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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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生病
林芷擡眼看著棚外的漫天大雨，轉身又看見桌上被喝光的茶水。輕嘆一聲，今天真是厄運連連！
就在這時，一個沾著雨水的青年侍衛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林姑娘，林公子生病了。”
“什麽！”
林芷面色一變，慌忙地拿著雨具，急匆匆地向棚外跑去。
原本她應該和林墨住在一個棚子裏，但林墨不願意，說男女有別，她也就隨他。
今天的大雨來得突然，他們又因泥石流撤離，轉而重新找駐紮的地方。雖然他們都帶著雨具，但長時間在大雨中趕路，他們也都基本淋濕了。
先前棚子搭建好後，她本想留在林墨那裏照看他。因為林墨今天被風吹雨打了很長一段時間，以他羸弱的身體恐怕會生病。
只是林墨最終把她趕了回來，理由是她也需要休息。
她見他當時無礙，也就放了幾分心，但沒想到他還是病了。
她知道林墨身體一向不好，但有灩姨在一旁調理，她漸漸也沒那般擔憂。而且林墨一向隱忍，很少跟她提及身體的情況。
林芷心裏閃過諸多念頭，急匆匆地撐著雨具趕到了林墨暫住的棚子裏。
雖然兩個棚子相隔不遠，但她的鞋襪以及褲腿依舊被雨水浸濕了。
此時，林墨的棚子裏只有一個小侍衛在一旁焦急地看著。他註意到林芷後，松了一口氣，喊道：“林姑娘。”
“去請灩姨了嗎？”
“請了。”侍衛回答。
林芷看著木板上因高熱而泛紅的林墨，在衣衫上擦幹了手上的水跡，摸了摸林墨的額頭。不出意料，是滾燙的。
此時的林墨緊閉著雙眼，皺著眉頭，蒼白著面色，嘴裏難受地哼唧著。他身體的羸弱在這一刻顯露得徹底。
“小墨又生病了？”
就在林芷心憂不止時，徐灩拿著藥箱匆匆地走了進來。
林芷見到徐灩後，心裏松了一口氣，讓出了林墨身旁的位置。
徐灩上前，用手探了探林墨的溫度，隨即又給他診脈。見脈象不嚴重後，才說道：“還好只是身體起了熱，並未引發其他癥狀。”
徐灩從藥箱裏拿出了一副銀針，快速地紮了林墨的幾個穴位。
幾針下去後，林墨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他嘴裏也不再難受地哼著，只是他臉上還依舊泛著紅。
“阿芷，你把那個黃色的藥箱拿出來。”
林芷心裏默念，一個淡黃色的大箱子出現在了地上。
徐灩打開木箱，拿著藥碗，一邊抓一邊念：“柴胡30，葛根30，土茯苓30，黃芩30，苦參20，生大黃10，生石膏60。”
她抓完後，便把藥碗給了一旁的侍衛，“你去把碗些藥熬上。”
青年侍衛接過後，匆匆離去。
徐灩找出藥箱裏的藥紙，又抓了兩幅後，才對林芷道：“阿芷，把藥箱收回去。”
林芷收回了藥箱，看著林墨，擔憂地問道：“小墨沒事吧？”
“沒什麽大礙，等他把藥喝完，應該就能退熱了。”徐灩安慰地說了一句，“你也別太擔心，他養兩天就會好的。”
“灩姨，小墨這兩個月裏是不是生過病？”林芷心裏難受地問著。她剛才十分清楚地聽到了徐灩口中的“又”。
“小墨……”徐灩頓了頓，沒說話。她曾被林墨懇求過，不要告訴林芷他身體的情況，他怕林芷憂心自責。
“灩姨，我是他阿姐，我想知道他的身體情況。”林芷眼裏盛滿了擔心，聲音也冷了下來。
“唉。”徐灩嘆了口氣，才道：“小墨剛進莊子時就生了病，那應該是他來燕京之前就病了，只是沒有修養好，一直反覆。”
“這孩子一向能忍，加上平日裏的面色本就蒼白，又是身體裏的老毛病，你看不出也是正常。”
