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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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1）
鄭雲間等來的不是取消婚約的聖旨，而是讓他們盡快完婚的聖旨。
蕭風遲在殿外跪了這麽多天，卻換來一個十一月二十八成婚。
鄭家既然接旨後面面相覷，誰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看來，什麽陛下最寵愛九皇子啊，跟陛下的權勢比起來，蕭風遲什麽都算不上。
“嫁吧，九殿下也不會說出去，大不了之後再小心些好了。”鄭雲間終於回神，他拿著那道聖旨，將它跟最開始賜婚的聖旨放到一起。
怕是從他出生起，就註定要與蕭風遲糾纏在一起。
“可這不是意味著你還要再吃藥？”唐夫人急道。
“吃了這麽些年了，也不差這幾回。”鄭雲間看得倒是開，不過想到日後他要親自為蕭風遲尋來妾室通房，還要看著他們恩愛，鄭雲間心裏就堵得喘不過氣來。
婚事提前，鄭家的嫁妝也得緊鑼密鼓地準備起來。
“聽說之前三皇嫂的嫁妝是九十九擔，取個吉利數，小妹的跟三皇嫂一樣就不會逾矩。”蕭無枝挺著大肚子幫著鄭雲間忙活，這一大家子只有她不知道鄭雲間是個男人，也只有她還在為鄭雲間成婚高興。
“小妹也別太難過了，九弟的事我都聽說了，是他不懂事，我們小妹這麽好的人，他還去父皇那裏鬧著要退婚，真是不知道怎麽想的。”蕭無枝一邊幫鄭雲間清點嫁妝，一邊看著鄭雲間繡嫁衣。
本朝有新娘自己繡嫁衣的傳統，象征著夫妻一心，丈夫對妻子從一而終。
鄭雲間一針一線繡著，其實真嫁他一次也不錯。
“若是他蕭風遲日後欺負你了，你就來告訴嫂嫂，嫂嫂去替你出氣。”
“多謝嫂嫂了。”鄭雲間抿唇笑道，隨後接著手上的活計。”
“這再繡個鴛鴦，好看也吉利。”蕭無枝指了指嫁衣上還空著的一處，“當初我的嫁衣就是自己繡的，只可惜當時想銹的東西太多，沒把鴛鴦繡上去。”
“我聽府上一些下人說，那些顏色鮮艷的都是雄鴛鴦，雌鴛鴦沒有那麽些顏色。”說到這裏，鄭雲間真想繡一對鴛鴦上去了。
“是這樣嗎？那還是別繡了，別讓九弟跟四弟一樣，再惹父皇生氣。”
鄭雲間一時失神，針紮進肉裏流了血。
“沒事吧，怎麽這麽不小心，我去給你拿藥。”蕭無枝被嚇了一跳。
“沒事的，嫂嫂不必去了，等嫂嫂拿藥回來，我這傷口都結痂了。”鄭雲間道。
蕭無枝戳著他腦門道：“還貧嘴呢。”
“嫂嫂怎麽看嶺南王啊。”鄭雲間狀似無意間問道。
“能怎麽看？不叫人省心的，丟人。”蕭無枝氣道，他想搞就悄悄搞吧，這般大張旗鼓，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還赤身裸體出現在那麽多人面前，實在是丟人。
“九弟都已經娶了你了，若是他也敢像四弟那般，用不著父皇罰他，我先去打斷他的腿。”蕭無枝以為鄭雲間是擔心蕭風遲是為了個什麽男人要退婚，連忙安慰他，殊不知他這番話對鄭雲間來說卻是適得其反。
“那便多謝嫂嫂了。”
“不必謝我，我是真拿你當妹妹的。”說著，蕭無枝便由身邊丫鬟扶著站起身來，“整日整日的繡嫁衣，我看你眼睛都快瞎了，走，咱們去看看你嫁妝準備的怎麽樣。”
