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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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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則

1.大佬入職A大的奇妙體驗

江煊按時畢業了,這是個在程夢真意料之中的奇跡。不過她確實很好奇,江煊的導師怎麽舍得不多用他幾年,放手得這麽輕松。

對此,他只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眉眼間少見地流露出倦怠感。

程夢真上手摸他柔軟的卷毛,安慰道:“好啦。我們終於可以回家了。”

憑借江煊的履歷,還有恩師黃教授的極力推崇,他得以回歸母校謀得一點教職,繼續在他擅長的科研領域發光發熱。

對於即將到來的一大群年輕牛馬,程夢真發自內心感到深深的同情。

“真——Raye,你覺得這張怎麽樣?”

程夢真看了一眼,誠懇道:“依稀能夠辨認出是你。我不太敢認。”

江煊滿意地在她臉頰上輕吻,然後眨了眨眼:“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照片是大遠景,以MIT的標志性建築作為主體,他本人占據的面積極小,衣著搭配難得地兼具土氣和老氣。

程夢真評價:超經意露出學校title,可謂是privilege盡顯。

盡管如此,她很清楚江煊為什麽選擇這張照片作為導師自我介紹界面的居中大圖——不僅模糊,而且把他照得沒那麽好看。

不僅如此,江煊試圖為入職後的江老師制造更多更醜的時刻。自從在A大獲得教職,他有了一整個上班專用的衣櫃,裏面都是中穿不中看的老頭衫。

采購過程中,程夢真看著他穿梭在試衣間和鏡子前,耳畔是服務員發自內心的讚美——“您男朋友真穩重,一看就是老實人”。

程夢真麻木地回答:“……不。我們已經結婚了。”

沒過幾年,江煊就晉升副教授,讓程夢真很擔心他的健康。

“Raye,不是我說,現在的大學老師壓力確實很大。”陳詩如勸她,“你最好勸勸江煊,讓他別那麽拼,大不了咱們卷到副教授就躺平,也不用幹壓榨學生也壓榨自己的缺德事。”

然而江煊爽快掏出最近的全身檢查。“你放心,指標都挺好的,活到七八十歲應該不成問題。”他有養生的習慣,工作和生活張弛有度,確實沒讓程夢真看出拼死拼活的痕跡。

程夢真半信半疑。

結果當晚,她企圖在掙紮中扒住地板的縫隙爬出臥室,被迅速制裁。

“你……你養生如果……是為了這個……”

他看起來溫溫柔柔,力氣可不小,“是又怎麽樣。真真,你準備咒我嗎?”江煊想了想,笑著開玩笑,“‘死了老公好出門’?”

真是個不要臉的畜牲。程夢真忍住沖他吐口水的欲|望:“這個……嗯。不太吉利。你趕緊……趕緊呸掉。”

不管怎樣,她開始通過各種公開渠道了解江煊的工作動態。

除了各路公眾號,程夢真還通過小○書發現了學生內部流傳的交流網站,用來推薦和避雷各個學校的指導老師。

同時,作為一個有過被奴役經歷的成年牛馬,她堅決不做背刺同胞的工賊行為,只用來私下了解。

因此有了以下評價——

導師辯識特征:A大官網最帥的副教授,愛穿老頭衫的國際男模,帥就一個字,無需多言

學術水平:A大本碩+MIT博士,學術能力很強,對每個學生課題的了解程度高於學生自己,會在肯定idea新穎的基礎上及時糾正學生的邪門思想,你跟不上會自己或者讓博士生師哥講給你聽,直到你聽明白為止(PS:比較估計學生心情,部分好聽話不能當真,比如說你的idea新穎=不能做,別頭鐵

