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你是牲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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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你是牲口嗎？”
在一陣無言的沈默中，謝臻人下了馬車，往府內走去。
謝府門口停了一輛並不屬於謝臻的馬車，樣式大氣華貴，看著有些熟悉。謝臻想了一會兒，一時沒想起這是哪位朝臣的馬車，帶著疑惑的心情跨進了府內。
走了沒幾步，一陣女子的歡笑聲就傳入了謝臻的耳朵。
聽聲音是兩個女子在聊天，其中一個笑聲清甜、聲音熟悉，顯然是謝染在捂嘴輕笑，而另一個聲音就相對陌生起來，爽朗肆意，略有些低沈，應是一名上了年紀的成熟女性。
謝臻嘴角微勾，猜出了來人的身份。
他緩步向前，繞過一個拐角，正在談笑風生的人的身影落入他的視線中。
果然如他所料，謝臻彎了彎嘴角，向來人頷首：“滄海夫人，許久不見。”
“九千歲。”嵇瑛側頭向謝臻所在之處望去，露出一個親切的微笑。
“哥，你回來啦！”瞧見謝臻，坐在嵇瑛身側的謝染激動地跳了起來，快步小跑，來到了謝臻身前。
謝染今日亦是俠女打扮，一襲黑紅相見的勁裝，頭發高高地在頭頂束起一個高馬尾，看上去利落又活潑。
看著自己開朗豁達的妹妹，謝臻心裏不禁浮出些許喜意，眉眼彎彎地看向謝染。
“方才嵇夫人上門拜訪，你不在，我就先過來招待了，沒想到嵇夫人竟是一個這般英姿颯爽的奇女子。”謝染探頭探腦地看向嵇瑛，圓圓的杏眼裏含著滿滿的笑意，“我要向嵇夫人學習！”
“男扮女裝奪了殿試魁首，太強了吧！”謝染小碎步跑到嵇瑛旁邊，對嵇瑛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舍妹頑劣，請滄海夫人海涵。”謝染行為有些跳脫，落在謝臻眼裏的確十分可愛，可嵇瑛作為一個行事果決的中年女性，不知會不會覺得謝染過於吵鬧。謝臻向嵇瑛點點頭，面帶歉意。
“無事。”嵇瑛爽朗地笑了幾聲，擺擺手，示意謝臻放心。
“謝染姑娘正是天真爛漫的年紀，我羨慕還來不及呢！”嵇瑛握住喜滋滋地靠到自己身旁的謝染的手，溫柔地撫摸了幾下，“我盼不得和她多相處一會，好沾染些年輕姑娘的朝氣。”
看到謝染直接靠上嵇瑛肩頭，一副毫不見外的樣子，謝臻心裏有些暗好笑，無奈地搖了搖頭。
“謝染姑娘，也和謝大人一樣喚我滄海夫人吧。”嵇瑛慈祥地摸了幾下謝染的頭，面上盛滿了笑意。
嵇瑛擡頭望向謝臻，表情認真：“方才與我閑聊時，謝染姑娘詢問了我當年於殿試一舉奪魁的往事，說是想跟著我學習一段時間。正巧我也挺喜歡她的，有這樣一個可愛機靈的小姑娘陪在身邊，讓已至不惑之年的我都感覺年輕了幾歲呢。”
“滄海夫人本來就年輕著呢！”謝染牽著嵇瑛的手，眉間帶笑，“您月貌花容的，連我看了都要暗自心生嫉妒呢。”
“而且俗話說得好，腹有詩書氣自華。滄海夫人博學多才，要我說，那可要比豆蔻年華的女子還叫人喜歡。”
“我就被您完全迷倒了。”謝染兩只手托著腮，認真地與嵇瑛對視，月牙似的眼睛裏好似盛滿了明亮的星星。
嵇瑛輕笑出聲，溫柔地刮了一下謝染的鼻尖：“你啊，嘴可真甜。我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看著兩人相處得其樂融融的場面，謝臻胸口湧過一股暖流。謝染很小就失去了娘親，他尚且記得少時與娘玩樂的情景，但謝染那時年紀太小，對娘親沒有留下多少記憶。如今看著謝染與嵇瑛歡歡樂樂地鬧著，謝臻眼前生出幻象，總覺得妹妹是在與娘親玩鬧。