“莊子裏的那段日子，我一直在給小墨調養，他後面也漸漸病愈了。”
“但在日暮森林時，他受了累，又憂思重重。他的身體不僅起了高熱還引發了先天的毛病，那次比較嚴重。幸好我當時隨身攜帶了幾粒珍貴的丹藥，小墨才得以無礙。”
徐灩說完，心裏也松了一口氣，一直瞞著林芷也不是回事。以林墨的身體狀況，林芷遲早會發現。
徐灩的話回蕩在林芷耳邊，她酸澀的眼睛滑落了淚珠，她沒想到林墨的身體比她想象中的還要脆弱。每次趕路，他都生病了，但她卻未曾註意。
身為林墨唯一的親人，她這個做姐姐的，似乎有些不太稱職。
林芷愧疚的情緒湧上心頭，她此時也回憶起了之前被她忽略的細節。
“灩姨，小墨剛去莊子的那段時間是不是除了藥膳之外，還喝了一段時間的藥？”林芷想到了在莊子時，林墨身上那些異常的蛛絲馬跡。
剛進莊子的那段時間裏，林墨身上的藥味總是比較濃，雖然她身上也有藥膳的味道，但很淡。
而林墨卻比她濃，她原以為那段時間他天天和趙逸待在一塊兒染上了藥氣，卻沒想到是他自己喝了藥。
難怪那段時間她總是不見他，而每次見他便是和趙逸待在一塊兒。她還以為他們兩人相見恨晚，卻沒想到他是避著她喝藥。
或許，他是怕她自責吧。
“他那段時間確實在喝藥。”徐灩點頭。
在徐灩看來，林墨是個異常固執的孩子。他不想讓林芷知道他身體的情況，便會一直瞞著，即使身體不舒服，他也會忍著。
“灩姨，小墨的身體到底什麽情況？”林芷摸著林墨的頭，感受到掌心傳來的熱度，泛酸的眼睛又滾出了兩行淚。
徐灩皺著眉，凝重道：“他的身體先天不足，後天難養。”
“在未滿周歲時，他曾經歷了生死浩劫。我雖全力救治，保住了他性命，卻不能根除他的先天病癥，只能好生修養。”
“在莊子裏我再次看見他時，我便發現他先天裏帶來的病癥再次觸發了。”
“你們來京時，長途奔波又未能合理飲食休息，小墨他再次被傷了底子。”
林芷聽後紅了眼眶，哽咽道：“小墨他……”
“阿芷你別哭啊，我話還沒說完呢。”徐灩看著傷心不已的林芷，趕緊補充了一句，“雖然小墨之前沒有修養好，傷了底子，但在莊子裏的那大半個月裏，我已經給他補回來了。”
“而且就算他先天病癥無法根除，這段時間他不能調養，但我給他準備了一些健體丸，只要路上他一直吃著，就會好很多。不然他這次生病就不是簡單的發熱了。”
林芷拉著林墨的手，停下了眼淚，疑惑道：“健體丸？”
這段時間裏，她怎麽從未見林墨吃過什麽藥丸？
“就是一種調養身體的藥，睡前吃的。”徐灩解釋了一句，然後皺了下眉，“若是小墨能安心靜養，吃了之後，效果會更好。如今這藥丸只能勉強讓身體不惡化。”
她的藥還從來沒有這般無用過，若不是這一路天災不斷，林墨也不至於生病。
本來這次她就給林墨吃了預防的藥，卻沒想到他還是起了高熱。
睡前？林芷頓時悟了。
難怪林墨要堅決和她分開，以前他們兩人趕路時，也不見他這麽講究，原來是想瞞著她自己身體的情況。
“那小墨之後也會經常生病嗎？”林芷蹙眉。
徐灩雖不忍心，但還是點了頭。
“如今這情況，小墨是無法停在一個地方長時間養病的。而他受不得勞累，又不能適應天氣的驟然轉變，以他羸弱的身體必然是會生病的。”
林芷紅了眼眶：“沒有醫治方法嗎？”
徐灩搖頭：“我只能盡量讓他的身體不再虧損。若有一天我們安頓下來，再細細調養，應該會好上幾分，即使不能無病無災，至少人會長壽些。”
神醫也不是神，沒有起死回生的醫術，不能讓一個先天孱弱的人變得與正常人無異。
林芷黯然，或許這是最好的辦法了。只有安頓下來，林墨才不會經常生病。
“你也別太擔心，有我在，肯定不會讓他出事。只要平日裏多註意些，他也不會太容易生病。”徐灩在一旁安慰地說著。
林芷轉身，面對徐灩，鄭重地向她行了一禮：“灩姨，多謝你一路上對我們姐弟二人的照顧！”
