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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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正當陸知秋胡思亂想時，鳳遲霖便開口了。
“師尊，您要不要先去沐浴一番？”轉眼間他們便回到了峰內，陸知秋在密室待了兩個月，身子確實疲倦且黏膩，此時他便想好好泡一泡溫泉，洗洗他這些日子以來的疲倦。
便點了點頭，準備往後院去，鳳遲霖拉住他，小心看了他一眼，低聲道，“那師尊先去沐浴，弟子去準備膳食，一會兒一塊用膳吧？”
陸知秋並無異議，微頷首，鳳遲霖眼眸微動，放開了他，陸知秋便沒再停留，擡腿邁向後院。
鳳遲霖目光灼熱，盯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待一切消失殆盡，鳳遲霖才回過神來，手指磋磨了下，舌尖舔了下唇，轉身往廚房方向走。
陸知秋渾身赤裸的泡在水霧彌漫的溫泉裏，三千墨發如瀑撒落，一些落在肩頸上，一些落在溫泉的石壁上，一些落在水霧裏。
他靠在石壁邊上，微闔雙眸，享受著這溫暖而又寧靜的時刻。
感覺渾身都被溫熱的泉水泡開，皮膚飽和得很，透著光似的，看上去白凈嬌嫩，好揉撚。
陸知秋身處其中，身體極度舒適，相似的場景下，朦朧的意志開始下沈，不可自制的想起了許多年前的事。
沒遇到小徒弟之前，他的生活平淡無奇，便是外出半年，除了掌門師兄，無人會知曉他在哪。
有時他厭煩了，一人獨自在外時，連師兄也不清楚他在哪。
但近些年，由於小徒弟的擔憂，出門前，他不得不提前告知對方。
並隨時告知對方自己的位置，免得他擔心。
陸知秋腦子迷迷糊糊的，卻在想起小徒弟時能清晰記得他的模樣。
他的小徒弟，善良溫柔，冷靜自持，尊師重教，天賦異稟。
有時他看著小徒弟，都不由得自卑。
陸知秋睜開眼，在水霧彌漫的溫泉中看清自己的身子，肚子白凈又堅韌，腹肌硬邦邦的，陸知秋嘆了口氣。
他的手臂雖然白得透光，但指尖常年握劍早已是粗糙，手指不自覺摸上鎖骨，骨頭硬邦邦的，粗糙的指尖停留在上面，猛然發顫了下，陸知秋眼眸低垂著，心情莫名低落。
鳳遲霖見他許久不回便來到後院敲了敲門，低聲問，“師尊，可以擺膳了。”
陸知秋連忙應了一聲，從溫泉裏出來，鳳遲霖看著他笑道，“師尊先回去，弟子去取膳食。”
將膳食送到師尊的房間，他已換了一件衣裳，是淺青束袖長衫，墨發僅以一根紅發帶束著，頭發並未全部束起，而是留了一半在肩頭。
鳳遲霖第一次見到他這副模樣，不由得被迷住了。
陸知秋開了門將他迎進來，回過身見他一直站在門口，不由得疑惑，“臨兒、你怎麽了？”
鳳遲霖猛然回過神，擡腿走進屋子，掩飾一般，清咳一聲道，“沒事，這身很配您，很好看。”
陸知秋微頓，看向他，臉頰兩側有些紅，雖說不是第一次被他這麽誇獎，但面對這麽直白的誇獎，還是有些不知所措，他垂眸不語，坐下道，“嗯、用膳吧，你做了什麽？”
鳳遲霖將裏邊的飯菜拿出來，一一擺在桌上，輕聲道，“一些清淡的飯菜，還有些酸辣的，您喜歡的桃花釀，我托人買了些回來，弟子陪您喝點。”
陸知秋微頓，看他一眼，沒想到他院內藏的桃花釀被他發現了，臉色微紅，抿了抿唇，“你買的那些不好，你去院內，將為師釀的取出來。”
