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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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9 章
“......”游弋的指尖不由自主地顫了顫。
越來越明顯，甚至都能感受到.溫.度。他直直盯著今見山的眼睛，片刻後，五指收.緊輕輕.捏.了.捏。
“嗯——”
“今見山。”
游弋皺起眉頭，似乎對溢.出的情難自.抑非常不滿。今見山卻不管那麽多，松開手，攬住他的背使勁親下去。
下唇被吸.吮的發出聲響，舌頭不分場合地鉆進口腔肆意舐過每一寸，稍逮住冒頭的機會就勾纏起來。
啪嗒嗒的雨珠砸在額頭上，游弋莫名覺得自己就是照片裏被偷窺的紅花。
而偷窺的人在過程中難耐自瀆，所以勢必要參與這場雲雨。
許久後，雨霧中的纏綿濕吻結束，今見山松開含住的舌頭。
在游弋戲謔的眼神中，他又接連啄吻了幾下紅潤的唇，然後用掌心擦幹凈游弋額頭上的雨水。
“怎麽這麽看我，不能親？”今見山笑問。
游弋舔著嘴角的水潤：“g..V拍攝也不適合你。”
“可以了，後面的話不用再說。”
看過非常有意境之美的嬌嫩花朵，接下來該欣賞入門學者扛著骨灰級設備的成果了。
等看清照片的時候，今見山垂著頭楞了好幾秒，惡狠狠說：“我不止想親你，我還想和你在這裏做。”
“......你有性.癮？”
一半頭和一半肩占據了畫面的多一半，停留在黑色雨衣上的水珠非常清晰。
肩膀前的朦朧紅花像一團團暈染的光圈，而畫面下方是一只前伸向肩膀的手，像是要摘花也像要搭上肩膀。
手指模糊感增加了冷白，黑白紅三種顏色讓整個照片顯得非常詭異，同時又讓今見山覺得滿滿都是故事。
他笑著看向旁邊：“你應該改行。”
“搶你飯碗？”游弋繼續往前走。
今見山跟在身後：“不，去當鬼片演員或者導演。”
“不錯，好過g..V演員。”
“信不信我在這兒和你預演一場？”
游弋舉起相機對著遠處的山坡：“有錄像功能吧？”
“......幹什麽？”
游弋轉身：“可以試試。”
“你真的是......”今見山也舉起相機對著他，“不過在這兒就算了，等回去了準備準備。”
“拿開。”
今見山配合地放下相機，並且在臉頰邊比了個剪刀手。
游弋笑著按下快門：“還有什麽？”
除了給父母當模特外，今見山從來沒有自主拍過照，看游弋玩的高興，他也絲毫不忸怩的開始擺姿勢。
這種感覺非常奇妙，有個人正捧著他寶貴的相機記錄他，好像裏外全部都是最寶貴的。
今見山甚至能想象到，自己在看著洗出來的照片時，那種寶貴的感受。
兩人從花叢一路拍到垂吊的彎脖子樹，又一遠一近的拍到橫亙在溪流上的斷木。
雨不知不覺間變得稀稀落落，在兩人又一路拍回到山洞前，雨算是徹底停了。
一堆值錢的東西安安分分躺在裏面，兩人放回相機，各自拿上負責的背包和箱子，出了山洞朝右邊的山坡上走去。
“說說溥市被偷了的市徽？”
游弋看著腳下：“兩個建築的遠近高度剛好形成了視覺效果，勘測的時候得到的數據，算是巧合。”
“你是不是不喜歡讓別人覺得你很有才華？”
“談不上。”游弋語氣隨意地說，“在我看來只是再普通不過。”
今見山半瞇起眼：“你是不是還覺得，別人佩服你都佩服的很莫名其妙？”
“聽起來很自大，不過可以這麽理解。”
回答才是真真的自大，不過這才是游弋。
今見山服氣地點頭：“那在你眼裏什麽才算是不普通？”
“很多，”游弋側目，“比如你。”
出乎意料的答案，讓今見山停下腳步站定在山坡上，游弋只好也停下。
沈默對視片刻，今見山突然問：“游弋，你在跟我調.情麽？”
