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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混亂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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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混亂的局面

熱騰騰的拉面蒸騰出的水汽氤氳在兩人之間,模糊的視線中是諸伏景光溫和的眉眼,仿佛此前對峙的劍拔弩張都是泡影,他們好似還在前世警校裏那間狹小的宿舍裏共享一碗面,聊一聊一些小打小鬧的趣事。

降谷零現在只想把所有的事情全推到一旁,好好地享受難得與幼馴染共處的時光。

[hiro,你還記得我們之前在警校裏的時候總是闖禍被鬼佬追著教訓的事情嗎?哈哈哈,那段時光現在想來總覺得恍如隔世了,誒,好像也能這麽說?]

[不愧是hiro,做的拉面好好吃!水平完全可以跟我們之前跟萩原松田還有班長聯誼時店家做的招牌拉面媲美了!]

[hiro,你還記得……]

諸伏景光漸漸聽不清對面降谷零的聲音了,耳朵邊全是[hiro]。他帶著一張溫和微笑的面具,慢慢挑吃著碗裏的面,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心情又開始動蕩。波本說的那些記憶自己根本一點印象也沒有,諸伏景光很清楚地記得二十多年來的時光,沒有出現過記憶斷層,也沒有被組織洗腦替換過記憶。眼前的波本是從來沒見過的模樣,儼然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年輕人,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找相識的朋友一起在居酒屋裏喝啤酒閑聊工作生活上的瑣事。

普通平凡的安定生活啊,諸伏景光不自覺磨了磨手指上的槍繭,擡眸看著還在絮絮叨叨的波本。

[zero。]

[嗯?怎麽啦hiro?]

[其實,我不是你的hiro。]

[什麽?你……]

降谷零還沒說完就感覺大腦一陣眩暈,面有問題!蘇格蘭放了什麽在裏面?……為什麽?

降谷零身子一歪漸漸失去了意識,最後的記憶停留在蘇格蘭起身向自己走過來。

諸伏景光伸手接住癱軟的波本,幽幽地輕聲呢喃,聲音低得像在自言自語:[波本,你在我身上找到誰了?]

輕柔地將波本抱到客廳中央的沙發椅上,用鎖鏈和手銬將人牢牢地鎖在椅子上,仔仔細細搜了一遍身,將搜出來的手槍、炸彈、手機、發信器,甚至是一根短短的鐵絲全部堆在波本對面的桌子上,確保波本一醒來就能看見。隨後諸伏景光給琴酒發了訊息:人已經控制住。隨後配上一張居高臨下拍攝的照片,照片裏能看見波本低垂的金色頭顱,還有腰上的鎖鏈,仔細看還能看到牢牢扣在深色皮膚上的銀色手銬和腳銬。

組織這邊在收到庫拉索發送的半條訊息之後就失去了庫拉索的消息,朗姆很著急一直讓琴酒先去找庫拉索的下落,搞得琴酒一肚子火,直接已讀不回朗姆的消息,讓伏特加直接一腳油門直沖日賣電視臺堵水無憐奈。

[大哥,波本就這樣交給蘇格蘭嗎?]

[真相不明,恐生暗鬼。而且……]

琴酒點燃一根煙吸了一口,卻許久沒有言語。

[大哥?]

[蘇格蘭不會讓波本逃掉的,或者說只有蘇格蘭才能關住波本。]

伏特加聽完後有點後悔自己問了這個愚蠢的問題,默默閉嘴專心駕駛。

時間回到數個小時前,在庫拉索接到朗姆的指令偽裝進入公安廳潛伏一段時間後終於順利拿到了臥底名單,但是同時也觸發了警報,臥底身份暴露,庫拉索奔逃期間只來得及發出半條情報,突出重圍從窗戶一躍而下鉆進車裏油門踩到底開始狂飆。風見裕也著急忙慌給降谷零傳遞消息,同時通知公安人員追擊庫拉索。

附近正在執勤的便衣伊達航自然註意到了這輛嚴重超速的汽車,雖然這並不歸搜查一課管,但是伊達航敏銳地察覺到這輛車的不同尋常,後面明顯還跟著好幾輛圍追堵截的車輛,但是被追的人車技了得,後面的車根本奈何不了他。

是□□組織內訌嗎?還是警方追擊逃跑的犯人?該幫哪一邊?該不該插手?伊達航看了一眼一旁毫無察覺還在做記錄的警察同事。

就在伊達航猶豫之時,一聲槍響在耳旁炸起,堪堪擊中了那輛逃竄的車的輪胎,車輛瞬間失去了平衡,瘋狂地左右漂移,周圍正常行駛的車輛緊急避讓,一時間原有的秩序被打破,危險也將悄然而至。伊達航當機立斷鉆進警車,盯準那輛車出現的一瞬間,踩下油門直直撞過去!

