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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 那個惡毒的青梅竹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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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   那個惡毒的青梅竹馬(一)

◎小白蓮花的詭計,和那個陌生男生。◎

雲城。

老牌大家族白家在浮雲莊給唯一的孩子白栩舉辦十八歲成人禮。

來往的都是各界大佬, 這些就足夠證明白家的地位。

在入口處擺放著白家子的照片,地上鋪著紅毯,門口為賓客擺放著精貴的伴手禮, 一眼掃去,起碼不下七位數。

足夠看出白家對此子的重視。

前來的賓客也自覺換了副面孔,笑臉相迎, 進了奢華的宴會場地中心, 與主人道喜, 又與同來人推杯換盞。

宴會廳一派熱鬧場景。

當然,出去這些大人物,也有小輩被邀請前來,其中有幾個,和白栩是同學關系。

至於親疏遠近, 那就有待商催了。

比如現在。

一個五官清秀的少年站在他面前, 臉色有些不堪道:“是你父親, 白總邀請我們來的, 你憑什麽讓我們離開。”

少年五官清秀, 一雙眼睛格外水靈, 以至於帶著委屈不堪的時候,總會讓人從心底產生一股憐愛欲。

可惜, 白栩並不吃這一套,他一雙眼生的極為冷漠, 站在高處向下看的時候,給足了氣勢, 無端讓人覺得低人一等。

此刻他就用這樣的目光看著面前人, 勾了勾嘴角, 精致的面容, 白凈的面孔,整個人仿佛從畫中走出來的一樣,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說出了極為刻薄的話語。

“沒有你們,只有你。”

白栩看著面前的少年,好整以暇道:“收起你廉價的眼淚,這種蠱惑男人的手段,在我面前沒有任何用,畢竟我不是他。”

他俯身附耳道:“我可不喜歡——婊`子。”

少年的臉幾乎是一瞬間變得慘白。

與此同時,一個穿著黑色西裝,氣質不俗的男人從大廳進來,像是在找什麽一樣,一進來就到處看,直到他看到樓梯邊的兩人,目光微斂,朝著那邊走過去。

白栩說完,微微側開身,看見他的臉色,眼底露出一抹嘲諷。

隨即,那個西裝男人的身影就出現在了他的視野裏,白栩短暫楞了下,嗤笑一聲,“我倒是沒想到,他居然也來了。”

他是誰,兩個人心知肚明。

少年立刻就明白過來,也就是這時候,少年原本蒼白脆弱的面孔迅速變為一種,隱晦的,趾高氣昂的陰險。

少年收起原本的卑微,突然露出一聲輕笑。

白栩就那樣看著他,眼裏不屑,狐貍尾巴終於要藏不住了。

少年輕聲道:“譚總喜歡的人是我,不是你,你說,如果讓他看見你把我推下去,他會怎麽想你?”

白栩嗤笑了聲,“我推你,你也配?”

少年並不在乎他的冷言冷語,“我們倆離得這麽近,你推沒推,誰又能看得見呢?白栩,你好好看著,看著我是怎麽從這裏摔下去的。”

話音一落,少年瘦弱的身體就好像一只脆弱的蝴蝶,猛然從樓梯上摔了下去,發出的聲音迅速吸引了所有賓客的註意,大家紛紛擡頭看去。

這次宴會的主人公,白栩,穿著昂貴的,定制的燕尾禮服站在樓梯口,修身的燕尾服將他挺拔纖細的優秀身材展現的淋漓盡致,任誰見了都得誇讚一聲。

然而畫面的下方,卻是呈現出了截然相反的場景。

穿著一身運動服的,看起裏極為瘦弱的男生此刻雙手抱著頭,以一種極為恐怖的方式滾落樓梯,身體與臺階碰撞發出的聲音足夠讓人心生戰栗。

一邊是高貴整潔,一邊是痛苦難堪。

極為對立的場景如今卻出現在同一時刻,同一畫面裏,不免讓人覺得有些荒謬與……好奇。

而那個穿著西裝的男人猛然朝這裏大步跑來,幾步接住了滾落樓梯的少年,少年在看清楚來人後,眼眶瞬間紅了,他在男人的攙扶下強行站起身,但依然能看出來,右腳很明顯是扭傷了。

少年站在樓梯下方,哄著一雙無辜的眼睛,又是難堪又是不解道:“是白總邀請我來的,你如果覺得不舒服,可以直接和我說,讓我離開,可是你為什麽要把我推下來。”

