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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的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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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的夜景

[你,你怎麽了?還好嗎?]笹川美菜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身為公安零組的她馬上反應過來——庫拉索被觸發恢覆了記憶。為什麽這麽突然?是有什麽契機嗎?仔細回想一下剛才的情形——摩天輪!庫拉索看了一眼摩天輪就變成這樣了,是只在晚上才有效果嗎?

笹川美菜將庫拉索緊緊擁在懷裏,擡眼看了一眼摩天輪,五光十色的光芒將二人的身影籠罩,笹川美菜突然明白了那些透明色卡的用途。

[怎麽會這樣……]

笹川美菜拿出手機快速給公安發信息想告知他們色卡的作用,卻被緩過來的庫拉索一掌劈中了手腕,手機被庫拉索奪去。笹川美菜起身猛擊向庫拉索可惜根本敵不過身手矯健的庫拉索,庫拉索看周圍註意到這裏的越來越多,只得將人牢牢禁錮在懷裏附在對方耳邊說:[人多眼雜,我們換個地方。]

待二人走到偏僻的小巷,庫拉索依舊沒有放開笹川美菜,反而是勒住了她的脖子當作人質:[公安畏首畏尾的老鼠們,都到這裏了還不出現嗎?]

伊達航和風見裕也對視一眼無奈只能現身,將手槍放到身前的地面上。

[13點鐘方向的狙擊手也撤了吧。]

風見裕也驚詫於庫拉索近乎怪物一般敏銳的洞察力,強硬地說:[不行,這樣我們無法保證人質的安全。庫拉索小姐,我們並不是一定要你死我活的,希望你能明白。]

[我不信任你們公安,反正我這樣的人到哪裏都是一樣的命運吧。]

庫拉索抽走笹川美菜放在衣服內側的警槍直直對準風見裕也。

[特別是你這種道貌岸然一臉正氣的最是虛偽。你們公安劫走我的手機就以為臥底暴露的事情萬事大吉了?]

[那張名單幾百號人的信息全在我的腦子裏,你們這些標榜正義的公安該怎麽辦呢?]

這時庫拉索感覺笹川美菜在自己的手臂上不規律地輕敲,是摩斯密碼。

就在兩方對峙的時候一個公安突然急沖沖地跑過來大喊:[長官,一架魚鷹正在往這裏飛來,估計還有二十分鐘抵達!]

[什麽?!]

眾人的註意力瞬間被轉移,一輛哈雷趁機呼嘯著駛來,極快的速度讓公安們措手不及。哈雷徑直沖到庫拉索面前,駕駛哈雷的人單手撈起庫拉索,庫拉索借力攀住對方的肩膀飛身騎上哈雷,笹川美菜被庫拉索猛地推向另一邊。狙擊手的子彈追著哈雷發射出去好幾枚,但僅僅擊中了哈雷的車身。僅幾秒時間,狹小的小巷裏就只剩公安一行人了。

[可惡!剛才是誰說的魚鷹?!]

[長官,剛才那個聲音好像是您自己的……]

[怎麽可能?難道是……貝爾摩德!不好,降谷先生有危險了!]

伊達航完全懵了,這就是公安的工作嗎?跟搜查一課的體量和難度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敵人竟是如此強大,甚至超出了常規的認知。首先是能迅速記住龐大數據庫並且身手了得的人,然後是能逼真擬聲且應變能力超強的人,都是奇人異士。公安的陣腳完全被打亂,風見裕也冒險給降谷零傳遞暗語告知眼下的變故。

[庫拉索,你今天很奇怪,那個女公安怎麽沒殺死?]貝爾摩德恢覆了本音,質問身後的庫拉索。

[貝爾摩德,管好你自己。]

[啊啦,那我只問你一件事,之後從你這裏發出的波本和基爾不是臥底的消息,是你本人發的嗎?]

庫拉索突然想起剛才笹川美菜在手臂上敲出的摩斯密碼——手機不在公安這裏。那麽她的手機會被誰拿走呢?會是那個戴墨鏡自稱警察的可疑男人嗎?其實也有可能被海水沖走了,也有可能被人撿走了。但是現在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貝爾摩德懷疑她,朗姆也沒有理由不懷疑她。

對於庫拉索而言,朗姆這個名字通常是跟純白的實驗室和血色的危險任務聯系在一起。那種地方庫拉索根本不想回去,就算這世間沒有容身的一席之地,她也不想回去那個純黑的深淵。她的小海豚,可以塗什麽顏色呢?她真正想要的,是什麽呢?朗姆,要是到死都不知道他的心腹波本是公安臥底的話那該多好笑。

[啊,是我發的,怎麽了,懷疑我?]

[沒,就是好奇問一下。]貝爾摩德輕笑一聲,今天的庫拉索確實與之前不同了,要形容一下的話,可能就是精密運作的機器突然萌生了自我的意識。但是貝爾摩德不打算告訴任何人,尤其是朗姆,畢竟已經有十幾年沒看過朗姆吃癟了。說實在的,這個組織到底會變成什麽樣她都不在乎,身體的生長和衰老中止之後好像屬於人的欲望和訴求也停止了產生,她就這樣被遺棄在了時間長河之外,她現在更願意當一個旁觀者,同時也在等待,等待有誰可以扼住組織的咽喉,結束這荒誕瘋狂的一切。

[琴酒真的開魚鷹來了嗎?]

