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章 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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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8章 58
鹿曉審視著曾經的自己。
像是從那刻起, 曾經的自己仿佛被鏈接上了操控的線，一切的行為軌跡開始偏離原定的軌道。
利用她的同情心，讓她任勞任怨心甘情願的為老鄉跑進跑出, 恨不得付出所有，也利用她的小民思想, 擔心浪費國家資源, 引導她在發生危險時不是報警, 而是由自己來解決, 後面更是利用她窮人乍富，弱者變強者的膨脹心態, 刺激她激將她越來越卷, 逐漸卷到廢寢忘食的地步。
鹿曉回憶著之前發生的一幕幕, 突然開始渾身發冷，她覺得自己有些像一顆棋子，不, 不止是自己, 甚至連她一直認為的無所不能的國家, 也是一枚棋子。
她之前只是懷疑, 但現在確定了, 國外的那群畫風嚴重與這個世界不符的怪物和厲鬼, 都是系統搞的鬼。
鹿曉有些脫力的癱在椅子上, 她怎麽會到現在才發覺，她之前不是一直都對系統很警惕嗎？還反覆套話試圖薅羊毛，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放下了警戒，完全信任了？
鹿曉摩挲著手指, 很快便想起來，是從她從中真正得到了好處, 變強開始。
重重吐出一口氣，鹿曉有些怔楞，她果然就是個普通人，哪怕隨著年齡的增長，工作的時間增長，閱歷多了，該上當時還是上當了，雖然她一開始是抱著警惕心的，但一旦得利，頓時什麽都忘了。
其實認真說起來，她不介意被利用，畢竟是個成年社畜，也沒有那麽天真，她介意的，是被無知無覺的哄騙，誘導。
她害怕的是自己看不清前方的路，驚恐以為是個水潭，卻實際是個深淵，她會無知無覺的踏進去。
最重要的是，鹿曉擔心系統的目的，根據她推測出來的，什麽客服系統，只是降低她警戒心的幌子，或許利用穿越者和她吸取其他世界的能量進行修覆是真的，但誰又知道它為了這個目的，會用什麽手段？現在就是一些不知道來歷的怪物和厲鬼，那以後呢？會不會為了達到目的，它一邊跟鹿曉裝著無辜，一邊用更殘忍的方式犧牲無數人的性命？
鹿曉現在滿腦子都是之前看過的那個怪物視頻的一些血腥場景，越想越心底發涼，心浮氣躁。
偏偏這個時候系統還跳出來刷存在感，“宿主，你發什麽呆呢，快看看你靈魂的能量，有大驚喜。”
鹿曉忍了又忍，到底沒忍住心底逐漸浮起的戾氣，冷聲問系統，“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大概是從沒被這樣對待過，系統楞了一瞬，才疑惑的問，“你在說什麽呢宿主，我是統子啊，你的客服系統，你咋啦？”
鹿曉冷笑一聲，一點都不想與它虛與委蛇，“你老實告訴我，那些個怪物和厲鬼，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究竟想幹什麽？”
系統的反應是更疑惑了，還有些震驚，“宿主你在說什麽呀，我之前不是告訴過你，我不知道嗎？我只是個出生剛四個月的新統，我真的不知道啊。”
鹿曉明白她這麽問是不會得到答案了，便不再浪費口舌，而是直接采取行動，消極怠工。
反正萬變不離其宗，系統的最終目的是通過她這個錨點和穿越者聯系從而吸取能量，那她不幹了，看誰犟的過誰，就算解綁她也不怕，反正她現在不缺錢，就算系統惱羞成怒給她全轉走了，她就憑現在這身被開過掛的力氣，也能養活自己。
於是鹿曉利落的關掉了屏幕，換了身睡衣舒服的躺在床上，開始玩起了手機。
刷劇看小說打游戲，不得不說真挺香的，鹿曉一開始只是賭氣，玩著玩著就真上癮了，還是系統先沈不住小聲說：“宿主，中午了，你不吃飯嗎？”
鹿曉這才被從手機裏拉回註意力，看了一眼時間，想了想，還是換了身衣服去食堂吃飯。
這次沒看見陶預，也沒看見許炎，估計剛回基地處理堆積的工作了吧。
和魏月月找了張桌子坐下，鹿曉這次不狼吞虎咽了，吃的很是慢條斯理，魏月月還有些奇怪，“你今天不著急啦？”
鹿曉咽下口裏的米飯，才笑著說：“之前有點走火入魔，現在清醒了，覺得人應該還是要珍惜生活。”
鹿曉這話說的有些神叨叨的，魏月月夾菜的手頓了一下，奇怪的看了鹿曉一眼，片刻試探的問，“那你下午有什麽計劃，還修煉嗎？”
“不修了，”鹿曉夾了一大塊雞肉塞進嘴裏，含糊的說：“剛忙完回來有些累，休息幾天再說。”
魏月月的表情頓時古怪起來，但沒再說什麽，而是專心吃飯。
回到宿舍，鹿曉又癱在了沙發上，架好平板繼續看劇。
一直到太陽快下山了，系統終於急了，問鹿曉，“你幾天沒聯系你那些老鄉了，你不問問嗎？”
