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玄幻仙俠（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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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玄幻仙俠（19）
午夜安睡，忽然，風玉似乎是陷入了夢魘。
睡夢之中，他進入了一片白茫茫的天地，其間種種圖景閃回而過，想要定睛細看，卻是一瞬也抓不住。
盡管前十八年，都是靈根不開的癡呆，但好歹耳濡目染，多少也累積了一些常識，風玉能辨別得出，他這應該是進入了某個人的回憶。
誤入回憶之境，在身負靈力的修士及等級以上的人身上，偶有發生。
只因靈力產生交集互通，抑或某種念想過於深刻，形成渦旋，將周邊的人不小心吸進來，都是有可能的。
風玉花了片刻思忖，知道自己這是入了宗擎的回憶。
他們兩個同床共枕，也不可能是別人了。
往前走了幾步，倏地，虛空刺眼的白茫茫變成了混沌的漆黑，風玉發現自己似乎是站在了濁氣之眼，世間怨念汙濁匯聚的源頭，也正是宗擎四個月前帶他去看的，連接地獄的地心之上。
可眼前的地心，還沒有灰暗的八卦陣，更無燃燒魔主心頭血的油燈。
只是淒厲而混沌的一個中心，眼前是無窮無盡的駭人黑暗，耳邊環繞惡鬼淒楚的慘叫，還有不知道哪裏傳來的，語帶調笑的低吼：
“殺，殺，殺。”
一眨眼，片刻之間，又好像經年久久，一個小小的身影從那濁氣之眼中慢慢地爬出來。
風玉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來的，那個小小的，雙手雙腳都像白生生的蓮藕節一般的奶娃娃，是他的宗擎！
額頭正中一顆圓潤的紅印，就是他的宗擎！
魔氣翻騰的地心，周邊全是狼嚎鬼叫，化不成人形，貪婪地倒在地上，發出咒怨的群魔惡鬼。
只有額間一顆朱砂痣的小東西，天生人形。
從那一刻起，斷魂嶺的魔主，誕生了。
可記憶並不連貫，下一個在風玉眼前飄過的畫面，竟是那魔域的尊上，從奶娃娃已經長成了少年。
少年經過魔域中重重廝殺，踏過屍山血海，作為唯一的生存者，擁有活著的權利。
這是魔域長久以來的生存法則，勝者為王，戰敗者死。群魔惡鬼想要活下去，第一步便是相互廝殺。
殺到最後的那一個，才有資格享用魔域裏優越而豐厚的修煉資源，所以這裏叫“斷魂嶺”，意思是，連最兇惡的鬼怪都要魂斷命散。
渾身浴血的少年踏出魔域的結界，來到人間的世界裏，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樣舉動的意義，只是廝殺消耗體力，而斷魂嶺中的活物都已被他吃光了肉、喝幹了血，他需要其他的補給。
披頭散發的嗜血魔頭，人仙兩界人人喊打。
他在路上想要吃一個人，還沒下嘴，已經被九淵殿趕來的金仙至尊以金仙鎖捆住，仙火焚燒，仙鞭笞打，一鞭子下去痛九千下。
每每皮開肉綻，像一塊被片開的豬五花。
魔物的恢覆能力又極強，白日裏鞭笞，夜晚愈合，而剛愈合的傷口，第二天皮開肉綻。
如此往返重覆，惶惶沒有盡頭。
天上還降下天雷，專照著他皮開肉綻的地方劈，看起來，是不趁著魔頭尚未長成完全體把他弄死，無法給這世間一個交代。
單薄的少年，像一只被鎖住的獸，受盡虐待，滿心仇恨。
琉璃色的眼眸中是森森的殺意，方正天生魔物不死不滅，待得有一日他掙開束縛，要把眼前這一切踩扁，撕碎，血債血償！
直到有一個人的出現...
這個人一點兒不怕他，見他滿身骯臟的血汙，卻偏要靠近，還用手掌輕撫他的額頭，為他撣去塵埃，擦去血汙，然後誇讚他：“多好看的朱砂痣，不要被遮掩著，多多露出來才好。”
這個人應該是宗擎見過的，仙法最高強的人，否則少年渾身熊熊烈焰般的恨意，怎會被他溫柔一撫，就輕易抹平。
初出世間的少年魔主，又沒經歷世事打磨，其實心境純凈似孩童，亦或...有些單純的獸的天性。
這人說：“魔物不死不滅，自有其存在的意義，三界平衡，不可強行打破。而事實上，你們瞧，這也是打不破的。”
“把他交給我吧，魔物無心，不辨是非善惡，得有人教他。我會讓他長出人心。”
其實少年並不能完全明白這人此話之意，但他大概懂得，這個人，是善意的。
唯一願意對他善意的...
