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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9章 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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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9章 豐年

因為沈栩栩是響當當的天女貴命,命格這個東西雖然不會外顯,但沈栩栩出門若是遇到了本命,或是跟本命差不多的燈盞,都會有相吸感,從中會產生一種本能,她想要拿回自己燈盞的本能。

而出生在富貴之家的名媛千金,命格幾乎都是偏貴的,所以沈栩栩大概率是誤以為找到了命格。

結果顯而易見,鬧了個烏龍。

恰巧徐絮兒又是她的情敵,兩個人搞出些不愉快……

琢磨著,我順便查了下成總修廟捐花的新聞。

這事兒百分百跟沈栩栩有關,花神娘娘麽!

沒成想剛在網頁輸入成琛的名字,率先跳出的新聞視頻居然是他對外宣布有了未婚妻。

再仔細一看,這未婚妻還是姓齊的,成總在視頻裏說要為她做滿三年功德……

我去!

這啥意思?

沈栩栩跟他分手了?

我這好奇的小宇宙瞬間就爆炸了!

趕忙又詳細的搜索起來——

直到我看到成琛捐贈給廟宇的匾額,只有八個字,花草不言,靜待佳音。

我登時便松了一大口氣,嗓子裏發出笑音。

假的。

未婚妻假的。

他在等她。

世間的每一朵花,都曾受過掌花娘娘的恩澤。

修廟捐花之舉,是成琛在為沈栩栩積累功德。

看透這一層,我自然不需要再去理會那位齊小姐是誰。

只是好長時間沒有沈栩栩的消息了,我便給嚴助理去了電話,讓他幫我查查,看看沈栩栩這一年過得好不好,誰知嚴助理回覆的電話讓我大吃一驚。

沈栩栩還在鎮遠山,而她的師父沈萬通,已經過世一年多了。

當時乾安也在旁邊,下意識的說道,“那袁窮是不是也死了?”

我處在震驚中沒有回話,乾安又道,“現世大魔被沈萬通給滅了?!”

懵了好一會兒,我緩過神才道,“袁窮要是被滅了,師父怎麽沒有入夢跟我提過?”

乾安隨即瞪大雙眼,壓低聲道,“那沈大師是……”

我趕忙又朝嚴助理問了一句,“沈大師是怎麽沒的?”

“壽終正寢。”

嚴助理應著,“聽說沈大師的葬禮規格很大,在鎮遠山都引起了轟動。”

我嘶了口氣,按沈大師的年歲來推斷,壽路到了倒是符合常理。

可他身為術士高手,大可以像我師父那般打坐築基,從而延緩壽命。

畢竟沈栩栩的情況特殊,還需要他的助力……

想著,我猛地打了一個激靈!

那只有一種可能,他遭遇了重創,無法再築基了!

“乾安,你還記得我們看到沈栩栩那日很怪異的天氣嗎?”

“記得啊,大冬天的打雷又下雨……”

“對,那就是渡劫鬥法的外應啊。”

我喃喃道,“難怪沈栩栩那天會急著去往火車站,大概率就是她師父要出事兒了。”

乾安試探的看我,“你的意思是,沈大師沒鬥過袁窮,他沒了,袁窮還活著?”

我掛斷電話點了下頭,雖然不願承認,但結果應該就是如此。

“沈大師要是沒了,沈栩栩那燈盞怎麽辦?”

乾安問道,“誰還能幫著她照亮?”

“既然沈大師能讓外界都認為他是壽終正寢的,很多事,他應該一早都安排妥當了。”

我看向乾安,“沈栩栩留在鎮遠山,大抵就是要精進術法,蓄力再跟袁窮對戰……”

再聯想到成總修廟捐花的舉動,我更加明了,沈大師走了,成總自然要為她助力。

“我擦了,那袁窮是不是修成攝雷術了?”

