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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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鈴聲再次響起。
“歡迎光臨！”店長起身招呼道。
萩原研二仗著身高優勢環視店內，很快就找到了秀忠的所在位置，他快步來到秀忠的餐桌前。
“秀忠，你……介意讓其他人知曉你的身份嗎？”萩原研二看著托盤中殘留的食物的痕跡，心中更是堅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能吃人類的食物，能被人類所看到，擁有人形和理智，這樣的秀忠當然可以在人類社會生活。
秀忠放下杯子，對於萩原研二所說的話，他只是問道：“那個‘其他人’是死神嗎？”
萩原研二搖頭道：“當然不是，是一個叫武裝偵探社的組織，他們可以幫你安排一個人類身份，這樣你就能合法的留在人類社會中了。”
“……好。”秀忠遲疑片刻，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萩原研二稍稍松了口氣，他本想提點秀忠兩句，比如在武裝偵探社的人的面前盡量表現出對人類的友好和無害，但思索過後他還是決定任由秀忠自己發揮。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秀忠不會讓他失望的。
秀忠站起身，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千日元來到了收銀臺前將之遞給了一直關註著他們這裏的店長。
店長收下後將找好的零錢遞給秀忠，一邊低頭小聲的向秀忠詢問道：“他們是你要等的人？”
秀忠點了點頭。
店長這才放心了下來。
下午的陽光過於刺眼，習慣了黑夜的秀忠下意識的瞇起眼睛，跟著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來到了街對面的紅磚舊樓內。
他們乘坐電梯來到了四樓，此時掛著‘武裝偵探社’門牌的大門半掩，咖啡的香味和淡雅的茶香交織從縫隙中彌漫出來。
走在前面的松田陣平意思意思的敲了兩下大門，然後推開門走了進來。
江戶川亂步擡頭，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萩原研二身邊的男孩。
“他是秀忠，救了我一命的大恩人。”萩原研二對著他們說道。
秀忠簡單的觀察了一番這個房間中的擺設，然後就將註意力放在了屋內的幾名人類身上了。
“日意混血兒？妖怪也有混血妖怪嗎？”江戶川亂步糾結的嘟囔道，“不對，你不是妖怪吧？你是什麽品種的非人類？下巴和脖子上的硬物是長在你身上的？”
江戶川亂步從自己的辦公桌後面繞到了秀忠的身前，俯身伸手拉了拉秀忠的衣領，手指戳了戳他的面具，好奇的問道。
秀忠不介意這個人類毛手毛腳的行為，他說道：“我是虛，是人類死後魂魄墮落而成的存在，不是妖怪，這裏是我的面具殘留，和皮膚是長在一起的。”
江戶川亂步眼中一陣冒光，他滿臉驚喜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靈魂的存在？人類死後會有靈魂？我怎樣才能看到人類的靈魂？吶，告訴名偵探我啊！”
虛想了想，回答道：“人類有靈魂，不過只有靈力很高的人才能在生前就看到魂魄和虛，你既然之前沒有看到過魂魄，那就說明你沒有足夠的靈力，需要等你死後才能看到魂魄。”
“可是我們能看得到你，這是為什麽？”與謝野晶子皺眉問道。
“這是我的能力，可以調節自身的靈力，讓其控制在能被人類看到的程度。”秀忠說道。
福澤諭吉的關註點更偏向於那句‘人類死後的魂魄墮落而成的存在’中的‘墮落’一詞，於是他問道：“虛具體是什麽？為什麽人類的魂魄會墮落成虛？”
人類的好奇心都這麽強嗎？秀忠想道，他實在不願意多費口舌，便看向了萩原研二，示意由他來為這幾個人類答疑解惑。
萩原研二接收到了秀忠的信號，站出來說道：“秀忠給我解釋過，人類死後的靈魂被稱之為魂魄，正常情況下會由死神來為其進行魂葬，將魂魄送往一個叫屍魂界的地方，那裏是魂魄死後生活的地方，這種魂魄被稱之為‘整’，魂魄自脫離肉/身開始胸前就會多一條鎖鏈，這種鎖鏈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不斷變短，只要在鎖鏈消失之前被死神魂葬就是能前往屍魂界的‘整’，而若沒有及時被死神魂葬，就會墮落成虛。”
“所以，虛的胸前都有一個空洞？”江戶川亂步問道。
