謝你呢，和你做同桌之後，你的努力也影響了我，我的成績有提高。”俞珊笑道。
盛柏有些不好意思：“那這麽說，要是和梁月坐同桌了，進步更大。”
兩人正說話呢，卓江華湊過來和盛柏說道：“待會兒等我一下，英語老師讓我去中午放學前把全班的卷子給她。”
盛柏點點頭應下來，又哀嘆道：“天天寫卷子，我都快麻木了。”
俞珊也嘆氣：“每天都有發下來的卷子，我都整理不過來。”
“我就用夾子，每科用一個，文件冊都太沈了。”盛柏講著自己的經驗，和俞珊聊了幾句，又要打鈴上課了。
最近盛柏還有個小小的困擾，因為在一個小飯桌吃飯休息，卓江華每天中午還要和她待在一起，自然還會閑聊兩句，盛柏甚至都知道了卓江華已經考過了市三中的培優選拔。
盡管卓江華之前說過一些酸話，但盛柏和她沒有完全鬧掰，也就沒有什麽理由完全不搭理她，可卓江華對俞珊做的就有些過分了，現在好像不再這麽幹了，卻也沒有道歉。
盛柏做不到完全不理主動和她搭話的卓江華，可又擔心俞珊會不開心，但她也做不到僅僅為了讓俞珊開心就一點都不理睬卓江華。
俞珊和卓江華她們兩個人之間一句話都不說，但都會和盛柏聊天，她夾在中間真的有些不知所措，好在目前還沒有發生什麽“有我沒她，有她沒我”這樣抓馬的事情。
盛柏就先擱置了這個小問題，她的精力都還在學習上面，第一次模考就在這周，完全按照中考的模式，從考試時長到答題卡都是一模一樣的，像孟泓澤那樣去外面補課的學生也接到通知回來參加考試。
政治和歷史一模要按照中考形式開卷考，但兩科的老師一直都在強調，翻書比自己背下來答題速度慢，附中在一模之前政治和歷史考試依舊是閉卷的，就是為了鍛煉學生。
第一天早上先考語文，明明是盛柏最擅長的科目，平時面對考試就數它最輕松，可盛柏還是有些緊張，心臟砰砰狂跳，雙手冰涼，她深吸了好幾口氣，舒緩著心情，卷子發下來先閱卷，大致掃一遍題目，稍微冷靜了一點。
因為難度並不是很大，盛柏微微松了一口氣，開始拿上筆填名字，等到正式打鈴了，開始做題。
等做了幾道題後，盛柏已經完全專註沈浸其中了，不再感覺緊張手指僵硬了。
下午先考數學，考完是政治歷史合卷的考試，考完出來已經晚上六點多了。
姜玚媽媽來接他們，在回家的車上問道：“考得怎麽樣？題難不難啊？”
“感覺好簡單。”姜玚說道。
盛柏也點點頭：“的確不太難。”
“那就看明天的了。”姜玚媽媽說道。
“我估計一模都是這樣，比平常咱們考試簡單，我估計中考難度和這次差不多。”姜玚分析著，“這樣的話，盛柏，對你來說，比較劃得來。”
“如果沒有能拉開分值的難題，那你不就吃虧了嗎？”盛柏說道。
“也還好吧，今天數學最後一道大題的後面兩問都還是和平常差不多，難度還是有一點的，明天的物理可能也差不多。”姜玚說道。
“數學我倒是都能答上來，物理就要差一點了。”盛柏嘆氣。
“我也是隨便說說，不一定的，別緊張。”姜玚連忙道。
“我已經緊張過了。”盛柏給他講早上語文考試剛開始那會兒的情形。
“都考了多少回了，居然還能緊張？”姜玚笑道。
盛柏搖搖頭：“一模還是不一樣啊。”
話雖說是這樣說的，但盛柏只在第一場考試開始時有些緊張，之後一直心情平穩。
第二天早上的英語考試，先做聽力再往下答，考試結束是十點半，下午依舊是兩點開考，中午的時間多了一點，但回家一趟還是太麻煩了，盛柏和姜玚依舊打算去小飯桌休息，不過剛考完一門，大家都會湊在一起聊兩句，還有和去校外補課的同學講講最近各自發生的事。
“孟泓澤，你上的是全科的一對一啊，有沒有提高？”盛柏好奇道。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每一個老師都盯著我，就還能好一點，總比大班教學強一點。”孟泓澤說道。
