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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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綁架
馬車嘚嘚嘚疾跑。
關熙辰在裏面被顛得東倒西歪。
不過這麽顛也有個好處，他被顛醒了。
坐在馬車裏的，除了他還有兩個黑衣人。
長了一樣兇悍地面孔，大胡子。
看到關熙辰醒了，其中一個舉起手刀就要砍下去，另一個攔住：“等等。先問問什麽身份。”
關熙辰立即想到話本上看到過的，但凡是大人物，都容易被撕票。
於是借用了下好友秦玉麟的身份：“我、我是翰林院秦探花的兒子，我家無權無勢，我爹也不受皇上重視，你們抓我沒用。”
“秦探花？好哇，原來你是那老賊的兒子。今天我就殺了你，祭奠慘死的兄弟們！”
最開始要手刀他的那個，直接拔出光亮的大刀。
關熙辰心裏叫苦：這些刺客是秦家得罪的，他選錯身份了！
不慌。
還有救。
關熙辰眼珠子咕嚕嚕一轉，立馬說：“我剛剛騙你們的，我其實不是秦探花的兒子。我怕你們知道我身份貴重，不放我，所以才……”
“既然你們和親探花有仇，我老實告訴你們吧，我也和秦探花的兒子秦玉麟不對付。你們要不要去帶路，去綁了秦玉麟？”
關熙辰邊扯謊邊在心裏對秦玉麟瘋狂道歉：玉麟，不是兄弟我坑你，實在是你腦子聰明，一定有辦法對付這些刺客。我的後半生就靠你了。
關熙辰嘴裏不停，繼續忽悠：“我是楚王世子，你們知道吧，我是楚王送到京城的質子，我關乎著楚王和皇上之間的平衡，我要是在京城出事，皇上一定會追查到底。你們要是傷我一根頭發，都等著祖宗十八代被翻出來處死吧！”
關熙辰故意誇大身份作用，是因為他看出來兩個刺客不太聰明。
不像是權貴人家養的死士。
而且他說了這麽多他們都沒打斷他，反而聽得忌憚起來。
說明，他們層次不高，對京城的形勢不了解。
再結合殺了他祭奠兄弟們的話。
關熙辰合理懷疑，這是一夥土匪。
於是他擡出楚王，擡出皇上，用土匪們一輩子都不能接觸到的大人物壓下來。
讓他們害怕，膽寒。
事實證明，關熙辰做對了。
那個嚷嚷著要殺他的大漢猶豫退縮。
另外一個大漢更是堆起笑臉：“原來是楚王世子，失敬失敬。”
“我們兄弟只想報了仇尋個去處，不知世子方不方便為我們寫一封引薦信，再給一個信物讓我們去投奔楚王。放心，只要拿到東西，我們一定放你，絕對不會傷害你。”
信物？
他哪裏有什麽楚王府的信物。
關熙辰心裏叫苦。
正覺得謊言要被揭穿，玩完。
突然，胸口裏什麽東西掉出來。
關熙辰定睛一看，是一枚小印。
底面鐫刻著一個“楚”字。
楚銘的私印。
竟然在他這裏？
為什麽會……
疑惑一閃而逝，關熙辰決定還是先應付好眼前。
他故作深沈地對對面兩人說：“看到這枚私印了嗎？這是我周歲時父王親自為我雕刻。只要拿上這枚印，楚王封地你們可以橫著走。”
這麽厲害？兩個黑衣大漢拿起小印，你看看，我看看，但是他們出身低微，連官印都沒見過，別說私印了。
於是也看不出所以然。
不過這枚印是用黃玉雕刻。
質地清潤。
一看就是好東西。
用不上賣了換錢也好啊。
其中一名黑衣大漢把印收起來，另外一名則去給關熙辰解綁。
“世子，前面有個茶棚，是我們的人。一會兒你在茶棚裏寫好信，我們就放你，絕無虛話。”
“行吧，紙筆墨記得準備好。”關熙辰揉著手腕倨傲說。
兩名黑衣大漢一左一右夾著他呈看守的姿勢。
關熙辰也不惱，閉上眼養神。
兩個大漢看他這樣處變不驚，心裏都佩服起來。
貴公子果然不一樣。
不過佩服歸佩服，看守不會放松。
於是關熙辰就維持著身板挺直，懸空無靠，渾身僵硬的樣子來到茶棚。