也不顧鄭雲間的反應，蕭無枝拉起他來就直接往外走。鄭雲間怕蕭無枝動了胎氣，只好放下東西跟著她出去。
“嫁過來之前，我也不知道撫南將軍府的家底這麽厚。”蕭無枝看著鄭雲間一箱一箱的嫁妝感慨。
“鄭家是武將世家，武將要打仗就需要錢，朝廷哪來的那麽些錢讓這些武將隨便使，那武將們便要想寫別的法子來弄錢。”鄭雲間解釋。
其實，他這嫁妝是按照分家的份額來的，他既然嫁出去了，那便算是分家單過了，這家產自然也要分出去。
“原來是這樣，也難怪撫南將軍被稱為常勝將軍。”
錢只要到位了，其他什麽就都好說了。
“嫂嫂快別看了，你當初嫁來時，嫁妝也不少。”鄭雲間笑道。
“都是我母後當初入宮時的嫁妝，還有禮部添的，跟你這些比起來，我那點又算什麽？”
“也不知是誰，不願意管府上這些錢財，非要開府，現在倒是酸起來了。”鄭雲間故意道。
“我憑什麽不開府，他們那些皇子成婚便可以開府，我就不行了？”蕭無枝理直氣壯道。
“自然是可以的。”這世道對女子不算公正，可蕭無枝依然可以這般，想來背後也少不得皇帝的原因。
蕭無枝是皇帝和皇後的獨女，又是皇帝的第一個孩子，自然是當成寶貝一樣看護。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皇子成婚都是按照齒序來的，九弟一下子被提到前頭來了，這在本朝也是頭一份。”
確實是頭一份，這邊準皇子妃甚至還沒及笄便要急著成婚了。
晚上，蕭風遲再一次從窗戶翻了進來。
自那次秋獵之後，蕭風遲已經許久沒過來了。
“雲間，我可以解釋的。”一進來，他就急著說道，“我真的是去找父皇退婚的，我不知道會這樣的，如果我知道是這樣我肯定不去了。”
“我知道的殿下，我知道的。”鄭雲間像從前那樣安慰著他，“陛下忌憚鄭家，忌憚撫南將軍府，我們早該想到的，什麽都比不上陛下的疑心。”
“抱歉。”蕭風遲無措地站在床邊，窗戶沒有關上，風吹得蕭風遲的頭發更亂了。
“殿下可有心怡之人了，我聽說殿下去找陛下退婚是理由是心悅旁人，不願再娶鄭家女。”
鄭雲間站在離蕭風遲只幾步遠的地方，但兩人似乎隔著天塹。
“有了。”蕭風遲點點頭。
“那等我們成婚，便將那個姑娘擡進來做側妃吧。”鄭雲間垂下眸子說道。
蕭風遲依然站在那裏，沒有任何反應。
鄭雲間接著說：“這也是沒有辦法，陛下不肯收回賜婚的聖旨，只好委屈那個姑娘了。”
“那雲間你的，你可有心悅之人了？”蕭風遲有些緊張道。
鄭雲間微微一笑：“我跟殿下一樣。”
隨即他又說：“殿下不必管我，我的心上人想來是厭惡極了我的。”
“殿下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母妃說叫我不要任性，叫我好好待你，還說我今日能成為撫南軍的副將，還是多虧有你。”
天很黑，鄭雲間看不清蕭風遲的神情，但他還是強擠出笑來說道：“是殿下自己憑本事，與我又有什麽關系？若殿下是草包一個，那將士們也不會心服口服的。”
“雲間，你說我若是有了戰功，那我是不是就可以保護我想保護的人了，父皇是不是就會依我的了？”蕭風遲猶豫道。
鄭雲間一楞，隨即說道：“殿下，戰功是要去邊疆，上戰場，九死一生拼來的，殿下貴為皇子，何苦去冒這個險？”
“這麽說，是可以了。”蕭風遲道，“那我要去，死了他倒也落得個清凈。”
鄭雲間心頭一緊，他沒想到蕭風遲能為了他那心上人連命都不要了。他喜歡的那個姑娘很討厭他嗎？
