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沒完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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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沒完沒了
黎珩琰這會兒可以說是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如果身後使勁兒撞過來，他可能會受傷。
在認出門外的聲音後，黎珩琰第一時間開口：“哥，別撞！”
他聽出來了，門外的人，是陸熙澤。
厚重的門只在他背上輕輕撞了一下就被卸了力，似乎是撞門的人一下被拉開了。
“小黎你怎麽把門堵上了？是不是有人……”
“我沒事，等我緩緩。”按黎珩琰的本意是不想示弱的，但外面隨時可能再往裏沖，最終還是對外說，“我腿有點麻，等我緩緩。”
他嘗試按揉自己的腿部，半分鐘後，撐著墻站了起來，腿上過電般的麻癢，讓他踉蹌了一下，扶墻站穩後才將房卡插進卡槽，點亮了室內照明。
見室內有光，門外的人才推門進來。
看清人的一瞬間，陸熙澤就磕巴了：“你、你這……”
黎珩琰的狀態看著實在不怎麽好。頭發跑亂了，額頭上布滿了細汗，沒什麽妝的臉上蒼白一片。領口綢帶綁的領花散開了，襯衫游戲淩亂，他似乎有些頭暈，扶著額角的手，手腕通紅，掌心也紅的不正常，鞋帶不知什麽時候散了也不知道。
陸熙澤心裏一慌，連忙把跟在身後的工作人員攔出去，關上了門。
“你到底怎麽回事？消息不回、電話不接，現在還搞成這樣……”
黎珩琰正走到小冰箱邊，彎腰打算拿瓶水，那頭陸熙澤已經在直飲機接了半杯溫水，遞過去，一把按關了冰箱門，“你這樣別喝涼的。”
他一口將杯子裏的水喝完了，陸熙澤還在說“慢點喝，沒人跟你搶”，他定定地望著對方，半晌才回道：“我……沒留意。”
在陸熙澤的註視下，他坐到小沙發上，掏出手機，看到了對方兩條消息記錄和三通未接來電。
黎珩琰不知道怎麽解釋，倒是陸熙澤走到他面前蹲下，問：“是不是你公司的人讓你做什麽？”
少年垂眸的視角正好對上陸熙澤的眼睛，他有些不自在地偏了偏視線，“其實今天帶我來的這位藝人經紀，我是不熟的。哥你給我發消息之前，我就有些不安。所以……所以我看到那兩個很兇的人沖我來，我就慌了。”
他放在膝頭的指尖，下意識地揪住淺綠色的西裝褲，“我從宴會廳側門跑出去，過了一會兒他們也出來了，我猜他們是沖我來的，就跑去搭電梯。杜哥跟我說你們把頂樓包下來了，我之前還到前臺拿了一張房卡，我想只要進房間，應該就沒事了……”
“你不知道他們是誰？”
黎珩琰遲疑著搖了搖頭。
“你是不是其實知道他們？”
“我……我好像在影展的時候見過，看著像是哪個賓客的保鏢。”說完，黎珩琰也不給他再提問的機會，“哥，你是專門來找我的嗎？”
陸熙澤笑著拍了拍他的頭，“我要不是專門來找你，怎麽會奔著你房間來？除了老安，也就你在這層樓。前臺的房卡記錄還是很到位的。”
黎珩琰眸光閃了閃，卻什麽都沒說出來。
陸熙澤倒是不見外，什麽都往外禿嚕：“我上來的時候碰上老安了，就是你剛才碰到的那個。他見我來找你，就說你可能有點麻煩。說實話，小黎你是不是其實也覺得我挺靠得住，你是不是把老安認成我了就跟他求助？不然你怎麽能跟那個大魔王求救呢。”
