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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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0章
江炎看著掛在他身上的江寂, 沒聽明白他的話，“我的字跟稻谷種子有什麽關系？”
江寂眨眨眼，“我剛突然想起來, 賣種子給我的老板曾經說過很喜歡書畫，他肯定會很喜歡你的字, 咱們送字給他，讓他多弄點種子給我們。”
江炎：……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越來越熟練了。
江寂用力拍了拍他的背，拉著他到了桌前，“先別管這個, 你幫我寫就對了, 快來, 我給你磨墨。”
說著，江寂還真倒了清水磨起墨來。
江炎無奈, 撈起衣袖, 鋪開紙張, 用鎮尺壓好，“這次寫什麽？”
剛剛江寂已經想好了，“海納百川！”
老板肯定喜歡。
江炎把房間裏的桐油燈也拿出來, 光線一下亮堂了許多。
江寂想了下, 邊磨著墨, 邊說道：“這次風格你隨意發揮，有氣勢一些更好，寫橫向的，掛起來好看。”
“行。”
墨磨好，江炎拿起毛筆, 那毛筆有點脫毛了，江炎伸手把一根毛取下來, 提筆沾墨。
“這毛筆是不是不太好用？”江寂看見了，問道。
江炎說道：“有點容易裂開，不過夠用了。”
他稍微思量便下了筆，一氣呵成地寫完了。
“哇！”江寂忍不住發出一聲讚嘆，給了江炎一個大拇指，“遒勁有力，雄渾大氣，好看！”
聞言，江炎唇角微勾。
江寂催促著：“快，把你名字寫上。”
江炎寫上日期和名字，江寂不住點頭，滿意極了。
“唉，寫這麽好，都不想送人了。”
【哈哈哈，主播你……】
【肖總還等著呢，你可別吞了啊】
【肖總眼巴巴看著，不敢說話，生怕主播反悔】
——肖學海打賞稻谷種子*100。
——肖學海打賞稻谷種子*100。
——肖學海打賞稻谷種子*100。
……
江寂又欣賞了一會兒，手指還在幾個字上比比劃劃，似乎在學怎麽運筆。
等他註意到直播間，又被一陣陣的稻谷種子特效給晃花了眼。
他仔細一看，才知道網友們在說什麽。
還有肖總，估計也是有點急了。
他走到院子裏，小聲說道：“不反悔，說了給肖總的就是給肖總的。”
“這四個字的意思你們能看懂嗎？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無欲則剛。在我國是非常有名的一句話，不知道2977的翻譯準不準？”
【知道知道】
【海納百川】
【大概是懂的，反正系統會翻譯成我們能懂的意思，應該差不了多少吧】
“你們能懂就行，其實一共有十六個字，但一般我們用得最多的就是海納百川這四個字，用來掛在書房或者辦公室都很好。我覺得送給肖總很合適。不知道肖總喜不喜歡？”
——肖學海打賞稻谷種子*100。
——肖學海打賞稻谷種子*100。
——肖學海打賞稻谷種子*100。
【肖學海：很喜歡，謝謝。】
江寂笑了下，又道：“對了肖總，您需不需要我給您裝裱一下？還是你自己拿去裝裱？”
“我們這邊裝裱的話，就是橫軸，您可以看看以前有一期直播，就是我去買書裝裱江炎的字那一期，兩三天前的，那個店裏就有橫軸的書畫，裝裱好就是那個樣子的，卷軸的。挺古色古香的，就是不容易保存。還有，這邊裝裱的話，就要等三天再發送給您。”
——肖學海打賞稻谷種子*100。
——肖學海打賞稻谷種子*100。
——肖學海打賞稻谷種子*100。
【肖學海：請幫我裝裱，謝謝。】
還支付了裝裱費用，江寂彎起了眼睛，“行，那我明天拿去鎮上。”
廚房門口，江炎在清洗毛筆，不時擡頭看一眼院子裏，江寂嘀嘀咕咕不知道又在跟誰話，很難讓人不覺得他有問題。
江炎嘆氣，他是不是越來越不避忌自己了？
這麽容易相信一個人不是好事。
江寂心情極好地又跟網友們聊了一會兒，檢查著今天的收獲。
最開始直播的一周，觀眾人數不多，江寂所得的積分很少。
還是最近一周人數才多起來，每天都有幾百萬人，每一百人次是一積分，每天能得到幾萬積分。
但是今天，因為熱搜和直播平臺給的首頁推薦，以及抽獎系統的誘惑，觀眾一直維持在千萬以上。
上午堂審那會就有兩千多萬，後來回落了點，等江寂晚上宣布要抽獎的時候，嘩啦啦好多觀眾又回來了。
最高時，他抽獎那會看了下，又達到了兩千多萬。
這些觀眾進進出出的，系統是算人次的，進來一次算一個，前前後後累計起來，今天能拿到近六十萬積分。
系統有它自己的積分和物價之間的兌換邏輯，江寂不知道具體一個積分大概相當於他前世的幾塊錢，但是，系統有個最直觀的參照物，一積分可以兌換一斤大米。