沒有樹木遮擋的山坡風有點大，游弋仰面迎著風，讓頭發從臉上被風吹開。
沒多久，他原看回去：“知道調.情的意思吧？”
“你說的話不亞於我想和你.做。”
今見山走近一步，聲音很低地問：“游弋，我又想親你了，可以麽？”
游弋眨了眨眼：“不可以。”
“那真他媽抱歉了。”今見山偏過頭，霸道的吻很親地落在游弋的臉頰上。
柔軟的中間夾雜了一縷發絲，冰涼與溫熱的反差讓心臟突如其來一陣悸動。
游弋垂下視線，細細體會胸腔裏陌生的感受。
吻停留了兩秒，今見山幫他把臉上的頭發撫到耳後，繼續往上走。
“不過附中的年級第一確實有自大的資本，說說吧，怎麽做到的。”
游弋：“你們對李澤很感興趣？”
“是啊，神龍見首不見尾，況且昌大有段時間瘋傳過你的照片。”
游弋笑了笑：“看來不是露臉照。”
“沒錯，”今見山看他，“要露臉，第一眼見你的時候能認得出來。”
“拍照的人應該是怕被老師發現，而且像素也不夠清晰，只能看到你坐在教室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
想起當時看到的照片，今見山很輕地笑出聲：“臉上帶著黑色口罩，垂著眼睛，手裏拿著筆，頭發比現在短很多，但在學校裏也算是很長了。”
游弋看他：“印象深刻？”
“當然。”今見山回視，“吃飯上課哪哪兒都在談論，年級第一的校草是不是有什麽特權。”
“因為頭發？”
“都以為是燙的，我當時還覺得你挺臭美。”
游弋笑著打量他的寸頭：“初中的時候和你差不多，後來沒有打理自然而然長了。”
“想象不出來你短發什麽樣兒，不過我猜應該很好看。”今見山說，“也不光是頭發，還談論了你的成績和在校記錄。”
往上走的路並不吃力，游弋看著腳下的路沒有再說話，只靜靜聽著今見山繼續往下說。
“直升的大一大二生對你都不陌生，說學習再好的人也有大意失荊州的時候，如果不是天才就是提前背了答案。李棠很逗，一本正經說你的試卷有可能是暗箱操作。”
話確實是李棠說的，不過在當時根本沒有發現這是個破綻。明明是自己父親的學生，怎麽可能不清楚具體情況。
今見山悵然地看向山頂：“說你去學校的次數太少了，連大一大二生在附中都沒有見過你幾次，好不容易考試的時候見到了，又回回都帶著帽子口罩。”
“因為神秘所以吸引人靠近，又讓人更不敢靠近。”今見山用手裏的包輕輕撞撞了沈默的人，“我聽當時有很多學生去附中門口堵你，有堵成功的麽？”
“你們不是去了？”游弋問。
今見山挑了挑眉：“堵著你了？況且就堵了一次吧？”
游弋只好再解一次惑：“我出進從教師樓後墻走。”
“翻墻？”今見山滿目都是笑，“膽子很大啊，我記得那墻不矮吧，你是怎麽從裏面翻出來的？”
附中教師樓的後墻不算很高，但要徒手翻墻還是需要非常專業的人才。
不過靠墻的拐角處本來是個鍋爐房，拆除之後，有三小截預埋管還埋在右邊距離地面五十公分的墻體裏。
游弋每回繞過教師樓都會提步助跑，到達預埋管的時候跨腿踩上，借助高度猛地朝左邊的墻體前撲，攀住墻沿再踩著墻體使力一蹬就能站在墻上，然後再翻身踩住墻體跳下。
大概說完，旁邊的男人像是聽到了什麽非常有意思的話，咬著下唇笑得停不下來。
喉結帶動著顫音從胸膛傳染到胸腔，游弋覷著男人的側臉，悸動再次出現，他跟著也慢慢露出笑容。
山雖然不是什麽地勢險峻高聳入雲，但畢竟是個山，可抵達山頂的時候，視野左右卻全是連綿起伏的山巒。
而前方入目的則是一片廣闊的草原，放眼往更深處看去，是一座座漂亮的農舍小屋。
風吹散了頭頂的烏雲，厚重散開有隱約的光亮灑下來，游弋轉身俯瞰身後。
左邊細如絲的白鴿湖斷斷續續，右邊高樓林立，廣袤的群山群林全在視野裏。
青草混合土腥的氣息直往鼻子裏跑，不止，還有山林水氣、花香、吹散的烏雲、羽毛......
