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渾身被滾燙的熱意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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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渾身被滾燙的熱意覆蓋
謝臻本已做好了拒絕的準備，聞言皺著眉頭頓了一下，陷入了沈思。
他用白皙的指尖端起茶盞，淺啜了一口清茶。蘊含著馥郁清香的茶湯順著喉管滾入胃中，使謝臻逐漸平靜下來。
鄰國之間，由於土地、資源的爭奪，戰爭是難以避免的。在乾國與宸國身上，這一條真理也充分地體現了出來。兩國多年來爆發了無數場戰爭，直到宸國先帝駕崩這種情況才勉強得到了改善，邊境獲得了來之不易的幾年和平。
在這幾年裏，乾國邊境的百姓獲得了喘息的機會，人丁逐漸興旺起來，不再是以前人丁寥落的淒涼景象了。南問雪提出的休戰協定雖只有百年，對肅州、立洲等地卻已是相當難得，邊境人民的生活將得到巨大提升，不必再整日活在連性命都難保的恐慌中了。
千百年來，兩國邊境最長也只是曾有過約莫六十餘年的和平，那已推進了幾州的迅猛發展。兩國若可休戰整整一百年，那將會是怎樣繁榮的景象？
僅僅是休戰就能為乾國送去數不盡的好處，通商就更不用提了，自是好處多多。謝臻並不想將游淩交出去，可南問雪擺出來的籌碼太重，他不禁認真地思忖起來。
就連游淩自己也耷拉著眼皮沈入思索，對南問雪此舉很驚訝。
瞧見謝臻面露難色，南問雪彎了彎嘴角，低頭啜飲了一口茶，微笑著站起身來，好聽的嗓音裏噙著明顯的輕快：“九千歲不必著急，思索片刻再給我答覆也不遲。”
“從前未曾想過，兩國邊境的風景倒也別有一番風味，我先去逛逛，九千歲請自便。”南問雪揮了揮衣袖，將雙手背在身後，步履緩緩地往不遠處的密林走去。
看到南問雪心情愉快，游淩就不高興。註視著南問雪歡悅的背影，他撇了撇嘴，面帶不爽。
他摸不透南問雪的心思，為了把自己要回去，南問雪竟拿出了這般令人難以忽視的重要籌碼，游淩擰著眉，疑惑不解地望著那人。
“小淩。”
謝臻的呼喚傳進了游淩的耳朵，喚回了他神游天外的思緒。游淩回過神來，快步走到謝臻身邊。
“廠督大人。”游淩沒有像往常一樣神色活潑地看向謝臻，而是低低地垂下了腦袋，聲音放得很輕。
他覺得沒有人會在這樣的優良條件下選擇自己，況且南問雪還說要讓自己當上市舶使，從暗探搖身一變成了朝臣，權力還不算小，真可謂是平步青雲，任誰來都會說他游淩運氣好，攀上了南問雪的高枝。
游淩還沒想好到底該不該回南問雪身邊，只是在心底希望謝臻不要直接答應此事，這會叫他很難過。
謝臻一向是個極會察言觀色的，瞧見游淩這般神態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了。謝臻走過去拍了拍游淩的肩，語氣溫和：“別這副樣子，滿臉委屈，要是叫人知道大名鼎鼎的情報界第高手竟會露出這般姿態，不得嘲笑死你啊。”
“廠督。”本就很無措了，還被謝臻如此嘲弄，游淩氣鼓鼓地嘟著腮幫子，假裝自己是一條生氣的河豚。
謝臻伸出手指輕輕地戳了幾下游淩軟乎乎的臉，“啵”地一下將河豚戳破了。他摩挲了幾下游淩的腦袋，輕笑出聲：“你雖是我的探子，可你們這群人為我辦事不都是想著回報我的恩情，我不過給了你們幾碗飯，你們就為我出生入死，這恩情早就報完了。”
