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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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頭鬼
一盞茶時間，程溪逐漸回過神，看到自己的手被握在白芷心的手裏，程溪大腦一熱，沖動把手抽出，牽去白芷心的手走在前頭，說：“在這個屬於人的世間，我會好好保護你，你不要害怕。”
白芷心一本正經地問：“我牽你手，你就反牽我，什麽時候反親我？”
程溪被問得滿臉通紅：“白芷心，你別這樣，你以前哪有這樣不正經。我先說好哦，現在只是確定關系的戀人。朋友和戀人還是有點區別，要是不合適，不就……”
“程溪。”白芷心打斷道，“一定要說，也是我考慮的。雖然我活得久，但一次戀情也沒有，我也不知何為愛情，我只知道，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
白芷心說到最後一句，是停下面對程溪說的。程溪心有感動，摟住白芷心的肩膀親吻了一下，說：“我現在發生的事，全是意料之外的。反正未來誰也想不到，我們又相愛彼此，先照著我們的心走下去吧。”
“嗯。”
幾日後，兩人走到新的集鎮，進到一家小客棧，碰到四個帶劍的小年輕，三男一女，跟掌櫃在交談，聽到掌櫃說：“辛苦道長們速速除掉害鬼。”程溪立即湊上前急道：“在哪？”
四個人一同靜看程溪，尷尬的氣氛令程溪感到不安，硬著頭皮開口打破寂靜道：“啊——自己人，我也想助各位道長們一臂之力。”
一個女道長說：“好了又多了一個競爭對手。”
女道長身邊的男道長說：“一只鬼用那麽多人嗎，我們有小半年的經驗，我們去就好。”
又是另一個男道長不服道：“這次鬼來勢洶洶，已經死了十幾人。你們修亮派成立不到一百年，道法之術沒我們承露派多，讓身為承露派弟子的我們來。”
“無聊，有本事憑實力說話。”修亮派女弟子撂下這句，帶男弟子上樓，承露派的弟子也沒放在眼裏，一定等到他們進屋，兩人才上樓。
程溪聞到十足的火藥味，後移到掌櫃身邊看戲：“是不是一進來就勢如水火？”
掌櫃的笑容仿佛凝固，哭笑不得：“知道這鎮子有鬼害人，不說生意，日日是睡也睡不安穩。好不容易等到有道士，倆門派隔這吵起來。說了一大堆，聽得最多的就是修亮派和承露派倆詞。”
“這倆門派有仇嗎，是不是瘋了，外面還有鬼害人呢，這時候顧著給自家門派丟臉。掌櫃你跟我說說，我好去調查。”
“調查？你們不等天黑直接鎖定方位殺鬼嗎？”
“大多數鬼都是帶著怨恨化成，要是受到極大委屈，我想幫幫，他們是不知道自己這樣的。”
掌櫃嘴角沖下：“啊我有聽過，越兇的厲鬼怨氣越重，要真有著可悲身世，積積陰德也好。”
程溪有感意外：“鬼害了很多無辜人，假設，我只是假設掌櫃別生氣。要是鬼殺死了你在意的人，不想報仇嗎？”
掌櫃笑笑說：“這不是還沒傷害到嗎。要是姑娘的父母被鬼殺了，還會幫助鬼嗎？”
程溪坦然自若道：“哭三天墳，後面再讓時間沖涮我對亡者的記憶，就不難過了。”
“你是符合我對雲游救世主的印象，大義無情。”
掌櫃的話說中程溪，程溪言辭道：“沖掌櫃這句話，只要這只鬼生前含冤恨慘死，能幫我一定幫。”