紅薯和土豆都是可以直接用莖塊做種子育苗，所以跟食物那一欄的物價是一致的，相對比較低價一點。
但紅薯和土豆每畝所需的莖塊用量巨大，之前兌換他們村需要的紅薯和土豆就用掉了四五萬積分。
在種子那一欄的物價裏，其他的種子，像是優質的棉花種子、稻谷種子、小麥種子，都是很貴的。
特別是稻谷種子，用量大，也貴，需要十五積分才能兌換一斤優質雜交稻種。
想要盡可能地推廣稻谷種子，那就需要很多很多積分。
今天，肖學海打賞了兩千兩百多萬元的稻谷種子，這都是可以直接領取出來直接用的。
稻谷種子的道具是最貴的，一個道具需要觀眾一千塊錢，領取出來的種子是一百斤，算起來，比系統商城裏兌換種子要便宜很多。
之前那些小額道具，一毛一塊五塊十塊的，打賞的觀眾比較多，但是對應領取出來的食物就跟兌換商城裏的食物差不多價格。
唯有這一千塊一個的道具，比其他道具能換到的食物便宜。
江寂尋思，是不是系統覺得這種一個一千塊的大額的打賞比較難，所以打賞領取出來的東西就更多一點？
沒搞懂系統設計者的思路，但是今天這事確實解決了很大一部分稻谷種子的問題。
更重要的是，這讓江寂有了個新思路。
這種打賞道具太劃算了，如果還有不差錢又喜歡古董的大佬想買這邊的東西，字畫什麽的，那全讓他們打賞這種一千塊的道具，那得多省事啊？
他翻到任務面板，想看看還有沒有這種一樣的任務。
等他翻到特殊任務188，卻看到這條任務已經變成了灰色，後面顯示“已完成”，只剩下後面的“發放獎勵”按鍵還亮著，示意還沒發送獎勵出去。
灰色就表示這個任務完成就沒有了，是一次性任務。
江寂：……
他又往下翻，終於找到個一樣的，但是條件要更高了，單日打賞5000萬。
江寂：……
系統也是蠻會的。
他先沒跟觀眾們說這個事情，看了下其他的任務。
系統任務分為常規任務和特殊任務，常規任務前面基本都是觀眾達到多少人次，有單日的或者累計的，江寂已經完成了不少。
除了觀眾人數的任務外，後面的常規任務變成了稻種、玉米、紅薯等這些作物推廣到多少戶人家，最少的都是1000戶起算。
而特殊任務江寂以前都沒仔細看，現在看看，只覺得奇葩。
比如之前讓他告訴家人系統的存在，他還看見了跟家人科普月經，科普這個星球是圓的這種任務。
系統可能是想讓他當個百科全書。
還有些看起來很難達到的任務，比如親自給皇帝做一餐飯，陪同皇帝釣一次魚？
江寂：……
皇帝是誰都不知道，你讓我給他做飯，還一起釣魚？
江寂都震驚了，“2977，你不要太離譜！”
【怎麽了怎麽了，系統怎麽離譜了？說來聽聽】
【說出來給我們樂呵樂呵】
江寂無語道：“你們知道特殊任務都有些什麽嗎？我竟然看到了，讓我給皇帝做一次飯，跟皇帝一起釣一次魚。”
【哈哈哈哈哈，夢想還是要有的，說不定就實現了呢】
【恍恍惚惚，不愧是系統】
【就相當於我們給元首做飯，再邀請元首跟我們釣魚，哈哈哈】
“不，我覺得你們跟你們元首吃飯釣魚比較容易實現，你們知道我這裏的制度啊，封建社會，普通人一輩子都見不到皇帝一次，連長什麽樣都不知道。你們起碼知道元首長什麽樣吧？”
【那是挺難】
【特殊任務嘛，之所以特殊，就是有難度的】
“唉，系統就是個坑。”江寂嘆氣，繼續看。
跟各種任務配套的系統獎勵，前面的獎勵都是開啟打賞道具，總共能開啟十個坑位的打賞道具，然後就是之前的食物或者技能。
到後面的獎勵基本上都是各種技能，還有各種圖紙，每種技能還分初中高級。
江寂甚至在裏面看見了釣魚技能、廚藝、編制竹筐、編織、紡織等。
就沒有系統想不到的。
它還挺貼心，因為有特殊任務給皇帝親自下廚，所以你看，它還有廚藝技能。
然後，江寂還發現，系統還真的有很多配套的獎勵和任務。
比如你完成這個任務能得到一張紡織機的圖紙，然後就有一個任務是讓你制作一架紡織機，做好紡織機後，就還有個推廣紡織機的任務。
而且最重要的是，你要推廣紡織技術，那是不是就要原材料，最基本的原材料，棉花、麻、毛，蠶絲。
於是，就得先把棉花、麻種出來，蠶和羊之類的養起來，推廣開來。
江寂：……
真貼心，系統已經幫他把致富道路都規劃出來了。
總之一句話，只要能完成任務，技能都有。
洗漱完躺下後，江寂一時沒睡著，仔細看過系統任務和獎勵後，他還是有些想法的。
“江炎，你睡了嗎？”
江炎睜開眼睛，有些驚訝：“你睡不著？”
平常倒頭三息就能睡著的人，躺下快一刻鐘了竟然還沒睡？這可太稀奇了。
“嗯，在想事情。”
“想什麽？”
江寂翻身對著江炎，小聲說：“你說，我們跟農戶簽約讓他們地上全種棉花，成不成？”
“怎麽這麽想？棉花是你全收上來？你想用棉花做什麽？”
