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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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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9 章

柳穿魚一方面不爽,有人意圖不軌、想玷汙他的清白;

另一方面腦海冒出陰謀論:大將軍莫不是心機深沈,裝傻子跟他套近乎,其實早知他跟郎步奇、藺不知交情頗深,好借他之手如何如何……誰人不曉,隅州軍對中原虎視眈眈?

柳穿魚不在意誰是皇帝、誰主中原。

可好知己、好兄弟,好人好官藺不知,皆是陳國人;

劍帥是講義氣的好帥,自然無原則跟朋友站同一立場!

最重要的是,宸級懸賞蠱惑人心。

送上門的黃金,柳穿魚如何忍得住手癢癢?

二三十人呼哧呼哧扛著一個大鐵箱;

不敢靠近,甚至連頭也沒擡,不敢多看某“要犯”一眼。

十丈之外丟出鐵箱,作鳥獸散。

只有王五——跟劍帥熟悉的差役——湊到跟前:“勞煩柳大俠……”

說,防止歹徒暴起傷人,見大人前,須給“要犯”上枷鎖和鐐銬。

王五硬著頭皮請求“柳大俠”好人做到底,幫忙給“要犯”上枷鎖和鐐銬。

柳穿魚覺得新奇,躍躍欲試,先拿起腳鐐。

徹骨寒意,觸之竄入體內,好似會吞噬生氣,鉆心剜骨的疼痛……不止!

鑒定只知材質不明,完全禁武!

特別沈,一只腳鐐就有兩三百斤重!

迎著大將軍的笑,柳穿魚突然有一丟丟心虛……莫名其妙!

他向來眼裏只有賞金,何時在乎過懸賞對象的感受?

感覺到對方赤`裸裸的眼神,柳穿魚一秒心腸冷硬。

哼!

這廝賊心不死,竟還在惦記他純潔的身軀!

冷酷無情給對方上鐐銬和枷鎖。

大將軍“嘖”了一聲:“這麽兇。”

柳穿魚收回鞭子,特別得意:終於知道害怕了?

不想,大將軍嘆息:“區區十萬金,未免太小家子氣。你跟著老子,等老子踏平陳、周,回頭給你在上京、天京各建一座黃金宮殿如何?”

——上京是陳國都城;周國另起爐竈後,對照上京,稱其都城天方為天京。

大逆不道的話,柳穿魚聽著沒啥感覺,只覺得是個會做夢的家夥。

王五嚇死了,冷汗如雨,恨不能捂著雙耳。

萬幸,沒一會兒,林大人到了,他小小一個差役完成任務、功成身退。

柳穿魚驚奇。

天上下紅雨了嗎?

來人不是他以為的藺不知,竟是似模似樣端著官威的林紈絝。

“是你,柳劍帥……宸級要犯在哪……”

林紈絝興沖沖迎過來,看清大將軍的虎豹兇眸,短短幾句話工夫,表情變化堪稱精彩。

從審視到迷惑,驚疑不定,最終化作恐懼!

話語卡在喉嚨眼:“嗝~嗝……”

嗝聲驚天動地。

顯而易見,給嚇壞了。

柳穿魚看著他哆嗦的雙腿,得虧那個誰及時托著其後背,總算沒腿軟摔倒在地。

狐疑看向某要犯。

竇將軍看也沒看林紈絝,對他咧嘴笑得可開心了。

好傻!

林紈絝是怎麽回事?

“鬼、鬼……嗝~”

托著林紈絝的青年,連忙拍著他的後背:“吸氣,吸氣!”

半晌,林紈絝勉強恢覆語言功能,努力維護當官的威嚴……如果能忽視他慘白的臉色,跟顫抖的雙手。

“來來、來人,帶、帶、帶要犯下去。”

“關進第九層黑……黑獄!”

“封鎖消息、息!”

“不、不允許任何人探視……嗝~”

大將軍帶著枷鎖鐐銬,不改他唯我獨尊的氣勢。

人都走出去了,忽是高呼:“媳婦兒,等著老子給你建黃金殿,百裏紅妝迎娶你,哈哈哈哈!”

柳穿魚:“……”

林紈絝聞言震驚,嗝也不打了:“劍帥你怎麽移情別戀了?”