陸熙澤一邊跑火車一邊觀察著面前人。
他認識的人很多，也跟演藝圈的一些人打過交道，甚至見過一個被侵害的男孩，比面前這個孩子大不了多少。
他當然知道如果真碰上了那種事，最好還是找個心理醫生。但黎珩琰是他見過的最倔強的人之一。如果連自己應得的報酬都不收，估計也不會接受自己幫他請心理醫生。
所以現在，陪伴應該是最好的療愈了。
聽著他的話，黎珩琰無意識繃起的肩背放松下來。少年緩慢地閉上眼睛，然後撲進了陸熙澤懷裏，哭得無聲無息。
“小黎，我幫你解約吧？”
黎珩琰最終也沒有接受陸熙澤的提議。
“我很喜歡《白鹿居》這個本子，我想努力試試。”
所以這個節骨眼，不能有太大的波動。
黎珩琰的言外之意，陸熙澤心知肚明，也就沒有多言。
世紀酒店頂層都是套房，陸熙澤給發小去了電話，就把黎珩琰推進洗手間，“我忙了一天，也懶得洗漱了，先去睡會兒，有事叫我。”
見黎珩琰點頭，他才進了房間。
說是先睡，陸熙澤坐在床邊，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直到黎珩琰洗漱完回房間、門外再沒有任何動靜，他也沒躺下。
良久他才就著昏暗的壁燈，給安潤裴去了一封商務郵件。
-
黎珩琰在陸熙澤的陪同下，安安穩穩在世紀酒店睡了一晚，之後就被送回家，按部就班繼續生活。
只要葛邵祺沒謔謔到他面前，其他的事情他都沒再關註。只是偶然聽蘇南提起，才知道公司高層最近有點焦頭爛額，不曉得是得罪了哪路大神。
“聽說公司主投的幾部劇，就是之前我給你看過的那幾個在籌備的劇本，基本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被卡了，其中一兩部更是因為題材問題被禁拍了。據說IP很火，版權買下來花了不少錢，甚至還有一部分先期投入都套進去了。”蘇南一邊給黎珩琰打掃衛生，一邊說。
黎珩琰本人手眼不停，刷題刷得飛起，手邊還放著個計時器，倒計時還剩半個小時。他聞言，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說起來，哥，你知道麽，公司一哥，就是那個跟我五百年前是一家的。不知道是出了什麽問題，大投資片的男一啊，就這麽沒了。”
寫字的刷刷聲頓了一下，黎珩琰遲疑地點了兩下卷面，“你說的是蘇辰嗎？那是藝名。”
蘇南呆了呆，“啊？這我就不知道了。嗐，管他，總之啊，沒爆黑料，也沒什麽動蕩，就是莫名其妙被換掉了。不過……”
“怎麽？”黎珩琰隨口問，再度運筆如風。
蘇南做賊似的湊到黎珩琰身邊，低聲說：“聽小林哥說，他像是被人家暴或者尋仇了，臉都打腫了，估計沒十天半月出不了門，很多工作都推掉了。那電影已經是籌備尾聲了，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出問題，估計是沾上什麽不好說的事情，導演收到風聲，寧可賠付違約金也要換演員。趙經理也因此吃了排頭。”這小林哥就是常年跟蘇辰的造型師。
黎珩琰在他湊上來的時候，就默默挪開了點。聽他說完，手上一個句點也點下去了，把筆合上，一邊按下計時器，一邊說：“我們這是在家裏，你這小偷小摸的樣兒演給誰看呢。”
蘇南看他做完試卷，不由拍手叫好：“又是提前交卷啊哥！這回是二十六分鐘，比上次還早。”
“別楞誇。自己在家刷題，又不是正式考試。”他把做好的試卷拍照傳給程舒，擡眼看了日期，問，“陸老師回B市了嗎？”
蘇南一拍腦袋，跑到玄關，從背包裏把信封拿出來給黎珩琰。