徐灩伸手扶了下林芷，溫聲道：“阿芷，你別客氣，我挺喜歡小墨這孩子的。而且，看在故人的面子上，我也會照顧你們。”
徐灩想到記憶裏的那對夫婦，有些惆悵。那對夫婦啊，真是令人惋惜。
……
兩人說話間，青衣侍衛端著熬好的藥走了進來。
“給我吧。”林芷聲音還有些喑啞，她端著藥坐在了林墨身旁。
正當她準備給林墨強行餵藥時，林墨醒了過來，勉強睜開了雙眼。
“阿姐。”林墨虛弱地出聲。若不細聽，大概會忽略這一聲。
林芷背過身偷偷抹掉臉上的眼淚，然後才轉過身，看著林墨恨恨道：“林小墨，等你好了，我再收拾你。”
讓他瞞著她！
“阿姐，你別哭。”林墨伸出手，擦掉林芷不經意間滑下的眼淚，竭力一笑，“我會好的。”
林芷感受到臉頰傳來的灼熱，收斂了淚意。
她把藥碗放在一旁，用力地扶起林墨，讓他靠在枕頭上。隨即端起藥碗，一勺一勺地慢慢餵給林墨。
徐灩和青衣侍衛見林墨醒後，就出了棚子，沒有打擾姐弟二人的相處。
林墨剛喝完了藥不久，就繼續昏睡了。
而林芷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她把床鋪和用具都整理好，放在了空間裏，遂又搬到了林墨住的棚子裏，那裏剛好能再放下一張小床。
在林芷精心的照料下，林墨當天就退了熱。他見林芷搬進了他的棚子裏，只是笑了笑，未再拒絕。
經過兩天修養，林墨這來勢洶洶的高熱也消散得迅速。現在，除了人還有點虛弱，身體也沒什麽大礙。
第三天夜晚，林芷躺在木板上。
她借著夜明珠的珠光，看著隔床逐漸病愈的林墨，忽然開口道：“林墨，在這個世界上，我就只有你一個親人，我不希望你出事！”
“阿姐，對不起，這次讓你擔心了。”林墨聲音中帶著歉意。
林芷聽此，輕嘆了一聲，對林墨道：“你說了，我是你的阿姐。姐弟之間不應該互相擔心嗎？”
林芷沒有看林墨，接著說了一句：“我希望你下次有事時不要再瞞著我，什麽事我們都可以一起解決。”
“好。”林墨順著璀璨的夜明珠，看著光暈裏的林芷，低聲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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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
林芷面色一變，慌忙地拿著雨具，急匆匆地向棚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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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林墨最終把她趕了回來，理由是她也需要休息。
她見他當時無礙，也就放了幾分心，但沒想到他還是病了。
她知道林墨身體一向不好，但有灩姨在一旁調理，她漸漸也沒那般擔憂。而且林墨一向隱忍，很少跟她提及身體的情況。
林芷心裏閃過諸多念頭，急匆匆地撐著雨具趕到了林墨暫住的棚子裏。
雖然兩個棚子相隔不遠，但她的鞋襪以及褲腿依舊被雨水浸濕了。
此時，林墨的棚子裏只有一個小侍衛在一旁焦急地看著。他註意到林芷後，松了一口氣，喊道：“林姑娘。”
“去請灩姨了嗎？”
“請了。”侍衛回答。
林芷看著木板上因高熱而泛紅的林墨，在衣衫上擦幹了手上的水跡，摸了摸林墨的額頭。不出意料，是滾燙的。
此時的林墨緊閉著雙眼，皺著眉頭，蒼白著面色，嘴裏難受地哼唧著。他身體的羸弱在這一刻顯露得徹底。
“小墨又生病了？”
就在林芷心憂不止時，徐灩拿著藥箱匆匆地走了進來。
林芷見到徐灩後，心裏松了一口氣，讓出了林墨身旁的位置。
