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次的戰前演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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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次的戰前演講
羅蘭的視角
我很喜歡我這個表外甥。我雖然沒有見過他的父親，但我知道，他肯定長得很像已故的北國王，清俊可愛。他的父親肯定很疼愛他，所以小朗才養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也能立刻和別人打成一片。
士兵們不一會兒就忘了小朗“北國王”的身份，只當他是一個熱情的晚輩，和他攀談，口無遮攔。
但小朗最喜歡羅柏，常常跟在他屁股後面，瞪大眼睛看羅柏練兵。每天早上，小朗都會跟著羅柏練武。
“哼……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討人喜歡？”我瞥了羅柏一眼，憋笑道。
羅柏還沒來得及擦汗，頂著滿頭大汗，向我辯白：“陛下，我的身心只屬於您一個人。”
我挑眉：“向我證明。”
羅柏徑直吻了上來，摟著我的腰，探入舌頭。
我又驚訝又享受，我們還沒有在軍營中，大庭廣眾地親吻過呢。
我看到，在羅柏的耳郭和鬢發後，小朗紅著臉，一臉尷尬。察覺到我的目光，他忙轉過頭去。
我輕哼一聲。羅柏松開雙唇，抵著我的鼻子笑道：“陛下還懷疑我的心意嗎？”
“暫時不會，未來另說，”我咬住他的嘴唇，最後吮吸一口，隨後道，“法洛林人步步緊逼，我們今天也不能松懈。”
士兵們盯著我和羅柏，有的驚訝無比，有的像小朗一樣尷尬，有的似乎覺得我們的行為有傷風化但又不敢指出。
小朗很快就忘了早上的尷尬，一整天都纏著我和羅柏，詢問過去的事情。
“你柏叔叔小時候可調皮了，”我故意使壞，“常常天不亮就拉著我跑出去玩，我又不能騎馬爬樹，只能縮在烏龜殼大的大衣裏，瞪著眼睛看他一會兒掏鳥窩，一會兒騎著小馬駒蹦蹦跳跳的。”
“我才沒有！明明是你覺得家裏悶，纏著我要出去玩，因為你不能騎馬，但是又想騎馬，所以我走路牽著小馬駒，免得馬背上的你顛到了。至於掏鳥窩，那是你突發奇想，想自己孵化一顆畫眉鳥蛋，我才幫你從樹枝上取下來的。當時樹上還有一條樹蛇，差點咬到我！”羅柏委屈道。
“還有啊，有一次我們去溪水中摸魚，我一個不註意栽進水裏，你柏叔叔不說來拉我，還在那笑。”我笑道。
“我沒笑！”羅柏道，“我當時在搬石頭捉螃蟹，沒有註意到你。笑的是羅鳶！”
“羅鳶是誰？”小朗問。
我和他講，他曾有個叫“羅鳶”的表姨，是整個南帝國最美的淑女，笑顏如花，氣質如人魚。
他沒有追問表姨去哪了，小朗很敏銳地意識到結局並不圓滿。
我又和他講，我還有個朋友，是品德高尚的主教，他和藹可親，博學多識。
他問我：“是誰？”
我告訴他：“東境公爵謝鄭。”
“他是謝奕的哥哥嗎？”
“是的，他們還有一個妹妹，曾是你母親的繼母，南帝國的皇後，但是難產去世了。”
“北國也有個母親的繼母，”小朗道，“但聽說她在修道院裏病死了，我父親曾接濟過她。”
“真遺憾。”我道。
“謝奕是什麽樣的人？”小朗問我。