鹿曉也是想開了，她沒聯系之前，那幾個老鄉都活的好好的，沒道理聯系上之後開了掛，就活的不好了，所以偷偷懶也不影響什麽。
換了個姿勢，鹿曉幹脆沒搭理系統，既然要博弈就要堅持到最後，反正她一定要和系統開誠布公的談一次。
大概是看出鹿曉堅決的態度，系統問了這麽一句沒得到回答後就沈默了下去。
就這麽過了兩天，一人一統還僵持著，陶預卻先找上了門。
鹿曉連刷了兩天的劇有點腦子疼，於是換了個消磨時間方式，打游戲。
因為太久沒怎麽玩，鹿曉技術下降的厲害，打了大半天，不止沒升星還掉了兩顆星，看著2-7-1的結算界面正有些心虛，門就被敲響了。
扔下手機去開門，鹿曉看到陶預不怎麽意外。
將人讓進來，鹿曉給他拿了瓶水，懶散的靠在沙發上，問，“怎麽了？又有任務？”
陶預盯著鹿曉看了幾秒，才坐下斟酌了幾秒開口，“聽魏月月說，你這兩天除了吃飯都不怎麽出門，連山谷都不去了，是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事，”鹿曉看著他說：“就是之前太累了，休息兩天。”
陶預聽到這話狐疑的看了看鹿曉，猶豫幾秒，到底沒再問什麽，只是餘光在註意到鹿曉的手機屏幕後，順勢換了話題，帶著幾分笑意道：“看來你這休息的也不怎麽開心啊，什麽段位，一起打兩局？”
鹿曉一聽這話頓時坐直了，不太相信的瞅著陶預，“你還會玩這個游戲呢？技術行不行啊，別帶著我輸的更慘了。”
陶預一挑眉，自信的說：“瞧不起人了不是？等著。”說著就掏出手機。
鹿曉以為他是直接開游戲拉自己雙排，誰知道竟然是打電話搖人。
一直到都開局了，鹿曉還有些恍惚，同時還有些心虛，她自己擺爛就算了，還拉著一組的人陪她上班時間五排，怎麽有種拉人墮落的罪惡感。
心虛歸心虛，但贏的感覺還是很爽的，看著自己蹭蹭的連上了兩個段位，鹿曉快樂的連正事兒都忘了。
直到手機沒電不得不終止游戲，陶預順勢問她為什麽不開心時，鹿曉才恍然想起來。
沈默了幾秒，鹿曉沒有回答，而是t靠在沙發上盯著天花板的頂燈發呆了片刻，反問陶預，“如果有一天你突然發現你一直為之努力的事，並不如自己想象的那麽美好，而是充滿了算計和利用，你會怎麽做？”
陶預顯然沒想到鹿曉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表情有些驚訝，沈吟片刻後才道：“我會先確定這件事最終導致的結果是好的還是壞的，需要付出什麽代價，我能否付的起，如果一切都在我承受的範圍之內，並且結果是件好事的話，我不介意被利用。”
鹿曉沒說話，陶預這幾句也算說出了她的心聲。
雖然這兩天一直在玩手機浪費時間，但鹿曉其實有在思考，思考她和系統以後怎麽相處，思考系統如果真和她攤牌了，她要怎麽面對，也思考她後面該怎麽辦。
想的越多，鹿曉思緒越來越清晰的同時，也有些無奈，其實她還是很被動的，說她貪婪也好，還是說她愚蠢也罷，她既不舍得和系統解綁，也不舍得真扔下那些老鄉不管，更不舍得這些出生入死的戰友，但她總得要一個答案。
一個真實的……的答案。
鹿曉沒說話，陶預也沒說話，許久之後，陶預在鹿曉肩上重重拍了拍，很體貼的離開了，關門的聲音都很小，仿佛怕打擾她的思緒。
察覺到陶預的動作，鹿曉也沒動，依舊保持著發呆的姿勢，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眼睛都有點幹澀了，才緩慢的眨了眨，然後站起身，又若無其事的活動了下筋骨，去敲了對面的門和魏月月一起去吃飯。
又拉扯了一天，就在鹿曉以為今晚依舊不會得到答案時，系統卻嘆息了一聲，似是有些不解的問，“你們人類不是有句話是難得糊塗嗎？”
鹿曉原本都有些昏昏欲睡了，一聽這話頓時精神了，但躺在被子裏並沒有起身，而是維持著一個舒適的姿勢，語氣幽幽的回答，“生死攸關的事，誰敢糊塗。”
系統沈默了一下，說：“如果我能保證我並沒有惡意呢？”
鹿曉笑了，“誰敢為一句保證賭命。”
系統不吭聲了，鹿曉卻反而不急了，雖然她不太聰明吧，但看的小說電視劇多，知道兩人博弈時一旦先開口的那個人，就是落入下風的一方。
其實認真說起來鹿曉才是處於弱勢地位的那個，能讓系統先開口，就說明形勢一定很嚴峻，讓它沒有時間去考慮換一個宿主，只能將就用著她。
果然，在鹿曉表面風輕雲淡其實心裏有些打鼓的等了一個多小時後，系統終於開口了，道：“我帶你看個東西。”
鹿曉精神一震，剛準備問什麽東西，就突然有些頭暈目炫，等那種讓人想吐的感覺過去後，鹿曉睜開眼睛，便被眼前的場景震撼了。
她似乎是在空中，很高的空中，擡頭不再是星空，而是一道透明的屏障，屏障外面是一個又一個漂浮的泡泡，還有一些細碎的像是紙屑一樣的東西，而低頭也不再是山川流水，是能量，像河流一樣湧動的能量，鹿曉很輕易的就看出來，這條由能量組成的河流源頭在安陽市，由多個支流緩緩向外流淌，那些支流有粗有細，乍一看密密麻麻，多的讓人數不清，甚至讓人生出一種擔心，這處源頭會不會被抽幹了.