江寂說：“比如說開個紡織廠？”
“紡織廠？”
“嗯，就是紡織大作坊，種棉花、紡紗、織布一條龍，還可以開個布莊賣布。”
江炎想了會兒，問道：“我對紡織不太了解，你會嗎？”
“不會。”江寂很快又說，“但是可以會。”
江炎：“……”
江寂看著他模糊的影子，說：“只要我們將稻種推廣到10000戶，就可以學會了。”
江炎：“？什麽意思？跟稻種推廣又有什麽關系？”
“哎呀，就是，不是有我娘嘛，她會織布的，我家以前有織布機的，賣掉了，到時候我學一學，不就學會了嘛，再把紡紗機、織布機什麽的改造一下，就行了。”
江炎認真思考了一下，說道：“你這樣說起來，好像可行。但是要讓別人全種棉花，不容易。不說他們要先填飽肚子，可能會想種紅薯土豆，萬一以後你不收他們的棉花了，他們還得自己去找買家。棉花應該是不愁賣，但一時好的買家也難找，到時候被別人壓價吃虧的還是農戶。你想讓他們聽你的全種棉花，起碼得給他們保障。”
江寂點頭：“嗯，所以簽約嘛，簽購買契約，先談好價格，我賣給他們高產量的棉花種子，再收上來，他們也不怕不好賣了。”
“可以試試，最好你能先讓他們都信任你。”江炎說。
江寂想了想，“讓知縣大人作保如何？”
江炎挑眉轉頭看他：“知縣大人？你讓官府的人給你作保？你怕不是做夢。”
“怎麽是做夢啦？”江寂不服氣地說道，“我看大人蠻好的，心系百姓，這種好事，他會不支持嗎？”
江炎問道：“你要怎麽說服他給你作保？”
江寂說：“官商合作，不是很正常的方式嗎？”
江炎：“……”
江寂見他沈默，解釋道：“不是官商勾結，是合作，你別想歪了。”
“……怎麽個合作法？”江炎虛心問道。
江寂把前世的所見所聞想了一下，以自己還淺顯的認知跟江炎解釋。
“簡單來說，就是，官府與商人合作共同發展經濟。官府政策扶持，商人把企業，不是，把作坊搞好，提供更多的工作崗位給百姓。百姓有工作有錢賺，商人賺了錢就能納稅了呀，那跟商人合作的官府不也有政績也有錢了嗎？官府有錢了，那朝廷不就有錢了？”
他頓了一下，繼續道：“你看啊，官府的任務除了維護一方平安，是不是首要任務是讓百姓過得更好？”
江炎點頭：“是。”
江寂：“那我現在想推廣棉花，農民種棉花賣給我，農民有錢賺了；我買了棉花辦紡織廠，還要請工人去做工，工人也有錢賺；等我的布做出來，我可以自己開個布莊，或者賣給別人也行，反正賣出去，我也有錢賺；我賺了錢要給官府繳稅，官府也有錢賺。”
“如果良性循環起來，我的作坊越來越大，所需要的棉花越來越多，工人也越來越多，那咱們這個縣因為我這個紡織廠就能讓很多人吃飽穿暖了，對吧？”
“然後，我開發新的布料和花樣子，那不愁賣不出去，如果我自己開個布莊，如果打出了名號，別的縣別的州府的人都來我們這進貨，那我們周圍的旅店啊、酒館飯館啊，不就又可以養活一批人？”
“這麽好的事，如果你是大人，你怎麽想？支不支持我？”
江炎沈思了好一會兒，說：“如果是我，會支持，但大人，不一定。”
江寂撓撓臉：“那就去試試吧，我先自己去試試，如果不行，就去找大人聊一聊。我現在就是暢想一下，等我再仔細琢磨琢磨這事，想明白了。”
“嗯。”
江寂想到自己前世的世界，他媽媽還沒過世的時候，江總每天會按時回家的，小時候他經常跟著江總聽新聞聯播，聽他說一些生意經，多少知道些。
“其實，以農為本是對的，農業是基礎，在現階段糧食產量這麽低的情況下，朝廷重農抑商還可行，等把糧食產量提上來，想要讓經濟發展起來，還是要大力發展商業的。這個時代，士農工商，商人是最末等的，但恰恰只有商業才能盤活經濟，改善民生。朝廷應該更重視商人的作用才對。”
江炎聞言，若有所思。
“你說能支持我，我還挺高興，起碼有人覺得是可行的。”江寂打了個哈欠，說道，“不早了，睡吧，晚安。”
說著，江寂翻身躺平，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江炎轉頭看著江寂，夜色深沈，屋裏暗得很，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臉。
江炎還在回想江寂剛才說過的話，他實在有些沒想到，江寂竟然還能想到這麽深入的內容，他對農業、商業的認識，好像比自己想的要深刻得多。
江炎想著江寂說的種棉花、紡紗、織布、開布莊一條龍的這種方式，連帶著帶活周圍的村民、百姓，想想，他也有些激動起來。
以農為本，官商合作，重視商人的作用，江炎琢磨著這句話，慢慢地也睡著了。
次日，江寂起來照常先去挑水。
排隊的時候，有人跟他笑說：“江寂，昨天我家小山回來跟我說，江南說你們家的紅薯土豆都是神仙給的，哈哈哈……”
