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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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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章

“不下不下,要我說幾遍,你丫手機裏沒天氣預報是吧!”沈容刻扔過來一顆話梅,“能不能有個準兒,你意思全丟給我們安排?”

今見山從衣服上撿起來丟進煙灰缸裏:“別折騰了,北棲、叁溏、這兒,你們挑。”

“我意思也是就近,一個月請兩回假了,”章鉑鈺說,“領導前面還發消息問,說今晚跑葉拂耳周一是不是又請假,一問一個大張嘴,消息還躺裏面沒臉回呢。”

今見山看他:“今兒周五。”

“啊,我知道啊,怎麽?”

姜清竹笑道:“你不會指望休息兩天拉著老游玩兒吧?”

“怎麽?人不來我還不能去找?”章鉑鈺立馬指著今見山,“別告訴我你重色輕友。”

趙別:“行了,這回住我這兒,讓老今消停會兒。”

“睡你倆中間?有這種好事不早說,害得我回回來往見山那兒......”

“你們他媽沒個完是吧,人說正事呢非得湊一堆開小差?”

又來了,幾人無語地看過去,馮勳掉著臉說:“還有你小豬佩奇,能從老趙腿上下來?他媽不挑個時間地點的膈應人。”

“膈應?有更膈應的你敢瞧麽?”姜清竹眼睛盯著他,嫵媚地撩過假發,撅起大紅唇在趙別的臉上響亮地親了一口。

趙別推了推眼鏡,配合地拱手:“慣大的,還望諸位包涵。”

所有人:“......”

“不是我姜清竹瞧不起你們,除了老石,在座的有一個算一個,拎出去全都個頂個的求朝天。”

姜清竹從趙別身上起來,舉著酒杯邊走邊說:“嘴都多久沒用過了?長那倆爪子凈他媽摸自己了,都還能想得起來男人和女人的滋味兒?”

今見山:“......”

“操!這逼今晚不想活是吧!”

“老趙還是清竹,今晚必須死一個!”

“咱不自誇像老游那張臉,起碼也算是有鼻子有眼吧。男人也好女人也好,總是能摸摸小手親親小嘴兒。”

姜清竹說:“瞧瞧,某些人一周休息倆天,也就有事兒綁著的時候見不到人,沒事兒的時候丫只能往兄弟這兒一窩,合著咱一幫子有悄摸暗戀的人?”

“聽出來了,點我呢。”章鉑鈺舉起杯子喝光。

姜清竹瞪了眼,走到沈容刻身後:“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北棲多大的產業,能綁著人見天兒宅那破院子裏,樂呵呵捧著個爛手機搗鼓。眼睛往別的地方看都不看,什麽年代了丫還指望真命天子從天而降吶?”

沈容刻搖頭將酒喝完:“提前給你們打個招呼,大爺我月月拜鬼神,小心十個姑娘上門嚇著你們。”

“是麽,”姜清竹摸了摸他的頭,“求神拜鬼不如全靠自己。”

沈容刻彎著眼笑起來,姜清竹走到旁邊:“一年前某些人因為煙頭燙著襠,從橋上一頭栽進白鴿湖,老趙跟我說的時候我眼淚都準備好了,誰承想人沒死。”

馮勳陰鷙地回頭,姜清竹白他一眼:“大夥兒都猜你是不是為情所困,那人叫什麽來著?啊——董心儀。”

馮勳煩躁地舉起杯子,姜清竹碰了碰:“三歲小孩兒也知道要糖得哭,你快三十的人,拿不出手段邁不開步子,活該看著人跟別人好。”

“今年過了三十明年三十一,歲數永遠遞增,錯過就是錯過,有些事兒該放下就得放下。栽湖裏能被見山撈出來,栽女人身上沒人能救你。”

旁觀的石昊一個勁豎大拇指,姜清竹喝完又倒滿,走回到今見山旁邊,直接坐在桌子上斜著看他。

“別太過分。”今見山笑著先喝下一杯。

姜清竹又給他倒滿:“二位叔今年給你過不?”

“周六馬大兒子的婚禮,回不來。”

“那咱頭一天先叁溏過完零點,然後轉戰北棲?”姜清竹說,“反正時間多,喝完倆地兒都能倒頭睡。”

今見山看向對面,沒等開口,沈容刻比了個OK的手勢,說:“趕在下星期前左邊的屋子能清出來。”

姜清竹問:“有想要的禮物麽?”

“回頭列個清單發群裏。”今見山擡了擡手,“開始。”

姜清竹清了清嗓:“提起禮物咱家想起來一事兒,從喬納爾回來那天,老游讓見山幫送了一禮物,祝賀我和老趙三周年快樂。來,大夥兒都猜猜看,覺得老游那麽個人會送什麽。”

“奔富!”石昊喊,“你不還欠人八折麽,話說回來,老游真他媽學霸啊,當時我家老王都驚呆了,拿計算器算完使勁掐我大腿來著!”

馮勳哼了聲:“你們兩口子要看了人設計出來的酒店不得原地下跪。”

話一出,視線齊刷刷落在馮勳臉上,石昊怒了努嘴:“不是,這逼是他媽在誇人吧?”