我曾聽聞過謝奕和小朗父親的“軼事”，想必這應該給小朗和小妹造成過困擾。
我斟酌話語，道：“謝奕是個百花騎士一樣的人，他善解人意，熱情活潑，像一個小太陽。但我對他的了解，沒有對他哥哥的多，想必知道的也不全面吧。”
小朗冷臉道：“我父親都要把他誇上天了，臨死前都念念不忘。”
一說到“父親”，小朗又悲傷起來，眼眶濕潤。
“他肯定也很牽掛你。”我安慰他。
“也許吧。”
“‘有一天，當你從戰場歸來，人們都會說‘他比父親強’’，這是特洛伊的特克托爾在他為國捐軀前對妻子和孩子的祝福，”我溫柔地抱住小朗，攬住他的頭，“你的父親肯定也這樣期望。”
小朗哭了起來。
“好孩子，好孩子。”我緊緊抱住他。
他是我的表外甥，是我的血親，我的晚輩，我的繼承人。
我感覺自己和這個世界有了另一種聯接。
過了很久，小朗情緒平覆後，臉紅道：“羅蘭表舅不準把我哭的事情告訴任何人。”
我笑道：“你哭了嗎？什麽時候，我怎麽不知道？”
小朗也笑了。
“小朗，”我摸了摸他的頭，“你真辛苦，生活在戰爭的年代，還有千千萬萬和你一樣的孩子，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有很多孩子與父母分離，他們本該過上幸福的童年。”小朗道。
“所以，我們要聯手把法洛林人趕走，讓北國和南國和諧相處，”我微笑道，“這樣，就沒有父母為了保家衛國而背井離鄉，沒有兄弟姐妹淪落四方，老能有所養，幼能有所依。”
“嗯！”小朗鄭重頷首。
羅柏的視角
我的陛下，站在井邊，盯著月光蕩漾的井水。
“陛下？”
我的陛下微笑著看著我，輕紗般的面紗落在他柔美的眉眼上。
“我在詢問水仙。”
“水仙回答你了嗎？”
“沒有，”羅蘭嘆氣，“我已經很久沒有聽到水仙唱歌了。”
“這說明，命運掌握在陛下您自己的手中。”
“我什麽都看不到，”羅蘭平靜道，“我妹妹說，她曾看到我登上皇位，但我現在不知道，自己能否守住，我看不到命運，看不到我會走向何方，是像理查三世一樣戰死沙場，還是像愛德華四世一樣絕地反擊，我會像阿喀琉斯一樣一擊制敵，還是像赫克托爾一樣落得個家破人亡的結局……”
“命運女神的絲線，我們誰都看不到，神靈的旨意，我們也猜不透，”我安慰他，“但人的奮鬥絕對不是虛無，迷惘絕不代表毫無希望，我相信你，陛下，你總能帶領我們前進，十四年來皆是如此。陛下，你現在只是有些不知所措，懷疑自己。我們每個人，包括小朗，都願意毫無保留地支持你，是因為你值得我們追隨，你足夠強大。”
“我不是個合格的皇帝，”羅蘭氣餒道，“我為我的人民帶來了戰爭。”
“歷史上，有多少皇帝沒有汙點呢？理查三世殺侄子，愛德華三世沈溺酒色……還有英雄們，阿喀琉斯冷漠殘忍，赫克托爾沖動行事。誠然，陛下，你也有缺點，但你也有很多優點。你仁慈，並且越發成熟。”
“法洛林人不容小覷，”羅蘭斂眸，“我們真的能憑借天險守住嗎？”
“一定可以的，三百斯達巴勇士守溫泉關。我們有三萬人。天險狹長，只能二馬並架，法洛林人定有來無回。”
“我是不是該立下遺囑，”羅蘭緩緩道，“如果我戰死了，繼承人的問題又會引發動亂。我應該確認小朗的繼承人身份，還有，我應該保障你的利益，我應該將奔流城留給你，在你死後，再傳給小朗。”
我不在乎奔流城是誰的，如果羅蘭戰死，我也不會獨活。我道：“當初朱赫與父親決戰前，曾召集封臣，讓他們向朱姝公主效忠。陛下，你也可以這樣。”
“但他們還是背叛了朱姝。”羅蘭苦笑。
