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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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就像是看著一個不乖乖治病的小孩子，多麗斯試著講講道理，“如果你要我猜，你就該眼睛看著我。如果不看我，就認真點就事論事。身體很重要好不好，我現在正在給你檢查身體。”
“我身體沒問題，謝謝你的檢查。”
多麗斯迅速抓住他往回縮走的右手，皺眉不解道，“你怎麽生氣了？湯姆。”
“我沒有。”
“你有，湯姆。肝火旺，多思，雙重影響了脾胃，你這幾天是不是吃的少？睡眠也不好？”全部說中，他還是默默地一句話不說。
多麗斯都很佩服自己現在的耐心，她擔憂問了一句，“湯姆，你的眼睛，有沒有覺得幹澀火燙的時候？肝明竅在目，肝火旺，眼睛會上火。”
湯姆轉眼看向她，他黑眸周圍的素白沒有一點血絲，輕輕說著，“多麗斯，你在試探什麽？”
“綜上診斷，”
還不知道他出現紅眸的真正原因，多麗斯看著那雙黑玉眸子，折中說著以前見過的一項病例，慢吞吞道，“湯姆，我覺得你生病了，以前有人情緒特別生氣的時候，肝火上湧，氣血翻騰，眼睛就會發紅。”
一邊說著，多麗斯素紗後面的黑眸一直不曾錯眼，湯姆的眼睛、瞳孔，至始至終都沒有太大變化。
她心裏稍微松了一口氣，身體卻沒有一點變化，沒有洩露一絲情緒。
她繼續說著，“你知道的。我剛開始身體不好的時候，眼睛是琥珀色，然後是褐色，直到現在好了，才恢覆到之前健康的黑眸。”
“身體不好的苦痛，我是承受過的。我希望你身體健康。”
“生氣？”他就依照她的話演下去吧。
回想起她之前的推辭，湯姆原話照搬，“是你口齒緊閉，還剩下半杯，你覺得我有什麽理由不生氣？那個時候？”
“那是身體的自我保護，這我也控制不了。寧寧難道沒告訴你嗎？我要睡覺，睡幾天就會恢覆過來了。”
湯姆點點頭，面無表情的面孔看不出一點情緒，平靜道，“原來是我打擾你睡覺了。”
又陰陽怪氣了。
多麗斯咬了咬嘴唇，無奈說著，“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那時太累了，意識昏昏沈沈的，你說的話，我大部分都是聽不見的。我知道你幫我解頭發，給我喝……那個血，是為身體好。但是，先前口裏全是血，鐵銹血味，如果身體能堅持的話，我絕對要吐出來的。”
“而且，喝了半杯，差不多……就行了吧？”多麗斯想不明白這人怎麽執著要全部餵完。
察覺到他又要生氣，她趕緊先發制人，“是我不知好歹，畢竟你當時也不知道我究竟傷得有多重，湯姆，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偷偷瞄了瞄他神態回到了面無表情，多麗斯回想當時，將話題拐到正確的道路上，“但是你咬得太疼，謔！真的很痛，特別特別痛，打鬥比試都沒這麽疼。好像那個時候我下一秒就要睡著了，我直接疼醒了。”
這話不假，除了劇烈情緒引動的眼淚，身體上再疼再痛，湯姆都沒見過多麗斯流過一滴淚。
心間莫名顫抖了一下，想到那雙眼睛，似劃過黑色星夜的瑩白流星，閃爍的紅芒倒映得那麽明顯，下意識湯姆就用手遮住了。
理智的理由迅速說出口，“可是即使這樣，你的身體自我保護依舊出彩。”
“那是因為我只醒了一下，意識的清醒很短暫的。”
說起這個，她就有點氣。被他反反覆覆地叫醒，怎麽會有這麽固執的人吶，“我真後悔沒提前給你寫張說明紙條，你知道嗎？被重覆折磨在意識清醒又昏沈的邊緣，我在布萊克家宅沒死，倒是差點被你治得窒息死了。”
他早就發現了，她不會親吻。但湯姆仍疑惑緩緩道，“你不會用鼻子呼吸嗎？”