整個熱鬧的宴會廳因為剛才的情況早就徹底安靜下來,所以少年此刻聲音不高,也足夠周圍人聽見,並傳揚出去了。

少年強行把眼淚憋了回去,“這樓梯這麽高,你是沖著要我命去的嗎?我到底哪裏惹著你了,讓你這樣對我……”

“……”

沒有從周的幫助,連予進來新世界後只覺得頭暈目眩的厲害,他忍不住對小白獅道:“你不能路上慢點兒嗎?我現在還感覺腦袋有點兒暈。”

8013有些心虛道:“我習慣了。”

連予,“……”

連予掃了眼周圍情況,連外面的聲音都沒聽進去,道:“先把這個世界的劇情發給我。”

他站在這兒,總有一種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感覺,然後他是那個天子。

8013這次沒有絲毫猶豫,快速把世界線傳輸了過去。

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點。

這個世界依然是現代背景的正常世界,依然是一片炮灰文學,只是變成了惡毒炮灰。

這個世界的主角,叫溫攬。

他的母親是高中老師,父親是大學教授,也算是書香門第了,在他們的影響下,溫攬的成績一直保持著優秀的常態。

直到溫攬在初中畢業後,提出了想要出國留學。

父母不是什麽有錢人,但也願意尊重孩子的夢想,於是他們把溫攬送去了本市最好的私立國際高中。

這個高中,裏面全是富家子弟,有不學無術混混文憑的,自然也有去卷生卷死的。

而這些卷生卷死的人,本身家境良好,父母有極其註意他們的學習和興趣,所以只會讀書,成績優異的溫攬進去後,就遭到了人生中巨大的打擊,他發現還有比他優秀的人。

而且,這裏的學習進度,學習內容和他想象中的都完全不一樣。

以至於開學他就拿到了倒數的名次。

但溫攬並沒有氣餒,而是化打擊為動力,終於從入校的倒數擠進了全校的前二十名。

而他的努力也被學校老師看在眼中。

溫攬專心讀書,從來不覺得自己會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直到高一結束後,學校在國家會客廳安排了一場會議報告,以商業為背景,進行項目匯報,而聽他們匯報的,則是真實的,商界的大佬。

這個時候,溫攬認識了譚明。

譚家也是商界老牌家族了。

譚明是譚家獨子,他和大部分二代一樣,都不願接受家中企業,而是自立門戶發展,但是和其他二代靠著父母勢力的創業道路全然不同。

他不接受家裏任何的幫助,單打獨鬥,憑借敏銳的嗅覺,狠辣的眼光在商界擁有立足之地,短短幾年時間就成為商場無人敢小覷的小譚總,也是各家擇婿的良人,只是這個人極為冷漠,工作就占據了他全部的生活。

譚明是很尖銳的長相,沒什麽表情的時候,看人有一股狠厲的感受,莫名會讓人害怕,可惜他又偏偏長了一張俊美的臉,以至於大家可以忍著恐懼去沈迷他的外表。

溫攬自覺自己不是見色起意的人,可當時在會議室看見譚明的第一時間,他知道自己心動了。

在結束會議後,他主動喊住了譚明,在周圍人驚詫的目光下,他意識到自己莽撞了,當時就有些尷尬,反倒是從不與人熱絡的譚明主動叫出了他的名字,道:“我聽學校的老師提起過你,說你非常優秀,剛才你講的東西能看出來是花費了心思的。”

譚明說:“所以,你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溫攬漲紅了臉,心事無法宣之於眾,只能小心道:“譚總,我可以要您一個私人聯系方式嗎?我……”

他找補道:“…我就是想,有個和譚總交流的機會。”

譚明看著他,遲遲沒有出聲。

溫攬臉上越發羞愧,就在他準備開口說不用了的時候,面前人遞過去一張名片,道:“這是我的私人聯系方式,如果有什麽問題想要詢問,我會在空閑時間給你解答。”

溫攬欣喜若狂的捧著名片,等他回過神來想要道謝的時候,人已經走了。

回去之後,溫攬小心翼翼的加上譚明的微信,在等了一天一夜後,終於被通過了。

此後,兩個人就開始了斷斷續續的交流

,但都是非常正常的詢問。

但時間久了,溫攬就不免生出點兒別的意思,他覺得自己要藏不住心思了,況且,譚明對他這樣好,他不覺得譚明對他一點兒意思都沒有。

所以等畢業之後,他就主動去找譚明表白。

但是在表白的過程中,被譚明的青梅竹馬,白栩看見了。

也就是連予這次負責的惡毒炮灰。

白栩自小就喜歡譚明,自覺近水樓臺先得月,但怎麽也沒先到近在咫尺的人居然被人半路搶走,當即就氣不順,對溫攬各種欺負,極近惡毒手段,最後被眾人不恥,然後被趕出家門,從原本高傲的富家少爺成了落魄街邊的乞丐。

