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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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
馮勳和沈容刻對視一眼，下意識往旁邊看去，頭一回明白大氣也不敢出是怎麽個不敢法。但看今見山沒什麽表情地掏出手機，兩人又稍稍放下心來。
“去外面聊。”游弋拿過桌子上的紙筆和手機站起來。
幾人原坐回沙發，游弋給手機開機，隨後打開通訊錄，翻找著在紙上邊記邊說：“具體設計要等勘測結果出來後才能確定，不過大致方向沒有太大差別。”
三人沈默地盯著他在紙上寫字，一手遒勁有力的字著實賞心悅目，但看著看著今見山覺出不對勁了。
畢竟經停和北棲的前期全是由他經手，所以紙張上的步驟他再清楚不過，這些都是他跑斷腿用金錢和時間換來的經驗。
“游老師。”
“說。”
一行字寫完都不見人說話，游弋擡眼看過去，發現今見山不知道盯了他多久。
這雙眼睛裏飽含的東西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果非要形容，那應該是介於失望與索然無味之間。
游弋大概明白了，收回視線繼續書寫：“南林中後期的活需要很長的周期，而滿城村的房子宜早不宜遲，我的時間不夠......”
“游弋。”今見山打斷他，無奈地說，“我不是這意思。”
對面沙發上的兩人滿臉問號，游弋也皺起眉看他。
三人都在等著，今見山把話放嘴裏過了數遍，覺得沒問題了才前傾身子，兩指在第一行的字上敲了敲。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找勘測人員去測量數據，然後你用數據做平面設計，對麽？”
“沒錯。”
“可是據我所知，設計師一定要確保數據的準確性。”今見山問，“你不親自去怎麽溝通校對？”
游弋：“......”
對視了會兒，游弋忽然扔了手中的筆，仰靠著沙發笑起來：“不懂外立面？”
今見山：“......”
“看你懂得挺多。”游弋擡了擡下巴，“繼續。”
餘下的兩人看他們跟打啞謎似的，一頭霧水又不好插話。等了半天，才聽到今見山說：“經停當初給的就是數據，因為筏板基礎李棠又找了你兩次，所以才有了後來的打樁延展。”
“數據更替不嚴謹，我不認為跟我有太大關系。”
“不是懷疑游老師專業性的意思，只是稍作提醒，如果再發生上次的情況該如何處理。”今見山不讚成地皺了皺眉，“土地應該和巖石有一定差別，我猜，數據如果出現錯誤，耽誤的將不僅僅是游老師的大學就寢時間。”
聽聽一番話，就差說對待小活極其不上心了，但話裏有一定錯誤，經停的數據拿來時，他已經不會再在大學裏就寢。
游弋端起桌上的保溫杯，喝了幾口才發覺是涼的。他放下杯子不再理會今見山，拿起筆繼續寫了起來。
屋子裏再次安靜下來，能聽見的只有紙張上的唰唰聲。沈容刻一直瞪著對面，直到今見山看過來他才用眼神質問犯什麽病。今見山沒有回應，偏過頭看向窗外。
“不是，”馮勳拉著臉，“你們真拿我倆當空氣呢？誰能解釋解釋滿城村的活兒到底什麽意思。”
見沒人搭理，沈容刻笑說：“老游，我還指著跟你去趟滿城村偷閑呢，話意思你不去勘測啊？”
“這次勘測只需要用到地質、面積以及山坡傾斜度，以便確定我的理念可行性，如果沒有問題才能著手設計土坡相匹配的外立面。至於剩下的數據，後期我會親自與勘測人員溝通校對。”
“親自”兩個字被刻意加重，讓看著窗外旁聽的人不由得眼皮跟著一顫。
沈容刻拾起一粒花生米，隨意問：“哦，那這次不去是有事兒啊？”
以他們現在的關系這話問的唐突不合適，可從沈容刻嘴裏出來只讓人覺得是隨口一問。
游弋頷首：“有事需要處理。”
三人齊齊看向他，又在游弋擡眼看過來之前，齊齊轉移。
沈容刻笑說：“也到飯點了，要不出去找個地兒邊吃邊聊？”
話音剛落門鈴響了，屋子的主人低頭認真寫著像是沒有聽到，今見山只好走過去開門。
管家廝木在看到來人的時候楞了楞，門打開的下一瞬笑著說：“還以為是游先生的朋友，沒想到會是頂頭上司。老板，需要後廚再添幾道菜麽？”
馮勳和沈容刻：“......”