然後就傻乎乎的對人交了心。從此以後，便是滿心的信任，滿眼的喜歡。
所幸這人並未辜負，他剖出了自己的內丹，割下一半，放入少年的身體裏，生生用這半顆內丹，為魔物煉出了一顆人心。
再後來，兩個人就住在一起，天圓地方，山頭上搭建一座小木屋，開墾一片菜田，養幾只雞，師徒相稱，平淡度日。
這人有個弱點，其他什麽都好，就是做家務笨手笨腳的，一進廚房燒菜，要麽鍋子底部通兩個洞，要麽屋頂的茅草燒成灰燼。
夜獵捉妖，換不得幾文錢，衣服上破開的洞，縫縫補補又三年，可針線活兒的手藝實在太差，縫起來的缺口，醜得像蜈蚣。
沒辦法，一個家裏總得有人頂上。
又稍微長大了一些，骨骼開闊了一些，少年稚氣褪去，向剛剛長成的青年獨有的青澀轉變了一些的宗擎，開始學習家務。
做飯、洗衣、縫縫補補，很快就學會且得心應手了。
做師父的還壞心眼兒，愛捉弄人，好端端的在天山夜獵，非說自己肚子餓，要吃遠在千裏之外的巴蜀地的紅油抄手！
要徒弟去給他買來，還不能放涼，否則吃了鬧肚子。
徒弟也真是慣著師父，還真就去給他買了，依照人的口味，多放了一點辣油和芝麻。
那是宗擎第一次騰雲駕霧，自那之後，宗擎就熟練掌握這項技能了。
他那混蛋師父也算用心良苦。
看到此處，風玉忍不住笑，還一邊吐槽：“什麽師父呀，可真是混蛋。”
日子一天天過，經年累月，情愫已在青年人的心間漸漸滋長，根深蒂固，風玉看得出來，這回憶中宗擎看那個人的眼神，屬實滿滿愛意。
突然想起宗擎在與自己相處中的模樣，兩相對比，嗯...純凈的青年人，和成熟的至尊魔主...階段不一樣，不好比較。
愛意都是真摯的愛意，只是未經世事的青年人，總是比歷經千帆的樣子，更多幾分熾熱和奮不顧身。
就顯得好像更純粹些...風玉有些暗暗發酸。
畫面再一流轉，竟是兩人床笫交纏，抵足合歡的情景，學會束發的宗擎發絲再次披散下來，初嘗情.事，欲動情動的樣子，艷麗極了。
與現在高高在上的魔主，是不同的風味。
作為旁觀者，風玉正瞧得有些津津有味時，畫面中的另一個人的臉，突然也清晰起來。
這是魔主的回憶幻境，原本只能看清宗擎一個人的臉，另一人的面目，在此之前一直是模糊的。
風玉本以為這模糊的廬山真面目不會被揭開神秘面紗，令人意想不到的，忽然就這麽揭開了。
在看清那人究竟什麽模樣的一瞬間，風玉如遭雷擊，從頭到腳，打了個巨大的冷顫。
那是一張陌生的臉，此前倒是素未謀面，可細看之下，又感覺有種奇異的熟悉。
莫玖離，對，莫玖離！
莫玖離的臉，就跟這人的廬山真面目有那麽五六分的相似。
只是莫玖離更多幾分陰柔，而畫面中的這個人，卻是清俊爽朗，如星如月，舉手投足間帶著仙氣。
風玉頃刻間可以確定，這就是原文中為了修道而辜負魔主，揮劍斷情，一輩子都做了白月光的仙君路遙！
莫玖離之流的替身，不過是沾了他的光，才有幸被留下罷了。
風玉心裏很不是滋味...原來，宗擎初出魔界，慘如過街老鼠，是路遙拯救了他。
原來，高高在上的魔主，洗手作羹湯、縫補衣物，也全是為他而學會的。
難怪宗擎把人當做白月光，這不是白月光，什麽是？
風玉愈想愈不是滋味，雖然早就知道這樣的前情存在，可真正撲面而來，親眼所見，誰能心緒安寧？毫無波動？
胸口發悶，前所未有的浮躁，甚至感覺氣息不順，酸悶要把人壓垮，風玉猛然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身來。
天色還未亮，風玉伸開手掌，發現自己兩只手的掌心，全濕透了。
而枕邊的宗擎，還沈沈睡著，一只手臂虛護在肚子邊緣，勾勒出腹部隆起的輪廓。
以魔主的神力，身邊有異動，本該感知的，可胎兒月份逐漸大起來，最近睡得越來越沈。
風玉本覺得這是大大的好事情來著。
可現在，見過那個人的臉之後，風玉只感覺心煩氣躁，甚至連多看一眼宗擎的睡相，都會使他心頭浮躁加劇。
掀開薄被，打算去外面透透氣，他暫時不想離宗擎這麽近。
披著外袍，於浮羅宮宮墻之外的桃林中晃悠、漫步，想要平心靜氣，可這心氣兒卻是久久不能平覆。
風玉覺得自己這是吃醋了，吃那白月光的醋了，泡進醋缸裏了！
宗擎回憶裏的那張臉，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風玉是又煩又氣，忽然，右肩處好像被人拍了一下，同時一個沒聽過的聲音響起：“你就是風玉吧。”
風玉轉過頭，如遭雷擊！
長著令他心浮氣躁的白月光臉的男人，現在就站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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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安睡，忽然，風玉似乎是陷入了夢魘。