因為這場景實在太過絢爛，鹿曉看了良久，腦子才重新運轉，重重吐出一口氣說：“這就是你一直在幹的事情？”
系統應了一聲，“對，那些能量是由規則判定自行運轉的，會最終流向它該去的地方。”
鹿曉想起自己剛才的擔心，“如果安陽市這些能量被抽幹了，會有什麽後果？”
系統說：“那麽那些支流會自動連接附近能量最充足的地方，修覆一旦開始，就無法停止。”
鹿曉聽懂了，頓時打了一個寒顫，能量最充足的地方還能是什麽，是大山，是森林，也是這片資源豐富的大地，如果它們一旦被抽取，就意味著塌方、地震、山火，無論是哪一種，都伴隨著大量的人員傷亡。
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鹿曉又看向了頭頂，“那那些泡泡是什麽？”鹿曉問，“是別的世界嗎？”
系統道：“對，都是已經有了錨點，我能聯系上的世界。”
鹿曉震驚了，那些泡泡雖然不密集，甚至讓人感覺稀少，但仔細看就會發現，少說有幾百之數，那豈不是說她最少有幾百個老鄉正在異界掙紮求生？
不過轉念一想也對，要是數量不足夠多，怎麽能支撐的起這場需求量大的離譜的修覆。
鹿曉將視線轉移到了那些星星點點的碎片上，“那那些碎片呢？又是什麽東西？”
“世界碎片，”系統回答，“已經毀滅崩塌的世界的碎片。”
這個答案是鹿曉沒想到的，但她反應很快，立即聯想到了到目前都不知道來歷的怪物和厲鬼身上，問系統：“那些怪物和厲鬼就出自這裏？”
系統嗯了一聲。
鹿曉有些不解，“既然那些東西在這裏面待的好好的，你扔到地球上幹什麽？你不要告訴我是為了提高我們的戰鬥力。”
系統笑了一聲，“我在你心裏就是這種形象？我才不會幹這種無聊的事，我剛才就說了，那些碎片是世界碎片，就意味著含有一定的能量，不然你以為光憑你現在僅僅8個老鄉就能支撐的住？”
鹿曉撓撓臉，是她想當然了，看來她那些老鄉對系統很重要，但也不是唯一的路。
順著系統的話思考了一下，鹿曉道：“這麽說，你一直有在吸收那些世界碎片裏的能量，但既然你都能吸收，幹啥還要把裏面的東西扔到地球上折騰我們，你自己消化不就完了？”
“因為味道不好，”系統語氣沈沈，“難以下咽，這麽跟你形容吧，那些東西就像一顆不那麽新鮮的蘋果上腐爛的一塊，不說吃不下去，勉強咽了還有可能會導致生病，所以我只能將它們扔出來。”
這個比喻實在過於接地氣，鹿曉頓時理解了，但又有些不高興，“吃不了你也別直接扔給我們啊，我們就能消化的了嗎？你看看那些怪物害死的人。”
鹿曉倒沒提那個厲鬼，畢竟就目前來說，那個厲鬼還沒害死一個好人，還不能算是罪過。
系統沈默了一下，虛心求問，“那你說怎麽辦？其實我也猶豫過要不要直接把你扔進去幫我解決，但我擔心沒打招呼會把你刺激太過。”
聽起來系統還對她挺有信心，鹿曉苦中作樂的想，只擔心太刺激她會受不了，倒沒擔心她會直接死在裏面。
思考了片刻，鹿曉試探的問，“裏面的東西都這麽厲害嗎？”
“那倒不是，”系統說：“實際上大部分碎片裏面並沒有生命，但一旦有，就有些難纏，畢竟能在世界崩塌這種等級的災難下活下來，想也知道實力不會太差。”
那就是數量不多，鹿曉摩挲著下巴想了想，問，“以我的實力，你確定我在裏面不會有生命危險？”
“自然，”系統很有信心的說：“你可是我精心培養的，怎麽會折在這種碎片裏面。”
鹿曉放心了，但對於系統的說辭忍不住冷笑一聲，什麽精心培養，是忽悠她幹苦力吧。
最可恨的是當初那麽利用她，如今一坦白，鹿曉卻發現自己無法生氣，或許就像陶預說的那樣，因為付出的代價她能承受，結果也是好的，所以接受的就很快，甚至連猶豫都沒有。
心裏嘆了一口氣，鹿曉說：“等解決掉那些怪物和那個厲鬼吧，總不能一直扔著不管。”
如果是以前鹿曉還能置之不理，但如今知道是系統造的孽，就不得不為它擦屁股了，而且那個厲鬼所在的地方實在離她太近了，一天不解決，就一天有些提心吊膽。
系統倒無所謂，答應道：“行，反正只要能讓我吸收那些碎片的能量，怎麽解決裏面的東西我不管。”
這個問題的解決方法達成了一致，鹿曉的註意力就自然而然的放到了老鄉身t上。
鹿曉最先想到了一個問題，質問系統，“所以你之前說的什麽隨機匹配老鄉，都是騙我的吧？迄今為止我的8個老鄉，都是你仔細挑選的。”
