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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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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守

朱浩黔將代墨語帶回房間後,看著她冷靜下來後,一言不發的樣子,又去熱了一杯牛奶,打算搬出以前哄她的招數,不知道現在還管不管用。

代墨語坐在床邊出神,突然眼前出現一杯牛奶,擡頭看了朱浩黔,發現他張嘴正要說什麽,但又停住了,最後他被盯著受不了,終於說了一句:“小語,來喝杯牛奶。”

她接著看向朱浩黔的右臂,那兒空了一段,心裏咯噔一下,最後還是接過了那杯牛奶。

“浩黔哥,你之後也要離開嗎?”她語氣平淡,讓人感受不出情緒,然後又很自然地喝了一口牛奶。

朱浩黔想驗證一下他的猜想,也不想隱瞞什麽,實話實說,“或許吧,不過我會等你完全適應接下來的生活後,再做打算。”

他剛說完代墨語手中的杯子就掉在地板上,破碎聲過後,屋內陷入寂靜,朱浩黔心中大驚,不敢作聲,果然如他猜想的那樣,現在的代墨語,表面上看起來正常,實際上很容易受到刺激,自己剛才說錯話了。

這時代墨語先動了,她想拾起那些玻璃碎片,朱浩黔制止了她,將她按回床上,自己收拾了起來。隨後聽到她說了一句:“對不起!”

朱浩黔也坐到她旁邊,握住了她的手,語氣溫柔。“你不用道歉,是我疏忽了,我不會離開的,你今天有些累了,現在先休息好嗎?”

代墨語似乎聽到自己想要的結果,表情也舒緩了,就這麽拉著朱浩黔的手入睡。朱浩黔就這麽坐在床邊一夜,直到代墨語松開他的手,他才離開,看來自己這輩子,只能留在代家守著她了。

少洋現在夾在季城東和言旭中間,很有壓力,三人一言不發幹坐著好一會兒了,少洋打算開溜,他站起來,季城東就問他哪兒,少洋只能說自己剛才水喝多了,先去解決一下,然後推了推趴著的白狼。

言旭緊張了,他現在又不知道該怎麽單獨面對季城東,情急之下問了一句:“有必要帶上白狼一起去嗎?”

“我怕黑,還有,等下我就不回來了,回去睡覺。”說完帶著白狼一溜煙跑了,留下兩人在原地沈默。

“我也回去了!”言旭就要起身,然而被季城東拉住了,“再待一會兒吧!”

過了一會兒,季城東率先發問,為什麽他要躲著自己,言旭反問他難道不是他先避開自己,兩人在那兒爭執誰先不理人,都認為是對方先開啟的冷戰。

“言旭你變了!你之前不會這樣冷落我的!”

“我沒有,是你先推開我的,心裏藏事也不說出來,我不會再慣著你了!”

“還說你沒變,當初說會一直待在我身邊保護我,現在呢,沒有威脅了,你覺得沒必要留在我身邊了?”

“我沒想過要離開你!”言旭激動的吼了一句,季城東都懵了。“我做不到不在意擎逍說的那番話,那天的異象你也看到了,我也怕你這樣一聲不吭的消失了。我甚至還想過要對少洋下手,冒出這個想法後,發現自己偏執地可怕,都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你。”

季城東突然抱住他,“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內心那麽煎熬。”他從未懷疑言旭對他的感情,剛才為了讓他把真實想法說出來,一味地逼他,即使言旭情緒崩潰,得到了想要的結果,手段卑鄙些也無妨。

言旭也緊緊地抱住他,頭埋在他懷裏,他絕對不會放過這次機會,只要自己表現得更可憐一些,在季城東這邊就多一些特權,到時候自己不管提什麽要求,季城東總會答應。

兩人相擁了一會兒後,季城東突然敞開心扉,告訴言旭,自己這幾天陷入無限自責中,不敢面對代墨語,也不敢面對所有人。他是一切悲劇的源頭,就算威脅不覆存在,但他一點兒都不覺得輕松。

然後他開始想要逃避,一點一點抹除自己曾經存在的痕跡,去拜托田澤合處理他的事。他想過要帶著言旭回到山中老宅,但是少洋告訴他,自己和他有了共生關系,若是哪天其中一個生命消亡了,另一個也不能獨活。

到時候白晶石和七顆晶石的異能量就消失了,像言旭他們這樣的晶石持有者也會恢覆成普通人。面對死亡,少洋是坦然接受了,但是他不敢賭。他的身體經過兩次白晶石異能量洗禮,與擎逍最後一戰中又受了重傷,雖說目前還沒發現什麽後遺癥,但自己終究還是會先離開言旭。

與其到時候獨留言旭傷心,還不如趁此了斷,但他還是不舍得言旭。且不說過去,打自言旭以鄰居的身份和他相處後,他自己就對言旭有了想法,其實自始至終,都是他先動的心。

後來發現自己和言旭之間的差異,他也是在一點一點試探,但是言旭的回應總讓他著急,似乎認真的只有他自己一個人。後來,言旭的眼睛受傷了,他就趁著這個機會將言旭套牢。季城東那會兒裝都不裝,一直在挑戰言旭的極限,無時無刻都在黏著他,當時還惹來代墨語的不滿。

方法土歸土,有用就行了,兩人的相處模式已經超越一開始所說的友誼,即使雙方都不曾互相表白。

“言旭,知道你對我還有執念,我還是做不到放開你,那你願意跟我離開嗎?即使後面,我們還是會分開,你親眼看著我死去。”這個問題問得季城東既害怕又期待。

言旭沒想到季城東和少洋之間,還存在這種聯系,當初差一點釀成大禍。原來季城東內心是那麽煎熬,他一半的痛苦也是因為自己的不坦誠,他擡起頭看著季城東,此時的他像一只傷痕累累的小獸,虛弱,渴望得到關懷。

“既然如此,我們更要珍惜剩下的時間,不是嗎?我跟你走,就算到時候你先離我而去,我也不會獨活,反正到時候誰也管不了我了。”言旭強忍著淚水,季城東輕撫他的眼角,親吻他的眼睛,“你完蛋了,下半輩子都別想撇開我!”

