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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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猶豫幾秒, 談星然停止尋找，默默將冰箱門關上。
她轉過身，望向站在廚房外的楚亦臻, 緩緩啟唇, 如實開口：“我找你上次給我的那個東西……你扔了？”
“對, 我扔了。”楚亦臻平靜地看著談星然, 簡短回了一句。
“……”談星然望著她，久久沈默無言, “好吧, 我知道了, 那我一會兒——”
“差不多是在過期第二天扔的吧, 沒人吃，過期了的東西又不能總占著冰箱位置, 所以我扔了。”
談星然本想說一句把錢轉還給楚亦臻，楚亦臻卻沒有給她這個把話說完的機會。
談星然聽得楞了一下, 忍不住打量楚亦臻。
楚亦臻仍舊是那個很少會將情緒表露於臉上的人, 因此談星然在她臉上一無所獲, 只得放棄。
“很抱歉, 是我忘了, 其實我挺想吃的……”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解釋什麽，這解釋又究竟有什麽用，但她還是說了，並且道了歉。
楚亦臻可以看出，談星然的道歉前是真心的。
“這有什麽，東西給了你, 吃不吃是你自己的權利，不用說抱歉。”楚亦臻明明是在安慰著談星然, 卻反倒讓她心中更覺得難受。
確實，一個小小甜品，對於楚亦臻來說根本花不了多少錢。
不過輕若鴻毛、不值一提的東西罷了。
但因為知道對方喜歡而特意去給對方買來的東西，對方卻並未珍惜……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換作自己是楚亦臻，好心給別人買了東西，別人在看不見的地方可以隨便怎麽處理那樣東西。
可是這個冰箱是楚亦臻每天都會打開的，這也就意味著，在最初的那幾天裏，但凡楚亦臻打開冰箱，就能看見被那個人放在拉門最上層的那份甜品。
那份甜品始終紋絲不動地被放在那裏，這麽多天過去，就沒有人去觸碰過。
她，談星然，就這樣任由那樣東西自我毀滅。
這件事，依照談星然這樣的性格，真的一回想就覺得有些難受。
尤其是在聽到楚亦臻那句看起來似乎並不在意的話之後，她心中更覺壓抑擰巴。
“不好意思了，下次賠你一個。”
“談星然，你還是太見外了，我說了，那本就是你的東西，你想怎麽處理都可以。”
“……”
二人都沒了聲。
談星然回了房間，坐在書桌前思考著這件事。
雖楚亦臻認為這只是一件小事，但在談星然心中，這就是紮在她身上的一根刺。
她暫時難以把這根刺拔除，只能慢慢與自己釋懷。
--
已是年底，楚亦臻作為大公司總裁自是忙碌不已。
第二日早晨，當楚亦臻送談星然去學校時，她與後者談起之後的打算。
她告訴談星然，因為工作原因，自己接下來會離開星城一段時間。
之後的“司機”她是當不了了，但她會安排老徐過來接送談星然上下班。
就好像無論如何，接送談星然的人哪怕不是自己，這件事也必須得做下去。
“好，我知道了。”認真聽完後，談星然輕輕應了一聲。
似乎她還有什麽話想說，卻終是沒有再說下去。
“嗯，一會兒就走。”
“好，路上小心。”談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憋出這幾個字來。
在她說完之後，車廂內忽然就沒了動靜，沈默下來。
幾秒後的空氣凝固後，楚亦臻忽然毫無預兆地輕笑出聲。
談星然微微詫異，睜圓了黑眸望向她。
嘴上雖什麽也沒有說，眼裏卻清晰透出“你笑什麽”的問詢。
餘光註意到對方的視線，楚亦臻轉頭看了眼，隨即又很快移開目光。
時間雖然短暫，但她還是秒懂談星然眼裏的情緒。
於是她笑道：“其實也沒笑什麽，只是覺得挺開心的，所以忍不住笑了。”
挺開心的？
談星然並不知道楚亦臻所謂“挺開心的”，究竟是因為什麽。
難道就因為她不用再給自己當司機了，於是因此而開心？
應該不至於吧……如果她厭惡，盡管可以提出來，大可不必像現在這樣。