“現在沒有大貴族可以和小朗抗衡，他是北國國王。”
羅蘭沈思片刻，道：“去把小朗叫來。”
柏朗的視角
羅蘭表舅告訴我，他會立我為繼承人。
“待會兒，你要在眾人面前發誓，如果我死了，你會善待他們，不讓北國人欺壓南境貴族。你能做到嗎？”羅蘭表舅嚴肅道。
“我會的。”多說無益，只能以果斷來讓羅蘭表舅稍稍安心。
“好孩子，”羅蘭表舅微微一笑，看向羅柏叔叔，“去把大家召集起來吧。”
士兵和貴族們舉著火把，像銀河一樣，靜謐地流淌在山澗。
“追隨我至此的勇士們，我對你們的忠誠無以為報，”羅蘭表舅立於銀河之上，英俊得如同神靈，“幾天後，我們就會迎來一場關乎生死存亡的大戰，很多人都無法回家，也許包括我。我會和大家一起，奮戰在前線，絕不退縮。”
“古今中外，多少國家因為君王的身後事而分崩離析，我們不能再重蹈覆轍。如果我有幸，能同眾人凱旋，那不在話下，但如果我榮幸，和勇士們一同戰士，馬革裹屍，那我不得不現在就做好安排。”
“朱姝公主，是我的表妹，先皇的獨生女，她的長子，北國的柏麝，按照法理，是我的合法繼承人。”
羅蘭表舅遞給我一個眼神，我忙上前，鄭重道：“我發誓，會繼承羅蘭皇帝的衣缽，我會對兩國的子民一視同仁，我會讓兩國議會合並，不分高低，我會尊重兩國的貴族，不靠邊，我會尊重兩個的利益，不將一方置於另一方之上。”
“很好，”羅蘭表舅很滿意，朝我微微頷首，隨後道，“在我死後，奔流城公爵的位置會由羅柏大人正式接手。他是我父親的私生子，是我敬愛的兄長，你們必須要向我效忠一樣效忠他。”
我楞住了——羅柏叔叔是羅蘭表舅的私生子哥哥？
羅柏叔叔眼淚奪眶而出，好像迷路的人終於找到回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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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蘭的視角
我很喜歡我這個表外甥。我雖然沒有見過他的父親，但我知道，他肯定長得很像已故的北國王，清俊可愛。他的父親肯定很疼愛他，所以小朗才養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也能立刻和別人打成一片。
士兵們不一會兒就忘了小朗“北國王”的身份，只當他是一個熱情的晚輩，和他攀談，口無遮攔。
但小朗最喜歡羅柏，常常跟在他屁股後面，瞪大眼睛看羅柏練兵。每天早上，小朗都會跟著羅柏練武。
“哼……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討人喜歡？”我瞥了羅柏一眼，憋笑道。
羅柏還沒來得及擦汗，頂著滿頭大汗，向我辯白：“陛下，我的身心只屬於您一個人。”
我挑眉：“向我證明。”
羅柏徑直吻了上來，摟著我的腰，探入舌頭。
我又驚訝又享受，我們還沒有在軍營中，大庭廣眾地親吻過呢。
我看到，在羅柏的耳郭和鬢發後，小朗紅著臉，一臉尷尬。察覺到我的目光，他忙轉過頭去。
我輕哼一聲。羅柏松開雙唇，抵著我的鼻子笑道：“陛下還懷疑我的心意嗎？”
“暫時不會，未來另說，”我咬住他的嘴唇，最後吮吸一口，隨後道，“法洛林人步步緊逼，我們今天也不能松懈。”
士兵們盯著我和羅柏，有的驚訝無比，有的像小朗一樣尷尬，有的似乎覺得我們的行為有傷風化但又不敢指出。