扶著他的青年,倒是有眼色,低聲道:“別瞎說,雷煞將軍顯然懷恨在心,有意壞劍帥的名聲。”

“哦……”

青年是林紈絝的八老公,名山秦氏的人。

透過二人交談,柳穿魚才明白,看到英雄氣概的男人就走不動路的林紈絝,為何一見竇將軍嚇成那個模樣。

前些年某日,林紈絝被隅州軍綁走,吊掛城門兩個日夜。

威脅白州軍退兵。

白州也是山西三州之一;

三州關系錯雜覆雜,陳、周沒威脅時,彼此間常有摩擦。

彼時,坐立在隅、白、荒三州交界的朝天關被隅州軍霸占。

荒州軍聽命陳室,龜縮不動;

白州軍自覺被威脅,派出一萬精兵,誓要奪回朝天關。

不想隅州軍忒不講究!

率領一萬精兵的小將,乃林紈絝的二老公……那會兒才秘密定情,沒成婚。

顧忌愛侶小命,二老公思量自己在白州備受打壓,郁郁不歡,果真退兵。

救回林紈絝,二老公怕遭清算,想跟愛侶長久,就一不做二不休,率領一萬精兵,投奔荒州!

對陳國,簡直是天上掉下的餡餅,迫不及待地笑納。

林紈絝因“勸降”大功,讓荒州軍得一勇猛虎將和一萬精兵;

得到林家聯合幾大家族舉薦,榮獲東臨郡郡太守一職!

柳穿魚:“……”

雖說不懂軍事政治,就覺得吧,會不會有些兒戲?

林紈絝談起“光輝過往”,一點兒也沒為此自豪;

唉聲嘆氣。

說:鬼羅剎真的是頭兇神惡鬼!

作為人質的兩天,他幾度被嚇得魂飛魄散!

哪怕大將軍身材特別好,三只小鬼也各有千秋,也不敢有一絲一毫的綺念。

柳穿魚對林紈絝的故事不感興趣,直問:“藺不知不在?”

林紈絝回神,面上還是郁悶:“大兄在曉縣,唉,公務都壓在我身上,累煞我也!”

“曉縣?”

“劍帥不知?那邊流寇鬧得兇,可恨曉縣官員屍位素餐,瞞報情況,望南關被流寇占據多時,郡府一無所知!”

柳穿魚不自覺凝眉:“藺不知一介書生,如何去到戰場?”

林紈絝對自家大兄信心滿滿:“有大兄坐鎮,不怕有人做手腳搗鬼!”

涉及軍機要務,林紈絝嘴巴還算嚴。

柳穿魚沒過多追問。

回思歸途中,遇到三五成群、行跡匆匆的玩家,捕捉零碎的信息,基本搞清楚怎麽回事。

大概在他被李尋鹿連人帶賓館出海時,玩家接到郡府“征召令”任務,開啟“戰場”玩法。

當前是階段任務:“蕩海平。”

玩家報名義兵,由官府調遣,尋找、剿滅流寇。

記錄戰功,兌換各個品階的戰功寶箱。

寶箱好處毋庸贅言。

擊殺流寇給的經驗特別多,本來人級(30級)後,升級越發龜速,將將過去三個月,頂尖一批玩家已至47級了!

柳穿魚心情一松。

玩家殺不死,對抗蟑螂一般的流寇正正好。

哪怕,流寇形勢比世人預想的嚴峻得多。

據統計,流竄在黎、晨、曉的流寇總人數估摸有三萬!

這不是最可怕的。

令人細思恐極在於,黎、晨二縣,已成流寇老巢!

坐鎮二縣的官兵跟流寇勾連,沆瀣一氣,加之辛夷塢混淆視聽、將義兵牽制在曉縣,黎、晨二縣的情況被瞞得密不透風!

……

柳穿魚忍不住搖頭。

滄北郡郡府真是不行!

轉念,將這些無關的事拋到天外。

看到守在城門外的聶家馬車……

柳穿魚下意識將輕功飛到極致,才一掀開車簾,眼前一花,被人一把熊抱。

熟悉的氣息,剎那包裹全身。

他壓制著本能攻擊的沖動。

鶴兄,一如既往的肉麻!

少莊主些許抱怨:“若非黑前輩趕巧遇到賢弟,想是賢弟早忘了還有聶追鶴這個人吧?”

柳穿魚詭異地心虛:“沒。”

遂理直氣壯:“都怪李尋鹿!”

在外酷愛裝高冷的劍帥,這回言辭可利索,一股腦說起被李尋鹿騙著出海的種種。

少莊主成功被安撫住,柔聲道:“為兄沒怪賢弟,只是四個月未見,實在……”

柳穿魚理解好兄弟的寂寞空虛冷,大方地回個抱抱。

聶追鶴驚訝,遂嘴角彎起,欣然作著大鳥依人的姿態,讚美:“賢弟的臂膀,好是堅實!”