“現在可是我欠你情了。”謝臻凝視著游淩，面色溫柔，“我怎會逼你走？你有自主選擇的權利，要繼續留在我身邊自然最好，休戰和通商雖誘人，可這都不是小淩你該承擔的責任，你只需思索願不願意繼續與南問雪來往。”
游淩沒想到謝臻會這麽說，重新低下頭，眼眶裏莫名地生出了些許晶瑩的淚水。哭泣不能解決任何問題，這是游淩一直以來信奉的道理，可今日不知為什麽，眼淚來得又快又急。游淩閉著眼睛勉強忍耐，希望用眼皮擋住搖搖欲墜的淚珠。
“市舶使不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官，比探子地位要高。可你也與我說了，南問雪對你不好，叫你不高興了。”謝臻凝睇著游淩，語氣溫柔至極。
“好好想一下，別著急，選擇哪一個都可以的。”
語畢，謝臻轉身帶著顧崢一起離開，給游淩留下了一個能夠靜思的空間。
一滴淚從游淩緊閉的眼皮滲出，快速地流淌過光滑的肌膚，重重地砸在地面上，泛起了一個小小的水花。
游淩擡起頭，眼白被血絲充斥，眼眶裏盛滿了淚水，漂亮的杏眼紅彤彤的，眼淚在光線的照射下映出晶瑩的光澤，看起來就像一只受了傷的小獸，可憐巴巴。
游淩用衣袖重重地擦了擦眼淚，擡起頭目光灼灼地望向宸國所在的方向，眼神堅定，仿佛從未露出方才脆弱的姿態一般。
廠督是個好人，救下了他們這群孤兒的命，而且只要通過考核便可得到一份薪水高昂的工作。幾乎每一個被救下的孤兒都拼盡全力參加了考核，游淩得到了這個報恩的機會，還與謝臻混得很熟，他一直覺得自己很幸運，天天在其他暗探面前炫耀。
謝臻不但沒有直接應下南問雪的要求，還叫他不要管休戰與通商之事、只思索是否願意即可，游淩大受觸動，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他便是因戰亂才失去雙親的，游淩很難忽視長達百年的休戰協定，繃著臉陷入思忖。更何況，一向都是他逗別人，在南問雪這他竟栽了跟頭，游淩咽不下這口氣。
想起南問雪，游淩就氣得牙癢癢，恨不得用麻繩將他捆起來、再用布條堵住他那張說不出好話的嘴，結結實實地踢上他幾腳，好解自己的心頭之恨。
最好讓他也去那籠子裏住幾天，給他游淩也演演動物進食的模樣。
游淩踢了一下地面，心頭定下了決定。
之前他探子的身份見不得光，才叫南問雪抓住了欺侮他的機會，待他當上了市舶使，就算是為兩國邦交著想，南問雪都不可能肆意妄為了。那時他與南問雪公平競技，再看看到底誰才能占上風？
游淩神色自得地挑了挑眉，去尋謝臻了。
-
“主人。”
為了給游淩留下獨處的機會，謝臻走回了馬車附近。見謝臻掩在馬車後面，應是沒有其他人能看到他們倆了，顧崢終於克制不住自己，扯了扯謝臻的衣袖。
“你又要做什麽？”謝臻如今是見到顧崢就心煩，繃著臉冷眼瞥向越靠越近的顧崢，語氣疏離冷漠。
“您對小淩那般溫柔，卻這樣冷冰冰地對我，屬下會傷心的。”顧崢撫上謝臻精致的臉頰，嗓音磁性低沈，低垂著睫毛做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顧崢站的位置極妙，直接將謝臻壓到了馬車上，高大健壯的身子將謝臻整個人都籠了進去，鼻尖只能嗅到顧崢身上傳來的好聞氣息。
謝臻被獨屬於顧崢的氣味包裹，擰著眉面色沈沈，迅捷地出了手，掰下顧崢不安分的手掌，一轉身脫離了顧崢的胸膛，反將顧崢重重地壓回了車壁上。