睡夢之中，他進入了一片白茫茫的天地，其間種種圖景閃回而過，想要定睛細看，卻是一瞬也抓不住。
盡管前十八年，都是靈根不開的癡呆，但好歹耳濡目染，多少也累積了一些常識，風玉能辨別得出，他這應該是進入了某個人的回憶。
誤入回憶之境，在身負靈力的修士及等級以上的人身上，偶有發生。
只因靈力產生交集互通，抑或某種念想過於深刻，形成渦旋，將周邊的人不小心吸進來，都是有可能的。
風玉花了片刻思忖，知道自己這是入了宗擎的回憶。
他們兩個同床共枕，也不可能是別人了。
往前走了幾步，倏地，虛空刺眼的白茫茫變成了混沌的漆黑，風玉發現自己似乎是站在了濁氣之眼，世間怨念汙濁匯聚的源頭，也正是宗擎四個月前帶他去看的，連接地獄的地心之上。
可眼前的地心，還沒有灰暗的八卦陣，更無燃燒魔主心頭血的油燈。
只是淒厲而混沌的一個中心，眼前是無窮無盡的駭人黑暗，耳邊環繞惡鬼淒楚的慘叫，還有不知道哪裏傳來的，語帶調笑的低吼：
“殺，殺，殺。”
一眨眼，片刻之間，又好像經年久久，一個小小的身影從那濁氣之眼中慢慢地爬出來。
風玉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來的，那個小小的，雙手雙腳都像白生生的蓮藕節一般的奶娃娃，是他的宗擎！
額頭正中一顆圓潤的紅印，就是他的宗擎！
魔氣翻騰的地心，周邊全是狼嚎鬼叫，化不成人形，貪婪地倒在地上，發出咒怨的群魔惡鬼。
只有額間一顆朱砂痣的小東西，天生人形。
從那一刻起，斷魂嶺的魔主，誕生了。
可記憶並不連貫，下一個在風玉眼前飄過的畫面，竟是那魔域的尊上，從奶娃娃已經長成了少年。
少年經過魔域中重重廝殺，踏過屍山血海，作為唯一的生存者，擁有活著的權利。
這是魔域長久以來的生存法則，勝者為王，戰敗者死。群魔惡鬼想要活下去，第一步便是相互廝殺。
殺到最後的那一個，才有資格享用魔域裏優越而豐厚的修煉資源，所以這裏叫“斷魂嶺”，意思是，連最兇惡的鬼怪都要魂斷命散。
渾身浴血的少年踏出魔域的結界，來到人間的世界裏，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樣舉動的意義，只是廝殺消耗體力，而斷魂嶺中的活物都已被他吃光了肉、喝幹了血，他需要其他的補給。
披頭散發的嗜血魔頭，人仙兩界人人喊打。
他在路上想要吃一個人，還沒下嘴，已經被九淵殿趕來的金仙至尊以金仙鎖捆住，仙火焚燒，仙鞭笞打，一鞭子下去痛九千下。
每每皮開肉綻，像一塊被片開的豬五花。
魔物的恢覆能力又極強，白日裏鞭笞，夜晚愈合，而剛愈合的傷口，第二天皮開肉綻。
如此往返重覆，惶惶沒有盡頭。
天上還降下天雷，專照著他皮開肉綻的地方劈，看起來，是不趁著魔頭尚未長成完全體把他弄死，無法給這世間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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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應該是宗擎見過的，仙法最高強的人，否則少年渾身熊熊烈焰般的恨意，怎會被他溫柔一撫，就輕易抹平。
初出世間的少年魔主，又沒經歷世事打磨，其實心境純凈似孩童，亦或...有些單純的獸的天性。
這人說：“魔物不死不滅，自有其存在的意義，三界平衡，不可強行打破。而事實上，你們瞧，這也是打不破的。”
“把他交給我吧，魔物無心，不辨是非善惡，得有人教他。我會讓他長出人心。”
其實少年並不能完全明白這人此話之意，但他大概懂得，這個人，是善意的。
唯一願意對他善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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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兩個人就住在一起，天圓地方，山頭上搭建一座小木屋，開墾一片菜田，養幾只雞，師徒相稱，平淡度日。