游弋深吸氣再緩慢吐出，然後扭頭看向旁邊。
男人已經放下了手裏的提包，正雙臂大開地歪頭看著他。
好看的眼睛裏盛滿了從來沒有見過的光彩。
游弋咬著嘴裏的軟肉轉過頭，須臾後，他很小心地放下手裏的箱子，同樣也笑著走近。
雙手從大開的臂下穿過，輕輕環住背，下一瞬身子被緊緊回抱住。
“美麽？”
“嗯。”
游弋試探似地歪過頭，很輕地枕在今見山的肩膀上。沒多久，他又踟躕的用鼻尖蹭進溫暖的脖頸裏嗅了，
沒錯，山野曠林間還有柑橘香。
“你用香水？”游弋問出疑惑他很久的問題。
今見山想了想，反問：“有沒有可能是體香？”
游弋擡頭，今見山看了眼他，捂著後腦勺原按回脖頸：“不是不是，沐浴露。”
“至於氣急敗壞？”
“我當經理和主管的心理承受能力不行，我也沒比他們好多少，”今見山嘴唇貼上額頭，“下回把你眼神拍下來，自己看看就知道有多煩了。”
兩人在又是草原又是山頂的地方擁抱著對方。
沒多久左右晃了起來，緊接著風吹開了一陣陣的低笑聲。
“你挺幼稚。”
“有意思麽？”
“嗯。”
“要不我們看點兒更有意思的東西？”
幾個包裏的東西很多，今見山一樣樣往出掏的時候，游弋不是很吃驚卻很意外。
一路背著的包雖然不大，但很有重量，和在橋上用餐的那次很像，不過比那次重了很多。
還是些戶外折疊用品，但意外的是，竟然還有毛毯和瓦斯爐。
男人沒有過多挑剔位置，很快就在山頂邊歸置出一片供兩人休憩的天地。
游弋是真的佩服，尤其在將一包茶葉和水倒進茶壺，又搭在瓦斯爐上的時候，這種佩服不啻於聽到那個救人的故事。
他不禁想，究竟是怎樣一個幹凈的人，能對活著抱有這麽高的態度，高到甚至讓人懷疑是天和地生出的孩子。
一切吃食準備就緒，男人又打開另一個箱子，將裏面的三腳架架在小椅子前。
沒多久又拿出兩個很長的白色鏡頭安裝在相機上，在上面折騰了很多看不懂的設備。
游弋就站在不遠處觀察著，看今見山坐在椅子上，舉著相機對準天空時的下頜與喉結，看他垂著長睫，面色認真專註地調整參數。
在一遍遍舉起又放下的過程，游弋不得不再次承認，今見山是個非常能奪取視線的男人。
“過來。”
不止，還很霸道。
游弋走近落座在椅子上，今見山給他腿上蓋好毛毯，然後半蹲到身後調整三腳架的高度。
“像不像火炮筒？”今見山問。
游弋摸著腿上的毛毯：“嗯。”
“這個鏡頭不像之前的那麽容易對焦，你耐心不好，正好可以用機子磨一磨。”
游弋擡頭給了一個眼神，今見山不看他，又給他講了幾個按鍵的用處。
全部講解完，今見山用下巴蹭了蹭發頂：“撂挑子的事兒有一就有二，要實在拍不出想要的效果也別難為自己，砸了機子就成。”
“......找事？”
“昂，有點兒皮癢，想讓你揍我一拳再踢我一腳。”
記憶瞬間拉回到雪地和停車場，游弋看著擺弄的長指：“你那兩拳收了力？”
“算不上。”今見山蹲到旁邊固定三腳架，“主要你的長相自動規避了一部分力氣。”
游弋抻了抻脖子：“喜歡好看的人？”
“有人會不喜歡好看的人？”
游弋頓了頓，遲疑地問：“除了外在條件，性格、學識、過往、家庭......健康，這些有麽？”
今見山擡頭看了眼他，給架子加了雲臺之後，坐到旁邊的椅子上。
熱茶已經開始咕嘟咕嘟冒泡，今見山給兩個被子都倒上。
