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師尊的小徒弟(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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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師尊的小徒弟(20)
慕少卿已經在洞門外跪了整整兩天，他左手袖口空蕩蕩的，卻腰板筆直，毫無頹廢之態，固執而沙啞地喊道：“弟子不該擅自帶葉籬下山，更不該讓葉籬離開，都是弟子的錯，還望仙尊消氣。”
斷臂實在太疼，幾乎是說完這句話的瞬間，慕少卿便覺頭暈目眩，胃中泛澀。
可過了許久，回應他的是突然大開的石門，和極具沖擊力的掌風。
後背大力撞擊在地，慕少卿面色痛苦地吐出一口血，模糊的視線裏是雙繡著金絲邊的白靴，頭上響起的沈冷嗓音透著恨意：“慕少卿，你知道我有多想殺了你嗎？”
“對不起，仙尊。”慕少卿捂著胸口，面色更加蒼白。
“但是，我不會後悔的。”
這話落下的一瞬間慕雲衡便變了臉色，眸色冰冷道：“剩下的賬，我會在找到阿籬後和你清算。”
慕少卿咽下血水，艱難的說：“仙尊，放過阿籬吧，他本就不適合修道，更不喜歡你，您執意如此，難道不覺得自私嗎？”
剛說完，脖子一痛，慕雲衡死死掐著他的脖子，眼底泛著疲倦和暴怒交織的血紅：“慕少卿，如果你真的想死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成全你。”
阿籬是他救的，也是他養的，自然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這些人懂什麽，一個個都想把阿籬從他身邊奪走。
為什麽。
為什麽！
黑色的煞氣源源不斷從慕雲衡身上湧出，連帶著周邊的草木都開始顫動，烏黑的發絲隨風揚氣，露出慕雲衡隱約扭曲的俊臉。
本該是高高在上、如月清冷的雲衡仙尊，此時卻如走火入魔的魔修一般，紅著眼眶只想殺人。
隨著越收越緊的手指，慕少卿的臉也因缺氧而漲紅，瞳孔微縮，就在他以為自己快要死的那一刻，慕雲衡卻陡然松了手。
氧氣灌入肺腔，慕少卿狼狽地大口呼吸，還沒完全緩過來，突然感覺脊背一涼，他猛地擡頭，只見慕雲衡正用一種漠然到極致的眼神看著他。
不若平日淡淡的冷漠，而是一種無機質的、毫無任何感情的註視，在這種目光下，他仿佛只是一只卑微的螞蟻，而慕雲衡則是那個在猶豫要不要一腳碾死他的人。
慕少卿心跳加速，這才後知後覺的感覺到死亡的威脅。
他一直挑戰慕雲衡的底線，是因為他相信這位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小叔叔不會狠心到要他的命。
可現在他才發現。
其實他這位小叔叔還沒有寬容到一個放過一直試圖拔掉他逆鱗的人。
時間仿佛靜止了。
那道強烈到讓人無法忽視的目光簡直讓慕少卿頭皮發麻，連基本的語言能力都失去了，徒勞地喊著：“仙...仙尊。”
聲音在無法抑制地顫抖。
慕雲衡看了他足足半刻鐘後，手中的光圈才慢慢消失。
他的確是想殺了慕少卿的，在對方說葉籬不喜歡他的那一刻。
但很快，他又想起，在少年時被父親厭棄的時候，是姑母一次次帶他回家吃飯，帶他上街買玩具，耐心教他詩詞，為他縫補衣裳，然後呵斥那些對他不恭敬的下人。
他不想讓姑母承受喪子之痛。
況且，他已經廢了慕少卿的一條手臂。
慕少卿以後都提不起劍了。
這個懲罰已經足夠了。
收回手，慕雲衡不發一語的轉身，孤單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山峰前
而慕少卿這才放松緊繃的神經癱倒在地。
此時恰好一陣風吹過，帶來一陣涼意，慕少卿驚覺自己背後竟不知何時出了一層冷汗。
