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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裏住得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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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裏住得開心嗎

時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醒來後發現自己被alpha從後抱著,空氣中的信息素浮動淡了很多,alpha的臉頰眷戀的埋在Omega的頸窩內,享受片刻的安寧。

時霖擡肘動了動,抱著他的人一無所覺,一深一淺的呼吸聲響在耳畔,這個人卻連睡著了也不放手。

Omega努力了一會兒,不由得放棄掙紮,他閉上眼想再休息一會兒,卻怎麽也睡不著了,雙眼睜得老大,窗外的太陽照射進來,光線在兩人之間映出一道邊界線,alpha在陰影裏,Omega渾身沐浴在陽光下。

“我不會一無所有,時霖。”顧乘風忽然開口,他也許被吵醒了,但這個時候才說話:

“別拋棄我。”

時霖不由得覺得可笑,他現在又做不了主,說拋不拋棄的沒有意義。

“跟我有關系嗎?”Omega平靜地問。

“有關系。”顧乘風說:

“我們的婚禮定在一個月後。”

時霖猛然推開他,呼呼啦啦的鎖鏈在安靜的空間中格外特別,Omega不怒反笑:

“讓我綁著這個跟你結婚嗎?”

顧乘風搖搖頭。

“嗬。”時霖背過身:

“你去精神科看看吧,你們顧家的人都不怎麽正常。”

Alpha盯著他的背影看了許久,一言不發。

“等你想通了,我帶你去領證。”alpha說罷,出去了。

他的走路姿勢勉強維持正常,但其中一條腿的膝蓋骨裂開了一條縫隙,襯衫下的後背布滿了裹纏傷痕的繃帶,顧乘風面若無事,他像臺孜孜不倦不知疲憊的工作機器,開始處理接下來一天的公事。

時霖仍舊困在籠子裏輾轉反側,他望著天花板,感受到寶寶動了一下。

“他挨打了,好像傷得不輕。”

時霖擡手覆在自己的肚尖上,好像自言自語,又仿佛在和自己素未謀面的孩子交談。

小家夥很配合,又動了一下。

“你也發現了嗎?”

時霖不知道自己心裏是何感受,又或者他知道,但是卻無論如何不允許自己承認。

人生中很多事不可控,而他的人生已經偏離了原本的軌道,去往自己陌生的路線。

曾經遙望不可得的願望近在咫尺,卻早已經沒了當初的熱情,那個將自己抱出雪堆的小王子小少爺也早已經面目全非,變成他不再認識的人。

“早就不愛了啊。”

時霖閉上眼,這段時間的放縱逃避終究是畫上一個句號,他仍舊畫地為牢,沒有逃出,釋懷不了。

外面鋪天蓋地的新聞傳得沸沸揚揚,得到消息的不止一個。

江若延在酒吧找到了喝醉了的莫晚,那是他第一次見他卸下面具的哭。

Omega趴在臺面上,面前橫七豎八放了五六個酒瓶,他感受到身邊來了一個人,於是揪著衣領趴在那人身上聞信息素的味道。

不是他曾經的味道。

莫晚失望的松開手,同時厭惡地踹了一腳來人,在對方潔白的褲腿上留下一個明晃晃的腳印子。

“你還來勁兒了是吧,小爺這條褲子一萬八。”江若延叨叨道,不饒人地在對方臉上潑了杯涼水。

莫晚怒火中燒,當即撲上去,兩個人滾在地上扭打起來,你一拳我一腳,這時候也不講究什麽技巧,怎麽解氣怎麽來,很快身上都掛了彩。

大堂經理匆匆跑過來,左右挨了一巴掌勸開打架的兩個人,又叫人送了兩瓶價值不菲的酒擱在桌上。

倆人打完了老實了,又杯碰杯喝起來,叫人摸不著頭腦。

喝完一瓶江若延才開口,他說:

“兜兜轉轉總歸是那倆人的事兒,你就別在裏面當攪屎棍了。”

莫晚擡眸掀起眼皮,盯死人似的瞥他一眼,低聲開口:

“就因為我不是alpha?憑什麽?”

他極其不服氣般,一拳砸在桌面上。

“行了行了,跟AO無關吧,之前他還在身邊留了個小O呢,跟他長得挺像來著,所以說愛不愛就看緣分,有時候夠在意就行了,談別的俗氣。”江若延撐著下巴道。

莫晚卻忽然酒醒了,他敏銳的捕捉到最關鍵的詞語:

“留了個小O?”

“啊?對啊。”江若延點點頭。

他狐朋狗友多, 八卦什麽的最能是第一手知道,這事不稀奇。

嘭!

