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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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08
未萊一覺睡到早上九點，睡了幾個小時地鋪，讓他周身有些酸痛，周殊勝靠在床上拿著ipad看最新的早間新聞。
“你頭暈好些了嗎？”
周殊勝點點頭。“剛才睡醒就好多了，這兩天應該就可以不用輪椅了。”
未萊滿意地起身進到廚房，煮了兩根玉米和兩個雞蛋，再倒上一杯熱牛奶。
周殊勝的碗裏有一根玉米和兩個雞蛋，熱牛奶也是他的。看見未萊在沙發上抱著一根玉米啃得津津有味，周殊勝一股無名火，以後離了婚和他說未萊在家餓死了，他也不會奇怪，現在未萊這分明就是仗著周殊勝失憶，不管他吃飯在這裏為所欲為。
未萊剛結婚那兩年比現在還瘦十斤，除了情緒問題，最主要的是本身就挑食。
未萊不吃的東西有很多，雞蛋，青椒，西紅柿，所有綠葉青菜，還有菌菇類，帶奶味的食品，牛羊肉，周殊勝數都數不過來。
這些倒也不是真的覺得難吃，完全吃不下的程度，勉強一下還是可以吃下，於是在周殊勝堅持不懈的監督下，未萊的體重結婚五年以平均每年長兩斤的規律勻速增長。
現在看樣子是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未萊，你就吃一根玉米嗎？”
熟悉的質問，讓未萊差點夢回周殊勝失憶前，不過想了想周殊勝現在都不記得他了，吃飯這事總能緩一緩了吧，未萊佯裝淡定。
“嗯，我一般早上沒胃口，中午會吃很多。”
“那最好是。”
“當……當然。”
未萊有些古怪地看向周殊勝，被他輕巧地躲了過去。
“周殊勝，你還記得你身份證是放哪裏的嗎？我去拿過來，幫你綁卡。”未萊突然問起，眼神裏大多是試探，他想看看周殊勝是不是認真要和他分家。
突然提起這茬，周殊勝莫名地有一種，武大郎失憶後，潘金蓮迫不及待要分家的錯覺。
“保險箱裏。”周殊勝回答得很幹脆。
未萊撐起身，一步三回頭地看了又看，周殊勝並沒有再開口的打算。
未萊止不住有些擔心，怕以後錢給周殊勝後，周殊勝要亂花，以前家裏的錢都在自己手上的時候，未萊每個月都會和銀行經理溝通理財，周殊勝總是在未萊不在的時候激情消費，他也不能說什麽，畢竟周殊勝花的錢幾乎都是給他買禮物了。
“我忘記密碼了。”未萊覺得自己這個借口完美極了，他只期盼周殊勝記不起密碼。
“那個保險箱是指紋的。”
“……哦。”
未來心底盤算著，以後要不要每個月多接幾個商業單，好補貼一下家用。
未萊前腳剛踏進書房，周殊勝就座著輪椅跟在他身後，保險箱裏還有另外一件東西，他們的離婚協議書，書房的保險箱很小，只有兩層，不出意外的話未萊打開保險箱就能看到離婚協議書幾個大字。
未萊已經將保險櫃打開了。
周殊勝觀察著未萊面色，他面色如常，甚至還在裏面翻找了幾下才拿出身份證，直到關上保險櫃，未萊也沒什麽奇怪的反應。
周殊勝心是徹底冷下了，連他們的離婚協議書都不能激起未萊半分情緒。
這些天的溫情，果然都是裝的。
未萊還端端正正地坐在書桌旁核對身份證辦卡，周殊勝看了一會推著輪椅就走了。
未萊擡眼，見周殊勝離開，確認他一時之間不會再回來後，悄無聲息地再次打開保險櫃，拿出裏面的離婚協議書。
未萊拿著協議書，也不其中內容，錚錚地看著那幾個大字，暗自神傷。