銘刻在心底的恨意又翻湧起來，謝臻恨不得現在就殺死宋珣等人，為謝家慘死的人兒報仇。
他重重地咬了一下舌尖，用疼痛喚回了理智。
將仇恨壓抑下去，謝臻望向人，話中含笑：“滄海夫人與小染這般投緣，我若是否了這提議，豈不是破壞了你們一見如故的緣分？”
謝臻走上拍了拍謝染的肩，語氣溫和：“跟在滄海夫人身邊別胡鬧，要學著穩重些。”
謝染佯裝生氣地嘟起嘴，小聲反駁道：“在重要時刻我還是挺穩重的嘛。”
“叨擾夫人了。”謝臻拿自己這個跳脫的妹妹沒辦法，寵溺地搖了搖頭，將視線移向嵇瑛。
“沒事，小姑娘活潑點好。”嵇瑛摟過謝染的肩，露出一個和藹的微笑，“那我就不客氣了，向謝大人借走謝染姑娘幾天。”
幾人攀談了一會兒，嵇瑛就帶著謝染離開了謝府。
謝染沒有半點舍不得謝臻的樣子，歡快地沖謝臻和顧崢揮了揮手，就跟著嵇瑛一塊兒鉆上了馬車。
謝臻無奈地聳了聳肩，微笑著目送馬車離開。
“廠督，首領。”李星胥從暗處現身，屈膝跪在人身前，後背的衣衫看上去有些被濡濕，似乎受了不少傷。
謝臻之前同意了李星胥受罰的請求，看他這副樣子，去領的還是最重的刑。謝臻眼神微變，對此人愈加欣賞起來。
“小姐此番前往首輔府邸，嵇夫人身邊已有不少侍衛保護，不知屬下是否還需要前去？”
嵇瑛手段了得，跟在她身邊，謝臻完全不擔心謝染的安危。謝臻細想一番，覺得這段時間確實不需要李星胥跟在謝染身邊行暗中保護之責了。
看著李星胥背後被血浸濕的衣衫，謝臻溫和地開了口：“你先休息幾日，待背後的傷痊愈了，再跟著小染吧。”
聞言，李星胥竟擡起了頭，眼神堅定：“害小姐受了驚嚇，我甘願領罰。背後的傷是我應受的，不能因責罰耽誤了任務，請廠督調遣。”
謝臻挑了挑眉，頗為讚賞地點了點頭，低頭思忖起來。
見謝臻好半晌沒說話，顧崢走上前附在謝臻耳邊輕聲說道：“幾日後我們便要赴約與宸國攝政王見面了，不若帶上他一同前去，也算多了個精明能幹的人手。”
謝臻覺得倒也可行，將宸國之行告知了李星胥。
求得了任務，李星胥心滿意足地與人道了別，轉身離去。
等李星胥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視線中，謝臻伸出手，用力地搓揉了幾下耳朵。
不過是給李星胥安排個任務，顧崢那語氣簡直是柔情似水，嗓音暧昧又蠱惑，差點把謝臻的記憶帶回那個不應存在的夜晚。
謝臻又不爽起來，冷冰冰地看向顧崢，緊抿著嘴唇：“我什麽時候說要帶你一起去宸國了？”
“主人。”瞧著謝臻冷若冰霜的姿態，顧崢放柔了語氣，小聲地張了口。
“宸國之行兇險萬分，我們目前對那攝政王了解甚少，主人得帶上得力助手，以應對未知的危機。”顧崢認真地與謝臻對視，循循善誘。
謝臻是個吃軟不吃硬的，看著佯裝乖巧的顧崢，他心底的氣一下子就全消了，嘴裏卻不想輕易放過顧崢，反問道：“小淩不就是我的得力助手？”
“主人要知道，他不過只是情報界第高手。”為了讓謝臻帶上自己，顧崢甚至搬出了之前一直覺得搞笑的游淩的自誇，試圖曉之以理：“第一高手究竟是誰，主人也是知曉的，有第一何必用第呢？”
瞧著顧崢這般拼盡全力勸誘他的模樣，謝臻心裏覺得有些搞笑，面上卻繃著臉，沈默地看著顧崢不置可否。
“不跟在主人旁邊，屬下怕自己思之若狂，要是做出些沒分寸的事，也請主人多擔待。”
見謝臻沒反應，顧崢話鋒一轉，話語中隱隱含著威脅。
謝臻平素最不怕別人的威嚇，聞言粲然一笑，伸手重重地捏住了顧崢的下巴。