“真假?你們昨兒洽談的時候見了?”章鉑鈺眼睛都亮了。

想起昨天,馮勳悵然地搖頭:“確實有他媽兩把刷子,容刻那兒有照片。”

“不行!”

沈容刻立馬撈過手機藏進懷裏:“我答應人設計不外洩,萬一你們哪個偷摸學去了我給老游......”

“你個大嘴巴還真有能憋住的時候!”

“我他媽眼睛是錄像機啊!誒不是,你他媽侮辱誰人格呢?!”

“見山,你一句話,給看還是不給看?”

今見山酌著杯中酒,無所謂地抽空回:“愛看不看。”

“嘿我發現一事兒哈,老游怎麽著你們仨了?怎麽態度都怪裏怪氣的。”姜清竹摩挲著下巴,“有貓膩。”

“快點兒,別逼我過去用武力!”

沈容刻:“先說好,同志們就只是欣賞,都明白我意思吧?”

“不外傳!”

石昊找準時機探身從沈容刻手中一把搶過來,三兩下解開密碼翻出相冊:“真他媽傷兄弟感情,合著大夥兒在你眼裏都......我操!是他媽這個?!”

“只是欣賞,”沈容刻兇狠地瞇起眼,“敢悄摸往你手機上發試試,我老沈家全家跟你拼命。”

沒有人理他,幾個沒見過的全圍到石昊這邊,扒著他腦袋開始一張張翻看。

“我日,這是建模?”

“看看看,每一面都是個三角!”

“沒見過世面樣兒,老游那可是總設計。”

“才子真是個才子?我他媽叫的時候還帶了點兒調侃來著......”

“風調雨順的構思用了不到一分鐘,當時我就知道,老游的長相絕對是全身上下最普通的。”

“啥風調雨順?我靠,開燈和不開燈完全不一樣啊!”

確實,皮相只是搶奪了視線,才華才是留住視線的根本。兩相至高點對撞,撞出來的絕對是強電。

電壓高、電流大、功率大,卻只需要極少的損耗就能達到吸引人的效率。

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人,絕大多數的人會隱藏不完美,就像戀人,對方的缺點只有不愛時才能發現是缺點。

而游弋的缺點明晃晃放在那裏,只需稍稍走近,便能從薄如蟬翼的紗下清楚地看到,更遑論是觸碰。

聽著趙別講述風調雨順的故事,今見山轉過頭看向院子裏的那棵樹。

他們不了解也不知道,才華和相貌不僅是魅力也是一把雙面刃。上面浮了一層磁沙,擄獲的同時也讓人盲目的以身犯險。

那麽盲目之下必要承擔割破皮肉的風險。

一圈人坐回座位,嘰嘰喳喳討論設計上的事,姜清竹沒穿衣服就往外跑。一直跑到對面進了屋子,沒多久又一路搓著胳膊跑回來。

一桌人看他懷裏抱著的盒子,外型是長方形帶有淺顯刺繡的純白色織錦盒子,做工精細,一看就知道裏面的東西價格不菲。

今見山也只知道出自黎蕘,並不清楚裏面究竟是什麽。姜清竹把長盒子放在桌上,指尖輕輕敲擊盒蓋看著今見山。

“暗戀一事兒不了了之,這回真真是近水樓臺先得月。石頭也該有被捂熱的時候,除非是冰塊兒,可要真是冰塊兒咱更不怕,直接給他捂化。”

“這麽個人哪怕是勳子說的南墻也得撞一撞,咱有手扯過來拉著,有嘴咱抱過來使勁啃。一次不成來兩次,兩次不成就他媽三次,他還能告咱猥褻非禮?”

今見山沒有發表任何看法地笑了笑,拿過煙點上。

“你們總顧慮這兒思慮那兒,卻不知道有些方式看似粗暴,其實是最管用的。”姜清竹說著掀開盒蓋。

“我知道你們對老游有些鬼迷日眼的看法,我也不怕老趙生氣,打從第一眼見他我就喜歡。喜歡什麽我也琢磨過,後來想,可能人沒有露出異樣眼神?平靜的接受我的異裝又依然拿我當男人?是尊重麽?”

姜清竹笑著搖頭,謹慎小心地把東西拿出來:“我沒見過他這麽奇怪的人,就像他送的禮物一樣奇怪。”

在他還沒有拿出來的時候,大家基本都猜測會跟酒有關。連今見山都覺得會是一套酒杯或是酒器,再不濟也應該是什麽白頭偕老之類的東西,可那是什麽?

一根麻繩串連著一把非常有古韻的傘。傘面並不大,上面卻畫著一副山水圖,甚至還印了壓角章,而傘柄則是兩根長短不一的翠綠色竹子。

因為逼真的原因根本瞧不出是什麽材質制成,但卻都知道這東西名叫“風鈴”。

而這當中最為普通也最不普通的是,那根麻繩一路穿過翠竹,尾端連接著同盒子一樣的一片織錦,上面刺了四個字——

風平浪靜。

看,連禮物都是矛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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