根據掌櫃的話，程溪和白芷心找到死於半個月前的林琦君家，程溪敲門道：“有人嗎，有人嗎？”
沒有開門，而是一個老婆婆的聲音說：“找誰啊？”
“老太太我們大致了解情況，聽到林大哥的英勇事跡，甚是佩服，我們想要幫助林大哥。”
老人開門先說：“二位進來再說。”
年邁的老人蹣跚走來給兩人倒茶，程溪本想幫忙，被白芷心拽住。程溪雖不明白，可白芷心這樣做，聽白芷心的話老實坐著。
老人突然跪下，程溪坐不住，還是被白芷心按住，手遮程溪的嘴示意不要說話，聽老人說：“我大致猜到是我兒子變成鬼。都是我的錯，我死不足惜。道長若能盡最大努力彌補我的過錯，道長大可殺了我，讓我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度。”
程溪說：“老人家先說。”
老人說：“那夜我和兒子在街頭碰到一群小混混調戲一個小姑娘，小姑娘的爺爺與其反抗，被推倒扭傷腰動彈不得。混混們不以為然，拖走女孩。琦君見義勇為與那幫流氓搏鬥，其中一個人有帶刀，把琦君的頭砍下。他們害怕被抓牢判刑，帶走屍體欲要毀屍滅跡。我當時躲在一旁，沒讓他們發現，僥幸活下。他們逃跑途中沒註意頭顱掉落，我想起有一種傳術可留住魂魄不得輪回，就把頭撿走。”
“光撿個頭有何用？”
“魂魄沒有實體，只要有軀體容器，便可困住。頭也是身體的一部分，我就把頭埋到後院，再在周圍用桃樹枝圍住。”
程溪抱臉嘆息，說：“不用分析，經典邪術。邪術是好東西嗎，你也不怕反噬，鬼上身啥的，跟你成功失敗沒關系，非死即危。”
“我知道邪術不是好東西，但我願意犧牲一切救他。我報官抓到那幾人，要回屍體，然後尋找還魂術。找到還魂術，我就去把頭挖出。就在我推散桃樹枝時，一股陰風襲面，我以為是冷風吹的便沒在意。直到我把屍體縫合要用邪術時，並沒有任何改變。突然回想到那股風，我後怕那股風可能是琦君的魂魄。從那天起的每一晚，都會死人，死者都被摘掉頭顱，並啃食上面的血肉。”
“你的兒子是為正義犧牲，理應是沒有重怨變鬼，可惜魂魄被困，不能在頭七前輪回而化鬼害人。我可以助林大哥轉世，老人家以後不要再逆天而行。我、哎。”程溪不知怎樣處理老人的過錯，因為老人的行為，死了許多無辜人，她也沒理由替無辜人原諒老人。
老人磕頭道：“多謝二位道長，肯救我兒，這樣我就死而無憾了。”說完老人突然站起，頭撞向桌角，流血昏地。
程溪立刻摸老人的脖頸，確定沒了動脈，對白芷心說：“死了，不過看到魂魄消失了，倒不用擔心她的執念化鬼去害人。魂飛魄散，這招是能學的嗎，白芷心你會嗎？”
“你打算要滅了她的魂魄？”
“跟我沒關系，這種事不在我能力範圍內，而且難得我腦子痛，過去的事就過去吧，已經沒有辦法改變了。我是好奇，魂魄無形，如何破滅？”
“目前我也沒見過，只能等到鬼體殺吧。聽上去林大哥輪回一事好說，只是那四個道士好似難對付。”
“他們心智看上去小小的。滿腦子都是殺鬼好振興自家門派，令其名聲大噪。處理好屍體，我們就在命案附近轉轉，別讓他們先比我們抓到。”
天黑，修亮派的弟子根據指針方向，追蹤到一顆披發人頭飄跟在一個婦人身後，向女人伸出長發。但頭發被一根紅線捆綁，拽到後面。
用紅線的正是趕到的女弟子，另一個男道長舉劍就要砍去，頭顱鬼伸去另一撮頭發繞過劍，刺去脖子。
危機時刻女道長繞去紅繩，拉下頭發，一腳踹去頭，適當松線控制距離，對男道長說：“趁劍在它頭發裏，快念咒指動劍砍。”
