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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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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不期而至兩則“廣播”,每一則都“重播”三遍。

“不要怕就是莽”隊伍正七嘴八舌,討論著隱老板突破的事,被二測的通知給嚇到了。

亂七八糟不明所以的“啊啊啊”。

眾人的表情說不出的覆雜。

柳穿魚跟著陷入一種奇妙的心情……

是好奇的,期待的。

玩家手忙腳亂跟NPC告辭。

柳穿魚繼續打坐,莫名是些許心神不寧;

估算時間,快半個時辰了,差不多到“廣播”裏說的1個小時?

劍客白衣一晃,消失在峰頂。

來到王家村,沒驚動到任一村民;

王婆子家人口少,茅草屋卻有好幾間,柳穿魚知道,這些破房子便是玩家臨時“安全屋”。

做賊似的,挨個進屋;

悄無聲息地進去,又不聲不響地離開……

他也是知道:玩家尋常下線,“身體”停留在原地呈現睡眠狀態。

今兒個卻不同,每間“安全屋”空蕩蕩的,不見大白天還“睡覺”的人了。

好奇心驅使著柳穿魚,不怕辛苦——當然也談不上不辛苦——飛著輕功,疾馳大幾十裏,來到清平渡。

壹家食肆店門緊閉。

整一個渡口小鎮,不見玩家的蹤影。

劍帥再做梁上君子潛入食肆——

有陣法?

是很粗淺的,連他都知如何破解。

柳穿魚小心沒觸動陣法,挨個房間走一遍;

沒人!

全都沒人!

一時也不清楚自己想驗證什麽的柳穿魚,有些意盡闌珊了。

說起來,他對玩家的感官有些許覆雜,不排斥也不喜歡,偶爾有點嫌棄,有時也覺得有趣;

現在玩家沒了,詭異的,有一絲絲寂寥。

微微搖頭,甩去忽如其來的惆悵。

劍帥從不是纖細敏感的人。

不過一念間,情緒沈澱,探究的心思陡地淡去。

正欲悄悄離開,突然感知有別的什麽人也進了食肆。

窸窸窣窣的。

柳穿魚隱在暗處——

“好闊氣的樓,兄弟們咱走大運啦!”

“噓~小聲點,別驚動主人。”

“哈哈,膽小鬼!主人不在家的,哎,頂上嵌著的可是夜明珠?”

“不太像啊!”

“奇了怪,我怎的不記得渡口啥時候開了這家食鋪?”

“我也沒留意……沒開張吧?要不這青天白日的,為何關起門戶不做生意?”

“管那些幹啥子咱只要……啊!”

“大哥?!你怎麽……啊啊!”

三個蹩腳賊子觸動陣法,被困於陷阱。

柳穿魚屈起手指,本打算好心一把,幫玩家教訓小偷,聊表對“闖空門”的歉意;

不想,輪不到他出手!

那位隱老板,行事真夠周全的!

食肆既沒遭損失,柳穿魚也便不逗留了,飄然離去。

想到賊子間的對話,生出一個念頭:“停服”維護期間,NPC沒了對玩家的記憶?

小偷看著都是本地人,壹家食肆這些天的動靜,清平渡當是無人不知吧?

沒多久,柳穿魚的猜想得到驗證;

經過王家村,看到一個人在池塘邊玩水的三巧兒;

這個年齡的小鬼,真是不省心!

柳穿魚提溜著小鬼頸後衣服;

憑空“飛”起來的三巧兒,丁點兒不害怕;

連柳穿魚的臉都沒看到,高高興興咋咋呼呼地喊“神仙哥哥”。

順路送小女孩到村口;

跟小鬼無話可說,劍帥轉身要走,倏忽又頓足:“流浪客呢?”

三巧兒茫然:“啊?”

柳穿魚問得更具體:“你奶奶才招的學徒……現在何處?”

三巧兒迷惑了:“奶奶……學徒?我家沒來人啊!”

不太遠的地方響起喧嘩。

是一群放牛娃。

他們騎著牛,邊大聲嚷嚷,邊往村子趕來。

柳穿魚沒再追問,只吩咐著女孩:“回去罷!”

