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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意想不到的倒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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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意想不到的倒戈

貝爾摩德和庫拉索抵達了東都水族館頂樓,夏天的晚風帶著絲絲涼意,庫拉索目光灼灼地看向那架純黑的直升機。伏特加從直升機上放下梯子,對庫拉索揮揮手。庫拉索舉手向他示意,回頭問貝爾摩德:[你跟我們走嗎?]

[不,我的車還停在這兒。]

[這麽喜歡那輛哈雷?]

[當然。]

貝爾摩德看著庫拉索乖乖攀上梯子便轉身離開了,她在游樂園裏信步而行,游客們已經被疏散得差不多了,此時空蕩蕩的游樂園顯得有些蕭索。隨便靠在一處路燈下,徐徐點燃一根煙,深吸一口,尼古丁舒緩了緊繃的神經,她正想著晚上去哪家高檔餐廳,然而直升機的轟鳴卻越來越震耳欲聾。

琴酒還沒鬧夠嗎?

做到這個地步應該足夠讓朗姆忙活一個月了。

朗姆捅出的小窟窿硬生生被琴酒的魚鷹撞成了大窟窿,原本只是與公安角逐奪回庫拉索的暗鬥,現在還要在眾目睽睽之下隱藏組織的存在,那可是魚鷹!又不是普普通通游樂園裏巡查的小型直升機,等電力恢覆甚至還有琴酒長相特征被目擊的可能性。等一下,琴酒的駕駛技術有這麽差嗎?

只見魚鷹在空中左搖右晃,並且不斷呈旋轉下墜趨勢,看得人心驚肉跳。

貝爾摩德掏出小型望遠鏡,瞇起眼睛仔細觀察,眼前的場景讓貝爾摩德大吃一驚,為什麽庫拉索會和琴酒在直升機裏打起來?庫拉索好像想要去搶奪直升機的駕駛權,伏特加想去幫琴酒但是被庫拉索哐哐揍了好幾拳,壯碩的身體砸在琴酒身上反而幫了倒忙。看琴酒的反應像是完全沒有料想到庫拉索會突然襲擊,身上已然掛了彩。

此時琴酒滿肚子的疑惑和怒火,他就知道碰到朗姆肯定沒好事,朗姆的人都腦子有問題,不光眼前這個庫拉索莫名其妙,那個波本也是難搞至極,跟著貝爾摩德玩什麽神秘主義,還跟蘇格蘭搞什麽傷痛虐戀,前段時間蘇格蘭出任務時異常的沈默和格外的狠厲自己也看到了,饒是這樣蘇格蘭也沒有對波本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至少情報組那邊波本從未缺席。蘇格蘭完全被帶壞了。

嘖,沒一樣事情順心的。

琴酒單手控制住直升機,另一手狠狠扼住庫拉索的咽喉,庫拉索的匕首死死抵在琴酒側腰的位置,但是奈何琴酒常年穿的黑大衣材質特殊,刀尖完全刺不進去。庫拉索知道她已經沒有生還的可能了,但從一開始這就是既定結局了不是嗎?從進入黑衣組織開始,一切都註定了走向慘痛的滅亡。但是現在庫拉索並不覺得慘痛,她有一件自己想做的事情,可能這是漫漫人生中第一件也是最後一件出於自己意願的事情。庫拉索現在感受不到臨死的恐怖,相反她覺得興奮地渾身發熱。

[哈哈,琴酒,沒想到吧。]

[庫拉索,是朗姆命令你這麽做的嗎?你自己也會死的。]

[朗姆……又是朗姆,我討厭他。這次是我想這麽做,僅此而已。]

[你真是瘋了。]

伏特加看著庫拉索的匕首絲毫不能前進一分,得意道:[大哥的衣服可是特質的,刀槍不入,扔掉你的匕首吧,說不定大哥還能放你一馬。]

沒想到庫拉索聞言卻笑了,她看了看直升機前進的方向,收回抵在琴酒身上的匕首,閃著銀光的匕首在手上轉了一個方向,緊接著被用力插進直升機的操作臺,生怕一下不能讓操作臺失靈,庫拉索發狠似的又捅了好幾下,直到操作臺發出幾聲刺耳的漏電聲音顯示器完全黑屏才停止。