男道長撚訣，頭發被劍帶動，向鬼頭刺去。鬼靈活躲掉劍，兩人周旋之際思考如何對付。
緊接承露派的兩個也趕到，一個男道長扔去符紙，貼到鬼的後腦勺，遠看燒成一顆火球，但把紅繩燒掉。鬼及時用發梢自我拽掉頭發，拔個精光，不過頭發又重新長出。
對面的女弟子罵道：“這鬼跟你們是哪戶親戚，故意燒斷有病嗎。”
承露派的道長罵回：“你才有病，自己法術弱，抵不住我們一般的符紙。”
程溪和白芷心在墻邊一直看著，程溪氣得頭皮發麻：“我頭癢，得洗個頭了。不是這幾個小屁孩，再來十個也對付不來。是我小輩，我高低來一巴掌就老實了。”
“都說年輕人就該血氣剛方，但是這種行為，太容易丟命了。幸好沒立即出手，就讓他們吃一塹長一智就好。”
”畢竟有四個人，四種法器法術用著，我得看註意了，別把鬼打散了。”
女道長不以為然，拿出一把長蘆葦，飛去打去鬼頭，打出閃光。承露道長為搶一殺，扔去一顆白月牙，鬼躲掉但女道長沒註意，白牙打穿上肩流血。女道長大嚷道：“你們出身邪道嗎，連人都殺。”
承露道長不以為然：“自己連鬼都不如，躲不過怪誰。”
修亮男道長心有不服，念動劍向鬼飛去。劍飛過鬼，承露的兩個道長看劍向自己飛來，各自拔劍，砍斷修亮道長的劍，然後舉劍飛奔到鬼。
修亮男道長氣打不一處：“我的劍，你們！”
“兩個小邪道，哼。”女道長出劍過去，跳到鬼頭上，向下刺劍。
地面的兩個轉身後退，不知可是招式動作問題，正好兩把劍都對著女道長。女道長這下急眼，使心眼扔符打劍打出劍氣，雖是傷到鬼，但也打去承露的兩位。好在兩位即使用劍擋住，沒有傷入身體。
承露一道長說：“說你兩句，自己不爭氣還往我們身上撒氣。”
女道長怪裏怪氣道：“你們不是有能力大嗎，躲掉不就沒事。”
修亮男道長看到鬼沖向女道長，大叫：“小心！”
就算女道長擡頭，估計來不及躲閃。
千鈞一發，在四人的見證下，五條暗藍微光的絲線從天而降，在面前看不見的空中捆綁四處，還有一根綁住頭，緊接又看見一個女人落下，正是白天在客棧出現的程溪。
程溪把木偶扔上天，暫且控制鬼，然後對四個小道士說：“先謝謝你們打殘，其次……我看你們都有病是不是。”程溪破口大罵，“多高道行啊，還敢分心，蒼生是由得了你們胡鬧嗎！一幫無知的幼稚鬼，我替你們的門派掌門感到羞愧。”
女道長最好奇程溪所做的一切：”你、你是誰？什麽法術陰裏陰氣的，我從未見過如此陰暗的氣，還有鬼怎麽能被你控住？
“跟你們一樣抓鬼的。不過我挺不喜歡你們，所以我不想告訴你們我是誰。我最大，你們都把這只鬼讓給我，我來處理。”
承露一道長劍指程溪：“渾身上下哪裏像正派，這只鬼怕不是你養的。”
程溪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要不聽聽自己在說什麽，是我弄的我幹嘛救場。還有你間接耳聾還是失憶了，我前面罵那麽多，一個字都不知道。還有，禍從口出，不確定的事最好別說，小心心想事成。”
白芷心站在程溪面前，扭頭對程溪說：“你忙吧，我幫你看住他們，一時間可說不動他們。”
程溪收回木偶施法，白芷心環視四人動靜，並說：“幾位好好歇息，第二日速速啟程去往東北和西南，那需要道長們的幫助。”
其中一個承露道長問：“蔔算坤道？”
“更何況你們連我的身都近不得。修行不易，不可半途丟命。”
“好大口氣，我……”
