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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圖退休第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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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圖退休第十天

等了許久,那個據說與溫知簡關系頗好的顧之相卻還是沒到。

中途,季如初和溫知簡去見了溫氏夫婦。

溫知簡的父親溫故深是溫家的上任家主,在三年前突然卸任,之後溫知簡成為新任家主。外界對此的猜測是溫故深可能身患重病需要靜養,所以將家主之位傳給了他唯一的繼承人。

溫知簡的母親則是位美麗端莊的女性,溫知簡的眉眼有幾分像她。據說這位夫人同溫父是家族聯姻,可能因為這樣的原因,兩人關系看上去十分冷淡。

季如初察覺到兩人如出一轍的倦怠神色以及那無神灰暗的瞳仁。這種奇怪的狀態似曾相識,他心中隱約閃過什麽模糊的念頭,細想又沒了頭緒。

溫知簡嘴裏的見一面就真是見一面。連交談的時間也沒留,季如初便被拉出了內廳。

“以後離他們遠點。”溫知簡將季如初帶到無人的角落裏,附耳低聲告誡。兩人短暫溫存了一會兒,他便又返回客廳。

宴會過後,人群逐漸分散開,三兩成群。

季如初離開陽臺,轉身去找溫知簡,卻發現這位溫氏年輕的家主已經結束了應酬,正在他身後不遠處安靜望著他。因為多喝了幾杯,溫知簡面對他的問話反應有些遲鈍。

季如初掃了眼周圍的人,轉頭和溫柯說了幾句,便拉著溫知簡離開。

該做的事也做了,要確定的目標也大致明晰,只等一個機會,這個任務就能完成。

而現在,他需要帶著他家的粘人精回家了。

黑色的車子亮起燈離開老宅,消失在濃重的夜色裏。不多時,另一輛車從另一個方向匆匆駛進溫家老宅。

路邊的燈光投在車內,照出一張帶著混血感的面龐。

那是遲來的溫知簡的表哥,顧之相。

“溫知簡……已經離開了?”得到確切的消息,顧之相不由皺眉。來的路上也不知為何總是堵車,以至於到達的時候,他想見的人反而沒了蹤影。

老宅還留有其他準備留宿的溫家人,顧之相站在走廊上,耳邊是旁人對溫知簡與那個季家少爺關系的閑談。

半晌,他重新勾起嘴角:“既然是這個人將你拉上來,那便也從他入手。”

“徹底打碎。”你所有在乎的東西。

溫知簡。他凝視著手機裏男人的照片,眉目間是難掩的惡意。

……

行駛許久的汽車終於開回了莊園別墅。

車一停下,率先出來的是季如初。被熏人的酒氣折磨了整個車程,他終於忍不住伏在路邊吐了出來。

未曾想,才止住反胃,一股對他來說略顯刺激的味道再次出現在他的身旁。

溫知簡蹲在他身邊,擔憂地望著他。

“等等,你先別過來。”

季如初壓下翻滾的嘔意後退兩步,接過旁邊管家端過來的清水,漱了漱口,這才松了口氣。

過去與酒接觸的機會很少,沒想到自己對這種味道這麽不耐受。

見溫知簡默默站在那兒,周身氣息低迷,就像無緣無故被踹了一腳的狗狗。季如初不由擡步上前,又被味道熏退。

想了想,他試圖屏住呼吸,接近委屈的某人。

剛一靠近,季如初便被緊緊抱住,沖擊之下,他一個不慎吸了一口氣。

“嘔——”

“季昭!你居然嫌棄我!”耳邊是來自溫知簡的氣憤的喊聲。

“不是,我沒有……”季如初立馬反駁,隨即意識到什麽,扭頭質問:“你剛剛說什麽?什麽季昭?”

“你不就是季昭?”

對上他滿是混沌迷茫的雙眼,季如初這才意識到一個事實。估計是酒勁上來,這個吐詞清晰的男人對比之前狀態居然醉得更厲害了。

等人被接走送去房間,季如初走進自己的房間,大腦中滿是紛雜的思緒。

溫知簡怎麽會在不清醒的情況下對自己叫出這個名字。

他心中默念了幾次。

季昭……

不得不說,這個名字有著一股莫名的熟悉感,還和自己一個姓。

難道是季家的某個人?