赭色的信封裏裝著一枚潔白的紙箋，取出的一瞬，上面熏染的清香就散發出來，沁人心脾。紙箋中央，墨色小楷書寫著：10.13午後，沏雪茶樓。
香箋上除卻一個時間外沒有別的信息了。
黎珩琰想了想，從書房裏取出一個陶罐和一個密封小玻璃瓶，將裏面的東西分出來一部分，交給蘇南，“明天不用來接我，我自己去上學。你幫我跑一趟茶樓，把這個交給陸老板。”
“啊？要說什麽嗎？”
“不用的，你把東西交給陸老板就行。代我問聲好，剩下的不用管。”
蘇南點了點頭。
這時候，黎珩琰的手機響了，是微信語音通話。
黎珩琰一看：程舒。
他們倆平時的交流多數是靠圖文，很少打電話。上回打電話還是因為這位少爺翹課無聊，找他聊天。
蘇南眼看著東西都收拾完了，時間也不早，加上黎珩琰一副猶豫著不知道要不要接電話的樣子，非常有眼色表示自己先走了，讓他好好休息。
黎珩琰沒想那麽多，只是點點頭，然後呼出一口氣，接通了電話。
“大黎子你怎麽才接電話啊？我剛好半天尷尬，我家裏那幾個不省心的還以為我裝模作樣呢。”
黎珩琰知道他只是隨口發發牢騷，也不回答，只問來由：“怎麽了？”
“月度‘人間煉獄’——家庭聚餐，這會兒長輩嘮嗑呢，我不想面對同輩那幾個，就給你打電話躲出來了。誒我跟你講，就我上回提過那個包養嫩模的表哥，又搞事了。這回一見面，長輩還在呢，就拉著我秦三哥說要讓他幫忙把一個導演搞定。我還琢磨這貨怎麽轉性了，不喜歡臺前的看上幕後的了，結果你猜怎麽著？”
黎珩琰在他停下來時，適時發出了一聲疑問，程舒才繼續：“他居然說他直接追求人家追不到，想給他包個劇組，做對方的制片人！”
黎珩琰呼吸一滯，“誰的組？”
“你以為我為什麽連忙跑來給你說！就是陶導的《白鹿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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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珩琰這會兒可以說是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如果身後使勁兒撞過來，他可能會受傷。
在認出門外的聲音後，黎珩琰第一時間開口：“哥，別撞！”
他聽出來了，門外的人，是陸熙澤。
厚重的門只在他背上輕輕撞了一下就被卸了力，似乎是撞門的人一下被拉開了。
“小黎你怎麽把門堵上了？是不是有人……”
“我沒事，等我緩緩。”按黎珩琰的本意是不想示弱的，但外面隨時可能再往裏沖，最終還是對外說，“我腿有點麻，等我緩緩。”
他嘗試按揉自己的腿部，半分鐘後，撐著墻站了起來，腿上過電般的麻癢，讓他踉蹌了一下，扶墻站穩後才將房卡插進卡槽，點亮了室內照明。
見室內有光，門外的人才推門進來。
看清人的一瞬間，陸熙澤就磕巴了：“你、你這……”
黎珩琰的狀態看著實在不怎麽好。頭發跑亂了，額頭上布滿了細汗，沒什麽妝的臉上蒼白一片。領口綢帶綁的領花散開了，襯衫游戲淩亂，他似乎有些頭暈，扶著額角的手，手腕通紅，掌心也紅的不正常，鞋帶不知什麽時候散了也不知道。
陸熙澤心裏一慌，連忙把跟在身後的工作人員攔出去，關上了門。
“你到底怎麽回事？消息不回、電話不接，現在還搞成這樣……”
黎珩琰正走到小冰箱邊，彎腰打算拿瓶水，那頭陸熙澤已經在直飲機接了半杯溫水，遞過去，一把按關了冰箱門，“你這樣別喝涼的。”