承露的道長攔住同門，對白芷心說：“多謝同道相告，我們先行告退。”
修亮的女道長拾起斷劍，問白芷心：“當真是行善？”
白芷心冷笑說：“善？你們這種非蠢既壞的小道士，可沒資格問我。我說不清也不想研究何為善惡，我只知道你們的身份，不該有這種行為；若想提升修為，不該有這種思想，小心第一道天雷就被劈死。”
女道長突然漲滿怒氣，但無法反駁，頭也不回地和同門離開：“我們走。”
回去的途中，修亮男道長問：“小師姐你都說她們可疑，況且還那般羞辱你，你可是掌門破例收的……”
“再多嘴就不幫你修劍了。”
女道長心裏又犯嘀咕，神色凝重：“為什麽，從小到大，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門派。可不僅師父，連個陌路人也這樣說我。”
送去林琦君輪回，程溪只看到白芷心，小心翼翼問：“我相信你，你沒有吧？”
“那還問。”
“沒說你過分，就沒必要懲罰，一個兩個呆呆的，多吃吃苦頭就好。”
“再怎麽狂妄也不至於拼命，好像看出我的實力非凡，沒敢動手走了。”
“非得在鬼門關踏一踏，他們真的是。不說了，我們回去睡覺。”
回到客房，白芷心摟著程溪的胳膊，側身貼靠程溪，腦袋頂了頂又在臉頰親兩口。程溪被弄得癢癢，一手推開白芷心的臉，說：“真沒想到你還是女流氓，哼。”
“我在研究怎麽哄你高興，要不你告訴我，我要怎樣做你才會舒服。”
程溪雙手壓在頭下：“你有見過活得灑脫的人嗎。我都跟別人這樣說，自己卻做不到，只能靠淡忘。”
“瘋子活得灑脫。沒關系，我會照顧好你。”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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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盞茶時間，程溪逐漸回過神，看到自己的手被握在白芷心的手裏，程溪大腦一熱，沖動把手抽出，牽去白芷心的手走在前頭，說：“在這個屬於人的世間，我會好好保護你，你不要害怕。”
白芷心一本正經地問：“我牽你手，你就反牽我，什麽時候反親我？”
程溪被問得滿臉通紅：“白芷心，你別這樣，你以前哪有這樣不正經。我先說好哦，現在只是確定關系的戀人。朋友和戀人還是有點區別，要是不合適，不就……”
“程溪。”白芷心打斷道，“一定要說，也是我考慮的。雖然我活得久，但一次戀情也沒有，我也不知何為愛情，我只知道，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
白芷心說到最後一句，是停下面對程溪說的。程溪心有感動，摟住白芷心的肩膀親吻了一下，說：“我現在發生的事，全是意料之外的。反正未來誰也想不到，我們又相愛彼此，先照著我們的心走下去吧。”
“嗯。”
幾日後，兩人走到新的集鎮，進到一家小客棧，碰到四個帶劍的小年輕，三男一女，跟掌櫃在交談，聽到掌櫃說：“辛苦道長們速速除掉害鬼。”程溪立即湊上前急道：“在哪？”
四個人一同靜看程溪，尷尬的氣氛令程溪感到不安，硬著頭皮開口打破寂靜道：“啊——自己人，我也想助各位道長們一臂之力。”
一個女道長說：“好了又多了一個競爭對手。”