馬車停下的時候，他甚至動不了，僵了，完全僵了。
兩個黑衣大漢先下去。
隔著馬車，聽到他們和同伴打招呼的聲音：“來了。”
“你抓的那個怎麽樣？”
聲音漸漸低下去，似乎走遠了。
關熙辰豎起耳朵把身子朝車窗方向挪，想聽得清楚些。
另一個應該就是楚銘。
他怎麽了？
也被帶來這裏，還是半路被哢嚓了？
好歹是熟人，又是現在的夫夫。關熙辰無法無動於衷。
可外面的聲音斷斷續續，根本聽不清楚。
這會兒渾身的僵直好了一點，關熙辰幹脆往外挪。
剛伸出一顆頭，就看見外面的黑衣人臉色難看。
發現他，那些人的臉又黑了些。
怎、怎麽了？
和關熙辰同車的兩個黑衣大漢走過來，一把揪住關熙辰的衣領，粗魯將他扯下去：“娘的竟然騙老子！”
“你才不是什麽狗屁世子！”
“說，你到底是誰？”
另外一個直接抽刀：“是誰不重要，殺了他，我們趕緊逃！”
關熙辰的脖子被掐住，眼看鋒利的刀刃對著他的脖子要落下，關熙辰又怕又急。
他這是惹了哪路神仙，遭這樣的罪？
“停停！你們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麽會有楚王世子的私印嗎？其實，我是世子的相好。你們殺了我，世子不會放過你們。但是，如果你們放了我，我會向世子求情，讓他們不要追你們。”
“我不死，你們活。我死，你們陪葬！”
“怎麽選？還用猶豫嗎！”
關熙辰嗓子都快喊破了。
那幾個黑衣刺客猶豫一番，還是決定殺了他。
關熙辰：“……”
關熙辰：“我坦白我爹其實是文華閣大學士天子近臣皇上心腹，我家很疼我，實在不行你們帶上我，缺錢了寫信去我家要錢，我發揮的價值還能長久點。”
“你到底是誰？”黑衣大漢淩亂了。
握著刀的手顫抖起來。
關熙辰小臉煞白，生怕他沒拿穩刀落下來，語速飛快說：“這回是真的，真的不能更真。”
“殺！”
一個臉上有刀疤的黑衣刺客冷冷命令。
關熙辰憤怒地看著他：我有沒掘你家祖墳？至於對我趕盡殺絕！
“殺！”
刀疤臉黑衣刺客又喊。
大刀的刀刃對準關熙辰的脖子切下來。
關熙辰絕望地閉上眼：“爹，娘，孩兒不孝，只能來生侍奉……”
“叮……”
頭頂上方發出清脆的聲音。
接著關熙辰感覺自己被什麽拉了一把，撞入一個寬闊的胸膛。
他聽見砰砰亂跳的心聲。
胸膛的主人很慌張，很著急。
摟住他的手臂收緊，再收緊。
停！
他要被勒斷了！
關熙辰艱難地擡起一點頭，氣若游絲問：“你要勒死我啊？”
楚銘這才反應過來，放松一點力道，但是沒有松開他。
楚銘臉上寫著失而覆得的激動。
他怎麽看關熙辰都看不夠。
周圍還有楚銘帶來的官兵在和黑衣刺客們打鬥，被他這樣看著，好羞恥啊！
“你註意下，有人。”關熙辰提醒楚銘。
結果楚銘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突然低頭在關熙辰的額頭珍惜印下一吻。
楚銘的唇很幹燥。
說實話他親下來的時候關熙辰沒多大感覺。
但楚銘的唇離開，關熙辰的心卻狂跳起來，緊張得要命。
腦海拼命記住剛剛的感覺。
熱熱的，軟軟的，很溫柔。
還有楚銘身上的水荷香，仿佛被那一吻留在了他身上，他現在鼻端全是那淡淡的微香的荷花香。
為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關熙辰吐槽：“楚銘，你一個大男人，怎麽用起了花香。你又不是閨閣裏的小姐。”
楚銘表情有些無奈：“你不記得了？”
我需要記得什麽？關熙辰下意識要反駁，突然，一段很久前的記憶跳上心頭。
那時候他還在給楚銘當老師。
他們還沒鬧翻。
那年荷花開了，他和楚銘一起去摘蓮蓬，結果他坐著小船進去，一下就被清雅的荷花香吸引住。
等到要離開的時候，他十分不舍，坐在小船上不下來。
楚銘就哄他說：“熙辰，以後我的衣服都用水荷香來熏，讓你一年四個季節都能聞到荷香。”