“……你怎麽知道他有一個洞的嗎？”松田陣平忍不住問道。
江戶川亂步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這種事情顯而易見，你們不正是因為那個洞才會給他安置這麽一身不符合外面溫度的衣服嗎？”
他纏著他們又了解了一番虛和魂魄甚至是屍魂界的存在後，才意猶未盡的對著福澤諭吉道：“社長，他通過我的考驗啦！”
什麽考驗？秀忠疑惑的看向他。
福澤諭吉點了點頭，他對著他們說道：“你的委托，以及它……秀忠的身份證明，我會盡快幫你們辦妥，交換一下聯絡方式吧，等事情辦完後我會通知你們的。”
“謝謝您！”萩原研二對著他微微躬身，感謝道。
“姓氏方面有什麽要求嗎？只是‘秀忠’的話，比較奇怪。”
“……”萩原研二看著一臉迷茫的秀忠，無奈的笑了笑，轉過頭來對著福澤諭吉說道，“就跟我姓吧，姓‘萩原’，7歲。”
秀忠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他們在給自己準備人類社會的身份，在聽到萩原研二的話後，他有些迷茫的低下了頭。
姓氏……也對，人類的名字是由姓和名組成，‘秀忠’只是他的名字，那他的姓是什麽呢？
秀忠搖了搖頭，將雜亂且不屬於他各種碎片化記憶搖出腦外。
思緒亂飛間他的手被人類牽了起來。
熱熱的又有些柔軟，很奇妙的感覺，之前在他的手心上如同一根牙簽般小小的瘦瘦的人類的手竟然能將他的手包裹起來？
萩原研二牽著他的手，帶著他和松田陣平離開了武裝偵探社。
“事情順利辦完了，而且還超額完成任務！”站在紅磚舊樓外，萩原研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興奮道。
“回米花町吧，下午不是還要去米花醫院探望目黑嗎。”松田陣平抻了一個懶腰，活動了一下自己的筋骨一邊說道。
目黑亮，除了萩原研二外唯一在那場爆炸中存活下來的人。
萩原研二臉上的笑容消失，逐漸被沈重且壓抑的負面情緒取代，在回到東京、狠狠地休息了一頓後他就去探望了殉職的同僚的墓碑，也去過醫院隔著ICU的玻璃探望過目黑亮，每當想起他們，萩原研二都會被強烈的負罪感和愧疚心理折磨……
松田陣平看出了摯友心裏的所想，但他只能拍了拍萩原研二的肩膀以示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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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聲再次響起。
“歡迎光臨！”店長起身招呼道。
萩原研二仗著身高優勢環視店內，很快就找到了秀忠的所在位置，他快步來到秀忠的餐桌前。
“秀忠，你……介意讓其他人知曉你的身份嗎？”萩原研二看著托盤中殘留的食物的痕跡，心中更是堅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能吃人類的食物，能被人類所看到，擁有人形和理智，這樣的秀忠當然可以在人類社會生活。
秀忠放下杯子，對於萩原研二所說的話，他只是問道：“那個‘其他人’是死神嗎？”
萩原研二搖頭道：“當然不是，是一個叫武裝偵探社的組織，他們可以幫你安排一個人類身份，這樣你就能合法的留在人類社會中了。”
“……好。”秀忠遲疑片刻，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萩原研二稍稍松了口氣，他本想提點秀忠兩句，比如在武裝偵探社的人的面前盡量表現出對人類的友好和無害，但思索過後他還是決定任由秀忠自己發揮。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秀忠不會讓他失望的。
秀忠站起身，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千日元來到了收銀臺前將之遞給了一直關註著他們這裏的店長。
店長收下後將找好的零錢遞給秀忠，一邊低頭小聲的向秀忠詢問道：“他們是你要等的人？”
秀忠點了點頭。
店長這才放心了下來。
下午的陽光過於刺眼，習慣了黑夜的秀忠下意識的瞇起眼睛，跟著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來到了街對面的紅磚舊樓內。
他們乘坐電梯來到了四樓，此時掛著‘武裝偵探社’門牌的大門半掩，咖啡的香味和淡雅的茶香交織從縫隙中彌漫出來。
走在前面的松田陣平意思意思的敲了兩下大門，然後推開門走了進來。