還是要看本人有沒有學習的意願，盛柏上次初三下學期的最後也去校外補課了，沒有提高多少分，最後才會去一所普通高中，但高三補課時她知道要學習了，效果就特別明顯。
孟泓澤大概也是作用不大的那類，而且以盛柏教他《岳陽樓記》的感受來看，他的智商沒長在學習上，文藝和體育倒是搞得還不錯，也不是愛和人起沖突的溫和性格，沒怎麽反抗父母給他的補課安排。
程旭清則完全相反，還在和他媽媽鬥智鬥勇，給人感覺還是挺聰明的，成績卻不怎麽樣，但凡上課聽兩耳朵，應該就能好很多。
大家都在聊考試的題目，程旭清看見盛柏，打了招呼就問她有沒有看最新一話的漫畫內容。
“我還在補前面的，之前都在看動畫。”盛柏說道。
“動起來是另一個感覺，但是漫畫的分鏡畫得更好，大場面特別有壓迫力。”程旭清說道。
“我是劇情黨，看漫畫基本都是在回顧一些小細節。”盛柏說道。
程旭清討打說道：“要不要聽我給你劇透最新話？”
“我喜歡被劇透，快講給我聽。”盛柏笑著說道，她甚至知道十年後的劇情，這部漫畫還沒完結呢，看過的已經完結的那些也都知道結局，除非是很喜歡的，想要重溫每一個細節，其餘的她都懶得再看一遍，太沒驚喜感了。
“盛柏，你的反應一點都不好玩。”程旭清嘖了一聲。
“是你太無聊了吧。”姜玚白了他一眼，又說道，“走了，盛柏。”
“來了來了。”盛柏跟上腳步。
姜玚又想聊幾句剛考完的英語，盛柏擺擺手：“別和我對答案，考完我就忘了題目。”
姜玚很無奈：“你還真神奇，考前緊張，考後什麽都不操心。”
“考完之後，我還能改變什麽嗎？索性就不去想了，覆習下一門就好了呀。”盛柏笑道。
很多人連自己高考的分數和語文作文都記得一清二楚，盛柏是真的考完試都忘掉了，她不記得作文題目和數學大題，甚至記不清自己各科考了多少分。
但是盛柏的記憶力是很好的，小時候發生的很多趣事都歷歷在目，記憶猶新。
“所以你是刻意遺忘的嗎？”姜玚好奇道。
“我也不知道啊，也許吧，把壞事和煩心事都忘掉，人生會快樂一點。”盛柏輕輕笑了笑。
人生雖然重來了，但那些曾經感受過的惆悵落寞和酸澀依舊時不時從記憶的海面下翻湧出來。
姜玚突然上手擰盛柏的臉蛋，一下打斷了盛柏的情緒，她驚訝地後退半步：“你幹嘛呢？”
“我捏疼了嗎？沒有那麽重吧？”姜玚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又仔細瞧了瞧盛柏左臉頰，沒有泛紅。
“是沒有……”盛柏揉著左臉，輕聲嘟囔著，“真不知道你是遲鈍還是敏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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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旭清的這些寶貝都裝到了盛柏和姜玚的書包裏了，還有一些讓他們提著。
盛柏看了看變得空蕩蕩的櫃子：“這樣看上去好像小偷光臨過，你確定能瞞過你媽媽？”
程旭清無所謂的點點頭：“我就說自己處理了，難道還要等著她給我全扔了？”
姜玚無奈：“阿姨就是想要你努力學習。”
盛柏沒有開口，她和程旭清的關系沒有到說這種話的程度，但她感覺程旭清腦子應該還挺聰明的，不是學不懂，而是精力都在玩上了。
程旭清皺起眉頭：“我就是不想學，煩得很，姜玚你也別管了，幫我把東西保管好，以後再還我就行。”
盛柏沒有那麽多閑情關心這位有家境兜底的富二代，換了話題：“我們待會怎麽把東西拿走？”
“我讓阿姨去超市買東西，她出門後你們就能走了。”程旭清說道。
姜玚點點頭，背上書包，提上大袋子，和盛柏從程旭清家裏出來。
來的時候坐的公交，回去大包小包一堆，實在太沈了，他倆叫了個出租車往回走。