那個姑娘還挺沒有眼光的。
就這麽將他鄭雲間看重的人這般輕視，若是讓他知道那人是誰……
若是讓他知道那人是誰，他一定要好好瞧瞧那姑娘，到底為什麽讓蕭風遲這樣喜歡。
“殿下還是同貴妃娘娘還有陛下商議商議再做決定吧。”鄭雲間心底裏還是不願意蕭風遲去的。
“我馬上這都娶妻了，還有什麽事是不能自己決定的？”其實，他什麽都決定不了。
“既然殿下想好了，那便祝殿下平安歸來。”
“這個給你。”蕭風遲拿出一塊玉佩，這個玉佩一看就知道是男人佩戴的，“這個是我的，跟了我好多年，算是我跟你道歉吧。”
鄭雲間接過那塊玉，這玉觸感溫涼，一看就知道是上上品。
蕭風遲一直都是這樣，永遠不叫別人吃虧，總是將過錯往自己身上攬。
“我這也拿不出什麽來回禮，這雙鞋便送個殿下吧。”
鄭雲間從櫃子裏拿出一雙繡工精巧的鞋子，怕蕭風遲不收，又補充道：“這本是做給我二哥的，不小心拿錯樣子了，二哥一介書生穿著不合適，給大哥穿大小又不合適，我記得殿下是能穿下的。”
“這倒真是，我剛好能穿。”蕭風遲接過鞋來，他不敢做得太過，怕惹得鄭雲間厭煩，又不敢什麽都不說，怕鄭雲間真就不理他了。
“時候不早了，殿下該走了。”鄭雲間提醒道。
蕭風遲本是離開了的，但他沒走一會兒便又折了回來，隔著窗戶說道：“宮門落鎖了，我回不去了，能在你這裏留宿一晚嗎？”
說完這些他又趕緊說：“我可以打地鋪的，如果你覺得不方便，那我去隨便找個背風的地方睡也可以的。”
“殿下進來吧，別著涼了。”鄭雲間的意思是讓蕭風遲走正門進來，可蕭風遲還是從窗戶翻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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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雲間等來的不是取消婚約的聖旨，而是讓他們盡快完婚的聖旨。
蕭風遲在殿外跪了這麽多天，卻換來一個十一月二十八成婚。
鄭家既然接旨後面面相覷，誰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看來，什麽陛下最寵愛九皇子啊，跟陛下的權勢比起來，蕭風遲什麽都算不上。
“嫁吧，九殿下也不會說出去，大不了之後再小心些好了。”鄭雲間終於回神，他拿著那道聖旨，將它跟最開始賜婚的聖旨放到一起。
怕是從他出生起，就註定要與蕭風遲糾纏在一起。
“可這不是意味著你還要再吃藥？”唐夫人急道。
“吃了這麽些年了，也不差這幾回。”鄭雲間看得倒是開，不過想到日後他要親自為蕭風遲尋來妾室通房，還要看著他們恩愛，鄭雲間心裏就堵得喘不過氣來。
婚事提前，鄭家的嫁妝也得緊鑼密鼓地準備起來。
“聽說之前三皇嫂的嫁妝是九十九擔，取個吉利數，小妹的跟三皇嫂一樣就不會逾矩。”蕭無枝挺著大肚子幫著鄭雲間忙活，這一大家子只有她不知道鄭雲間是個男人，也只有她還在為鄭雲間成婚高興。
“小妹也別太難過了，九弟的事我都聽說了，是他不懂事，我們小妹這麽好的人，他還去父皇那裏鬧著要退婚，真是不知道怎麽想的。”蕭無枝一邊幫鄭雲間清點嫁妝，一邊看著鄭雲間繡嫁衣。
本朝有新娘自己繡嫁衣的傳統，象征著夫妻一心，丈夫對妻子從一而終。
鄭雲間一針一線繡著，其實真嫁他一次也不錯。