砰!

庫拉索駕駛的車被撞得半嵌在欄墻上,整個人隨著慣性狠狠摔在車門上,右眼的美瞳也意外掉落了。可惡,是誰?!庫拉索捂著被撞得生疼的手臂艱難往旁邊看去,這樣一雙惡狠狠又冷漠至極的眼睛就這樣落在了伊達航眼裏,屬於刑警的罪犯雷達霎時拉響警報。

眼前這個異瞳女人絕對是窮兇極惡的亡命之徒!

伊達航沖下車,嘴裏喊著:[放棄抵抗!你已經逃不掉了!]

庫拉索打開車頂窗一躍而起,借著高度優勢飛身雙腿夾住伊達航的脖頸,想要把他甩出去,但是庫拉索忽略了伊達航的身高和體型,伊達航順勢抓住庫拉索的腳腕,想要趕緊穩住身體重心。庫拉索雙手一撐車蓋,借力使勁向伊達航蹬去,還沒穩住重心的伊達航猛地後退好幾步,庫拉索借機掙脫了控制,看了眼大橋下尚且平靜的海面,毅然決然跳了下去。

[你瘋了嗎?!]伊達航急急沖過去想要抓住跳海的女人,卻只抓住了黑色的假發。扒著圍墻往下看,只看到了一抹銀色的身影瞬間消失在海水裏。

正當伊達航心急如焚的時候,一大波公安的人圍住了他。為首一個面無表情的寸頭公安拿著證件冷硬地開口:[這位先生,關於剛才那個女人的事情,現在需要您對外保密,稍後會安排您簽署保密協議。]

伊達航:不再多解釋一點兒嗎?

示意了一下同行的警察同事之後伊達航就稀裏糊塗地上了公安的車,這才知道剛才那個女人是極端組織派去公安的臥底,盜取了機密資料才被公安通緝。

[那個女人很特殊,是銀發異瞳,近身搏鬥能力很強,一般的警察不能很快制服她……]

[請等一下,銀發異瞳?]

[是的,她的車被射擊爆胎後我擔心引發連環交通事故就緊急逼停了那輛車,因為速度太快撞得太狠她右眼的偽裝鏡片意外滑落,我跟她對視一眼才發現是異瞳。而頭發是在她跳海時我想抓住她但是沒趕上只抓住了頭發,然後才發現是偽裝的假發,她的真實發色應該是銀色。]

風見裕也火燒眉毛一般趕緊把這一線索傳遞給機動組的人員,同時也用暗語傳給了降谷零,降谷零那邊很快有了回覆,但是只有一個代號庫拉索,看來降谷零那邊的情況也十萬火急。

此時風見裕也腦門上全是冷汗,敲擊鍵盤的手指甚至都有一點不受控制的輕顫,他不禁想到如果那位年輕上司在他身邊看到他現在這副模樣肯定一臉嚴肅地訓他[你就是這麽當公安的?]。啊,都什麽時候了還想起那麽久以前的事情。冷靜下來,降谷先生現在還能傳遞消息,就說明還沒到絕境,或許還來得及?不,必須來得及,降谷先生不能就這樣犧牲!

一旁的伊達航默默思索,然後拿出手機導出地圖,甚至還去看了今日天氣。

[那個,我其實是一名刑警,或許我能提供一點幫助?]

觀察到風見裕也註意力放到他身上後,伊達航舉起手機給他看:[事發緊急,極端組織那邊應該也是措手不及,目前還沒能調出援兵。而那個女人為了保持體力肯定會順著水流的方向游,而根據今天的風速風向和水流的方向,她應該會出現在這一帶附近。]

伊達航頓了頓,放大了地圖上某一處地標物:[哪裏才會方便敵方來救人呢?當然是人多的地方,人越多秩序就越容易混亂,越亂就對他們越有利。而現在最重要的一點,她這一身濕漉漉的出現在哪裏才不會引人註目呢?]