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成了促進溫攬和譚明感情的催化劑。

-

“……”

溫攬一個人說完所有的指控,可是樓梯上的人卻是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就像是根本沒聽一樣,讓他像個小醜一樣演著獨角戲。

當即溫攬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但好在還有周圍人的聲音,讓他看起來不是那麽的難堪。

“這…怎麽能這樣啊……就算不喜歡也不能把人推下樓梯吧,你看他的腳,都扭傷了。”

“幸虧只是扭傷,萬一撞到腦袋,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他們不是同學嗎?怎麽會有這麽大的矛盾?”

“這位喜歡他,然後那兩個又互相喜歡,這不就有問題了?”

“噓,別說了,忘了這是哪兒了?”

周圍的聲音逐漸小了下來。

而樓上的人,也終於回了神。

連予看著下面人小白花的作風,無聲冷笑了下,直接讓8013把他來之前發生的一切都發給自己。

迎著眾人的目光。

連予一步步朝著樓梯走下去,在走到最後一層臺階的時候,他停住了腳步,勉強和譚明呈現一個平視的情況。

他看著譚明明顯不善的目光,又看著一旁小白花作風的溫攬,像是看見什麽有意思的事情,猛然一下笑出了聲,道:“譚明,你的心上人腳都扭了,還不帶他離開,等在這裏幹什麽?”

這話可謂是有點兒誅心了。

溫攬下意識收起了自己扭傷的腳,然後沒忍住側頭看向譚明,譚明表情不變,道:“你把他推下樓梯,難道不該給了解釋嗎?”

“原來解釋比他的腳還重要,”

連予了然的點點頭,“可是,我沒什麽好解釋的。”

一旁的溫攬忍了忍眼淚,出聲道:“你把我推下去,難道不應該道歉嗎?”

連予遞給他一個視線,“你配嗎?”

這三個字一出,周圍頓時嘩然起來。

不遠處。

白栩的母親陳樂雲有些擔憂的看著,道:“我們過去處理一下吧。”

白栩的父親白松卻攔住她,道:“小栩已經成年了,這樣的事情他也得學會自己處理。”

陳樂雲有些責怪的看了他一眼,無聲嘆了口氣,只能作罷。

這邊,在連予說出這三個字後,溫攬臉色頓時慘白一片,他忍不住拽了拽身旁人的衣角,道:“我們……我們還是走吧。”

譚明護著他,“白栩,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人,以前從不覺得你會仗勢欺人,你現在怎麽變成了這幅模樣!你知不知道自己這個樣子有多讓人失望!”

“你們倆就在樓梯上,如果不是你推了溫攬,他怎麽會從樓梯上摔下來?你做事情不要太過分了,現在,我就要你給他一個道歉。”

“那如果我不給呢?”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不客氣?”

連予像是聽到什麽好聽的笑話,猛然笑出聲,“你打算怎麽不客氣,也把我從樓梯上推下來嗎?你別忘了這是哪兒。”

周圍人的目光頓時變得格外覆雜起來,像是沒先到白家的少爺居然眾目睽睽之下也不知道收斂。

連予掃了一圈,微微挑眉,道:“說起來,我今天身上還帶了一個有意思的東西,譚明,你想聽一聽嗎?”

譚明看他明顯是不打算道歉了,臉色當即難看起來,直接拒絕道:“既然你不道歉的話,那我覺得沒什麽可以繼續聊得了,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往後見了也不用再當認識。”

說著就要扶著溫攬離開。

連予的笑容有些冷,他直接擡手拽住譚明的領帶,像是拽狗一樣,把人拽回來,強制性不讓對方離開,“沒聽見我說話嗎?我說我身上帶了個有意思的東西,想讓你聽一聽。”

他這一番動作直接惹得周圍人都驚呼起來,畢竟這麽粗魯的動作,沒人敢對,也沒人會對譚明做。

連予的這一舉動,相當於是把譚明的臉面往地上踩。

譚明果不其然的臉色陰沈下來,但連予沒給他發作的機會,松開了手,從兜裏掏出系統憑空變出的錄音筆。

錄音筆一出,溫攬蒼白的臉色就多了幾分真實。

溫攬心口跳動的有些離開,他不確定白栩是不是在故意詐他,白栩這個人,做事一向隨心所以,萬一是真的……

溫攬咽了咽口水,第一次心裏湧起了害怕,他小聲道:“譚明,我們趕緊離開吧,我的腳好疼。”