鹿曉也是這兩天才想通，魏朝朝的魔法世界，孟關的科技先進世界，谷南青的靈異世界，蔣茵的聊齋世界，董和志的武俠世界，池婉的遠古世界，譚瑛的賽博朋克世界，除了餘笑笑的世界她沒有想明白以外，這些個世界都是以循序漸進的方式在提高她，武裝她，讓她一步一步變強，以及她身邊的人變強。
系統承認的很幹脆，“對，我前面就說了，我從來不幹無聊的事，挑選世界這種大事我自然不會隨便。”
“那餘笑笑的世界是怎麽回事？”鹿曉幹脆的問了出來，“迄今為止，她的世界對我一點幫助都沒有啊，難不成是因為她的世界是最好改變原有軌跡的？”
“算也不算吧，”系統出乎鹿曉意料的給了個模糊的答案，“她的世界既算是我示敵以弱安排的，也是我的一種嘗試。”
“嘗試？”鹿曉追問，“什麽嘗試？”
系統沒有回答，反而是開始了科普。
系統說：“你知道那些世界為什麽會崩塌嗎？其實它們現在還不算是一個真正的世界，而是正在自我演化完善的小世界雛形，之所以崩塌，是因為設定的問題，按照它原有的設定發展到一定程度後，世界毀滅了，它們不得不耗費能量重啟，就這樣一遍一遍循環，但始終無法解決，最終能量耗盡世界崩塌，有的世界還能有碎片留下，有的世界直接就湮滅了，徹底消失。”
不等鹿曉說話，系統就繼續道：“就拿餘笑笑的世界舉例，它其實是一本沒有完結的小說衍生來的世界，最初的設定是一個工科男穿越進去，和朱元璋爭奪天下，這本文只寫到一半，工科男成為眾多勢力最強的那一個，看起來最接近那個位置後，就坑了，然後這個世界生成後就按照原有的設定自動演化，在上一次循環中，那個工科男被自己人刺殺導致死亡，最終依然是朱元璋獲得了勝利，但因為他的存在，先進的技術過早的面世，就猶如小兒抱金獨走鬧市，這就導致那個世界根本沒有你們國家的誕生，沒有你們這個愛好和平的民族，那個世界最終毀於戰爭。”
鹿曉懂了，“所以在有一個變數的情況下，你又扔了一個變數過去，想要扭正結局？但光靠一個人的力量太弱了呀，更何況還是個只有十幾歲的孩子，你就不能直接把通道升升級，讓我們多過去點人？這人多了事情不就好解決了。”
鹿曉是真心這麽覺得，什麽力量能有團結的力量大。
系統沒好氣的說：“要是能我還用你說，你低頭瞅瞅那些支流，都快讓我入不敷出了，這種情況下我敢隨便動用能量嗎？更何況你以為說過去就過去這麽簡單的呀，是不是自己世界的生命哪怕那些天道還處於混沌狀態下也是能分辨的出來的，到時候再隨便扔幾道閃電把你們劈了，那我不得哭？你們可都是我的能量啊，不然你以為我為啥千辛萬苦的挑選剛死的人，還不是因為不容易被發現。”
鹿曉恍然大悟的點點頭，但緊接著又想到了谷南青，“等等，那谷南青怎麽回事兒？她是身穿的啊。”
“但她死了呀，”系統說：“一過去就死了，聽上去像是意外，但我有十足把握是那邊天道搞的鬼，不過也沒辦法，要是尋常世界可能還能停留個一兩年，但那個世界已經在崩塌邊緣了，連世界屏障都維持的很艱難，這種時刻是萬萬不敢出現變數的，誰知道是好是壞，所以幹脆出現就消滅，完全不花時間驗證。”
這下鹿曉是徹底明白了，難怪她想過去找老鄉也只能是靈魂狀態，借用剛死之人的身體，至於什麽身體不夠強，只怕又是搪塞她的。
不過系統這麽一解釋，鹿曉覺得壓力更大了，原來她幹的活不止是在修覆自己的世界，還變相的是在拯救其他世界，畢竟只有扭轉那些世界原定的軌跡，系統才能獲得更多能量，不然就靠平時那些三瓜兩棗，還不夠系統用來建設通道花的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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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曉審視著曾經的自己。
像是從那刻起, 曾經的自己仿佛被鏈接上了操控的線，一切的行為軌跡開始偏離原定的軌道。
利用她的同情心，讓她任勞任怨心甘情願的為老鄉跑進跑出, 恨不得付出所有，也利用她的小民思想, 擔心浪費國家資源, 引導她在發生危險時不是報警, 而是由自己來解決, 後面更是利用她窮人乍富，弱者變強者的膨脹心態, 刺激她激將她越來越卷, 逐漸卷到廢寢忘食的地步。
鹿曉回憶著之前發生的一幕幕, 突然開始渾身發冷，她覺得自己有些像一顆棋子，不, 不止是自己, 甚至連她一直認為的無所不能的國家, 也是一枚棋子。