“你在想什麽，不會是覺得我之所以開心，t只是因為不用再接送你上下班了吧？”
見談星然若有所思的模樣，楚亦臻一下猜中了她的心思。
談星然無言，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這就無疑是在告訴楚亦臻，她確實就是這樣想的。
否則若自己說錯了，她大概率是會反駁的，但她現在卻並沒有這麽做。
“相處這麽一段時間了，我在你心裏還是這麽虛偽的人嗎？”楚亦臻笑問。
自始至終，她掛在唇角的笑容都未消減半分。
雖然即將離開星城，將會有幾日見不著談星然，但說實話她今天的心情還挺開心的。
雖然談星然那句“路上小心”中的客套與對付顯而易見，不過……她方才說這話時的神情跟語氣都很可愛。
這是讓楚亦臻會出現現在這種情緒的其中一個最大的原因。
虛偽這個詞，被楚亦臻說出來好似輕描淡寫。
只是談星然聽著，心中卻總覺得不太舒服。
在她眼中，虛偽這個詞太重，哪怕是開玩笑，也不能用它來開。
於是她當即辯解，“沒有，我沒有覺得你虛偽。”
“那就好。”依舊是淡淡一句，但談星然註意到，楚亦臻唇角的笑意卻因此而愈發上揚。
盡管談星然並不知道對方究竟在笑什麽，但她願意相信楚亦臻並不是在想什麽壞事。
那就好。
只要楚亦臻不誤會就好。
無論結局如何，談星然最不喜歡看到的就是別人誤會自己。
尤其是對她而言重要的人。
重要的人……
談星然未曾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竟會將楚亦臻列入到“對自己重要的人”這一範疇當中。
但她很快就將她排除了出去。
怎麽可能，楚亦臻怎麽可能對自己重要。
--
下午放學送走孩子們之後，談星然下意識往楚亦臻車子總是停靠的那個位置看去。
那裏沒有空著，但停在那裏的車卻也並不是楚亦臻的。
談星然不知道那輛車是誰的，也並不在意。
她只是突然恍悟過來，楚亦臻已經回葉城去了，沒有說過什麽時候才會回來。
可她記得楚亦臻說過會讓老徐來接她，現在老徐又在哪裏呢？
談星然掃視一圈，並未找到老徐的車影。
她沒有老徐的聯系方式，雖想要早些離開，又擔心一會兒老徐來了找不著自己。
最終她還是沒有著急離開，停在原地安靜等待著老徐的到來。
確實如她所想，老徐來得很快。
她只等了不到兩分鐘的時間，老徐就開著車停在了對面路邊。
已經乘過很多次老徐的車，談星然對於他車的款式模樣早已十分熟悉。
她在車海中搜尋，一看到對過那輛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車時，就已經認出了是老徐的車。
老徐將車停好，降下車窗朝她揮了揮手。
她立刻穿馬路過去，從後排上了車。
“談小姐，這是楚總讓我給你的。”老徐沒有急著開車，轉過身來，朝談星然遞了樣東西過來。
“啊？”談星然剛把斜挎小包放於一旁，一轉頭就看到了老徐遞來的那樣東西。
她楞了一下，隨即猶豫著從對方手中接了過來。
那是一個小圓盒，其中裝著的是與兩周之前楚亦臻送給她的完全一致的東西。
又是那份雪媚娘。
與上次是同樣口味，其中的夾心都是談星然愛吃的芒果。
老徐將東西給掉後就開動了車。
談星然在後排拿著那份甜品，目光緊緊盯著它，一直沒有移開過視線。
就好似要這份小小的甜品盯出個洞來一般。
“老徐，楚總是什麽時候走的？”盯著那份小甜品看了片刻，談星然忽然問道。
“一個小時前，我送她去的機場，之後我趕緊往這裏趕，但還是晚了，很抱歉談小姐。”老徐向談星然道了歉。
“沒事，我也才剛把孩子們送走。”談星然輕輕搖頭，保持淺笑。
她停頓片刻，又問：“那她大概要忙到什麽時候回來？”
老徐從後視鏡中向後看了一眼，“應該是忙到差不多一月底吧，談小姐，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
一月底……
這比談星然心中的預期還要久上很多，讓她心情不由自主地一瞬跌落萬丈。
她原本想的是一周，至多兩周，可是現在老徐卻告訴她，楚亦臻要去一個多月。
那種落差，是她未曾想過的。