[嗯,這個消息是白送給公安的,是真的。琴酒二十分鐘後會到達摩天輪最高點直接接走你,我一會兒會給你易容。]

[明白。]

庫拉索深吸一口氣,終究沒有逃離的可能。

貝爾摩德載著庫拉索將車停在偏僻不起眼的角落裏,確定公安沒有尾隨後就利落地開始易容,不一會兒就變裝成一男一女兩個相貌平平的情侶。兩人挽著手像隨處可見的游樂園約會的小情侶一樣往摩天輪的方向走去。

降谷零突然停下了腳步。

[怎麽了零?]諸伏景光快步走到降谷零身邊,註意到降谷零盯著手機瞳孔地震,而手機上的內容——庫拉索恢覆記憶已逃,色卡很有可能是記憶存檔和調取的鑰匙,琴酒駕駛魚鷹大概二十分鐘之後抵達這裏。

[魚鷹?組織真的有這種軍方武器嗎?]

[我也是才知道,其實就算是我這樣幾乎在組織長大的成員也對組織了解不深,組織在很多領域都有涉獵,但是如果不是該領域的負責人或者高層就只能知曉皮毛。來的人很有可能是琴酒。]

[嘖。他也不嫌累。]

且不說這次甕中捉鱉的作戰能否成功,如果成功了到底能給龐大的組織帶去多大的打擊?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降谷零穩住心神,[景光你沒有收到琴酒的任何指令嗎?]

[沒有。就只有最開始一條讓我把你看好的消息,之後就再也沒有了。看來這一次我被排除在外了。]

[這樣的話,這次我們兩人就都不能出現在琴酒面前了。景光,我打算去游樂園的總監控室,你去總電間,絕不能讓組織劫走庫拉索!]

諸伏景光應允下來,卻霎時繃緊了後背的肌肉:[有視線!上面!]

降谷零猛然擡頭,巨大的正在旋轉的摩天輪在如此近距離之下顯得壓迫感十足,他很快找到了視線的來源——兩個腦袋貼在摩天輪車廂的玻璃上向下看,其中一個甚至還拿著望遠鏡。

是組織的人嗎?!竟然來得這麽快!

等等,組織的人不會穿這麽花裏胡哨的輕佻襯衫,反偵查能力也不會這麽差,除非對方根本不想遮掩。等下,這個長發和那個卷毛……

諸伏景光解開琴包的扣鎖,準備找合適的狙擊點,卻被表情奇怪的降谷零攔住。

[不是組織的人,是我的同期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你應該調查過的。]

原以為諸伏景光聽到這兩個名字就會放松警惕,沒想到對方更加緊張起來,或者說更像是心虛的表現。

[怎麽了景光,他們怎麽了嗎?]

[不,沒,沒怎麽,就之前見過萩原警官一面,說了一些話,可能造成了一些誤會,但是現在沒有誤會了!]

[什麽誤會?為什麽現在沒有了?]不會萩原誤把景光抓起來了吧?

[誤會解開就不用再說了吧。]

[景光,不願意告訴我嗎?]降谷零熟練拿出波本honey trap那一招,這一招很久不用甚至有些生疏,但是對付諸伏景光始終綽綽有餘。

諸伏景光在降谷零無辜下垂眼攻擊下不得不敗下陣,支支吾吾開口:[零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我去了警校查出那兩個人的事情吧。然後我去了警備部試探了一下……]

[然後呢?]

[我說你是我的男朋友,但是失蹤兩天了所以去警局報警。]

[男朋友什麽的!景光你……唉,那你為什麽能進去警備部呢?]

[……硬闖的。]

[……]景光你還有這一面。

降谷零這下明白為什麽諸伏景光說產生了一些誤會,但是誤會現在又解開了。雖然很想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帶諸伏景光正式見一下他那些吵吵鬧鬧的同期們,但是一想到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這兩個人一定嘲笑了他很久還很有可能編排了什麽離譜的劇本就拳頭梆硬。

[零?]表情不像是遇見同期的樣子,更像是波本看見任務目標的時候。

[沒什麽,景光,我們走吧。]

降谷零收起了危險的表情,拉起諸伏景光離開了摩天輪。

[你看吧小陣平!hagi可沒說錯!小降谷就是交了個男朋友!]

萩原說的跟眼睛看到的過於炸裂讓松田陣平一時間失語,以致於之後萩原研二叫他好幾聲都沒有回應 。

[小陣平,這種事情就這麽讓你接受不了嗎?]萩原研二的聲音突然沒了平時的戲謔和玩笑意味,聲線低沈得像是與自己對話。

[誒?hagi你說什麽?]

[不,沒什麽。]萩原研二合上眼睛,再睜開又恢覆了以往不著調的樣子,[他們走啦,我們也開始工作吧。]

萩松二人打算撬開摩天輪的車廂,當摩天輪行至最高點之時翻出車廂攀上摩天輪的支架,然後順著輪輞一個個把炸彈拆掉。

當萩松二人順利翻出車廂躍上摩天輪支架的時候,適逢夜間照明系統開啟,整個游樂園在俯瞰中一點點亮起,五光十色的光芒勾勒出夢幻的人間極樂地。

確實虛幻而又美麗,虛假但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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