她之前只是懷疑, 但現在確定了, 國外的那群畫風嚴重與這個世界不符的怪物和厲鬼, 都是系統搞的鬼。
鹿曉有些脫力的癱在椅子上, 她怎麽會到現在才發覺，她之前不是一直都對系統很警惕嗎？還反覆套話試圖薅羊毛，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放下了警戒，完全信任了？
鹿曉摩挲著手指, 很快便想起來，是從她從中真正得到了好處, 變強開始。
重重吐出一口氣，鹿曉有些怔楞，她果然就是個普通人，哪怕隨著年齡的增長，工作的時間增長，閱歷多了，該上當時還是上當了，雖然她一開始是抱著警惕心的，但一旦得利，頓時什麽都忘了。
其實認真說起來，她不介意被利用，畢竟是個成年社畜，也沒有那麽天真，她介意的，是被無知無覺的哄騙，誘導。
她害怕的是自己看不清前方的路，驚恐以為是個水潭，卻實際是個深淵，她會無知無覺的踏進去。
最重要的是，鹿曉擔心系統的目的，根據她推測出來的，什麽客服系統，只是降低她警戒心的幌子，或許利用穿越者和她吸取其他世界的能量進行修覆是真的，但誰又知道它為了這個目的，會用什麽手段？現在就是一些不知道來歷的怪物和厲鬼，那以後呢？會不會為了達到目的，它一邊跟鹿曉裝著無辜，一邊用更殘忍的方式犧牲無數人的性命？
鹿曉現在滿腦子都是之前看過的那個怪物視頻的一些血腥場景，越想越心底發涼，心浮氣躁。
偏偏這個時候系統還跳出來刷存在感，“宿主，你發什麽呆呢，快看看你靈魂的能量，有大驚喜。”
鹿曉忍了又忍，到底沒忍住心底逐漸浮起的戾氣，冷聲問系統，“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大概是從沒被這樣對待過，系統楞了一瞬，才疑惑的問，“你在說什麽呢宿主，我是統子啊，你的客服系統，你咋啦？”
鹿曉冷笑一聲，一點都不想與它虛與委蛇，“你老實告訴我，那些個怪物和厲鬼，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究竟想幹什麽？”
系統的反應是更疑惑了，還有些震驚，“宿主你在說什麽呀，我之前不是告訴過你，我不知道嗎？我只是個出生剛四個月的新統，我真的不知道啊。”
鹿曉明白她這麽問是不會得到答案了，便不再浪費口舌，而是直接采取行動，消極怠工。
反正萬變不離其宗，系統的最終目的是通過她這個錨點和穿越者聯系從而吸取能量，那她不幹了，看誰犟的過誰，就算解綁她也不怕，反正她現在不缺錢，就算系統惱羞成怒給她全轉走了，她就憑現在這身被開過掛的力氣，也能養活自己。
於是鹿曉利落的關掉了屏幕，換了身睡衣舒服的躺在床上，開始玩起了手機。
刷劇看小說打游戲，不得不說真挺香的，鹿曉一開始只是賭氣，玩著玩著就真上癮了，還是系統先沈不住小聲說：“宿主，中午了，你不吃飯嗎？”
鹿曉這才被從手機裏拉回註意力，看了一眼時間，想了想，還是換了身衣服去食堂吃飯。
這次沒看見陶預，也沒看見許炎，估計剛回基地處理堆積的工作了吧。
和魏月月找了張桌子坐下，鹿曉這次不狼吞虎咽了，吃的很是慢條斯理，魏月月還有些奇怪，“你今天不著急啦？”
鹿曉咽下口裏的米飯，才笑著說：“之前有點走火入魔，現在清醒了，覺得人應該還是要珍惜生活。”
鹿曉這話說的有些神叨叨的，魏月月夾菜的手頓了一下，奇怪的看了鹿曉一眼，片刻試探的問，“那你下午有什麽計劃，還修煉嗎？”
“不修了，”鹿曉夾了一大塊雞肉塞進嘴裏，含糊的說：“剛忙完回來有些累，休息幾天再說。”
魏月月的表情頓時古怪起來，但沒再說什麽，而是專心吃飯。
回到宿舍，鹿曉又癱在了沙發上，架好平板繼續看劇。
一直到太陽快下山了，系統終於急了，問鹿曉，“你幾天沒聯系你那些老鄉了，你不問問嗎？”
鹿曉也是想開了，她沒聯系之前，那幾個老鄉都活的好好的，沒道理聯系上之後開了掛，就活的不好了，所以偷偷懶也不影響什麽。
換了個姿勢，鹿曉幹脆沒搭理系統，既然要博弈就要堅持到最後，反正她一定要和系統開誠布公的談一次。
大概是看出鹿曉堅決的態度，系統問了這麽一句沒得到回答後就沈默了下去。
就這麽過了兩天，一人一統還僵持著，陶預卻先找上了門。
鹿曉連刷了兩天的劇有點腦子疼，於是換了個消磨時間方式，打游戲。
因為太久沒怎麽玩，鹿曉技術下降的厲害，打了大半天，不止沒升星還掉了兩顆星，看著2-7-1的結算界面正有些心虛，門就被敲響了。