他這才從小船上下來和楚銘回府。
那是一件很小的事，甚至後來，他又陸續喜歡上了梔子香，雪松香，檀香。
他早就忘了自己為了多聞荷花香氣不走的事。
更忘了，楚銘的承諾。
所以，這麽些年楚銘堅持用荷花香熏衣服，都是為了他？
關熙辰有種被久遠的開心砸中的感覺。
這時候，官兵們已經把黑衣刺客拿下，全部用繩子五花大綁起來。
楚銘面無表情吩咐：“帶去飛鷹衛。”
飛鷹衛是皇帝安排給楚銘的差事。
專門做一些見不得人的臟活。
兇名赫赫。
即便黑衣刺客們做的是土匪，也聽說過飛鷹衛的大名。頓時害怕起來。
剛剛還一口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人，爭先恐後地交代起來：“我們進京城其實不是為了報仇，是有人拿了那位小公子的畫像，叫我們擄走他，找機會不著痕跡殺了。”
關熙辰難以置信地擡手指著自己的鼻子：“我？要殺我？”
那兩名與他同車，讓他以為被騙到，實際上反騙了他的黑衣大漢移開視線，心虛地不敢對視。
關熙辰更驚訝了。
他與人為善，活了十九年，除了楚銘這個死對頭，就再也沒有結下過仇家。
怎麽還會有人買兇殺他？
還要求不著痕跡，看起來像是被誤殺。
是誰？
對他恨意這麽大。
關熙辰朝前走出半步，被楚銘拖回去。
關熙辰著急地看楚銘：“我……”
“我知道，我會在飛鷹衛好好審問。這裏沒東西，他們嘴裏不一定吐實話。”楚銘溫聲解釋。
關熙辰想想，覺得很有道理，不再堅持上前了。
不過，他說：“審訊的時候我也去。”
他要親耳聽聽，誰要害他。
楚銘眼底有擔憂一閃而逝，他溫柔看著關熙辰，點頭：“好。”
楚銘一揮手，官兵們把黑衣刺客帶走。
楚銘牽著關熙辰到茶棚裏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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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關熙辰醒了，其中一個舉起手刀就要砍下去，另一個攔住：“等等。先問問什麽身份。”
關熙辰立即想到話本上看到過的，但凡是大人物，都容易被撕票。
於是借用了下好友秦玉麟的身份：“我、我是翰林院秦探花的兒子，我家無權無勢，我爹也不受皇上重視，你們抓我沒用。”
“秦探花？好哇，原來你是那老賊的兒子。今天我就殺了你，祭奠慘死的兄弟們！”
最開始要手刀他的那個，直接拔出光亮的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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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慌。
還有救。
關熙辰眼珠子咕嚕嚕一轉，立馬說：“我剛剛騙你們的，我其實不是秦探花的兒子。我怕你們知道我身份貴重，不放我，所以才……”
“既然你們和親探花有仇，我老實告訴你們吧，我也和秦探花的兒子秦玉麟不對付。你們要不要去帶路，去綁了秦玉麟？”
關熙辰邊扯謊邊在心裏對秦玉麟瘋狂道歉：玉麟，不是兄弟我坑你，實在是你腦子聰明，一定有辦法對付這些刺客。我的後半生就靠你了。
關熙辰嘴裏不停，繼續忽悠：“我是楚王世子，你們知道吧，我是楚王送到京城的質子，我關乎著楚王和皇上之間的平衡，我要是在京城出事，皇上一定會追查到底。你們要是傷我一根頭發，都等著祖宗十八代被翻出來處死吧！”
關熙辰故意誇大身份作用，是因為他看出來兩個刺客不太聰明。
不像是權貴人家養的死士。