時間一轉，很快就到了招生大會，按照規矩，拔得頭籌的人可選擇門內任一弟子對決，若勝出可直接頂替這位弟子的位置，成為青雲峰的正式弟子。
通俗點來講就是，如果贏了，不僅可以直接進入青雲峰，還可以得到被頂替的弟子的師尊的教導。
雖說青雲峰高手雲集，但大多數人都是為了成為慕雲衡的弟子而來的，很自然的，葉籬就成為了眾矢之的。
最後拔得頭籌的人是江湖有名的劍俠蕭冀，一路披荊斬棘，無人可與之抗衡，只見熱烈的歡呼聲中，他從容收劍，俊俏端正的臉上毫無得意之色，仿佛對他來說，拿下這場比賽不過件簡單到和吃飯一樣的事情。
掌門走上去拱手道：“蕭少俠，請問你想找哪位弟子挑戰？”
蕭冀目光投向高臺上正闔目的慕雲衡，眼中滿是想要與之一教高下的興致勃勃，但很顯然，現在的他沒有這個資格，於是朗聲道。
“早就聽聞雲衡仙尊的弟子劍法了得，功力深厚，江湖上更是久負盛名，在下特地來此，便是想討教一二，還望成全。”
既然是雲衡仙尊的弟子，想必也是得了他的真傳了。
蕭冀也很感興趣。
哪想一石激起千層浪。
不僅是慕少卿，連掌門都有些變了臉色。
果然被他料中了，都是沖著葉籬來的。
慕少卿捏緊了拳頭，不由自主地看向慕雲衡。
還未開口，慕雲衡便擺了擺手，站起身，足尖輕點，飄逸的身姿很快落在擂臺上，目若寒潭，氣質淡雅出塵，宛如謫仙下凡，風采無二。
臺下不少女子目露嬌怯，臉頰泛紅，像是被這天人之姿迷了眼。
他看著蕭冀，聲音不鹹不淡：“我親自和你比。”
這再好不過了，但蕭冀偏偏是個陰晴不定的主，站在原地，拱手笑道：“我知雲衡仙尊劍術天下第一，但按照大賽規矩，仙尊好像是不能代替自己弟子上場的吧。”
“那麽還是請葉籬葉少俠出來，與我一較高下的好。”
慕雲衡眉頭微蹙，目光不悅地看向他，俊臉陰沈。
蕭冀絲毫不懼，而且剛贏了大賽，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周圍仰慕的目光讓他擡起下頜，俊俏的臉上滿是倨傲：“雲衡仙尊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脫，如此舍不得讓自己的小徒弟出來，怕不是您這小徒弟學藝不精，故而不敢站出來與我一戰吧。”
這話簡直是把青雲峰的臉面狠狠踩在地上。
掌門立馬怒目而視，上前一步道：“蕭少俠，說話還請三思！”
蕭冀輕輕一笑：“掌門這麽急做什麽，如果不是的話那就讓葉籬出來。”
“免得大家說我勝之不武。”
掌門氣得臉都快紫了，卻連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因為——
葉籬根本不在青雲峰了！
慕雲衡擋住掌門，目光平靜地看向蕭冀：“阿籬確實無法出現，因為他已經下山了。”
話一出，周圍的人們開始竊竊私語起來，討論葉籬到底是真的下山了，還是不敢出來而找的一個借口。
蕭冀面色表達微妙，挑眉道：“雲衡仙尊說得冠冕堂皇，我怎麽知道葉籬是否是真的下山了。”
慕雲衡面對懷疑不置一詞，而是轉過身面對所有群眾，大聲道：“諸位，本尊的弟子名喚葉籬，約莫二十歲，今日大會結束後，如若有人見過他，請將全部信息告知於我，無論真假，本尊都會給予一百靈石表示感謝。”
“另，如果提供的消息屬實，找到阿籬，本尊亦會重金酬謝。”
說完，他長袖一揮，一張面容清秀的少年臉龐便出現在半空中，或瞋或怒，皆靈動鮮活，雋秀漂亮。
眾人紛紛激動起來。
那可是一百靈石，百萬黃金！
眾人要麽是努力睜大眼想把這張臉記下來，要麽就是拼命思考自己到底有沒有見過這個人，好拿半真不假的消息換財富。
掌門也沒想到慕雲衡會來這麽一出，楞了一下，但還是沒說什麽。
自從上次看見慕雲衡為了葉籬廢了對方一條手臂後，他就徹底擺爛了。
打打不過，說又不聽，那還不如當個活死人，什麽都裝不知道。
蕭冀也沒想到，臉都綠了，說：“雲衡仙尊，您這是幹什麽？”
慕雲衡看向他：“找人。”
蕭冀：“.........”