“就你這樣的，”謝臻眉頭緊蹙，用一種暗含著鄙夷的眼神掃過顧崢####，擡起頭不悅地與顧崢對視，“還對你好幹什麽？狼心狗肺的東西。”
手腕被謝臻牢牢地按住，顧崢與主人貼得極近，興奮得呼吸急促。被主人冷冰冰的眼神掃視了一圈，顧崢更是激動起來，渾身被滾燙的熱意覆蓋。他縮了縮身子，掩蓋住了自己的失態。
“主人救了我，我會用一輩子戀慕您的。”顧崢貼近謝臻的耳廓，語氣暧昧。
瞧著顧崢這副死不悔改的欠揍模樣，謝臻心頭壓著氣，踹了顧崢的膝蓋一腳，用另一只手厄住了顧崢的咽喉。
顧崢只好舉起雙手作投降狀，表示自己不會再冒犯主人了。
謝臻就這樣一臉冷酷地掌控著眼前人的命門，面不改色地體會著手掌下顧崢喉結微弱的滾動。他能感受到手下人呼吸間體內壓抑著的強大力量，仿若一只被鐵鏈鎖住了脖頸、佯裝乖巧的巨獸。
區區五指便掌控了一只兇猛惡獸的生死，這種控制感令謝臻生出了些許與虎謀皮的興奮感，斂著眉與顧崢對視。
“怎麽是用小淩換，不是用你換呢？”
人眼神交匯，激起劈裏啪啦的火花。
“小淩活潑可愛，逗得我開心，能力也強，我不想讓他走。”謝臻直勾勾地盯著顧崢，語氣冷冰冰的，“要是換你，我定當場應下，以下犯上、視等級尊卑於無物的狗東西。”
“那主人可要失望了。”顧崢擡眉看向謝臻，目光璨璨，明亮得好似點燃了整片草原，“游淩看上去沒個正行，心裏卻記掛著黎民百姓，聽到休戰，他不可能不答應的。”
“他馬上就過來了，主人只能忍忍我了。”顧崢無法動彈分毫，卻恣意地挑起眉，咧出了一個明媚的大笑。
不遠處傳來了游淩的呼喊，謝臻冷著臉盯了顧崢片刻，松開了掐著顧崢脖頸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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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臻本已做好了拒絕的準備，聞言皺著眉頭頓了一下，陷入了沈思。
他用白皙的指尖端起茶盞，淺啜了一口清茶。蘊含著馥郁清香的茶湯順著喉管滾入胃中，使謝臻逐漸平靜下來。
鄰國之間，由於土地、資源的爭奪，戰爭是難以避免的。在乾國與宸國身上，這一條真理也充分地體現了出來。兩國多年來爆發了無數場戰爭，直到宸國先帝駕崩這種情況才勉強得到了改善，邊境獲得了來之不易的幾年和平。
在這幾年裏，乾國邊境的百姓獲得了喘息的機會，人丁逐漸興旺起來，不再是以前人丁寥落的淒涼景象了。南問雪提出的休戰協定雖只有百年，對肅州、立洲等地卻已是相當難得，邊境人民的生活將得到巨大提升，不必再整日活在連性命都難保的恐慌中了。
千百年來，兩國邊境最長也只是曾有過約莫六十餘年的和平，那已推進了幾州的迅猛發展。兩國若可休戰整整一百年，那將會是怎樣繁榮的景象？
僅僅是休戰就能為乾國送去數不盡的好處，通商就更不用提了，自是好處多多。謝臻並不想將游淩交出去，可南問雪擺出來的籌碼太重，他不禁認真地思忖起來。
就連游淩自己也耷拉著眼皮沈入思索，對南問雪此舉很驚訝。
瞧見謝臻面露難色，南問雪彎了彎嘴角，低頭啜飲了一口茶，微笑著站起身來，好聽的嗓音裏噙著明顯的輕快：“九千歲不必著急，思索片刻再給我答覆也不遲。”
“從前未曾想過，兩國邊境的風景倒也別有一番風味，我先去逛逛，九千歲請自便。”南問雪揮了揮衣袖，將雙手背在身後，步履緩緩地往不遠處的密林走去。
看到南問雪心情愉快，游淩就不高興。註視著南問雪歡悅的背影，他撇了撇嘴，面帶不爽。