工作量:適中,根據自身情況來,只要沒有延畢風險老板什麽假都能給你批

經濟水平:運氣和能力拉滿的神,拉項目的大爹,經費非常充足,而且補助豐富,從不克扣勞務費,隔壁項目組都饞哭了,老板掏錢定期請吃飯犒勞

師生關系:工作時間比較嚴格,整體很和諧,最討厭學生互相背刺打小報告,聽到學生抱怨也不會穿小鞋,還會找你溝通,真的把同學當作學生和後輩。有個師兄差點被嚇暈了,結果屁事沒有,最後還拿到了老板的推薦信

未來發展:讀書期間會給經濟條件不好的學生介紹高薪兼職,畢業幫忙介紹工作

看完,程夢真放心地關閉頁面。

——太好了,老公不是黑心資本家。

2.Raye的回家綜合征

由於工作需要,程夢真時常會出差。

離開家的第一個夜晚,她雷打不動地低氣壓,就像第一天上幼兒園的小孩,側著身體枕在靠墊上跟還醒著的家人挨個視頻,然後在悲痛中沈沈睡去。

她實在太累了。更何況程夢真一個人為工作忙碌的時候往往不拘小節,就像竭力捕獵的流浪貓,連舔一下毛的工夫都沒有,亢奮過後宛如歐美街頭的homeless。

“詩如,我們都在為自己摯愛的事業奔走。你肯定明白這種感覺。”

放下手機,程夢真翻過身,跟友誼持續多年的好朋友面對面說話,“只不過因為你要出現在臺前,所以有專門的人管理你的外形而已。”

“你不也有專人管理?”陳詩如點了一下她的鼻尖,“江煊列了個那——麽長的清單,比我還要講究。明明沒有上鏡的需求。”

程夢真承認自己在這件事上理虧。

十幾歲二十歲出頭的年齡,Remedy的吉他手仗著身體好,熬夜喝酒垃圾食品個個不離。

如今邁過三十歲的坎兒,在醫院檢查出一點大部分人都有的小毛病。本來不是大問題,但是江煊根本受不了這個,對她的要求更加嚴格。

“算了,我也習慣了。……這個月的額度早就被我喝完了,我怎麽就不能長點記性,細水長流呢?”

其他都還管的住,唯獨在酒上面,只要離開家裏的氛圍外出工作,程夢真就忍不住聞風而動,像個私會小三的渣男,總想著“再來一口能有什麽問題”,越過一點邊界。

陳詩如待她沒有那般草木皆兵,允許多出的一兩口、小半杯,要是更多她也會阻止。“所以,你害怕回家是因為沒有酒喝?”

明天就是回家的日子。

“不是。”

程夢真滿臉的痛苦,“詩如,我不要補交公糧。”

“你倆那方面和諧不挺好的,很難得啊。”到了三開頭的年紀,陳詩如在跟好友談論時已經不會臉紅,甚至有幾分揶揄,“他還是教授,沒被非升即走熬幹凈,能在床上使點勁兒、解解悶,不是挺不錯的。”

程夢真生無可戀:“他被導師push成那樣都能一個星期來幾下,轉行練體育算了,三十幾歲正是拼的年紀。”

“詩如,你不覺得很變態嗎?哪有人——”

“什麽?”

……哪有人說自己日常保養身體,連晨|勃都盡量讓其自然懈怠,像個精英氣的連環殺手一樣規律生活,結果就是為了對付配偶。

“沒什麽。”由於太過變態,程夢真最終選擇含糊其辭。

——這中間割裂感實在讓她渾身發毛。

出差期間,程夢真每天都能收到江煊瑣碎的消息。包括三頓飯分別吃了什麽,今天在學校吃到了什麽瓜,休息時間給程父程母做了什麽菜。

|A大佬:[圖片.jpg]

|A大佬:創造性的菜譜,給爸爸媽媽做了新的蛋糕[捧臉]