遂在三巧兒的聲聲“神仙哥哥”中,火速閃人了。

好奇心散去。

柳穿魚心大得很。

無非暗嘆勞什子系統真夠神鬼莫測,倒沒啥害怕、忌憚的。

許是因為他生來非同常人,自帶面板,對系統不但沒忌諱甚至有些許親近感。

轉眼就將玩家啊NPC啊游戲啥的拋到天外。

他好忙的!

回密室,坐上寒玉床,依次拿出在聶家店鋪買的奇材珍布;

再取在遺澤裏搜刮的資源;

金子,銀子,銅錢俱數陳放在一側……

清平渡作為瀾江岸挺重要的渡口,可謂“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鎮子上有錢莊、典當行;

柳穿魚回程途中,拿10兩金,討價還價,換得135(兩)銀;

又取銀子零頭,3.9銀兌到3900銅。

為的正是接下來對武器/裝備/道具進行修理、升級、進階。

這不,且看——

等級最低、破破爛爛的發冠,柳穿魚借助異種力量,施展“縫紉”技巧;

消耗些許材料,和20銀1000銅,總算修理完成、將耐久度提升到100%。

唯有滿耐久,才可升級。

柳穿魚一身神裝,金玉其外,然而天坑!

晉級消耗簡直恐怖故事!

紗冠一氣兒進階到“紫”(黃級),還得先從1級升到9級……初出江湖缺錢缺資源,紗冠只升級過一次。

於是吭哧吭哧,用掉許多材料,五十多朵人級流螢花遠不夠用,忍痛添入好幾朵黃級的花,消耗16銀1600銅,終於升夠9級;

還不行。

進階到“紫”,除卻需要20朵黃級流螢花,少許天機露和雷擊木,輔料金線雪蠶絲、染料等,更得借“光”之熾熱,燒熔金銀;

一兩金,十兩銀,不停抽絲,抽到極致的細,堪比蛛絲!

總算讓紗冠成功突破黃級!

紗冠金銀交錯,精美無比;

無奈,缺玉石和東珠;

無法再升級。

柳穿魚沒太在意。

轉而著手給獨吾套,準確地說,是上袍、下裳、腰帶、護腕四件套升階。

四件套已至黃品9級,只需費點金銀、少許黃級流螢花,拉滿耐久度,即可進階。

耗費5金15銀。

柳穿魚真的專註做事時,不會分神想有的沒的;

何況,金錠、白銀,銅錢好幾大摞,視覺上相當壯觀;

就沒心疼。

江湖上到達玄級(橙階)的真武或寶甲,已然不常見了;

皆因,從黃到玄,縫紉/鑄造等技藝,要求太高太高;

如織娘、裁縫、鍛造師等手工作人,大多數武藝平平,難以精細處理高品質的材料。

便是百煉閣的大師,鑄造玄級真武也不一定十成十成功的;

為此常常出現,材料的品質很高,打造出的東西卻不一定很好;

天級靈材,鍛造地級寶器,放在百煉閣也是一流水準了。

柳穿魚既不是冶鑄大師、也非裁縫聖手;

但面板的存在,讓他省卻諸多煩惱;

只需有足夠足夠多的資源和金銀,獨吾劍也好、獨吾套也罷,達到天級,毫無困難。

這不,四件套耗費16金80銀,輕輕松松就進階到玄級啦!

過程中也讓柳穿魚小小緊張一把;

玄品流螢花不夠!

萬幸的是,黃級花剩餘小一百,質量不夠、數量硬湊,加入疊羅柳的漿水,和雙倍份的天機露,用“太陽”之力融合、再以“太陰”的氣息疏離過濾雜質……得虧弱水白砂金和黑檀雷擊木品質過硬。

冒著一定的失敗率,賭一把!

柳穿魚自鳴得意——

果然,他的手氣就是歐!

可比鬼兄厲害多了!

進階玄品的獨吾套,滿耐久度的狀態,已經不是白色的了。

銀湛湛的;

繡著大片金紋……

閃閃發光啊閃瞎人眼!

