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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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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

今天dream girls成員要開始為演唱會排練。

李染和盛家琦到得早,都在低頭玩手機。

李染忽然問:“過兩天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常青?”

盛家琦擡頭看向她,一臉莫名其妙:“為什麽?”

李染驚訝:“你不知道?”

盛家琦表情茫然。

“不知道算了。”

誰家好人聽了這種半截話能不發火?盛家琦放下手機,臉上的表情瞬間冷下來,說:“你這麽會氣人怎麽不去給輪胎打氣啊?”

李染倒是不吃虧,當即表示:“你不知道說明你不需要知道。”

盛家琦又被噎了一下:“喲,你知道的這麽多怎麽不去當老師啊?”

“你別太看得起自己,只‘比你知道的多’當不了老師。”

盛家琦一直都說不過李染,但她偏偏不服氣,每次都要較量一下,最後自己生悶氣。

等到平新月和夏朵朵一前一後的過來,她還在生悶氣。

“經紀人還沒過來嗎?”夏朵朵特意原地轉了一圈兒,把連衣裙的下擺轉得飛起來。

“沒呢,她那邊有事兒。”

“我說,你換了件新裙子也不用這麽顯擺吧,都要打我臉上了。”李染就坐在夏朵朵邊兒上。

“好看吧!”夏朵朵作死地又轉了一圈兒。

“好看?你怕是沒見過沙包大的拳頭吧!”

“沙包?豆沙包?我想吃豆沙包。”

“你就知道吃!”

“匯源蘋果汁?”

沒說兩句就歪樓,屋裏又吵吵嚷嚷的,往常和稀泥的常青不在,平新月不得不站起來充當這個角色,她把李染拉起來,讓她和夏朵朵面對面站著,然後說:“行了,你倆別吵了,保護嗓子,出去打一架吧!”

李染:……

夏朵朵:???

夏朵朵和李染例行打鬧了一會兒,想起來個正經事,問平新月:“過兩天咱們兩個好像有個綜藝,結束之後一起去看常青吧。”

“好啊。”

李染特意向盛家琦挑了挑眉,意思大概是——就你不知道。

盛家琦:更氣了。

她們排練間隙,甚至有個工作人員跑過來問了一句:“常青現在情況怎麽樣?”

李染一邊喝水一邊回答:“不是什麽大事兒,應該沒什麽事兒。”

???

盛家琦終於忍不住拽住平新月,問她:“常青到底怎麽了?你別問我為什麽不知道!”

平新月被她暴躁的樣子弄得一笑,然後拿出手機:“她後天膽囊手術,發了朋友圈,所以我們都知道。”

盛家琦:……

她把常青拉黑了,怪不得沒看到。

她就著平新月的手機看了一眼,常青的手術宣告如下——膽囊切除之後膽子會變大嗎?本人將有幸為世人解決這個令人困擾的大問題。

她還配了張圖,在病床上單手比“yeah”,看起來是個精神狀態相當樂觀的病人。

她們在練習室排練少了一個人的重新編排舞蹈走位,對面一整面墻的鏡子盡職盡責的映照她們的動作和表情。

“她覺得自己很幽默嗎?”盛家琦低頭看著手機說。

“那你不還是笑了。”李染把水杯放下,路過的時候看了一眼鏡子順便吐槽。

……

“嘶……”

常青醒過來之後,剛想坐起來,就被傷口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陳永林在床頭削蘋果,看了她一眼,然後又把註意力集中在蘋果身上:“睡了這麽久,還不醒的話我要去叫大夫了。”

常青看了一眼天色,她是快中午了才進的手術室,現在天光大亮,如果排除主刀醫生天賦異稟和麻醉師下錯劑量的可能,她大概是睡了20多個小時。

她一邊向陳永林要手機一邊問:“我是上了麻藥後一直睡到現在嗎?”