一切發生得太快,也沒能預判到庫拉索的行動,琴酒意識到庫拉索想做什麽的時候一切已晚。琴酒氣憤地暗罵一句,毫不猶豫掏出□□對庫拉索的額頭就是一槍。扳機扣動,鮮血濺射了整個機艙,庫拉索的身體瞬間癱軟倒在座位上。琴酒抹掉臉上的血跡,吩咐伏特加拿出鉤鎖,準備跳機。

庫拉索已經沒有了動作的力氣,但是她的意識還未完全消失,在視線盲區內她的一只手死死控制住了直升機的墜毀方向——那是即將倒塌的摩天輪。

她還是想救下那兩個不像警察的警察,想救下游樂園裏無辜的孩子,想做一回真正的庫拉索。

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把摩天輪停下來的方法。一半摩天輪已經被成功固定住了,而另一半有倒塌或者滾動的可能性,但如果有什麽支架把那一半支撐住,或者施加一個力讓它靠在已經固定的摩天輪上,應該就能讓危機解除了。

庫拉索明白這個方法成功的概率並不高,她用勁最後的力氣將口袋裏的小海豚拿出來握在手心,純白的掛件沾上紅色的血液。她緊緊握著小海豚掛件,心中不斷祈禱。

神明啊,如果你能看見的話,請降臨神跡吧。

神明啊……

[——砰!]

巨大的魚鷹徑直撞向了堪堪欲倒的摩天輪,或許神跡真的降臨了,直升機的機身恰好橫穿進摩天輪的空隙,將兩輪摩天輪牢牢卡在一起,危機解除。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也聽到了直升機的轟鳴,面對魚鷹的走而覆返本以為是恐怖分子的襲擊,沒想到竟是這樣的結果。魚鷹失控一樣撞向了摩天輪,居然讓摩天輪穩定住了。冒著黑煙的魚鷹靜靜地卡在摩天輪裏,駕駛艙的門遲遲沒有打開,萬幸的是魚鷹沒有立即發生爆炸。公安緊急封鎖了現場,據勘察,魚鷹內只有一名已經死亡的女子,正是被劫走的庫拉索。沒有人能推理出一整個事件的始末,處處充滿著疑團和不合理。

一開始駕駛魚鷹前來的人為什麽憑空消失?庫拉索腦部中槍身亡,這一槍是誰發出的?機艙內有打鬥的痕跡,有血液和毛發殘留,然而就在檢測人員想要采樣的時候魚鷹毫無征兆地發生了爆炸,在場數名公安當場死亡。魚鷹爆炸的火光照亮了黢黑的夜空,一切存在過的痕跡銷毀在大火裏,庫拉索留下的線索就只有那個緊握在手心裏的白色海豚掛件,如有神跡一般尚且完好地留存了下來。公安認為這個掛件是破案的關鍵證物,這個掛件藏了關於那個組織的機密也說不定。但是不管用了什麽方法檢測這個掛件,到最後甚至把它切開也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東西,這就是一個普通的隨處可見的掛件。後來這個被切成兩半的掛件被一名女公安拿走,看她的表情似乎是知道些什麽,但是當時眾人都在為殉職的同事哀悼,並沒有去詢問,而她也什麽都沒有說。

能說些什麽呢?說庫拉索是為了公眾而選擇了反叛從而導致死亡?笹川美菜一言不發地粘貼修補小海豚掛件。這種沒有任何證據的言論不能寫進報告,甚至不能宣之於口,立場的不同讓她最終選擇了緘默,她只能在心裏默默為庫拉索悼念。

琴酒和伏特加在跳機後不久收到了來自波本的消息,波本和蘇格蘭準備了快艇,讓他們快速撤離。

[大哥,這可信嗎?]伏特加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剛才跟著琴酒用鉤鎖撤退的時候不幸撞傷了,但是好在沒有骨折的感覺。

琴酒朝波本給出的方向望去,確實看到了快艇的影子,隨即打了一通電話:[波本,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波本的救援來得太過及時,就像是一直監控著他的行動一樣。這讓琴酒覺得懷疑。

降谷零看著手上不斷震動的手機,不耐煩地咂了一下嘴,狠狠按下接通鍵:[琴酒,到現在還在懷疑我嗎?今早朗姆發消息讓我來東都水族館奪回庫拉索,記錄我還保存著。]

琴酒一聲不吭,左手拔出了□□對準那艘快艇,他想知道波本到底能不能知曉他的行動,或者通過誰知曉的。

降谷零遲遲等不來琴酒的回應,心中有些惴惴不安,怎麽了?發生了什麽?難道說這套說辭不能讓琴酒信服?