其實她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應該會坦然面對，但事實往往超出她的預估。
她發現自己真的坦然不起來，心裏不知怎麽忽然變得空落落的。
前往玉蘭苑的前半段路中，談星然始終心不在焉地看著手中的甜品發呆。
她還清楚記得楚亦臻昨日與她說過的話，但她完全沒有想到，才只隔短短不到一日，今日這一份的小甜品就又到了自己手中。
此刻談星然心裏有很多想法，卻也只能藏在自己心中，無以言表。
而後半程路，談星然將那只小盒子緊攥於手心，又再次向視線投向窗外。
她總喜歡看窗外風景，可實際上卻總有其他心思。
--
回到家中，她難得是獨自一人。
客廳內很冷清，談星然將那份小甜品放入冰箱，依舊是之前那個位置。
但這一次，她不會再將它放置那麽久，直至過期一周多後才猛然回想起它的存在。
她已想好，等到明天就把這份甜品拿出來吃了。
從葉城回來這麽一段時間之後，這還是她第一次為自己做一頓晚飯。
之前若不是楚亦臻來燒，就是兩個人共同完成。
雖然二人在廚房時交流也不算多，但畢竟有人陪著自己，她的確心安不少。
但對於談星然來說，與楚亦臻一起做飯時跟以前與室友一起做菜時的感覺終究很不一樣。
跟室友一起她會很放松很自然，但與楚亦臻一起……
不提也罷。
給自己做了一碗簡易的熱湯面，談星然像從前那樣坐在餐桌獨自用餐。
她沒有碰手機，也沒有看電視，只安安靜靜地認真吃著。
吃過晚飯後她將鍋碗洗掉，又在沙發上休息片刻，看了會兒電視，跟往常一樣。
隨後的洗澡、吹頭、洗衣，靠在床頭休息看手機，亦跟以前無差。
隔壁房間空空如也，整個家裏重新只剩下她一人。
這樣的日子談星然以為自己明明該習慣了，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失神、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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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過身，望向站在廚房外的楚亦臻, 緩緩啟唇, 如實開口：“我找你上次給我的那個東西……你扔了？”
“對, 我扔了。”楚亦臻平靜地看著談星然, 簡短回了一句。
“……”談星然望著她，久久沈默無言, “好吧, 我知道了, 那我一會兒——”
“差不多是在過期第二天扔的吧, 沒人吃，過期了的東西又不能總占著冰箱位置, 所以我扔了。”
談星然本想說一句把錢轉還給楚亦臻，楚亦臻卻沒有給她這個把話說完的機會。
談星然聽得楞了一下, 忍不住打量楚亦臻。
楚亦臻仍舊是那個很少會將情緒表露於臉上的人, 因此談星然在她臉上一無所獲, 只得放棄。
“很抱歉, 是我忘了, 其實我挺想吃的……”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解釋什麽，這解釋又究竟有什麽用，但她還是說了，並且道了歉。
楚亦臻可以看出，談星然的道歉前是真心的。
“這有什麽，東西給了你, 吃不吃是你自己的權利，不用說抱歉。”楚亦臻明明是在安慰著談星然, 卻反倒讓她心中更覺得難受。
確實，一個小小甜品，對於楚亦臻來說根本花不了多少錢。
不過輕若鴻毛、不值一提的東西罷了。
但因為知道對方喜歡而特意去給對方買來的東西，對方卻並未珍惜……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換作自己是楚亦臻，好心給別人買了東西，別人在看不見的地方可以隨便怎麽處理那樣東西。
可是這個冰箱是楚亦臻每天都會打開的，這也就意味著，在最初的那幾天裏，但凡楚亦臻打開冰箱，就能看見被那個人放在拉門最上層的那份甜品。
那份甜品始終紋絲不動地被放在那裏，這麽多天過去，就沒有人去觸碰過。
她，談星然，就這樣任由那樣東西自我毀滅。
這件事，依照談星然這樣的性格，真的一回想就覺得有些難受。