四個小時以後。

|A大佬:獲得一致好評

他發消息的時候,程夢真不一定會在手機面前,即便看到都不能及時回覆。但只要空閑下來,她就會挨個看過去,然後挨個評價。

這麽好的大佬,精通養生的目的竟然是為了等她回來一口氣做到半死,真是恐怖如斯。

“總之,我們已經說好了。你一定要打電話叫我出來玩,沒人接就多打幾個。”她握住好友的手,“詩如,就當是為了我。”

仗義如陳詩如,當天夜晚估摸著時間差不多,準備做個打擾妹弟雅興的壞人,結果程夢真的手機直接被關機,打多少個都沒用。

第二天,陳詩如依舊堅持不懈一通電話打過去。過了很久,電話終於接通,另一頭傳來一道低啞的男聲,溫和道:“陳小姐。”

她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不禁捏了捏山根,“我找Raye玩。”

“抱歉,今天真真不太方便,過幾天回電話可以嗎?”男人的聲音微微含笑,“或者不介意的話,我們三個三天後先聚一餐,我們也很久沒見了。”

陳詩如厚顏應下。

三天後,她準時登門拜訪,一進門便看見臉上印有牙印的好友。

“哦。他咬的。”程夢真指了一下廚房裏和保姆一同忙活的江煊,在沙發上微叉開腿,“凈在網上學不好的東西,說什麽對我的臉頰肉很有食欲,一定要吸一口。”

陳詩如很擔心:“他沒有借著上|床虐待你吧?”

“那倒沒有。是我掐的他。”程夢真拿起遙控器換了個臺,腔調有些冷幽默,“結果給他整高興了,不僅沒停,而且更過分了,差點磨出血。呵呵,真牛。”

“……”

不是,學長這麽饑|渴的嗎。

3.Make Your Dream e True

念完書,再等江煊畢業,程夢真終於回歸故土。

“幸虧早早用股份套住你了。”下了飛機甫一見面,陳詩如就笑她,“讓一個公司運轉起來真心不容易。Raye,你都不知道我們幾個這些年是怎麽過來的。”

程夢真先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邊走邊回答道:“你們好歹在摸索中積累了幾年的經驗。我呢,嚴格上來說只是個剛畢業的學生,什麽管理、運營,通通一竅不通。”

雖說如此,她還是大大方方拿走了公司旗下被命名為“DCT”的廠牌——源自Dteams e True的縮寫——並且很不客氣地向大老板要求很高的獨立性。

陳峻帆較幾年前成熟很多,不變的對自己人的信任:“Raye,我們這麽多年的交情,廠牌連名字都是你臨走的時候親自取的,你覺得我會一聲不吭拿走?”

他甚至有些不悅,“而且,你也是大老板,得有點創始人的自覺吧?不能因為你平常不喜歡參與決策,就像個新來的打工仔一樣跟我說這麽生疏的話。”

時至今日,陳峻帆依舊堅持給程夢真做擔保。

而DCT始終是年度財報上最漂亮的廠牌。程夢真自詡只會做音樂,交朋友只跟合自己眼緣的多說兩句,卻從來不缺合作者。

“老板!這個送給你!”

程夢真看著桃子捧來的禮盒,在胸前連連畫著十字:“哎,禁止賄賂。”

“不是,我最近在學烘焙,橘子讓我先給你試試毒。”

“讓我試毒啊?姐,你是真的不見外。”程夢真失笑。

她簽下了曾經一同參加Hidden Star水果妹樂隊。除開接濟舊日友人的心態,程夢真是真的欣賞這支全部以女性組成的樂隊。

她們能夠翻紅,也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應該說自始至終,超出程夢真意料範圍的只有她們各式各樣的真名——反映了祖國大江南北的取名風格。

白銀騎士不體面的解散同樣不足為奇。

彼時的程夢真已經完全不在乎他們的職業軌跡,因為SK的音樂已經死了,和這個名字糾纏不休的只有博人眼球的醜聞,桃色新聞在裏面都算小清新的,很多條已經踩在紅線上。

而隊內最“清新”的白朔不用蹲大牢,還能回家做老少爺。不過鬧到這個地步,他的臉面也算是在圈內丟盡了,更不用說實現多年的音樂夢想。

“嘁。該。小偷最終這個下場,應該的。”