“鼻子？”多麗斯有些奇怪他說的這句，放開湯姆的手腕，當即試驗，信手捂著嘴巴，果然鼻子也能呼吸。
在邛欞的時候，身體會自發地吸收靈氣，當然也就忽略了鼻子，這個無足輕重的呼吸器官。
“是真的，為什麽我當時不知道用鼻子呼吸？”
他一聲嗤笑，“你還有那個意識？”
“算了，現在知道就行了，這不重要。”
不以為意的多麗斯放下手，認真道，“但是我看到你眼睛裏的紅色光芒，你身體還好嗎？一般有這種情況，都是生氣情緒達到頂峰了，這已經是身體在發出最後的警告了。你看剛剛，你就又生氣了。”
他的身體當然沒有問題，只是她說的確有其事，收斂起懷疑，沈默的湯姆恢覆到之前的不語。
多麗斯擔心自己計劃被紅眸那個未知打斷，她冷哼一聲，假裝自傲道，“湯姆，你是不是覺得我醫術不行，信不過我？雖然我年輕，但我悟性好，家族裏收藏的醫書我基本上看完的，治病救人，坐堂問診，不在話下。”
湯姆冷笑道，“就算理論知識豐富，但是你親自實操過嗎？”
“你什麽意思？湯姆，我拿你當實驗品用嗎？”被質疑的多麗斯，迅速提高聲量道，“這些話，你簡直在鄙視我，我很生氣。我在比試臺上進行了多少場比試，手下就救了多少人。”
“你不要胡亂猜想。”她一生氣，就抿緊嘴巴氣鼓鼓的，特別有生機。他沒忍住又瞟了一眼，冷淡道，“你把人打傷，還負責救他們？你人還挺好的呢。”
“對啊，這樣比試的時候才能全力以赴，而且還能順便提高救人的經驗，兩樣都不耽誤。”一臉理所當然，多麗斯認可道，“如果比試只是點到為止，何必要浪費那個時間。畢竟在真正實戰的時候，分寸之差，命就沒了。”
湯姆挑了挑眉，“你不是說，你們不輕易殺人嗎？”
“是少數人不殺人，畢竟每個人的道德標準不同。
有的人，秉承著斬草除根的想法，就是不信這個的，後面雷劈的時候自會清算的。
很少人會信殺人會對靈魂有影響，但我是信的，我是親眼看過的。”
只有死人才會去的九幽，她不就去過了，眼見為實看到了靈魂的疼痛，幸好那個好心的蒙眼仙送她回邛欞界了。
“我說出了自己的觀點，別人不信，那我也沒辦法，反正我把自己約束好就行了。”
尊重他人命運，放下助人情節。
坐在沙發上的多麗斯轉身看了看墻上的時間，9點，該出發去國王十字站車站了。
“我們該去車站了。所以，”
她轉頭過來，微微擡起下巴，他能感覺，素紗後面的眼睛一直註視著他，只聽多麗斯認真道，“你願意當我的病人嗎？湯姆，我真的很擔心你的身體。”
風雪靜停，晴雪明亮。
比起往日單一的木簪綰發，多麗斯的頭發今天編得雅致且好看，不怪乎用了近半個小時。
晨間的陽光跳躍在烏黑靚麗的黑發和綠野玫瑰發帶間，清麗自然。
冬日的陽光也很刺眼。
湯姆瞇了瞇眼睛，似是妥協後退了一步，面無表情道，“我不喝藥。”
年輕姑娘臉上的笑容比陽光還要燦爛幾分，輕快宛轉的音調回應了他，“沒問題的啦。”
回到學校的下半期，只有繁忙兩字才能準備概括多麗斯的感受。
作為從一年級跨到五年級的速成學生，她的學業本就比同年級的同學負擔更重些。
四月覆活節放假又是一個短假，念著湯姆那個紅眸病，回到家裏，除了三餐用飯，她也是整日待在武鬥室裏，制作識別邪祟和抵禦邪祟的東西。
糟心的是，耗費兩周時間制作出來的識邪陣盤，也就是變形成的白水晶水滴吊墜，湯姆戴上脖子上，一點顏色變化都沒有。
看到結果的多麗斯，簡直難以置信，摸不準是陣盤是個失敗品，還是湯姆的紅眸病不是邪祟導致的，她一路自言自語，滿臉懷疑地上了樓。
多麗斯都不用回身去看湯姆，肯定在笑她醫術不精。只要她沒看到，這個幌子黑鍋她就不背。
總之，直到回到霍格沃茨學校，多麗斯的心情都懨懨了好久。
期間阿蘭·艾佛裏又來找了她幾次，一次決絕的談話後，他再也沒打擾多麗斯，許是她的拳頭讓他找到了記憶為數不多的慘痛比試。