扔下手機去開門，鹿曉看到陶預不怎麽意外。
將人讓進來，鹿曉給他拿了瓶水，懶散的靠在沙發上，問，“怎麽了？又有任務？”
陶預盯著鹿曉看了幾秒，才坐下斟酌了幾秒開口，“聽魏月月說，你這兩天除了吃飯都不怎麽出門，連山谷都不去了，是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事，”鹿曉看著他說：“就是之前太累了，休息兩天。”
陶預聽到這話狐疑的看了看鹿曉，猶豫幾秒，到底沒再問什麽，只是餘光在註意到鹿曉的手機屏幕後，順勢換了話題，帶著幾分笑意道：“看來你這休息的也不怎麽開心啊，什麽段位，一起打兩局？”
鹿曉一聽這話頓時坐直了，不太相信的瞅著陶預，“你還會玩這個游戲呢？技術行不行啊，別帶著我輸的更慘了。”
陶預一挑眉，自信的說：“瞧不起人了不是？等著。”說著就掏出手機。
鹿曉以為他是直接開游戲拉自己雙排，誰知道竟然是打電話搖人。
一直到都開局了，鹿曉還有些恍惚，同時還有些心虛，她自己擺爛就算了，還拉著一組的人陪她上班時間五排，怎麽有種拉人墮落的罪惡感。
心虛歸心虛，但贏的感覺還是很爽的，看著自己蹭蹭的連上了兩個段位，鹿曉快樂的連正事兒都忘了。
直到手機沒電不得不終止游戲，陶預順勢問她為什麽不開心時，鹿曉才恍然想起來。
沈默了幾秒，鹿曉沒有回答，而是t靠在沙發上盯著天花板的頂燈發呆了片刻，反問陶預，“如果有一天你突然發現你一直為之努力的事，並不如自己想象的那麽美好，而是充滿了算計和利用，你會怎麽做？”
陶預顯然沒想到鹿曉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表情有些驚訝，沈吟片刻後才道：“我會先確定這件事最終導致的結果是好的還是壞的，需要付出什麽代價，我能否付的起，如果一切都在我承受的範圍之內，並且結果是件好事的話，我不介意被利用。”
鹿曉沒說話，陶預這幾句也算說出了她的心聲。
雖然這兩天一直在玩手機浪費時間，但鹿曉其實有在思考，思考她和系統以後怎麽相處，思考系統如果真和她攤牌了，她要怎麽面對，也思考她後面該怎麽辦。
想的越多，鹿曉思緒越來越清晰的同時，也有些無奈，其實她還是很被動的，說她貪婪也好，還是說她愚蠢也罷，她既不舍得和系統解綁，也不舍得真扔下那些老鄉不管，更不舍得這些出生入死的戰友，但她總得要一個答案。
一個真實的……的答案。
鹿曉沒說話，陶預也沒說話，許久之後，陶預在鹿曉肩上重重拍了拍，很體貼的離開了，關門的聲音都很小，仿佛怕打擾她的思緒。
察覺到陶預的動作，鹿曉也沒動，依舊保持著發呆的姿勢，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眼睛都有點幹澀了，才緩慢的眨了眨，然後站起身，又若無其事的活動了下筋骨，去敲了對面的門和魏月月一起去吃飯。
又拉扯了一天，就在鹿曉以為今晚依舊不會得到答案時，系統卻嘆息了一聲，似是有些不解的問，“你們人類不是有句話是難得糊塗嗎？”
鹿曉原本都有些昏昏欲睡了，一聽這話頓時精神了，但躺在被子裏並沒有起身，而是維持著一個舒適的姿勢，語氣幽幽的回答，“生死攸關的事，誰敢糊塗。”
系統沈默了一下，說：“如果我能保證我並沒有惡意呢？”
鹿曉笑了，“誰敢為一句保證賭命。”
系統不吭聲了，鹿曉卻反而不急了，雖然她不太聰明吧，但看的小說電視劇多，知道兩人博弈時一旦先開口的那個人，就是落入下風的一方。
其實認真說起來鹿曉才是處於弱勢地位的那個，能讓系統先開口，就說明形勢一定很嚴峻，讓它沒有時間去考慮換一個宿主，只能將就用著她。
果然，在鹿曉表面風輕雲淡其實心裏有些打鼓的等了一個多小時後，系統終於開口了，道：“我帶你看個東西。”
鹿曉精神一震，剛準備問什麽東西，就突然有些頭暈目炫，等那種讓人想吐的感覺過去後，鹿曉睜開眼睛，便被眼前的場景震撼了。
她似乎是在空中，很高的空中，擡頭不再是星空，而是一道透明的屏障，屏障外面是一個又一個漂浮的泡泡，還有一些細碎的像是紙屑一樣的東西，而低頭也不再是山川流水，是能量，像河流一樣湧動的能量，鹿曉很輕易的就看出來，這條由能量組成的河流源頭在安陽市，由多個支流緩緩向外流淌，那些支流有粗有細，乍一看密密麻麻，多的讓人數不清，甚至讓人生出一種擔心，這處源頭會不會被抽幹了.
