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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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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男人審視的眼神看的艾爾菲斯心頭一緊,掃了一眼對方手中那格外眼熟的節杖,人已經麻了——

第一次撿東西,不但撿的是寶貝,還是個有主、且主人是鬼魂的寶貝!

呵,這輩子順遂了十二年,一倒黴就黴成這樣也是夠突然的。

大概是對方氣場都略微嚇人,表情也不太友好的緣故,艾爾菲斯已經聯想到奪舍一事上了,然後越想越覺得符合情形,看,這鬼像不像是正在挑剔未來要用的肉.體?

少年臉色一沈,心中暗罵——別人撿東西最多被失主碰瓷要錢,他撿東西就是要命了嗎?

克萊門斯認真觀察了少年, 第一印象是他容貌極盛,這倒是次要的,讓他滿意的是小孩兒表現出的警惕和防備,以及初到此處迷茫了一瞬、很快就被冷靜取代的強悍心理。

小孩兒看到他,不知是敵是友,便沈默的拖延時間觀察他,觀察周圍陌生環境,而不是第一時間開口詢問,還挺耐得住氣的。

作為法杖的舊主人,最讓克萊門斯滿意的,當然是這孩子頂尖的魔法天賦,以及他體內的一小團信仰之力——這個年齡就能讓不少人崇敬信任,多半是個靠得住的好孩子。

不過,只一點……

克萊門斯沈聲問道:“有如此天賦,為何還未修行入門?公會和學院的人就沒發現你?”

他記得,神戰之後,他和好友們曾經強調過很多次,不允許分什麽高低貴賤,要在全世界尋找有天賦的苗子盡心培養,黑暗系也不例外。

此刻那麽大一個沒有魔法入門的天才站在面前,讓克萊門斯不禁懷疑公會和學院是被瓦解了嗎?

艾爾菲斯不知道自己從來沒去測過天賦的行為害兩大勢力背了鍋,他看出了對方明顯在不高興,尷尬地抿了下唇,終於開口:“抱歉,閣下,我聽不懂您在說什麽。”

不是聽不懂內容,是聽不懂語言!

這要怎麽交流才救自己?為什麽剛穿越過來面臨的困難還要再經歷一遍啊!

他只能聽出有幾個詞跟他用的語言有些相似之處,也不知是其它地方的方言,還是……這鬼死太久了,說的是古語?

反正他說的是通用語,利塞小鎮這麽偏遠都說這種語言,其它地方應該也有普及,如果對方聽得懂就還好。

不幸的是,艾爾菲斯清晰地看見對方眼中不加掩飾的疑惑——懂了,他要麽會被這不知底細的老鬼害死,要麽會被困一陣子。

事到如今,艾爾菲斯也相信了魔法的存在,也只有那些神奇的力量才能構造出此方空間了。

放在平時,他不知道心情能有多激動,此刻卻只擔心小命問題。

可惜……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出去見識一番。

對了,也不知道他的身體現在是什麽情況,爺爺和溫斯特是不是正擔心著……

克萊門斯可不準備跟小孩兒靠打手勢猜測交流,他強勢了一輩子,也不打算過問艾爾菲斯要不要學魔法,要不要學他的語言。

因為他根本想象不到怎麽會有人拒絕學魔法,去當個普通人!

不知道如今是神戰之後的多少年了,竟連語言都變得如此陌生。

克萊門斯突然慶幸他的法杖沒有丟失到無人之地,或者被資質一般的人拿到手,不然哪兒還能等到眼前的小孩兒。

其實他當初將靈魂封在此處,也並不是想等個學生然後把自己的知識傳授下去,不過既然有個合眼緣的小孩兒出現在眼前,他也不介意教一教。

可惜跨越語言的鴻溝需要大量時間,護住他靈魂的信仰之力也消散的不剩多少了,克萊門斯沒有時間陪伴著學生慢慢成長。

艾爾菲斯見對方盯了他片刻,不知想了什麽,那張嚴肅的臉……似乎和藹了一些?