周殊勝原來連離婚協議書都擬定好了，未萊努力眨了眨眼睛，將淚珠撚去，翻開協議書，內容並不多，大多都是財產分配。
周殊勝結婚五年，婚內所賺取的收益金額結餘共計六百二十七萬整，未來可以分走百分之八十，周殊勝名下有兩套房，一套是周殊勝婚前全款購買的一百平樓房，歸周殊勝所有，另外一套是他們現在住的三百多平的大平層，也是周殊勝婚後攢了兩年分紅自己全款買下的，這套歸未萊所有。
其他未萊個人用物，包括周殊勝給未萊這麽多年買下的價值不菲的禮物，全都歸未萊所有。
此外離婚後，周殊勝作為離婚提出者，需每月支付自己當月工資的百分之五十給未萊作為賠償，直到未萊再婚。
而未萊的婚後財產，這份協議上除了最後一條條款，全文只字未提。
最後一條，周殊勝要求未萊將婚戒返還。
這就是周殊勝的風格。
未萊可以把所有的東西拿走，但是那枚周殊勝曾經跑遍全國精心挑選的婚戒，代表著周殊勝曾經對他的隆重的愛戀，離婚後，未萊就不配擁有它。
周殊勝也許會把他丟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但絕對不會讓戒指出現在未萊的手指上。
未萊果斷地將協議書塞進沙發下，他不太清楚自己是出於什麽樣的心情這樣做，只是直覺不想要周殊勝知道，未萊正巧起身。
周殊勝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他背後。
“你在幹什麽？”
眾所周知人在心虛幹壞事時，是極容易被驚嚇的。
未萊被嚇得手腳並用站起了身，周殊勝在門口看著未萊別扭的動作，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剛裝上的手腳。
“你…你怎麽過來沒聲啊！”
聽見未萊有些責怪的語氣，周殊勝無奈拍了拍輪椅朝他說道：“前兩天你還和我說，特地給我挑的靜音輪胎。”
“哦哦是嗎？剛剛眼花以為把你身份證掉沙發底下了。”
周殊勝在家休整了快一周的時間，除了手臂還打著石膏，幾乎可以正常生活工作了，但他並不準備回公司工作。
“你給公司請了半年的假？”未萊止不住訝異，以前在一起時他總調侃周殊勝說工作是他的第二個老婆，周殊勝的時間，白天大都分給工作，晚上和假期才是分給未萊的。
“嗯，我想再休息一段時間，這麽多年也沒好好休息過，正好現在可以請病假。”
聽見周殊勝說的話，未萊愧疚地想起車禍前周殊勝好不容易騰出的六天年假，他不僅失約，在那一周的時間，甚至連一條信息都沒有給周殊勝發過。
這半月周殊勝沒了以前的記憶，尤其在醫院那一個星期，周殊勝對他的態度是極其冷淡，說不定裏面還夾雜著許多真心話，比如說周殊勝並不喜歡他這種類型。
回到家後，周殊勝的態度要比在醫院時緩和許多，但比起他們以前，未萊竟然開始懷念了，原來一個愛未萊的周殊勝，是這樣的難得。
“周殊勝，你還會想起以前的事嗎？”
未萊喃喃出聲，聲音不大，卻全部落入周殊勝耳朵裏，周殊勝沒有立即回應，他在想，未萊想讓他恢覆記憶是不是因為，等他好了之後就要走了，畢竟寧延的事情，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會不舍得這樣的人吧。
一個陪伴了未萊所有最重要時刻的。
“怎麽了？我們以前發生了很多事嗎？”
未萊搖搖頭，他嘆口氣，似乎是放棄了什麽。“你車禍前，我們之間有些問題，本來約好一起出去旅游的，我沒有和你一起去，還......”