“不用，去忙吧。”今見山沒什麽語氣說。
廝木點頭：“午飯已經在小院裏擺置好，祝您用餐愉快。”
據楊奇明所說，聽柳屋的飯菜從來沒有送去過小院，具體原因不詳。而在整個經停裏，基本所有宿客都會選擇在小院裏用餐。
第一是因為管家出入不用進到屋內，這在一定程度上加大了隱私安全感。第二則是因為環境，好的飲食環境不僅能增加食欲，更是在享用美食的閑暇時，能讓大腦去做跳躍環境外的思考。
可一切在游弋身上都被打破，好像連最小的事情都做出了與常人相悖的選擇。除去這些之外，游弋也不像是一個細膩到提前預約午餐的人。
恰恰又是在這極反常的正常行為中，讓今見山窺視出了一點端倪。
幾人從長廊下到小院，馮勳和沈容刻自覺地坐進一側沙發裏，等兩人在對面落座，沈容刻愜意地對著穹頂瞇起眼。
“兩邊兒花草包圍著，再仰頭看看雪景，嘖嘖，簡直是神仙過的日子。有句話怎麽說來著，睡慣了席夢思又怎麽能在破木板子上睡著，你說對吧今老板。”
今見山：“這幾天忙完了你們休息，北棲那邊我盯著，省的沒完沒了換花樣刺人。”
沒等沈容刻再調笑兩句，馮勳問：“游設計師，你覺得什麽時候去勘測合適？”
游弋盛了碗湯：“盡早。”
馮勳說：“去滿城村的路程來回算兩天，到場勘測的話你覺得大概得多久？”
“不確定。”
滿滿當當一桌吃食，馮勳像是沒什麽胃口，夾了一根竹筍放到餐盤裏：“我們現在得緊著滿城村的事兒，主要還是看你的時間，如果幾天就能結束，你確保自己這邊的時間沒問題？”
明明沒有什麽的話有些人說出來總會讓人覺得不懷好意，所以游弋用相同的方式回：“我記得我們之間沒有合同。”
“不是說讓見山賣身？”馮勳似笑非笑地看他，“原來話不作數。”
游弋放下湯碗：“權色交易得先由一方用姿色與對方發生不正當關系，這時候才能從對方手中獲取利益。”
馮勳被噎住，咬牙切齒道：“說得沒錯，那你倆什麽時候方便交易？”
游弋看向旁邊，發現男人正興趣盎然地盯著他，明晃晃的玩味從眼睛裏溢出，好似等著看游老師是不是打算臨陣脫逃。
並且在他轉回頭無視這句話的時候，耳邊出現了一本正經地聲音：“時間你定，上門後我一定百依百順。”
吃完飯幾人回到客廳，游弋將後續補充完整，把紙張推到桌子中間。
“土坡和圍墻確定好之後聯系上面的電話，勘測人員到場一般會有三人，他們的餐食、機票和住宿希望你們能夠承擔。”
“當然。”沈容刻立馬點頭，緊接著有點欲言又止地看他。
游弋：“有什麽意見可以提。”
“你給我們找的人是溥市的勘測人員？”
“昌市。”
沈容刻還是欲言又止地看他，馮勳受不了了：“他覺得冒昧，就是想問問你，驪城專搞旅游的，勘測技術不比昌市牛逼，為什麽不就地兒找一個非得大老遠的請人過來，是不是不放心這裏的技術。”
“你丫要不會說話就閉嘴，我是這意思麽？”
馮勳冷哼道：“言辭修飾文人幹的事兒，難不成......”