“別急啊,”

連予猛然揚高了聲調,掃視周圍一圈,道:“大家是不是都覺得是我把他推下樓梯的。”

周圍人沒敢吭聲。

譚明也沒動,他想知道白栩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所以整個現場,只有溫攬一個人擔驚受怕的盯著那支舉在空中的錄音筆。

“可我白栩做事一向敢作敢當,我沒有推過他,為什麽要承認呢?”

連予大拇指放在錄音筆的開關鍵上,“正好現在所有人都在,那就還請大家還我一個清白吧。”

話音一落,錄音被打開。

清晰的聲音響在安靜的宴會廳裏。

“是你父親,白總邀請我們來的,你憑什麽讓我們離開。”

“沒有你們,只有你。收起你廉價的眼淚,這種蠱惑男人的手段,在我面前沒有任何用,畢竟我不是他。我可不喜歡——婊`子。”

“我倒是沒想到,他居然也來了。”

“譚總喜歡的人是我,不是你,你說,如果讓他看見你把我推下去,他會怎麽想你?”

“我推你,你也配?”

“我們倆離得這麽近,你推沒推,誰又能看得見呢?白栩,你好好看著,看著我是怎麽從這裏摔下去的。”

錄音全部放完,溫攬臉上已經是青一片白一片了,他感覺到攔著自己的胳膊突然有了松動的意味。

連予嗤笑一聲,現在喻然不在,他肆意違反人設也不會被扣除任何積分,自然要火力全開,尤其對上這種白蓮花。

他說:“都聽清楚了嗎?沒聽清楚的話,那我就再放一遍。”

眼看他的大拇指要再次摁下,溫攬已經顧不得旁人是怎麽看自己的了,他只想趕緊離開這個讓他窒息的地方,他假意推開譚明,猛然摔坐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腳,道:“好疼啊……”

譚明臉色變了變,遲疑的看了眼連予,然後趕忙把溫攬抱起來,道:“他腳扭傷了,我先送他去醫院,至於之後的事情,我會親自來向你道歉。”

說完,兩個人便當著眾人的面從宴會廳離開。

這個時候,賓客才意識到最開始,這位少爺說的那句“你不配”到底是什麽意思。

不是不配道歉,而是不配動手。

他們目光有些訕訕,因為大多數都把白栩當成了壞人,以至於白栩光明正大的把證據亮出來後,大家都有些心虛,只有偶爾幾個見怪不怪,甚至習以為常。

連予嗤笑一聲,朝著樓上走去。

在連予離開之後,白松穿過人群走到了正中央,道:“各位,沒想到今天的生日宴會出現這麽一個事情,倒是讓大家有些不開心了。”

眾人臉色有些奇怪,這白松不是很看重自己的兒子嗎?怎麽出了事兒反而把問題推到白栩的身上?

然而白松的下一句話,就讓眾人收回了原本的疑惑。

“怪我沒有聽小栩的意見,請來了不該來的人,鬧了這麽一出笑話,是我做事不周,但是各位,我想要聲明一點,小栩或許還是有些年輕,今天有些小聰明能化險為夷,可未必將來就會避開,但是小栩是我養大的,我很清楚他的脾性,就像他自己說的一樣。”

“敢作敢當。”

“所以各位,”

白松態度隨和,做了個抱拳禮,道:“今日之事,還望大家不要宣揚才好,畢竟有些流言不太好聽嘛,對不對。”

這話說的就是極為坦白了。

說是不要宣揚,可流言已經存在了,關於白栩和譚明的事情,說輕松點兒,是小孩子不懂事玩鬧,可往大了說,就是人品問題了。

所以宣揚不是重點,不要把流言當真才是重點。

有時候,流言足夠摧毀一個人。

大家紛紛點頭附和,沒人拒絕,畢竟從剛才表現出的來看,白栩確實和傳聞中不同。

流言真真假假,大部分人都會當個笑話入耳就過了,自然不會去說些小輩的不是,他們自然也不會去信這些東西。

本就是舉手之勞,如今白松說出來,他們又平白拿個人情,不要白不要嘛。

連予不知道白栩他爹在宴會廳善後的事情,他按照8013的指引剛走到白栩房間的門口,一推開,房間裏就坐著一個陌生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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