楚玫滿不在乎,恨不得啐一口。只可惜如今的她為人師表,想要釋放自我都得考慮周圍有沒有學生。

博士畢業後,楚玫嚷嚷著“卷個屁,人都要死了”入職大專,一個星期沒幾節課,笑看入職高校的同輩為職稱和前程要死要活——那笑容中摻雜著看破紅塵的蒼涼感。

她戳了一下程夢真的手臂:“你真能給我弄來×××的簽名專輯?”

程夢真還真沒有裝模作樣,她認為自己只是在真誠地向朋友展示自己的能力範圍。“可以啊,合照都行。你聽的那幾首歌,就是前段時間很火的,還是我寫的呢。”比起昂貴,Raye的創作可遇不可求。

見她不說話,程夢真撐住下顎:“你是不相信我嗎?拜托,你可是跟天後一起吃了好幾年飯的人。”

如今的國內歌壇,根本繞不開陳詩如這三個字。當然,還有那位總是一手包辦她詞曲的金牌創作人。

半晌,楚玫終於有了點實感,低下頭“靠”了一聲。

“你們真他爹的牛。”

“所以我都跟你說了,你想做什麽就放心去做,別那麽焦慮。”程夢真喝了一口茶,“大不了我給你安排個工作嘍,很有意思的,保證不讓你無聊。”

楚玫至今不知道自己究竟錯過了幾個億。“所以,有沒有人給你——就是暗示你做些不道德的交易之類的——”她忍不住八卦,口頭做好防護措施,“我發誓!我肯定不告訴江煊!”

“當然有啊,很多很多,男的女的都有。沒辦法,這個圈子就是這樣,動歪腦筋屬於這個圈子的正道。”程夢真倒無所謂,“你告訴江煊也沒關系,他都知道,我也都拒絕了。”

她很清楚,自己之所以能走到今天,離不開幾個好朋友毫無嫌隙的鼎力幫助。尤其是陳峻帆,他不是她最好的朋友,卻願意用自己的身份地位給她做擔保,讓她有地方大展拳腳。

所以,面對這些沒有門路、只能追隨欲|望的濁流闖出一片天地的年輕人,程夢真不需要別的,只要他們能拿出才華作為交換。

即便DCT的主理人說的很明白,還是會發生讓人格外頭疼的情況。“……要是太在那種事情上不依不饒,只能說我們沒有緣分。”

江煊物欲很低,欲|望倒是強烈得讓人發指。

真被發現狂熱追求者,受傷的也只會是她的屁股而已。

“我偷偷問一句,有沒有江煊好看?”

“沒有。”程夢真誠懇道,“我還真沒見過比大佬更好看的。”

當然,不排除情人眼裏出西施定理。

4.碰上師母了!

“江老師,還有——師母!”

程夢真反應了一下,意識到這個陌生的稱呼指向自己,應答道:“哎,孩子。”長著娃娃臉,乍一看跟大學生沒什麽兩樣的女性煞有介事地如是說。

“今天的晚飯太好吃了,特別感謝師父師母的招待。”

起因是,出差回來的程夢真準備休一段時間的假,偶爾產出那麽一兩首精品——為陳詩如精心打造的作品並不包含在內——以友情價賣給關系相對不錯的幾個合作夥伴,其他一律拒絕。

程夢真的想法是:如果她賺的錢足夠用到下下下輩子,那麽她不應該考慮怎樣更奢侈地揮霍、從而將這些錢在短暫的一生中用光,而是用時間交換更有價值的東西。

畢竟,江煊寧願妻子坐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跟正在廚房做飯的他說話,也不想要一輛中看不中用的阿斯頓馬丁。