游弋打斷他：“按照往常，所有數據出結果大概需要一周。現在滿城村除去開發商，私人改建基本都會到場勘測，不能確定會不會超出時間。並且他們熟悉我的設計步驟，測量的方式會有不同，後期溝通也能省去很多時間。”
見三人都沒有疑問，游弋接著說：“所有室內外我可以接手，但裝修、施工圖我一人無法短時間完成，所以還是需要你們走公司程序簽署合同，不過你們可以放心，所有步驟流程都會由我親自把關。”
“電話和負責人都已經寫明，確定好勘測的時間你們抓緊逐一聯系，期間如果有什麽想法和建議，你們可以在談合作前先表明。”游弋說到這裏停下，靠坐回去看著今見山。
南林的活太費時間，今見山清楚游弋分身乏術，但他沒有想到房屋也被包攬，當中究竟是因為他們的交情還是別的，今見山猜不出。
而游弋接下來的話卻讓他不分場合地覺察出一件事，並且因為後調太重，致使他只能聽到心臟一下下瘋狂跳動。
“至於預算，你們大可放心，權色交易決沒有讓人自掏腰包的說法。”游弋撐著腿湊近今見山，兩指在桌上輕點了點，“這裏，今晚十點。”
“不是，你倆他媽來真的？！”
*
“操！”
三人打著傘離開聽柳屋的範圍，馮勳一臉兇狠地說：“別告訴我你晚上真去。”
今見山看著腳下沒有搭理他。
“瞅瞅寫得，多詳細啊，”沈容刻美滋滋看著手裏的紙，“從沒想過咱見山還能有這價值，不錯，我建議好好利用起來。”
“要利用起來咱是不是得先捋清楚一件事兒？”
馮勳搓了搓脖子上的紋身，煩躁地說：“我他媽記得搞戶外那人不是直男麽？而且幾次見都帶著女朋友，分了還是被發小掰彎了？”
“結婚都有離婚的更別說女朋友，呃，不是，”沈容刻清了清嗓，“老游看著一副清心寡欲，我覺得我們真想多了。”
“要不你拆開一個字兒一個字兒的品品？那他媽還能讓人少想？”
馮勳觀察旁邊人的臉色，話又在嘴裏打了個轉：“不過我看那話的意思像是一廂情願，你要真喜歡，晚上就去，完事兒趕人來之前找個由頭順理成章地住下。”
“真成，一個設計圖就倒戈了。”今見山沒擡頭說。
馮勳有些惱羞成怒：“我他媽是怕你單純當了炮.友，成啊，愛咋咋地，到時候人兩個在這兒蜜裏調油，你見天兒等著人走再等著召喚，我馮勳睜大眼看著，等滿城村屋子落地的那天，你今見山能被這由頭抓著召喚幾次。”
沈容刻：“......”
“不是沒追人麽？問半天喜不喜歡不是犟麽？”馮勳冷笑一聲，“剛在人屋裏掉著一張臉給誰看呢？不會是我倆吧？”
今見山擰起眉：“我什麽時候掉臉了？”
“行，當我眼長歪了。”
走到屋子前，馮勳合上傘丟進後座，拉開駕駛車門說：“反正你就算不去他也照樣會接，而且聽意思不收取他的一部分費用，為什麽？為的不就是你或者李色女面子麽，我和容刻算什麽？充其量是個點頭之交，而且還不包括我。”
“人對我今天算是客氣，即便賣身這話不是開玩笑，那也是你和他之間的事兒，你愛去不去，不去拉雞.巴倒，好賴話在你這兒沒用，我旁觀者閉上嘴占我的便宜就成。”
今見山沒忍住笑出聲：“真想著占人便宜？”
“不是你先臉大的問人免費？”
“兩碼事兒。”今見山退後兩步，“田叔那邊確定了給你們說。”
沈容刻系著安全帶：“等勘測的人來了我陪著去吧？”
“別搶我活兒。”馮勳發動車，“走了，你自個兒慢慢琢磨去。”
兩人關上車窗疾馳而去，今見山站著看了會兒，腳下一轉走到湖邊。
椅子上落了一層很厚的雪，他用袖子將上面的雪掃幹凈坐下，隨後點了支煙，如昨晚一樣靠著椅背看向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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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外面聊。”游弋拿過桌子上的紙筆和手機站起來。
幾人原坐回沙發，游弋給手機開機，隨後打開通訊錄，翻找著在紙上邊記邊說：“具體設計要等勘測結果出來後才能確定，不過大致方向沒有太大差別。”
三人沈默地盯著他在紙上寫字，一手遒勁有力的字著實賞心悅目，但看著看著今見山覺出不對勁了。
畢竟經停和北棲的前期全是由他經手，所以紙張上的步驟他再清楚不過，這些都是他跑斷腿用金錢和時間換來的經驗。
“游老師。”
“說。”
一行字寫完都不見人說話，游弋擡眼看過去，發現今見山不知道盯了他多久。
這雙眼睛裏飽含的東西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果非要形容，那應該是介於失望與索然無味之間。
游弋大概明白了，收回視線繼續書寫：“南林中後期的活需要很長的周期，而滿城村的房子宜早不宜遲，我的時間不夠......”