尤其是在聽到楚亦臻那句看起來似乎並不在意的話之後，她心中更覺壓抑擰巴。
“不好意思了，下次賠你一個。”
“談星然，你還是太見外了，我說了，那本就是你的東西，你想怎麽處理都可以。”
“……”
二人都沒了聲。
談星然回了房間，坐在書桌前思考著這件事。
雖楚亦臻認為這只是一件小事，但在談星然心中，這就是紮在她身上的一根刺。
她暫時難以把這根刺拔除，只能慢慢與自己釋懷。
--
已是年底，楚亦臻作為大公司總裁自是忙碌不已。
第二日早晨，當楚亦臻送談星然去學校時，她與後者談起之後的打算。
她告訴談星然，因為工作原因，自己接下來會離開星城一段時間。
之後的“司機”她是當不了了，但她會安排老徐過來接送談星然上下班。
就好像無論如何，接送談星然的人哪怕不是自己，這件事也必須得做下去。
“好，我知道了。”認真聽完後，談星然輕輕應了一聲。
似乎她還有什麽話想說，卻終是沒有再說下去。
“嗯，一會兒就走。”
“好，路上小心。”談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憋出這幾個字來。
在她說完之後，車廂內忽然就沒了動靜，沈默下來。
幾秒後的空氣凝固後，楚亦臻忽然毫無預兆地輕笑出聲。
談星然微微詫異，睜圓了黑眸望向她。
嘴上雖什麽也沒有說，眼裏卻清晰透出“你笑什麽”的問詢。
餘光註意到對方的視線，楚亦臻轉頭看了眼，隨即又很快移開目光。
時間雖然短暫，但她還是秒懂談星然眼裏的情緒。
於是她笑道：“其實也沒笑什麽，只是覺得挺開心的，所以忍不住笑了。”
挺開心的？
談星然並不知道楚亦臻所謂“挺開心的”，究竟是因為什麽。
難道就因為她不用再給自己當司機了，於是因此而開心？
應該不至於吧……如果她厭惡，盡管可以提出來，大可不必像現在這樣。
“你在想什麽，不會是覺得我之所以開心，t只是因為不用再接送你上下班了吧？”
見談星然若有所思的模樣，楚亦臻一下猜中了她的心思。
談星然無言，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這就無疑是在告訴楚亦臻，她確實就是這樣想的。
否則若自己說錯了，她大概率是會反駁的，但她現在卻並沒有這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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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至終，她掛在唇角的笑容都未消減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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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讓楚亦臻會出現現在這種情緒的其中一個最大的原因。
虛偽這個詞，被楚亦臻說出來好似輕描淡寫。
只是談星然聽著，心中卻總覺得不太舒服。
在她眼中，虛偽這個詞太重，哪怕是開玩笑，也不能用它來開。
於是她當即辯解，“沒有，我沒有覺得你虛偽。”
“那就好。”依舊是淡淡一句，但談星然註意到，楚亦臻唇角的笑意卻因此而愈發上揚。
盡管談星然並不知道對方究竟在笑什麽，但她願意相信楚亦臻並不是在想什麽壞事。
那就好。
只要楚亦臻不誤會就好。
無論結局如何，談星然最不喜歡看到的就是別人誤會自己。
尤其是對她而言重要的人。
重要的人……
談星然未曾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竟會將楚亦臻列入到“對自己重要的人”這一範疇當中。
但她很快就將她排除了出去。
怎麽可能，楚亦臻怎麽可能對自己重要。
--
下午放學送走孩子們之後，談星然下意識往楚亦臻車子總是停靠的那個位置看去。
那裏沒有空著，但停在那裏的車卻也並不是楚亦臻的。
談星然不知道那輛車是誰的，也並不在意。