誰尼瑪找人在比賽的時候找？
蕭冀可不是掌門，沒那好說話，冷哼一聲說：“你徒弟走丟了關我什麽事，誰知道這是不是你們找的借口。”
慕雲衡沒說話，但衣角無風自動，眸色仿佛凝結了一層冰霜，過了幾秒看著他說：“我和你比。”
蕭冀掏了掏耳朵，懶洋洋地說：“那就來吧。”
但信心滿滿的他沒想到這次會栽了個大跟頭，沒過幾招就被劍氣蕩得後退好幾步。
而整個過程中，慕雲衡甚至沒有拔過劍，僅僅只用了劍柄！
蕭冀勉強穩住身形，內丹傳來的陣痛讓他震驚，心知打下去肯定是自己吃虧，雖然有所不服，但丟了小命就得不償失了，於是笑了兩聲拱手道。
“不愧是天下第一劍修，在下願賭服輸。”
這才是聰明人。
慕雲衡頷首，面色淡然，場下卻是熱烈非常，全都歡呼著仙尊二字。
看來今日一過，雲橫仙尊戰無不勝的名頭會更上一層樓了。
但慕雲衡面色寂寥，看不到半點興奮的色彩。
因為阿籬不在。
如果阿籬在的話，此時一定會眼睛亮亮的看著他，用他清脆的嗓音說仙尊真厲害。
慕雲衡從來哪一刻這樣思念過葉籬，哪怕當時葉籬逃走的時候，他也滿心堅定會找到阿籬，因為他知道只要葉籬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他就會找到他。
可現在，在高朋滿座下，枯寂了半生的心臟終於開始跳動。
每一下都在訴說無邊思念。
阿籬。
你什麽時候回來。
為師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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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再好不過了，但蕭冀偏偏是個陰晴不定的主，站在原地，拱手笑道：“我知雲衡仙尊劍術天下第一，但按照大賽規矩，仙尊好像是不能代替自己弟子上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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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簡直是把青雲峰的臉面狠狠踩在地上。
掌門立馬怒目而視，上前一步道：“蕭少俠，說話還請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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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得大家說我勝之不武。”
掌門氣得臉都快紫了，卻連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因為——
葉籬根本不在青雲峰了！
慕雲衡擋住掌門，目光平靜地看向蕭冀：“阿籬確實無法出現，因為他已經下山了。”
話一出，周圍的人們開始竊竊私語起來，討論葉籬到底是真的下山了，還是不敢出來而找的一個借口。
蕭冀面色表達微妙，挑眉道：“雲衡仙尊說得冠冕堂皇，我怎麽知道葉籬是否是真的下山了。”
慕雲衡面對懷疑不置一詞，而是轉過身面對所有群眾，大聲道：“諸位，本尊的弟子名喚葉籬，約莫二十歲，今日大會結束後，如若有人見過他，請將全部信息告知於我，無論真假，本尊都會給予一百靈石表示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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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看見慕雲衡為了葉籬廢了對方一條手臂後，他就徹底擺爛了。
打打不過，說又不聽，那還不如當個活死人，什麽都裝不知道。
蕭冀也沒想到，臉都綠了，說：“雲衡仙尊，您這是幹什麽？”
慕雲衡看向他：“找人。”
蕭冀：“.........”
誰尼瑪找人在比賽的時候找？
蕭冀可不是掌門，沒那好說話，冷哼一聲說：“你徒弟走丟了關我什麽事，誰知道這是不是你們找的借口。”
慕雲衡沒說話，但衣角無風自動，眸色仿佛凝結了一層冰霜，過了幾秒看著他說：“我和你比。”
蕭冀掏了掏耳朵，懶洋洋地說：“那就來吧。”
但信心滿滿的他沒想到這次會栽了個大跟頭，沒過幾招就被劍氣蕩得後退好幾步。
而整個過程中，慕雲衡甚至沒有拔過劍，僅僅只用了劍柄！
蕭冀勉強穩住身形，內丹傳來的陣痛讓他震驚，心知打下去肯定是自己吃虧，雖然有所不服，但丟了小命就得不償失了，於是笑了兩聲拱手道。
“不愧是天下第一劍修，在下願賭服輸。”
這才是聰明人。
慕雲衡頷首，面色淡然，場下卻是熱烈非常，全都歡呼著仙尊二字。
看來今日一過，雲橫仙尊戰無不勝的名頭會更上一層樓了。
但慕雲衡面色寂寥，看不到半點興奮的色彩。
因為阿籬不在。
如果阿籬在的話，此時一定會眼睛亮亮的看著他，用他清脆的嗓音說仙尊真厲害。
慕雲衡從來哪一刻這樣思念過葉籬，哪怕當時葉籬逃走的時候，他也滿心堅定會找到阿籬，因為他知道只要葉籬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他就會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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