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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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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結局

外殿裏,顧子軒極力的想留下季夏,他舍棄了帝王的尊嚴,甚至已經到達了哀求的地步,他什麽都沒有了,內殿裏早已涼人心肺的軀體是他最後的寄托了。

“我夏兒把命都給了你,陛下還不肯讓我帶他回家嗎?!”

顧子軒被玉琉璃這句話刺的生疼,他再不舍得,也不得不作出了讓步。是啊,季夏把命都給他了,他還有什麽資格繼續留著他呢...

“他,你們帶走吧...”每一個字都如千斤重,可他沒有辦法,他什麽也留不住。

季夏早已清醒,只是這幾日不活動,讓他行為有些僵硬,他站在內殿和外殿相隔的屏風後面,他也聽到了外殿所有人交談的話語,聽到這麽多人爭奪自己的屍體的時候,他不知道該開心還是該感到驚恐。

但他更多的是一種心疼,心疼顧子軒,他明明是那麽驕傲明艷的少年,為了他這具屍體不惜低聲下氣的去求他母父,放下了自己所有的驕傲。

同時他也心疼他的母父,他聽得出,他母父的聲音沙啞的,帶著哭腔。他的母父不也是一個要強的人嘛,如今為了他哭成這樣,說到底,還是他不好,讓所有人擔心。

“季!季小公子!”張興悠悠轉醒,他面前站著的不正是那位回天乏術的季夏嗎凨諵?是他也歸天了?他不驚喊出了聲。

殿外的人聽見張興的聲音,都沖了進來,順著張興的目光望去。

剛剛已無生機的人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裏,一時間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季夏身上。

顧子軒整個人楞在原地,他剛看見季夏的那一刻呼吸仿佛都要停止,他慢慢走近季夏,手輕撫上季夏的臉,他的手微顫著,直到指間溫暖的熱度傳來,他早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他將季夏抱入懷中,像個孩子一樣委屈的哭了。

季夏回抱顧子軒,他輕輕拍著顧子軒的後背,出聲安慰到,“沒事的,我回來了,沒事了......”

玉琉璃難以置信,直到季夏開口說話,他才堪堪回過神來,季高也充滿疑惑,他明明見剛才季夏已無生氣,可如今毫發無損的站在這裏,這讓他對自己多年征戰沙場的經驗產生了懷疑。

季夏聽著懷中的哭聲逐漸微弱起來,撇過頭一看,顧子軒抱著他睡了過去,季夏忙將顧子軒抱到床上,張興也緊跟其後。

張興把完脈輕聲靠近季夏,在季夏耳邊低語,“陛下沒事,就是最近太累了,剛才體力不支睡了過去,臣會照看的。”

季夏放下心來,轉身走向他的母父,擦去了玉琉璃臉上的淚滴,將玉琉璃帶去了外殿,向他們解釋了這次事情的過程。

季夏當時不可能把那個什麽魂石人影之類的如實說出,只說自己將死之時,張禦醫餵給了他一些藥,他便慢慢恢覆了知覺,醒了過來。

張興聽見季夏所說的話一臉茫然,但他望著季夏略有威脅的眼神,還是附和了下來,他可不敢招惹這位小公子,惹不起,只能幫著圓話了。

隨後季夏將張興支開,將季高夫夫拉進偏殿,經此一事,他不想再錯過心愛之人,想做的事,一定要立刻去做。

於是他將自己想改變性別變為哥兒嫁給顧子軒的事情告訴了季高夫夫,玉琉璃還在恍惚之中,但直到季夏說完也沒說什麽反對的話,季高倒是無盡的沈默。

許久之後,玉琉璃點了點頭,答應了季夏的要求,他就這一個兒子,能在死路走一回還活著,就已經很好了,其他的,不強求了,雖然是兩個男子相愛,可顧子軒對夏兒的感情之深,他們也是親眼見過,沒什麽好反對的,夏兒幸福就好。

季高也沒說什麽,直到走之前拍了拍季夏的肩膀說了句:你長大了。季夏知道,他的父親這是同意了。

龍床上的顧子軒睡得極不安穩,緊皺著眉頭,滿頭虛汗,過了片刻,顧子軒醒了過來。

他一睜眼,便第一時間找尋季夏的蹤影。他環視四周,沒有一個人影,果然,剛剛的一切就是個夢,那個溫暖的人不會回來了,連個冰冷的軀體也不留給他,毫無預兆的一口血從口中噴湧而出。

季夏聽見顧子軒的聲音,急忙放下剛煎好的藥沖了進來,床上的血讓他茫然無措,他慌張的走了過去。

“怎麽會吐血?小軒,你可是哪裏不舒服!”

顧子軒眼神盯著季夏,他這一次沒有去碰季夏,而是不可置信的開口問季夏,“你是真的嗎?我是不是夢還沒有醒?是不是在夢裏你才會對我笑,跟我說話?”