“應該不會,師父說過,沈大師是絕頂聰明之人。”

我實話說道,“他即便是先走一步,也不會給袁窮這種邪師留下可乘之機。”

乾安沒再言語,許久才道,“也對,袁窮要是沒了,慈陰就是新任大拿,那老太太不會再有任何顧慮,也不需要窩縮在暗處了,而慈陰還不露頭,正說明袁窮沒死,媽的,壞人的命都這麽硬嗎?”

“其實大家的命都很硬,只不過你越盼著一個惡人早死,越容易事與願違罷了。”

我說道,“往好處想,老天爺這也是在給沈栩栩機會,若是能由她親手滅了袁窮,既是在幫沈大師清理門戶,又是在懲惡揚善,此為通天的功德,明心見性,必成大業。”

誰能想到,我通過和徐絮兒接觸,竟然會意外挖出這些內幕。

即使這一切像是跟我沒什麽關系,可在天道的棋盤下,眾生又哪裏會毫無瓜葛?

奈何我得知的太晚,只能在心裏說一聲,沈大師一路走好。

……

叩叩叩~

房門被來人敲響。

護士姐姐探頭進來,小聲道,“小螢兒,今晚安全吧?”

我笑了笑,比劃出一個OK的手勢。

護士姐姐跟著便安下心來,道謝後又合上了房門。

見墻上的掛鐘時間不早了,我也去浴室沖了個澡準備休息。

這層雖然是‘療養科’,但在我看來,說是‘臨終關懷科’更貼切。

不同於其它醫院的療養科室,住在這裏的都是絕癥終末期病患,因此老年人居多。

最初搬過來的時候,隔壁病房的患者家屬看我的神情都透著惋惜。

有性子直的還問我是得了什麽病,我很想說我是‘燒錢病’。

但瞅著周圍人看我像是在看小白菜兒一般的眼神……

我老老實實說自己是肋骨骨折後過來療養的,真真正正的療養。

別看這裏只是市級醫院,沒那麽大的名氣,那每張病床都有人排號等著。

我也不好一直在骨科霸占著單間,可要是搬到多人病房,齊經理還怕我不方便。

畢竟我肋骨稍稍恢覆後每晚都要打坐,時不時還會壓腿抻筋。

住到多人間的病房裏,真就沒什麽私人空間。

醫生查詢後發現,也就療養科的病房有閑置的單人間,還能讓我不限時的住。

只是有利便有弊,療養科的缺點也很明顯。

病友們都是說走就走的,膽小的住過來容易害怕。

這……

姐妹能怕嗎?

我歡天喜地的就換病房了!

而且說句心裏話,即便是骨科的單間病房能給我開綠燈讓我繼續住,我也不住了!

為啥?

桃花太旺了!

邪乎到什麽地步?

不提有兩個相中我的實習醫生。

我在能活動後擱骨科走廊裏溜達了一圈,一個下午,居然同時跟五個人‘一見鐘情’了!

那五個人裏有兩個是患者家屬,這好胳膊好腿兒的咱先不議,剩下那仨,一個是小腿骨折的拄著拐,一個是頸椎受傷的戴著脖套,一個是手臂骨折的打著石膏……

都這形象了,還堅強不屈的組團來我的病房送花套近乎呢!

別說我有敗氣了,就算我沒敗氣,瞅他們都迷糊啊!

雖然他們的年紀最多比我大個三四歲,也沒什麽太過分的舉動。

就是覺得對我心動了,想要我的聯系方式,先做個朋友,再進一步發展。

架不住我不想發展啊,只要跟他們四目一相對,我就感覺自己那血壓蹭蹭的飆升!

那還只是一個下午,但凡我多出去溜達兩圈,都容易‘一見鐘情’出個新記錄!

再者說我那陣兒頭發都槍毛槍刺的,也不知道他們啥眼神,咋就能……

算了!

都是眼淚!

所以我一聽說療養科的病友都是老年人,馬不停蹄的就搬過來了!

並且在住進來的第一晚,就很榮幸的‘中獎’了!