徐灩上前，用手探了探林墨的溫度，隨即又給他診脈。見脈象不嚴重後，才說道：“還好只是身體起了熱，並未引發其他癥狀。”
徐灩從藥箱裏拿出了一副銀針，快速地紮了林墨的幾個穴位。
幾針下去後，林墨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他嘴裏也不再難受地哼著，只是他臉上還依舊泛著紅。
“阿芷，你把那個黃色的藥箱拿出來。”
林芷心裏默念，一個淡黃色的大箱子出現在了地上。
徐灩打開木箱，拿著藥碗，一邊抓一邊念：“柴胡30，葛根30，土茯苓30，黃芩30，苦參20，生大黃10，生石膏60。”
她抓完後，便把藥碗給了一旁的侍衛，“你去把碗些藥熬上。”
青年侍衛接過後，匆匆離去。
徐灩找出藥箱裏的藥紙，又抓了兩幅後，才對林芷道：“阿芷，把藥箱收回去。”
林芷收回了藥箱，看著林墨，擔憂地問道：“小墨沒事吧？”
“沒什麽大礙，等他把藥喝完，應該就能退熱了。”徐灩安慰地說了一句，“你也別太擔心，他養兩天就會好的。”
“灩姨，小墨這兩個月裏是不是生過病？”林芷心裏難受地問著。她剛才十分清楚地聽到了徐灩口中的“又”。
“小墨……”徐灩頓了頓，沒說話。她曾被林墨懇求過，不要告訴林芷他身體的情況，他怕林芷憂心自責。
“灩姨，我是他阿姐，我想知道他的身體情況。”林芷眼裏盛滿了擔心，聲音也冷了下來。
“唉。”徐灩嘆了口氣，才道：“小墨剛進莊子時就生了病，那應該是他來燕京之前就病了，只是沒有修養好，一直反覆。”
“這孩子一向能忍，加上平日裏的面色本就蒼白，又是身體裏的老毛病，你看不出也是正常。”
“莊子裏的那段日子，我一直在給小墨調養，他後面也漸漸病愈了。”
“但在日暮森林時，他受了累，又憂思重重。他的身體不僅起了高熱還引發了先天的毛病，那次比較嚴重。幸好我當時隨身攜帶了幾粒珍貴的丹藥，小墨才得以無礙。”
徐灩說完，心裏也松了一口氣，一直瞞著林芷也不是回事。以林墨的身體狀況，林芷遲早會發現。
徐灩的話回蕩在林芷耳邊，她酸澀的眼睛滑落了淚珠，她沒想到林墨的身體比她想象中的還要脆弱。每次趕路，他都生病了，但她卻未曾註意。
身為林墨唯一的親人，她這個做姐姐的，似乎有些不太稱職。
林芷愧疚的情緒湧上心頭，她此時也回憶起了之前被她忽略的細節。
“灩姨，小墨剛去莊子的那段時間是不是除了藥膳之外，還喝了一段時間的藥？”林芷想到了在莊子時，林墨身上那些異常的蛛絲馬跡。
剛進莊子的那段時間裏，林墨身上的藥味總是比較濃，雖然她身上也有藥膳的味道，但很淡。
而林墨卻比她濃，她原以為那段時間他天天和趙逸待在一塊兒染上了藥氣，卻沒想到是他自己喝了藥。
難怪那段時間她總是不見他，而每次見他便是和趙逸待在一塊兒。她還以為他們兩人相見恨晚，卻沒想到他是避著她喝藥。
或許，他是怕她自責吧。
“他那段時間確實在喝藥。”徐灩點頭。
在徐灩看來，林墨是個異常固執的孩子。他不想讓林芷知道他身體的情況，便會一直瞞著，即使身體不舒服，他也會忍著。
“灩姨，小墨的身體到底什麽情況？”林芷摸著林墨的頭，感受到掌心傳來的熱度，泛酸的眼睛又滾出了兩行淚。
徐灩皺著眉，凝重道：“他的身體先天不足，後天難養。”
“在未滿周歲時，他曾經歷了生死浩劫。我雖全力救治，保住了他性命，卻不能根除他的先天病癥，只能好生修養。”
“在莊子裏我再次看見他時，我便發現他先天裏帶來的病癥再次觸發了。”
“你們來京時，長途奔波又未能合理飲食休息，小墨他再次被傷了底子。”
林芷聽後紅了眼眶，哽咽道：“小墨他……”
“阿芷你別哭啊，我話還沒說完呢。”徐灩看著傷心不已的林芷，趕緊補充了一句，“雖然小墨之前沒有修養好，傷了底子，但在莊子裏的那大半個月裏，我已經給他補回來了。”