女道長身邊的男道長說：“一只鬼用那麽多人嗎，我們有小半年的經驗，我們去就好。”
又是另一個男道長不服道：“這次鬼來勢洶洶，已經死了十幾人。你們修亮派成立不到一百年，道法之術沒我們承露派多，讓身為承露派弟子的我們來。”
“無聊，有本事憑實力說話。”修亮派女弟子撂下這句，帶男弟子上樓，承露派的弟子也沒放在眼裏，一定等到他們進屋，兩人才上樓。
程溪聞到十足的火藥味，後移到掌櫃身邊看戲：“是不是一進來就勢如水火？”
掌櫃的笑容仿佛凝固，哭笑不得：“知道這鎮子有鬼害人，不說生意，日日是睡也睡不安穩。好不容易等到有道士，倆門派隔這吵起來。說了一大堆，聽得最多的就是修亮派和承露派倆詞。”
“這倆門派有仇嗎，是不是瘋了，外面還有鬼害人呢，這時候顧著給自家門派丟臉。掌櫃你跟我說說，我好去調查。”
“調查？你們不等天黑直接鎖定方位殺鬼嗎？”
“大多數鬼都是帶著怨恨化成，要是受到極大委屈，我想幫幫，他們是不知道自己這樣的。”
掌櫃嘴角沖下：“啊我有聽過，越兇的厲鬼怨氣越重，要真有著可悲身世，積積陰德也好。”
程溪有感意外：“鬼害了很多無辜人，假設，我只是假設掌櫃別生氣。要是鬼殺死了你在意的人，不想報仇嗎？”
掌櫃笑笑說：“這不是還沒傷害到嗎。要是姑娘的父母被鬼殺了，還會幫助鬼嗎？”
程溪坦然自若道：“哭三天墳，後面再讓時間沖涮我對亡者的記憶，就不難過了。”
“你是符合我對雲游救世主的印象，大義無情。”
掌櫃的話說中程溪，程溪言辭道：“沖掌櫃這句話，只要這只鬼生前含冤恨慘死，能幫我一定幫。”
根據掌櫃的話，程溪和白芷心找到死於半個月前的林琦君家，程溪敲門道：“有人嗎，有人嗎？”
沒有開門，而是一個老婆婆的聲音說：“找誰啊？”
“老太太我們大致了解情況，聽到林大哥的英勇事跡，甚是佩服，我們想要幫助林大哥。”
老人開門先說：“二位進來再說。”
年邁的老人蹣跚走來給兩人倒茶，程溪本想幫忙，被白芷心拽住。程溪雖不明白，可白芷心這樣做，聽白芷心的話老實坐著。
老人突然跪下，程溪坐不住，還是被白芷心按住，手遮程溪的嘴示意不要說話，聽老人說：“我大致猜到是我兒子變成鬼。都是我的錯，我死不足惜。道長若能盡最大努力彌補我的過錯，道長大可殺了我，讓我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度。”
程溪說：“老人家先說。”
老人說：“那夜我和兒子在街頭碰到一群小混混調戲一個小姑娘，小姑娘的爺爺與其反抗，被推倒扭傷腰動彈不得。混混們不以為然，拖走女孩。琦君見義勇為與那幫流氓搏鬥，其中一個人有帶刀，把琦君的頭砍下。他們害怕被抓牢判刑，帶走屍體欲要毀屍滅跡。我當時躲在一旁，沒讓他們發現，僥幸活下。他們逃跑途中沒註意頭顱掉落，我想起有一種傳術可留住魂魄不得輪回，就把頭撿走。”
“光撿個頭有何用？”
“魂魄沒有實體，只要有軀體容器，便可困住。頭也是身體的一部分，我就把頭埋到後院，再在周圍用桃樹枝圍住。”
程溪抱臉嘆息，說：“不用分析，經典邪術。邪術是好東西嗎，你也不怕反噬，鬼上身啥的，跟你成功失敗沒關系，非死即危。”
“我知道邪術不是好東西，但我願意犧牲一切救他。我報官抓到那幾人，要回屍體，然後尋找還魂術。找到還魂術，我就去把頭挖出。就在我推散桃樹枝時，一股陰風襲面，我以為是冷風吹的便沒在意。直到我把屍體縫合要用邪術時，並沒有任何改變。突然回想到那股風，我後怕那股風可能是琦君的魂魄。從那天起的每一晚，都會死人，死者都被摘掉頭顱，並啃食上面的血肉。”
