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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夜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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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夜鬼

辛苦勞作一天的男人,在走夜路的途中,總覺得身邊時刻有人在。只要一有感覺,男人就會慌張地四處查看,但看到的,只有漆黑的一片。

正是夜半時刻,家家戶戶早已熄燈入睡,從門店走到現在,並無遇到一家亮燈的,可是這種身旁若有若無的感覺,令男人感到心慌意亂,就讓男人出了許多幻想。

為了制止各種奇怪的幻想,男人顧不得發軟的身體,拔腿往家的方向跑。

終於回到家,男人立刻關上門,點燃燈火,給自己倒杯茶冷靜下來。

忽然外面響起敲門聲,男人嚇得出一身冷汗,就沒敢說話,非要等外面的開口才說話。

男人靜靜看向門,不解敲門聲為何一直響,心想:“莫非是哪家頑皮孩童,一直敲門不說話是作甚?”

連續不斷的敲門聲,男人聽得心裏直發毛,至少能確定不是正常人幹的,於是吹滅燭火,利索爬到床,被子蓋過頭,閉上眼睛想要快點入睡。

第二天清早,男人被陽光刺亮眼睛。看到明媚的陽光,男人安心地開門,看到路上的行人,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又對昨天的事好奇:“我想想……我好像在陣陣敲門聲入睡,可別是敲了一晚上。到底是哪個心裏變態,不吭聲敲一晚上門,嚇死我了,有病。”

男人害怕了一個晚上,一定要抓到惡搞之人討要說法。然而問了附近的鄰居,都說沒聽到不知道:

“那時候我都睡了。”

“絕不是我家小孩,我可是先把娃哄熟睡了才睡。”

“你是不是幹夜活太累了,出了幻覺?”

男人又開始害怕了,說出了幻覺的是個睡眠淺的老太婆。不管多晚,像是雷聲暴雨,還有通宵拉重貨的車軲轆聲,都能被吵醒,更不用說接連不聽的敲門聲,且老太婆就住在隔壁,一定能聽到,心裏有了原先的想法:“難道,我真的遇到鬼了?”

陳陽來到住宅區域,問了身邊一個路人:“打擾了,請問這裏是什麽村子郡縣?”

“聽來可是外地來的?這裏是化縐村。”

“多謝相告。”

“不用。”

黑貓停下來回頭等陳陽,陳陽緊隨其後。等陳陽來,黑貓又繼續走。陳陽看了心想:“這貓怪有靈性的,有把我當自己人了。”

很快黑貓停在一個男人跟前,男人看到是只一身烏黑毛發的貓,想到以前老人提到關於黑貓的傳說,加上昨晚詭異的經歷,嚇得連連後退。不想這只貓一直跟在腳邊,連連退到墻角,面對墻壁瑟瑟發抖。

陳陽見狀問:“小哥不要怕,可是遇到麻煩事?”

“能不能先把貓拿走,我暈。”

陳陽把貓抱近包裏:“這只貓具有靈性,能尋得鬼邪方位。”

男人轉過身,上下打量陳陽,看出陳陽氣質不是尋常路人,問道:“小兄臺說出這樣的話,莫非是道士?”

“在下正是四處雲游的道士。”

男人見到救命稻草,激動抓起陳陽的衣袖:“道長救救我,我遇到鬼了!”

“小哥莫慌,慢慢說。”

男人一五一十地說完緣由後說:“道長啊,我就一個在米店抗運米袋的夥計,整日埋頭苦幹,說不上幾句話,怎麽好端端被鬼頂上呢?”