看著冒出綠芽的行道樹飛速倒退，姜玚和盛柏聊著程旭清這件事。
“我不太明白，程旭清他媽媽這麽做有什麽用處？”姜玚不解，“沒收了電腦，還能去網吧，暫停了零花錢，但以前給了很多，他沒有花完手裏還有錢，想買那些玩具漫畫還能買，他也沒有改正，還是沒有想要努力學習的意思啊。”
盛柏笑了笑：“這又不是說想改就能改的事情。”
“你不就改了嗎？”姜玚說道。
“我是真的想要學習了，才改變的，初二那會兒我爸媽也和我談話，讓我努力學習，我自己知道，嘴上也答應了，但沒有用處。”盛柏微微嘆氣，“像程旭清那樣，被家長用他的愛好威脅，效果比我爸媽溫和談話能強一點，但也維持不了幾天，因為自己不想學習。”
“真是奇怪，我玩游戲，你也看漫畫，咱們的父母就沒有像程旭清他媽媽這樣。”姜玚想不通。
“因為你學習好，好學生有豁免權，所以像這樣的，家長一般就不管，反正你玩了也不影響學習，相反學習不好的，父母就會以此要挾孩子，但其實沒有用，反倒影響親子感情，所以初二那會兒我爸媽也沒有逼迫我不許玩，而且他們的觀點是勞逸結合，學的時候好好學，玩的時候好好玩。”盛柏給姜玚解釋著，這是她的觀察。
“我媽和你父母的教育理念差不多，也不只是因為我學習好才有什麽豁免權。”姜玚說道。
“叔叔呢？”盛柏隨口問道。
“畢竟不是親生的，他不好多管，而且他總說自己學歷不高，就不指手畫腳了，照顧好我和我媽的穿衣吃飯問題就足夠了。”姜玚說道。
“叔叔有高中學歷吧？”盛柏問道。
姜玚努力回憶著：“好像是高中肄業，還是沒上高中，我也沒有搞清。”
盛柏笑了笑：“感情這個事很神奇，阿姨和之前的姜叔叔還是大學同學呢，按理說應該有更多共同話題，實際上他們卻沒法再繼續下去，但是我記得叔叔說過好幾次，他特別崇拜阿姨，覺得她學歷高很聰明，能力也很強，你看他們感情就很好。”
“我知道。”姜玚說道。
“你要是知道，剛才還臭著臉幹嘛？覺得我把你的好哥們搶走了？”盛柏調侃地笑道。
“……不是。”姜玚頓了頓，又坦白道，“我的確有點失落。”
盛柏哈哈笑著：“不好意思，剛才冷落你了，不過也體諒一下我嘛，和我關系好的朋友都不太看漫畫，好不容易碰上一個能聊這個的，放心，我不會搶走你的好哥們。”
姜玚隱隱覺得好像不太對，但好像也解釋得通。
回到家，姜玚媽媽也沒有多說什麽這些東西太占地方，找了一個大收納箱，讓姜玚自己整理好。
盛柏帶著女角色的手辦回家了，給祝老師和爸爸展示一下，又告訴他們這個角色是一個很厲害的女王。
祝老師和盛柏爸爸雖然不懂，但很開心地聽著女兒講故事。
聽她講完了，才關心問道：“一模是不是快到了？”
盛柏點點頭：“這個月事情還挺多的，體育中考在月底，也要考了。”
“你練得怎麽樣？”盛柏爸爸問道。
“還可以。”體育這個東西比文化課還難提高。
“問你永遠都是還可以。”盛柏爸爸說道。
“那就換個詞，還行。”盛柏笑道。
盛柏爸爸被逗笑了。
祝老師把話題又拉了回來：“之前說的什麽氣墊鞋，我去運動商場看看。”
“我覺得不需要，它最多可能對立定跳遠有一點點用，其他還有幾個項目，主要還是靠我自己。”盛柏不想讓媽媽花冤枉錢，當初就買了一雙，也沒有多跳幾厘米，和平時練習差不多。
氣墊鞋的價格在十年後降了不少，但現在並不便宜。
祝老師嘴上說她先去看看，第二天就買回來了。
盛柏低頭盯著這雙款式和曾經並不相同價格卻相近的運動鞋。
祝老師讓她快上腳試一試：“你別管價錢了，咱家人都沒有什麽奢侈的愛好，又不是天天買，這點錢還是花得起的，能讓你多一分都是值得的。”
盛柏嘆了口氣，換好了鞋子，試著走幾步，蹦蹦跳跳感受了一下，接受了媽媽的好意：“確實很輕便，也很舒服。”
祝老師笑了起來：“那就好，最近穿這雙鞋多練一練。”
