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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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絕望
龐大的覆眼帶著黑綠色的液體, 無機質地看著眼前渺小的屍體，在眾多慘不忍睹的屍體之中，風啟霧顫抖地奔向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月星瀾。
無力的身體從懷中滑落, 風啟霧怔楞的看著眼前朝著他舉起口器的蟲母，仿佛在極度絕望中爆發出來一股精神力的自焚。
隨著硝煙彌漫在鼻尖, 風啟霧的心卻如同在極寒之地浸潤過一般, 最絕望的時刻永遠不是大吵大鬧, 他只是默默地、癡迷地小聲地對著懷裏沒有溫度的人說：“你不是說……會等我回來嗎？”
守望蟲母死了, 兩個少年也在那場幾乎無人生還的星球死了——
“什麽死了？”
月星瀾的聲音從身邊傳來，風啟霧怔楞了一下才意識到月星瀾來到自己的機甲駕駛艙上，因為自己把威風權限完全開放給月星瀾的緣故，月星瀾不需要他的同意也能上機甲。
月星瀾蹙眉看著眼前風啟霧眼角無聲的淚水，最後還是伸出指尖輕輕地將它拂去。
剛才他就意識到了風啟霧有些不對勁, 他是和風啟霧一起對打過機甲的, 風啟霧什麽水平他也清楚，本來以為只是身體不舒服或者別的，但上來才發現事情似乎不像自己想的那麽簡單。
風啟霧無聲地看著眼前鮮活的月星瀾, 張了張嘴, 卻什麽都沒說出來, 只是記憶裏的畫面太過震撼, 讓他有些失神。
[啊忘了，主神說你輪回的記憶是要封閉的，是我壓著哪根數據線了嗎？]
風啟霧沒有精力去回覆突然出聲的322，他看見眼前的月星瀾似乎嘆了口氣, 最後擠到他身邊, 抱著他，用一只手摸著他的額頭, 傳遞來淡淡的溫度，耳邊還有輕輕的聲音：“沒發燒啊。”
“要是不舒服不用強撐，你可以先回駐地去，今天應該沒有特別要緊的事情。”
月星瀾有心想要安撫面前的愛人，可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撫，這是他第一次見風啟霧情緒那麽激烈，畢竟以往的時候，風啟霧的情緒還是很平穩的，即使在自己面前褪去了那種疏離和淡漠的感覺，也是平淡的，而不是這樣。
“沒事。”
風啟霧不想讓月星瀾擔心，只是腦海中的畫面和之前看到的蟲卵交織在一起，讓他有些心急，有些事情，不能再拖了。
“這個星球地下全是蟲卵，沒有辦法守了，告訴這邊的士兵，全部能撤離的就撤離吧。”風啟霧快速地平覆自己的情緒，爭取不讓月星瀾發現異樣，看到月星瀾因為他的話陷入了沈思，才悄悄地在心裏松了一口氣。
“好，我知道了。”
月星瀾從威風上一躍而下，不過在即將離開的時候還是擔心地看了眼風啟霧，“你要是有什麽事記得和我說。”
“嗯。”風啟霧淺淺地應著，直到月星瀾去安排事情的時候才在光腦上說自己要離隊一下，隨後就駕駛著威風消失不見。
-
在一個完全被屏蔽的空間內，他聯系了夏參和星空軍團其他人，將原本的計劃提前，與此同時，對著腦海裏的322說，“我要去主神空間，但我現在是人類，沒有資格，你能給我申請個資格嗎？”
322敏感地察覺到001的情緒不對勁，雖然表面上只有平靜，但內裏卻像是被雪花暫時掩埋的火山，似乎只要一點的星火就可以整個噴發出來。
[當然。]
——
主神空間。
風啟霧直奔主神辦公室，在寬闊明亮的大廳內，他看見無數匆匆忙忙的系統，正打算去主神那裏的腳步一頓，風啟霧有了新的想法。
“322，積分榜第一好像有什麽權限對吧？”
[有，但你不是系統。我有，你用我的權限吧。]
“謝謝。”風啟霧沒有多說，借著322的權限進入直接管理室，積分榜第一之所以重要就是因為那個位置的系統會擁有一些權限，可以逐漸進入主神空間的權利指揮中心。
322看著風啟霧冷峻的臉色，倒是識趣的沒有吭聲。
隨著銀白色的金屬大門打開，風啟霧進入了一個多位面融合空間，身邊懸浮著無數各種位面和小世界意識的化身，不同顏色的光點晃來晃去，似乎對這個鮮少人來的地方突然來個人感到好奇，都有距離地圍在他身邊。
風啟霧了然。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322兀自扒拉著扭曲在一塊的數據線，明明他從頭到尾都跟著風啟霧，卻不清楚風啟霧為什麽突然慌裏慌張地來到主神空間。雖然它知道可能和輪回位面的記憶洩露有關系，可那本來就是風啟霧的記憶啊，他總不能連自己的記憶都不能接受。
