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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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不安
蘇心馨聽黎珩琰這樣問，上頭的情緒消減下去。
她仔細回想了一遍整個事情，被公司公關那事不關己的情緒氣到是有的，被粉群小姑娘們激昂的情緒感染也是有的，但這種容易上頭的觀感，對她一個從小被教育因勢利導的人來說，要控制很容易。
她親手帶出來了一個頂流，被人摘了桃子，或者說被對方背棄。從頂流的金牌經紀人，淪落到手下只有兩個二三線，真要那麽容易被影響，早就被氣死了。
但在看到黎珩琰絲毫不拖泥帶水的回應後，她竟然有些熱血上頭。
簡而言之：去TM因勢利導、收益最大化，看不爽這幫偷雞摸狗兩面三刀的玩意兒很久了！
但現在冷靜下來，蘇心馨又忍不住皺眉，“小琰你把名字改回來之後，不是很順啊。”
黎珩琰聳了聳肩，“本來也沒有很順。”
聽他這麽說，蘇心馨也不多糾結這吉不吉利的事兒，“不管這件事背後有誰，小琰，你看清楚局勢了嗎？”
“首先，這個被抓拍到的人，應該是這個記者的第一獲利對象。他把我拉出來，無非是與對方還在商議，或者已經談好了。我目前更傾向前者，不然按照之前的動作，他們的回應會很快。其次，我只是一個演了幾部劇的小配角，除了《星光》沒有任何討論度，無非就是我哥時不時弄出點笑料來，供大眾一樂，關註他的甚至還比關註我多。正經擋了誰的路，可能也就是因為陶導了。姐，是不是娛記都有自己的圈子，誰拿到了單子，圈裏問一圈，有錢一起賺？”
黎珩琰說得一本正經，卻給蘇心馨聽笑了，“我是真看走眼了啊，你小子瞅著是個悶葫蘆，怎麽這麽會說！”
蘇心馨笑了一會兒放松了一下，才坐正了，“也未必還在談，可能是學校那邊太快了，幾乎直接證明他幾張圖片，要不就是拍攝的時間造假，要不就是被拍對象根本不是你。加上西郊別墅區的物業公司‘保持關註’，你背後的勢力他們就看不懂了，在掂量究竟惹不惹得起你。更何況，如果他們還敢繼續反駁放料，而你真有能力讓物業配合、把真實的監控放出來的話，他們自己被打臉也就算了，背後的人跳腳可就有熱鬧看了。陶瀝的戲，多少人倒貼錢都想進，有人花錢內定了角色，卻被你半途攪黃了，就算現在還沒有坐實，也夠那些走慣了歪門邪道的家夥不爽了。”
前排一路專心甩脫尾隨車輛的蘇南，這會兒終於把車停好，回過頭來，“話說回來，你們就不覺得進西郊的那位，很像崔瑛嗎？”
蘇心馨看了黎珩琰一眼，見他皺眉，不由挑了挑眉，“你不會真相信這圈裏有什麽真朋友吧？”
黎珩琰不說話，內心百味雜陳。
“嘖，算了。這事兒估計還沒完，走，下去喝杯茶冷靜冷靜。”蘇心馨也不逼他，率先下車帶路。
跟著下車，黎珩琰才發現，又是老地方。陸老板的沏雪茶樓。
還是冷冷清清沒什麽客人，清閑的陸老板正在吧臺後面翻雜志，見三個人進來，先問候了一聲蘇心馨，“你是真不跟我見外。你那破公司不會連會議室都沒有吧？”
蘇心馨回頭看了一眼黎珩琰，“小朋友的債主堵門，還有記者守著呢。事情有點麻煩，來你這兒避避風頭。說起來，樓上客房還在嗎？”
“不僅蹭吃蹭喝還蹭住是吧？有有有，你大小姐都發話了當然得有。左手到底的茶室，常年留著的，隔音效果最好。”陸老板揮了揮手，趕人跟趕蒼蠅似的，卻轉而問黎珩琰，“異化的安神香和出來了？味兒不錯，有名字了麽？”
揣著兜兒的黎珩琰呆了呆，下意識捏緊了口袋裏的香囊，“還沒有。”
陸老板點了點頭，也沒追問，只說一會兒給他們送茶點。
進了茶室，蘇南從拎著的包裏拿出電腦，打開了數據監控軟件，連上了幾個娛樂門戶網站，手機上也不斷切換APP，去聯系各個平臺的粉絲群。路上已經準備好一些反黑素材了，分發下去，又要聯系能做後期的，去做更多材料，一時倒是忙得很。