對此,楚玫吐槽:你們這對夫妻可真是夠欠揍的,不想要就給我。

結果,程夢真把阿斯頓馬丁送給楚玫的第二天就收到了她的電話。電話裏,楚玫說自己實在承受不起。這個世界對女性太壞,就連爸媽都懷疑起自家女兒是不是自甘墮落去做了某種禽類生物。

“沒事,還有造謠我跟陳哥Chris都有一腿的呢。”程夢真接受良好,“我是真的服氣。陳哥還在當純愛戰士,Chris孩子都能下地了,他們蛐蛐得越兇,我越想笑。”

她不會做飯,進入廚房最多給食材做點無傷大雅的按摩,婚前婚後都過著飯來張口的日子;盡管如此,程夢真很喜歡跟江煊一起逛超市,挑選晚上用到的食材。

結果碰上了丈夫的學生,很興奮地脫口而出“師母好”,然後對休息時間有所不同的導師“口出狂言”。

“江老師,您不惦記老頭衫的時候真的太帥了,一下子年輕了二十歲!”

天知道程夢真花了多大勁兒板著張臉,好不容易保持嚴肅。

她主動邀請幾個同學到家裏吃飯。

“可以嗎?”青年人目露希冀。

“有什麽不可以的?你們江老師做飯可好吃了,見到你們幾個肯定更願意下廚。”

江煊從善如流:“想吃什麽就說,在老師跟師母面前不要見外。”

程夢真確信自己要是不開這個口,他百分百不樂意這些年輕人到家裏拜訪。江煊是個很好的老師,也願意給學生學習以外的指導,只是界限分得太過清晰。平常還好,今天的程夢真覺得沒這個必要,碰上就是緣分。

至於江煊,他的腦內活動難得地簡單,只有四個字:師母,嘿嘿。

“師母!這不是×××嗎!您竟然跟這位歌壇天王級別的人物有合照!”

“不對,仔細想,今天見到師母的第一眼就覺得有點眼熟。”

“……您該不會是Remedy樂隊的——”

程夢真樂呵呵地給他們看公司網站,展示首頁的合照:“你們不知道吧,你們江老師也是Remedy的在編成員,鍵盤玩的很不錯。”

“Oh my god,潮得我風濕都要犯了。”

“天哪,原來江老師的真實衣品這麽好——”

“餵,說話過點腦子。你剛剛把真實想法說出來了。”

程夢真在同學們看不到的角落偷笑,對眼前的“江老師”狡黠地擠了擠眼睛。

江煊微笑著請了清嗓子,挨個點名讓同學跟進來幫忙打下手。

於是幾個青年人灰溜溜地鉆進廚房。

飯桌上,招待客人用的筷子差點被要壞。

程夢真慈祥地挨個問:“要添米飯嗎?”每個都是肯定的回答。

臨走前,她給每個人塞了Remedy的周年紀念專輯。這玩意兒程夢真攢了一櫃子,自己看著開心,送人也高興。

“對了。你們幾個先等等。”

然後,程夢真把筆塞給江煊:“之前讓你偷了個大懶,現在也給簽上。其他人不知道我們江老師也是救濟的成員,這幾個同學今天不是知道了嗎?”她不忘笑著催促,“快點,別耽誤同學回學校。”

江煊老老實實簽上自己的名字。“好好保存。”他半開玩笑,“在學校你們有事要簽字,我不一定在。今天算是一口氣給你們簽個明白了。”

把學生送走,程夢真美滋滋地往浴缸裏一坐,正準備享受假期生活的時候忽然扭過頭:“江老師,你不會從此以後失去威壓感吧?”

“不會的。沒這麽容易。”江煊順著她的頭發,笑瞇瞇地讓她放心。

程夢真轉回頭,松了口氣:“那就好。”

而她以為的好老師此刻心裏只有一句話:終於把這些兔崽子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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