“你要做什麽呢？”謝臻雖然難以處理自己與顧崢間紛亂蕪雜的關系，卻不會慣著顧崢抓住這點隨意地拿捏自己，揚著眉神采飛揚地緊盯著顧崢，“軟的不行來硬的是嗎？”
日思夜想的昳麗面龐與自己近在咫尺，鼻息交纏間，顧崢不由回想起那個在床榻上纏綿悱惻的夜晚，謝臻也是這樣與自己靠得很近，神色迷蒙地捧著他的臉，與他交換了一個潮濕暧昧的吻。
那夜的記憶美好到讓顧崢舍不得回憶，可那般親昵終是在藥物的作用下助生的，主人精神恍惚，只是被動地靠近自己。
可如今，在神智完全清醒的情況下，他位尊勢重的主人目光璨璨，眼神鋒利地直視著自己。
眉睫之間，顧崢只覺得一股熱流順著他的小腹向下滑去，他的身軀發生了一些微妙的反應。
顧崢不敢讓謝臻發現自己身體的變化，移開視線，慌不擇言地將話題重新轉到游淩那邊去：“再說了，小淩在宸國待了這麽久？說不定已經被那個神秘莫測的攝政王策反了。”
見顧崢率先偏過了頭，謝臻心底有些微弱的得意，松開手放過了顧崢那可憐的下巴。
凝視著顧崢下巴上清晰可見的淡紅指痕，謝臻心滿意足地開口諷刺道：“小淩知道你為了去宸國這麽編排他嗎？”
在劇烈的身體反應下，顧崢安靜如雞，站在謝臻身邊一言不發。
看著顧崢這副妥首帖耳的乖順姿態，謝臻覺得自己占了上風，掃視了一下顧崢的全身，準備勉為其難地應下顧崢的請求。
突然，顧崢下身的異樣落入謝臻眼中。
謝臻整個人震驚地一顫，訝異間甚至忘卻了顧崢背後還未痊愈的箭傷，倉促地推了顧崢一把，將他退得後退了半步。
謝臻瞪大雙眼，用一種不敢相信的眼神盯著顧崢，扯了扯嘴角：“你是牲口嗎？這都能發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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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府門口停了一輛並不屬於謝臻的馬車，樣式大氣華貴，看著有些熟悉。謝臻想了一會兒，一時沒想起這是哪位朝臣的馬車，帶著疑惑的心情跨進了府內。
走了沒幾步，一陣女子的歡笑聲就傳入了謝臻的耳朵。
聽聲音是兩個女子在聊天，其中一個笑聲清甜、聲音熟悉，顯然是謝染在捂嘴輕笑，而另一個聲音就相對陌生起來，爽朗肆意，略有些低沈，應是一名上了年紀的成熟女性。
謝臻嘴角微勾，猜出了來人的身份。
他緩步向前，繞過一個拐角，正在談笑風生的人的身影落入他的視線中。
果然如他所料，謝臻彎了彎嘴角，向來人頷首：“滄海夫人，許久不見。”
“九千歲。”嵇瑛側頭向謝臻所在之處望去，露出一個親切的微笑。
“哥，你回來啦！”瞧見謝臻，坐在嵇瑛身側的謝染激動地跳了起來，快步小跑，來到了謝臻身前。
謝染今日亦是俠女打扮，一襲黑紅相見的勁裝，頭發高高地在頭頂束起一個高馬尾，看上去利落又活潑。
看著自己開朗豁達的妹妹，謝臻心裏不禁浮出些許喜意，眉眼彎彎地看向謝染。
“方才嵇夫人上門拜訪，你不在，我就先過來招待了，沒想到嵇夫人竟是一個這般英姿颯爽的奇女子。”謝染探頭探腦地看向嵇瑛，圓圓的杏眼裏含著滿滿的笑意，“我要向嵇夫人學習！”
“男扮女裝奪了殿試魁首，太強了吧！”謝染小碎步跑到嵇瑛旁邊，對嵇瑛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舍妹頑劣，請滄海夫人海涵。”謝染行為有些跳脫，落在謝臻眼裏的確十分可愛，可嵇瑛作為一個行事果決的中年女性，不知會不會覺得謝染過於吵鬧。謝臻向嵇瑛點點頭，面帶歉意。
“無事。”嵇瑛爽朗地笑了幾聲，擺擺手，示意謝臻放心。