風見裕也看著那個放大的地標建築,驚詫地瞪大了眼睛。

[鈴木集團在一個人工島上建造的游樂園!]

風見裕也看向伊達航,眼神中多了一份難以置信和欽佩。伊達航適時掏出證件:[搜查一課伊達航,請多指教。]

風見裕也知道這個名字,在他加入搜查一課之後案件的破獲率大大提高,在警界內部算是知名度不低的強勁新人了,加之此人體型格外壯碩,遇事沈著且洞察力敏銳,思考了須臾,風見裕也答應了伊達航加入公安行動的請求。

庫拉索到達東都水族館的時候夜幕已然降臨,她閃身進入一個隱秘的小巷,確認周圍安全後掏出口袋裏的手機。

[shit!]

手機已經被撞擊破碎了,連開機都無法做到。庫拉索將手機重新放進口袋裏,正準備離開此地的時候,炫彩奪目的光芒忽然照亮了漆黑的小巷,庫拉索的身影完全顯現在這一片光線中。

[啊……啊!]

尖銳的頭痛突然襲來,像是有什麽人在拿一把鋒利的銼刀來回磨她的大腦。

[啊……基爾……波本……啊!]

光芒一晃而過,小巷重新回到一片漆黑,庫拉索緊緊捂著頭無力地倒地昏迷過去。

庫拉索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看起來像是醫療室的地方,她旁邊坐著一個穿花襯衫戴墨鏡的男人,男人看到她醒了便站起身一邊按了護士鈴,一邊問道:[你沒事吧,別害怕,我是警察,今早在水族館後面巷道裏看見你昏迷了,就帶你來醫療室,能提供一下你家人的聯系方式嗎?]

庫拉索仔細思索了一下昨晚的記憶,卻恐慌地發現不光是昨晚,之前所有的記憶都消失不見了。見面前這個銀發女人一言不發直勾勾盯著自己看,松田陣平心裏嘆了一口氣,掏出懷裏的證件:[我是警察,警察!kei-sa-tsu,明白嗎?]可眼前的女人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哈,語言不通嗎?]松田陣平撓了撓一頭亂糟糟的卷發,好在護士和醫生及時趕到。床上的女人顯得很戒備,護士是個剛畢業的年輕女孩,很是溫柔地對庫拉索用英語安撫,動作很輕地幫她做檢查換藥。庫拉索也慢慢放下了防備,手臂上傳來女孩細膩肌膚的觸感,輕柔的動作仿佛自己是什麽易碎品一樣。

[How are you feeling now?Do you remember your name?]

[啊,我聽得懂日文。]庫拉索歉意地學著小護士的樣子做出一個笑容。

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走出病房拿出手機直接播到伊達航的號碼:[班長,東都水族館附近有一個失憶的銀發女子,你那邊派人來處理一下吧。]

這邊正跟著公安找尋了一整晚沒歇著的伊達航已經疲憊不堪,接到松田陣平的電話一開始甚至沒有反應過來。

[我說松田啊,你報警能不能打正兒八經的報警電話,我又不是警視總監怎麽給你調人,還有我已經不是班長了……等等,你說什麽?!]

松田陣平拿遠了手機,伊達航的聲音突然變響把他的耳朵震得生疼:[我說東都水族館那這邊有一個失憶的銀發女人,眼睛顏色也很特別,看著還挺年輕的,我今早在這附近發現的。]

[幹得漂亮啊松田!你把位置發給我,我現在立馬過去!話說松田你怎麽會在東都水族館?是因為那件事情嗎?]

[哈?當然是hagi想來玩了啊,我就陪著他一起過來玩玩,這可是難得的假期……誒,怎麽掛了?]

松田陣平嘟囔著回到病房,此時小護士正和庫拉索在聊天,松田陣平詢問了一旁做完檢查的醫生,得知她除了失憶沒有什麽大問題,身上的傷只需修養一段時間即可,然後就靠在墻上低頭給萩原研二發消息。其實他和萩原研二並不是休假,而是有案子才會便裝後潛入東都水族館秘密調查,不在電話裏告訴班長只是擔心隔墻有耳,這次不只萩松二人,整個爆/炸物處理班幾乎全部出動來搜尋炸彈。

本來想報完警就走的,畢竟他們身上還有萬分緊急的任務,而且萩原研二很明顯對這個新開的游樂園興致滿滿,光攻略就做了足足三天,雖然按照萩原研二的話來說是認認真真調查了三天。但是現在看伊達航的反應,這個女人好像不簡單,是逃犯嗎?是他們要抓捕的那個人嗎?