陳陽問:“近日可有命案?只要是死了人的。”

“一定要說,我就知道前幾日,秦家一夜之間,一家三口全被殺死。好在有路過人目睹到,兇手很快被抓到。是個強盜假裝自己人,一等男主人開門,就提刀威脅男主人拿出錢財。拿到錢財,強盜怕男主人不信守承諾去報官,先殺了熟睡中的妻兒,再把男人殺了。”說到這男人感到惋惜,“聽說這一家人家境也不怎樣,不過家人間的相親相愛,煞是羨慕。這麽說是一家好人,怎的就碰到這種事,哎。”

陳陽給男人一張符紙,交代道:“今天最好在天黑前就到家,然後把這張符放在枕頭底下,睡得越早越好。記好,不管外面出了什麽動靜,都不要下床。”

男人接過符紙:“謹記道長叮囑,今晚就算是老家親娘來了叫我,我也不會睜眼。”

問完其他,陳陽根據男人的指路,來到一條小巷,看到正在河邊洗菜的老婦女,在岸邊問道:“大娘,請問一下叫秦進的男人家住何方?”

“你說什麽?秦進?”大娘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問這作甚?你是他什麽人?”

目前沒有厲鬼害人事件,陳陽不想鬧大,便說:“我是來探親的,是他姑姑家的小孩。”

大娘嘆氣道:“小夥子你有所不知,五六天前吧,一夜間全被殺死。”

陳陽假裝震驚:“不可能,好好一家人怎遇得此事?別是唬我,說說他們家住何方,我要親眼看看。”

“這麽大的事,誰敢開玩笑,這晦氣事我還不想相告,不信你就自己去看。你從第二條街拐進去,最裏面的那戶就是。”

陳陽來到緊閉門窗的屋前,被對面人家看到,問陳陽:“年輕人你找誰啊?”

陳陽回頭看是個男人,問道:“大哥好,我是來探親的,這可是秦進家?”

男人愁眉苦展道:“哎,不瞞你說,都被人殺死了。”

“大哥可知道具體發生什麽?”

“我就是見證人,記憶猶新。八天前的半夜做了噩夢,嚇出一身汗,就開窗吹吹風涼快涼快。不想一開窗,我就看到有人敲門,說‘是我,開門’,秦進可能真以為是熟人,就開了門。一開門那人就把刀對著秦進,說不把全部家產交出,就全殺了,秦進就照辦了。當時強盜拿著刀,我也不敢輕舉妄動,以為強盜拿了錢就會離開。再後面不知怎的,強盜突然把最近睡著的妻兒殺死,然後把抗爭的秦進也殺了。最後吹滅火,逃離現場。那晚嚇得我一晚沒睡,清醒兩三個時辰,天一亮我就去報官。好在人抓住,已經被斬首示眾。”

陳陽註意到,這些事件好像都在差不多時間段,好奇一問:“大概是在什麽時辰發生?”

“根據天亮時間,大概在子時。”

陳陽想:“米店夥計也是在這個時間段遇事,鬼大概就是秦進,還只在子時左右出現。不能大意,一天黑就開始找吧。”

問好其他細節,陳陽回到客房,在床中打坐閉目養神到日落,出了客棧就把貓放地上。可貓只是伸了個腰,愜意地橫躺在地。陳陽蹲下推了推貓,說:“躺了大半天,總不能還沒休息夠吧。難道真如我猜測,要等到子時才出現?小貓是不是這樣呀,是的話你點個頭。”

貓擡頭看了眼陳陽,又躺回去。陳陽無奈下只好把貓放進包裏:“沒休息夠就多休息,關鍵時刻可別掉鏈子。”

臨近子時,周圍的居民早早入睡,此刻正是萬籟俱寂,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這個走夜路的坡腳男人聽得一清二楚,心裏有些發毛:“以前怎麽沒覺得寂靜得很,怪滲人的。”

沒會男人一瘸一拐地加快速度,眼看到家直沖屋內,關上門麻溜爬床,仍是心有餘悸,嘴巴哆嗦得說不出話:“不對勁,好像有誰直楞楞地看著我,但是哪也沒看到人。是不對啊,幾乎都是大空地,人能躲哪看我?”