322不知道的是，正因為不能接受，風啟霧才會一遍遍的開啟輪回，主神從不做虧本的交易，在風啟霧同意交易的時候，他的靈魂早已不能自主。
“我想問你們一下，人的命運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寫好了。”
風啟霧沒有時間去找自己和月星瀾所在的位面意識，畢竟這個行為是違反主神空間規定的，如果他用的是自己的權限他自然不會猶豫，但他不想耽誤給自己善意的322。
其他懸浮的光點上下點頭，風啟霧說不上什麽滋味，雖然自己從拿到《主神空間輪回日記》的時候就多少有點猜測了，自己輪回的故事一定不是什麽好下場，但真等現實擺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還是不能接受。
懸浮的光點看著失落的銀白色長發少年，有心安慰，但它們很快就被一個深藍色的光點給擠了出去，而這個光點正是風啟霧所在的位面意識——星際219987。
“孩子，”溫和的聲音在風啟霧耳邊響起，“不要氣餒。你正在努力的，不就是為了改變這種情況嗎？”
風啟霧斂住了眸子裏的陰暗和晦澀，盡量平和地對著這個意識回答：“我就是……不明白，究竟是要怎樣的天道不公、命途多舛，才能導致輪回一百次卻得不到一個好局面。”
“你不信自己嗎？”那個意識倒是意外的脾氣好，即使風啟霧當著它面說壞話也沒有氣急敗壞，“那你信什麽？月老？還是……”
風啟霧沒有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信什麽，他只是有一種無力感，他只是個普通人類而已，真的能夠改變一些事情嗎？
“你這次一定是甜文，”那個意識又輕輕地拍了拍風啟霧的肩膀，“有道是苦盡甘來，你要是真信不過的話，就去月老那裏求個姻緣吧。順便幫我問問，從其他位面溜出來的人到我位面後……結了婚後，還有回去的可能不，如果沒有的話，我就留著他們吧。”
“穿書者？”
風啟霧這次倒是被轉移了註意力，霧藍色的眸子有些疑惑，但很快就輕輕地闔上，再次睜開：“裏面是不是有個人叫霧時清？”
“……”意識頓了頓，“太聰明不是——哎，何必說出來呢？”
風啟霧苦笑了兩聲，果然不是他的錯覺。
他那時候就想，自家母親看起來和這個位面格格不入，有些東西不是能瞞得住的，而且在輪回的記憶中，霧時清應該也是早早去了，因為風蘭影的事情悲傷過度。雖然這次她還在自己身邊，但風啟霧總會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看來封閉輪回記憶確實是正確的事情。
“不管怎麽說，還是謝謝你了。”風啟霧還是想給這個意識留個好印象，希望對他和月星瀾留情些。
“你自己想開了就好。系統情緒不敏感，但你做回人後自然會壓抑不住很多東西；很多統子都是這樣的，喜歡上了人也拼盡全力變成人，但等實際變成了人才能理解其中的個別滋味。”
[你的意思是有很多系統都會喜歡上人類？]
322驚呼的聲音直接傳到了這個意識中，只見意識微微點頭。
“那是自然的，做慣了系統，也總想要有個豐富多彩的生活，有個情緒的出口，希望能愛人，也希望被人愛。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退休後積分夠後要幹什麽，在經歷過眾多世界，系統本身就會對那些世界產生留戀，而最能讓他們留下來的，就是那個對的人。”
[這樣啊這樣啊……可是主神空間不是規定系統不能和人類談念愛嗎？]
“真愛不懼世俗的枷鎖，擋不住愛情來勢洶洶啊。”意識喃喃著，“好了孩子，再不走主神就該過來追責了。”
風啟霧點頭示意，經過這一番談話後，他突然心情好了點。
其實他突然來主神空間就是想問主神，一百次都失敗是不是註定的，哪怕他不信，可他……
“你這次一定是甜文。”走在前往系統大廳的路上，風啟霧不期然又想起來那個意識說的話。
“五維大佬，你在想什麽？”風啟霧突然好奇地問道，從剛才起322就變得十分沈默，在角落裏摸著自己的數據鏈。
[白俞渝說他喜歡我，可我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他，他只是我在五維科幻位面的第一個宿主而已，雖然他很爭氣……給我攢了不少可以揮霍的積分吧。]