莫晚手裏的酒杯即刻放下,他頓了頓猛然站起來,丟了句你付錢匆匆離開了。

Alpha楞了幾秒,罵人的詞語直接懟到了嘴邊,叨叨不停,聽起來怨氣不小。

莫晚被司機載著一路疾馳到顧乘風的別墅,撲了個空,他又輾轉去了下一個地方,最後終於見到一棟稍稍有人氣兒的房子。

最主要的是,裏面亮著燈。

門衛認識他,於是沒有,一路暢通無阻,顯示屏上也沒有通報。

當大門打開的時候,習慣在客廳打掃衛生的溫黎只見到一個逆光看不清臉的身影,看上去應該是Omega,他下意識以為是時霖,開心到忘乎所以地撲了上去。

“小少爺!“

莫晚額頭上的青筋又突突兩下。

他直接反剪Omega的雙臂摁著他的臉把人壓在地上,聲音裏透著濃濃的厭惡:

“小少爺?嗬。叫得真好聽呀,在這裏住得開心嗎?”

溫黎不明所以:“你是誰?放開我!!你怎麽可以進來這裏,我要報警了!!”

Omega竭力掙紮,恍然間竟然真的叫他成功了,也許是莫晚已經沒有了腺體的原因,他的身體大不如前。

溫黎慌慌張張間調轉了兩個人的位置,現在被反剪手臂壓著的人是莫晚。

一股莫大的屈辱湧上心頭。

“松開!!”莫晚喝道。

這一下把溫黎嚇得更不敢松開了,他抿抿唇說:“剛才我叫你放開我,你也沒聽啊,怎麽好意思要求我放開你的。”

莫晚:“…………”

“告訴我,你是誰?”溫黎睜圓警惕的眼睛,質問道。

“你有什麽資格來問我話?時霖呢,他去哪兒了?”莫晚問道。

這話一出溫黎方才還雄赳赳氣昂昂的氣勢瞬間沒有了,他有些蔫兒吧唧的老實回答:

“去公司了,然後就沒回來。”

莫晚聽得出他語氣裏的喪氣,一邊生氣這個Omega可以留下,一邊又高興他也並不特殊。

莫晚挑了下眉,他的腦袋裏又打起了壞主意,擡手整了整領帶說:

“我是他的朋友,剛好找他有事,你要不要一起去?”

他看上去穩重端莊,不發瘋的時候是非常具有迷惑性的,更何況溫黎的確又愚笨又老實。

雖然他總是做一些令他看起來很精明實際上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

溫黎歪頭思考了一會兒。

又聽見莫晚說:“哦,對了,他的信息素的味道我曾經用過二十多年,你聞見了嗎?”

分不清這個Omega想要表達什麽,但本能令溫黎感到焦慮,更換腺體的交情應該無法代替吧。

溫黎咬了咬牙,跟著莫晚上了車。

四面車窗落下,汽車在馬路上像一支利箭,莫晚望著溫黎的側臉,暗暗咬牙。

不就是這樣的小O嗎,有哪裏比得上他,土老帽一個。

莫晚抱臂收攏回目光,家裏的地下室空了很久,討厭的東西關進去正好。

那原本是曾經為時霖準備的,現在塞了一個和他長得相似的人也沒有什麽區別。

莫晚就是這樣不講理,如果時霖不喜歡他,那麽他認了,但他默認時霖身邊不會留下任何Omega,一旦破例,莫晚會親自來掃除自己內心的不平衡。

他隨手抽了支腺體休眠劑,不經意間擡手然後快準狠紮在溫黎脖頸上,後者眼睛合上,向後倒在莫晚臂彎裏。

他低頭看了又看眼前人的臉,心想還真他爹的像。

叮咚——

“進。”

新來的女alpha助理踩著恨天高抱著衣服走了進來,她在顧乘風面前站定,說道:

“您要的衣服買來了。”

顧乘風停筆,擡眸看了眼衣服,而後微擡下巴,女alpha有眼色的將衣服放在了一旁沙發上,然後很快出去,將門帶上。

等alpha處理完公務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他收了眼鏡放在抽屜裏,起身拿起沙發上的衣服進了休息室。

Omega正盤腿坐在地毯上曬太陽,他坐在充足的暖黃色光線裏,不像是被關起來的金絲雀,倒像是一只即將飛向天際的可愛天使,稍不留神就會被他從眼前溜走,於是必須要看好。

顧乘風打開籠子,走到時霖身邊同樣坐下。

他把衣服遞到時霖面前。

Omega這才慢吞吞看向他。

“換上。“alpha輕咳了聲,才說道。

時霖沒說話,只是沈默地晃了晃自己手上不方便的鎖鏈。

alpha幫他一一解開。

時霖的手腕並沒有勒出紅痕,鎖鏈內部有一層軟毛,以防傷到他。

顧乘風沒打算走,Omega只好在他面前笨拙的換衣服,因為行動不便,大多都要依靠alpha來幫忙完成。

等他穿好,顧乘風朝他伸出手,而後大掌包裹住纖細的手骨,牽著他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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