“若是他蕭風遲日後欺負你了，你就來告訴嫂嫂，嫂嫂去替你出氣。”
“多謝嫂嫂了。”鄭雲間抿唇笑道，隨後接著手上的活計。”
“這再繡個鴛鴦，好看也吉利。”蕭無枝指了指嫁衣上還空著的一處，“當初我的嫁衣就是自己繡的，只可惜當時想銹的東西太多，沒把鴛鴦繡上去。”
“我聽府上一些下人說，那些顏色鮮艷的都是雄鴛鴦，雌鴛鴦沒有那麽些顏色。”說到這裏，鄭雲間真想繡一對鴛鴦上去了。
“是這樣嗎？那還是別繡了，別讓九弟跟四弟一樣，再惹父皇生氣。”
鄭雲間一時失神，針紮進肉裏流了血。
“沒事吧，怎麽這麽不小心，我去給你拿藥。”蕭無枝被嚇了一跳。
“沒事的，嫂嫂不必去了，等嫂嫂拿藥回來，我這傷口都結痂了。”鄭雲間道。
蕭無枝戳著他腦門道：“還貧嘴呢。”
“嫂嫂怎麽看嶺南王啊。”鄭雲間狀似無意間問道。
“能怎麽看？不叫人省心的，丟人。”蕭無枝氣道，他想搞就悄悄搞吧，這般大張旗鼓，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還赤身裸體出現在那麽多人面前，實在是丟人。
“九弟都已經娶了你了，若是他也敢像四弟那般，用不著父皇罰他，我先去打斷他的腿。”蕭無枝以為鄭雲間是擔心蕭風遲是為了個什麽男人要退婚，連忙安慰他，殊不知他這番話對鄭雲間來說卻是適得其反。
“那便多謝嫂嫂了。”
“不必謝我，我是真拿你當妹妹的。”說著，蕭無枝便由身邊丫鬟扶著站起身來，“整日整日的繡嫁衣，我看你眼睛都快瞎了，走，咱們去看看你嫁妝準備的怎麽樣。”
也不顧鄭雲間的反應，蕭無枝拉起他來就直接往外走。鄭雲間怕蕭無枝動了胎氣，只好放下東西跟著她出去。
“嫁過來之前，我也不知道撫南將軍府的家底這麽厚。”蕭無枝看著鄭雲間一箱一箱的嫁妝感慨。
“鄭家是武將世家，武將要打仗就需要錢，朝廷哪來的那麽些錢讓這些武將隨便使，那武將們便要想寫別的法子來弄錢。”鄭雲間解釋。
其實，他這嫁妝是按照分家的份額來的，他既然嫁出去了，那便算是分家單過了，這家產自然也要分出去。
“原來是這樣，也難怪撫南將軍被稱為常勝將軍。”
錢只要到位了，其他什麽就都好說了。
“嫂嫂快別看了，你當初嫁來時，嫁妝也不少。”鄭雲間笑道。
“都是我母後當初入宮時的嫁妝，還有禮部添的，跟你這些比起來，我那點又算什麽？”
“也不知是誰，不願意管府上這些錢財，非要開府，現在倒是酸起來了。”鄭雲間故意道。
“我憑什麽不開府，他們那些皇子成婚便可以開府，我就不行了？”蕭無枝理直氣壯道。
“自然是可以的。”這世道對女子不算公正，可蕭無枝依然可以這般，想來背後也少不得皇帝的原因。
蕭無枝是皇帝和皇後的獨女，又是皇帝的第一個孩子，自然是當成寶貝一樣看護。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皇子成婚都是按照齒序來的，九弟一下子被提到前頭來了，這在本朝也是頭一份。”
確實是頭一份，這邊準皇子妃甚至還沒及笄便要急著成婚了。
晚上，蕭風遲再一次從窗戶翻了進來。
自那次秋獵之後，蕭風遲已經許久沒過來了。
“雲間，我可以解釋的。”一進來，他就急著說道，“我真的是去找父皇退婚的，我不知道會這樣的，如果我知道是這樣我肯定不去了。”
“我知道的殿下，我知道的。”鄭雲間像從前那樣安慰著他，“陛下忌憚鄭家，忌憚撫南將軍府，我們早該想到的，什麽都比不上陛下的疑心。”