“你的兒子是為正義犧牲，理應是沒有重怨變鬼，可惜魂魄被困，不能在頭七前輪回而化鬼害人。我可以助林大哥轉世，老人家以後不要再逆天而行。我、哎。”程溪不知怎樣處理老人的過錯，因為老人的行為，死了許多無辜人，她也沒理由替無辜人原諒老人。
老人磕頭道：“多謝二位道長，肯救我兒，這樣我就死而無憾了。”說完老人突然站起，頭撞向桌角，流血昏地。
程溪立刻摸老人的脖頸，確定沒了動脈，對白芷心說：“死了，不過看到魂魄消失了，倒不用擔心她的執念化鬼去害人。魂飛魄散，這招是能學的嗎，白芷心你會嗎？”
“你打算要滅了她的魂魄？”
“跟我沒關系，這種事不在我能力範圍內，而且難得我腦子痛，過去的事就過去吧，已經沒有辦法改變了。我是好奇，魂魄無形，如何破滅？”
“目前我也沒見過，只能等到鬼體殺吧。聽上去林大哥輪回一事好說，只是那四個道士好似難對付。”
“他們心智看上去小小的。滿腦子都是殺鬼好振興自家門派，令其名聲大噪。處理好屍體，我們就在命案附近轉轉，別讓他們先比我們抓到。”
天黑，修亮派的弟子根據指針方向，追蹤到一顆披發人頭飄跟在一個婦人身後，向女人伸出長發。但頭發被一根紅線捆綁，拽到後面。
用紅線的正是趕到的女弟子，另一個男道長舉劍就要砍去，頭顱鬼伸去另一撮頭發繞過劍，刺去脖子。
危機時刻女道長繞去紅繩，拉下頭發，一腳踹去頭，適當松線控制距離，對男道長說：“趁劍在它頭發裏，快念咒指動劍砍。”
男道長撚訣，頭發被劍帶動，向鬼頭刺去。鬼靈活躲掉劍，兩人周旋之際思考如何對付。
緊接承露派的兩個也趕到，一個男道長扔去符紙，貼到鬼的後腦勺，遠看燒成一顆火球，但把紅繩燒掉。鬼及時用發梢自我拽掉頭發，拔個精光，不過頭發又重新長出。
對面的女弟子罵道：“這鬼跟你們是哪戶親戚，故意燒斷有病嗎。”
承露派的道長罵回：“你才有病，自己法術弱，抵不住我們一般的符紙。”
程溪和白芷心在墻邊一直看著，程溪氣得頭皮發麻：“我頭癢，得洗個頭了。不是這幾個小屁孩，再來十個也對付不來。是我小輩，我高低來一巴掌就老實了。”
“都說年輕人就該血氣剛方，但是這種行為，太容易丟命了。幸好沒立即出手，就讓他們吃一塹長一智就好。”
”畢竟有四個人，四種法器法術用著，我得看註意了，別把鬼打散了。”
女道長不以為然，拿出一把長蘆葦，飛去打去鬼頭，打出閃光。承露道長為搶一殺，扔去一顆白月牙，鬼躲掉但女道長沒註意，白牙打穿上肩流血。女道長大嚷道：“你們出身邪道嗎，連人都殺。”
承露道長不以為然：“自己連鬼都不如，躲不過怪誰。”
修亮男道長心有不服，念動劍向鬼飛去。劍飛過鬼，承露的兩個道長看劍向自己飛來，各自拔劍，砍斷修亮道長的劍，然後舉劍飛奔到鬼。
修亮男道長氣打不一處：“我的劍，你們！”
“兩個小邪道，哼。”女道長出劍過去，跳到鬼頭上，向下刺劍。
地面的兩個轉身後退，不知可是招式動作問題，正好兩把劍都對著女道長。女道長這下急眼，使心眼扔符打劍打出劍氣，雖是傷到鬼，但也打去承露的兩位。好在兩位即使用劍擋住，沒有傷入身體。
承露一道長說：“說你兩句，自己不爭氣還往我們身上撒氣。”
女道長怪裏怪氣道：“你們不是有能力大嗎，躲掉不就沒事。”