這個小插曲隨風飄散，堆滿的課程作業，根本容不得她分出心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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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看著一個不乖乖治病的小孩子，多麗斯試著講講道理，“如果你要我猜，你就該眼睛看著我。如果不看我，就認真點就事論事。身體很重要好不好，我現在正在給你檢查身體。”
“我身體沒問題，謝謝你的檢查。”
多麗斯迅速抓住他往回縮走的右手，皺眉不解道，“你怎麽生氣了？湯姆。”
“我沒有。”
“你有，湯姆。肝火旺，多思，雙重影響了脾胃，你這幾天是不是吃的少？睡眠也不好？”全部說中，他還是默默地一句話不說。
多麗斯都很佩服自己現在的耐心，她擔憂問了一句，“湯姆，你的眼睛，有沒有覺得幹澀火燙的時候？肝明竅在目，肝火旺，眼睛會上火。”
湯姆轉眼看向她，他黑眸周圍的素白沒有一點血絲，輕輕說著，“多麗斯，你在試探什麽？”
“綜上診斷，”
還不知道他出現紅眸的真正原因，多麗斯看著那雙黑玉眸子，折中說著以前見過的一項病例，慢吞吞道，“湯姆，我覺得你生病了，以前有人情緒特別生氣的時候，肝火上湧，氣血翻騰，眼睛就會發紅。”
一邊說著，多麗斯素紗後面的黑眸一直不曾錯眼，湯姆的眼睛、瞳孔，至始至終都沒有太大變化。
她心裏稍微松了一口氣，身體卻沒有一點變化，沒有洩露一絲情緒。
她繼續說著，“你知道的。我剛開始身體不好的時候，眼睛是琥珀色，然後是褐色，直到現在好了，才恢覆到之前健康的黑眸。”
“身體不好的苦痛，我是承受過的。我希望你身體健康。”
“生氣？”他就依照她的話演下去吧。
回想起她之前的推辭，湯姆原話照搬，“是你口齒緊閉，還剩下半杯，你覺得我有什麽理由不生氣？那個時候？”
“那是身體的自我保護，這我也控制不了。寧寧難道沒告訴你嗎？我要睡覺，睡幾天就會恢覆過來了。”
湯姆點點頭，面無表情的面孔看不出一點情緒，平靜道，“原來是我打擾你睡覺了。”
又陰陽怪氣了。
多麗斯咬了咬嘴唇，無奈說著，“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那時太累了，意識昏昏沈沈的，你說的話，我大部分都是聽不見的。我知道你幫我解頭發，給我喝……那個血，是為身體好。但是，先前口裏全是血，鐵銹血味，如果身體能堅持的話，我絕對要吐出來的。”
“而且，喝了半杯，差不多……就行了吧？”多麗斯想不明白這人怎麽執著要全部餵完。
察覺到他又要生氣，她趕緊先發制人，“是我不知好歹，畢竟你當時也不知道我究竟傷得有多重，湯姆，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偷偷瞄了瞄他神態回到了面無表情，多麗斯回想當時，將話題拐到正確的道路上，“但是你咬得太疼，謔！真的很痛，特別特別痛，打鬥比試都沒這麽疼。好像那個時候我下一秒就要睡著了，我直接疼醒了。”
這話不假，除了劇烈情緒引動的眼淚，身體上再疼再痛，湯姆都沒見過多麗斯流過一滴淚。
心間莫名顫抖了一下，想到那雙眼睛，似劃過黑色星夜的瑩白流星，閃爍的紅芒倒映得那麽明顯，下意識湯姆就用手遮住了。
理智的理由迅速說出口，“可是即使這樣，你的身體自我保護依舊出彩。”
“那是因為我只醒了一下，意識的清醒很短暫的。”
說起這個，她就有點氣。被他反反覆覆地叫醒，怎麽會有這麽固執的人吶，“我真後悔沒提前給你寫張說明紙條，你知道嗎？被重覆折磨在意識清醒又昏沈的邊緣，我在布萊克家宅沒死，倒是差點被你治得窒息死了。”
他早就發現了，她不會親吻。但湯姆仍疑惑緩緩道，“你不會用鼻子呼吸嗎？”
“鼻子？”多麗斯有些奇怪他說的這句，放開湯姆的手腕，當即試驗，信手捂著嘴巴，果然鼻子也能呼吸。