她只是突然恍悟過來，楚亦臻已經回葉城去了，沒有說過什麽時候才會回來。
可她記得楚亦臻說過會讓老徐來接她，現在老徐又在哪裏呢？
談星然掃視一圈，並未找到老徐的車影。
她沒有老徐的聯系方式，雖想要早些離開，又擔心一會兒老徐來了找不著自己。
最終她還是沒有著急離開，停在原地安靜等待著老徐的到來。
確實如她所想，老徐來得很快。
她只等了不到兩分鐘的時間，老徐就開著車停在了對面路邊。
已經乘過很多次老徐的車，談星然對於他車的款式模樣早已十分熟悉。
她在車海中搜尋，一看到對過那輛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車時，就已經認出了是老徐的車。
老徐將車停好，降下車窗朝她揮了揮手。
她立刻穿馬路過去，從後排上了車。
“談小姐，這是楚總讓我給你的。”老徐沒有急著開車，轉過身來，朝談星然遞了樣東西過來。
“啊？”談星然剛把斜挎小包放於一旁，一轉頭就看到了老徐遞來的那樣東西。
她楞了一下，隨即猶豫著從對方手中接了過來。
那是一個小圓盒，其中裝著的是與兩周之前楚亦臻送給她的完全一致的東西。
又是那份雪媚娘。
與上次是同樣口味，其中的夾心都是談星然愛吃的芒果。
老徐將東西給掉後就開動了車。
談星然在後排拿著那份甜品，目光緊緊盯著它，一直沒有移開過視線。
就好似要這份小小的甜品盯出個洞來一般。
“老徐，楚總是什麽時候走的？”盯著那份小甜品看了片刻，談星然忽然問道。
“一個小時前，我送她去的機場，之後我趕緊往這裏趕，但還是晚了，很抱歉談小姐。”老徐向談星然道了歉。
“沒事，我也才剛把孩子們送走。”談星然輕輕搖頭，保持淺笑。
她停頓片刻，又問：“那她大概要忙到什麽時候回來？”
老徐從後視鏡中向後看了一眼，“應該是忙到差不多一月底吧，談小姐，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
一月底……
這比談星然心中的預期還要久上很多，讓她心情不由自主地一瞬跌落萬丈。
她原本想的是一周，至多兩周，可是現在老徐卻告訴她，楚亦臻要去一個多月。
那種落差，是她未曾想過的。
其實她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應該會坦然面對，但事實往往超出她的預估。
她發現自己真的坦然不起來，心裏不知怎麽忽然變得空落落的。
前往玉蘭苑的前半段路中，談星然始終心不在焉地看著手中的甜品發呆。
她還清楚記得楚亦臻昨日與她說過的話，但她完全沒有想到，才只隔短短不到一日，今日這一份的小甜品就又到了自己手中。
此刻談星然心裏有很多想法，卻也只能藏在自己心中，無以言表。
而後半程路，談星然將那只小盒子緊攥於手心，又再次向視線投向窗外。
她總喜歡看窗外風景，可實際上卻總有其他心思。
--
回到家中，她難得是獨自一人。
客廳內很冷清，談星然將那份小甜品放入冰箱，依舊是之前那個位置。
但這一次，她不會再將它放置那麽久，直至過期一周多後才猛然回想起它的存在。
她已想好，等到明天就把這份甜品拿出來吃了。
從葉城回來這麽一段時間之後，這還是她第一次為自己做一頓晚飯。
之前若不是楚亦臻來燒，就是兩個人共同完成。
雖然二人在廚房時交流也不算多，但畢竟有人陪著自己，她的確心安不少。
但對於談星然來說，與楚亦臻一起做飯時跟以前與室友一起做菜時的感覺終究很不一樣。
跟室友一起她會很放松很自然，但與楚亦臻一起……
不提也罷。
給自己做了一碗簡易的熱湯面，談星然像從前那樣坐在餐桌獨自用餐。
她沒有碰手機，也沒有看電視，只安安靜靜地認真吃著。
吃過晚飯後她將鍋碗洗掉，又在沙發上休息片刻，看了會兒電視，跟往常一樣。
隨後的洗澡、吹頭、洗衣，靠在床頭休息看手機，亦跟以前無差。
隔壁房間空空如也，整個家裏重新只剩下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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