當時我睡得正迷迷糊糊,就看到個老太太繞著我床邊走,像在那玩摸瞎似的。

她邊走雙手邊在身前打著太極,中途那幹癟的手指還摸到了我被子上,仿佛在找著什麽。

我懵瞪了幾秒,坐起身瞇眼一看——

老太太的眼仁都是渾漿漿的灰白色,臉還泛著森森的綠光。

這一瞅就是走岔劈了!

我想都沒想的就喊出一嗓子,“去西南!西南大路您朝前走!!”

老奶奶聞聲像看到了什麽,手還朝前伸著,打舵般,身體一轉,晃蕩著朝門外飄去。

到了房門口她那臉還一百八十度的轉到後腦勺的位置,對著我感激的笑,“孩子,謝謝你。”

雖說她看過來的面容恢覆了正常,眼珠子算是黑白分明,那感覺仍是怪異。

我相當的本能的回了個微笑,繼續喊道,“去西南!西南大路您朝前走!”

老奶奶應該是找到了正確的路,身影忽閃著便消失了。

我躺下剛要繼續睡,護士姐姐就被我‘呼喚’過來了,她問我大晚上的要去哪?

沒等我想好怎麽解釋,隔壁病房的患者家屬就按起鈴,“護士!護士!我媽沒有呼吸了!”

類似的事情相繼又發生了四五次。

療養科的護士姐姐們便發現我好像具備一些神通。

我倒也沒藏著掖著,直說自己不但能看到逝者,提前也能感應到誰壽路要到了。

科室裏的護士姐姐還都挺相信玄學。

她們最怕的就是後半夜遇到急活,熬的自己心力交瘁。

平常她們連芒果都不敢吃,更不敢去說很清閑之類的話,就怕犯說道。

得益於我的入住,相當於給她們開啟金手指了!

在走廊遛彎的時候我就是在幫她們觀察,看看哪個老人需要特殊關註下。

晚飯後再去著重感受一圈,沒大事兒的情況下她們也能得到休息,省的熬大夜。

這段時間下來,我正經能感覺自己有點用武之地。

聽說我要出院了護士姐姐們都挺舍不得。

交完班後她們陸續都來找看過姻緣和時運。

與我而言,情況依然很兩級。

人緣好是好,傷也是真的傷。

萬幸我花著住院費,再加查出來一些貧血之類的小病,偶爾打打藥,敗氣也能平衡得住。

……

呼呼~呼呼~!

對著鏡子,我持著吹風筒撲落著洗完的頭發。

前些天我看快要過年了,特意跟護士姐姐請的假,去醫院附近的美發店修的頭發。

新長出來的頭發實在是太雜亂無章了,我要求美發師給我修剪個學生頭就行。

現在對著鏡子一照,居然跟我十三歲那年小龍舅幫我剪出的短發差不多。

不自覺的笑笑,想不到我在二十歲這年,又回歸了初來京中時的發型。

這或許也是某一種形式上的重新開始吧。

嗯。

入世後的我更加熱愛生活了。

我覺得自己怎樣變化都好,明天會比今天更好。

最重要的是,我現在躺下能正常的入睡了。

晚上十一點,我已經是哈欠連天。

設置好手機鬧鐘,沒多會兒便能進入夢鄉。

自然是一夜安眠。

醒來拉開窗簾。

外面飛舞著漫天的雪晶。

萬花搖落,瓊瑤滿地。

我站在窗前入神的看著,好兆頭,今年一定會是個豐年。

上午我依舊打足精神幫事主排著八字盤,忙活到黃昏時分,眼珠子跟著有些澀疼。

靠坐在床邊閉目緩著神,迷迷糊糊的又睡著了,半睡半醒時,隱隱的感覺到臉頰發癢。

睜開眼,我看到不知何時站在床邊的蘇清歌還楞了楞,“蘇阿姨?”

蘇清歌的手還撫摸在我臉頰上,看著我笑意溫和,“吵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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