蘇心馨這邊一個小歌手，以前一直唱後臺的，似乎是有個臺前的節目，不敢上，她要給人想辦法調整，調整不了就只能去咨詢心理醫生——總不能永遠不上臺。
黎珩琰看著也是在關註各個平臺的現狀，實則卻在走神。
前世的那輪爆料也是一些差不多的的詞條，什麽“黎簡戀情曝光”、“這年頭金主口味真重”之類的，從簡單粗暴到聳人聽聞，來得早有準備、迅猛異常。
他當時已經有了一些實績和作品，但卷在解約風波中、又正在劇組拍攝，身邊幾個工作人員都精疲力竭，別說持續工作的黎珩琰本人。
對方掌握了實質性證據，而黎珩琰這邊，可能是葛邵祺默許的，也可能無意中得罪了什麽人，總之在輿論上，他一直處在被壓著打的狀態。
他當時已經從跟崔瑛同居的房子搬出去了，住在劇組租下的酒店裏，半夜都會有人打客房電話，甚至上來敲門。父母家的地址也被有心人曝光出來，父母哥哥被各種騷擾，日夜不寧。
原本就為了戲減重的人，一下子瘦到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分分鐘能倒下去的地步。
那位導演很會安排拍攝進度，前期黎珩琰身心狀態都極好的時候，拍攝劇本後期男主卸下偽裝意氣風發的樣子，後期體重下來，甚至伴隨黎卓大鬧公司、跟公司高層叫板、幾乎撕破臉要解約，父親查出身患惡疾需要大筆治療費用，黎珩琰幾乎夜不能寐身體也出了不小的狀況，這段時間拍的是角色前期身負怪傷、隱姓埋名的日子。
在一定程度上，也是角色影射人生了，只不過是逆著來。“重回巔峰”流爽文，到他身上頗有些諷刺。
到後期，不知是路人是水軍的一波人，還傳他搶人角色，不是那個男主命，還硬要上，被主角角色奪了最後一點氣運，死了活該。
也不知道說這些話的人是什麽精神狀態。但黎珩琰真的很崩潰。
那段時間他幾乎支撐不下去，也沒法跟任何人說。他性子耿直，朋友不少，但讓他毫不設防交心的人也就那麽一兩個，他還不願意給人添麻煩，身邊的工作人員又指著他過活，誰倒了他都不能倒。個兒高撐著天，他撐習慣了，早就忘了自己也不過是個二十二歲的少年。
直到葛邵祺看夠了他的笑話，施施然出現在他面前，一方面輕而易舉解決了他面臨的所有麻煩，一方面也斬斷了他所有退路、拆掉了他身上最後的傲骨。
那天葛邵祺極其興奮，不但遣散了常年在別墅裏時刻待命的傭人和保鏢，讓整個別墅只剩他們倆，還在各個地方林林總總點了十幾個香爐。
那香味已經脫離了黎珩琰最初聞到的安神香本身。不知附加了多少玫瑰、依蘭精油的和香，熏得人幾欲窒息。
黎珩琰死死掐住自己的手，才能勉強拉回一些理智。
他記得十八九歲的自己是很喜歡花香的。後來，跟了他合作了很多年的化妝師推薦過一瓶純玫瑰調的香水，他幾乎天天用。
直到那次，馥郁到令人作嘔的甜膩味道，充斥著他的大腦，每個神經末梢、四肢百骸幾乎被浸透。以至於他剛重生那段時間，路過花店都下意識想繞道遠離的地步。
黎珩琰看了手機上的熱搜詞條，心裏有些莫名的不安，逃避似的低頭，擡手按揉著眉心。指尖手掌沾染上的靜心凝神的苦香，讓他瞬間好受了許多，才有心思去看事情發展。
可這會兒後續竟然暫時沒什麽後續了。
三個人坐定之前還在討論要枕戈待旦，連客房都讓陸老板準備好了，可對方出了兩個小時後發了一條沒頭沒尾的“不勞而獲的餅好吃嗎？小心噎到”。
黎珩琰還特地去看了一眼，確認自己沒有記錯，狗仔在之前發的文下面還回應了一個粉絲：等著吧，視頻在剪了[酷]。
但這條微博沒有附帶視頻，只發了一張黑圖。有好事者處理完發在評論區，只能看出是兩個身量相當的男人相擁的身影，什麽都看不出來。
該條評論下的評論裏，就其中一方手上那一條是不是手鐲爭論了起來，但黎珩琰本身沒有戴手鐲的習慣，這段時間在學校裏就添了一個小香囊，在打了香包之後也收了起來。
黎珩琰的粉絲完全沒給狗仔眼神，只在對方買的熱搜裏發布了諸如“這能看出個啥？不如看看小朋友之前演的戲[圖片][圖片][圖片]”、“散了吧散了吧，博熱度呢，沒看那誰誰開了直播，原地破防，說小黎辟謠太快沒給他熱度嗎？”