江寂一頓，也笑起來：“哈哈哈，他說笑的，那天送貨來，江南江北都睡著了沒看見。第二天他們看到堂屋裏都是紅薯，問我們，我就開玩笑說是神仙給的，沒想到他們真信了！唉，所以說是小孩兒，要真有神仙，我怎麽著也得求神仙給我一座金山啊，還要紅薯土豆做什麽，您說是吧，叔？”
周圍人聞言，也都哈哈大笑。
“那是，不說金山銀山，銅錢山都夠我一輩子吃喝不愁了。”
“要是我，也不求一座山那麽多，就賞我幾個金錠吧，我做夢都得笑醒。”
開始問那個人也笑著說道：“也是，問神仙要什麽寶貝不好，要紅薯土豆，還得自己種。”
“哈哈哈，對啊，小孩子說什麽都信。”
江寂打了個哈哈，隨即轉而說道：“對了，叔叔伯伯們，我上午去鎮上，等回來後就教大家土豆育苗哦，記得有人在家聽村長通知。”
“行，反正不是在家裏就是在地頭上，大家吆喝一聲，都能聽見。”
“對，記得喊幾聲。”
吃過早飯，江寂帶上江炎昨晚寫的字去鎮上，趙茹和秀芳嬸也帶著她們這幾天做好的小衣服去成衣鋪，
江寂交代了江炎讓他到時候送糞肥的吳二來了讓他幫忙看一下順便結賬，就啟程了。
三人到了鎮上後分開行動，江寂徑直去了書鋪。
鎮上的書畫鋪子不多，很多鋪子既賣書畫，也承接一些裝裱、刻章的活兒。
江寂到了鋪子，掌櫃的拿出江寂之前要裝裱的字，已經裱好了，橫軸。
江寂展開看了下，財源廣進，這字裱好後，看起來更有韻味了。
“掌櫃的，我這還有一幅字，勞煩一樣幫我裝裱好。”江寂把卷起來的海納百川交給掌櫃。
掌櫃展開來看了下，不禁讚嘆：“好字！”
“是吧，我也覺得挺好！”江寂笑著道。
掌櫃欣賞了會兒，問道：“客人，這是你寫的嗎？”
“不是。”
“這幅字跟之前的字，可是一人所寫？”
“對。”
掌櫃激動了，“那我能問問你這字是誰寫的嗎？”
江寂挑眉問道：“怎麽？”
“是這樣，”掌櫃的捋了捋胡須，感慨道，“我在這開了二三十年書鋪，第一次看到字寫得這樣好的，有心想求一幅墨寶，不知客人能否介紹寫這字的人給我認識一下？”
江寂眨眨眼，“我回去問問他，過幾天來給你回覆如何？”
“行行，如果他答應了，價格好商量。”
“行，我幫你問問。”江寂又從懷裏拿出一張紙，“掌櫃的，你們這可以刻章的吧？”
“可以，客人要刻章？”
“對，按照這個樣子刻。”
掌櫃的接過紙來看了眼，是自己設計的樣式，“江炎？是那個寫字的人？”
“對，是他。”
“行，要什麽材料來刻？木頭還是玉石？”
江寂想了想，“玉石多少錢？”
“您看，這些都不同價格。”掌櫃拿出一個盒子打開，裏面是玉料印章坯，成色參差各有不同，“這個二兩銀，這個五兩，這個十兩，這個三十兩。”
即便是三十兩的玉料，成色也不算太好，江寂搖頭，“看看木料的。”
掌櫃又拿出木料印章坯，“這個普通的木料五百文，這個楠木的一兩三錢，這個黃花梨的二兩，這個紫檀的五兩，上好的。”
江寂拿起那一小塊紫檀木坯的看了下，還聞了聞，有紫檀木的幽香。
“就這個吧。”
“行，同樣三天後來拿。”
江寂把預付的定金交了，又在鋪子裏轉悠了一圈，墻上掛了不少字畫，他大致看過，沒有一幅字比江炎的寫得更好。
難怪掌櫃的也要求江炎的墨寶。
字寫得這樣好，不知道江炎以前到底是個什麽人？
江寂看了眼直播間，觀眾們也在討論著這些字畫呢。
【我看每一幅都覺得好看】
【那山水畫好好看啊】
【這些字雖然我看不懂，但莫名覺得好看】
江寂小聲說道：“這些字都沒有江炎的寫得好看。”
【哈哈哈，江寂你是不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反正我們也看不懂咯】
【你說啥就是啥】
“我是說真的，不騙你們，沒見掌櫃的都要求江炎的墨寶嘛。”
“肖總在不在？裝裱後的字就是這個樣子的，行吧？”
——肖學海打賞稻谷種子*100。
——肖學海打賞稻谷種子*100。
——肖學海打賞稻谷種子*100。
【肖學海：行，很好看，謝謝。】
大佬就是大佬啊，一出手就是三十萬，闊綽。
江寂笑瞇瞇地道：“肖總滿意就好，那三天後我再來拿，之後就馬上傳送給你。”
出了書鋪，江寂又去隔壁的文房四寶店轉了一圈，給江炎買了兩支上好的毛筆，這才去跟趙茹他們匯合回家了。
回到家，江寂把毛筆遞給江炎：“給你的。”
“什麽？”
江炎接過來打開，兩只大小不一的毛筆並列其中，都是狼毫毛筆。
一支小一點的，適合謄寫，另一支是適合寫大字的，筆頭的毛柔順潤滑，比之前的毛筆好了不知多少倍。
江炎伸手撫摸過這兩只毛筆，擡眸看著江寂。
“謝謝。”
江寂揚唇：“不用客氣，毛筆而已，你先用著，以後給你買更好的。”