小朗很快就忘了早上的尷尬，一整天都纏著我和羅柏，詢問過去的事情。
“你柏叔叔小時候可調皮了，”我故意使壞，“常常天不亮就拉著我跑出去玩，我又不能騎馬爬樹，只能縮在烏龜殼大的大衣裏，瞪著眼睛看他一會兒掏鳥窩，一會兒騎著小馬駒蹦蹦跳跳的。”
“我才沒有！明明是你覺得家裏悶，纏著我要出去玩，因為你不能騎馬，但是又想騎馬，所以我走路牽著小馬駒，免得馬背上的你顛到了。至於掏鳥窩，那是你突發奇想，想自己孵化一顆畫眉鳥蛋，我才幫你從樹枝上取下來的。當時樹上還有一條樹蛇，差點咬到我！”羅柏委屈道。
“還有啊，有一次我們去溪水中摸魚，我一個不註意栽進水裏，你柏叔叔不說來拉我，還在那笑。”我笑道。
“我沒笑！”羅柏道，“我當時在搬石頭捉螃蟹，沒有註意到你。笑的是羅鳶！”
“羅鳶是誰？”小朗問。
我和他講，他曾有個叫“羅鳶”的表姨，是整個南帝國最美的淑女，笑顏如花，氣質如人魚。
他沒有追問表姨去哪了，小朗很敏銳地意識到結局並不圓滿。
我又和他講，我還有個朋友，是品德高尚的主教，他和藹可親，博學多識。
他問我：“是誰？”
我告訴他：“東境公爵謝鄭。”
“他是謝奕的哥哥嗎？”
“是的，他們還有一個妹妹，曾是你母親的繼母，南帝國的皇後，但是難產去世了。”
“北國也有個母親的繼母，”小朗道，“但聽說她在修道院裏病死了，我父親曾接濟過她。”
“真遺憾。”我道。
“謝奕是什麽樣的人？”小朗問我。
我曾聽聞過謝奕和小朗父親的“軼事”，想必這應該給小朗和小妹造成過困擾。
我斟酌話語，道：“謝奕是個百花騎士一樣的人，他善解人意，熱情活潑，像一個小太陽。但我對他的了解，沒有對他哥哥的多，想必知道的也不全面吧。”
小朗冷臉道：“我父親都要把他誇上天了，臨死前都念念不忘。”
一說到“父親”，小朗又悲傷起來，眼眶濕潤。
“他肯定也很牽掛你。”我安慰他。
“也許吧。”
“‘有一天，當你從戰場歸來，人們都會說‘他比父親強’’，這是特洛伊的特克托爾在他為國捐軀前對妻子和孩子的祝福，”我溫柔地抱住小朗，攬住他的頭，“你的父親肯定也這樣期望。”
小朗哭了起來。
“好孩子，好孩子。”我緊緊抱住他。
他是我的表外甥，是我的血親，我的晚輩，我的繼承人。
我感覺自己和這個世界有了另一種聯接。
過了很久，小朗情緒平覆後，臉紅道：“羅蘭表舅不準把我哭的事情告訴任何人。”
我笑道：“你哭了嗎？什麽時候，我怎麽不知道？”
小朗也笑了。
“小朗，”我摸了摸他的頭，“你真辛苦，生活在戰爭的年代，還有千千萬萬和你一樣的孩子，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有很多孩子與父母分離，他們本該過上幸福的童年。”小朗道。
“所以，我們要聯手把法洛林人趕走，讓北國和南國和諧相處，”我微笑道，“這樣，就沒有父母為了保家衛國而背井離鄉，沒有兄弟姐妹淪落四方，老能有所養，幼能有所依。”
“嗯！”小朗鄭重頷首。
羅柏的視角
我的陛下，站在井邊，盯著月光蕩漾的井水。
“陛下？”
我的陛下微笑著看著我，輕紗般的面紗落在他柔美的眉眼上。
“我在詢問水仙。”
“水仙回答你了嗎？”
“沒有，”羅蘭嘆氣，“我已經很久沒有聽到水仙唱歌了。”
“這說明，命運掌握在陛下您自己的手中。”