在邛欞的時候，身體會自發地吸收靈氣，當然也就忽略了鼻子，這個無足輕重的呼吸器官。
“是真的，為什麽我當時不知道用鼻子呼吸？”
他一聲嗤笑，“你還有那個意識？”
“算了，現在知道就行了，這不重要。”
不以為意的多麗斯放下手，認真道，“但是我看到你眼睛裏的紅色光芒，你身體還好嗎？一般有這種情況，都是生氣情緒達到頂峰了，這已經是身體在發出最後的警告了。你看剛剛，你就又生氣了。”
他的身體當然沒有問題，只是她說的確有其事，收斂起懷疑，沈默的湯姆恢覆到之前的不語。
多麗斯擔心自己計劃被紅眸那個未知打斷，她冷哼一聲，假裝自傲道，“湯姆，你是不是覺得我醫術不行，信不過我？雖然我年輕，但我悟性好，家族裏收藏的醫書我基本上看完的，治病救人，坐堂問診，不在話下。”
湯姆冷笑道，“就算理論知識豐富，但是你親自實操過嗎？”
“你什麽意思？湯姆，我拿你當實驗品用嗎？”被質疑的多麗斯，迅速提高聲量道，“這些話，你簡直在鄙視我，我很生氣。我在比試臺上進行了多少場比試，手下就救了多少人。”
“你不要胡亂猜想。”她一生氣，就抿緊嘴巴氣鼓鼓的，特別有生機。他沒忍住又瞟了一眼，冷淡道，“你把人打傷，還負責救他們？你人還挺好的呢。”
“對啊，這樣比試的時候才能全力以赴，而且還能順便提高救人的經驗，兩樣都不耽誤。”一臉理所當然，多麗斯認可道，“如果比試只是點到為止，何必要浪費那個時間。畢竟在真正實戰的時候，分寸之差，命就沒了。”
湯姆挑了挑眉，“你不是說，你們不輕易殺人嗎？”
“是少數人不殺人，畢竟每個人的道德標準不同。
有的人，秉承著斬草除根的想法，就是不信這個的，後面雷劈的時候自會清算的。
很少人會信殺人會對靈魂有影響，但我是信的，我是親眼看過的。”
只有死人才會去的九幽，她不就去過了，眼見為實看到了靈魂的疼痛，幸好那個好心的蒙眼仙送她回邛欞界了。
“我說出了自己的觀點，別人不信，那我也沒辦法，反正我把自己約束好就行了。”
尊重他人命運，放下助人情節。
坐在沙發上的多麗斯轉身看了看墻上的時間，9點，該出發去國王十字站車站了。
“我們該去車站了。所以，”
她轉頭過來，微微擡起下巴，他能感覺，素紗後面的眼睛一直註視著他，只聽多麗斯認真道，“你願意當我的病人嗎？湯姆，我真的很擔心你的身體。”
風雪靜停，晴雪明亮。
比起往日單一的木簪綰發，多麗斯的頭發今天編得雅致且好看，不怪乎用了近半個小時。
晨間的陽光跳躍在烏黑靚麗的黑發和綠野玫瑰發帶間，清麗自然。
冬日的陽光也很刺眼。
湯姆瞇了瞇眼睛，似是妥協後退了一步，面無表情道，“我不喝藥。”
年輕姑娘臉上的笑容比陽光還要燦爛幾分，輕快宛轉的音調回應了他，“沒問題的啦。”
回到學校的下半期，只有繁忙兩字才能準備概括多麗斯的感受。
作為從一年級跨到五年級的速成學生，她的學業本就比同年級的同學負擔更重些。
四月覆活節放假又是一個短假，念著湯姆那個紅眸病，回到家裏，除了三餐用飯，她也是整日待在武鬥室裏，制作識別邪祟和抵禦邪祟的東西。
糟心的是，耗費兩周時間制作出來的識邪陣盤，也就是變形成的白水晶水滴吊墜，湯姆戴上脖子上，一點顏色變化都沒有。
看到結果的多麗斯，簡直難以置信，摸不準是陣盤是個失敗品，還是湯姆的紅眸病不是邪祟導致的，她一路自言自語，滿臉懷疑地上了樓。
多麗斯都不用回身去看湯姆，肯定在笑她醫術不精。只要她沒看到，這個幌子黑鍋她就不背。
總之，直到回到霍格沃茨學校，多麗斯的心情都懨懨了好久。
期間阿蘭·艾佛裏又來找了她幾次，一次決絕的談話後，他再也沒打擾多麗斯，許是她的拳頭讓他找到了記憶為數不多的慘痛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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