他一口將杯子裏的水喝完了，陸熙澤還在說“慢點喝，沒人跟你搶”，他定定地望著對方，半晌才回道：“我……沒留意。”
在陸熙澤的註視下，他坐到小沙發上，掏出手機，看到了對方兩條消息記錄和三通未接來電。
黎珩琰不知道怎麽解釋，倒是陸熙澤走到他面前蹲下，問：“是不是你公司的人讓你做什麽？”
少年垂眸的視角正好對上陸熙澤的眼睛，他有些不自在地偏了偏視線，“其實今天帶我來的這位藝人經紀，我是不熟的。哥你給我發消息之前，我就有些不安。所以……所以我看到那兩個很兇的人沖我來，我就慌了。”
他放在膝頭的指尖，下意識地揪住淺綠色的西裝褲，“我從宴會廳側門跑出去，過了一會兒他們也出來了，我猜他們是沖我來的，就跑去搭電梯。杜哥跟我說你們把頂樓包下來了，我之前還到前臺拿了一張房卡，我想只要進房間，應該就沒事了……”
“你不知道他們是誰？”
黎珩琰遲疑著搖了搖頭。
“你是不是其實知道他們？”
“我……我好像在影展的時候見過，看著像是哪個賓客的保鏢。”說完，黎珩琰也不給他再提問的機會，“哥，你是專門來找我的嗎？”
陸熙澤笑著拍了拍他的頭，“我要不是專門來找你，怎麽會奔著你房間來？除了老安，也就你在這層樓。前臺的房卡記錄還是很到位的。”
黎珩琰眸光閃了閃，卻什麽都沒說出來。
陸熙澤倒是不見外，什麽都往外禿嚕：“我上來的時候碰上老安了，就是你剛才碰到的那個。他見我來找你，就說你可能有點麻煩。說實話，小黎你是不是其實也覺得我挺靠得住，你是不是把老安認成我了就跟他求助？不然你怎麽能跟那個大魔王求救呢。”
陸熙澤一邊跑火車一邊觀察著面前人。
他認識的人很多，也跟演藝圈的一些人打過交道，甚至見過一個被侵害的男孩，比面前這個孩子大不了多少。
他當然知道如果真碰上了那種事，最好還是找個心理醫生。但黎珩琰是他見過的最倔強的人之一。如果連自己應得的報酬都不收，估計也不會接受自己幫他請心理醫生。
所以現在，陪伴應該是最好的療愈了。
聽著他的話，黎珩琰無意識繃起的肩背放松下來。少年緩慢地閉上眼睛，然後撲進了陸熙澤懷裏，哭得無聲無息。
“小黎，我幫你解約吧？”
黎珩琰最終也沒有接受陸熙澤的提議。
“我很喜歡《白鹿居》這個本子，我想努力試試。”
所以這個節骨眼，不能有太大的波動。
黎珩琰的言外之意，陸熙澤心知肚明，也就沒有多言。
世紀酒店頂層都是套房，陸熙澤給發小去了電話，就把黎珩琰推進洗手間，“我忙了一天，也懶得洗漱了，先去睡會兒，有事叫我。”
見黎珩琰點頭，他才進了房間。
說是先睡，陸熙澤坐在床邊，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直到黎珩琰洗漱完回房間、門外再沒有任何動靜，他也沒躺下。
良久他才就著昏暗的壁燈，給安潤裴去了一封商務郵件。
-
黎珩琰在陸熙澤的陪同下，安安穩穩在世紀酒店睡了一晚，之後就被送回家，按部就班繼續生活。
只要葛邵祺沒謔謔到他面前，其他的事情他都沒再關註。只是偶然聽蘇南提起，才知道公司高層最近有點焦頭爛額，不曉得是得罪了哪路大神。
“聽說公司主投的幾部劇，就是之前我給你看過的那幾個在籌備的劇本，基本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被卡了，其中一兩部更是因為題材問題被禁拍了。據說IP很火，版權買下來花了不少錢，甚至還有一部分先期投入都套進去了。”蘇南一邊給黎珩琰打掃衛生，一邊說。