修亮男道長看到鬼沖向女道長，大叫：“小心！”
就算女道長擡頭，估計來不及躲閃。
千鈞一發，在四人的見證下，五條暗藍微光的絲線從天而降，在面前看不見的空中捆綁四處，還有一根綁住頭，緊接又看見一個女人落下，正是白天在客棧出現的程溪。
程溪把木偶扔上天，暫且控制鬼，然後對四個小道士說：“先謝謝你們打殘，其次……我看你們都有病是不是。”程溪破口大罵，“多高道行啊，還敢分心，蒼生是由得了你們胡鬧嗎！一幫無知的幼稚鬼，我替你們的門派掌門感到羞愧。”
女道長最好奇程溪所做的一切：”你、你是誰？什麽法術陰裏陰氣的，我從未見過如此陰暗的氣，還有鬼怎麽能被你控住？
“跟你們一樣抓鬼的。不過我挺不喜歡你們，所以我不想告訴你們我是誰。我最大，你們都把這只鬼讓給我，我來處理。”
承露一道長劍指程溪：“渾身上下哪裏像正派，這只鬼怕不是你養的。”
程溪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要不聽聽自己在說什麽，是我弄的我幹嘛救場。還有你間接耳聾還是失憶了，我前面罵那麽多，一個字都不知道。還有，禍從口出，不確定的事最好別說，小心心想事成。”
白芷心站在程溪面前，扭頭對程溪說：“你忙吧，我幫你看住他們，一時間可說不動他們。”
程溪收回木偶施法，白芷心環視四人動靜，並說：“幾位好好歇息，第二日速速啟程去往東北和西南，那需要道長們的幫助。”
其中一個承露道長問：“蔔算坤道？”
“更何況你們連我的身都近不得。修行不易，不可半途丟命。”
“好大口氣，我……”
承露的道長攔住同門，對白芷心說：“多謝同道相告，我們先行告退。”
修亮的女道長拾起斷劍，問白芷心：“當真是行善？”
白芷心冷笑說：“善？你們這種非蠢既壞的小道士，可沒資格問我。我說不清也不想研究何為善惡，我只知道你們的身份，不該有這種行為；若想提升修為，不該有這種思想，小心第一道天雷就被劈死。”
女道長突然漲滿怒氣，但無法反駁，頭也不回地和同門離開：“我們走。”
回去的途中，修亮男道長問：“小師姐你都說她們可疑，況且還那般羞辱你，你可是掌門破例收的……”
“再多嘴就不幫你修劍了。”
女道長心裏又犯嘀咕，神色凝重：“為什麽，從小到大，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門派。可不僅師父，連個陌路人也這樣說我。”
送去林琦君輪回，程溪只看到白芷心，小心翼翼問：“我相信你，你沒有吧？”
“那還問。”
“沒說你過分，就沒必要懲罰，一個兩個呆呆的，多吃吃苦頭就好。”
“再怎麽狂妄也不至於拼命，好像看出我的實力非凡，沒敢動手走了。”
“非得在鬼門關踏一踏，他們真的是。不說了，我們回去睡覺。”
回到客房，白芷心摟著程溪的胳膊，側身貼靠程溪，腦袋頂了頂又在臉頰親兩口。程溪被弄得癢癢，一手推開白芷心的臉，說：“真沒想到你還是女流氓，哼。”
“我在研究怎麽哄你高興，要不你告訴我，我要怎樣做你才會舒服。”
程溪雙手壓在頭下：“你有見過活得灑脫的人嗎。我都跟別人這樣說，自己卻做不到，只能靠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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