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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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恨情仇
扶疏沒有什麽疑議, 只跟著他走，還在沒心沒肺地撥弄腕上的藤蔓，沒一會兒, 伏北渚腳步再度頓住, 轉過頭來毫不留情地伸手在那藤蔓上一點, 後者頓時縮成一只小芽，又被他給收了回去。
“誒——”扶疏瞪大了眸子，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你這是做什麽？”
“難受, ”伏北渚聲音輕輕, 順勢牽住他的手, 往自己心口去引，“扶疏真喜歡，我人就在這。”
這哪裏一樣？
扶疏忍不住嘟嚷。
藤蔓跟人形肌膚的觸感自然是不同的，比起伏北渚自身, 扶疏還是更喜歡那根軟乎乎的小藤蔓。
但他還是順著伏北渚的手搭上去, 掌下肌膚溫熱，他感受到了那清晰如擂鼓的心跳聲。
“怎麽會……？”扶疏訝然。
人形是人形，除了表現在外的五感，他們殼子裏都還是那一團無形的清氣。伏北渚是妖，妖殼子裏具體是什麽模樣扶疏不清楚，但他們這樣的草木精怪哪裏來的心跳？
“在凡間待久了，總是會將自己給當做人, ”伏北渚還抓著他的手腕，“扶疏再仔細瞧一瞧, 說不定我這一身皮肉之下，本來便是凡人的模樣呢。”
開什麽玩笑。
扶疏沒信他, 也沒將這事給放在心上，直接抽開了手：“如今還不想瞧——你尋到人了麽？”
他本是想轉開話題讓伏北渚專心幹正事，卻沒想到他問出來之後，人就點了點頭，又帶著他往前走了幾步，停在一個破敗的茅草屋前。
扶疏看著那斑駁的大門，心情有些覆雜。
這裏破敗歸破敗，但為什麽瞧上去莫名地比他的月老廟要規整上一些？
他神情覆雜地站在門口，伏北渚直接牽著他的手將他帶進去，先前那股混濁的死氣隨著魂魄的消散已經散了個差不多，扶疏進去的時候並沒有感受到多少不適，但還是謹慎地在周身饒了一圈清氣。
這裏還是能明顯瞧出凡人居住的痕跡，院中幹幹凈凈的，一點雜草都不曾瞧見，甚至還有幾只麻雀從他們兩個身旁跳過去，啄食著地上散落的谷子。
門沒栓，他們輕易地推門進去，看到了榻上的那一具軀殼。
沒有傷口，甚至連神情都是和緩的。因為神魂才剛剛離開，臉上都還沒顯出什麽青黑色，就像是在安安靜靜地睡著。
壽終正寢？
扶疏還是不相信，蹙著眉轉頭就要去聯系閻羅，伏北渚卻拉住他，一根藤探到那具軀殼上，才剛剛一碰，後者的皮肉就直接化成齏粉，只留下一具漆黑的骨架。
“！”
他瞳孔一縮，所有的不確定在瞧見顱骨上的那道契紋的時候徹底落定——
獻祭。
不知道是因為什麽而生出的獻祭，瞧著這骨架的模樣，要麽已經持續了很長時間，要麽就是願望太過難辦以至於最後出現了極端的反噬。
“會與昨夜的事情有關麽？”扶疏的目光還一錯不錯地落在那具骨架上，喃喃問道。
“不知，”伏北渚輕嘆一聲，“事情太過突然，我們知道的太少了。”
“不能去問閻羅麽？那神魂應當在他那裏，他還有生死簿，了解的說不定比我們多很多。”
“扶疏就這麽相信他？”伏北渚忽然偏頭，用冷靜到近乎無情的聲音問他一句。
他一噎。