[餵?死了嗎琴酒,怎麽不說話?還是說還在懷疑我?我這次行動蘇格蘭也跟著來了,不相信我蘇格蘭總該信的吧,快艇是蘇格蘭讓我立即搞來的。快點來,被發現就不好了。]

這時伏特加的聯絡手機突然響了,顯示是蘇格蘭的來電。

[大哥,這……?]

[接。]

伏特加趕緊接通電話,裏面傳來蘇格蘭滲著冷意的聲音:[琴酒,放下你的槍,我在瞄準鏡裏看得一清二楚。]

破案了,一直掌控自己行動的是蘇格蘭。為波本做到這個程度,膽敢拿槍監視自己,真是瘋得徹底。琴酒暫且放下懷疑,收回槍擡步快速走向快艇。蘇格蘭也離開狙擊點位前往快艇匯合。匯合之後由伏特加駕駛快艇,四人迅速離開了東都水族館。

波本盯著琴酒和伏特加左看右看,看到伏特加開始覺得難受的時候波本開口了:[你們跟誰打了一架?琴酒掛彩我還真的頭一次見。]

琴酒臉黑並且沈默,伏特加也裝作專心駕駛快艇沒聽見的樣子。

[算了,庫拉索呢?]

[死了。]琴酒冷硬的聲音夾雜著怒火,兩個音節被咬得極重。

[死了?!那我怎麽跟朗姆交代?我的嫌疑還沒有排除,我就靠著庫拉索還我清白呢!]波本氣得瞪大了眼睛,快艇的機身被他拍得發出一聲巨響。

[你已經沒有嫌疑了,庫拉索是叛徒,這女人在直升機裏突然襲擊了我們,臥底名單估計也有問題。]琴酒不想再被波本接連質問,索性給波本解釋明白。

[庫拉索是叛徒?隱藏得很深啊。]波本感慨一句就沒了下文,心裏猛松一口氣,琴酒成功被引入了思維誤區,這下有琴酒的證言boss那邊就不會多懷疑了,而朗姆卻要倒大黴了。但是根本想不明白為什麽庫拉索會突然倒戈,回去公安述職的時候再好好討論一下吧,對了,還有一個問題。

[誒,琴酒,魚鷹呢?]

波本話音剛落嘴巴就被蘇格蘭光速捂住了,蘇格蘭趁琴酒的臉徹底黑掉之前露出了溫和討好的微笑:[波本什麽都沒有說,原諒他吧。]

他什麽都沒有說的話還要他原諒什麽?!琴酒的惱羞成怒瞬間化成了無語。

[從現在開始全都給我閉嘴。]

[好的。]蘇格蘭回答得非常快。

**一點點時間線回顧**

降谷零在監控室看到摩天輪中心主軸爆炸之後就火速前往現場,他知道那兩個笨蛋肯定等到最後一刻才肯逃走。琴酒的魚鷹如約而至,但是沒想到的是琴酒竟然會對摩天輪掃射,眼看摩天輪車廂將要砸到萩原研二頭上的時候降谷零當機立斷用車撞走車廂。諸伏景光在遠處用狙擊鏡看到了一切,包括庫拉索與琴酒的對決,庫拉索的死亡、琴酒伏特加的撤離以及降谷零英勇的身姿。諸伏景光心生一計,靠現在他們對組織勢力的了解根本不足以掀翻組織,那麽繼續深入才是上策,他想讓自己和降谷零獲得更多的信任,拿到更大的權力,如此擊潰組織才有希望。他讓降谷零立即去準備一艘小型快艇,在琴酒伏特加著陸附近的海域等候,自己則是端著狙擊槍一路尾隨琴酒。組織二把手的位置,他覺得朗姆已經坐得夠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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