這人有個弱點，其他什麽都好，就是做家務笨手笨腳的，一進廚房燒菜，要麽鍋子底部通兩個洞，要麽屋頂的茅草燒成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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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稍微長大了一些，骨骼開闊了一些，少年稚氣褪去，向剛剛長成的青年獨有的青澀轉變了一些的宗擎，開始學習家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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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徒弟去給他買來，還不能放涼，否則吃了鬧肚子。
徒弟也真是慣著師父，還真就去給他買了，依照人的口味，多放了一點辣油和芝麻。
那是宗擎第一次騰雲駕霧，自那之後，宗擎就熟練掌握這項技能了。
他那混蛋師父也算用心良苦。
看到此處，風玉忍不住笑，還一邊吐槽：“什麽師父呀，可真是混蛋。”
日子一天天過，經年累月，情愫已在青年人的心間漸漸滋長，根深蒂固，風玉看得出來，這回憶中宗擎看那個人的眼神，屬實滿滿愛意。
突然想起宗擎在與自己相處中的模樣，兩相對比，嗯...純凈的青年人，和成熟的至尊魔主...階段不一樣，不好比較。
愛意都是真摯的愛意，只是未經世事的青年人，總是比歷經千帆的樣子，更多幾分熾熱和奮不顧身。
就顯得好像更純粹些...風玉有些暗暗發酸。
畫面再一流轉，竟是兩人床笫交纏，抵足合歡的情景，學會束發的宗擎發絲再次披散下來，初嘗情.事，欲動情動的樣子，艷麗極了。
與現在高高在上的魔主，是不同的風味。
作為旁觀者，風玉正瞧得有些津津有味時，畫面中的另一個人的臉，突然也清晰起來。
這是魔主的回憶幻境，原本只能看清宗擎一個人的臉，另一人的面目，在此之前一直是模糊的。
風玉本以為這模糊的廬山真面目不會被揭開神秘面紗，令人意想不到的，忽然就這麽揭開了。
在看清那人究竟什麽模樣的一瞬間，風玉如遭雷擊，從頭到腳，打了個巨大的冷顫。
那是一張陌生的臉，此前倒是素未謀面，可細看之下，又感覺有種奇異的熟悉。
莫玖離，對，莫玖離！
莫玖離的臉，就跟這人的廬山真面目有那麽五六分的相似。
只是莫玖離更多幾分陰柔，而畫面中的這個人，卻是清俊爽朗，如星如月，舉手投足間帶著仙氣。
風玉頃刻間可以確定，這就是原文中為了修道而辜負魔主，揮劍斷情，一輩子都做了白月光的仙君路遙！
莫玖離之流的替身，不過是沾了他的光，才有幸被留下罷了。
風玉心裏很不是滋味...原來，宗擎初出魔界，慘如過街老鼠，是路遙拯救了他。
原來，高高在上的魔主，洗手作羹湯、縫補衣物，也全是為他而學會的。
難怪宗擎把人當做白月光，這不是白月光，什麽是？
風玉愈想愈不是滋味，雖然早就知道這樣的前情存在，可真正撲面而來，親眼所見，誰能心緒安寧？毫無波動？
胸口發悶，前所未有的浮躁，甚至感覺氣息不順，酸悶要把人壓垮，風玉猛然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身來。
天色還未亮，風玉伸開手掌，發現自己兩只手的掌心，全濕透了。
而枕邊的宗擎，還沈沈睡著，一只手臂虛護在肚子邊緣，勾勒出腹部隆起的輪廓。
以魔主的神力，身邊有異動，本該感知的，可胎兒月份逐漸大起來，最近睡得越來越沈。
風玉本覺得這是大大的好事情來著。
可現在，見過那個人的臉之後，風玉只感覺心煩氣躁，甚至連多看一眼宗擎的睡相，都會使他心頭浮躁加劇。
掀開薄被，打算去外面透透氣，他暫時不想離宗擎這麽近。
披著外袍，於浮羅宮宮墻之外的桃林中晃悠、漫步，想要平心靜氣，可這心氣兒卻是久久不能平覆。
風玉覺得自己這是吃醋了，吃那白月光的醋了，泡進醋缸裏了！
宗擎回憶裏的那張臉，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風玉是又煩又氣，忽然，右肩處好像被人拍了一下，同時一個沒聽過的聲音響起：“你就是風玉吧。”
風玉轉過頭，如遭雷擊！
長著令他心浮氣躁的白月光臉的男人，現在就站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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