鳳遲霖笑了下，應了聲好便起身出門，陸知秋在門上靠著看他，酒藏在桃花樹下，在桃花盛開的時節，花香滿溢，酒氣便沒那麽明顯，不知道他是怎麽發現的。
不一會兒，鳳遲霖便將一壺陶罐抱了出來，陸知秋好笑的看著他，側身讓他進去，捏了訣清幹凈陶罐上的泥，隨後取了酒杯放在兩邊。
鳳遲霖眼中噙笑，倒了酒，瞇著眼聞了一會兒，低聲笑道，“師尊，您這酒，弟子惦記好久了。”
陸知秋微抿了一口，闔眼慢慢品味，聞言頓了下，問他，“你怎麽知道為師釀了酒？”
鳳遲霖抿了一口，眼眸微亮，看向他的眸子明亮閃爍，笑道，“有次來找師尊時無意間發現的。一直想著，可沒見師尊拿出來過”
陸知秋微頓，看他一眼，嘗了嘗他做的菜，微瞇著眼，“平日裏沒時間喝，你年紀尚小，酒不許多飲。”
鳳遲霖微頓，低頭聽訓，“是，弟子知道。師尊怎麽會喜歡喝酒？”
陸知秋微抿了一口，眼神沒在他身上，似乎在低頭看桌上的菜又不盡然。
“年紀小的時候不懂，見別人喝了煩惱的事少了，便也試著喝了一點。後來不喝了，只釀，釀的過程倒治愈了我許多。”
鳳遲霖垂眸看向他，心頭一顫，心疼不已，卻不能做什麽，便笑道，“師尊喜歡釀酒？下次有機會能教教我嗎？弟子也想學。”
陸知秋看向他，輕微點頭，知道他在說笑，便笑了下，“你想學為師自然會教，不過不是現在，待以後吧，你不忙的時候。”
鳳遲霖眼眸噙笑，起身來到他面前，在他一臉疑惑中蹲下，擡眸看他，手覆在他冰涼的手上，低聲道，“好、師尊，謝謝你。”
隨後將腦袋靠在他手背上，陸知秋微頓，莫名被一絲情愫觸動心弦，鬼迷心竅的摸上他的頭，輕輕安撫他。
鳳遲霖眼眸微動，慢慢闔了眼，靠在他腿上一動不動，陸知秋也格外享受此時的寧靜，便任由他依靠著。
他們像浮舟中僅存的幸存者一樣，相互依偎在一起，仿佛世間只剩下了他們，僅兩人相依為命一般。
陸知秋心裏此時確確實實只有鳳遲霖一人，他垂眸看著自己的小徒弟依偎在自己腿上，輕輕拍了拍他，沒再出聲。
·生辰禮當日
千靈山裏熱鬧非凡，弟子來來去去，皆在準備生辰禮的物件，鳳遲霖平日裏在門內頗受歡迎，因此準備起他的生辰禮，各峰弟子臉上都不免高興。
來往間皆是喜色，路過之時都會說笑幾句，此時鳳遲霖還賴在陸知秋房裏，陸知秋難言的看著靠在自己肩上的弟子，手指彎起輕扣了他一下，無奈道，“準備去前廳，今日是你的及冠禮，不要遲到了。”
“你也長大了，不許在這樣黏人了。”
鳳遲霖眼眸微紅，委委屈屈的看著他，低聲道，“師尊，弟子知道。再靠一會兒就一會兒…”
陸知秋自是拿他沒法子，讓他靠了許久見時辰將到便道，“好了，不許再胡鬧。”鳳遲霖垂下眸子，低低應了一聲。
待他們來到前廳，吉時已到，他看向小徒弟，向他微點頭，鳳遲霖獨自向前，與青霏一同進到祠堂。
不久後出來，鳳遲霖神色如常，氣質上卻澄凈了許多，他看向自己，陸知秋微一點頭，來到他身邊，探查了一番他的身體，將自身靈力運起，灌註了一部分在他身上，鳳遲霖慢慢受著，放松自身接納他。
待許久後，這場靈力灌註了停下來，陸知秋觀察他眸中神色，低聲問他，“感覺如何，還好嗎？”
鳳遲霖點了下頭，笑著說，“沒事，師尊放心。”
陸知秋松了口氣，看向青霏，各峰峰主上前，皆灌註了一股靈力在他身上，既是對他的認同，也是以後用於保護他的。
他的靈力以保護他，各峰峰主靈力皆在外環繞他，漸漸消失在周身。
陸知秋面露擔憂，目光一直放在他身上，見他並無不適，待靈力灌註結束後，他才上前一步扶著他，低聲問，“臨兒…感覺如何？”
鳳遲霖臉色微白，適應了好久才緩過來，搖了搖頭，輕聲道，“弟子無礙，師尊不必擔心。”