江炎彎了彎唇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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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炎看著掛在他身上的江寂, 沒聽明白他的話，“我的字跟稻谷種子有什麽關系？”
江寂眨眨眼，“我剛突然想起來, 賣種子給我的老板曾經說過很喜歡書畫，他肯定會很喜歡你的字, 咱們送字給他，讓他多弄點種子給我們。”
江炎：……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越來越熟練了。
江寂用力拍了拍他的背，拉著他到了桌前，“先別管這個, 你幫我寫就對了, 快來, 我給你磨墨。”
說著，江寂還真倒了清水磨起墨來。
江炎無奈, 撈起衣袖, 鋪開紙張, 用鎮尺壓好，“這次寫什麽？”
剛剛江寂已經想好了，“海納百川！”
老板肯定喜歡。
江炎把房間裏的桐油燈也拿出來, 光線一下亮堂了許多。
江寂想了下, 邊磨著墨, 邊說道：“這次風格你隨意發揮，有氣勢一些更好，寫橫向的，掛起來好看。”
“行。”
墨磨好，江炎拿起毛筆, 那毛筆有點脫毛了，江炎伸手把一根毛取下來, 提筆沾墨。
“這毛筆是不是不太好用？”江寂看見了，問道。
江炎說道：“有點容易裂開，不過夠用了。”
他稍微思量便下了筆，一氣呵成地寫完了。
“哇！”江寂忍不住發出一聲讚嘆，給了江炎一個大拇指，“遒勁有力，雄渾大氣，好看！”
聞言，江炎唇角微勾。
江寂催促著：“快，把你名字寫上。”
江炎寫上日期和名字，江寂不住點頭，滿意極了。
“唉，寫這麽好，都不想送人了。”
【哈哈哈，主播你……】
【肖總還等著呢，你可別吞了啊】
【肖總眼巴巴看著，不敢說話，生怕主播反悔】
——肖學海打賞稻谷種子*100。
——肖學海打賞稻谷種子*100。
——肖學海打賞稻谷種子*100。
……
江寂又欣賞了一會兒，手指還在幾個字上比比劃劃，似乎在學怎麽運筆。
等他註意到直播間，又被一陣陣的稻谷種子特效給晃花了眼。
他仔細一看，才知道網友們在說什麽。
還有肖總，估計也是有點急了。
他走到院子裏，小聲說道：“不反悔，說了給肖總的就是給肖總的。”
“這四個字的意思你們能看懂嗎？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無欲則剛。在我國是非常有名的一句話，不知道2977的翻譯準不準？”
【知道知道】
【海納百川】
【大概是懂的，反正系統會翻譯成我們能懂的意思，應該差不了多少吧】
“你們能懂就行，其實一共有十六個字，但一般我們用得最多的就是海納百川這四個字，用來掛在書房或者辦公室都很好。我覺得送給肖總很合適。不知道肖總喜不喜歡？”
——肖學海打賞稻谷種子*100。
——肖學海打賞稻谷種子*100。
——肖學海打賞稻谷種子*100。
【肖學海：很喜歡，謝謝。】
江寂笑了下，又道：“對了肖總，您需不需要我給您裝裱一下？還是你自己拿去裝裱？”
“我們這邊裝裱的話，就是橫軸，您可以看看以前有一期直播，就是我去買書裝裱江炎的字那一期，兩三天前的，那個店裏就有橫軸的書畫，裝裱好就是那個樣子的，卷軸的。挺古色古香的，就是不容易保存。還有，這邊裝裱的話，就要等三天再發送給您。”
——肖學海打賞稻谷種子*100。
——肖學海打賞稻谷種子*100。
——肖學海打賞稻谷種子*100。
【肖學海：請幫我裝裱，謝謝。】
還支付了裝裱費用，江寂彎起了眼睛，“行，那我明天拿去鎮上。”
廚房門口，江炎在清洗毛筆，不時擡頭看一眼院子裏，江寂嘀嘀咕咕不知道又在跟誰話，很難讓人不覺得他有問題。
江炎嘆氣，他是不是越來越不避忌自己了？
這麽容易相信一個人不是好事。
江寂心情極好地又跟網友們聊了一會兒，檢查著今天的收獲。
最開始直播的一周，觀眾人數不多，江寂所得的積分很少。
還是最近一周人數才多起來，每天都有幾百萬人，每一百人次是一積分，每天能得到幾萬積分。
但是今天，因為熱搜和直播平臺給的首頁推薦，以及抽獎系統的誘惑，觀眾一直維持在千萬以上。
上午堂審那會就有兩千多萬，後來回落了點，等江寂晚上宣布要抽獎的時候，嘩啦啦好多觀眾又回來了。
最高時，他抽獎那會看了下，又達到了兩千多萬。
這些觀眾進進出出的，系統是算人次的，進來一次算一個，前前後後累計起來，今天能拿到近六十萬積分。
系統有它自己的積分和物價之間的兌換邏輯，江寂不知道具體一個積分大概相當於他前世的幾塊錢，但是，系統有個最直觀的參照物，一積分可以兌換一斤大米。