自從孟泓澤去校外補課，俞珊搬到盛柏身邊開始，兩人一起練習體育中考的項目，課下互相輔導功課。
俞珊也有些偏科，語數英三門都是中上成績，政治不太好，歷史勉強因為是在當課代表不讓它太差，物理也一般，但她的化學成績很好。
“你看這一步要配平，然後再導一下，就解出來了。”俞珊給盛柏講解難題。
“我再看看。”盛柏轉著筆，重新捋了一遍，總算搞清楚了，舒了一口氣，“謝啦。”
“沒事，你也幫我看看這道歷史題，我為什麽扣了分，明明填上的都對了。”俞珊把剛發下來的歷史卷子拿出來。
盛柏瞥了一眼，就指了出來：“沒有答全，這個改革的意義除了你答的經濟和文化，還有政治上它加強了中央集權。”
“我全是靠死記硬背才拿下政治和歷史的分數，你好像是真的理解了。”俞珊感慨道。
“我不理解就記不住，所以英語半天提不上去，連我的物理和化學進步都比英語更大。”盛柏嘆氣。
“我感覺還是因為你不懂語法，語感這個東西是要常年積累，不是一時半會能見效的。”俞珊想了想說道，“我有幾本以前學過的語法書，它講的很系統，也很細致，我明天拿給你。”
“太謝謝了。”盛柏再次說道。
“這沒什麽，我還要謝謝你呢，和你做同桌之後，你的努力也影響了我，我的成績有提高。”俞珊笑道。
盛柏有些不好意思：“那這麽說，要是和梁月坐同桌了，進步更大。”
兩人正說話呢，卓江華湊過來和盛柏說道：“待會兒等我一下，英語老師讓我去中午放學前把全班的卷子給她。”
盛柏點點頭應下來，又哀嘆道：“天天寫卷子，我都快麻木了。”
俞珊也嘆氣：“每天都有發下來的卷子，我都整理不過來。”
“我就用夾子，每科用一個，文件冊都太沈了。”盛柏講著自己的經驗，和俞珊聊了幾句，又要打鈴上課了。
最近盛柏還有個小小的困擾，因為在一個小飯桌吃飯休息，卓江華每天中午還要和她待在一起，自然還會閑聊兩句，盛柏甚至都知道了卓江華已經考過了市三中的培優選拔。
盡管卓江華之前說過一些酸話，但盛柏和她沒有完全鬧掰，也就沒有什麽理由完全不搭理她，可卓江華對俞珊做的就有些過分了，現在好像不再這麽幹了，卻也沒有道歉。
盛柏做不到完全不理主動和她搭話的卓江華，可又擔心俞珊會不開心，但她也做不到僅僅為了讓俞珊開心就一點都不理睬卓江華。
俞珊和卓江華她們兩個人之間一句話都不說，但都會和盛柏聊天，她夾在中間真的有些不知所措，好在目前還沒有發生什麽“有我沒她，有她沒我”這樣抓馬的事情。
盛柏就先擱置了這個小問題，她的精力都還在學習上面，第一次模考就在這周，完全按照中考的模式，從考試時長到答題卡都是一模一樣的，像孟泓澤那樣去外面補課的學生也接到通知回來參加考試。
政治和歷史一模要按照中考形式開卷考，但兩科的老師一直都在強調，翻書比自己背下來答題速度慢，附中在一模之前政治和歷史考試依舊是閉卷的，就是為了鍛煉學生。
第一天早上先考語文，明明是盛柏最擅長的科目，平時面對考試就數它最輕松，可盛柏還是有些緊張，心臟砰砰狂跳，雙手冰涼，她深吸了好幾口氣，舒緩著心情，卷子發下來先閱卷，大致掃一遍題目，稍微冷靜了一點。
因為難度並不是很大，盛柏微微松了一口氣，開始拿上筆填名字，等到正式打鈴了，開始做題。
等做了幾道題後，盛柏已經完全專註沈浸其中了，不再感覺緊張手指僵硬了。
下午先考數學，考完是政治歷史合卷的考試，考完出來已經晚上六點多了。
姜玚媽媽來接他們，在回家的車上問道：“考得怎麽樣？題難不難啊？”
“感覺好簡單。”姜玚說道。
盛柏也點點頭：“的確不太難。”
“那就看明天的了。”姜玚媽媽說道。
“我估計一模都是這樣，比平常咱們考試簡單，我估計中考難度和這次差不多。”姜玚分析著，“這樣的話，盛柏，對你來說，比較劃得來。”
“如果沒有能拉開分值的難題，那你不就吃虧了嗎？”盛柏說道。