克萊門斯已經在向他走近,“小家夥,我也只有這一個辦法了,會難受些,但有的是好處。”

艾爾菲斯仍舊聽不懂,但眼看這個不知底細的鬼魂靠近自己,條件反射的就想躲——他當然躲不過,克萊門斯在小少年驚駭的目光中兩三步便移到他面前,飄進他的身體!

果然是想奪舍我嗎?!

“唔…”艾爾菲斯頭疼欲裂,腦海中閃現了幾個不屬於他記憶的畫面。

少年跪倒在地,疼的面容略微扭曲,眼中盡是不甘和怒意!

草!真是倒黴透了!

他咬牙抵抗,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不住回想著兩輩子的記憶,警惕自己開始遺忘什麽……

腦中兀然出現一聲嘆息,“倔強的小家夥,你果然會抵抗。”

如果過快的放棄自我,或許他真的會不小心擠走小孩兒的意識。

艾爾菲斯面色更加凝重——他竟然聽懂了這門陌生語言!

看來對方的記憶入侵的速度比他意識到的更快。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他好像聽出了那人的語氣帶著滿意和欣慰?呵,看來還是個喜歡看弱者掙紮求生的大變態!

幾段陌生的記憶逐漸清晰地出現在艾爾菲斯的腦海中,他甚至能知道記憶主人當時是什麽心情,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是那家夥印象最深刻的記憶……

那些關於像是能影響歷史的大發現和重大決定的記憶,讓這男人看起來是個挺不錯的魔法天才,是艾爾菲斯在正常情況下,絕對會欣賞和崇敬的大人物。

少年在心中冷嘲一聲,看來越是強者,越難放棄權利地位,或者,難以放棄尚未攀登完的實力高峰,即便是克萊門斯這樣的人族守護者也不例外——是的,他連這人的名字都“想”起來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艾爾菲斯腦子裏已經塞滿了戰場混亂的畫面,那些奇形各異的種族,有敵方,有友方,有好看的,有不好看的……

還有那些五光十色的魔法招式,讓局外人從大老遠的地方都能看清戰場在哪裏,感知到那塊地方有多危險。

混亂的回憶戛然而止,艾爾菲斯覺得腦子被擠壓的疼痛忽然停了下來,就好像……沒有多的記憶可以往他腦子裏塞了。

“呼……”

疼痛的餘韻依舊讓他不好受,少年卻如苦戰終於結束般松了一口氣——他能隱約感覺到,那個靈魂已經不在了。

稍一放松,艾爾菲斯就失去了意識。

——

他似乎做了一個清醒夢,艾爾菲斯看見不遠處有一個外穿黑色長袍,戴著寬大帽兜的蒼白男人立於空中。

他整體偏瘦,但沒有絲毫弱感,令人矚目的是,他唇色是顯眼的漆黑,骨節分明的手握著近五尺的法杖,露出的尖銳指甲也是滲人的黑色——當世都知道,這是天生帶著劇毒的武器。

那人眼神陰翳,相貌優越,周身縈繞著紫黑色的薄霧,這種特殊之處反而讓他有種陰郁的美感,被不遠處的劇烈強光觸及到的時候,他不適地偏過頭瞇了瞇眼,就像久居室內、終於踏出房門見了陽光的病人。

但沒有人能感受到什麽脆弱美,被他平靜的眼神掃過的時候,人類汗毛直立,只覺危險!

因為這位是高高在上的神明——是掌握“疫病”權柄的次級神明!這樣的神,一出現絕對是沒有好事的!

分明是第一次見,但艾爾菲斯看見這人的第一眼,就明確了對方的身份。

看見那位神明的一瞬間後,艾爾菲斯就聽見自己,不,是這個身體說話了,是他剛剛才聽過的聲音……

克萊門斯瞇了瞇眼,握緊法杖,語氣中沒有絲毫對神明的敬畏:“疫神大人,據我所知,神戰尚未結束,您走錯地方了,這裏是我們這些‘下等種族’的戰場,您應該回深淵,或者去神域?這裏可沒有您的對手。”

疫神的眼神輕飄飄地落在立於城墻的螻蟻身上,輕輕啟唇,聲音清晰地傳到了在場每個人耳邊,“人族,成為我的從屬種族,為我造神像,建神廟,供祭品,我便幫你們,如何?”