十足的張揚!

柳穿魚無比歡喜:平生第一愛金色!

本想順手升個一二小級吧,結果資源要求數量翻倍;

光說金銀,升上1級,得消耗6金、30銀!

柳穿魚:“……”

打擾了!

目光落到剩餘的珍布、染料上。

接著幹活!

修理[如意變化偶],有充足的材料,只消耗5錢的金和1兩的銀,給海龍骨膠摻入金粉銀屑,沒額外的花銷。

——人偶最燒錢的便在於祇劫土。祇劫土名義上是不入品,有價無市啊!

100%耐久的人偶,不提前脫掉,恰好夠變身一整個晝夜。

剩餘材料,夠修覆五次;

基本足以應付各種特殊狀況。

將人偶和祇劫土等資源收回儲物格。

可惜儲物格只有一塊判空木,目前拓展不了。

然後是九節鞭。

一節黃品的松骨鶴筋,近三丈長的;

明光結啊寒醉草啥,“沖動消費”買到的輔料,添入一半的分量;

理所當然,少不得貴金屬,好在單是重鑄,紫階的消耗不多,2金8銀;

卻有些廢銅,投進2560枚銅板,才將將夠!

武器想要趁手,比起套裝耗費多得多了;

譬如“精煉”需要大量的天材地寶。

不過是備用副武器,柳穿魚舍得大幾斤天機露,好好給鞭子淬煉,省卻“精煉”環節,湊合湊合著用。

沒升級。

是有另一種考慮——

獨吾一整套(不算獨吾劍)全升到玄品,額外增加的戰力高達1200!

可消耗過大,對當前的柳穿魚,不大值當。

橙階四件套加600戰力;

鞭子、鞋履、玉佩和發冠,或資源不夠,或耗資過高,停留在紫階……整好也成四件,約莫加250的戰力;

攏共增添850戰力,對半步宗師,可謂如虎添翼。

境界越高,數值每一點點的提升,難如登天!

柳穿魚穿戴回獨吾套,先前由於主副武器損毀而跌落少許的戰力,一舉突破10600!

運轉著真氣,稍微適應……超滿意!

說起來,應當不是巧合。

柳穿魚看郎閣主跟鬼兄的面板數值,包括他自己此先的,戰力皆卡在9700-9999之間波動(受傷了數值會小些),便有一種直覺:10000是個門檻,估摸是宗師境的最低戰力。

然,全體有面板後,尚未遇到哪位宗師,諸多推測只是推測。

柳穿魚也不糾結。

看面板上小人像“金光璀璨”的,那叫一個美呀!

揮揮手,將亂七八糟剩餘材料胡亂塞回倉庫。

面板顯示餘額:40.5金25銀2046銅。

柳穿魚對數字不甚敏感;

感覺金銀蠻多的……遂寬了心。

哦,他可沒忘自己的承諾,賣出多少錢分給郎閣主一半;

這不是,真正的好東西等著去拍賣嘛!

怎麽著也不會比雜七雜八賣出的貳佰餘金更少吧?

心一寬,若有所感;

顧不得腹中饑餓,拿出水晶一般的[劍意劍],對照石壁經文“翻譯”,參悟起來……

跟書生學過幾個生僻字,遂沒再遇到卡殼。

萬類萬靈,萬生萬象;

萬變萬化,始終於陰陽;

乾坤旋轉,天地變易;

陰陽交泰,化均而治一……

金閃閃的劍客盤腿坐於寒玉床,周身隱約蒸騰霧氣,似有流光溢彩;

他雙目低垂,無意識間,取出單獨占據一格的“砂子”;

星辰砂。

砂子閃爍微光,忽明忽暗,有陰有陽;

柳穿魚不自覺地運轉著心法《太平經》……

砂子無風飛起環繞在他周身;

幾不可見的,一粒一粒,在減少。

“轟”的一下,頭腦如被重錘敲擊,丹田隱隱脹疼;

柳穿魚驀然驚醒。

懵逼。

好半晌,他虛虛掌握雙手,將散落的星辰砂“回收”了。

嗯?