“游弋。”今見山打斷他，無奈地說，“我不是這意思。”
對面沙發上的兩人滿臉問號，游弋也皺起眉看他。
三人都在等著，今見山把話放嘴裏過了數遍，覺得沒問題了才前傾身子，兩指在第一行的字上敲了敲。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找勘測人員去測量數據，然後你用數據做平面設計，對麽？”
“沒錯。”
“可是據我所知，設計師一定要確保數據的準確性。”今見山問，“你不親自去怎麽溝通校對？”
游弋：“......”
對視了會兒，游弋忽然扔了手中的筆，仰靠著沙發笑起來：“不懂外立面？”
今見山：“......”
“看你懂得挺多。”游弋擡了擡下巴，“繼續。”
餘下的兩人看他們跟打啞謎似的，一頭霧水又不好插話。等了半天，才聽到今見山說：“經停當初給的就是數據，因為筏板基礎李棠又找了你兩次，所以才有了後來的打樁延展。”
“數據更替不嚴謹，我不認為跟我有太大關系。”
“不是懷疑游老師專業性的意思，只是稍作提醒，如果再發生上次的情況該如何處理。”今見山不讚成地皺了皺眉，“土地應該和巖石有一定差別，我猜，數據如果出現錯誤，耽誤的將不僅僅是游老師的大學就寢時間。”
聽聽一番話，就差說對待小活極其不上心了，但話裏有一定錯誤，經停的數據拿來時，他已經不會再在大學裏就寢。
游弋端起桌上的保溫杯，喝了幾口才發覺是涼的。他放下杯子不再理會今見山，拿起筆繼續寫了起來。
屋子裏再次安靜下來，能聽見的只有紙張上的唰唰聲。沈容刻一直瞪著對面，直到今見山看過來他才用眼神質問犯什麽病。今見山沒有回應，偏過頭看向窗外。
“不是，”馮勳拉著臉，“你們真拿我倆當空氣呢？誰能解釋解釋滿城村的活兒到底什麽意思。”
見沒人搭理，沈容刻笑說：“老游，我還指著跟你去趟滿城村偷閑呢，話意思你不去勘測啊？”
“這次勘測只需要用到地質、面積以及山坡傾斜度，以便確定我的理念可行性，如果沒有問題才能著手設計土坡相匹配的外立面。至於剩下的數據，後期我會親自與勘測人員溝通校對。”
“親自”兩個字被刻意加重，讓看著窗外旁聽的人不由得眼皮跟著一顫。
沈容刻拾起一粒花生米，隨意問：“哦，那這次不去是有事兒啊？”
以他們現在的關系這話問的唐突不合適，可從沈容刻嘴裏出來只讓人覺得是隨口一問。
游弋頷首：“有事需要處理。”
三人齊齊看向他，又在游弋擡眼看過來之前，齊齊轉移。
沈容刻笑說：“也到飯點了，要不出去找個地兒邊吃邊聊？”
話音剛落門鈴響了，屋子的主人低頭認真寫著像是沒有聽到，今見山只好走過去開門。
管家廝木在看到來人的時候楞了楞，門打開的下一瞬笑著說：“還以為是游先生的朋友，沒想到會是頂頭上司。老板，需要後廚再添幾道菜麽？”
馮勳和沈容刻：“......”