季夏聽見這話,無奈的嘆了口氣,還好自己選擇了他,不然這樣下去,這孩子不把自己熬死,也得把自己嚇死。

季夏輕撫上顧子軒的臉,安撫性的笑了笑,隨後吻上顧子軒血色蒼白的唇,顧子軒剛開始有些發懵,隨後反應過來,加深了這個吻。

二人氣息微重,季夏念著顧子軒還很虛弱,首先結束了這個吻,看著顧子軒呆呆的眼神,微有血色的臉,調笑著說,“這下知道我是真的了?”

顧子軒久久死氣沈沈的臉終於浮現了一絲笑意,臉上淚滴無聲的滑過。

季夏見顧子軒哭了,以為他哪裏不舒服,急忙開口詢問,“可是哪裏不舒服?我去找張禦醫過來!”

他剛想走,卻被顧子軒拉住,隨後抱在懷中,顧子軒的頭緊靠在季夏的脖頸處,這不是夢,這是他的夏夏,會對他笑,會跟他說話,是一個有氣息,有溫度的人,不再是一具冰冷的軀體。

季夏見顧子軒這樣,心裏很不好受,他突然沒了生氣,他家小孩一定是受了很大的驚嚇和痛苦,他緩緩拍著顧子軒的後背,太瘦了,婚後一定要多補補。

過了一會,他將顧子軒安撫下來,又扶著顧子軒躺下,想去拿藥,誤了時辰,藥性減弱就不好了。

顧子軒雖然躺在床上,但他的手牢牢的抓著季夏的衣袖,季夏輕笑一聲,溫柔的說到,“我只是去給你端藥來,乖乖的,好不好?”

顧子軒充滿了擔憂的神色,但還是緩緩松開了手。

季夏兩步並作一步,十秒不到就將藥碗穩穩的端了過來,來時就見顧子軒一雙雙眸緊定著他,見他很快回來,緊皺的眉頭才平展下來。

季夏一口一口的餵顧子軒喝藥,顧子軒每喝一口都看一眼季夏,惹的季夏又心疼,又好笑。

季夏垂下眼眸,又開口說到,“別看了,以後成了婚,有你看膩的時候。”

顧子軒立刻搖搖頭,“夏夏如此好看,怎麽都不會膩的。”

季夏覺得如果不是顧子軒言語誠懇的話,他一定認為這句話是在嘲諷他,畢竟一個美如神一般的人物誇一個普通好看的人好看,在現代看怎麽都像炫耀和嘲諷。

婚後?顧子軒反應了過來,忙問到,“婚後?夏夏是何意?”是他期待的那個意思嗎?

季夏無奈的點點頭,小孩反應力還算有救,他回答到,“我已向家父,母父,說了我要改變性別,用哥兒的身份嫁於你成婚,他們同意了,就看你何時迎娶了。”季夏說完還有些不好意思看顧子軒的臉,微低著頭。

顧子軒接過藥碗,直接將藥喝盡,現在這藥再苦都是甜的,他掙紮著起床,季夏按住了他,不解的問他,“你如今身體還虛,想幹什麽說於我,我去就行。”

顧子軒非常認真的回答季夏,“我讓他們去準備婚禮事儀。”

季夏滿頭黑線,“也不用如此著急,你身體還未好,養病重要!”

顧子軒這才停了動作,垂下眼眸,“也是,不著急,反正夏夏一定是我的!”

又來了,這迷之霸總口氣,總讓季夏有種身在什麽瑪麗蘇小說的錯覺,但好像這句話有點用,聽見這句話,他還真有些開心,怪不得瑪麗蘇小說都很有市場,看來也不是沒有道理。

之後的幾天,顧子軒表現的像個黏人的孩子,季夏走到哪裏,顧子軒跟到哪裏,季夏心裏也有愧,任由顧子軒黏著他,為了把顧子軒餵胖點,每頓飯幾乎都是季夏在餵,顧子軒張口就行。

就這樣,一個使勁餵,一個幸福的一口接著一口吃下去,好幾次顧子軒都被撐著了,又讓季夏愧疚良久,更是什麽都順著顧子軒,張興每次來請脈,都被兩個人的互動餵了一把把狗糧,強忍著焦躁的心診脈熬藥,然後給自己餵顆護心丹。

這樣的日子也不長,不過兩日後,季夏便收到他的父親讓他回府的消息,他覺得確實該與父親,母父呆上幾天,便想回去,又怕顧子軒不同意,誰知他回府的話還沒說完,顧子軒便直接打斷了他,同意了他回府的要求,這讓季夏有些不解,難道是膠水失效了?

季夏還是回了季府。剛回到季府,便被季府門口的大紅綢緞閃了眼睛,自己大難不死,是該慶祝一二,但也不用如此隆重,全府上下張燈結彩吧?誒,說到張燈結彩,他忽而想起,他剛剛走過的街道,也是張燈結彩的,一片喜氣洋洋,是渝北國又一個節日要到了嗎?