“倒也說不上信不信……”懷疑一旦開始，扶疏便沒了什麽底氣，聲音都跟著小下去，“你覺得他不可信，你又有什麽證據？”
“地府和九重天到底不一樣，”伏北渚緊了緊抓著他的手，“我沒有足夠的證據，但是你跟他畢竟只是萍水相逢，至多一場交易，莫要太過依賴。”
“凡間生靈皆有魂魄，最終都能歸到他地府當中去，今日見到這個，明日又撞上那個——若我們全都直接交給他，讓他去查那生死簿，豈不是間接告知了他我們的所有作為。”
扶疏瞧向他的目光還是帶著幾分茫然。
伏北渚口幹舌燥跟他分析一通，瞧見他的目光，忽然息了聲，無可奈何一嘆。
他擡起手來，似乎想要揉他的頭，扶疏提前註意到他動作，不動聲色地避開，防止他把自己的頭發弄亂，抓住他手捧下來：“聽不懂。但是，既然你如此說，我相信你就是。”
“扶疏這般容易相信我，是不是旁人再跟你吹一吹耳邊風，你便也能相信旁人了？”伏北渚大概是已經對他沒有辦法，神情都比先前覆雜許多。
“哎呀——”扶疏總是不明白他這些患得患失究竟是來自哪裏，“都說了你是我道侶。你這副模樣，跟我之前見過的凡人一般。總不能在凡間待久了，你真當自己是凡人了吧？”
“不好麽？”伏北渚沒什麽情緒地反問他。
“哪裏好了？”扶疏還抓著他的手，蹙著眉，嘟嘟嚷嚷地埋怨，“說句實話，我並不喜歡凡人……那些七情六欲太覆雜，我看不懂。”
分明喜歡，卻又畏畏縮縮，也有人會不管不顧強取豪奪，然後又是一堆覆雜且讓他覺得煩悶的愛恨情仇。
看得扶疏都恨不得讓紅線化形，直接把他們分門別類地捆了了事。
情愛之外，還有那等算計他的，譬如某些帝王之類，權高位重者心思沈到連他都要戒備，沈於情愛的時候又是截然不同一副樣子，扶疏都不懂他們怎麽做到變臉那麽快的，就只能按著先前在話本當中瞧見的經驗揣摩這些凡人的心思，然後逐一解決。
“明明可以直接在一起的，”扶疏眉毛擰得像是要打結，“因為那些什麽亂七八糟的七情六欲，折騰成這樣……幾千年前我處理起這些事分明輕松多了，也不知曉如今這群凡人為何會成這副模樣。”
伏北渚聽他叭叭叭地抱怨，身子好像一直在顫。扶疏一開始沒有放到心上，等說完之後一擡頭，才發現這人已經偏過頭去，在他停下的瞬間“噗嗤”笑出聲來。
扶疏：“！”
“你笑什麽！”氣得他身後紅線亂飛，已經有幾根自發擰成一股，就要往他身上抽。
“只是覺著驚訝，”伏北渚很快收斂起唇邊的笑，強撐出一副正經樣子，但眼中笑意是半點也掩不住，“身為姻緣神，竟然會不喜歡凡間這些纏綿的情愛之事，扶疏的確讓我有點意外。”
“不是不喜歡，”扶疏搖搖頭，“只是看多了便覺得沒意思……也沒什麽必要——除了跟你有情愛上的情緒之外，我好像也沒什麽喜歡的。”
即使在凡間游走這麽久，看上去已經有了點人味，仔細去想，他似乎還是沒能擁有太多情感。
這次的伏北渚嘆氣嘆得貨真價實：“沒關系。”
他道，伸手將他擁了個滿懷：“扶疏喜歡我就足夠了。其他的，盡數交給我便是。”
扶疏聽到這話，眸子頓時一亮，仰著頭看他：“此話當真？”
“何時作偽過？”
扶疏眸子更彎，轉頭看一眼榻上的漆黑骨架，語氣都輕松不少：“那此事便交給你了。也不必同我多解釋，我相信你。”
“半點都不管了？”
“不管。”
伏北渚挑眉：“那若是我離魂了呢，扶疏要如何？”
“那我就，待在原地等你回來。”扶疏說得理直氣壯。
這幾次的切換間隔時間也就一日前後，他並不擔心。