紅薯和土豆都是可以直接用莖塊做種子育苗，所以跟食物那一欄的物價是一致的，相對比較低價一點。
但紅薯和土豆每畝所需的莖塊用量巨大，之前兌換他們村需要的紅薯和土豆就用掉了四五萬積分。
在種子那一欄的物價裏，其他的種子，像是優質的棉花種子、稻谷種子、小麥種子，都是很貴的。
特別是稻谷種子，用量大，也貴，需要十五積分才能兌換一斤優質雜交稻種。
想要盡可能地推廣稻谷種子，那就需要很多很多積分。
今天，肖學海打賞了兩千兩百多萬元的稻谷種子，這都是可以直接領取出來直接用的。
稻谷種子的道具是最貴的，一個道具需要觀眾一千塊錢，領取出來的種子是一百斤，算起來，比系統商城裏兌換種子要便宜很多。
之前那些小額道具，一毛一塊五塊十塊的，打賞的觀眾比較多，但是對應領取出來的食物就跟兌換商城裏的食物差不多價格。
唯有這一千塊一個的道具，比其他道具能換到的食物便宜。
江寂尋思，是不是系統覺得這種一個一千塊的大額的打賞比較難，所以打賞領取出來的東西就更多一點？
沒搞懂系統設計者的思路，但是今天這事確實解決了很大一部分稻谷種子的問題。
更重要的是，這讓江寂有了個新思路。
這種打賞道具太劃算了，如果還有不差錢又喜歡古董的大佬想買這邊的東西，字畫什麽的，那全讓他們打賞這種一千塊的道具，那得多省事啊？
他翻到任務面板，想看看還有沒有這種一樣的任務。
等他翻到特殊任務188，卻看到這條任務已經變成了灰色，後面顯示“已完成”，只剩下後面的“發放獎勵”按鍵還亮著，示意還沒發送獎勵出去。
灰色就表示這個任務完成就沒有了，是一次性任務。
江寂：……
他又往下翻，終於找到個一樣的，但是條件要更高了，單日打賞5000萬。
江寂：……
系統也是蠻會的。
他先沒跟觀眾們說這個事情，看了下其他的任務。
系統任務分為常規任務和特殊任務，常規任務前面基本都是觀眾達到多少人次，有單日的或者累計的，江寂已經完成了不少。
除了觀眾人數的任務外，後面的常規任務變成了稻種、玉米、紅薯等這些作物推廣到多少戶人家，最少的都是1000戶起算。
而特殊任務江寂以前都沒仔細看，現在看看，只覺得奇葩。
比如之前讓他告訴家人系統的存在，他還看見了跟家人科普月經，科普這個星球是圓的這種任務。
系統可能是想讓他當個百科全書。
還有些看起來很難達到的任務，比如親自給皇帝做一餐飯，陪同皇帝釣一次魚？
江寂：……
皇帝是誰都不知道，你讓我給他做飯，還一起釣魚？
江寂都震驚了，“2977，你不要太離譜！”
【怎麽了怎麽了，系統怎麽離譜了？說來聽聽】
【說出來給我們樂呵樂呵】
江寂無語道：“你們知道特殊任務都有些什麽嗎？我竟然看到了，讓我給皇帝做一次飯，跟皇帝一起釣一次魚。”
【哈哈哈哈哈，夢想還是要有的，說不定就實現了呢】
【恍恍惚惚，不愧是系統】
【就相當於我們給元首做飯，再邀請元首跟我們釣魚，哈哈哈】
“不，我覺得你們跟你們元首吃飯釣魚比較容易實現，你們知道我這裏的制度啊，封建社會，普通人一輩子都見不到皇帝一次，連長什麽樣都不知道。你們起碼知道元首長什麽樣吧？”
【那是挺難】
【特殊任務嘛，之所以特殊，就是有難度的】
“唉，系統就是個坑。”江寂嘆氣，繼續看。
跟各種任務配套的系統獎勵，前面的獎勵都是開啟打賞道具，總共能開啟十個坑位的打賞道具，然後就是之前的食物或者技能。
到後面的獎勵基本上都是各種技能，還有各種圖紙，每種技能還分初中高級。
江寂甚至在裏面看見了釣魚技能、廚藝、編制竹筐、編織、紡織等。
就沒有系統想不到的。
它還挺貼心，因為有特殊任務給皇帝親自下廚，所以你看，它還有廚藝技能。
然後，江寂還發現，系統還真的有很多配套的獎勵和任務。
比如你完成這個任務能得到一張紡織機的圖紙，然後就有一個任務是讓你制作一架紡織機，做好紡織機後，就還有個推廣紡織機的任務。
而且最重要的是，你要推廣紡織技術，那是不是就要原材料，最基本的原材料，棉花、麻、毛，蠶絲。
於是，就得先把棉花、麻種出來，蠶和羊之類的養起來，推廣開來。
江寂：……
真貼心，系統已經幫他把致富道路都規劃出來了。
總之一句話，只要能完成任務，技能都有。
洗漱完躺下後，江寂一時沒睡著，仔細看過系統任務和獎勵後，他還是有些想法的。
“江炎，你睡了嗎？”
江炎睜開眼睛，有些驚訝：“你睡不著？”
平常倒頭三息就能睡著的人，躺下快一刻鐘了竟然還沒睡？這可太稀奇了。
“嗯，在想事情。”
“想什麽？”
江寂翻身對著江炎，小聲說：“你說，我們跟農戶簽約讓他們地上全種棉花，成不成？”
“怎麽這麽想？棉花是你全收上來？你想用棉花做什麽？”
江寂說：“比如說開個紡織廠？”
“紡織廠？”
“嗯，就是紡織大作坊，種棉花、紡紗、織布一條龍，還可以開個布莊賣布。”