他掏出支煙叼了支，又隔著小桌子遞過去一支，順帶到位地按下打火機。
游弋含著煙偏頭湊上去，火星燃起，無名指輕輕敲了敲手背。今見山眼皮抖了抖，遲鈍地給自己也點上。
“游弋，你有心動過的人麽？”今見山仰頭看著天空。
游弋抽了口煙，跟隨視線也看向天空：“沒有。”
“那你知道喜歡的感覺麽？”
等了等也沒有聽到聲音，今見山繼續說：“外在內在確實重要，卻不是唯一標準，愛情不是商品能順著你的心意去挑選。愛上一個人的時候閉著眼睛什麽都看不到，你說的那些東西只有不愛的情況下才會放大。”
游弋淡淡地問：“你能保證一直愛一個人麽？”
“沒有人能保證。”今見山呼出煙霧，“即使是一個按照標準刻畫出來的人，也不能保證永遠被愛。”
游弋搖頭：“我讚同你的觀點，但你的答案等同於推翻田叔和江叔。”
今見山：“這是一個未知的命題，你的說法太極端了，況且他們彼此相愛也和這些沒有多大關系。”
“那你呢？”游弋脫口問。
夾著的煙抖落一撮煙灰，今見山緩緩轉頭：“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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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弋的指尖不由自主地顫了顫。
越來越明顯，甚至都能感受到.溫.度。他直直盯著今見山的眼睛，片刻後，五指收.緊輕輕.捏.了.捏。
“嗯——”
“今見山。”
游弋皺起眉頭，似乎對溢.出的情難自.抑非常不滿。今見山卻不管那麽多，松開手，攬住他的背使勁親下去。
下唇被吸.吮的發出聲響，舌頭不分場合地鉆進口腔肆意舐過每一寸，稍逮住冒頭的機會就勾纏起來。
啪嗒嗒的雨珠砸在額頭上，游弋莫名覺得自己就是照片裏被偷窺的紅花。
而偷窺的人在過程中難耐自瀆，所以勢必要參與這場雲雨。
許久後，雨霧中的纏綿濕吻結束，今見山松開含住的舌頭。
在游弋戲謔的眼神中，他又接連啄吻了幾下紅潤的唇，然後用掌心擦幹凈游弋額頭上的雨水。
“怎麽這麽看我，不能親？”今見山笑問。
游弋舔著嘴角的水潤：“g..V拍攝也不適合你。”
“可以了，後面的話不用再說。”
看過非常有意境之美的嬌嫩花朵，接下來該欣賞入門學者扛著骨灰級設備的成果了。
等看清照片的時候，今見山垂著頭楞了好幾秒，惡狠狠說：“我不止想親你，我還想和你在這裏做。”
“......你有性.癮？”
一半頭和一半肩占據了畫面的多一半，停留在黑色雨衣上的水珠非常清晰。
肩膀前的朦朧紅花像一團團暈染的光圈，而畫面下方是一只前伸向肩膀的手，像是要摘花也像要搭上肩膀。
手指模糊感增加了冷白，黑白紅三種顏色讓整個照片顯得非常詭異，同時又讓今見山覺得滿滿都是故事。
他笑著看向旁邊：“你應該改行。”
“搶你飯碗？”游弋繼續往前走。
今見山跟在身後：“不，去當鬼片演員或者導演。”
“不錯，好過g..V演員。”
“信不信我在這兒和你預演一場？”
游弋舉起相機對著遠處的山坡：“有錄像功能吧？”
“......幹什麽？”
游弋轉身：“可以試試。”
