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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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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應離把手心裏的液體收拾幹凈之後就把鏡頭切回了前置。

溫諾高高地揚起了眉梢,矜傲地挑刺:“你剛剛濺那麽高,沒搞臟我的睡衣吧?”

溫諾那件睡衣舒適度很高,是某品牌的限量款,剛剛就放在應離的身側,很難說有沒有弄上去。

應離一怔,抿直的唇角不自然地動了動,道:“沒有。”

小男友狐疑地瞇了瞇眼睛,一副憋了一肚子壞水的模樣,很氣人地說:“給我檢查一下,我那衣服可貴了呢。”

應離無奈,用手機支架把手機撐在桌面上,伸手就要拿過那件衣服展示給溫諾看,以證自己的清白。

“誒!”溫諾又叫住他。

室友默默停下,眼神詢問。

溫諾努力做出刻薄的樣子,實則只是很可愛地撇了撇嘴,再度挑刺:“你的手剛剛摸過患處,怎麽能直接去碰我的衣服,你洗手了嗎?”

應離垂下眼睫,泛紅的耳尖使他看上去有種被壓迫的人夫感:“我擦幹凈了,剛剛你不是也看到了嗎,擦了兩遍,還用消毒濕巾又擦過了。”

是的,溫諾看見了。

不僅擦了手,被無辜波及的腹肌和胸膛也擦過了,沒有遺漏。

所以溫諾只是單純的欺負人而已。

怎麽,只準應離欺負他麽?

他當然要在室友無法還手的時候報仇雪恨找回面子來了,不然還怎麽稱得上是刁蠻的男友啊。

在被踏著自尊心逼他當場解決之後,又嫌他這嫌他那的,明明一開始讓他那樣做的人就是溫諾……如此的不可理喻,想必縱然是泥人也會升起幾分脾氣了。

被無理取鬧的室友果然懊惱地蹙起了眉頭,冷白的膚色微紅,窘迫道:“這次沒來得及,下次我會捂住的。”

溫諾卻還是得理不饒人:“不行,擦是擦幹凈了,但是如果有味道怎麽辦?”

“……”應離為難:“那你等一會,我先去洗個手?”

“算了算了。”溫諾道。

最後,可憐的室友無奈地戴上了手套,把完好無損的睡衣展示給溫諾看了才算完。

小男友滿意地笑起來,小梨渦甜甜淺淺:“你要保管好,不能拿來做壞事哦。”

應離有點憋屈地答應了:“好。”

“好吧那掛了吧,這回真的不說了。”

溫諾算了一下時間,波士頓那邊都已經到深夜了,室友本來就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經濟艙,根本沒休息好,現在得休息一下順便倒倒時差。

室友已經收拾好了床褥,也把大敞的睡袍系了回去,已經躺進被窩裏了,只留下了一盞暖黃色的小臺燈,看上去已經做好了入睡準備。

檢查無誤的屬於溫諾的睡衣被放在應離的枕邊,室友側躺著,把一只手放在上面,另一只手拿著手機。

應離又說好,然後很平靜地問:“要親一下嗎?”

溫諾一怔,隨即臉頰瞬間高熱了起來。

明明剛才更過分、更突破的下限的事情都做了,現在只是說個親吻而已,卻莫名讓氣氛旖旎了起來。

溫諾瞪著他,小聲問:“你在哪學的啊,都學壞了。”

還他媽生高冷禁欲室友。

“還有,你說就說,你的手幹嘛那樣摸啊。”

室友放在他睡衣上的手並不安分,恰好放在他胸口的那個位置,還時不時蹭一下,讓人多想。

應離很低的笑了一聲,被床頭燈映亮的眼睛看上去多了幾分往日沒有的溫情:“不知道,可能是病發了,溫醫生請諒解。”

溫諾:“……”

溫諾這兒是大白天,鏡頭裏的他一清二楚的,他還真不好意思做出對鏡頭親親的行為,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那回來再幫你治療吧,你快睡吧。”

應離想想也是。

要是溫諾真的乖乖親他一下說老公晚安,那他可能又會起來,這樣更不利於醞釀困意了,還是算了。

沒有溫諾在身邊的第一夜就這樣度過了。

接下來的幾天裏,應離都很忙,幾乎是連軸轉的狀態。

白天,應離需要和波士頓這邊的制藥中心談判事宜,為爭取更大的利益,他場場都不能缺席。

混到這一梯隊,情商也不能低,他既得盡可能的將可實現的利益和成果展現給合作方,又得死死藏住最核心的技術,勾得他們心癢癢,好早日松口讓步合作。

晚上,應離就得西裝革履的參加各大學術和商業圈的宴會。

外國人就喜歡這樣,不管多大點事,統統在派對上給你解決。

對面的公司技術首腦是位來自丹麥的生物信息學博士,他非常欣賞應離,三番兩次趁著方衍教授不在,偷偷他的弟子墻角。

“應,你真的不考慮考慮?據我所知,你們國內應該沒有哪個實驗室能開出這樣的高價了。”Vincent也會說中文,只是不大標準,但能聽懂。

“而且,我們這兒的學術資源更豐富,如果你來,我們會無私地與你共享知識的財富。”Vincent循循善誘道。

他知道對於應離這樣的人,財富不會是他的第一追求。能站在這兒的人都不缺乏賺錢的能力,更多的是對頂尖知識的渴望。

應離禮貌一笑,婉拒:“謝謝您的美意,但我還是喝不慣紅酒。”