“而且就算他先天病癥無法根除，這段時間他不能調養，但我給他準備了一些健體丸，只要路上他一直吃著，就會好很多。不然他這次生病就不是簡單的發熱了。”
林芷拉著林墨的手，停下了眼淚，疑惑道：“健體丸？”
這段時間裏，她怎麽從未見林墨吃過什麽藥丸？
“就是一種調養身體的藥，睡前吃的。”徐灩解釋了一句，然後皺了下眉，“若是小墨能安心靜養，吃了之後，效果會更好。如今這藥丸只能勉強讓身體不惡化。”
她的藥還從來沒有這般無用過，若不是這一路天災不斷，林墨也不至於生病。
本來這次她就給林墨吃了預防的藥，卻沒想到他還是起了高熱。
睡前？林芷頓時悟了。
難怪林墨要堅決和她分開，以前他們兩人趕路時，也不見他這麽講究，原來是想瞞著她自己身體的情況。
“那小墨之後也會經常生病嗎？”林芷蹙眉。
徐灩雖不忍心，但還是點了頭。
“如今這情況，小墨是無法停在一個地方長時間養病的。而他受不得勞累，又不能適應天氣的驟然轉變，以他羸弱的身體必然是會生病的。”
林芷紅了眼眶：“沒有醫治方法嗎？”
徐灩搖頭：“我只能盡量讓他的身體不再虧損。若有一天我們安頓下來，再細細調養，應該會好上幾分，即使不能無病無災，至少人會長壽些。”
神醫也不是神，沒有起死回生的醫術，不能讓一個先天孱弱的人變得與正常人無異。
林芷黯然，或許這是最好的辦法了。只有安頓下來，林墨才不會經常生病。
“你也別太擔心，有我在，肯定不會讓他出事。只要平日裏多註意些，他也不會太容易生病。”徐灩在一旁安慰地說著。
林芷轉身，面對徐灩，鄭重地向她行了一禮：“灩姨，多謝你一路上對我們姐弟二人的照顧！”
徐灩伸手扶了下林芷，溫聲道：“阿芷，你別客氣，我挺喜歡小墨這孩子的。而且，看在故人的面子上，我也會照顧你們。”
徐灩想到記憶裏的那對夫婦，有些惆悵。那對夫婦啊，真是令人惋惜。
……
兩人說話間，青衣侍衛端著熬好的藥走了進來。
“給我吧。”林芷聲音還有些喑啞，她端著藥坐在了林墨身旁。
正當她準備給林墨強行餵藥時，林墨醒了過來，勉強睜開了雙眼。
“阿姐。”林墨虛弱地出聲。若不細聽，大概會忽略這一聲。
林芷背過身偷偷抹掉臉上的眼淚，然後才轉過身，看著林墨恨恨道：“林小墨，等你好了，我再收拾你。”
讓他瞞著她！
“阿姐，你別哭。”林墨伸出手，擦掉林芷不經意間滑下的眼淚，竭力一笑，“我會好的。”
林芷感受到臉頰傳來的灼熱，收斂了淚意。
她把藥碗放在一旁，用力地扶起林墨，讓他靠在枕頭上。隨即端起藥碗，一勺一勺地慢慢餵給林墨。
徐灩和青衣侍衛見林墨醒後，就出了棚子，沒有打擾姐弟二人的相處。
林墨剛喝完了藥不久，就繼續昏睡了。
而林芷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她把床鋪和用具都整理好，放在了空間裏，遂又搬到了林墨住的棚子裏，那裏剛好能再放下一張小床。
在林芷精心的照料下，林墨當天就退了熱。他見林芷搬進了他的棚子裏，只是笑了笑，未再拒絕。
經過兩天修養，林墨這來勢洶洶的高熱也消散得迅速。現在，除了人還有點虛弱，身體也沒什麽大礙。
第三天夜晚，林芷躺在木板上。
她借著夜明珠的珠光，看著隔床逐漸病愈的林墨，忽然開口道：“林墨，在這個世界上，我就只有你一個親人，我不希望你出事！”
“阿姐，對不起，這次讓你擔心了。”林墨聲音中帶著歉意。
林芷聽此，輕嘆了一聲，對林墨道：“你說了，我是你的阿姐。姐弟之間不應該互相擔心嗎？”
林芷沒有看林墨，接著說了一句：“我希望你下次有事時不要再瞞著我，什麽事我們都可以一起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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