分量變少了?

下意識看面板,“魄”永久性加81點,又看戰力,可憐巴巴只多了24點。

柳穿魚:“……”

沒多少意外。

此先他有察覺,“魄”加的戰力很少很少……實戰中,武者打鬥運用其根骨力量,殺傷力往往翻倍、乃至幾倍。

用玩家的說辭叫放大招?

或許是因為,屬性力量對武者自身也會造成內創,故而,面板數值遭大大削減。

柳穿魚還是沒在意……

反正,只要不正面跟宗師硬剛,他走哪都不怕!

堆砌“魄”點,單純為摸索突破宗師的門路。

就不知為啥,適才參悟得好好的,差點抓住感覺了,莫名其妙就被迫“醒”過來。

漫不經心想著有的沒的,柳穿魚關上面板;

不經意,目光掃到餘額……

下巴差點脫臼!

我的金子呢?

我那麽寶貝的金子呢??

餘額:0金25銀2046銅。

柳穿魚:!!!

沒法不在意了!

他不信邪。

“翻箱倒櫃”將儲物格所有東西倒出來。

找啊找,翻啊翻。

只剩白銀跟銅板!

明明看不到金子,就是忍不住對著那些銀子銅錢,點數一遍又一遍!

我那麽多的金子呢?

難道是那啥……bug,系統吞掉啦?

系統表示不背鍋。

某山莊。

偏愛獨處的黃衣青年,沒忍住,自言自語:“他就這麽一個銅板一個銅板的數錢?數八遍了都不累?”

少刻,輕笑著:“好吧,第九遍了。”

嘆了一聲:“算了,我幫他一把。”

柳穿魚仿佛聽到“叮”的一聲。

不是錯覺!

反應很快的,打開面板,就看見在[輔助]後突兀多出個[歷史行為記錄]。

他察覺到了什麽,連忙“點”開一看,最上面是:

【“柳穿魚”參悟,消耗陰陽均衡星辰砂1錢,消耗黃金10兩;】

連續四條,一模一樣的文字!

第五條,是星辰砂5分、黃金5錢。

再往下是覆制一般的——

【“柳穿魚”點數銀錢,餘額:0金25銀2046銅。好棒哦,沒數錯!】

【……】

劍帥恍惚感到,心臟被銳器紮透;

紮透一次又一次!

所以……

想再進一步,他不但得“吞食”稀奇古怪的砂子,還要“吃錢”(特指金子)?!

柳穿魚沈默良久。

才終於有動作。

將倒出來的東西拾掇整理好再塞回儲物格。

然後——

【“柳穿魚”點數銀錢,餘額:0金25銀2046銅。好棒哦,沒數錯!】

柳穿魚:“……”

罷。

不數了!

參悟石壁經文,太費神了,睡覺!

寒玉床上,劍客躺平,紋絲不動……、

猛地一個鯉魚打挺,急起身。

【“柳穿魚”點數銀錢,餘額:0金25銀2046銅。好棒哦,沒數錯!】

直到饑腸轆轆,腹中難忍了,柳穿魚終於消停。

認命。

錢財不過身外物,何須執著!

吃飽肚子為大!

還好還好,清晨在不歸鄉酒樓多點了許多吃的;

柳穿魚從不浪費食物,剩餘的半蒸屜包子、包廂免費贈送的小米糕等,一起用油紙包包好,收入時間靜止的儲物一格。

熱氣騰騰的還!

一口氣連吃八個大肉包子,空虛寂寞冷的內心得到充實。

低落的心情漸漸消失個幹凈。

密室昏暗暗,難以判斷外頭是白天黑夜。

柳穿魚出來才發現,竟是翌日一早了……

旭陽初升,紅火火的、金煌煌的,映照霧海,分外美麗!

心情一下子就好了。

——劍帥就是這樣活潑開朗想得通的漢子!

如日常一樣打坐,汲取晨曦微光……

有什麽,朝他頭頂墜落。

柳穿魚多警覺!

果斷閃身!