透過墨鏡不留痕跡地觀察病床上跟普通人好像別無二致的銀發女人,她現在正在與小護士交談,其實與其說是交談,還不如說是小護士單方面地說話,銀發女人只是較為生疏地附和。

[姐姐你笑起來很好看哦,頭發顏色和眼睛顏色也很特別,就像是什麽異世界的公主一樣哦!]

[誒?笑起來……好看嗎?]

[嗯嗯!雖然是躺著但是感覺得出來你身材也很不錯,啊啊好羨慕是模特嗎?]

[身……身材?]

松田陣平看著與那張青澀懵懂的臉嚴重不相符的裸露出來的小臂,擡起放下之間能看見相當明顯且流暢的肌肉線條,手指上也能隱隱約約看見常年拿槍磨出來的繭。松田陣平聽到一陣急切的腳步聲,知道是他那個花枝招展的幼馴染來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一個穿得比他更花的中長發男人推開了房門,手裏甚至還拿著兩個甜筒誇張地就要擁抱住松田陣平。

[小陣平~終於找到你了嗚嗚!]

然後哭嚎著的萩原研二的臉就被松田陣平無情地單手摁在墻上,病房裏頓時一片寂靜,松田陣平感覺有好幾道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尷尬地松開手,對大家解釋:[嗯……那個,不好意思,這是我一個精神不太正常的朋友……]

[小陣平?!]萩原研二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臉上寫滿了[你怎麽可以這樣]七個大字。

[噗……哈哈哈!]看到如此新奇滑稽的一幕庫拉索忍不住大笑起來,她感覺自己這輩子沒遇到過這麽好笑的事情,實在是太好笑了,從記憶一片空白地醒來一直緊繃的神經終於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

一旁正在替別人尷尬的小護士不禁被庫拉索的笑容晃了神,她笑起來是真的很漂亮啊……

然後社交達人萩原研二就加入了她們的聊天,順帶著也把松田陣平拉進了聊天群,四個人其樂融融地聊到了伊達航跟風見裕也趕來。

[這位小姐,你已經被……]風見裕也還沒說完就被伊達航緊緊捂住了嘴巴,伊達航揚起憨厚的笑容對庫拉索亮出證件說:[別害怕,我們是來幫助你找回記憶找到家人的警察,剛剛應該是這位小哥報的警,現在我們會護送你去醫院做一些腦部檢查,還能走嗎?需要我背你嗎?]

伊達航確實長了一副敦厚正義的靠譜警察的樣子,很能讓人放下防備,庫拉索看了看一旁一臉嚴肅看上去很兇的風見裕也,心裏隱隱約約有警報在響。從自己昏迷被人找到送進醫療室,然後蘇醒發現失憶接著報警,再到現在警察來接自己去做檢查找親人,這一切好像都順理成章,但是冥冥之中又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勁。越想頭越疼,庫拉索忍耐不住用手死死抓住頭發,伊達航見狀一個箭步上前說了一句[失禮了]然後背起庫拉索就往外沖,風見裕也立馬跟上去,臨走時回過頭一副公事公辦的冷漠模樣:[關於這個女人的事,事關公安機密,還請大家不要外傳,隨後會有人帶你們去簽保密協議。]

病房裏瞬間恢覆安靜,好像剛剛其樂融融的場面都是一場夢,那個銀發女人從未存在過一樣。這陣仗把小護士嚇得不輕:[怎麽回事?怎麽就跟公安有關系了?]

[沒事啦,不要多想,一會兒去簽個名,然後就當今天什麽都沒有發生就好啦。]萩原研二輕松的語氣倒是讓小護士沒那麽緊張,收了醫療器械就離開了病房。

離開醫療室萩松二人在游樂園裏信步而走。

[hagi,你有什麽發現的嗎?]