黎珩琰本人手眼不停，刷題刷得飛起，手邊還放著個計時器，倒計時還剩半個小時。他聞言，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說起來，哥，你知道麽，公司一哥，就是那個跟我五百年前是一家的。不知道是出了什麽問題，大投資片的男一啊，就這麽沒了。”
寫字的刷刷聲頓了一下，黎珩琰遲疑地點了兩下卷面，“你說的是蘇辰嗎？那是藝名。”
蘇南呆了呆，“啊？這我就不知道了。嗐，管他，總之啊，沒爆黑料，也沒什麽動蕩，就是莫名其妙被換掉了。不過……”
“怎麽？”黎珩琰隨口問，再度運筆如風。
蘇南做賊似的湊到黎珩琰身邊，低聲說：“聽小林哥說，他像是被人家暴或者尋仇了，臉都打腫了，估計沒十天半月出不了門，很多工作都推掉了。那電影已經是籌備尾聲了，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出問題，估計是沾上什麽不好說的事情，導演收到風聲，寧可賠付違約金也要換演員。趙經理也因此吃了排頭。”這小林哥就是常年跟蘇辰的造型師。
黎珩琰在他湊上來的時候，就默默挪開了點。聽他說完，手上一個句點也點下去了，把筆合上，一邊按下計時器，一邊說：“我們這是在家裏，你這小偷小摸的樣兒演給誰看呢。”
蘇南看他做完試卷，不由拍手叫好：“又是提前交卷啊哥！這回是二十六分鐘，比上次還早。”
“別楞誇。自己在家刷題，又不是正式考試。”他把做好的試卷拍照傳給程舒，擡眼看了日期，問，“陸老師回B市了嗎？”
蘇南一拍腦袋，跑到玄關，從背包裏把信封拿出來給黎珩琰。
赭色的信封裏裝著一枚潔白的紙箋，取出的一瞬，上面熏染的清香就散發出來，沁人心脾。紙箋中央，墨色小楷書寫著：10.13午後，沏雪茶樓。
香箋上除卻一個時間外沒有別的信息了。
黎珩琰想了想，從書房裏取出一個陶罐和一個密封小玻璃瓶，將裏面的東西分出來一部分，交給蘇南，“明天不用來接我，我自己去上學。你幫我跑一趟茶樓，把這個交給陸老板。”
“啊？要說什麽嗎？”
“不用的，你把東西交給陸老板就行。代我問聲好，剩下的不用管。”
蘇南點了點頭。
這時候，黎珩琰的手機響了，是微信語音通話。
黎珩琰一看：程舒。
他們倆平時的交流多數是靠圖文，很少打電話。上回打電話還是因為這位少爺翹課無聊，找他聊天。
蘇南眼看著東西都收拾完了，時間也不早，加上黎珩琰一副猶豫著不知道要不要接電話的樣子，非常有眼色表示自己先走了，讓他好好休息。
黎珩琰沒想那麽多，只是點點頭，然後呼出一口氣，接通了電話。
“大黎子你怎麽才接電話啊？我剛好半天尷尬，我家裏那幾個不省心的還以為我裝模作樣呢。”
黎珩琰知道他只是隨口發發牢騷，也不回答，只問來由：“怎麽了？”
“月度‘人間煉獄’——家庭聚餐，這會兒長輩嘮嗑呢，我不想面對同輩那幾個，就給你打電話躲出來了。誒我跟你講，就我上回提過那個包養嫩模的表哥，又搞事了。這回一見面，長輩還在呢，就拉著我秦三哥說要讓他幫忙把一個導演搞定。我還琢磨這貨怎麽轉性了，不喜歡臺前的看上幕後的了，結果你猜怎麽著？”
黎珩琰在他停下來時，適時發出了一聲疑問，程舒才繼續：“他居然說他直接追求人家追不到，想給他包個劇組，做對方的制片人！”
黎珩琰呼吸一滯，“誰的組？”
“你以為我為什麽連忙跑來給你說！就是陶導的《白鹿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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