到陸老板給他們送外賣進來時，除了兩三個熱搜詞條在V博榜上站崗，其他平臺已經沒有任何流量了。而熱搜裏，粉絲、路人自發寫的段子都比狗仔的爆料博熱度高了，其內容調侃狗仔對各路公眾人物，包括但不限於流量和小透明的窺私行為，簡直“愛得深沈”，獲得一眾吃瓜網友的好評，紛紛指摘狗仔不敬業，瓜都不保熟。倒是有人無意之間說出了真相：不會是瓜被正主買斷了，這位小可憐被拉出來擋槍吧？雖然但是長得真好看，存了存了。
蘇心馨給這條真相博點了個讚，嘴裏說著，“公司門口除了日常蹲守的粉絲和零星兩個娛記，基本平靜下來了。很奇怪，這件事熱度降下來後，你哥走了。我本來還怕他這麽跟公司鬧下去，影響你跟公司的關系。別的沒什麽，耽誤你進組就得不償失了。”
撫了撫心口，黎珩琰的感覺還是不太好，但他沒多說什麽，只是指著師大附中最新微博，“記過處分是不是太過了？”
“黎珩琰。”蘇心馨看著少年，表情很嚴肅，“他們偷攝、私自上傳你的視頻，本身就是有問題的。秦老對於學生的素質教育很看重，這樣處理已經是看在事態沒有擴大，他們又是初犯了。學校是讀書的地方，學校有學校的規定，這一著不過是殺雞儆猴罷了。再說了，如果不是你實在事情太多，又是關鍵時期，我都支持你告他們，而且一告一個準。”
點了點頭，黎珩琰見蘇南已經差不多把東西收拾完，也就跟著打道回府。
只是沒想到，第二天，他心裏那股不安就現了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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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心馨聽黎珩琰這樣問，上頭的情緒消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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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親手帶出來了一個頂流，被人摘了桃子，或者說被對方背棄。從頂流的金牌經紀人，淪落到手下只有兩個二三線，真要那麽容易被影響，早就被氣死了。
但在看到黎珩琰絲毫不拖泥帶水的回應後，她竟然有些熱血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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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冷靜下來，蘇心馨又忍不住皺眉，“小琰你把名字改回來之後，不是很順啊。”
黎珩琰聳了聳肩，“本來也沒有很順。”
聽他這麽說，蘇心馨也不多糾結這吉不吉利的事兒，“不管這件事背後有誰，小琰，你看清楚局勢了嗎？”
“首先，這個被抓拍到的人，應該是這個記者的第一獲利對象。他把我拉出來，無非是與對方還在商議，或者已經談好了。我目前更傾向前者，不然按照之前的動作，他們的回應會很快。其次，我只是一個演了幾部劇的小配角，除了《星光》沒有任何討論度，無非就是我哥時不時弄出點笑料來，供大眾一樂，關註他的甚至還比關註我多。正經擋了誰的路，可能也就是因為陶導了。姐，是不是娛記都有自己的圈子，誰拿到了單子，圈裏問一圈，有錢一起賺？”
黎珩琰說得一本正經，卻給蘇心馨聽笑了，“我是真看走眼了啊，你小子瞅著是個悶葫蘆，怎麽這麽會說！”