“Why”Vincent急了。

癌癥生物學領域的人才全世界都稀缺,而且像應離這樣年紀輕輕就能站到這個高度的前途不可估量,放他就這樣離開實在太遺憾了。

據他的了解,國內國外對於優秀人才的扶持應該不是一個量級的,資源也是他們這兒更頂尖……不,可以說,他們這兒就是世界的生物學之巔,更何況他們還開出如此優渥的條件,應離根本沒理由拒絕。

“難道是所謂的'愛國'?”Vincent難以置信。

國家自然是要愛的,但Vincent覺得世界的人才本就是流動的,他也並非美國人,但現在還不是站在波士頓的土地上,他覺得應離不該想不通這個理。

應離不可否認,目光清明。

來這兒當然能來,但卻不是隨時都能走。

天上不會無故掉餡餅,他若是成為他們中的一員,走的時候自然不能這麽輕松地離開了,不用想也知道會出現各種大大小小的困阻,讓他絆住腳步。

Vincent覺得可能還是條件沒開夠,瞄了一眼正在往這邊走來的方衍教授,不甘心地追問:“難道你在國內還有什麽是我們給不了的?”

應離一怔,漆黑的眼神化成潺潺的溫水,微笑:“my baby.”

觥籌交錯了幾天,國內的溫諾也沒閑著。

他說給應離小禮物並不是哄騙室友的話,掛斷電話的第二天,他就開始著手給應離畫生日蛋糕的設計圖了。

普通的蛋糕隨時都能買,這太沒新意了。

畢竟……他可是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在應離的生日當天把一切都拉回到原點。這麽重要的事情,加之這是他們認識以來第一次一起過的生日,溫諾便想把每個環節都做到極致。

只要室友也能看出他的用心,興許會原諒他的,這樣他們分手之後還能繼續做朋友。

想到這,溫諾的心就一陣刺痛,然後愈發賣力地畫了起來。

他想做那種有藝術感和立體感的油畫蛋糕,於是畫了一個橫亙在丹巴東北部的墨爾多神山作為蛋糕主體。

墨爾多神山在當地是神聖的象征,有天然形成的喜馬拉雅、岡底斯山卿等藏區八大神山的縮影造型,地位很崇高。

畫完之後,溫諾就把設計圖交給了一家定價很高的私人蛋糕房,還請了專門的老師來教他做蛋糕,一連上了好多天的課。

生日禮物溫諾也定好了,大概需要一周的時間才能到貨。他算了算,等應離回來過幾天就能那到手了。

在各種大大小小的忙碌中,溫諾也沒忘記自己要做的事。但他一連去了辦公室好多次,每次都沒見到關鶴老師的人影。

終於在某天的上午課時後,溫諾在辦公室撞見了負責他們班的關鶴老師。

“關老師!”溫諾連忙叫住他,仿佛怕他下一刻又不知道要去哪兒忙了。

一位留著及肩長發、身著文藝風的青年教師轉身,見到是溫諾就綻開了笑容:“溫諾,你找我?正好,我也在找你,展會截稿日要到了,你的作品準備好了嗎?”

溫諾擦了擦下頜的汗水,擡眼:“準備好了,我就是要說這件事。”

關鶴連忙露出歉意的微笑:“抱歉抱歉,老師這兩天實在是太忙了,抽不出身。”

“沒關系。”溫諾體諒他,然後把早就畫好的作品帶到他面前。

溫諾小小年紀便才華橫溢,技巧簡直讓他沒有多少可教導的餘地了,只是靈氣尚有欠缺,畫作主題總是循規蹈矩,不出彩。

但畢竟年輕,他還是很期待的。

關鶴期待地捏住畫布的一角,倏地拉開。

只見一幅美得幾乎讓人屏住呼吸的油畫展現在二人面前。

畫作是極度的綺麗,仿佛一望過去就能置身心曠神怡的高山草原,無疑在驚艷的觀感和無可挑剔的技術水平上,還大大的突破了溫諾往日的創作受限的瓶頸。

滿目的靈氣躍然紙上。

然而,關鶴卻笑不出來,也誇不出聲。

他的瞳孔卻驟然縮緊,嗓音發幹地厲聲詰問道:“溫諾,這是你畫的嗎?!”

溫諾茫然道:“對,對啊,怎麽了?”

關鶴的臉色發白,手心出汗。

這、這怎麽會和他另外一位學生的畫作這麽像呢?

雖然溫諾的這幅畫技巧水平大大超過那一幅,但那個學生的畫可是他一連數日的悉心指導下畫出來的啊,從繪畫技巧到創作思路,他都清楚。

關鶴平息下自己的情緒,鎮定下來:“你等等,老師現在就喊他過來,問問清楚這是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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