“也還好吧，今天數學最後一道大題的後面兩問都還是和平常差不多，難度還是有一點的，明天的物理可能也差不多。”姜玚說道。
“數學我倒是都能答上來，物理就要差一點了。”盛柏嘆氣。
“我也是隨便說說，不一定的，別緊張。”姜玚連忙道。
“我已經緊張過了。”盛柏給他講早上語文考試剛開始那會兒的情形。
“都考了多少回了，居然還能緊張？”姜玚笑道。
盛柏搖搖頭：“一模還是不一樣啊。”
話雖說是這樣說的，但盛柏只在第一場考試開始時有些緊張，之後一直心情平穩。
第二天早上的英語考試，先做聽力再往下答，考試結束是十點半，下午依舊是兩點開考，中午的時間多了一點，但回家一趟還是太麻煩了，盛柏和姜玚依舊打算去小飯桌休息，不過剛考完一門，大家都會湊在一起聊兩句，還有和去校外補課的同學講講最近各自發生的事。
“孟泓澤，你上的是全科的一對一啊，有沒有提高？”盛柏好奇道。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每一個老師都盯著我，就還能好一點，總比大班教學強一點。”孟泓澤說道。
還是要看本人有沒有學習的意願，盛柏上次初三下學期的最後也去校外補課了，沒有提高多少分，最後才會去一所普通高中，但高三補課時她知道要學習了，效果就特別明顯。
孟泓澤大概也是作用不大的那類，而且以盛柏教他《岳陽樓記》的感受來看，他的智商沒長在學習上，文藝和體育倒是搞得還不錯，也不是愛和人起沖突的溫和性格，沒怎麽反抗父母給他的補課安排。
程旭清則完全相反，還在和他媽媽鬥智鬥勇，給人感覺還是挺聰明的，成績卻不怎麽樣，但凡上課聽兩耳朵，應該就能好很多。
大家都在聊考試的題目，程旭清看見盛柏，打了招呼就問她有沒有看最新一話的漫畫內容。
“我還在補前面的，之前都在看動畫。”盛柏說道。
“動起來是另一個感覺，但是漫畫的分鏡畫得更好，大場面特別有壓迫力。”程旭清說道。
“我是劇情黨，看漫畫基本都是在回顧一些小細節。”盛柏說道。
程旭清討打說道：“要不要聽我給你劇透最新話？”
“我喜歡被劇透，快講給我聽。”盛柏笑著說道，她甚至知道十年後的劇情，這部漫畫還沒完結呢，看過的已經完結的那些也都知道結局，除非是很喜歡的，想要重溫每一個細節，其餘的她都懶得再看一遍，太沒驚喜感了。
“盛柏，你的反應一點都不好玩。”程旭清嘖了一聲。
“是你太無聊了吧。”姜玚白了他一眼，又說道，“走了，盛柏。”
“來了來了。”盛柏跟上腳步。
姜玚又想聊幾句剛考完的英語，盛柏擺擺手：“別和我對答案，考完我就忘了題目。”
姜玚很無奈：“你還真神奇，考前緊張，考後什麽都不操心。”
“考完之後，我還能改變什麽嗎？索性就不去想了，覆習下一門就好了呀。”盛柏笑道。
很多人連自己高考的分數和語文作文都記得一清二楚，盛柏是真的考完試都忘掉了，她不記得作文題目和數學大題，甚至記不清自己各科考了多少分。
但是盛柏的記憶力是很好的，小時候發生的很多趣事都歷歷在目，記憶猶新。
“所以你是刻意遺忘的嗎？”姜玚好奇道。
“我也不知道啊，也許吧，把壞事和煩心事都忘掉，人生會快樂一點。”盛柏輕輕笑了笑。
人生雖然重來了，但那些曾經感受過的惆悵落寞和酸澀依舊時不時從記憶的海面下翻湧出來。
姜玚突然上手擰盛柏的臉蛋，一下打斷了盛柏的情緒，她驚訝地後退半步：“你幹嘛呢？”
“我捏疼了嗎？沒有那麽重吧？”姜玚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又仔細瞧了瞧盛柏左臉頰，沒有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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