什麽時候才能回九重天又沒個定數，扶疏也不介意自己在凡間多待上一陣子，總比讓他費腦筋思考要來得好。
伏北渚無奈地搖頭笑了聲，原先那些沈郁都瞧不見，反倒顯得溫和。
“說起來……”扶疏瞧著他這副模樣，忽然想到他先前說得是，斟酌著問道，“若是你咬了我，神魂會穩定一些麽？”
各個分魂不斷切換的極大可能便是神魂不穩，雖然扶疏沒法給那片驚鴻一瞥的分魂什麽解釋，至少這兩個之間，應當還是有控制的法子的——不然先前伏北渚是怎麽做到讓自己的離魂一直待在山上，不離魂的時候還能往村子裏跑的？
想到這的時候扶疏都有點驚訝，覺著自己跟人待的這段時間好像都聰明不少，胡思亂想之餘滿眼期待地瞧著他，伏北渚的神情卻顯得有些僵硬。
不過這樣的僵硬並沒有持續太久，甚至扶疏都沒來得及細想，就聽到他彎起唇來反問：“扶疏這意思，是願意給我咬了？”
“如果能幫你穩固神魂的話……咬一口也沒什麽。”扶疏含糊地回答。
他的靈力足夠他在下一瞬將傷口恢覆，只會疼一下，很快就沒了感覺，仔細想想倒還是能接受。
話音剛落，伏北渚就直接湊了過來。
微涼的呼吸落在脖頸處，小氣流激得扶疏有點癢，下意識縮了縮，但沒躲。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伏北渚咬上他脖頸的所有動作，只是這一次並沒有先前那樣難熬，伏北渚直接沖著取血去，短暫的刺痛過後就放開了他，主動動用妖氣將他那一點小傷口治好。
扶疏有些恍惚，腦海裏想著的是他那過於自然的氣息，下意識地問：“伏北渚……你當真不是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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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疏沒有什麽疑議, 只跟著他走，還在沒心沒肺地撥弄腕上的藤蔓，沒一會兒, 伏北渚腳步再度頓住, 轉過頭來毫不留情地伸手在那藤蔓上一點, 後者頓時縮成一只小芽，又被他給收了回去。
“誒——”扶疏瞪大了眸子，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你這是做什麽？”
“難受, ”伏北渚聲音輕輕, 順勢牽住他的手, 往自己心口去引，“扶疏真喜歡，我人就在這。”
這哪裏一樣？
扶疏忍不住嘟嚷。
藤蔓跟人形肌膚的觸感自然是不同的，比起伏北渚自身, 扶疏還是更喜歡那根軟乎乎的小藤蔓。
但他還是順著伏北渚的手搭上去, 掌下肌膚溫熱，他感受到了那清晰如擂鼓的心跳聲。
“怎麽會……？”扶疏訝然。
人形是人形，除了表現在外的五感，他們殼子裏都還是那一團無形的清氣。伏北渚是妖，妖殼子裏具體是什麽模樣扶疏不清楚，但他們這樣的草木精怪哪裏來的心跳？
“在凡間待久了，總是會將自己給當做人, ”伏北渚還抓著他的手腕，“扶疏再仔細瞧一瞧, 說不定我這一身皮肉之下，本來便是凡人的模樣呢。”
開什麽玩笑。
扶疏沒信他, 也沒將這事給放在心上，直接抽開了手：“如今還不想瞧——你尋到人了麽？”
他本是想轉開話題讓伏北渚專心幹正事，卻沒想到他問出來之後，人就點了點頭，又帶著他往前走了幾步，停在一個破敗的茅草屋前。