“謝染姑娘正是天真爛漫的年紀，我羨慕還來不及呢！”嵇瑛握住喜滋滋地靠到自己身旁的謝染的手，溫柔地撫摸了幾下，“我盼不得和她多相處一會，好沾染些年輕姑娘的朝氣。”
看到謝染直接靠上嵇瑛肩頭，一副毫不見外的樣子，謝臻心裏有些暗好笑，無奈地搖了搖頭。
“謝染姑娘，也和謝大人一樣喚我滄海夫人吧。”嵇瑛慈祥地摸了幾下謝染的頭，面上盛滿了笑意。
嵇瑛擡頭望向謝臻，表情認真：“方才與我閑聊時，謝染姑娘詢問了我當年於殿試一舉奪魁的往事，說是想跟著我學習一段時間。正巧我也挺喜歡她的，有這樣一個可愛機靈的小姑娘陪在身邊，讓已至不惑之年的我都感覺年輕了幾歲呢。”
“滄海夫人本來就年輕著呢！”謝染牽著嵇瑛的手，眉間帶笑，“您月貌花容的，連我看了都要暗自心生嫉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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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被您完全迷倒了。”謝染兩只手托著腮，認真地與嵇瑛對視，月牙似的眼睛裏好似盛滿了明亮的星星。
嵇瑛輕笑出聲，溫柔地刮了一下謝染的鼻尖：“你啊，嘴可真甜。我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看著兩人相處得其樂融融的場面，謝臻胸口湧過一股暖流。謝染很小就失去了娘親，他尚且記得少時與娘玩樂的情景，但謝染那時年紀太小，對娘親沒有留下多少記憶。如今看著謝染與嵇瑛歡歡樂樂地鬧著，謝臻眼前生出幻象，總覺得妹妹是在與娘親玩鬧。
銘刻在心底的恨意又翻湧起來，謝臻恨不得現在就殺死宋珣等人，為謝家慘死的人兒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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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仇恨壓抑下去，謝臻望向人，話中含笑：“滄海夫人與小染這般投緣，我若是否了這提議，豈不是破壞了你們一見如故的緣分？”
謝臻走上拍了拍謝染的肩，語氣溫和：“跟在滄海夫人身邊別胡鬧，要學著穩重些。”
謝染佯裝生氣地嘟起嘴，小聲反駁道：“在重要時刻我還是挺穩重的嘛。”
“叨擾夫人了。”謝臻拿自己這個跳脫的妹妹沒辦法，寵溺地搖了搖頭，將視線移向嵇瑛。
“沒事，小姑娘活潑點好。”嵇瑛摟過謝染的肩，露出一個和藹的微笑，“那我就不客氣了，向謝大人借走謝染姑娘幾天。”
幾人攀談了一會兒，嵇瑛就帶著謝染離開了謝府。
謝染沒有半點舍不得謝臻的樣子，歡快地沖謝臻和顧崢揮了揮手，就跟著嵇瑛一塊兒鉆上了馬車。
謝臻無奈地聳了聳肩，微笑著目送馬車離開。
“廠督，首領。”李星胥從暗處現身，屈膝跪在人身前，後背的衣衫看上去有些被濡濕，似乎受了不少傷。
謝臻之前同意了李星胥受罰的請求，看他這副樣子，去領的還是最重的刑。謝臻眼神微變，對此人愈加欣賞起來。
“小姐此番前往首輔府邸，嵇夫人身邊已有不少侍衛保護，不知屬下是否還需要前去？”
嵇瑛手段了得，跟在她身邊，謝臻完全不擔心謝染的安危。謝臻細想一番，覺得這段時間確實不需要李星胥跟在謝染身邊行暗中保護之責了。
看著李星胥背後被血浸濕的衣衫，謝臻溫和地開了口：“你先休息幾日，待背後的傷痊愈了，再跟著小染吧。”
聞言，李星胥竟擡起了頭，眼神堅定：“害小姐受了驚嚇，我甘願領罰。背後的傷是我應受的，不能因責罰耽誤了任務，請廠督調遣。”