蘇心馨笑了一會兒放松了一下，才坐正了，“也未必還在談，可能是學校那邊太快了，幾乎直接證明他幾張圖片，要不就是拍攝的時間造假，要不就是被拍對象根本不是你。加上西郊別墅區的物業公司‘保持關註’，你背後的勢力他們就看不懂了，在掂量究竟惹不惹得起你。更何況，如果他們還敢繼續反駁放料，而你真有能力讓物業配合、把真實的監控放出來的話，他們自己被打臉也就算了，背後的人跳腳可就有熱鬧看了。陶瀝的戲，多少人倒貼錢都想進，有人花錢內定了角色，卻被你半途攪黃了，就算現在還沒有坐實，也夠那些走慣了歪門邪道的家夥不爽了。”
前排一路專心甩脫尾隨車輛的蘇南，這會兒終於把車停好，回過頭來，“話說回來，你們就不覺得進西郊的那位，很像崔瑛嗎？”
蘇心馨看了黎珩琰一眼，見他皺眉，不由挑了挑眉，“你不會真相信這圈裏有什麽真朋友吧？”
黎珩琰不說話，內心百味雜陳。
“嘖，算了。這事兒估計還沒完，走，下去喝杯茶冷靜冷靜。”蘇心馨也不逼他，率先下車帶路。
跟著下車，黎珩琰才發現，又是老地方。陸老板的沏雪茶樓。
還是冷冷清清沒什麽客人，清閑的陸老板正在吧臺後面翻雜志，見三個人進來，先問候了一聲蘇心馨，“你是真不跟我見外。你那破公司不會連會議室都沒有吧？”
蘇心馨回頭看了一眼黎珩琰，“小朋友的債主堵門，還有記者守著呢。事情有點麻煩，來你這兒避避風頭。說起來，樓上客房還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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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著兜兒的黎珩琰呆了呆，下意識捏緊了口袋裏的香囊，“還沒有。”
陸老板點了點頭，也沒追問，只說一會兒給他們送茶點。
進了茶室，蘇南從拎著的包裏拿出電腦，打開了數據監控軟件，連上了幾個娛樂門戶網站，手機上也不斷切換APP，去聯系各個平臺的粉絲群。路上已經準備好一些反黑素材了，分發下去，又要聯系能做後期的，去做更多材料，一時倒是忙得很。
蘇心馨這邊一個小歌手，以前一直唱後臺的，似乎是有個臺前的節目，不敢上，她要給人想辦法調整，調整不了就只能去咨詢心理醫生——總不能永遠不上臺。
黎珩琰看著也是在關註各個平臺的現狀，實則卻在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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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時已經有了一些實績和作品，但卷在解約風波中、又正在劇組拍攝，身邊幾個工作人員都精疲力竭，別說持續工作的黎珩琰本人。
對方掌握了實質性證據，而黎珩琰這邊，可能是葛邵祺默許的，也可能無意中得罪了什麽人，總之在輿論上，他一直處在被壓著打的狀態。
他當時已經從跟崔瑛同居的房子搬出去了，住在劇組租下的酒店裏，半夜都會有人打客房電話，甚至上來敲門。父母家的地址也被有心人曝光出來，父母哥哥被各種騷擾，日夜不寧。
原本就為了戲減重的人，一下子瘦到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分分鐘能倒下去的地步。
那位導演很會安排拍攝進度，前期黎珩琰身心狀態都極好的時候，拍攝劇本後期男主卸下偽裝意氣風發的樣子，後期體重下來，甚至伴隨黎卓大鬧公司、跟公司高層叫板、幾乎撕破臉要解約，父親查出身患惡疾需要大筆治療費用，黎珩琰幾乎夜不能寐身體也出了不小的狀況，這段時間拍的是角色前期身負怪傷、隱姓埋名的日子。
在一定程度上，也是角色影射人生了，只不過是逆著來。“重回巔峰”流爽文，到他身上頗有些諷刺。