加冠禮進行了一半，此時只能繼續，跟著青霏身後前往長亭，鳳遲霖盤腿坐在在蒲扇上，陸知秋站在他身旁。
青霏低聲念了一句詭譎難懂的古語，法訣一層層籠罩在他身上，鳳遲霖闔了眼，在一片紫光中消失了蹤影。
青霏儒雅隨和，念完古語後便站在他身邊，低聲解釋，安慰他，“你第一次收徒不知道這點，待他將靈力全部轉換後，由你賜他一字，用作他人稱呼，以後，辭臨此名，只能由親近之人才能喚。”
陸知秋略微點頭，青霏像突然想起什麽一樣，眼神有些飄遠，看向遠處的林間，低聲道，“陸師弟，我那侄子，也喚遲霖，你說，這是不是一種緣分。”
陸知秋沈默不言，青霏看著眼前的紫光，沈默片刻道，“若是他還在，如今也及冠了，有時我看著辭臨便會想起他，你說我是不是魔怔了。”
陸知秋不知該說什麽，猶豫片刻道，“這麽多年都沒有消息，許是平安的。”
青霏點了點頭，“但願如此。”
隨後想起什麽一樣道，“辭臨在門中多年，如今也已及冠，江湖還是要去闖一闖的。”
陸知秋自知不能一直困著他，聞言便道，“待今日過後，我會與他一同出門游歷江湖。”
青霏見他松口便也放心下來，“畢竟是下任人選，多經歷些風雨也是好的，你也不要太捆著他。”
“我知道。”
此時天光大亮，臺下的弟子都在盯著他們，有時在低聲議論。
洛書上前一步道，“師尊，族中來信，弟子一會兒便下山了。”
青霏反應過來，點頭道，“為師知道了，去吧。”
洛書看向他，低聲道，“待風師弟出來弟子再下山”陸知秋眼眸微動，但還是沒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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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陸知秋胡思亂想時，鳳遲霖便開口了。
“師尊，您要不要先去沐浴一番？”轉眼間他們便回到了峰內，陸知秋在密室待了兩個月，身子確實疲倦且黏膩，此時他便想好好泡一泡溫泉，洗洗他這些日子以來的疲倦。
便點了點頭，準備往後院去，鳳遲霖拉住他，小心看了他一眼，低聲道，“那師尊先去沐浴，弟子去準備膳食，一會兒一塊用膳吧？”
陸知秋並無異議，微頷首，鳳遲霖眼眸微動，放開了他，陸知秋便沒再停留，擡腿邁向後院。
鳳遲霖目光灼熱，盯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待一切消失殆盡，鳳遲霖才回過神來，手指磋磨了下，舌尖舔了下唇，轉身往廚房方向走。
陸知秋渾身赤裸的泡在水霧彌漫的溫泉裏，三千墨發如瀑撒落，一些落在肩頸上，一些落在溫泉的石壁上，一些落在水霧裏。
他靠在石壁邊上，微闔雙眸，享受著這溫暖而又寧靜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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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知秋身處其中，身體極度舒適，相似的場景下，朦朧的意志開始下沈，不可自制的想起了許多年前的事。
沒遇到小徒弟之前，他的生活平淡無奇，便是外出半年，除了掌門師兄，無人會知曉他在哪。
有時他厭煩了，一人獨自在外時，連師兄也不清楚他在哪。