侵入人族領地的是來自深淵的高等魔族和只有獸性的醜陋魔物,以及來自神域的翼族和受他們支配的鳥類魔獸。

人類不明白應該去參與神戰,且是對立陣營的兩方為何齊力來找他們麻煩,只當這些家夥天性喜歡混亂,趁無主神管束之際出來肆虐一番。

敵人天生就很強大,而人族良莠不齊,肯定會有人對神明庇護而心動,即便對方是天性邪惡,不制造痛苦就不舒服的疫神。

但來到這裏的人族大多是在魔法體系不完善、劍招水準也低級的處境中慢慢鉆研出強者之路的先行者以及他們的追隨者,驕傲和骨氣自不必說。

事實證明人族能靠自身的努力變強、甚至成神,目前的頂尖強者雖不多,卻也有護守陣線之力,又為何要向區區一個次神搖尾乞憐?!

在場的人類都聽到了疫神的話,卻沒有人從手中的事情上分心,就算有點心思的,也不敢吱聲。

克萊門斯的法杖點了點面前的屏障,再次匯聚了大量光明元素註入其中,加固了防護罩。

“真巧,前陣子夢神、謊言、貪婪三位神明也這麽說過,可惜他們似乎承擔不起人族的信奉,有些後悔了,疫神大人或許也會如此,不如省點時間,早些離去。”

克萊門斯的天賦是以守護和治愈聞名的光明系,但艾爾菲斯總覺得這人的氣質不像奶媽。

尤其是他語氣始終四平八穩,每句話都是禮貌的,但聽起來就是暗含不屑,如果是戰鬥力不強的奶媽,恐怕還沒變強就被人打死了。

艾爾菲斯暗自誹腹,從他教導主任的氣質和穩重的外表中,可真看不出來居然是這麽討打的性格。

果然,克萊門斯在疫神動手的第一時間就作出了反應,周圍沒有同伴上前幫忙,要麽是關系不好,要麽是……絕對的信任。

一白一紫黑兩團光芒在戰場上空不住游移,一會兒光明凈化毒霧,一會兒毒霧侵蝕光明,兩者此消彼長。

艾爾菲斯已經顧不得克萊門斯對他做了什麽,他現在又是什麽情況,急也沒用,他現在看這場魔幻大戰看的相當入神,刺激啊!

一時半會兒也沒有殺死祂先前沒看在眼裏的螻蟻,疫神漫不經心的神情很快轉為凝重,咬牙切齒道:“偽、神!”

智慧種族中,離凝聚出完整神格僅有一步之遙的便稱偽神。

他們當然無法與九大主神比肩,但實力強悍的偽神,也可與次神一戰!

更何況克萊門斯還是最克制疫神力量的光明系!

已經到法神的級別,克萊門斯已經不需要念咒了,他調動光明元素如臂使指。

奇怪的是,艾爾菲斯每見他作出反擊和防守,意識中都會自動蹦出這些招數是什麽——這是光盾守護,這是聖光凈化,這是禁錮鎖鏈,還有裁決神劍、群光利刃……

他甚至能模糊的知道如何念咒能使出這般強大的力量。

我好像……擁有了克萊門斯的記憶?那我還是我嗎?

艾爾菲斯之前以為他在身體爭奪戰中贏了,現在又不確定了,但他現在有清晰的自我意識,且莫名的沒有危機感,應該是好事?