“我什麽都看不到，”羅蘭平靜道，“我妹妹說，她曾看到我登上皇位，但我現在不知道，自己能否守住，我看不到命運，看不到我會走向何方，是像理查三世一樣戰死沙場，還是像愛德華四世一樣絕地反擊，我會像阿喀琉斯一樣一擊制敵，還是像赫克托爾一樣落得個家破人亡的結局……”
“命運女神的絲線，我們誰都看不到，神靈的旨意，我們也猜不透，”我安慰他，“但人的奮鬥絕對不是虛無，迷惘絕不代表毫無希望，我相信你，陛下，你總能帶領我們前進，十四年來皆是如此。陛下，你現在只是有些不知所措，懷疑自己。我們每個人，包括小朗，都願意毫無保留地支持你，是因為你值得我們追隨，你足夠強大。”
“我不是個合格的皇帝，”羅蘭氣餒道，“我為我的人民帶來了戰爭。”
“歷史上，有多少皇帝沒有汙點呢？理查三世殺侄子，愛德華三世沈溺酒色……還有英雄們，阿喀琉斯冷漠殘忍，赫克托爾沖動行事。誠然，陛下，你也有缺點，但你也有很多優點。你仁慈，並且越發成熟。”
“法洛林人不容小覷，”羅蘭斂眸，“我們真的能憑借天險守住嗎？”
“一定可以的，三百斯達巴勇士守溫泉關。我們有三萬人。天險狹長，只能二馬並架，法洛林人定有來無回。”
“我是不是該立下遺囑，”羅蘭緩緩道，“如果我戰死了，繼承人的問題又會引發動亂。我應該確認小朗的繼承人身份，還有，我應該保障你的利益，我應該將奔流城留給你，在你死後，再傳給小朗。”
我不在乎奔流城是誰的，如果羅蘭戰死，我也不會獨活。我道：“當初朱赫與父親決戰前，曾召集封臣，讓他們向朱姝公主效忠。陛下，你也可以這樣。”
“但他們還是背叛了朱姝。”羅蘭苦笑。
“現在沒有大貴族可以和小朗抗衡，他是北國國王。”
羅蘭沈思片刻，道：“去把小朗叫來。”
柏朗的視角
羅蘭表舅告訴我，他會立我為繼承人。
“待會兒，你要在眾人面前發誓，如果我死了，你會善待他們，不讓北國人欺壓南境貴族。你能做到嗎？”羅蘭表舅嚴肅道。
“我會的。”多說無益，只能以果斷來讓羅蘭表舅稍稍安心。
“好孩子，”羅蘭表舅微微一笑，看向羅柏叔叔，“去把大家召集起來吧。”
士兵和貴族們舉著火把，像銀河一樣，靜謐地流淌在山澗。
“追隨我至此的勇士們，我對你們的忠誠無以為報，”羅蘭表舅立於銀河之上，英俊得如同神靈，“幾天後，我們就會迎來一場關乎生死存亡的大戰，很多人都無法回家，也許包括我。我會和大家一起，奮戰在前線，絕不退縮。”
“古今中外，多少國家因為君王的身後事而分崩離析，我們不能再重蹈覆轍。如果我有幸，能同眾人凱旋，那不在話下，但如果我榮幸，和勇士們一同戰士，馬革裹屍，那我不得不現在就做好安排。”
“朱姝公主，是我的表妹，先皇的獨生女，她的長子，北國的柏麝，按照法理，是我的合法繼承人。”
羅蘭表舅遞給我一個眼神，我忙上前，鄭重道：“我發誓，會繼承羅蘭皇帝的衣缽，我會對兩國的子民一視同仁，我會讓兩國議會合並，不分高低，我會尊重兩國的貴族，不靠邊，我會尊重兩個的利益，不將一方置於另一方之上。”
“很好，”羅蘭表舅很滿意，朝我微微頷首，隨後道，“在我死後，奔流城公爵的位置會由羅柏大人正式接手。他是我父親的私生子，是我敬愛的兄長，你們必須要向我效忠一樣效忠他。”
我楞住了——羅柏叔叔是羅蘭表舅的私生子哥哥？
羅柏叔叔眼淚奪眶而出，好像迷路的人終於找到回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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