“不用，去忙吧。”今見山沒什麽語氣說。
廝木點頭：“午飯已經在小院裏擺置好，祝您用餐愉快。”
據楊奇明所說，聽柳屋的飯菜從來沒有送去過小院，具體原因不詳。而在整個經停裏，基本所有宿客都會選擇在小院裏用餐。
第一是因為管家出入不用進到屋內，這在一定程度上加大了隱私安全感。第二則是因為環境，好的飲食環境不僅能增加食欲，更是在享用美食的閑暇時，能讓大腦去做跳躍環境外的思考。
可一切在游弋身上都被打破，好像連最小的事情都做出了與常人相悖的選擇。除去這些之外，游弋也不像是一個細膩到提前預約午餐的人。
恰恰又是在這極反常的正常行為中，讓今見山窺視出了一點端倪。
幾人從長廊下到小院，馮勳和沈容刻自覺地坐進一側沙發裏，等兩人在對面落座，沈容刻愜意地對著穹頂瞇起眼。
“兩邊兒花草包圍著，再仰頭看看雪景，嘖嘖，簡直是神仙過的日子。有句話怎麽說來著，睡慣了席夢思又怎麽能在破木板子上睡著，你說對吧今老板。”
今見山：“這幾天忙完了你們休息，北棲那邊我盯著，省的沒完沒了換花樣刺人。”
沒等沈容刻再調笑兩句，馮勳問：“游設計師，你覺得什麽時候去勘測合適？”
游弋盛了碗湯：“盡早。”
馮勳說：“去滿城村的路程來回算兩天，到場勘測的話你覺得大概得多久？”
“不確定。”
滿滿當當一桌吃食，馮勳像是沒什麽胃口，夾了一根竹筍放到餐盤裏：“我們現在得緊著滿城村的事兒，主要還是看你的時間，如果幾天就能結束，你確保自己這邊的時間沒問題？”
明明沒有什麽的話有些人說出來總會讓人覺得不懷好意，所以游弋用相同的方式回：“我記得我們之間沒有合同。”
“不是說讓見山賣身？”馮勳似笑非笑地看他，“原來話不作數。”
游弋放下湯碗：“權色交易得先由一方用姿色與對方發生不正當關系，這時候才能從對方手中獲取利益。”
馮勳被噎住，咬牙切齒道：“說得沒錯，那你倆什麽時候方便交易？”
游弋看向旁邊，發現男人正興趣盎然地盯著他，明晃晃的玩味從眼睛裏溢出，好似等著看游老師是不是打算臨陣脫逃。
並且在他轉回頭無視這句話的時候，耳邊出現了一本正經地聲音：“時間你定，上門後我一定百依百順。”
吃完飯幾人回到客廳，游弋將後續補充完整，把紙張推到桌子中間。
“土坡和圍墻確定好之後聯系上面的電話，勘測人員到場一般會有三人，他們的餐食、機票和住宿希望你們能夠承擔。”
“當然。”沈容刻立馬點頭，緊接著有點欲言又止地看他。
游弋：“有什麽意見可以提。”
“你給我們找的人是溥市的勘測人員？”
“昌市。”
沈容刻還是欲言又止地看他，馮勳受不了了：“他覺得冒昧，就是想問問你，驪城專搞旅游的，勘測技術不比昌市牛逼，為什麽不就地兒找一個非得大老遠的請人過來，是不是不放心這裏的技術。”
“你丫要不會說話就閉嘴，我是這意思麽？”
馮勳冷哼道：“言辭修飾文人幹的事兒，難不成......”