他摸不透南問雪的心思，為了把自己要回去，南問雪竟拿出了這般令人難以忽視的重要籌碼，游淩擰著眉，疑惑不解地望著那人。
“小淩。”
謝臻的呼喚傳進了游淩的耳朵，喚回了他神游天外的思緒。游淩回過神來，快步走到謝臻身邊。
“廠督大人。”游淩沒有像往常一樣神色活潑地看向謝臻，而是低低地垂下了腦袋，聲音放得很輕。
他覺得沒有人會在這樣的優良條件下選擇自己，況且南問雪還說要讓自己當上市舶使，從暗探搖身一變成了朝臣，權力還不算小，真可謂是平步青雲，任誰來都會說他游淩運氣好，攀上了南問雪的高枝。
游淩還沒想好到底該不該回南問雪身邊，只是在心底希望謝臻不要直接答應此事，這會叫他很難過。
謝臻一向是個極會察言觀色的，瞧見游淩這般神態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了。謝臻走過去拍了拍游淩的肩，語氣溫和：“別這副樣子，滿臉委屈，要是叫人知道大名鼎鼎的情報界第高手竟會露出這般姿態，不得嘲笑死你啊。”
“廠督。”本就很無措了，還被謝臻如此嘲弄，游淩氣鼓鼓地嘟著腮幫子，假裝自己是一條生氣的河豚。
謝臻伸出手指輕輕地戳了幾下游淩軟乎乎的臉，“啵”地一下將河豚戳破了。他摩挲了幾下游淩的腦袋，輕笑出聲：“你雖是我的探子，可你們這群人為我辦事不都是想著回報我的恩情，我不過給了你們幾碗飯，你們就為我出生入死，這恩情早就報完了。”
“現在可是我欠你情了。”謝臻凝視著游淩，面色溫柔，“我怎會逼你走？你有自主選擇的權利，要繼續留在我身邊自然最好，休戰和通商雖誘人，可這都不是小淩你該承擔的責任，你只需思索願不願意繼續與南問雪來往。”
游淩沒想到謝臻會這麽說，重新低下頭，眼眶裏莫名地生出了些許晶瑩的淚水。哭泣不能解決任何問題，這是游淩一直以來信奉的道理，可今日不知為什麽，眼淚來得又快又急。游淩閉著眼睛勉強忍耐，希望用眼皮擋住搖搖欲墜的淚珠。
“市舶使不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官，比探子地位要高。可你也與我說了，南問雪對你不好，叫你不高興了。”謝臻凝睇著游淩，語氣溫柔至極。
“好好想一下，別著急，選擇哪一個都可以的。”
語畢，謝臻轉身帶著顧崢一起離開，給游淩留下了一個能夠靜思的空間。
一滴淚從游淩緊閉的眼皮滲出，快速地流淌過光滑的肌膚，重重地砸在地面上，泛起了一個小小的水花。
游淩擡起頭，眼白被血絲充斥，眼眶裏盛滿了淚水，漂亮的杏眼紅彤彤的，眼淚在光線的照射下映出晶瑩的光澤，看起來就像一只受了傷的小獸，可憐巴巴。
游淩用衣袖重重地擦了擦眼淚，擡起頭目光灼灼地望向宸國所在的方向，眼神堅定，仿佛從未露出方才脆弱的姿態一般。
廠督是個好人，救下了他們這群孤兒的命，而且只要通過考核便可得到一份薪水高昂的工作。幾乎每一個被救下的孤兒都拼盡全力參加了考核，游淩得到了這個報恩的機會，還與謝臻混得很熟，他一直覺得自己很幸運，天天在其他暗探面前炫耀。
謝臻不但沒有直接應下南問雪的要求，還叫他不要管休戰與通商之事、只思索是否願意即可，游淩大受觸動，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他便是因戰亂才失去雙親的，游淩很難忽視長達百年的休戰協定，繃著臉陷入思忖。更何況，一向都是他逗別人，在南問雪這他竟栽了跟頭，游淩咽不下這口氣。
想起南問雪，游淩就氣得牙癢癢，恨不得用麻繩將他捆起來、再用布條堵住他那張說不出好話的嘴，結結實實地踢上他幾腳，好解自己的心頭之恨。