[哼哼,當然啦。]萩原研二攬著松田陣平的肩將身體的大部分重量壓在松田陣平身上,松田陣平雖然覺得難受但是也習慣了,就由著萩原研二去了。

[那個女人雖說是失憶了,但是不至於失去了社會常識和社交能力,我認為她本身有一定程度的情感缺失,就像是一個懵懵懂懂的孩童第一次與別人交朋友一樣。]

[對,我也是這種感覺。而且她的手臂肌肉很發達,不似健身房鍛煉出來的,而是像真刀真槍訓練出來的一樣。]松田陣平若有所思地看向萩原研二,[你有註意到她的手嗎?]

[小陣平果然也註意到了吧!我覺得像是槍繭,啊啊班長怎麽遇上這種麻煩的事情了啊。]

[雖然說很想幫忙,但是公安已經介入,我們怕是連發生了什麽都很難知道。]

[所以……她不是我們要找的炸彈犯咯?]

[嗯,應該不是。]

□□處理班前段時間收到了一則炸彈預告書,這個炸彈犯揚言要給全日本最幸福快樂的地方帶去最痛苦恐怖的災難,根據最後炸彈犯留下的宣言推理出最有可能的地方是這個鈴木集團剛剛更新開業的水上游樂園。警視廳對於這件事情很重視,派出了大量警力,甚至讓□□處理班也加入到搜查的任務中。

松田陣平腦海裏默默回想著那個炸彈犯的預告言:[幸福是虛幻的,最美麗的泡影同時也是最致命的毒藥,世間是虛假的,世間是苦難的,被創造出來的快樂是不允許存在的。]

[勇敢的警察們啊,我將要在全日本最虛假的地方投下最絢爛的禮花,我要讓未來之子體會真實的世界!我將打破這個虛假的世界!這樣真正的幸福才會到來!]

[未來之子],指的應該是還未成年的小孩子,他們是日本未來的希望,而[被創造出來的快樂],如果與孩童聯系起來的話,那麽很有可能指的就是游樂園。放眼整個日本,如果說[最虛假]指代規模最大名氣最足的游樂園的話,那麽常人第一反應就是這個鈴木集團旗下的水上游樂園。警視廳在這裏投入了大部分警力,也分派了小部分警力去搜查別的較為知名的游樂園。而根據松田陣平的直覺,最有可能被放禮花的地方會是那個雙輪摩天輪,其次就是旁邊的東都水族館,果不其然在昨晚夜巡時就在東都水族館後面的小巷裏發現了昏迷的女人,她倒地的位置又好巧不巧正對著雙輪摩天輪。現在這個可疑的女人又貌似與禮花案無關,搜查又進入了僵局。松田陣平只能跟萩原研二繼續在游樂園裏瞎逛,搜查炸彈,同時也觀察行為舉止異常的人。

時間再往前推十幾個小時,降谷零的RX-7被蘇格蘭射擊爆胎的時候,降谷零棄車而逃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電話。

[降谷,時機已經成熟。]

[黑田管理官,我的身份……!]

[我知道,我已經安排好了狙擊手做一場公安設陷阱襲擊你和蘇格蘭的假象。你需要騙過蘇格蘭,他還是一個不可控的因素,上面還沒有通過他的協助人申請,不可交付全部的信任。]

[我……我明白。]

[好,直接上天臺,狙擊手已就位。]

電話掛斷,黑田兵衛緊緊皺起的眉頭沒有絲毫地放松,他緊握著手機:[降谷,一定要平安活下來啊。]

在降谷調查山下智郎期間,以黑田兵衛為首的日本公安也沒有閑著,他們將近十幾年搜集的關於雨宮家的政治醜聞和違法行為整合成冊,此般就差一根導火索了,而這隱忍的一切隨著臥底名單的洩露而有了爆發的出口。

臥底名單的洩露一事全數推到雨宮和頭上,雖然雨宮和黑衣組織根本一點關系都沒有,但是如果是為了公眾的利益,違法的操作也變成允許範圍之內。黑田兵衛一直深信這一點,他從來不崇尚絕對的正義,他有堅持的東西,他願意為了實現更好的國家而讓自己染上臟汙的黑色。

手機又突然響起,是風見裕也:[黑田管理官!那個女人代號是庫拉索,剛才跳海逃走了,根據現有情報推理出庫拉索很有可能會出現在東都水族館附近!]

東都水族館嗎?好像警界最近那個鬧得沸沸揚揚的禮花炸彈也會出現在東都水族館那裏,如此巧合的事讓黑田兵衛不由得背後冷汗直冒。

是一場巨大陰謀的醞釀,還只是單純的禍不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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