謝臻挑了挑眉，頗為讚賞地點了點頭，低頭思忖起來。
見謝臻好半晌沒說話，顧崢走上前附在謝臻耳邊輕聲說道：“幾日後我們便要赴約與宸國攝政王見面了，不若帶上他一同前去，也算多了個精明能幹的人手。”
謝臻覺得倒也可行，將宸國之行告知了李星胥。
求得了任務，李星胥心滿意足地與人道了別，轉身離去。
等李星胥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視線中，謝臻伸出手，用力地搓揉了幾下耳朵。
不過是給李星胥安排個任務，顧崢那語氣簡直是柔情似水，嗓音暧昧又蠱惑，差點把謝臻的記憶帶回那個不應存在的夜晚。
謝臻又不爽起來，冷冰冰地看向顧崢，緊抿著嘴唇：“我什麽時候說要帶你一起去宸國了？”
“主人。”瞧著謝臻冷若冰霜的姿態，顧崢放柔了語氣，小聲地張了口。
“宸國之行兇險萬分，我們目前對那攝政王了解甚少，主人得帶上得力助手，以應對未知的危機。”顧崢認真地與謝臻對視，循循善誘。
謝臻是個吃軟不吃硬的，看著佯裝乖巧的顧崢，他心底的氣一下子就全消了，嘴裏卻不想輕易放過顧崢，反問道：“小淩不就是我的得力助手？”
“主人要知道，他不過只是情報界第高手。”為了讓謝臻帶上自己，顧崢甚至搬出了之前一直覺得搞笑的游淩的自誇，試圖曉之以理：“第一高手究竟是誰，主人也是知曉的，有第一何必用第呢？”
瞧著顧崢這般拼盡全力勸誘他的模樣，謝臻心裏覺得有些搞笑，面上卻繃著臉，沈默地看著顧崢不置可否。
“不跟在主人旁邊，屬下怕自己思之若狂，要是做出些沒分寸的事，也請主人多擔待。”
見謝臻沒反應，顧崢話鋒一轉，話語中隱隱含著威脅。
謝臻平素最不怕別人的威嚇，聞言粲然一笑，伸手重重地捏住了顧崢的下巴。
“你要做什麽呢？”謝臻雖然難以處理自己與顧崢間紛亂蕪雜的關系，卻不會慣著顧崢抓住這點隨意地拿捏自己，揚著眉神采飛揚地緊盯著顧崢，“軟的不行來硬的是嗎？”
日思夜想的昳麗面龐與自己近在咫尺，鼻息交纏間，顧崢不由回想起那個在床榻上纏綿悱惻的夜晚，謝臻也是這樣與自己靠得很近，神色迷蒙地捧著他的臉，與他交換了一個潮濕暧昧的吻。
那夜的記憶美好到讓顧崢舍不得回憶，可那般親昵終是在藥物的作用下助生的，主人精神恍惚，只是被動地靠近自己。
可如今，在神智完全清醒的情況下，他位尊勢重的主人目光璨璨，眼神鋒利地直視著自己。
眉睫之間，顧崢只覺得一股熱流順著他的小腹向下滑去，他的身軀發生了一些微妙的反應。
顧崢不敢讓謝臻發現自己身體的變化，移開視線，慌不擇言地將話題重新轉到游淩那邊去：“再說了，小淩在宸國待了這麽久？說不定已經被那個神秘莫測的攝政王策反了。”
見顧崢率先偏過了頭，謝臻心底有些微弱的得意，松開手放過了顧崢那可憐的下巴。
凝視著顧崢下巴上清晰可見的淡紅指痕，謝臻心滿意足地開口諷刺道：“小淩知道你為了去宸國這麽編排他嗎？”
在劇烈的身體反應下，顧崢安靜如雞，站在謝臻身邊一言不發。
看著顧崢這副妥首帖耳的乖順姿態，謝臻覺得自己占了上風，掃視了一下顧崢的全身，準備勉為其難地應下顧崢的請求。
突然，顧崢下身的異樣落入謝臻眼中。
謝臻整個人震驚地一顫，訝異間甚至忘卻了顧崢背後還未痊愈的箭傷，倉促地推了顧崢一把，將他退得後退了半步。
謝臻瞪大雙眼，用一種不敢相信的眼神盯著顧崢，扯了扯嘴角：“你是牲口嗎？這都能發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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