左右也沒有辦法從自己的身體裏蘇醒過來,且等旁觀完這場戰鬥吧。

男人寬厚的手握住白色的弓,三指搭在弦上,由大量光明元素凝聚而成的破魔箭射向了敵人的心臟。

被漂浮於空中的巨大瑩白鎖鏈束縛住的疫神早已不覆剛才降臨時的淡然,祂目眥盡裂,眼睜睜地看著威力無窮的光箭射來,惱怒卻無力,此時終於明白了這個人類剛才說的“三位神明承擔不起人族的供奉”是什麽意思!

“人類!你膽敢弒神——!”

光箭完成了殺敵的使命,消散成微小不可見的元素。

克萊門斯確認疫神的神格也破碎之後,才回到了城墻上繼續當奶媽。

一手臂被嚴重腐蝕的男人跳上來找他,長劍支著地面,言辭間頗為惋惜:“你這毀神格的動作也太快了,真不心疼?阿蒙前天殺夢神的時候還猶豫了一下呢,這麽好個寶貝,真是可惜了!”

克萊門斯隨手一個治愈術丟過去,肅聲警告道:“別碰那種東西。”

“是是是,我就是說說而已,我拿神格有什麽用,又護不住,那幾位主神……”

後面的艾爾菲斯沒聽清,因為那位名叫康拉德的劍聖已經跳下城墻了。

人族勢弱,但克萊門斯和他的同伴們卻像沒什麽壓力似的,將敵人當成鍛煉自身實力的磨刀石,就算重傷也少有沈重之感。

艾爾菲斯借著克萊門斯的視角見識到了自己究竟穿越到了一個多麽神奇的世界——

體魄堅不可摧的劍神幾乎能無視所有魔法攻擊,幾個跳躍之間將一片堅固的聖階煉金傀儡削掉腦袋。

木系法師讓數條如吞天巨蟒的藤蔓破土而出,纏上十多米高的巨魔。

風系控制恐怖的龍卷風在空中肆虐,讓帶翅膀的敵人無法穩住身形。

土系法師使大地如浪翻湧,吞沒了跑的不夠快的雜碎,又重歸平坦,擠碎的血肉盡埋深土,看表面幹凈的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金系控制敵人的武器讓他們自相殘殺,火系招來滿天下墜的“流星”,水系帶來傾盆大雨淋濕一大片異族,雷系配合地落下震耳雷電……

當然,能在揮手之間引起這般恐怖天災異像的人類僅有寥寥幾個,艾爾菲斯見其他參戰的人,放大招多是要念咒的。

而部分被留在城墻上,遠程幫點小忙的法師,基本每釋放一道魔法,就要念一次咒語。

雖然他們念得流利迅速,不怎麽費時間,但艾爾菲斯看了一眾大佬的表演,再看那些小年輕們讀條發招就有些心焦。

縱然嫌棄念咒讀條,艾爾菲斯還是仔細記下了聽到的咒語,不知道以後能不能用上……

等一下!

艾爾菲斯忽然想起初見克萊門斯的時候對方說過的話。

他現在已經有了一點克萊門斯的記憶,當然也會了他的語言,他說的第一句話,好像提到了自己是有天賦的?