游弋打斷他：“按照往常，所有數據出結果大概需要一周。現在滿城村除去開發商，私人改建基本都會到場勘測，不能確定會不會超出時間。並且他們熟悉我的設計步驟，測量的方式會有不同，後期溝通也能省去很多時間。”
見三人都沒有疑問，游弋接著說：“所有室內外我可以接手，但裝修、施工圖我一人無法短時間完成，所以還是需要你們走公司程序簽署合同，不過你們可以放心，所有步驟流程都會由我親自把關。”
“電話和負責人都已經寫明，確定好勘測的時間你們抓緊逐一聯系，期間如果有什麽想法和建議，你們可以在談合作前先表明。”游弋說到這裏停下，靠坐回去看著今見山。
南林的活太費時間，今見山清楚游弋分身乏術，但他沒有想到房屋也被包攬，當中究竟是因為他們的交情還是別的，今見山猜不出。
而游弋接下來的話卻讓他不分場合地覺察出一件事，並且因為後調太重，致使他只能聽到心臟一下下瘋狂跳動。
“至於預算，你們大可放心，權色交易決沒有讓人自掏腰包的說法。”游弋撐著腿湊近今見山，兩指在桌上輕點了點，“這裏，今晚十點。”
“不是，你倆他媽來真的？！”
*
“操！”
三人打著傘離開聽柳屋的範圍，馮勳一臉兇狠地說：“別告訴我你晚上真去。”
今見山看著腳下沒有搭理他。
“瞅瞅寫得，多詳細啊，”沈容刻美滋滋看著手裏的紙，“從沒想過咱見山還能有這價值，不錯，我建議好好利用起來。”
“要利用起來咱是不是得先捋清楚一件事兒？”
馮勳搓了搓脖子上的紋身，煩躁地說：“我他媽記得搞戶外那人不是直男麽？而且幾次見都帶著女朋友，分了還是被發小掰彎了？”
“結婚都有離婚的更別說女朋友，呃，不是，”沈容刻清了清嗓，“老游看著一副清心寡欲，我覺得我們真想多了。”
“要不你拆開一個字兒一個字兒的品品？那他媽還能讓人少想？”
馮勳觀察旁邊人的臉色，話又在嘴裏打了個轉：“不過我看那話的意思像是一廂情願，你要真喜歡，晚上就去，完事兒趕人來之前找個由頭順理成章地住下。”
“真成，一個設計圖就倒戈了。”今見山沒擡頭說。
馮勳有些惱羞成怒：“我他媽是怕你單純當了炮.友，成啊，愛咋咋地，到時候人兩個在這兒蜜裏調油，你見天兒等著人走再等著召喚，我馮勳睜大眼看著，等滿城村屋子落地的那天，你今見山能被這由頭抓著召喚幾次。”
沈容刻：“......”
“不是沒追人麽？問半天喜不喜歡不是犟麽？”馮勳冷笑一聲，“剛在人屋裏掉著一張臉給誰看呢？不會是我倆吧？”
今見山擰起眉：“我什麽時候掉臉了？”
“行，當我眼長歪了。”
走到屋子前，馮勳合上傘丟進後座，拉開駕駛車門說：“反正你就算不去他也照樣會接，而且聽意思不收取他的一部分費用，為什麽？為的不就是你或者李色女面子麽，我和容刻算什麽？充其量是個點頭之交，而且還不包括我。”
“人對我今天算是客氣，即便賣身這話不是開玩笑，那也是你和他之間的事兒，你愛去不去，不去拉雞.巴倒，好賴話在你這兒沒用，我旁觀者閉上嘴占我的便宜就成。”
今見山沒忍住笑出聲：“真想著占人便宜？”
“不是你先臉大的問人免費？”
“兩碼事兒。”今見山退後兩步，“田叔那邊確定了給你們說。”
沈容刻系著安全帶：“等勘測的人來了我陪著去吧？”
“別搶我活兒。”馮勳發動車，“走了，你自個兒慢慢琢磨去。”
兩人關上車窗疾馳而去，今見山站著看了會兒，腳下一轉走到湖邊。
椅子上落了一層很厚的雪，他用袖子將上面的雪掃幹凈坐下，隨後點了支煙，如昨晚一樣靠著椅背看向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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