少洋剛打開自己的房門,美菈聽到動靜就跑了出來。“撒嬌精,你怎麽回來了,阿旭哥把你勸回來的?”

“是你告訴他的!你怎麽知道我會在那兒?”

“你平時吵不過我就往護林裏跑,我當然好奇你會躲在哪個角落裏偷偷流眼淚。”

“看在你做了一件好事的的份上,我也不跟你計較了。”

“什麽啊!你竟然用這種方式博取關愛!”

“隨你怎麽想,對了,要是我跟著東哥離開了,你會不會很高興!”

“你說什麽!你要走?哼!撒嬌精吵不過我就要跑!想走就走!”緊接著嘭一聲,房門緊閉。少洋老成得嘆了一口氣,看著她的房門搖了搖頭,然後也推門進了自己的房間。

美菈的關門太大,引起了戚休的註意,他看著自己和代林威的合照,不禁感慨,“看來今晚有人是睡不著了!”

第二天清晨,言旭被林中的鳥叫聲喚醒,發現季城東抱著自己睡過去了,此時他一動,季城東又把他抱緊了些,昨晚兩人互訴衷腸,一夜無眠,他終於不再擔心自己被留下,回抱了季城東。季城東嘴角翹起,有言旭在,今天應該可以好好面對代墨語了。

兩人就這麽賴在帳篷裏,直到少洋突然喊了他們一聲,才有些不舍的離開。

少洋和美菈跟著戚休一起用早餐,朱浩黔和代墨語一同下樓,問季城東他們去哪兒了,敲門也沒回應。少洋問她是有什麽事嗎,代墨語也不隱瞞,有些事要和季城東說,大家也不用回避,於是少洋就跑到露營地,發現帳篷是關好的,也不知道裏面的人睡醒沒有,喊了幾聲。

看到兩人依次出來,少洋也沒覺得不對勁,直到三人一起回去的路上,季城東一直牽著言旭的手,少洋這才意識到兩人和好了。

當他們回到客廳,其他人都已經坐著等了。這時季城東走到代墨語面前,當著她的面兒跪了下來,這一動作把她嚇了一跳,連忙將他拉起來,然而季城東不為所動。

“墨語,對不起!因為我的原因,你爸和你哥才會遇難,這幾天我也一直躲著你,不敢和你說話,我不希望你能原諒我,現在我能做的,似乎只有道歉。”

代墨語沈默了一會兒,朱浩黔在一旁握住她的手,給予鼓勵。昨晚朱浩黔趁著代墨語熟睡後,回到了自己房間,但沒多久,代墨語又敲響了他的房門。後半夜兩人一直在聊,朱浩黔一直耐心得開導她,最終代墨語還是被說服了,決定和季城東好好談談。

“季城東,之前我說不怪你,是我說謊了。畢竟這一切的開端,都是因為你和擎逍的恩怨。當然,你也是受害者,但因為我家人的遭遇,抱歉我現在無法與你共情,我對你還是有怨的。也許以後我會慢慢淡忘,到那時候如果我們都還在世,相遇後再回應你,我原諒你了!”

說完這些,她輕松了不少,接著拉起季城東,“起來吧!”

季城東聽到了她的心裏話,如釋重負,這時言旭來來到代墨語身邊,告訴她自己會和季城東離開。代墨語一點兒都不驚訝,擁抱了他,“阿旭,昨晚我嚇到你了吧,在這兒和你道歉。你我相識多年,比起季城東,我與你更親近,對不起,我一時控制不住,對你發火了。”

言旭連忙安慰她這沒什麽,況且要不是代墨語昨晚點醒他,他也不會去找季城東,兩人也不會那麽快和好。“謝謝你墨語,一直以來都是你開導我,沒想到在你最痛苦的時候,我竟然什麽忙都幫不上。”

“阿旭,我們之間不用那麽客氣的。”說著轉向季城東,“以前我都沒發現,其實你早就對他動了心思吧,所以之後才會有那些不要臉的操作!”

季城東不否認,“是!”

代墨語看他的態度,瞬間又恢覆成平時的模樣,“我就知道,你以前都是裝出來的高冷!阿旭,以後多些心眼,別被這老狐貍牽著走。”她頓了一下後,又繼續說:“算了,現在你都被他拿捏得死死的,季城東,言旭也是我家人,你要是不對他好點,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季城東牽著言旭的手,讓她放心,他不好容易抓住的人,怎麽會不珍惜呢。

就這樣,一切都邁向終點,雖不完美,但微小的幸福,也是生活中重要的調劑品。少洋最後還是留在了代家,季城東和言旭一起回到那座老宅。少洋問攬曜,要不要和季城東道個別,他拒絕了,與季城東相伴同行的那一段日子,他也明白季城東經歷的坎坷多少是因為他,如今他心願已成,自己就不去打擾了。

多年後,異界虛無域。

一陣異動喚醒了正在休眠的熾子星,他隨即化作人形,無頭雕像處突然出現兩道熟悉的身影,連帶著七個能量團,他連忙過去,只見攬曜對他打了聲招呼,“好久不見!”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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