而且他說了這麽多他們都沒打斷他，反而聽得忌憚起來。
說明，他們層次不高，對京城的形勢不了解。
再結合殺了他祭奠兄弟們的話。
關熙辰合理懷疑，這是一夥土匪。
於是他擡出楚王，擡出皇上，用土匪們一輩子都不能接觸到的大人物壓下來。
讓他們害怕，膽寒。
事實證明，關熙辰做對了。
那個嚷嚷著要殺他的大漢猶豫退縮。
另外一個大漢更是堆起笑臉：“原來是楚王世子，失敬失敬。”
“我們兄弟只想報了仇尋個去處，不知世子方不方便為我們寫一封引薦信，再給一個信物讓我們去投奔楚王。放心，只要拿到東西，我們一定放你，絕對不會傷害你。”
信物？
他哪裏有什麽楚王府的信物。
關熙辰心裏叫苦。
正覺得謊言要被揭穿，玩完。
突然，胸口裏什麽東西掉出來。
關熙辰定睛一看，是一枚小印。
底面鐫刻著一個“楚”字。
楚銘的私印。
竟然在他這裏？
為什麽會……
疑惑一閃而逝，關熙辰決定還是先應付好眼前。
他故作深沈地對對面兩人說：“看到這枚私印了嗎？這是我周歲時父王親自為我雕刻。只要拿上這枚印，楚王封地你們可以橫著走。”
這麽厲害？兩個黑衣大漢拿起小印，你看看，我看看，但是他們出身低微，連官印都沒見過，別說私印了。
於是也看不出所以然。
不過這枚印是用黃玉雕刻。
質地清潤。
一看就是好東西。
用不上賣了換錢也好啊。
其中一名黑衣大漢把印收起來，另外一名則去給關熙辰解綁。
“世子，前面有個茶棚，是我們的人。一會兒你在茶棚裏寫好信，我們就放你，絕無虛話。”
“行吧，紙筆墨記得準備好。”關熙辰揉著手腕倨傲說。
兩名黑衣大漢一左一右夾著他呈看守的姿勢。
關熙辰也不惱，閉上眼養神。
兩個大漢看他這樣處變不驚，心裏都佩服起來。
貴公子果然不一樣。
不過佩服歸佩服，看守不會放松。
於是關熙辰就維持著身板挺直，懸空無靠，渾身僵硬的樣子來到茶棚。
馬車停下的時候，他甚至動不了，僵了，完全僵了。
兩個黑衣大漢先下去。
隔著馬車，聽到他們和同伴打招呼的聲音：“來了。”
“你抓的那個怎麽樣？”
聲音漸漸低下去，似乎走遠了。
關熙辰豎起耳朵把身子朝車窗方向挪，想聽得清楚些。
另一個應該就是楚銘。
他怎麽了？
也被帶來這裏，還是半路被哢嚓了？
好歹是熟人，又是現在的夫夫。關熙辰無法無動於衷。
可外面的聲音斷斷續續，根本聽不清楚。
這會兒渾身的僵直好了一點，關熙辰幹脆往外挪。
剛伸出一顆頭，就看見外面的黑衣人臉色難看。
發現他，那些人的臉又黑了些。
怎、怎麽了？
和關熙辰同車的兩個黑衣大漢走過來，一把揪住關熙辰的衣領，粗魯將他扯下去：“娘的竟然騙老子！”
“你才不是什麽狗屁世子！”
“說，你到底是誰？”
另外一個直接抽刀：“是誰不重要，殺了他，我們趕緊逃！”
關熙辰的脖子被掐住，眼看鋒利的刀刃對著他的脖子要落下，關熙辰又怕又急。
他這是惹了哪路神仙，遭這樣的罪？
“停停！你們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麽會有楚王世子的私印嗎？其實，我是世子的相好。你們殺了我，世子不會放過你們。但是，如果你們放了我，我會向世子求情，讓他們不要追你們。”
“我不死，你們活。我死，你們陪葬！”
“怎麽選？還用猶豫嗎！”
關熙辰嗓子都快喊破了。
那幾個黑衣刺客猶豫一番，還是決定殺了他。
關熙辰：“……”
關熙辰：“我坦白我爹其實是文華閣大學士天子近臣皇上心腹，我家很疼我，實在不行你們帶上我，缺錢了寫信去我家要錢，我發揮的價值還能長久點。”
“你到底是誰？”黑衣大漢淩亂了。
握著刀的手顫抖起來。
關熙辰小臉煞白，生怕他沒拿穩刀落下來，語速飛快說：“這回是真的，真的不能更真。”
“殺！”
一個臉上有刀疤的黑衣刺客冷冷命令。
關熙辰憤怒地看著他：我有沒掘你家祖墳？至於對我趕盡殺絕！