“砰”的一聲是個看不出材質的皮子,包裹著什麽物事,方方正正、穩穩當當落在他剛才坐的地方。

柳穿魚沒貿然觸碰;

不但沒靠近包裹,反倒後撤幾丈外;

運功感知周遭……

蟲鳴風聲,鳥叫松濤。沒察覺到有陌生人。

好半晌,包裹安安靜靜,沒陡然來一個爆炸什麽的。

劍客觀察著觀察著,就好奇心上來了。

提氣警惕,保持距離,遂單手一“抓”,隔空“扯”開皮子。

太陽奮力一躍,露出全臉。

柳穿魚眼睛刺疼,差點沒被閃得掉眼淚……

金子!

好大好多的金子!

憋不住手癢,抓取一塊金錠;

刻印著“五十兩足金”!

足足十個,一模一樣大小的金子!!

柳穿魚一瞬心喜。

掂掂著五十兩重的金子,愛不釋手。

片刻,才將金錠放回,再把皮子重新系好。

也不知什麽人,如此粗心大意,這麽多金子丟在這兒。

柳穿魚換一塊石頭,接著打坐;

一開始有些分心,時不時瞟一眼包裹;

沒多久,功法運轉,他沈浸其中。

“給他的金子,怎麽不收起來?萬一風把包裹吹落懸崖下,弄丟了多可惜!”

黃衣青年不解低語。

少刻,他才恍然大悟,又像是聽了什麽人給予解釋,道:“竟在等失主認領?這麽,老實的嗎?”

黃衣青年笑:“那他可要等到天荒地老了。本來就是給他的演出費……唔?我強買強賣?可也沒提示權限不足啊?”

然後吐槽:“繼續用原來的宣傳片,真沒幾個網友會上當的!什麽‘屠龍寶刀,在線領取’?搞笑嗎?信我,那又臭又長的頁游CG,不如劍帥的驚鴻一瞥,我有註意保護他的隱私,就幾秒的側面鏡頭,沒給正臉。”

旋即是勸解的口吻:“劍帥可不迂腐固執,他那麽缺金,肯定願意擔任宣傳片的演員。

“何況……

“他既與郎步奇是知己,便也是我的知己。知己間互幫互助,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水榭恢覆安靜。

從清晨,到近黃昏了,黃衣青年坐在池邊,寸步未挪;

悠閑自在,釣著魚;

只看旁側水桶,空空如也。

中途,有人送來吃食;

侍童跟著過來,喊著少爺匯報著什麽,嘰裏咕嚕說完了,被黃衣青年揮退。

清凈到近乎死寂的院子,幽幽然響起一聲嘆息。

“他就這麽硬等嗎?還真是個拾金不昧的好孩子……”

話音未落,輕輕“咦”一聲,有些驚訝,又是松了一口氣:“終於撿起來了……嗯?他提著金子要去哪?”

下山。

先在新遺澤附近晃蕩,沒引起進駐的軍士註意;

後改道瀾江岸,看似漫無目的地,在清平渡又轉悠了好幾圈……

天已黑透。

又離開,渡江到對岸。

一路輕功,趕得卻不急。

半途還停下休整,補充食糧。

直到天光又一次微明……

白衣——哦不,如今是又金又銀的——劍客現身新居城門前。

趕在城門剛開時,排在趕集的百姓隊伍裏,規規矩矩給守衛檢查“行走令”,交上20錢的通行費,被叮囑不得隨意在城中動武,才被放了過去。

柳穿魚目的地原是聞賢閣;

不料,第一次進新居城,人生地不熟;

找到了縣衙。

門口一對小石獅子好是可憐,側旁矗立鳴冤鼓;

“吱呀”地,大門在這時被人打開;

是倆衙役,一手持刀,一邊打著哈欠;

再跨過門檻,分別站到門兩側。

正要轉身離開的柳穿魚,見到衙役,頓住了腳步。

“恩公?”

靜寂的街道,乍然響起一聲輕喚。

柳穿魚起先沒留意,只當是喊的別個什麽人。

“柳恩公?”

……嗯?

劍帥驀然回頭。

是在得緣山有一面之緣的“老爺”書生?

那個誰,回風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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