“你真的是......”今見山也舉起相機對著他，“不過在這兒就算了，等回去了準備準備。”
“拿開。”
今見山配合地放下相機，並且在臉頰邊比了個剪刀手。
游弋笑著按下快門：“還有什麽？”
除了給父母當模特外，今見山從來沒有自主拍過照，看游弋玩的高興，他也絲毫不忸怩的開始擺姿勢。
這種感覺非常奇妙，有個人正捧著他寶貴的相機記錄他，好像裏外全部都是最寶貴的。
今見山甚至能想象到，自己在看著洗出來的照片時，那種寶貴的感受。
兩人從花叢一路拍到垂吊的彎脖子樹，又一遠一近的拍到橫亙在溪流上的斷木。
雨不知不覺間變得稀稀落落，在兩人又一路拍回到山洞前，雨算是徹底停了。
一堆值錢的東西安安分分躺在裏面，兩人放回相機，各自拿上負責的背包和箱子，出了山洞朝右邊的山坡上走去。
“說說溥市被偷了的市徽？”
游弋看著腳下：“兩個建築的遠近高度剛好形成了視覺效果，勘測的時候得到的數據，算是巧合。”
“你是不是不喜歡讓別人覺得你很有才華？”
“談不上。”游弋語氣隨意地說，“在我看來只是再普通不過。”
今見山半瞇起眼：“你是不是還覺得，別人佩服你都佩服的很莫名其妙？”
“聽起來很自大，不過可以這麽理解。”
回答才是真真的自大，不過這才是游弋。
今見山服氣地點頭：“那在你眼裏什麽才算是不普通？”
“很多，”游弋側目，“比如你。”
出乎意料的答案，讓今見山停下腳步站定在山坡上，游弋只好也停下。
沈默對視片刻，今見山突然問：“游弋，你在跟我調.情麽？”
沒有樹木遮擋的山坡風有點大，游弋仰面迎著風，讓頭發從臉上被風吹開。
沒多久，他原看回去：“知道調.情的意思吧？”
“你說的話不亞於我想和你.做。”
今見山走近一步，聲音很低地問：“游弋，我又想親你了，可以麽？”
游弋眨了眨眼：“不可以。”
“那真他媽抱歉了。”今見山偏過頭，霸道的吻很親地落在游弋的臉頰上。
柔軟的中間夾雜了一縷發絲，冰涼與溫熱的反差讓心臟突如其來一陣悸動。
游弋垂下視線，細細體會胸腔裏陌生的感受。
吻停留了兩秒，今見山幫他把臉上的頭發撫到耳後，繼續往上走。
“不過附中的年級第一確實有自大的資本，說說吧，怎麽做到的。”
游弋：“你們對李澤很感興趣？”
“是啊，神龍見首不見尾，況且昌大有段時間瘋傳過你的照片。”
游弋笑了笑：“看來不是露臉照。”
“沒錯，”今見山看他，“要露臉，第一眼見你的時候能認得出來。”
“拍照的人應該是怕被老師發現，而且像素也不夠清晰，只能看到你坐在教室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
想起當時看到的照片，今見山很輕地笑出聲：“臉上帶著黑色口罩，垂著眼睛，手裏拿著筆，頭發比現在短很多，但在學校裏也算是很長了。”
游弋看他：“印象深刻？”
“當然。”今見山回視，“吃飯上課哪哪兒都在談論，年級第一的校草是不是有什麽特權。”
“因為頭發？”
“都以為是燙的，我當時還覺得你挺臭美。”
游弋笑著打量他的寸頭：“初中的時候和你差不多，後來沒有打理自然而然長了。”
“想象不出來你短發什麽樣兒，不過我猜應該很好看。”今見山說，“也不光是頭發，還談論了你的成績和在校記錄。”