江炎想了會兒，問道：“我對紡織不太了解，你會嗎？”
“不會。”江寂很快又說，“但是可以會。”
江炎：“……”
江寂看著他模糊的影子，說：“只要我們將稻種推廣到10000戶，就可以學會了。”
江炎：“？什麽意思？跟稻種推廣又有什麽關系？”
“哎呀，就是，不是有我娘嘛，她會織布的，我家以前有織布機的，賣掉了，到時候我學一學，不就學會了嘛，再把紡紗機、織布機什麽的改造一下，就行了。”
江炎認真思考了一下，說道：“你這樣說起來，好像可行。但是要讓別人全種棉花，不容易。不說他們要先填飽肚子，可能會想種紅薯土豆，萬一以後你不收他們的棉花了，他們還得自己去找買家。棉花應該是不愁賣，但一時好的買家也難找，到時候被別人壓價吃虧的還是農戶。你想讓他們聽你的全種棉花，起碼得給他們保障。”
江寂點頭：“嗯，所以簽約嘛，簽購買契約，先談好價格，我賣給他們高產量的棉花種子，再收上來，他們也不怕不好賣了。”
“可以試試，最好你能先讓他們都信任你。”江炎說。
江寂想了想，“讓知縣大人作保如何？”
江炎挑眉轉頭看他：“知縣大人？你讓官府的人給你作保？你怕不是做夢。”
“怎麽是做夢啦？”江寂不服氣地說道，“我看大人蠻好的，心系百姓，這種好事，他會不支持嗎？”
江炎問道：“你要怎麽說服他給你作保？”
江寂說：“官商合作，不是很正常的方式嗎？”
江炎：“……”
江寂見他沈默，解釋道：“不是官商勾結，是合作，你別想歪了。”
“……怎麽個合作法？”江炎虛心問道。
江寂把前世的所見所聞想了一下，以自己還淺顯的認知跟江炎解釋。
“簡單來說，就是，官府與商人合作共同發展經濟。官府政策扶持，商人把企業，不是，把作坊搞好，提供更多的工作崗位給百姓。百姓有工作有錢賺，商人賺了錢就能納稅了呀，那跟商人合作的官府不也有政績也有錢了嗎？官府有錢了，那朝廷不就有錢了？”
他頓了一下，繼續道：“你看啊，官府的任務除了維護一方平安，是不是首要任務是讓百姓過得更好？”
江炎點頭：“是。”
江寂：“那我現在想推廣棉花，農民種棉花賣給我，農民有錢賺了；我買了棉花辦紡織廠，還要請工人去做工，工人也有錢賺；等我的布做出來，我可以自己開個布莊，或者賣給別人也行，反正賣出去，我也有錢賺；我賺了錢要給官府繳稅，官府也有錢賺。”
“如果良性循環起來，我的作坊越來越大，所需要的棉花越來越多，工人也越來越多，那咱們這個縣因為我這個紡織廠就能讓很多人吃飽穿暖了，對吧？”
“然後，我開發新的布料和花樣子，那不愁賣不出去，如果我自己開個布莊，如果打出了名號，別的縣別的州府的人都來我們這進貨，那我們周圍的旅店啊、酒館飯館啊，不就又可以養活一批人？”
“這麽好的事，如果你是大人，你怎麽想？支不支持我？”
江炎沈思了好一會兒，說：“如果是我，會支持，但大人，不一定。”
江寂撓撓臉：“那就去試試吧，我先自己去試試，如果不行，就去找大人聊一聊。我現在就是暢想一下，等我再仔細琢磨琢磨這事，想明白了。”
“嗯。”
江寂想到自己前世的世界，他媽媽還沒過世的時候，江總每天會按時回家的，小時候他經常跟著江總聽新聞聯播，聽他說一些生意經，多少知道些。
“其實，以農為本是對的，農業是基礎，在現階段糧食產量這麽低的情況下，朝廷重農抑商還可行，等把糧食產量提上來，想要讓經濟發展起來，還是要大力發展商業的。這個時代，士農工商，商人是最末等的，但恰恰只有商業才能盤活經濟，改善民生。朝廷應該更重視商人的作用才對。”
江炎聞言，若有所思。
“你說能支持我，我還挺高興，起碼有人覺得是可行的。”江寂打了個哈欠，說道，“不早了，睡吧，晚安。”
說著，江寂翻身躺平，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江炎轉頭看著江寂，夜色深沈，屋裏暗得很，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臉。
江炎還在回想江寂剛才說過的話，他實在有些沒想到，江寂竟然還能想到這麽深入的內容，他對農業、商業的認識，好像比自己想的要深刻得多。
江炎想著江寂說的種棉花、紡紗、織布、開布莊一條龍的這種方式，連帶著帶活周圍的村民、百姓，想想，他也有些激動起來。
以農為本，官商合作，重視商人的作用，江炎琢磨著這句話，慢慢地也睡著了。
次日，江寂起來照常先去挑水。
排隊的時候，有人跟他笑說：“江寂，昨天我家小山回來跟我說，江南說你們家的紅薯土豆都是神仙給的，哈哈哈……”
江寂一頓，也笑起來：“哈哈哈，他說笑的，那天送貨來，江南江北都睡著了沒看見。第二天他們看到堂屋裏都是紅薯，問我們，我就開玩笑說是神仙給的，沒想到他們真信了！唉，所以說是小孩兒，要真有神仙，我怎麽著也得求神仙給我一座金山啊，還要紅薯土豆做什麽，您說是吧，叔？”