艾爾菲斯不知道他說的是哪系天賦,要他猜的話,他第一反應是光明系……

畢竟克萊門斯想要奪取他的身體不是嗎?對方不知道死了幾千年還是上萬年,等了這麽久就只想要這個身體,看來是很滿意的了,那就應該是光明系了。

想到這裏,艾爾菲斯的註意力都放在了不遠處一位光系高級魔法師的身上。

——

洞穴之中,塞繆爾想到不知為何陷入昏迷的小崽子,漫長神生頭一次覺得誰死了怪可惜的。

盡心盡力為一個人洗衣做飯這麽久,他還想等著小崽子長大後奴役回來呢。

給‘溫斯特’留下回教堂看看的念頭,塞繆爾便沈沒了自己的意識。

溫斯特的意識無縫銜接的上線,沒有察覺到因為做了噩夢而緊繃的身體為何沒有過渡的放松了,心臟的難受也好了許多。

做了這般不祥的夢,小孩兒此刻只想回去看看哥哥的情況如何了。

他燈籠都沒點,在微弱的月色下匆匆忙忙的往回跑。

熟悉的屋子裏,卡文牧師睡在溫斯特的床上——他一開始沒想睡的,他得照看著艾爾才行,小溫斯特也還沒回來,讓他很是擔心,但老人憂慮地翻來覆去幾次,就睡著了……

他如今也快七十了,都說這個年齡的老人眠淺易醒,但卡文身體好,每日醒得早,白日要麽給孩子們上課,要麽打掃一下小教堂,散散步,去自家或者別家的田裏勞作一番……

又動腦子又鍛煉了身體,晚上累了睡得熟也是正常的,幾尺外的艾爾不時呢喃著幾聲囈語,一點兒都沒打擾到他睡覺。

溫斯特推開房門,看見本以為會坐在哥哥床邊守著他的卡文爺爺睡得正熟,不禁蹙眉。

他無聲地靠近了艾爾菲斯,溫斯特的夜視能力向來遠超常人,淺淡的銀白月輝從門口而入,溫斯特能清楚地看見幾頓幾乎沒有進食的哥哥已經面容虛弱了,所有見過艾爾菲斯健康自信模樣的人都會心生不忍,更何況視他為最重要的人的溫斯特。

見哥哥唇瓣有些幹燥,溫斯特取了水,小心翼翼的將人扶起來一點一點地餵。

白日炎熱,爺爺沒有給艾爾菲斯蓋被子,但這個點已經有些涼意了,溫斯特攤開哥哥夏日用的薄被給他蓋上了。

小孩兒紅著眼,定定地看了虛弱的艾爾菲斯片刻,轉身收拾起了包裹。

他已經下定決心要盡快離開哥哥了,但因為不舍,收拾東西的速度並不快。

但溫斯特要帶走的東西就只有哥哥在洞穴裏給他的匕首,第一次提到財神時給他的一枚金幣,哥哥送給他的弓箭,打火石,幾件衣服和日常用品,就再無其它了。

就算把速度拖到蝸牛那麽慢,也用不了多久就能收拾好。

他將一個小陶罐放在桌上,那是自己住進來後賣些編織品和幹貨,陸陸續續存了一年多的錢。

銀幣和銅幣將小陶罐填滿了一半,溫斯特也沒數過有多少,反正肯定是不夠報答哥哥的……

外人看來的冷酷小孩兒站在艾爾菲斯面前,再次濕了眼眶。

哥哥什麽都沒做錯,只是太善良了才撿回了他,只要自己離哥哥遠遠的,神明就會驅逐纏上他的厄運對不對,然後哥哥就能醒了。

若說溫斯特如此愧疚難過,是因為艾爾菲斯是恩人的話,這定義都淺了。

這個只比他大三歲的人,不止是將他從饑寒交迫、流離失所中救贖出來的恩人,也是無視全世界的聲音、堅定護著他的哥哥,是耐心教導他生存技能的老師……是食物,是冬衣,是庇護所,是月光暖陽、春花冬雪——是世間最好的一切。

利塞小鎮的其他人也待他友善,但這是在溫斯特沒有暴露發色的前提下,自始至終了解他的、接納他的,不過只有哥哥一人而已。

溫斯特以前從不介意一個人活著,此刻一想到要離開這麽好的哥哥,心中就酸脹難受,他知道不該靠近,卻放縱了自己一回。

溫斯特俯身,摟住了艾爾菲斯脖子,小臉蹭了蹭了少年的肩頸,似收斂了所有爪牙的小獸,因為沒有得到主人的回應,委屈又擔心的掉落了眼淚。

滾燙的熱淚滴落在昏迷少年的頸間,沒有激起絲毫反應。

下一瞬,塞繆爾煩躁地接管了身體,他站直了身子,心臟收緊的窒悶感尚有餘韻。

每次出來都要體驗一番活了上萬年都沒經歷過的感受,陌生,新奇,但他很、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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