未萊想好，如果周殊勝問他們為什麽吵架的話，他就好好地和周殊勝說清楚，他和寧延的事。
“哦，那我們這幾天看看去哪裏旅游唄，你給我補回來。”
周殊勝的話看似是在回覆未萊的話，但其實已經偏題了，他並不想再裝一次傻，問未萊他們為什麽吵架，未萊遞給他的話茬實在過於明顯。
聽見周殊勝沒有預料中的話，未萊也不繼續糾結，順著話聊了下去。
兩人決定一起去蘇城旅游，周殊勝以前經常去海市出差，常常聽那邊的同事說蘇城是個不錯的旅游選擇，有很多傳統的江南園林設計，未萊對那些中式的建築設計很是感興趣。
晚上睡覺時，未萊還是睡的地鋪，他想自己應該主動一些。
周殊勝正躺在床上看晚間新聞，未萊思前想後的，他要怎樣自然地上床和周殊勝一起睡，這麽長期下去也不是個事，還沒等未萊想好理由，他聽見未萊在另外一頭翻來覆去地掀開棉被又蓋上。
“你很冷嗎？”周殊勝問。
“冷！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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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萊一覺睡到早上九點，睡了幾個小時地鋪，讓他周身有些酸痛，周殊勝靠在床上拿著ipad看最新的早間新聞。
“你頭暈好些了嗎？”
周殊勝點點頭。“剛才睡醒就好多了，這兩天應該就可以不用輪椅了。”
未萊滿意地起身進到廚房，煮了兩根玉米和兩個雞蛋，再倒上一杯熱牛奶。
周殊勝的碗裏有一根玉米和兩個雞蛋，熱牛奶也是他的。看見未萊在沙發上抱著一根玉米啃得津津有味，周殊勝一股無名火，以後離了婚和他說未萊在家餓死了，他也不會奇怪，現在未萊這分明就是仗著周殊勝失憶，不管他吃飯在這裏為所欲為。
未萊剛結婚那兩年比現在還瘦十斤，除了情緒問題，最主要的是本身就挑食。
未萊不吃的東西有很多，雞蛋，青椒，西紅柿，所有綠葉青菜，還有菌菇類，帶奶味的食品，牛羊肉，周殊勝數都數不過來。
這些倒也不是真的覺得難吃，完全吃不下的程度，勉強一下還是可以吃下，於是在周殊勝堅持不懈的監督下，未萊的體重結婚五年以平均每年長兩斤的規律勻速增長。
現在看樣子是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未萊，你就吃一根玉米嗎？”
熟悉的質問，讓未萊差點夢回周殊勝失憶前，不過想了想周殊勝現在都不記得他了，吃飯這事總能緩一緩了吧，未萊佯裝淡定。
“嗯，我一般早上沒胃口，中午會吃很多。”
“那最好是。”
“當……當然。”
未萊有些古怪地看向周殊勝，被他輕巧地躲了過去。
“周殊勝，你還記得你身份證是放哪裏的嗎？我去拿過來，幫你綁卡。”未萊突然問起，眼神裏大多是試探，他想看看周殊勝是不是認真要和他分家。
突然提起這茬，周殊勝莫名地有一種，武大郎失憶後，潘金蓮迫不及待要分家的錯覺。
“保險箱裏。”周殊勝回答得很幹脆。
未萊撐起身，一步三回頭地看了又看，周殊勝並沒有再開口的打算。
未萊止不住有些擔心，怕以後錢給周殊勝後，周殊勝要亂花，以前家裏的錢都在自己手上的時候，未萊每個月都會和銀行經理溝通理財，周殊勝總是在未萊不在的時候激情消費，他也不能說什麽，畢竟周殊勝花的錢幾乎都是給他買禮物了。
“我忘記密碼了。”未萊覺得自己這個借口完美極了，他只期盼周殊勝記不起密碼。
“那個保險箱是指紋的。”
“……哦。”
未來心底盤算著，以後要不要每個月多接幾個商業單，好補貼一下家用。
未萊前腳剛踏進書房，周殊勝就座著輪椅跟在他身後，保險箱裏還有另外一件東西，他們的離婚協議書，書房的保險箱很小，只有兩層，不出意外的話未萊打開保險箱就能看到離婚協議書幾個大字。
未萊已經將保險櫃打開了。
周殊勝觀察著未萊面色，他面色如常，甚至還在裏面翻找了幾下才拿出身份證，直到關上保險櫃，未萊也沒什麽奇怪的反應。
周殊勝心是徹底冷下了，連他們的離婚協議書都不能激起未萊半分情緒。
這些天的溫情，果然都是裝的。
未萊還端端正正地坐在書桌旁核對身份證辦卡，周殊勝看了一會推著輪椅就走了。
未萊擡眼，見周殊勝離開，確認他一時之間不會再回來後，悄無聲息地再次打開保險櫃，拿出裏面的離婚協議書。
未萊拿著協議書，也不其中內容，錚錚地看著那幾個大字，暗自神傷。
周殊勝原來連離婚協議書都擬定好了，未萊努力眨了眨眼睛，將淚珠撚去，翻開協議書，內容並不多，大多都是財產分配。