但近些年，由於小徒弟的擔憂，出門前，他不得不提前告知對方。
並隨時告知對方自己的位置，免得他擔心。
陸知秋腦子迷迷糊糊的，卻在想起小徒弟時能清晰記得他的模樣。
他的小徒弟，善良溫柔，冷靜自持，尊師重教，天賦異稟。
有時他看著小徒弟，都不由得自卑。
陸知秋睜開眼，在水霧彌漫的溫泉中看清自己的身子，肚子白凈又堅韌，腹肌硬邦邦的，陸知秋嘆了口氣。
他的手臂雖然白得透光，但指尖常年握劍早已是粗糙，手指不自覺摸上鎖骨，骨頭硬邦邦的，粗糙的指尖停留在上面，猛然發顫了下，陸知秋眼眸低垂著，心情莫名低落。
鳳遲霖見他許久不回便來到後院敲了敲門，低聲問，“師尊，可以擺膳了。”
陸知秋連忙應了一聲，從溫泉裏出來，鳳遲霖看著他笑道，“師尊先回去，弟子去取膳食。”
將膳食送到師尊的房間，他已換了一件衣裳，是淺青束袖長衫，墨發僅以一根紅發帶束著，頭發並未全部束起，而是留了一半在肩頭。
鳳遲霖第一次見到他這副模樣，不由得被迷住了。
陸知秋開了門將他迎進來，回過身見他一直站在門口，不由得疑惑，“臨兒、你怎麽了？”
鳳遲霖猛然回過神，擡腿走進屋子，掩飾一般，清咳一聲道，“沒事，這身很配您，很好看。”
陸知秋微頓，看向他，臉頰兩側有些紅，雖說不是第一次被他這麽誇獎，但面對這麽直白的誇獎，還是有些不知所措，他垂眸不語，坐下道，“嗯、用膳吧，你做了什麽？”
鳳遲霖將裏邊的飯菜拿出來，一一擺在桌上，輕聲道，“一些清淡的飯菜，還有些酸辣的，您喜歡的桃花釀，我托人買了些回來，弟子陪您喝點。”
陸知秋微頓，看他一眼，沒想到他院內藏的桃花釀被他發現了，臉色微紅，抿了抿唇，“你買的那些不好，你去院內，將為師釀的取出來。”
鳳遲霖笑了下，應了聲好便起身出門，陸知秋在門上靠著看他，酒藏在桃花樹下，在桃花盛開的時節，花香滿溢，酒氣便沒那麽明顯，不知道他是怎麽發現的。
不一會兒，鳳遲霖便將一壺陶罐抱了出來，陸知秋好笑的看著他，側身讓他進去，捏了訣清幹凈陶罐上的泥，隨後取了酒杯放在兩邊。
鳳遲霖眼中噙笑，倒了酒，瞇著眼聞了一會兒，低聲笑道，“師尊，您這酒，弟子惦記好久了。”
陸知秋微抿了一口，闔眼慢慢品味，聞言頓了下，問他，“你怎麽知道為師釀了酒？”
鳳遲霖抿了一口，眼眸微亮，看向他的眸子明亮閃爍，笑道，“有次來找師尊時無意間發現的。一直想著，可沒見師尊拿出來過”
陸知秋微頓，看他一眼，嘗了嘗他做的菜，微瞇著眼，“平日裏沒時間喝，你年紀尚小，酒不許多飲。”
鳳遲霖微頓，低頭聽訓，“是，弟子知道。師尊怎麽會喜歡喝酒？”
陸知秋微抿了一口，眼神沒在他身上，似乎在低頭看桌上的菜又不盡然。
“年紀小的時候不懂，見別人喝了煩惱的事少了，便也試著喝了一點。後來不喝了，只釀，釀的過程倒治愈了我許多。”
鳳遲霖垂眸看向他，心頭一顫，心疼不已，卻不能做什麽，便笑道，“師尊喜歡釀酒？下次有機會能教教我嗎？弟子也想學。”
陸知秋看向他，輕微點頭，知道他在說笑，便笑了下，“你想學為師自然會教，不過不是現在，待以後吧，你不忙的時候。”
鳳遲霖眼眸噙笑，起身來到他面前，在他一臉疑惑中蹲下，擡眸看他，手覆在他冰涼的手上，低聲道，“好、師尊，謝謝你。”
隨後將腦袋靠在他手背上，陸知秋微頓，莫名被一絲情愫觸動心弦，鬼迷心竅的摸上他的頭，輕輕安撫他。
鳳遲霖眼眸微動，慢慢闔了眼，靠在他腿上一動不動，陸知秋也格外享受此時的寧靜，便任由他依靠著。
他們像浮舟中僅存的幸存者一樣，相互依偎在一起，仿佛世間只剩下了他們，僅兩人相依為命一般。