“殺！”
刀疤臉黑衣刺客又喊。
大刀的刀刃對準關熙辰的脖子切下來。
關熙辰絕望地閉上眼：“爹，娘，孩兒不孝，只能來生侍奉……”
“叮……”
頭頂上方發出清脆的聲音。
接著關熙辰感覺自己被什麽拉了一把，撞入一個寬闊的胸膛。
他聽見砰砰亂跳的心聲。
胸膛的主人很慌張，很著急。
摟住他的手臂收緊，再收緊。
停！
他要被勒斷了！
關熙辰艱難地擡起一點頭，氣若游絲問：“你要勒死我啊？”
楚銘這才反應過來，放松一點力道，但是沒有松開他。
楚銘臉上寫著失而覆得的激動。
他怎麽看關熙辰都看不夠。
周圍還有楚銘帶來的官兵在和黑衣刺客們打鬥，被他這樣看著，好羞恥啊！
“你註意下，有人。”關熙辰提醒楚銘。
結果楚銘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突然低頭在關熙辰的額頭珍惜印下一吻。
楚銘的唇很幹燥。
說實話他親下來的時候關熙辰沒多大感覺。
但楚銘的唇離開，關熙辰的心卻狂跳起來，緊張得要命。
腦海拼命記住剛剛的感覺。
熱熱的，軟軟的，很溫柔。
還有楚銘身上的水荷香，仿佛被那一吻留在了他身上，他現在鼻端全是那淡淡的微香的荷花香。
為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關熙辰吐槽：“楚銘，你一個大男人，怎麽用起了花香。你又不是閨閣裏的小姐。”
楚銘表情有些無奈：“你不記得了？”
我需要記得什麽？關熙辰下意識要反駁，突然，一段很久前的記憶跳上心頭。
那時候他還在給楚銘當老師。
他們還沒鬧翻。
那年荷花開了，他和楚銘一起去摘蓮蓬，結果他坐著小船進去，一下就被清雅的荷花香吸引住。
等到要離開的時候，他十分不舍，坐在小船上不下來。
楚銘就哄他說：“熙辰，以後我的衣服都用水荷香來熏，讓你一年四個季節都能聞到荷香。”
他這才從小船上下來和楚銘回府。
那是一件很小的事，甚至後來，他又陸續喜歡上了梔子香，雪松香，檀香。
他早就忘了自己為了多聞荷花香氣不走的事。
更忘了，楚銘的承諾。
所以，這麽些年楚銘堅持用荷花香熏衣服，都是為了他？
關熙辰有種被久遠的開心砸中的感覺。
這時候，官兵們已經把黑衣刺客拿下，全部用繩子五花大綁起來。
楚銘面無表情吩咐：“帶去飛鷹衛。”
飛鷹衛是皇帝安排給楚銘的差事。
專門做一些見不得人的臟活。
兇名赫赫。
即便黑衣刺客們做的是土匪，也聽說過飛鷹衛的大名。頓時害怕起來。
剛剛還一口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人，爭先恐後地交代起來：“我們進京城其實不是為了報仇，是有人拿了那位小公子的畫像，叫我們擄走他，找機會不著痕跡殺了。”
關熙辰難以置信地擡手指著自己的鼻子：“我？要殺我？”
那兩名與他同車，讓他以為被騙到，實際上反騙了他的黑衣大漢移開視線，心虛地不敢對視。
關熙辰更驚訝了。
他與人為善，活了十九年，除了楚銘這個死對頭，就再也沒有結下過仇家。
怎麽還會有人買兇殺他？
還要求不著痕跡，看起來像是被誤殺。
是誰？
對他恨意這麽大。
關熙辰朝前走出半步，被楚銘拖回去。
關熙辰著急地看楚銘：“我……”
“我知道，我會在飛鷹衛好好審問。這裏沒東西，他們嘴裏不一定吐實話。”楚銘溫聲解釋。
關熙辰想想，覺得很有道理，不再堅持上前了。
不過，他說：“審訊的時候我也去。”
他要親耳聽聽，誰要害他。
楚銘眼底有擔憂一閃而逝，他溫柔看著關熙辰，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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