江戶川亂步擡頭，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萩原研二身邊的男孩。
“他是秀忠，救了我一命的大恩人。”萩原研二對著他們說道。
秀忠簡單的觀察了一番這個房間中的擺設，然後就將註意力放在了屋內的幾名人類身上了。
“日意混血兒？妖怪也有混血妖怪嗎？”江戶川亂步糾結的嘟囔道，“不對，你不是妖怪吧？你是什麽品種的非人類？下巴和脖子上的硬物是長在你身上的？”
江戶川亂步從自己的辦公桌後面繞到了秀忠的身前，俯身伸手拉了拉秀忠的衣領，手指戳了戳他的面具，好奇的問道。
秀忠不介意這個人類毛手毛腳的行為，他說道：“我是虛，是人類死後魂魄墮落而成的存在，不是妖怪，這裏是我的面具殘留，和皮膚是長在一起的。”
江戶川亂步眼中一陣冒光，他滿臉驚喜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靈魂的存在？人類死後會有靈魂？我怎樣才能看到人類的靈魂？吶，告訴名偵探我啊！”
虛想了想，回答道：“人類有靈魂，不過只有靈力很高的人才能在生前就看到魂魄和虛，你既然之前沒有看到過魂魄，那就說明你沒有足夠的靈力，需要等你死後才能看到魂魄。”
“可是我們能看得到你，這是為什麽？”與謝野晶子皺眉問道。
“這是我的能力，可以調節自身的靈力，讓其控制在能被人類看到的程度。”秀忠說道。
福澤諭吉的關註點更偏向於那句‘人類死後的魂魄墮落而成的存在’中的‘墮落’一詞，於是他問道：“虛具體是什麽？為什麽人類的魂魄會墮落成虛？”
人類的好奇心都這麽強嗎？秀忠想道，他實在不願意多費口舌，便看向了萩原研二，示意由他來為這幾個人類答疑解惑。
萩原研二接收到了秀忠的信號，站出來說道：“秀忠給我解釋過，人類死後的靈魂被稱之為魂魄，正常情況下會由死神來為其進行魂葬，將魂魄送往一個叫屍魂界的地方，那裏是魂魄死後生活的地方，這種魂魄被稱之為‘整’，魂魄自脫離肉/身開始胸前就會多一條鎖鏈，這種鎖鏈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不斷變短，只要在鎖鏈消失之前被死神魂葬就是能前往屍魂界的‘整’，而若沒有及時被死神魂葬，就會墮落成虛。”
“所以，虛的胸前都有一個空洞？”江戶川亂步問道。
“……你怎麽知道他有一個洞的嗎？”松田陣平忍不住問道。
江戶川亂步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這種事情顯而易見，你們不正是因為那個洞才會給他安置這麽一身不符合外面溫度的衣服嗎？”
他纏著他們又了解了一番虛和魂魄甚至是屍魂界的存在後，才意猶未盡的對著福澤諭吉道：“社長，他通過我的考驗啦！”
什麽考驗？秀忠疑惑的看向他。
福澤諭吉點了點頭，他對著他們說道：“你的委托，以及它……秀忠的身份證明，我會盡快幫你們辦妥，交換一下聯絡方式吧，等事情辦完後我會通知你們的。”
“謝謝您！”萩原研二對著他微微躬身，感謝道。
“姓氏方面有什麽要求嗎？只是‘秀忠’的話，比較奇怪。”
“……”萩原研二看著一臉迷茫的秀忠，無奈的笑了笑，轉過頭來對著福澤諭吉說道，“就跟我姓吧，姓‘萩原’，7歲。”
秀忠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他們在給自己準備人類社會的身份，在聽到萩原研二的話後，他有些迷茫的低下了頭。
姓氏……也對，人類的名字是由姓和名組成，‘秀忠’只是他的名字，那他的姓是什麽呢？
秀忠搖了搖頭，將雜亂且不屬於他各種碎片化記憶搖出腦外。
思緒亂飛間他的手被人類牽了起來。
熱熱的又有些柔軟，很奇妙的感覺，之前在他的手心上如同一根牙簽般小小的瘦瘦的人類的手竟然能將他的手包裹起來？
萩原研二牽著他的手，帶著他和松田陣平離開了武裝偵探社。
“事情順利辦完了，而且還超額完成任務！”站在紅磚舊樓外，萩原研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興奮道。
“回米花町吧，下午不是還要去米花醫院探望目黑嗎。”松田陣平抻了一個懶腰，活動了一下自己的筋骨一邊說道。
目黑亮，除了萩原研二外唯一在那場爆炸中存活下來的人。
萩原研二臉上的笑容消失，逐漸被沈重且壓抑的負面情緒取代，在回到東京、狠狠地休息了一頓後他就去探望了殉職的同僚的墓碑，也去過醫院隔著ICU的玻璃探望過目黑亮，每當想起他們，萩原研二都會被強烈的負罪感和愧疚心理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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