正想著,門外開始想起敲門聲:

“咚咚咚、咚咚咚……”

男人好奇誰大晚上還在敲門,但由於剛才的後怕,驚到發痛失聲,全身僵硬且嘩嘩流汗:“啊,啊、啊……”

正如同陳陽所想,一到時間,貓突然從包裏跳出,一路狂奔。陳陽跟了一路,就看到一只上半身斜著一分為二的鬼,之間是濃稠暗紅的絲狀物連接,在咚咚咚地敲著一戶人家的門。

這戶人家的燈光也照清鬼生前穿著的衣物,結合死狀,更加確定此鬼就是秦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生前是開門後害死,死後要讓對方嘗嘗同樣的死法。兇手在夜深人靜的子時出現,就把這個時間段出現的人認成兇手。”

想到這,鬼停下敲門動作,整個頭旋轉半圈,面色青白,微微一張一合著漆黑的嘴,一雙汙濁瞪眼直勾勾地看向陳陽,並保持這個背身正頭的動作緩緩向左平移,消失在陳陽視線。

黑貓在陳陽身邊,一會沖這邊叫,一會沖那邊叫,幾乎轉了一圈,陳陽警覺四方:“這份報仇的執念可真深刻,雖說好收拾,可這麽飄來飄去真不好抓。幸好秦家不遠,不然真愁去敲哪家門求助。”

於是陳陽背上貓,撫摸示意平靜,然後去到秦進家,推門再關上,很快響起敲門聲:“咚咚咚、咚咚咚……”

門一開,鬼就撲上去,但撲上去的卻是一把貼有符紙的劍,被金光震飛在地,嗚嗚作痛。

陳陽跳出大門,鬼重新站起,張大嘴不知在嗚嗚什麽,陳陽聽上去感到低落痛楚,不禁問:“你這是在攜恨訴苦嗎?雖然你聽不懂,但是我還想對你說,兇手已被繩之以法,安心走吧。”

鬼雙手拍打胸腔,埋怨完伸出雙爪,沖向陳陽。陳陽很是同情秦進的事件,但沒有條件也沒有能力超度鬼,只能手起刀落,揮劍斬殺滅鬼。

遭遇第二次斬殺,不再是多留一刀,而是徹底的灰飛煙滅。

陳陽心緒覆雜地轉向秦進家,沒會心頭湧出一種強烈的積極情感,帶著這份情感,開始新的旅途。

話分兩頭,程溪和白芷心在草木繁雜的山野中迷失方向,因而走了一天一夜。走的每一處地點分不清區別,硬著頭皮拉上白芷心的手,只往一個方向,翻山越嶺也要走出。

可算是看到平坦的大地,程溪在懸崖邊俯視大地,看到一個手捧荷葉花苞的女子,大聲招手道:“哎!美麗的姐姐等一下!”

山腳下的女人擡頭大聲問道:“小姑娘可是在喚我?”

“對對!姐姐我們馬上下來!”

程溪對白芷心說:“我背你下去,你要抱緊哦。”

白芷心欣喜上了程溪的背,雙臂交叉於程溪胸前,緊緊抓住她的雙肩。

“準備好了?”

“嗯。”

即使身背一人,程溪也能表現得身輕如燕般,沿著山壁向下輕落蹬住每塊凸出的巖點。

很快到達山底,程溪小心放下白芷心,然後對女人說:“姐姐好,我們不幸迷路,可知悅山在何方?”

“悅山?據我所知,悅山上有專門驅邪除鬼的道派悅山派,難道你們是悅山派的道士?”

“不是,我們要找一個朋友,他人在悅山派。”

“你們能和道士結為友,想來你們彼此間情意相投,志同道合,二位應該也是道士對嗎?”

程溪從女人的眼神語氣裏感覺到激烈,問:“姐姐所在之地可是發生詭異之事?”

聽程溪這麽說,更認定她是道士:“道長一定要救救我們海通村吶。”

“不著急不著急,那姐姐先帶我們去海通村 ,路上慢慢交代事情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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