最好讓他也去那籠子裏住幾天，給他游淩也演演動物進食的模樣。
游淩踢了一下地面，心頭定下了決定。
之前他探子的身份見不得光，才叫南問雪抓住了欺侮他的機會，待他當上了市舶使，就算是為兩國邦交著想，南問雪都不可能肆意妄為了。那時他與南問雪公平競技，再看看到底誰才能占上風？
游淩神色自得地挑了挑眉，去尋謝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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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
為了給游淩留下獨處的機會，謝臻走回了馬車附近。見謝臻掩在馬車後面，應是沒有其他人能看到他們倆了，顧崢終於克制不住自己，扯了扯謝臻的衣袖。
“你又要做什麽？”謝臻如今是見到顧崢就心煩，繃著臉冷眼瞥向越靠越近的顧崢，語氣疏離冷漠。
“您對小淩那般溫柔，卻這樣冷冰冰地對我，屬下會傷心的。”顧崢撫上謝臻精致的臉頰，嗓音磁性低沈，低垂著睫毛做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顧崢站的位置極妙，直接將謝臻壓到了馬車上，高大健壯的身子將謝臻整個人都籠了進去，鼻尖只能嗅到顧崢身上傳來的好聞氣息。
謝臻被獨屬於顧崢的氣味包裹，擰著眉面色沈沈，迅捷地出了手，掰下顧崢不安分的手掌，一轉身脫離了顧崢的胸膛，反將顧崢重重地壓回了車壁上。
“就你這樣的，”謝臻眉頭緊蹙，用一種暗含著鄙夷的眼神掃過顧崢####，擡起頭不悅地與顧崢對視，“還對你好幹什麽？狼心狗肺的東西。”
手腕被謝臻牢牢地按住，顧崢與主人貼得極近，興奮得呼吸急促。被主人冷冰冰的眼神掃視了一圈，顧崢更是激動起來，渾身被滾燙的熱意覆蓋。他縮了縮身子，掩蓋住了自己的失態。
“主人救了我，我會用一輩子戀慕您的。”顧崢貼近謝臻的耳廓，語氣暧昧。
瞧著顧崢這副死不悔改的欠揍模樣，謝臻心頭壓著氣，踹了顧崢的膝蓋一腳，用另一只手厄住了顧崢的咽喉。
顧崢只好舉起雙手作投降狀，表示自己不會再冒犯主人了。
謝臻就這樣一臉冷酷地掌控著眼前人的命門，面不改色地體會著手掌下顧崢喉結微弱的滾動。他能感受到手下人呼吸間體內壓抑著的強大力量，仿若一只被鐵鏈鎖住了脖頸、佯裝乖巧的巨獸。
區區五指便掌控了一只兇猛惡獸的生死，這種控制感令謝臻生出了些許與虎謀皮的興奮感，斂著眉與顧崢對視。
“怎麽是用小淩換，不是用你換呢？”
人眼神交匯，激起劈裏啪啦的火花。
“小淩活潑可愛，逗得我開心，能力也強，我不想讓他走。”謝臻直勾勾地盯著顧崢，語氣冷冰冰的，“要是換你，我定當場應下，以下犯上、視等級尊卑於無物的狗東西。”
“那主人可要失望了。”顧崢擡眉看向謝臻，目光璨璨，明亮得好似點燃了整片草原，“游淩看上去沒個正行，心裏卻記掛著黎民百姓，聽到休戰，他不可能不答應的。”
“他馬上就過來了，主人只能忍忍我了。”顧崢無法動彈分毫，卻恣意地挑起眉，咧出了一個明媚的大笑。
不遠處傳來了游淩的呼喊，謝臻冷著臉盯了顧崢片刻，松開了掐著顧崢脖頸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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