季如初皺眉,能認錯便代表自己與對方長相相似。

還有溫知簡那親昵的態度……

電光火石間,季如初腦子裏蹦出一個詞。

替身。

自己難不成成為了某個人的替身?季如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若真是替身,那很多事情便能說通了。

包括最初系統說的,自己是溫知簡指定的聯姻對象,那很快轉變的親近態度與突如其來的領證,以及……從不說喜歡與愛。

時間已經進入後半夜,房間裏格外安靜,在這樣靜謐的環境裏,季如初只覺心頭邪火橫生。

他試圖冷靜下來,卻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索性開門去了溫知簡的房間。

可能是因為房間的主人已經進行過洗漱沐浴,屋子裏只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夾雜著醒酒湯的甜香。

季如初坐在床頭,原本想要喊醒溫知簡,可看著對方那張沈靜的睡顏,伸至半空的手頓了頓轉而捏住那張因醉酒而泛著紅暈的臉。

“你可真是個混蛋。”他低聲抱怨。

季如初回憶著這幾個月和溫知簡的點點滴滴,突然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猜錯了……如果真的將自己當成了替身,那何必演的那麽真情實意?

睡著的人被臉上驟然產生的疼痛驚醒,不由皺起眉頭。

溫知簡睜開朦朧的睡眼,一時間分不清夢境與現實。見到熟悉的身影,他低聲喚道:“……阿初。”

季如初輕輕哼了一聲,松開手正想離開。

誰知轉眼的功夫,他便被人從後背抱住,帶著淺淡的酒氣的吻落到他披散的發間。

“季昭……”

“不……季如初……我的,阿初。”

再次聽到那個名字,那個混雜在自己名字中間的稱呼,季如初內心詭異地平靜下來,他轉身捧住還在醉意中的溫知簡的臉。

“溫知簡,你再看看我是誰?”

“季……”溫知簡皺起眉頭,眼神落在面前的青年身上又好像虛浮著,他開口:“季如初。”

“……乖孩子。”

“作為剛剛說錯姓名的懲罰……”季如初推開亂動的某人,眼底翻湧著莫名的情緒。

……

次日,清晨。

【滴——世界排斥力消失,恭喜宿主恢覆能力,獲得編號77世界永久居住權。】

半夢半醒間,季如初忽然聽到系統的提示音,在將提示信息在大腦中過了一遍後,他猛地睜開眼睛。

“系統你在說什麽?世界排斥力消失?”他在心中詢問系統。

按最初系統的說法,想要世界排斥力消失,那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和世界支柱,也就是溫知簡,孕育子嗣。

這麽說,難道現在溫知簡已經懷上了他的孩子?!

季如初登時清醒,他輕輕轉動身體,視線在懷裏溫知簡身上轉了又轉。

昨夜因著溫知簡口中那陌生又熟悉的名字,他心生懷疑,醋意翻湧之下難免有些失控。

如今他自己都腰酸得厲害,更別提對方。

“你怎麽不早說!你這個心眼蔫壞的壞系統。”季如初心底吶喊。

他昨天對著懷著他孩子的溫知簡做了什麽?!

“我可真不是個東西。”季如初安詳躺平。

【系統也是根據算法得出的結論,不許汙蔑系統,你個糊塗宿主。】

系統想到剛進世界時自己就被世界意識威脅著設了口禁,即在被宿主發現前不允許告知的二三事,內心不禁吐槽世界意識的惡趣味。

“好嘛,我確實糊塗。”季如初翻了個身,伸出手輕輕摸向溫知簡的腹部。

“好……平?”也不能算完全平坦,雖說溫知簡屬於坐辦公室的工作人士,但因為規律性健身,那該有的腹肌胸肌一樣不少。

季如初收回手,內心有些郁卒。

“系統,孩子是剛懷上的嗎?或者說在你的算法裏,世界排斥力消失需要孕育者懷孕幾個月?”

想到昨晚溫知簡整個人是處於醉酒的狀態,季如初不禁有些擔心。懷孕是不能喝酒的吧?

【不是,宿主。】系統給出否定的答案,並進行解釋。

【因為胚胎的脆弱,只有孕育者孕育子嗣滿三個月,世界排斥力才會消失。】

“也就是說,這個孩子已經三個月了。”算算時間,大概是在他們第一次交流的時候。

三個月……這個時期的胎兒已經擁有了小手小腳,初具人形。

季如初突然沈默下來,他想到自己那真假不明的替身身份。

若自己真的只是溫知簡找的替身,那他會願意留下這個孩子嗎?

一時間自己難以捉摸的情路與孩子未蔔的將來讓季如初的內心壓抑不已。

他嘆了口氣,努力勸自己放松心態。畢竟孕育者不是自己,決定這個孩子去留的還得看溫知簡。

讓一個正常世界的男性接受懷孕生子,那定然是對原有認知的挑戰。接受不了也很正常。

他輕輕起身,去自己的房間將貍花醫生抱過來。

在詢問溫知簡前,他要先給他檢查一下身體。不知道前期的忽視是否會給溫知簡的身體造成不利影響。

季如初恍然想起之前溫知簡說天熱沒有胃口的事情。

“……原來那個時候就有預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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