“沒有,中間醒來一次。”陳永林臉上憋著笑,“你聽說過嗎,麻醉勁兒還沒過的時候,有的人會胡言亂語。”

常青一頭霧水:“隱隱約約聽過。”

正好查房的護士進來,表情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這絕對不是“哦吼見到了藝人”的驚訝表情,而是“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一面”的一言難盡。

常青腦袋上縈繞的霧水更多了。

等她拿起手機,播放李染發給自己的視頻後,才解開這個疑惑。

視頻裏常青剛被推出手術室,臉色蒼白,頭發糟亂。

一個戴著鴨舌帽,穿著運動服的女孩快步迎上來。

是盛家琦。

視頻裏沒有拍到她的正臉,但是常青依舊一瞬間認出了她,這個認知讓鏡頭外的常青嘴角全自動上揚,她也來了呀。

下一秒視頻裏的內容就讓她知道她高興得太早了。

視頻裏剛剛做完手術的常青一把拉住盛家琦的手,說:“你是誰?嘿嘿嘿,你好漂亮,要待在我身邊。”

說完,常青宛若智障一樣從左邊嘴角留下了口水,然後又“嘿嘿嘿”地笑了幾聲。

李染戲謔的聲音在畫外響起:“不行哦,一會兒我們還要排練。”

“我也要去!”常青喊出了不符合她病人身份的嘹亮聲音。

“家屬別走,一會兒護士來插尿管。”

“用尿管把她綁起來!”

這句響徹整個樓道的豪言讓空氣裏浮動的塵埃都停滯了幾秒。

接著口出豪言的常青本人眼睛腦袋一歪,昏睡過去。

“醫生!”盛家琦高聲尖叫,“她她她不行了!”

視頻全程伴隨著拍攝者“哈哈哈”的背景音,最後因為一陣爆笑畫面出現劇烈抖動不得不到此結束。

常青像個雕像一樣沈默了一會兒,她聞著空氣裏的消毒水味道,覺得自己被切掉的似乎不是膽囊,而是本來就沒有多厚的臉皮。

陳永林哢哢哢地吃蘋果,隨口補充:“你放心,這都是真的。”

常青雕像般的表情裂開了。她手術之前還更新了遺書和遺囑,原以為是小題大做,原來是為社死準備的。

常青咬著牙想:自己可真是有先見之明!

常青給李染發消息:謝謝你總是在嘲笑我的第一線。

李染:不客氣。我聽說全麻之後會胡言亂語,趕快幫你記錄。

常青:真是謝謝了!

她記得自己好像是□□狀態進的手術室,所以,在這麽缺乏安全感的時候,她倒是格外能做出驚人之舉呢。

常青平靜地把手機放下,內心的尖叫雞們仿佛第一次見到日出一樣集體尖叫,臉皮上熊熊燃燒的火焰使她頭上冒出了透明的白煙。

如果世界上要是有後悔藥就好了,那麽常青就會回到每一個不好好吃飯的時刻督促自己好好吃飯,或者更簡單一點,回到自己手術前發朋友圈的那一刻,直接把手機摔了。

陳永林:“你傷口沒關系嗎?怎麽突然臉這麽紅?”

……

盛家琦在排練間隙的時候頻繁拿起手機,次數多到夏朵朵來調侃她:“談戀愛了嗎家琦姐?怎麽一直看手機。”

沒想到盛家琦反而向她伸出手:“借我一下你的手機,我看下常青的朋友圈。”

夏朵朵瞪大眼睛,這個要求這個莫名其妙,她調出頁面遞給對方:“怎麽,不同手機還能顯示不同內容?朋友圈現在也有個性化定制了?”

沒有。

盛家琦把手機還給她。

沒看到常青的新消息。

那天從醫院回來之後她就把常青從黑名單裏拉出來了,想知道她恢覆的怎麽樣了,想知道她出院了沒有,想從朋友圈裏得到點蛛絲馬跡。

但是她不發朋友圈了。

盛家琦喝了一口水,用不經意地口氣問:“常青怎麽樣?出院了嗎?”