周圍人聞言，也都哈哈大笑。
“那是，不說金山銀山，銅錢山都夠我一輩子吃喝不愁了。”
“要是我，也不求一座山那麽多，就賞我幾個金錠吧，我做夢都得笑醒。”
開始問那個人也笑著說道：“也是，問神仙要什麽寶貝不好，要紅薯土豆，還得自己種。”
“哈哈哈，對啊，小孩子說什麽都信。”
江寂打了個哈哈，隨即轉而說道：“對了，叔叔伯伯們，我上午去鎮上，等回來後就教大家土豆育苗哦，記得有人在家聽村長通知。”
“行，反正不是在家裏就是在地頭上，大家吆喝一聲，都能聽見。”
“對，記得喊幾聲。”
吃過早飯，江寂帶上江炎昨晚寫的字去鎮上，趙茹和秀芳嬸也帶著她們這幾天做好的小衣服去成衣鋪，
江寂交代了江炎讓他到時候送糞肥的吳二來了讓他幫忙看一下順便結賬，就啟程了。
三人到了鎮上後分開行動，江寂徑直去了書鋪。
鎮上的書畫鋪子不多，很多鋪子既賣書畫，也承接一些裝裱、刻章的活兒。
江寂到了鋪子，掌櫃的拿出江寂之前要裝裱的字，已經裱好了，橫軸。
江寂展開看了下，財源廣進，這字裱好後，看起來更有韻味了。
“掌櫃的，我這還有一幅字，勞煩一樣幫我裝裱好。”江寂把卷起來的海納百川交給掌櫃。
掌櫃展開來看了下，不禁讚嘆：“好字！”
“是吧，我也覺得挺好！”江寂笑著道。
掌櫃欣賞了會兒，問道：“客人，這是你寫的嗎？”
“不是。”
“這幅字跟之前的字，可是一人所寫？”
“對。”
掌櫃激動了，“那我能問問你這字是誰寫的嗎？”
江寂挑眉問道：“怎麽？”
“是這樣，”掌櫃的捋了捋胡須，感慨道，“我在這開了二三十年書鋪，第一次看到字寫得這樣好的，有心想求一幅墨寶，不知客人能否介紹寫這字的人給我認識一下？”
江寂眨眨眼，“我回去問問他，過幾天來給你回覆如何？”
“行行，如果他答應了，價格好商量。”
“行，我幫你問問。”江寂又從懷裏拿出一張紙，“掌櫃的，你們這可以刻章的吧？”
“可以，客人要刻章？”
“對，按照這個樣子刻。”
掌櫃的接過紙來看了眼，是自己設計的樣式，“江炎？是那個寫字的人？”
“對，是他。”
“行，要什麽材料來刻？木頭還是玉石？”
江寂想了想，“玉石多少錢？”
“您看，這些都不同價格。”掌櫃拿出一個盒子打開，裏面是玉料印章坯，成色參差各有不同，“這個二兩銀，這個五兩，這個十兩，這個三十兩。”
即便是三十兩的玉料，成色也不算太好，江寂搖頭，“看看木料的。”
掌櫃又拿出木料印章坯，“這個普通的木料五百文，這個楠木的一兩三錢，這個黃花梨的二兩，這個紫檀的五兩，上好的。”
江寂拿起那一小塊紫檀木坯的看了下，還聞了聞，有紫檀木的幽香。
“就這個吧。”
“行，同樣三天後來拿。”
江寂把預付的定金交了，又在鋪子裏轉悠了一圈，墻上掛了不少字畫，他大致看過，沒有一幅字比江炎的寫得更好。
難怪掌櫃的也要求江炎的墨寶。
字寫得這樣好，不知道江炎以前到底是個什麽人？
江寂看了眼直播間，觀眾們也在討論著這些字畫呢。
【我看每一幅都覺得好看】
【那山水畫好好看啊】
【這些字雖然我看不懂，但莫名覺得好看】
江寂小聲說道：“這些字都沒有江炎的寫得好看。”
【哈哈哈，江寂你是不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反正我們也看不懂咯】
【你說啥就是啥】
“我是說真的，不騙你們，沒見掌櫃的都要求江炎的墨寶嘛。”
“肖總在不在？裝裱後的字就是這個樣子的，行吧？”
——肖學海打賞稻谷種子*100。
——肖學海打賞稻谷種子*100。
——肖學海打賞稻谷種子*100。
【肖學海：行，很好看，謝謝。】
大佬就是大佬啊，一出手就是三十萬，闊綽。
江寂笑瞇瞇地道：“肖總滿意就好，那三天後我再來拿，之後就馬上傳送給你。”
出了書鋪，江寂又去隔壁的文房四寶店轉了一圈，給江炎買了兩支上好的毛筆，這才去跟趙茹他們匯合回家了。
回到家，江寂把毛筆遞給江炎：“給你的。”
“什麽？”
江炎接過來打開，兩只大小不一的毛筆並列其中，都是狼毫毛筆。
一支小一點的，適合謄寫，另一支是適合寫大字的，筆頭的毛柔順潤滑，比之前的毛筆好了不知多少倍。
江炎伸手撫摸過這兩只毛筆，擡眸看著江寂。
“謝謝。”
江寂揚唇：“不用客氣，毛筆而已，你先用著，以後給你買更好的。”
江炎彎了彎唇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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