扶疏看著那斑駁的大門，心情有些覆雜。
這裏破敗歸破敗，但為什麽瞧上去莫名地比他的月老廟要規整上一些？
他神情覆雜地站在門口，伏北渚直接牽著他的手將他帶進去，先前那股混濁的死氣隨著魂魄的消散已經散了個差不多，扶疏進去的時候並沒有感受到多少不適，但還是謹慎地在周身饒了一圈清氣。
這裏還是能明顯瞧出凡人居住的痕跡，院中幹幹凈凈的，一點雜草都不曾瞧見，甚至還有幾只麻雀從他們兩個身旁跳過去，啄食著地上散落的谷子。
門沒栓，他們輕易地推門進去，看到了榻上的那一具軀殼。
沒有傷口，甚至連神情都是和緩的。因為神魂才剛剛離開，臉上都還沒顯出什麽青黑色，就像是在安安靜靜地睡著。
壽終正寢？
扶疏還是不相信，蹙著眉轉頭就要去聯系閻羅，伏北渚卻拉住他，一根藤探到那具軀殼上，才剛剛一碰，後者的皮肉就直接化成齏粉，只留下一具漆黑的骨架。
“！”
他瞳孔一縮，所有的不確定在瞧見顱骨上的那道契紋的時候徹底落定——
獻祭。
不知道是因為什麽而生出的獻祭，瞧著這骨架的模樣，要麽已經持續了很長時間，要麽就是願望太過難辦以至於最後出現了極端的反噬。
“會與昨夜的事情有關麽？”扶疏的目光還一錯不錯地落在那具骨架上，喃喃問道。
“不知，”伏北渚輕嘆一聲，“事情太過突然，我們知道的太少了。”
“不能去問閻羅麽？那神魂應當在他那裏，他還有生死簿，了解的說不定比我們多很多。”
“扶疏就這麽相信他？”伏北渚忽然偏頭，用冷靜到近乎無情的聲音問他一句。
他一噎。
“倒也說不上信不信……”懷疑一旦開始，扶疏便沒了什麽底氣，聲音都跟著小下去，“你覺得他不可信，你又有什麽證據？”
“地府和九重天到底不一樣，”伏北渚緊了緊抓著他的手，“我沒有足夠的證據，但是你跟他畢竟只是萍水相逢，至多一場交易，莫要太過依賴。”
“凡間生靈皆有魂魄，最終都能歸到他地府當中去，今日見到這個，明日又撞上那個——若我們全都直接交給他，讓他去查那生死簿，豈不是間接告知了他我們的所有作為。”
扶疏瞧向他的目光還是帶著幾分茫然。
伏北渚口幹舌燥跟他分析一通，瞧見他的目光，忽然息了聲，無可奈何一嘆。
他擡起手來，似乎想要揉他的頭，扶疏提前註意到他動作，不動聲色地避開，防止他把自己的頭發弄亂，抓住他手捧下來：“聽不懂。但是，既然你如此說，我相信你就是。”
“扶疏這般容易相信我，是不是旁人再跟你吹一吹耳邊風，你便也能相信旁人了？”伏北渚大概是已經對他沒有辦法，神情都比先前覆雜許多。
“哎呀——”扶疏總是不明白他這些患得患失究竟是來自哪裏，“都說了你是我道侶。你這副模樣，跟我之前見過的凡人一般。總不能在凡間待久了，你真當自己是凡人了吧？”
“不好麽？”伏北渚沒什麽情緒地反問他。
“哪裏好了？”扶疏還抓著他的手，蹙著眉，嘟嘟嚷嚷地埋怨，“說句實話，我並不喜歡凡人……那些七情六欲太覆雜，我看不懂。”
分明喜歡，卻又畏畏縮縮，也有人會不管不顧強取豪奪，然後又是一堆覆雜且讓他覺得煩悶的愛恨情仇。
看得扶疏都恨不得讓紅線化形，直接把他們分門別類地捆了了事。
情愛之外，還有那等算計他的，譬如某些帝王之類，權高位重者心思沈到連他都要戒備，沈於情愛的時候又是截然不同一副樣子，扶疏都不懂他們怎麽做到變臉那麽快的，就只能按著先前在話本當中瞧見的經驗揣摩這些凡人的心思，然後逐一解決。