“這樣啊。”風啟霧了然，但他不會對這件事做評價，因為他連自己的事情都處理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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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大的覆眼帶著黑綠色的液體, 無機質地看著眼前渺小的屍體，在眾多慘不忍睹的屍體之中，風啟霧顫抖地奔向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月星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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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硝煙彌漫在鼻尖, 風啟霧的心卻如同在極寒之地浸潤過一般, 最絕望的時刻永遠不是大吵大鬧, 他只是默默地、癡迷地小聲地對著懷裏沒有溫度的人說：“你不是說……會等我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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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死了？”
月星瀾的聲音從身邊傳來，風啟霧怔楞了一下才意識到月星瀾來到自己的機甲駕駛艙上，因為自己把威風權限完全開放給月星瀾的緣故，月星瀾不需要他的同意也能上機甲。
月星瀾蹙眉看著眼前風啟霧眼角無聲的淚水，最後還是伸出指尖輕輕地將它拂去。
剛才他就意識到了風啟霧有些不對勁, 他是和風啟霧一起對打過機甲的, 風啟霧什麽水平他也清楚，本來以為只是身體不舒服或者別的，但上來才發現事情似乎不像自己想的那麽簡單。
風啟霧無聲地看著眼前鮮活的月星瀾, 張了張嘴, 卻什麽都沒說出來, 只是記憶裏的畫面太過震撼, 讓他有些失神。
[啊忘了，主神說你輪回的記憶是要封閉的，是我壓著哪根數據線了嗎？]
風啟霧沒有精力去回覆突然出聲的322，他看見眼前的月星瀾似乎嘆了口氣, 最後擠到他身邊, 抱著他，用一只手摸著他的額頭, 傳遞來淡淡的溫度，耳邊還有輕輕的聲音：“沒發燒啊。”
“要是不舒服不用強撐，你可以先回駐地去，今天應該沒有特別要緊的事情。”
月星瀾有心想要安撫面前的愛人，可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撫，這是他第一次見風啟霧情緒那麽激烈，畢竟以往的時候，風啟霧的情緒還是很平穩的，即使在自己面前褪去了那種疏離和淡漠的感覺，也是平淡的，而不是這樣。
“沒事。”
風啟霧不想讓月星瀾擔心，只是腦海中的畫面和之前看到的蟲卵交織在一起，讓他有些心急，有些事情，不能再拖了。
“這個星球地下全是蟲卵，沒有辦法守了，告訴這邊的士兵，全部能撤離的就撤離吧。”風啟霧快速地平覆自己的情緒，爭取不讓月星瀾發現異樣，看到月星瀾因為他的話陷入了沈思，才悄悄地在心裏松了一口氣。
“好，我知道了。”
月星瀾從威風上一躍而下，不過在即將離開的時候還是擔心地看了眼風啟霧，“你要是有什麽事記得和我說。”
“嗯。”風啟霧淺淺地應著，直到月星瀾去安排事情的時候才在光腦上說自己要離隊一下，隨後就駕駛著威風消失不見。
-
在一個完全被屏蔽的空間內，他聯系了夏參和星空軍團其他人，將原本的計劃提前，與此同時，對著腦海裏的322說，“我要去主神空間，但我現在是人類，沒有資格，你能給我申請個資格嗎？”
322敏感地察覺到001的情緒不對勁，雖然表面上只有平靜，但內裏卻像是被雪花暫時掩埋的火山，似乎只要一點的星火就可以整個噴發出來。
[當然。]
——
主神空間。
風啟霧直奔主神辦公室，在寬闊明亮的大廳內，他看見無數匆匆忙忙的系統，正打算去主神那裏的腳步一頓，風啟霧有了新的想法。
“322，積分榜第一好像有什麽權限對吧？”
[有，但你不是系統。我有，你用我的權限吧。]
“謝謝。”風啟霧沒有多說，借著322的權限進入直接管理室，積分榜第一之所以重要就是因為那個位置的系統會擁有一些權限，可以逐漸進入主神空間的權利指揮中心。
322看著風啟霧冷峻的臉色，倒是識趣的沒有吭聲。
隨著銀白色的金屬大門打開，風啟霧進入了一個多位面融合空間，身邊懸浮著無數各種位面和小世界意識的化身，不同顏色的光點晃來晃去，似乎對這個鮮少人來的地方突然來個人感到好奇，都有距離地圍在他身邊。
風啟霧了然。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322兀自扒拉著扭曲在一塊的數據線，明明他從頭到尾都跟著風啟霧，卻不清楚風啟霧為什麽突然慌裏慌張地來到主神空間。雖然它知道可能和輪回位面的記憶洩露有關系，可那本來就是風啟霧的記憶啊，他總不能連自己的記憶都不能接受。