柳穿魚驕傲昂首。

可不!

少莊主輕聲細語,說話動聽:“賢弟的胸膛,看著也結實。”

柳穿魚聞言,嘚瑟挺胸!

“真羨慕……為兄好想摸一摸。”

柳穿魚被誇得心情飛揚,對好兄弟爽快道:“給摸!”

於是被人輕柔地摸……

摸著摸著,到腰間、接近臀部。

柳穿魚:?

少莊主一臉正直,語氣真誠:“賢弟的腰雖細,卻挺拔如竹。”

柳穿魚得意,嘴上矜持:“鶴兄勤練功,也能如此。”

不想,少莊主“撲哧”笑出聲,頭抵著劍帥肩膀:“賢弟,你真可愛~”

柳穿魚淡定表示:“知道了。”

可愛者,令人敬之愛之。

他早明白,自己在好兄弟心目中的分量啦!

少莊主笑得停不下來。

柳穿魚疑惑:“怎麽?”

少莊主勉強忍著笑:“慚愧,為兄有點負罪感。”

柳穿魚:?

少莊主話鋒一轉:“無妨,多來幾次,就不負罪了。”

柳穿魚不由得納悶。

才幾個月不見,鶴兄咋就變得古古怪怪的?

少莊主沒給解釋。

劍帥糾結一下下就釋然……無所謂,好兄弟嘛,姑且包容些。

馬車穿行在思歸城。

兩人各自坐好,閑談幾個月裏發生的種種。

“一球……朗朗上口,寓意直白,好名字。”

“嗯。”

“好險!賢弟吉人自有天相,沒被卷入旋渦,魔教妖人居心叵測!”

“哎?唔……確實!”

“環球旅行嗎?待為兄忙完一切,不如陪賢弟走一圈?”

“也可。”

“樊家啊,周五太子的母族。”

“不是周太子?”

“確是周太子,第五任周太子。”

“前四個?”

“死啦!”

“哦。”

“賢弟安心,待為兄讓天方那邊的人,調查一番樊家和周五太子。”

“多謝。”

“你我之間,何須客氣。”

“……”

“賢弟幹得好,這等狂徒就該下十八層……黑獄!”

“哼,他竟想玷汙我的清白!”

“咳咳……咳……”

“藥!”

“沒、沒事,咳。”

馬車抵達聶家,柳穿魚下車等著鶴兄的輪椅,忽地想起……

“咻”的,從儲物格拿出新鮮淋著海水的大魚!

目光炯炯看向楞了楞的少莊主。

少莊主下一瞬回過味,驚嘆:“這就是賢弟釣到的200斤大魚嗎?”

柳穿魚糾正:“二百零二斤三兩。”

少莊主讚不絕口。

迎著好兄弟艷羨的目光,柳穿魚虛榮心得到大大的滿足。

靈機一動。

將大魚往少莊主懷裏一送:“送你,生辰禮!”

才想起,忘記備禮,可不能叫鶴兄發現!

少莊主虛弱地笑:“好重……好貴重。”

柳穿魚擺手:“下回釣頭四百斤的,再送你。”

“賢弟的心意,為兄心領了,不過……”

“嗯?”

“好賢弟,能不能先把它從我腿上挪走,真的……有點重。”

柳穿魚不免嫌棄。

破爛嬌氣鬼!

區區兩百斤,竟會覺得重?

不管怎麽說,少莊主收到好賢弟親自釣到的大魚,還是欣喜的;

當晚,著令廚房宰殺。

大廚翻著花樣,烹出一桌海鮮宴。

柳穿魚開開心心享用完,聽到少莊主請來個什麽什麽巧手,擅長奇巧機關。

讓“巧手”將大魚骨頭制成擺件,也好長久保存“賢弟的心意”。

鶴兄說話、做事,總叫人格外熨帖。

柳穿魚看他的眼神,越發欣賞——好兄弟!

好兄弟順帶讓巧手幫忙修覆柳穿魚得到的那些地圖碎片;

怎麽也拼湊不好;

以及,險些招來殺身禍事的兩個半塊陣盤。

柳穿魚信任少莊主;

地圖、陣盤,交給那什麽“巧手”。

少莊主握著劍帥的手:“或許要等幾日。”

柳穿魚無所謂:“不急。”

有期待,更多的只是好奇——

那些宗師拼命爭奪的“仙緣”,到底是何物!