因為這場景實在太過絢爛，鹿曉看了良久，腦子才重新運轉，重重吐出一口氣說：“這就是你一直在幹的事情？”
系統應了一聲，“對，那些能量是由規則判定自行運轉的，會最終流向它該去的地方。”
鹿曉想起自己剛才的擔心，“如果安陽市這些能量被抽幹了，會有什麽後果？”
系統說：“那麽那些支流會自動連接附近能量最充足的地方，修覆一旦開始，就無法停止。”
鹿曉聽懂了，頓時打了一個寒顫，能量最充足的地方還能是什麽，是大山，是森林，也是這片資源豐富的大地，如果它們一旦被抽取，就意味著塌方、地震、山火，無論是哪一種，都伴隨著大量的人員傷亡。
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鹿曉又看向了頭頂，“那那些泡泡是什麽？”鹿曉問，“是別的世界嗎？”
系統道：“對，都是已經有了錨點，我能聯系上的世界。”
鹿曉震驚了，那些泡泡雖然不密集，甚至讓人感覺稀少，但仔細看就會發現，少說有幾百之數，那豈不是說她最少有幾百個老鄉正在異界掙紮求生？
不過轉念一想也對，要是數量不足夠多，怎麽能支撐的起這場需求量大的離譜的修覆。
鹿曉將視線轉移到了那些星星點點的碎片上，“那那些碎片呢？又是什麽東西？”
“世界碎片，”系統回答，“已經毀滅崩塌的世界的碎片。”
這個答案是鹿曉沒想到的，但她反應很快，立即聯想到了到目前都不知道來歷的怪物和厲鬼身上，問系統：“那些怪物和厲鬼就出自這裏？”
系統嗯了一聲。
鹿曉有些不解，“既然那些東西在這裏面待的好好的，你扔到地球上幹什麽？你不要告訴我是為了提高我們的戰鬥力。”
系統笑了一聲，“我在你心裏就是這種形象？我才不會幹這種無聊的事，我剛才就說了，那些碎片是世界碎片，就意味著含有一定的能量，不然你以為光憑你現在僅僅8個老鄉就能支撐的住？”
鹿曉撓撓臉，是她想當然了，看來她那些老鄉對系統很重要，但也不是唯一的路。
順著系統的話思考了一下，鹿曉道：“這麽說，你一直有在吸收那些世界碎片裏的能量，但既然你都能吸收，幹啥還要把裏面的東西扔到地球上折騰我們，你自己消化不就完了？”
“因為味道不好，”系統語氣沈沈，“難以下咽，這麽跟你形容吧，那些東西就像一顆不那麽新鮮的蘋果上腐爛的一塊，不說吃不下去，勉強咽了還有可能會導致生病，所以我只能將它們扔出來。”
這個比喻實在過於接地氣，鹿曉頓時理解了，但又有些不高興，“吃不了你也別直接扔給我們啊，我們就能消化的了嗎？你看看那些怪物害死的人。”
鹿曉倒沒提那個厲鬼，畢竟就目前來說，那個厲鬼還沒害死一個好人，還不能算是罪過。
系統沈默了一下，虛心求問，“那你說怎麽辦？其實我也猶豫過要不要直接把你扔進去幫我解決，但我擔心沒打招呼會把你刺激太過。”
聽起來系統還對她挺有信心，鹿曉苦中作樂的想，只擔心太刺激她會受不了，倒沒擔心她會直接死在裏面。
思考了片刻，鹿曉試探的問，“裏面的東西都這麽厲害嗎？”
“那倒不是，”系統說：“實際上大部分碎片裏面並沒有生命，但一旦有，就有些難纏，畢竟能在世界崩塌這種等級的災難下活下來，想也知道實力不會太差。”
那就是數量不多，鹿曉摩挲著下巴想了想，問，“以我的實力，你確定我在裏面不會有生命危險？”
“自然，”系統很有信心的說：“你可是我精心培養的，怎麽會折在這種碎片裏面。”
鹿曉放心了，但對於系統的說辭忍不住冷笑一聲，什麽精心培養，是忽悠她幹苦力吧。
最可恨的是當初那麽利用她，如今一坦白，鹿曉卻發現自己無法生氣，或許就像陶預說的那樣，因為付出的代價她能承受，結果也是好的，所以接受的就很快，甚至連猶豫都沒有。
心裏嘆了一口氣，鹿曉說：“等解決掉那些怪物和那個厲鬼吧，總不能一直扔著不管。”
如果是以前鹿曉還能置之不理，但如今知道是系統造的孽，就不得不為它擦屁股了，而且那個厲鬼所在的地方實在離她太近了，一天不解決，就一天有些提心吊膽。
系統倒無所謂，答應道：“行，反正只要能讓我吸收那些碎片的能量，怎麽解決裏面的東西我不管。”