“明明可以直接在一起的，”扶疏眉毛擰得像是要打結，“因為那些什麽亂七八糟的七情六欲，折騰成這樣……幾千年前我處理起這些事分明輕松多了，也不知曉如今這群凡人為何會成這副模樣。”
伏北渚聽他叭叭叭地抱怨，身子好像一直在顫。扶疏一開始沒有放到心上，等說完之後一擡頭，才發現這人已經偏過頭去，在他停下的瞬間“噗嗤”笑出聲來。
扶疏：“！”
“你笑什麽！”氣得他身後紅線亂飛，已經有幾根自發擰成一股，就要往他身上抽。
“只是覺著驚訝，”伏北渚很快收斂起唇邊的笑，強撐出一副正經樣子，但眼中笑意是半點也掩不住，“身為姻緣神，竟然會不喜歡凡間這些纏綿的情愛之事，扶疏的確讓我有點意外。”
“不是不喜歡，”扶疏搖搖頭，“只是看多了便覺得沒意思……也沒什麽必要——除了跟你有情愛上的情緒之外，我好像也沒什麽喜歡的。”
即使在凡間游走這麽久，看上去已經有了點人味，仔細去想，他似乎還是沒能擁有太多情感。
這次的伏北渚嘆氣嘆得貨真價實：“沒關系。”
他道，伸手將他擁了個滿懷：“扶疏喜歡我就足夠了。其他的，盡數交給我便是。”
扶疏聽到這話，眸子頓時一亮，仰著頭看他：“此話當真？”
“何時作偽過？”
扶疏眸子更彎，轉頭看一眼榻上的漆黑骨架，語氣都輕松不少：“那此事便交給你了。也不必同我多解釋，我相信你。”
“半點都不管了？”
“不管。”
伏北渚挑眉：“那若是我離魂了呢，扶疏要如何？”
“那我就，待在原地等你回來。”扶疏說得理直氣壯。
這幾次的切換間隔時間也就一日前後，他並不擔心。
什麽時候才能回九重天又沒個定數，扶疏也不介意自己在凡間多待上一陣子，總比讓他費腦筋思考要來得好。
伏北渚無奈地搖頭笑了聲，原先那些沈郁都瞧不見，反倒顯得溫和。
“說起來……”扶疏瞧著他這副模樣，忽然想到他先前說得是，斟酌著問道，“若是你咬了我，神魂會穩定一些麽？”
各個分魂不斷切換的極大可能便是神魂不穩，雖然扶疏沒法給那片驚鴻一瞥的分魂什麽解釋，至少這兩個之間，應當還是有控制的法子的——不然先前伏北渚是怎麽做到讓自己的離魂一直待在山上，不離魂的時候還能往村子裏跑的？
想到這的時候扶疏都有點驚訝，覺著自己跟人待的這段時間好像都聰明不少，胡思亂想之餘滿眼期待地瞧著他，伏北渚的神情卻顯得有些僵硬。
不過這樣的僵硬並沒有持續太久，甚至扶疏都沒來得及細想，就聽到他彎起唇來反問：“扶疏這意思，是願意給我咬了？”
“如果能幫你穩固神魂的話……咬一口也沒什麽。”扶疏含糊地回答。
他的靈力足夠他在下一瞬將傷口恢覆，只會疼一下，很快就沒了感覺，仔細想想倒還是能接受。
話音剛落，伏北渚就直接湊了過來。
微涼的呼吸落在脖頸處，小氣流激得扶疏有點癢，下意識縮了縮，但沒躲。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伏北渚咬上他脖頸的所有動作，只是這一次並沒有先前那樣難熬，伏北渚直接沖著取血去，短暫的刺痛過後就放開了他，主動動用妖氣將他那一點小傷口治好。
扶疏有些恍惚，腦海裏想著的是他那過於自然的氣息，下意識地問：“伏北渚……你當真不是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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