往上走的路並不吃力，游弋看著腳下的路沒有再說話，只靜靜聽著今見山繼續往下說。
“直升的大一大二生對你都不陌生，說學習再好的人也有大意失荊州的時候，如果不是天才就是提前背了答案。李棠很逗，一本正經說你的試卷有可能是暗箱操作。”
話確實是李棠說的，不過在當時根本沒有發現這是個破綻。明明是自己父親的學生，怎麽可能不清楚具體情況。
今見山悵然地看向山頂：“說你去學校的次數太少了，連大一大二生在附中都沒有見過你幾次，好不容易考試的時候見到了，又回回都帶著帽子口罩。”
“因為神秘所以吸引人靠近，又讓人更不敢靠近。”今見山用手裏的包輕輕撞撞了沈默的人，“我聽當時有很多學生去附中門口堵你，有堵成功的麽？”
“你們不是去了？”游弋問。
今見山挑了挑眉：“堵著你了？況且就堵了一次吧？”
游弋只好再解一次惑：“我出進從教師樓後墻走。”
“翻墻？”今見山滿目都是笑，“膽子很大啊，我記得那墻不矮吧，你是怎麽從裏面翻出來的？”
附中教師樓的後墻不算很高，但要徒手翻墻還是需要非常專業的人才。
不過靠墻的拐角處本來是個鍋爐房，拆除之後，有三小截預埋管還埋在右邊距離地面五十公分的墻體裏。
游弋每回繞過教師樓都會提步助跑，到達預埋管的時候跨腿踩上，借助高度猛地朝左邊的墻體前撲，攀住墻沿再踩著墻體使力一蹬就能站在墻上，然後再翻身踩住墻體跳下。
大概說完，旁邊的男人像是聽到了什麽非常有意思的話，咬著下唇笑得停不下來。
喉結帶動著顫音從胸膛傳染到胸腔，游弋覷著男人的側臉，悸動再次出現，他跟著也慢慢露出笑容。
山雖然不是什麽地勢險峻高聳入雲，但畢竟是個山，可抵達山頂的時候，視野左右卻全是連綿起伏的山巒。
而前方入目的則是一片廣闊的草原，放眼往更深處看去，是一座座漂亮的農舍小屋。
風吹散了頭頂的烏雲，厚重散開有隱約的光亮灑下來，游弋轉身俯瞰身後。
左邊細如絲的白鴿湖斷斷續續，右邊高樓林立，廣袤的群山群林全在視野裏。
青草混合土腥的氣息直往鼻子裏跑，不止，還有山林水氣、花香、吹散的烏雲、羽毛......
游弋深吸氣再緩慢吐出，然後扭頭看向旁邊。
男人已經放下了手裏的提包，正雙臂大開地歪頭看著他。
好看的眼睛裏盛滿了從來沒有見過的光彩。
游弋咬著嘴裏的軟肉轉過頭，須臾後，他很小心地放下手裏的箱子，同樣也笑著走近。
雙手從大開的臂下穿過，輕輕環住背，下一瞬身子被緊緊回抱住。
“美麽？”
“嗯。”
游弋試探似地歪過頭，很輕地枕在今見山的肩膀上。沒多久，他又踟躕的用鼻尖蹭進溫暖的脖頸裏嗅了，
沒錯，山野曠林間還有柑橘香。
“你用香水？”游弋問出疑惑他很久的問題。
今見山想了想，反問：“有沒有可能是體香？”
游弋擡頭，今見山看了眼他，捂著後腦勺原按回脖頸：“不是不是，沐浴露。”
“至於氣急敗壞？”
“我當經理和主管的心理承受能力不行，我也沒比他們好多少，”今見山嘴唇貼上額頭，“下回把你眼神拍下來，自己看看就知道有多煩了。”
兩人在又是草原又是山頂的地方擁抱著對方。
沒多久左右晃了起來，緊接著風吹開了一陣陣的低笑聲。
“你挺幼稚。”
“有意思麽？”
“嗯。”
“要不我們看點兒更有意思的東西？”
幾個包裏的東西很多，今見山一樣樣往出掏的時候，游弋不是很吃驚卻很意外。