等他得知是因為自己要成親才導致這些情景的時候,終於明白了。怪不得顧子軒會那麽痛快的同意他回府,原來是在這等他。

當他詢問婚期時,被告知為三日後,他躺在躺椅上,心裏深深的佩服顧子軒,為了與自己盡快成婚,顧子軒能把按道理一個月婚禮硬是縮成了三天,真是厲害了。

他回季府的這三天,就是為了呆在府中:備嫁。

雖然是他自己提出要嫁的,但像個古代新娘子一樣要備嫁還是有些別扭,尤其是量尺寸,還要裝哥兒,學禮儀,他在心裏默默的嘆了口氣,認命了。

季夏也是後來才得知,顧子軒早在四日前就與他的母父商議好了,公開說明了他哥兒的身份,還宣揚了一段他與顧子軒感人肺腑的愛情故事,什麽他為愛變換性別進宮求愛啦,皇帝陛下將錯就錯啦,誤打誤撞啦,一堆的謠言,除了名字是真的,其他都假到不行。

偏偏百姓就喜歡這些故事,一個哥兒因為對帝王的愛而隱藏自己的性別入朝為官,還如此有才,誰不誇讚,他們的皇帝陛下從未娶妃,卻如今願納其為後,多麽深情,二人天造地設,一段佳話,何人不喜,每個人都開心的為帝後成婚做準備。

果然,這到了哪裏,八卦都是人們的最愛,季夏心裏吐槽到。

不過季夏備嫁中也沒有很累,這讓他也沒有那麽焦躁了,而顧子軒則不同,他在準備婚禮的這幾天,已經將與鐘離接應的所有人都查了出來,所有人的後半輩子他都已經為他們準備好了,尤其是那個王生,更是不可饒恕!害他差點失去季夏的所有人,一個一個的都得慢慢折磨,死真的是太便宜了!

三日後,宮裏迎親的隊伍上路,季府裏為季夏梳妝的人正在忙碌,隆重的皇後新裝終於穿完了,只見紅色繡著鳳凰的碧霞羅遮面,逶迤拖地粉紅煙紗裙打底,頭戴金銀玉釵,手挽屺羅翠軟紗,風髻霧鬢斜插一朵牡丹花還真有點:黛眉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的味道。季夏看著鏡中的自己,也為這些梳妝之人的手藝點讚,真是高貴大氣,除了穿了一身裙衣外,都沒什麽問題。

莊重而龐大的迎親隊伍已至,迎皇後入宮。

季夏上轎的時候,玉琉璃哭的有些別扭,季高則拍了拍季夏的手,沒說話也沒哭,別人是嫁哥兒,他這是嫁兒子啊,有情不可言,只得安慰自己,自家兒子好歹算是成婚了。

十裏紅裝,滿城的樹上都系著無數條紅綢帶,路旁皆是維持秩序的士兵,湧動的人群絡繹不絕,比肩繼踵,個個皆伸頭探腦去觀望這百年難見的婚禮。

宮內等待的顧子軒表面上冷靜沈穩,但緊握的手能看出他的期待和緊張。

終於見到一襲紅衣的季夏,他才放下心來,他緊握起季夏的手,牽著季夏的手走進皇室宗廟,上拜天人祖輩,告祖,今遇良人,喜結連理。下拜百姓臣子之牌,告天下後位之立。夫夫對拜,求攜手一生,共赴前路。

禮成,入洞房。

顧子軒小心翼翼的揭下季夏的鳳巾,今日的季夏因作新婚內夫狀,更偏柔美,低垂的眉眼含情脈脈,頗有風情,反觀今日的顧子軒,一身紅色貴氣婚服,佼佼烏絲,鬢若刀裁,眉如墨畫,眼似秋水桃花,眼角卻微微上揚。行止風流從容,隱隱散發出幽幽茶冷香,不敷脂粉,美的更有攻擊性,奇妙的融合成一種極美的風情。

二人皆為對方的美貌一驚。

隨後,顧子軒輕柔的將季夏頭上的金……銀珠釵一一取下,季夏如墨般的頭發落在身後,更顯得嬌俏柔美,看得顧子軒呼吸一滯,他靠近季夏吻上季夏的唇,柔軟而甜美,他順著季夏的唇往下,脖頸,然後他順手解了季夏的衣裙,又將自己的衣服解了幾分,紅色的禮服疊加在一起,早已分不清。

但季夏停了下來,他反手將顧子軒壓在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顧子軒,皎白如玉的胸口,若隱若現的美色真是致命,他咽了咽口水,喘著輕氣向顧子軒說到,“我會小心的,你別怕。”

顧子軒聽到這話,彎彎眼角,調笑到,“那就來啊。”

誰對於誰,又不是美色呢~

(自行想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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