地圖、陣盤尚未聽說修覆好,上京傳來消息。

一位半步宗師,領著兩位天級巔峰,敲開聶家大門。

對少莊主、柳穿魚,表現得客氣,實則難掩倨傲和優越。

劍帥分辨不出對方的態度,只覺得自己手癢,想拔劍。

三人來自“天劍衛”——跟天劍宗沒半枚銅板幹系,相當於周國的“金刀衛”,金刀衛用刀,這些人用劍——傳達所謂“聖諭”,嘰裏呱啦很拗口的一通說。

柳穿魚端著高冷,不作表態。

沒聽懂。

少莊主輕笑:“江湖人盡皆知,劍帥不慕名重利,勞諸位白走一趟。”

柳穿魚悄咪咪瞅好兄弟一眼。

名不名的,可以不在意;

錢還是要看重的!

少莊主對他微微一笑,話說給臉色不虞的天劍衛聽:“白紙黑字,寫明宸級黃金十萬,連個欠條都沒打,空口白牙想讓魚弟陪你們走一遭,未免有些過分了吧?”

一天級巔峰忍不住開口:“開口閉口皆在談錢,便是人人稱讚的‘金刀風範’?”

少莊主淡聲道:“不好意思,世人皆知,聶某不過是一介商人,滿身銅臭,談何風範。”

柳穿魚聽懂對方的不友好,才不管什麽衛啊“天使”的,氣勢洶洶,劍氣外放。

領頭半步宗師身形微震。

兩個天級巔峰,瞬間臉色發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半步宗師非常震驚:“劍帥已突破宗師了?”

柳穿魚沒搭理。

少莊主笑:“魚弟自覺不足,尚在打磨……至於突破宗師,且待一個時機。”

半步宗師沈默少許,對二人拱手:“冒犯。”

隨後,帶著兩個手下離開。

柳穿魚不解:“來幹什麽的?”

少莊主輕哼:“想騙賢弟給小皇帝當苦力。”

柳穿魚似懂非懂:“不是說賞金的事?”

少莊主回:“說國庫空虛,賞金不會少,待處置完隅州軍再說……哼,空手套白狼!”

柳穿魚皺眉:“皇帝想賴賬?”

少莊主道:“怕也不是小皇帝能做主的……不急,屬於賢弟的十萬黃金,總不會飛掉的。”

柳穿魚點點頭,心道:萬一真的被賴賬,只待他突破宗師,就上皇宮討債!

轉而問:“他們要押解竇莽到上京?”

少莊主頷首:“顯然,竇莽哪怕淪為階下囚,仍讓他們畏懼十分,這才想騙抓住竇莽的賢弟,陪著走一遭。”

柳穿魚好奇了:“為何不直接砍竇莽的頭?”

少莊主輕輕一笑:“不來些儀式感,怎能彰顯陳室天威?”

柳穿魚半懂不懂,松了一口氣:“原還擔心,竇莽會逃獄。”

自己倒不怕。

後知後覺想起,會不會給郡府——主要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藺書生——許多麻煩。

少莊主但笑不語。

·

天劍衛剛走沒兩天,又一批人敲響聶家的大門。

是林紈絝,帶著他幾個老公。

“劍帥,大兄那頭有麻煩,可否請您走一遭?”

不等當事人表態,看向他十老公:“東西拿出來。”

封問鳴看樣子也有儲物道具,憑空出現兩個大木箱。

打開一看,滿滿的書籍。

“這些年搜集、謄抄到的劍法三百冊。”

“雖說良莠不齊,說不準有一二本,對劍帥有些啟發。”

誠意十足。

尤其前頭才有個莫名其妙的天劍衛作對比,一下子讓人對林紈絝一行好感飆升。

柳穿魚掃一眼木箱,沒急著翻看,直問:“是何麻煩?”

他對藺書生莫名好感,哪怕林紈絝不作表態,知道對方有麻煩,下意識也想去幫一幫忙。

林紈絝聞言,神色沒那麽緊張,道:“說來也不是大兄自身麻煩,十三連島黃島主,要來一場‘滄浪賭鬥’!”

十三連島跟陳國,兩頭情況都很覆雜。

先說陳國,小皇帝頭腦發昏,聽說黎、晨兩縣變成流寇巢,叫他顏面掃地;

發怒不但要剿滅沿海所有流寇,給藺不知下密旨,徹底解決隱患,把十三連島跟流寇勾結的勢力也給掃平。

簡直為難人!