陸知秋心裏此時確確實實只有鳳遲霖一人，他垂眸看著自己的小徒弟依偎在自己腿上，輕輕拍了拍他，沒再出聲。
·生辰禮當日
千靈山裏熱鬧非凡，弟子來來去去，皆在準備生辰禮的物件，鳳遲霖平日裏在門內頗受歡迎，因此準備起他的生辰禮，各峰弟子臉上都不免高興。
來往間皆是喜色，路過之時都會說笑幾句，此時鳳遲霖還賴在陸知秋房裏，陸知秋難言的看著靠在自己肩上的弟子，手指彎起輕扣了他一下，無奈道，“準備去前廳，今日是你的及冠禮，不要遲到了。”
“你也長大了，不許在這樣黏人了。”
鳳遲霖眼眸微紅，委委屈屈的看著他，低聲道，“師尊，弟子知道。再靠一會兒就一會兒…”
陸知秋自是拿他沒法子，讓他靠了許久見時辰將到便道，“好了，不許再胡鬧。”鳳遲霖垂下眸子，低低應了一聲。
待他們來到前廳，吉時已到，他看向小徒弟，向他微點頭，鳳遲霖獨自向前，與青霏一同進到祠堂。
不久後出來，鳳遲霖神色如常，氣質上卻澄凈了許多，他看向自己，陸知秋微一點頭，來到他身邊，探查了一番他的身體，將自身靈力運起，灌註了一部分在他身上，鳳遲霖慢慢受著，放松自身接納他。
待許久後，這場靈力灌註了停下來，陸知秋觀察他眸中神色，低聲問他，“感覺如何，還好嗎？”
鳳遲霖點了下頭，笑著說，“沒事，師尊放心。”
陸知秋松了口氣，看向青霏，各峰峰主上前，皆灌註了一股靈力在他身上，既是對他的認同，也是以後用於保護他的。
他的靈力以保護他，各峰峰主靈力皆在外環繞他，漸漸消失在周身。
陸知秋面露擔憂，目光一直放在他身上，見他並無不適，待靈力灌註結束後，他才上前一步扶著他，低聲問，“臨兒…感覺如何？”
鳳遲霖臉色微白，適應了好久才緩過來，搖了搖頭，輕聲道，“弟子無礙，師尊不必擔心。”
加冠禮進行了一半，此時只能繼續，跟著青霏身後前往長亭，鳳遲霖盤腿坐在在蒲扇上，陸知秋站在他身旁。
青霏低聲念了一句詭譎難懂的古語，法訣一層層籠罩在他身上，鳳遲霖闔了眼，在一片紫光中消失了蹤影。
青霏儒雅隨和，念完古語後便站在他身邊，低聲解釋，安慰他，“你第一次收徒不知道這點，待他將靈力全部轉換後，由你賜他一字，用作他人稱呼，以後，辭臨此名，只能由親近之人才能喚。”
陸知秋略微點頭，青霏像突然想起什麽一樣，眼神有些飄遠，看向遠處的林間，低聲道，“陸師弟，我那侄子，也喚遲霖，你說，這是不是一種緣分。”
陸知秋沈默不言，青霏看著眼前的紫光，沈默片刻道，“若是他還在，如今也及冠了，有時我看著辭臨便會想起他，你說我是不是魔怔了。”
陸知秋不知該說什麽，猶豫片刻道，“這麽多年都沒有消息，許是平安的。”
青霏點了點頭，“但願如此。”
隨後想起什麽一樣道，“辭臨在門中多年，如今也已及冠，江湖還是要去闖一闖的。”
陸知秋自知不能一直困著他，聞言便道，“待今日過後，我會與他一同出門游歷江湖。”
青霏見他松口便也放心下來，“畢竟是下任人選，多經歷些風雨也是好的，你也不要太捆著他。”
“我知道。”
此時天光大亮，臺下的弟子都在盯著他們，有時在低聲議論。
洛書上前一步道，“師尊，族中來信，弟子一會兒便下山了。”
青霏反應過來，點頭道，“為師知道了，去吧。”
洛書看向他，低聲道，“待風師弟出來弟子再下山”陸知秋眼眸微動，但還是沒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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