周殊勝結婚五年，婚內所賺取的收益金額結餘共計六百二十七萬整，未來可以分走百分之八十，周殊勝名下有兩套房，一套是周殊勝婚前全款購買的一百平樓房，歸周殊勝所有，另外一套是他們現在住的三百多平的大平層，也是周殊勝婚後攢了兩年分紅自己全款買下的，這套歸未萊所有。
其他未萊個人用物，包括周殊勝給未萊這麽多年買下的價值不菲的禮物，全都歸未萊所有。
此外離婚後，周殊勝作為離婚提出者，需每月支付自己當月工資的百分之五十給未萊作為賠償，直到未萊再婚。
而未萊的婚後財產，這份協議上除了最後一條條款，全文只字未提。
最後一條，周殊勝要求未萊將婚戒返還。
這就是周殊勝的風格。
未萊可以把所有的東西拿走，但是那枚周殊勝曾經跑遍全國精心挑選的婚戒，代表著周殊勝曾經對他的隆重的愛戀，離婚後，未萊就不配擁有它。
周殊勝也許會把他丟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但絕對不會讓戒指出現在未萊的手指上。
未萊果斷地將協議書塞進沙發下，他不太清楚自己是出於什麽樣的心情這樣做，只是直覺不想要周殊勝知道，未萊正巧起身。
周殊勝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他背後。
“你在幹什麽？”
眾所周知人在心虛幹壞事時，是極容易被驚嚇的。
未萊被嚇得手腳並用站起了身，周殊勝在門口看著未萊別扭的動作，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剛裝上的手腳。
“你…你怎麽過來沒聲啊！”
聽見未萊有些責怪的語氣，周殊勝無奈拍了拍輪椅朝他說道：“前兩天你還和我說，特地給我挑的靜音輪胎。”
“哦哦是嗎？剛剛眼花以為把你身份證掉沙發底下了。”
周殊勝在家休整了快一周的時間，除了手臂還打著石膏，幾乎可以正常生活工作了，但他並不準備回公司工作。
“你給公司請了半年的假？”未萊止不住訝異，以前在一起時他總調侃周殊勝說工作是他的第二個老婆，周殊勝的時間，白天大都分給工作，晚上和假期才是分給未萊的。
“嗯，我想再休息一段時間，這麽多年也沒好好休息過，正好現在可以請病假。”
聽見周殊勝說的話，未萊愧疚地想起車禍前周殊勝好不容易騰出的六天年假，他不僅失約，在那一周的時間，甚至連一條信息都沒有給周殊勝發過。
這半月周殊勝沒了以前的記憶，尤其在醫院那一個星期，周殊勝對他的態度是極其冷淡，說不定裏面還夾雜著許多真心話，比如說周殊勝並不喜歡他這種類型。
回到家後，周殊勝的態度要比在醫院時緩和許多，但比起他們以前，未萊竟然開始懷念了，原來一個愛未萊的周殊勝，是這樣的難得。
“周殊勝，你還會想起以前的事嗎？”
未萊喃喃出聲，聲音不大，卻全部落入周殊勝耳朵裏，周殊勝沒有立即回應，他在想，未萊想讓他恢覆記憶是不是因為，等他好了之後就要走了，畢竟寧延的事情，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會不舍得這樣的人吧。
一個陪伴了未萊所有最重要時刻的。
“怎麽了？我們以前發生了很多事嗎？”
未萊搖搖頭，他嘆口氣，似乎是放棄了什麽。“你車禍前，我們之間有些問題，本來約好一起出去旅游的，我沒有和你一起去，還......”
未萊想好，如果周殊勝問他們為什麽吵架的話，他就好好地和周殊勝說清楚，他和寧延的事。
“哦，那我們這幾天看看去哪裏旅游唄，你給我補回來。”
周殊勝的話看似是在回覆未萊的話，但其實已經偏題了，他並不想再裝一次傻，問未萊他們為什麽吵架，未萊遞給他的話茬實在過於明顯。
聽見周殊勝沒有預料中的話，未萊也不繼續糾結，順著話聊了下去。
兩人決定一起去蘇城旅游，周殊勝以前經常去海市出差，常常聽那邊的同事說蘇城是個不錯的旅游選擇，有很多傳統的江南園林設計，未萊對那些中式的建築設計很是感興趣。
晚上睡覺時，未萊還是睡的地鋪，他想自己應該主動一些。
周殊勝正躺在床上看晚間新聞，未萊思前想後的，他要怎樣自然地上床和周殊勝一起睡，這麽長期下去也不是個事，還沒等未萊想好理由，他聽見未萊在另外一頭翻來覆去地掀開棉被又蓋上。
“你很冷嗎？”周殊勝問。
“冷！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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