到後期，不知是路人是水軍的一波人，還傳他搶人角色，不是那個男主命，還硬要上，被主角角色奪了最後一點氣運，死了活該。
也不知道說這些話的人是什麽精神狀態。但黎珩琰真的很崩潰。
那段時間他幾乎支撐不下去，也沒法跟任何人說。他性子耿直，朋友不少，但讓他毫不設防交心的人也就那麽一兩個，他還不願意給人添麻煩，身邊的工作人員又指著他過活，誰倒了他都不能倒。個兒高撐著天，他撐習慣了，早就忘了自己也不過是個二十二歲的少年。
直到葛邵祺看夠了他的笑話，施施然出現在他面前，一方面輕而易舉解決了他面臨的所有麻煩，一方面也斬斷了他所有退路、拆掉了他身上最後的傲骨。
那天葛邵祺極其興奮，不但遣散了常年在別墅裏時刻待命的傭人和保鏢，讓整個別墅只剩他們倆，還在各個地方林林總總點了十幾個香爐。
那香味已經脫離了黎珩琰最初聞到的安神香本身。不知附加了多少玫瑰、依蘭精油的和香，熏得人幾欲窒息。
黎珩琰死死掐住自己的手，才能勉強拉回一些理智。
他記得十八九歲的自己是很喜歡花香的。後來，跟了他合作了很多年的化妝師推薦過一瓶純玫瑰調的香水，他幾乎天天用。
直到那次，馥郁到令人作嘔的甜膩味道，充斥著他的大腦，每個神經末梢、四肢百骸幾乎被浸透。以至於他剛重生那段時間，路過花店都下意識想繞道遠離的地步。
黎珩琰看了手機上的熱搜詞條，心裏有些莫名的不安，逃避似的低頭，擡手按揉著眉心。指尖手掌沾染上的靜心凝神的苦香，讓他瞬間好受了許多，才有心思去看事情發展。
可這會兒後續竟然暫時沒什麽後續了。
三個人坐定之前還在討論要枕戈待旦，連客房都讓陸老板準備好了，可對方出了兩個小時後發了一條沒頭沒尾的“不勞而獲的餅好吃嗎？小心噎到”。
黎珩琰還特地去看了一眼，確認自己沒有記錯，狗仔在之前發的文下面還回應了一個粉絲：等著吧，視頻在剪了[酷]。
但這條微博沒有附帶視頻，只發了一張黑圖。有好事者處理完發在評論區，只能看出是兩個身量相當的男人相擁的身影，什麽都看不出來。
該條評論下的評論裏，就其中一方手上那一條是不是手鐲爭論了起來，但黎珩琰本身沒有戴手鐲的習慣，這段時間在學校裏就添了一個小香囊，在打了香包之後也收了起來。
黎珩琰的粉絲完全沒給狗仔眼神，只在對方買的熱搜裏發布了諸如“這能看出個啥？不如看看小朋友之前演的戲[圖片][圖片][圖片]”、“散了吧散了吧，博熱度呢，沒看那誰誰開了直播，原地破防，說小黎辟謠太快沒給他熱度嗎？”
到陸老板給他們送外賣進來時，除了兩三個熱搜詞條在V博榜上站崗，其他平臺已經沒有任何流量了。而熱搜裏，粉絲、路人自發寫的段子都比狗仔的爆料博熱度高了，其內容調侃狗仔對各路公眾人物，包括但不限於流量和小透明的窺私行為，簡直“愛得深沈”，獲得一眾吃瓜網友的好評，紛紛指摘狗仔不敬業，瓜都不保熟。倒是有人無意之間說出了真相：不會是瓜被正主買斷了，這位小可憐被拉出來擋槍吧？雖然但是長得真好看，存了存了。
蘇心馨給這條真相博點了個讚，嘴裏說著，“公司門口除了日常蹲守的粉絲和零星兩個娛記，基本平靜下來了。很奇怪，這件事熱度降下來後，你哥走了。我本來還怕他這麽跟公司鬧下去，影響你跟公司的關系。別的沒什麽，耽誤你進組就得不償失了。”
撫了撫心口，黎珩琰的感覺還是不太好，但他沒多說什麽，只是指著師大附中最新微博，“記過處分是不是太過了？”
“黎珩琰。”蘇心馨看著少年，表情很嚴肅，“他們偷攝、私自上傳你的視頻，本身就是有問題的。秦老對於學生的素質教育很看重，這樣處理已經是看在事態沒有擴大，他們又是初犯了。學校是讀書的地方，學校有學校的規定，這一著不過是殺雞儆猴罷了。再說了，如果不是你實在事情太多，又是關鍵時期，我都支持你告他們，而且一告一個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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