一路背著的包雖然不大，但很有重量，和在橋上用餐的那次很像，不過比那次重了很多。
還是些戶外折疊用品，但意外的是，竟然還有毛毯和瓦斯爐。
男人沒有過多挑剔位置，很快就在山頂邊歸置出一片供兩人休憩的天地。
游弋是真的佩服，尤其在將一包茶葉和水倒進茶壺，又搭在瓦斯爐上的時候，這種佩服不啻於聽到那個救人的故事。
他不禁想，究竟是怎樣一個幹凈的人，能對活著抱有這麽高的態度，高到甚至讓人懷疑是天和地生出的孩子。
一切吃食準備就緒，男人又打開另一個箱子，將裏面的三腳架架在小椅子前。
沒多久又拿出兩個很長的白色鏡頭安裝在相機上，在上面折騰了很多看不懂的設備。
游弋就站在不遠處觀察著，看今見山坐在椅子上，舉著相機對準天空時的下頜與喉結，看他垂著長睫，面色認真專註地調整參數。
在一遍遍舉起又放下的過程，游弋不得不再次承認，今見山是個非常能奪取視線的男人。
“過來。”
不止，還很霸道。
游弋走近落座在椅子上，今見山給他腿上蓋好毛毯，然後半蹲到身後調整三腳架的高度。
“像不像火炮筒？”今見山問。
游弋摸著腿上的毛毯：“嗯。”
“這個鏡頭不像之前的那麽容易對焦，你耐心不好，正好可以用機子磨一磨。”
游弋擡頭給了一個眼神，今見山不看他，又給他講了幾個按鍵的用處。
全部講解完，今見山用下巴蹭了蹭發頂：“撂挑子的事兒有一就有二，要實在拍不出想要的效果也別難為自己，砸了機子就成。”
“......找事？”
“昂，有點兒皮癢，想讓你揍我一拳再踢我一腳。”
記憶瞬間拉回到雪地和停車場，游弋看著擺弄的長指：“你那兩拳收了力？”
“算不上。”今見山蹲到旁邊固定三腳架，“主要你的長相自動規避了一部分力氣。”
游弋抻了抻脖子：“喜歡好看的人？”
“有人會不喜歡好看的人？”
游弋頓了頓，遲疑地問：“除了外在條件，性格、學識、過往、家庭......健康，這些有麽？”
今見山擡頭看了眼他，給架子加了雲臺之後，坐到旁邊的椅子上。
熱茶已經開始咕嘟咕嘟冒泡，今見山給兩個被子都倒上。
他掏出支煙叼了支，又隔著小桌子遞過去一支，順帶到位地按下打火機。
游弋含著煙偏頭湊上去，火星燃起，無名指輕輕敲了敲手背。今見山眼皮抖了抖，遲鈍地給自己也點上。
“游弋，你有心動過的人麽？”今見山仰頭看著天空。
游弋抽了口煙，跟隨視線也看向天空：“沒有。”
“那你知道喜歡的感覺麽？”
等了等也沒有聽到聲音，今見山繼續說：“外在內在確實重要，卻不是唯一標準，愛情不是商品能順著你的心意去挑選。愛上一個人的時候閉著眼睛什麽都看不到，你說的那些東西只有不愛的情況下才會放大。”
游弋淡淡地問：“你能保證一直愛一個人麽？”
“沒有人能保證。”今見山呼出煙霧，“即使是一個按照標準刻畫出來的人，也不能保證永遠被愛。”
游弋搖頭：“我讚同你的觀點，但你的答案等同於推翻田叔和江叔。”
今見山：“這是一個未知的命題，你的說法太極端了，況且他們彼此相愛也和這些沒有多大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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