夏朵朵搖頭,正好李染路過,兩個人一起擡頭看向采訪中自封的“常青隊內最好的朋友”。

“嗯,出院了,好像術後3天就出院。”

盛家琦眼睛一跳,但什麽都沒說。

反而是夏朵朵開口問:“這麽快嗎?那天我去看她的時候還很虛弱啊。”

“哎呀,她不願意在醫院待著,說著什麽‘醫院這麽幹凈,就不用我在這顏面掃地了吧’……”

盛家琦還想聽聽,突然手機響了,是媽媽打來的視頻電話,她起身出去。

盛媽媽按照常例關心了一下女兒的日常生活,在嘮叨她要註意身體健康的時候,盛爸爸忽然闖進鏡頭。

“哎呀呀,寶貝女兒都已經這麽大了,你不要啰嗦,她都知道的。”

盛媽媽拍了盛爸爸胳膊一下:“再大也是我女兒呀。”說著,盛媽媽白了他一眼,把炮火對向他,“你還敢嫌我啰嗦,你的體檢報告看了嗎?讓你不要吃……”

盛爸爸一開始還回嘴:“那我也註意了呀。”然後就被捏住腰間的軟肉,不得不連連討饒。

屏幕的另一邊吵吵鬧鬧,盛家琦看著看著偏頭笑了一下,脫口而出:“好羨慕。”

好羨慕他們有光明正大關心對方的立場和權利,而自己手機裏收集好的十幾頁“膽囊炎術後恢覆註意事項”還不知道要怎麽發出去。

可以這麽早出院嗎?傷口還疼不疼?有沒有遵循醫囑好好吃飯?

想知道她的情況,想學著媽媽捏著她的耳朵讓她長長教訓。

可是她憑什麽?要以什麽身份和立場做這種事情?多管閑事的前同事嗎?還是糾纏不清的暧昧對象?

“有什麽好羨慕的。“盛媽媽保養得很好,常年運動加上富足的生活讓她的臉上沒有多上歲月的痕跡,她沈吟一下,找了個借口支走盛爸爸,開口問:“怎麽?有了喜歡的人?”

“媽媽,我記得你跟我說‘婚姻是最不公平的雙打比賽’。”盛家琦瞟著走廊裏的地磚,語氣沮喪又無奈。

婚姻是最不公平的雙打比賽,兩個人對抗整個世界。這是盛媽媽小時候為了給女兒樹立謹慎的感情觀向她灌輸的概念,沒想到那時候捂著耳朵跑回房間的小姑娘居然真的聽進去了。

盛媽媽盯著女兒的表情看了一會兒,笑了一下:“家琦,怎麽這麽慌張?看來真的很喜歡,甚至在做這麽長遠的打算?是我認識的人嗎?”

“是幼稚、任性、又死倔的人。”

盛媽媽笑道:“那你怎麽喜歡的他啊?”

盛家琦抿住嘴巴不肯說話。

盛媽媽記得盛家琦小時候跑過來跟自己說要去做愛豆練習生,當時她反問女兒“要是不能出道呢?”,她也是這個表情。

於是盛媽媽說了和當年相似的話:“成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目標,家琦,做任何決定之前都不要用失敗的後果嚇唬自己,你只需要考慮如果不做的話會不會遺憾、有多遺憾就好。記住,媽媽和爸爸永遠都會為你兜底。”

盛家琦焦躁不安的心臟好像喝下了冰鎮可樂,她長舒一口氣,笑瞇瞇地回答:“好。”

……

掛了電話後,盛媽媽和盛爸爸分享了“女兒可能談戀愛了”的重大消息。

“哦?是什麽樣的人?要是個小雞仔我可不同意。”盛爸爸揮了揮手退役拳擊手的巨大拳頭。

盛媽媽白了他一眼:“女兒喜歡就行,你是哪裏來的封建家長?”

盛爸爸小聲嘟囔:“總之不能太弱了,要不怎麽保護家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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