322不知道的是，正因為不能接受，風啟霧才會一遍遍的開啟輪回，主神從不做虧本的交易，在風啟霧同意交易的時候，他的靈魂早已不能自主。
“我想問你們一下，人的命運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寫好了。”
風啟霧沒有時間去找自己和月星瀾所在的位面意識，畢竟這個行為是違反主神空間規定的，如果他用的是自己的權限他自然不會猶豫，但他不想耽誤給自己善意的322。
其他懸浮的光點上下點頭，風啟霧說不上什麽滋味，雖然自己從拿到《主神空間輪回日記》的時候就多少有點猜測了，自己輪回的故事一定不是什麽好下場，但真等現實擺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還是不能接受。
懸浮的光點看著失落的銀白色長發少年，有心安慰，但它們很快就被一個深藍色的光點給擠了出去，而這個光點正是風啟霧所在的位面意識——星際219987。
“孩子，”溫和的聲音在風啟霧耳邊響起，“不要氣餒。你正在努力的，不就是為了改變這種情況嗎？”
風啟霧斂住了眸子裏的陰暗和晦澀，盡量平和地對著這個意識回答：“我就是……不明白，究竟是要怎樣的天道不公、命途多舛，才能導致輪回一百次卻得不到一個好局面。”
“你不信自己嗎？”那個意識倒是意外的脾氣好，即使風啟霧當著它面說壞話也沒有氣急敗壞，“那你信什麽？月老？還是……”
風啟霧沒有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信什麽，他只是有一種無力感，他只是個普通人類而已，真的能夠改變一些事情嗎？
“你這次一定是甜文，”那個意識又輕輕地拍了拍風啟霧的肩膀，“有道是苦盡甘來，你要是真信不過的話，就去月老那裏求個姻緣吧。順便幫我問問，從其他位面溜出來的人到我位面後……結了婚後，還有回去的可能不，如果沒有的話，我就留著他們吧。”
“穿書者？”
風啟霧這次倒是被轉移了註意力，霧藍色的眸子有些疑惑，但很快就輕輕地闔上，再次睜開：“裏面是不是有個人叫霧時清？”
“……”意識頓了頓，“太聰明不是——哎，何必說出來呢？”
風啟霧苦笑了兩聲，果然不是他的錯覺。
他那時候就想，自家母親看起來和這個位面格格不入，有些東西不是能瞞得住的，而且在輪回的記憶中，霧時清應該也是早早去了，因為風蘭影的事情悲傷過度。雖然這次她還在自己身邊，但風啟霧總會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看來封閉輪回記憶確實是正確的事情。
“不管怎麽說，還是謝謝你了。”風啟霧還是想給這個意識留個好印象，希望對他和月星瀾留情些。
“你自己想開了就好。系統情緒不敏感，但你做回人後自然會壓抑不住很多東西；很多統子都是這樣的，喜歡上了人也拼盡全力變成人，但等實際變成了人才能理解其中的個別滋味。”
[你的意思是有很多系統都會喜歡上人類？]
322驚呼的聲音直接傳到了這個意識中，只見意識微微點頭。
“那是自然的，做慣了系統，也總想要有個豐富多彩的生活，有個情緒的出口，希望能愛人，也希望被人愛。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退休後積分夠後要幹什麽，在經歷過眾多世界，系統本身就會對那些世界產生留戀，而最能讓他們留下來的，就是那個對的人。”
[這樣啊這樣啊……可是主神空間不是規定系統不能和人類談念愛嗎？]
“真愛不懼世俗的枷鎖，擋不住愛情來勢洶洶啊。”意識喃喃著，“好了孩子，再不走主神就該過來追責了。”
風啟霧點頭示意，經過這一番談話後，他突然心情好了點。
其實他突然來主神空間就是想問主神，一百次都失敗是不是註定的，哪怕他不信，可他……
“你這次一定是甜文。”走在前往系統大廳的路上，風啟霧不期然又想起來那個意識說的話。
“五維大佬，你在想什麽？”風啟霧突然好奇地問道，從剛才起322就變得十分沈默，在角落裏摸著自己的數據鏈。
[白俞渝說他喜歡我，可我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他，他只是我在五維科幻位面的第一個宿主而已，雖然他很爭氣……給我攢了不少可以揮霍的積分吧。]
“這樣啊。”風啟霧了然，但他不會對這件事做評價，因為他連自己的事情都處理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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