柳穿魚皺眉:“黎、晨二縣不是滄北郡的?”

林紈絝嘆:“東斷山、東斷江阻隔,滄北那頭不好調遣兵力,且主要精力用於跟周國對峙;又說,朝廷兵力不足,大兄既能號召義兵,驅趕流寇,不如負責到底;望南關既被我奪回,清繳兩縣流寇不是指日可待嗎?說什麽從黎、晨二縣秘密出海,給十三連島一個措手不及……屁!”

柳穿魚又問:“滄浪賭鬥何解?”

林紈絝回:“十三連島也不全然一條心嘛……”

大體劃分四個派系。

黃掣統領的四島居中,陸地面積最大、資源最好、實力最強,跟另一個派系、坐擁三島的楊氏有姻親關系。

兩家屬於“抗流寇派”,但不代表他們樂意陳國涉足十三連島。

若郡府貿然行動,他們說不準放下跟另兩家的嫌隙,合成一股繩,先對抗陳兵。

林紈絝嘰裏咕嚕:“黃島主那頭,情況其實不妙……大兄派人跟他聯盟,他明明也是願意的,偏偏拿腔作調,要我們表現出能說服他的實力。膽小鬼!”

這才發起“滄浪賭鬥”。

本來,應賭鬥的人是陽初升。

陽水鬼最近有進境,離半步宗師只差一線契機;

黃島主同樣天級巔峰,資歷更老;

也算公平。

林紈絝忿忿不平:“誰料,老匹夫藏了一手,大兄這頭應下賭鬥,他那頭悄然突破半步宗師。探子調查,他在仙人葬得奇遇,不知是秘藥,還是什麽寶貝,突破後氣息不見絲毫虛浮,堪比老牌半步宗師!這不是耍人嗎?”

一般而言,半步宗師不涉及到自身利益,絕不會摻和這些爭鬥;

藺不知倒也能調動幾位。

郎步奇是其一,可他正坐鎮望南關;

黎、晨二縣尚沒安定,流寇那頭一個傀儡將軍十分厲害;

聽聞,逍遙法外的辛家主勾結好幾個不知哪來的天級,光明正大跟流寇一起。

郎閣主不好走開。

柳穿魚搖頭:“郎閣主不可。”

沒忘記,對方曾中李尋鹿的水毒;

“離魂癥”始終是個隱患。

至於另外兩個半步宗師,反正各有各的事,不是賭鬥最佳人選。

……

林紈絝說完,眼巴巴看著劍帥。

柳穿魚是個爽快人,點頭:“今日出發。”

林紈絝大喜過望,感激不盡,恨不得磕頭跪謝。

柳穿魚沒客氣,揀起木箱裏一冊劍法,大概翻了翻……形影劍,雖才玄品,卻十分有意思。

遂將兩大木箱收入百寶袋。

林紈絝偷瞄著一直作陪的少莊主。

柳穿魚察覺,咻的,調轉目光,盯著好色鬼……眼神如劍!

封問鳴一把扯過林紈絝,跟劍帥二人告別。

“你個負心的,又看上別人了!”

“不是,誤會啊!”

“哼,只差沒流口水了,還誤會!”

“那可是聶金刀,無需出手,刀氣能削掉你腦瓜殼。”

“好哥哥,你們真誤會了。”

“哦,你敢說你沒盯著他看?”

“我盯著他是因為,你們不覺得他長得像大兄?”

“你可以再敷衍些。”

“好煩啊你。哼,阿勉你說,是不是像你表哥?”

“沒覺得。”

“……”

“哈,沒話說了吧,色中餓鬼!”

“冤枉啊!”

·

“賢弟怎麽這麽看著為兄?”

柳穿魚上下打量好兄弟,想起自己莫歸山的經歷,憂心忡忡:“林紈絝是大官兒,會不會對你霸王強上弓?”

少莊主咳嗽好幾聲,特別柔弱的模樣:“那可怎麽辦?”

柳穿魚建議:“鶴兄跟我一起去曉縣。”

少莊主明顯意動,半晌,搖頭嘆息:“走不開。”

曉縣畢竟不安全……確實不適合。

轉念想起藺不知,柳穿魚瞬時安心:“不怕,有我在,林紈絝不敢玷汙你的清白!”

少莊主默,忽地笑開了,握著劍帥的手,溫溫柔柔地道:“好,為兄的貞操就交由賢弟捍衛。”

柳穿魚只差沒拍胸脯,保證:“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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