“抱歉。”蕭風遲無措地站在床邊，窗戶沒有關上，風吹得蕭風遲的頭發更亂了。
“殿下可有心怡之人了，我聽說殿下去找陛下退婚是理由是心悅旁人，不願再娶鄭家女。”
鄭雲間站在離蕭風遲只幾步遠的地方，但兩人似乎隔著天塹。
“有了。”蕭風遲點點頭。
“那等我們成婚，便將那個姑娘擡進來做側妃吧。”鄭雲間垂下眸子說道。
蕭風遲依然站在那裏，沒有任何反應。
鄭雲間接著說：“這也是沒有辦法，陛下不肯收回賜婚的聖旨，只好委屈那個姑娘了。”
“那雲間你的，你可有心悅之人了？”蕭風遲有些緊張道。
鄭雲間微微一笑：“我跟殿下一樣。”
隨即他又說：“殿下不必管我，我的心上人想來是厭惡極了我的。”
“殿下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母妃說叫我不要任性，叫我好好待你，還說我今日能成為撫南軍的副將，還是多虧有你。”
天很黑，鄭雲間看不清蕭風遲的神情，但他還是強擠出笑來說道：“是殿下自己憑本事，與我又有什麽關系？若殿下是草包一個，那將士們也不會心服口服的。”
“雲間，你說我若是有了戰功，那我是不是就可以保護我想保護的人了，父皇是不是就會依我的了？”蕭風遲猶豫道。
鄭雲間一楞，隨即說道：“殿下，戰功是要去邊疆，上戰場，九死一生拼來的，殿下貴為皇子，何苦去冒這個險？”
“這麽說，是可以了。”蕭風遲道，“那我要去，死了他倒也落得個清凈。”
鄭雲間心頭一緊，他沒想到蕭風遲能為了他那心上人連命都不要了。他喜歡的那個姑娘很討厭他嗎？
那個姑娘還挺沒有眼光的。
就這麽將他鄭雲間看重的人這般輕視，若是讓他知道那人是誰……
若是讓他知道那人是誰，他一定要好好瞧瞧那姑娘，到底為什麽讓蕭風遲這樣喜歡。
“殿下還是同貴妃娘娘還有陛下商議商議再做決定吧。”鄭雲間心底裏還是不願意蕭風遲去的。
“我馬上這都娶妻了，還有什麽事是不能自己決定的？”其實，他什麽都決定不了。
“既然殿下想好了，那便祝殿下平安歸來。”
“這個給你。”蕭風遲拿出一塊玉佩，這個玉佩一看就知道是男人佩戴的，“這個是我的，跟了我好多年，算是我跟你道歉吧。”
鄭雲間接過那塊玉，這玉觸感溫涼，一看就知道是上上品。
蕭風遲一直都是這樣，永遠不叫別人吃虧，總是將過錯往自己身上攬。
“我這也拿不出什麽來回禮，這雙鞋便送個殿下吧。”
鄭雲間從櫃子裏拿出一雙繡工精巧的鞋子，怕蕭風遲不收，又補充道：“這本是做給我二哥的，不小心拿錯樣子了，二哥一介書生穿著不合適，給大哥穿大小又不合適，我記得殿下是能穿下的。”
“這倒真是，我剛好能穿。”蕭風遲接過鞋來，他不敢做得太過，怕惹得鄭雲間厭煩，又不敢什麽都不說，怕鄭雲間真就不理他了。
“時候不早了，殿下該走了。”鄭雲間提醒道。
蕭風遲本是離開了的，但他沒走一會兒便又折了回來，隔著窗戶說道：“宮門落鎖了，我回不去了，能在你這裏留宿一晚嗎？”
說完這些他又趕緊說：“我可以打地鋪的，如果你覺得不方便，那我去隨便找個背風的地方睡也可以的。”
“殿下進來吧，別著涼了。”鄭雲間的意思是讓蕭風遲走正門進來，可蕭風遲還是從窗戶翻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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