這個問題的解決方法達成了一致，鹿曉的註意力就自然而然的放到了老鄉身t上。
鹿曉最先想到了一個問題，質問系統，“所以你之前說的什麽隨機匹配老鄉，都是騙我的吧？迄今為止我的8個老鄉，都是你仔細挑選的。”
鹿曉也是這兩天才想通，魏朝朝的魔法世界，孟關的科技先進世界，谷南青的靈異世界，蔣茵的聊齋世界，董和志的武俠世界，池婉的遠古世界，譚瑛的賽博朋克世界，除了餘笑笑的世界她沒有想明白以外，這些個世界都是以循序漸進的方式在提高她，武裝她，讓她一步一步變強，以及她身邊的人變強。
系統承認的很幹脆，“對，我前面就說了，我從來不幹無聊的事，挑選世界這種大事我自然不會隨便。”
“那餘笑笑的世界是怎麽回事？”鹿曉幹脆的問了出來，“迄今為止，她的世界對我一點幫助都沒有啊，難不成是因為她的世界是最好改變原有軌跡的？”
“算也不算吧，”系統出乎鹿曉意料的給了個模糊的答案，“她的世界既算是我示敵以弱安排的，也是我的一種嘗試。”
“嘗試？”鹿曉追問，“什麽嘗試？”
系統沒有回答，反而是開始了科普。
系統說：“你知道那些世界為什麽會崩塌嗎？其實它們現在還不算是一個真正的世界，而是正在自我演化完善的小世界雛形，之所以崩塌，是因為設定的問題，按照它原有的設定發展到一定程度後，世界毀滅了，它們不得不耗費能量重啟，就這樣一遍一遍循環，但始終無法解決，最終能量耗盡世界崩塌，有的世界還能有碎片留下，有的世界直接就湮滅了，徹底消失。”
不等鹿曉說話，系統就繼續道：“就拿餘笑笑的世界舉例，它其實是一本沒有完結的小說衍生來的世界，最初的設定是一個工科男穿越進去，和朱元璋爭奪天下，這本文只寫到一半，工科男成為眾多勢力最強的那一個，看起來最接近那個位置後，就坑了，然後這個世界生成後就按照原有的設定自動演化，在上一次循環中，那個工科男被自己人刺殺導致死亡，最終依然是朱元璋獲得了勝利，但因為他的存在，先進的技術過早的面世，就猶如小兒抱金獨走鬧市，這就導致那個世界根本沒有你們國家的誕生，沒有你們這個愛好和平的民族，那個世界最終毀於戰爭。”
鹿曉懂了，“所以在有一個變數的情況下，你又扔了一個變數過去，想要扭正結局？但光靠一個人的力量太弱了呀，更何況還是個只有十幾歲的孩子，你就不能直接把通道升升級，讓我們多過去點人？這人多了事情不就好解決了。”
鹿曉是真心這麽覺得，什麽力量能有團結的力量大。
系統沒好氣的說：“要是能我還用你說，你低頭瞅瞅那些支流，都快讓我入不敷出了，這種情況下我敢隨便動用能量嗎？更何況你以為說過去就過去這麽簡單的呀，是不是自己世界的生命哪怕那些天道還處於混沌狀態下也是能分辨的出來的，到時候再隨便扔幾道閃電把你們劈了，那我不得哭？你們可都是我的能量啊，不然你以為我為啥千辛萬苦的挑選剛死的人，還不是因為不容易被發現。”
鹿曉恍然大悟的點點頭，但緊接著又想到了谷南青，“等等，那谷南青怎麽回事兒？她是身穿的啊。”
“但她死了呀，”系統說：“一過去就死了，聽上去像是意外，但我有十足把握是那邊天道搞的鬼，不過也沒辦法，要是尋常世界可能還能停留個一兩年，但那個世界已經在崩塌邊緣了，連世界屏障都維持的很艱難，這種時刻是萬萬不敢出現變數的，誰知道是好是壞，所以幹脆出現就消滅，完全不花時間驗證。”
這下鹿曉是徹底明白了，難怪她想過去找老鄉也只能是靈魂狀態，借用剛死之人的身體，至於什麽身體不夠強，只怕又是搪塞她的。
不過系統這麽一解釋，鹿曉覺得壓力更大了，原來她幹的活不止是在修覆自己的世界，還變相的是在拯救其他世界，畢竟只有扭轉那些世界原定的軌跡，系統才能獲得更多能量，不然就靠平時那些三瓜兩棗，還不夠系統用來建設通道花的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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